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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诺-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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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起手边的双层刻丝红陶暖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银丝一线缓缓注入杯中,衬着大幅垂悬的灰色袖摆,如同光秃上倾泻下一线流瀑。
乱墨写成,诗意盎然。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谭周这个人,看似平静不为外物所动,实则他的内心极度敏感自卑。
他可以舍命,但输不起。
他好不容易积攒下一个忠诚厚朴的美名,你跟你哥一进中原,给他毁了。那么这个‘陇上诸葛’的名号,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砸掉。他是一个站在高处看过风景的人,可以忍受自己声明狼藉,却万万接受不了后人对他无能的评价。”
穆典可烧得晕晕乎乎的,徐攸南后面说的一大通话她都没怎么听清,却敏锐地从这一大堆剖析里捕捉到两个关键的字眼——种蛊!
“确定潭州以身养蛊了吗?”她问道。
徐岚笑着点头:“有其女则有其母,那兰花俏确实是个人物,不仅搜集到了谭周的头发皮屑,还拿到了他日常服用的汤药。其中有一味药,正是你说的噬灵藤。
阿西木和几个苗疆养蛊人反复确认过,谭周给自己种的蛊确是尸花蛊无疑。”
噬灵藤,苗疆养蛊人……这些个字眼合在一起,让穆典可眼前蓦然浮现一张眉眼清灵的面孔。
廖十七,她究竟是人还是鬼?穆典可怔怔地想。
徐攸南继续说道:“不过这尸花蛊要怎么解,还是看你的。你牺牲下,好好哄一哄常千佛,他一高兴,还不什么都告诉你了。”
穆典可正思忖廖十七的事,徐攸南说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登时勃然大怒,水杯脱手就朝徐攸南脸上砸了去。
“徐攸南,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谭周以人养蛊,本就是邪术。千佛身为大夫,有救死扶伤之大义,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你不要用你这张臭嘴,把好好的一桩救人事,说的这么不堪。”
徐攸南侧身一让,水杯咕呼噜噜卷着风,“哐”一声砸到背后屏风架上,粉碎。
是真下了狠手了。
守在门外的安缇如和赵平应声冲进来。见徐攸南好整以暇地整着衣衫,徐徐悠悠道:“哟,还护上了?千佛千佛,叫得可真亲热呀。”
穆典可病中激动,脑子嗡嗡的,简直想要暴起杀人了。脾气上来,也是口不择言,转头朝赵平和安缇如吼道:“你们是死人吗?还不给我轰出去?谁放他进来的?!”
赵平微愣了下,声音平板、不卑不亢地答道:“是公子爷。”
穆典可一噎,气急败坏又道:“叉出去!”
赵平也想把徐攸南叉出去啊,也得有那本事啊。
权衡再三,硬着头皮走上前,客客气气道:“徐长老,请。”
这位徐长老的能耐他是见识过的,口舌如刀,一手飞镖更是神乎其技。说也说不过,打又打不过,还是客客气气地请出去最好。否则人没轰走,保不齐又闹出新的幺蛾子来。
徐攸南哪是那么好请的人。
眼前穆典可都炸毛了,他倒是坦然自若,一点都不惊慌。抬起桌上的红陶茶壶,自斟自饮,徐徐说道:“喜过则不重,怒过则不威。你看看你,哪像个管着几千号人的圣女?这脾气,得改。”
赵平和安缇如在心里好生同情了穆典可一把。
成天对着这么号贱兮兮的人,黑的说成白的,方的说成圆的,明明自己招惹了人还能把错归到别人头上,这脾气能好了才怪了。
穆典可阴着脸道:“你走不走?”
徐攸南悠然笑:“你交代我办的事儿,我还没有跟你汇报呢。
还有啊,你哥也快回来了,他跟我打听你的情况,你说我怎么回他好呢。”
所以徐攸南这个老匹夫,与人打口舌仗就从来没有输过。
穆典可垂下眼睑,默然不语。
赵平和安缇如都是有眼色的,互看一眼,掩门退出去了。
徐攸南刺激了穆典可一把,估计她的耐心也到头了,正色敛容,说起正事来:“谭朗我已经帮你把他看住了,就在谭宅。”
穆典可冷冷道:“你糊弄谁呢?谭朗火烧了怀仁堂,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常家堡不会放过他,他还敢留在谭宅?”
