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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诺-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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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来的事还远着呢。”徐攸南从墙角撷了一支淡黄色月季,花半颓,一碰便是落瓣簌簌。徐攸南便倚着墙,拿那只剩下寥寥几瓣的残花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心:“不过眼下,你倒有件麻烦事要处理。”

    徐攸南危言耸听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穆典可充耳不闻,依旧神色淡然地望着天空,一弯纤颈在明暗光影里愈显修长,像一只举头引吭的天鹅。

    一只冷漠至极的,黑天鹅。

    “霍岸被送去执刑了。”徐攸南悠悠说道,微弯的嘴角有一抹幸灾乐祸的味道。

    “哗啦”线轴猛地转动起来,疾风拖着双雁往北飘出了十数尺。穆典可转过头,一双凛凛然的眸子盯住了徐攸南:“你说什么?”

    “别这么看着我,这件事真跟我没有关系。”徐攸南掸掸袖子,好整以暇地望着穆典可,笑道:“天作孽,犹可违之;自作孽,则不可活。他是不是说,他发现了桂若彤的踪迹,想请缨去除掉他?”

    “有什么问题?”穆典可双眉紧蹙,冷冷问道。

    “问题大了。”徐攸南道:“他发现的,不止有桂若彤的踪迹,还有薄骁的、万鼎的,还有和八俊亲近的穆门杀手不下于二十人。这些人你哥早就派人盯上了,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一网打尽。现在好了,二十个杀手跑了一大半,三俊一个没逮着。你说他该不该问刑?”

    穆典可冷笑道:“你在说笑话吧?三俊联手,霍岸能活着回来?还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杀人?”

    “非也非也,”徐攸南摆手道:“三俊只留下一个桂若彤,剩下两个不知道是被谁好心调开了,二十个杀手也支开了十三个。咱们的霍上君还匪夷所思地和潘玉姬联上了手,潘玉姬又给桂若彤下了毒,这一仗是不是胜得好漂亮。”

    穆典可抿唇不言。

    徐攸南笑道:“怎么,不信?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人,更没有恒久可信的人。既然回来了,就多花点心思在正事上,别光顾着想男人。”

    “我不信!”

    穆典可双颊涨的通红,甩手将线轴摔到徐攸南怀里,恶狠狠道:“你别让我查到是你在背后使了阴招。”

    徐攸南依然笑:“只要你查得到。”

    穆典可直接跳窗飞了出去。

    时在五月,芳菲谢落,瓜果有香。门前一株樱桃树,很有些年月了,树干粗壮,枝叶繁茂,亭亭如华盖。

    一嘟噜一嘟噜的青果垂挂在繁枝密叶间。偶有几颗向阳的,叫雨水滋养得好了,早早地红了,饱满透亮,煞是喜人。

    “果果。”姚义仰头望着树上,双眼清亮,却无神。抬起一只手,指向树上,又含糊地嚷了声:“果果”,一条涎水顺着着嘴角淌下来,更为那张呆滞的脸添了几分痴憨。【1】

    金雁尘抬起袖子,仔细地揩去稚子下巴上的涎水。踮起脚,伸手一勾,触到树尖上那颗红得正好的樱桃果,递到怀中小人儿眼前,学他的腔调软声说道:“果果。”

    鬼若和鬼相执刀站在廊檐下,面无表情。

    王书圣眼皮跳了一下。他总觉得自打昨日从怀仁堂回来,金雁尘就有些不正常。

    姚义瞪大一双眼,满目不可思议的新奇和惊讶,好久,伸出一双肉乎乎的小手,从金雁尘手里接过樱桃,咯咯地笑起来。

    “果果!果果!”孩子献宝似地把樱桃捧到金雁尘面前:“果果,吃,爷爷。”

    孩子的笑声纯净如冰雪,欢快而富有感染力。金雁尘咧开嘴一笑,笑开了,如冰山乍裂,初见暖阳。

    “爷爷不吃,小义儿吃。”他一手抱着孩子,又从树上摘下一枚樱桃,两指夹着,在孩子眼前轻轻摇晃,放轻声调一字一字吐道:“樱桃”

    “……桃!”

    “樱”

    “一樱。”

    “樱桃”

    “桃。”

    金雁尘爱怜地笑,忽地面色暗了一下,眼中微霾,转头看屋里,烟茗连忙走出来,将姚义从金雁尘怀里接过去,抱着匆匆回屋了。

    穆典可一脸冰霜地出现在月亮门下。

    【1】姚义见第一卷 106章断了风筝线 225章剜了谁的心第二卷5章你要干什么 6章不可成约被下过“君安乐”,智力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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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章节顺序的解释

这是一个大乌龙。

    作者在休息期间加了第三卷洛阳女儿行的标题和简介,后来就把这事给忘了,新写的章节《第三百三十五章故人邀约》默认分到了洛阳卷,而事实上,它属于滁州卷……

    编编休假联系不上,VIP章节又删不掉……为保证文章的连贯性,《第三百三十五章故人邀约》内容我会贴到《第三百三十六章可能俱是不如人》正文前,335章和336章合并成一大章,共4500字,订阅点数仍是11点。