“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徐攸南呷了口茶,神秘莫测地说道:“你想不想听?”
穆典可懒得理徐攸南。只要人看住了就好,鬼才想知道他用了什么损法子。
“不过这功劳也不全是我的。”徐攸南破天荒地谦逊了一回:“我只拖住了谭朗小片刻,良庆手下的人就到了。这帮子铁护卫也是够狠,不仅封了谭家大宅的各个出口,一个人不让出。
就连谭宅子下面的密道都让他们找着了,扒开浇上铜汁,堵得那叫个瓷实。
我可真是担心啊,你说将来常纪海还是用良庆来对付你,你哪里是他的对手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一世诺》,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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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做人还是做鬼
穆典可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徐攸南做戏。
徐攸南继续振振有词:“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回头啊,我让锦衣行帮你多收集点信息,你也不是全无胜算。”
穆典可连发脾气的**都没有了。望着徐攸南冷笑了声,凉声道:“那可真要多谢你了。”
“应该的,自己人嘛。”徐攸南摆摆手,也见好就收了,接着说道:“至于说胡柱和吴绿枝的家人,你这反应是不是太慢了点,谭周既然要利用他们发做文章,肯定在起火之前就动手了啊,还会等到你现在去抓人吗?”
这原也在意料之中。
穆典可垂下眼帘,默然沉思了片刻,忽然抬起头来,郑重看着徐攸南道:“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实回答我。今天发生的事情,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徐攸南清雅一笑,正要否认,穆典可又追问道:“你有没有刻意地引导过谭周,或是在背后推波助澜?”
她的语气十分的凝肃,带有一丝不自觉的颤音。
徐攸南脸上的笑容敛去了,一瞬间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深沉而严肃。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他说道。
如同他了解穆典可一样,穆典可也了解他。她会这么问,不是想知道答案,而是心中已有了答案。
她希望徐攸南能否认,然而即使徐攸南否认了,穆典可也不会相信。
“这么说吧,我并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也不会惹祸上身,连累你失去常千佛的信任。”
这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哪怕徐攸南没有参与策划这场阴谋,他也决不会是清白无辜的。
联袂战斗了近十年,她怎么会不知道徐攸南这个人?
徐攸南最擅长的,就是用潜移默化的方式去引导别人,让别人照着他的思路行事,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好,我问,你回答。”
事已至此,穆典可反而冷静下来,问道:“你千方百计把我送进怀仁堂,是不是为了让谭周误以为他有可乘之机,好对我出手。你再坐收渔利?”
“不是。”徐攸南道:“最初仅仅是因为常千佛要来滁州,而我希望你能去到他身边。”
“那后来呢?”
徐攸南不说话。
“你让云央接近吴绿枝又是为了什么?”【1】
“挑起谭朗和怀仁堂的纷争。”
“所以松冷街投毒之事是你的手笔?”【2】
“他们查不——”
“我当然知道查不出来!”徐攸南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穆典可愤然打:“你多聪明啊。你徐攸南是全天下第一号聪明之人。你只要找几个人搬弄搬弄口舌,破坏一下寿安药堂的生意,让胡柱对怀仁堂生妒,乃至生恨。再想法子叫他无意中得知提炼瘟毒的方法。
歹心是他自己生出来的,投毒是他自己谋划的,从头到尾你徐攸南什么都没有做过,你清清白白,比张白纸都干净。
你一直都是这么干的!你一直就爱心理术,借刀杀人!我——”
她忽然弯下腰,把脸埋进褥子里,浑身都在发抖。
徐攸南一直都是这么干的。她一直也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她甚至敬佩徐攸南手段的高明。
如果今天,徐攸南伤害的不是常千佛亲近在意的人,她仍然不会觉得他的做法有什么错。
他们手染鲜血,脚踏白骨,只为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为了这个目标,他们不惧生不惧死,不惧这人世间的任何痛苦,区区几条人命在他们眼里又算什么?
她浑身发冷,自心底涌起深深的恐惧。是对自己的恐惧!
她原来是个这么丑陋,又这么可怕的人!
“如果觉得痛苦,就哭出来吧。”徐攸南怜悯地望着穆典可,喟然叹息。
穆典可的恐惧,他何尝不知?当一腔热血渐渐冷却,当镜中容颜越来越陌生,当守卫清平的理想化为以杀止愤的执念……他也曾茫然痛苦过。【3】
也曾深深畏惧于自己的丑陋。
做人做鬼都不可怕,半人半鬼最苦。于是后来,他做了鬼。
“四儿,你见过蟒蛇蜕皮吗?”徐攸南缓缓说道:“每一条蛇,从出生开始,每三四月就要退一次皮,历时数个时辰,承受不能想象之痛,去旧裳,换新衣。
熬过去,就是新生;熬不过去,就只能带着干枯失去生机的鳞皮绝望死去。
你还年轻,不像我。也不像你六表哥,他已没有回头路可走。”
如果穆典可这时候抬头,会看见徐攸南眼底如荒漠般的苍凉:没有生机,寸草不生,荒芜得令人绝望。
他仰起头,抬起左手,用仅剩的四根手指,轻一下重一下地叩打桌面,击节相和,嘹亮歌唱:
“濯足夜滩急,晞发北风凉。
吴山楚泽行遍,只欠到潇湘。
买得扁舟归去,此事天公付我,六月下沧浪。
蝉蜕尘埃外,蝶梦水云乡。
……”
唱到最后,眼中空空茫茫。如千帆去远的烟波湖面,只余一片怅惘。
穆典可在徐攸南的歌声中渐渐平静下来。她抱紧自己的双膝,一双赤足裸露在外,雪白,瘦长,单薄的有些可怜。
“徐攸南,你说我还可以回头吗?只要蜕掉那一身罪恶的皮,就可以重新开始?”
“你罪恶吗?”徐攸南笑,又恢复一贯清雅怡人的模样:“乱世人如狗,想活下来不容易,谁手上还没点杀业呢?”
他悠悠然说道:“你的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你得去问那个能回答你的人。”
“谁?”她这样问,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常千佛。”徐攸南说道:“只有常千佛能给你答案。此事过后,你便知何去何从,该走还是留。究竟真金,还是假铜,放到火里炼一炼,就都清楚了。”
穆典可手指揪着衣摆,指节隐隐泛白。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常千佛,可她知道这把火会很旺很旺,哪怕是真金子,也未必经得起这样的煅烧。
“当然,你也可以告诉他我做了什么。他若为此事迁怒你,将来也必能因了其他的事怨责于你。那么他的这个枝头,栖息不了你携风带雪的翅膀。”
穆典可有些疑惑。
“你不是一心想把我赶走吗?”她将脸从膝盖上抬起来,看着徐攸南道。
“谁知道呢。”徐攸南笑道:“这人哪,一旦上了年纪,做事就容易不果断,想法总变来变去的。有时候,真希望你消失了,一了百了。有时候吧,又觉得有点孤单。”
他站起来,拂了拂自己的袍摆,悠然踱步远去。一如来时。
只是背影里多了几分黯然的味道。
他唱道:“蝉蜕尘埃外,蝶梦水云乡……经年老叶成泥,花发又是新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一世诺》,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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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秦淮正歌舞
“不信巫山女,不信洛川神。”
那女子着一件葱绿色潞绸衫,嫩黄嫩粉两色水光大摆裙,乌云堆半边,歪着头,丢过一记柔媚眼波,俯首弄琵琶,开腔又唱:
“何关别有物,还是倾城人。
经共陈王戏,曾与宋家邻。
……”
歌喉婉转,声如黄鹂,真个欢场优伶,才色兼收,滴滴酥进人骨子里。
“怎么样,金兄?”
宁筠风衣衫半敞,怀里搂着个袒背露的美艳歌姬,手持夜光杯,琼液摇dàng),向金雁尘遥敬,熏熏然,陶陶然,一派得意之色:【1】
“这大名鼎鼎的京都名伶。比之塞北的妖娆狐姬,又别是一番风味吧?”
许是才服了五石散的缘故,他两颊颧骨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露在外的肌肤也是红烫一片。一面说话,一面烦躁地扯着衣衫,好让浑的气多散些出去。
两个穿紫色纱裙的婢女跪坐宁筠风两侧。用径长二尺的紫白绸布大团扇往他前送风,雪白大腿露在外,一派靡靡风。
“比你那个能歌善舞的美妾如何?”宁筠风神色虚浮,摇头晃脑地,口舌已然不大利索。
在他右首六尺开外,摆了一张紫檀木镌花长案,右置精美錾金青铜食鼎两只,一个美艳婢女跪坐案前分食倒酒。
案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色杯盘碗盏。美酒佳肴,一应俱是。
金雁尘一玄色薄衫,长腿蜷曲,懒洋洋地歪在案后地榻上。臂弯里躺着一个容貌绝丽的女子,秋波媚水,红唇烈焰,苍白黯淡了这世间诸般风,直叫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全都成了她的陪衬。
女子举脖抬手,袖衫滑落,露出如新藕般洁白鲜嫩的手臂,挽着金雁尘的脖子,正不知与他笑说着什么。
饱满的红唇沾了酒色,分外鲜艳。翕张开合之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青色惑。
金雁尘弯腰俯耳去听,目色迷离,已是酲然醉之态,一手举盏,与宁筠风遥遥祝酒:“美哉!山人不知玉有香,今方知人间乐。敬七公子!”
仰头一饮而尽。
南案一个正搂着歌姬饮酒的华服公子拍案大叫了一声:“圣主痛快!再满上。”
案头跪侍的美艳婢女立即膝行上前,纤纤玉指把着精致繁丽的雕花铜柄,往樽里斟酒。那边宁筠风已站起来,张开双臂,眼神虚晃晃的,嚷嚷着:“我要飞了,啊啊,要飞了。”
脚步踉跄地在舱内扑逐着,引得案前空地上那群正扭腰摆舞姬纷纷笑着躲闪。
宁筠风口齿含混,不依不饶地说道:“你说啊,是你那小妾美呢,还是吾妹**?”
金雁尘双眉微聚了下,一丝不易察的冷芒从眼底飞快闪过。从那侍女手里接过酒盅,一口饮了,将酒盅往桌上用力一顿,大声叫道:“再满上!”
余光错开,恰见宁筠风抬起惺忪的眼,与坐在南案的苏景轩交换了个眼神,会心而笑。
金雁尘饮了半盅,又去喂怀里的美人。美人嘤嘤相拒,半推半就的喝了小半盏,剩下的全洒在纤颈雪脯上,湿了纤薄的绸衫紧贴前浑圆上,一起一伏甚是人。
“坏死了。”女子嗔道,抬起一双软绵无骨的粉拳捶打着金雁尘紧实宽厚的肩膀,意态慵,声音软媚得如同带了钩子:
“奴真的不能再喝了,还请圣主怜惜则个,放过奴奴。”
当真个一种风流百种态,合是英雄埋骨冢。
金雁尘心头微微一颤,一股极缓极不易觉察的酥麻痒意弥散开来,慢慢渗透四肢百骸,伴着酒气血的上涌,渐渐翻滚着趋于浓烈。
他暗暗催动内力抵挡,然那药甚是顽固,如游丝般捉摸不定,飘dàng)在他的血液里,带动浑血流聚在体一处。
一滴豆大汗珠凝在鼻尖,“啪”地掉落美人口。
“放过你?”他低头谑笑,一头乌墨发散开,披在脸侧,叫那张轮廓分明、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更添几分邪肆。
“你又叫我放过你,又叫我怜惜你,这该如何是好,啊?”
猛地俯首,在女子的脖颈间一顿乱啃。大手上下搓揉,揉得女子咯咯直笑,子软一滩烂泥,喘吁吁,声颤声渐弱。
金雁尘倒还没忘了回宁筠风的话,从那女子口抬起头来,弧线优美的眼眸中染了浓重的**色,双颊赤红,气息纷乱,粗声道:“蛮邦女子,不通教化。哪比得上这可伶可俐的可心人儿。你说是不是?”
掌着怀中美人浑圆的大腿,用力一握。那女子不住,浑乱颤,惊声呼:“七哥救我!”
话音半截被堵在了嘴里。
闷闷哼一声,面上惊慌之色却是褪了,双目微阖,嘤咛有声,双手双脚水草般主动缠上去,勾住男子高大健壮的躯。
苏景轩拊掌大笑起来:“妙哉!妙哉!小女子聪明!你七哥可救不了你。圣主才救得了你,哈哈。”
神孟浪,语态猥琐,引宁筠风也跟着大笑起来。
跪坐舱前的女子京都名伶凤水仙,似乎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依旧风宛然地面带微笑,啭着歌喉,边弹边唱:
“钗长逐鬟发,袜小称腰。
夜夜言尽,态还新。”
她唱到这里时,金雁尘已抱着怀中女子大步出了船舱,疾步上楼。
原本已昏然倦然,神智有了几分模糊的宁筠风忽然睁开眼,与苏景轩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各自饮了一杯酒。
宁筠风使了个眼色,便有一个步态婀娜,轻功曼妙的舞姬悄然跟了上去。
凤水仙继续唱:“上客徒留目,不见正横陈。”
楼上传来咿咿呀呀的女子叫声,和着男子粗重的喘息声。
结实的三层游船微晃了一下,悬着的连排朱红宫灯颤悠悠悠悠轻摇起来,摇碎秦淮河上的粼粼波光。
此时金雁尘正站在三层舱的船尾处吹风。
微凉的夜风夹杂潮湿的水汽,从河面上送来,吹展他的衣摆,吹散一酒气和糜烂的青气息。
亦吹冷吹黯了他的眼角。
………………………………
关于更新问题
这几天有好几位读者表达了对更新的不满意。
我想还是有必要来解释一下。
大家有没有意识到,一世诺正常更新都是零点零几分的样子,是赶早集更的啦。所以你们老说我断更,我就很委屈,我只是延缓到白天更了呀。
当然,最近只有一更,时间不稳定,这是我的问题。
客观原因不赘述了,叫惨多了自己都有点厌烦了。而事实是,虽然我一直感到抱歉,但作为一个身体素质糟心的上班族,我时常会有这样的心理活动:我居然写了这么多字,牛掰啊。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卡文了。
第二卷是我觉得最难写的一章,不像第一卷那么快意恩仇,也不会像后面即将要写的姑苏卷那样大是大非立场分明。
我要在这一卷里完成四四的内心成长,她跟常常的感情升温(对,这一卷要敲定下来),以及和常家堡各类人的观念的冲撞与磨合,算是初次的碰撞吧,为日后融合打基础。
书里的角色很多,大概可以归为几类人:一类以金雁尘为首的,以毁灭为主的复仇者;一类是以常家堡为首的守护重建者;一类是李慕白,陈宁为首的,为这乱世痛苦不已,苦苦寻找出路,最后走了不同路的;一类是容翊,宁玉这一类玩政治倾轧的;还有拓拔祁这种野心勃勃的,谭周这种伴着阴谋而生的……他们都要在第二卷亮一次相,奠定日后的矛盾和结局走向。
是我心太大,架子起大了,笔力不太够。因此这一段时间格外痛苦,见缝插针看史看哲学书,甚至靠刷数学题来转思路,寻找灵感。
所以大家不要觉得是我懒怠了,或者态度敷衍。如果是真的不想写了,我会说的,不会这么消极地应付。
最近应该都是单更了,不排除断更。
我一直在用功,如果没做好,还请见谅。
………………………………
第二百八十二章 谁教你这么穿的
对于建康士族名流们饮酒服石,狎女为乐的风气,金雁尘早有耳闻。
他并未打算沾惹到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里面。
然而在宁筠风以酒友的名义引着他四下结交朝臣的日子里,他发现,事情远不如他想的那样简单。
想要结交这个团体,为我所用,仅仅靠财帛引诱,或是武力威慑都是不够的。你需要和他们成为同一类人,融于期间,方能与之建立深厚的交情。
——哪怕这交情只停留在酒肉层面,也总比赤果果的利益交换多了一层遮羞布,在心理上更容易为人所接受。
这也是为什么苏氏门第清贵,却培养出了苏景轩这样的声色犬马之徒。方容两姓除了有容翊这样左右逢源的领军人物,有方严那等能征善战的将军,就有方之霖那样的清谈无为、醉生梦死之人,有方勉容湘那样的纨绔膏粱子弟。
一个人、一个家族,若太过于洁身自好,独立于常规之外,固然能赢得人们赞誉之声,却永远与引导风向的权力层存在一层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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