    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更新都属于滁州卷,因此…都会排在本卷前面。要麻烦大家往前翻一翻了。

    因作者的渣操作给大家带来不便,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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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出生入死的份上

    不算上昨日那场两败俱伤的短暂碰面,他们已有月余没见面了。上一次分别的时候,两人还在冷战。【1】

    “你把霍岸怎么样了?”穆典可问道。

    金雁尘安然不动地站在樱桃树下,眼皮微垂,居高临下看着穆典可。从树缝洒下的星星点点碎光落在他的鼻翼上,反衬得双眸更加幽深。

    “什么时候,你可以用这种语气质来问我了?”他的嗓音有一种铁磁的质感,开腔天然带了几分高低音错落的节奏,即便刻意压得很低很沉,依然能从那迫人威压里听出几分动人的韵味来。

    又或许是他才抱过小义儿,阴冷里搀了些许温情的味道,有了人情味儿,让穆典可竟然硬不下心肠回怼他。

    抛开两人儿时的情分不谈,她是圣女,金雁尘是圣主,身份虽然只隔一级,却是天差地别的主与仆的关系。凭她做的那些事,金雁尘杀她一百次都不为过。

    他终究还是念旧的。

    “霍岸行动是我准了的。”穆典可敛了敛怒,语气稍微和缓了些:“我决策失当,难辞其咎。况且他纵然有什么错,好歹是个上君,你容我盘问清楚了再把人往执刑宫送不迟。那种地方有进无出的,就是日后出来了,你让他以后面子往哪里搁?如何服众?”

    见金雁尘脸色越来越阴,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谨慎梳理了下语言,将忧切之色收起,晓之以理道:“霍岸是个好苗子,将来绝对可挑大梁。真要让他伤条胳膊断条腿的,于我们不也是一大损失?”

    金雁尘冷哼了一声:“你以为他还出得来吗?”

    “你什么意思?”穆典可又怒了。

    “演不下去了?”金雁尘横了穆典可一眼,拔脚往屋里走。数武之后停下,见她还在原地,眉毛便挑了起来:“没长脚?用不用八抬大轿请你?”

    穆典可深吸了口气,心中默默念:不跟他一般计较,为同袍折腰不可耻!不跟幼稚鬼一般计较!

    没骨气地跟了上去。

    她打小精通术算,禀赋惊人,后来又跟徐攸南学理账,成箱成箱的账册从手上流水过,什么假账烂账,纵是做得再精细,也难逃她一双利眼。就这么薄薄几册帐,她还不至于看不出关窍来。

    合了账本,穆典可低眉垂眼地坐着,半晌没说话。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呢?也太狠了。她不无失落地想。

    “要不是凌涪突然送劳什子的赔款来,我还想不起查赌坊的账。”金雁尘一旁闲闲说道,顺手接过轻岫殷勤递来的茶水。

    茶还没沾唇,就见一直垂首默如秋虫的穆典可猛地抬起头来,华生双目,一副想问又竭力忍住的模样。

    金雁尘手一顿,一股邪火就冒了上来,滚烫的茶水在杯口荡了两圈,烫上双唇,引得轻岫一声惊呼,他自己倒是不觉。

    “就这么点银子,把你感动了?”他忍不住出言嗤笑:“眼皮子浅成这样,是我短了你的?”

    穆典可不说话。

    她感动不是因为凌涪送来了多少钱财,这一点金雁尘当然也知道。他就是想刻薄她,而且摆明了不讲道理,这时候和他正面刚是没有好下场的。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昨日在怀仁堂,他手抓着利剑,往自己脖子上送的情形。

    徐攸南说:“再不懂,你就真的是个傻子了。”

    她真希望自己是个傻子。

    “霍岸有胆量黑掉赌坊的银子,就该想过日后东窗事发,我会怎么处置他。”

    她的示弱总是很有用,少顷后,金雁尘平静下来,滑了滑茶盖,继续说道:“他如果够聪明,就该好好利用他现在明宫上君的身份,以此谋求交换的筹码,寻找一个足够得力的下家。我猜,他选择的这个下家是穆沧平。”

    说得像真的一样。穆典可腹诽道。

    “那万一你猜错了呢?万一不是呢?”

    “你想问题都不用脑子的吗?”金雁尘不放过任何一个挖苦穆典可的机会,满眼嫌弃道:“这个局看起来复杂,指向非常明确,霍岸只想杀桂若彤。眼下最想要桂若彤死的人是谁?不是你,不是我,是谭周。”

    “你让我把霍岸带走。”穆典可坚持道:“我来审他。”

    金雁尘面上的嫌弃之色消失,变成了一贯的晦暗和阴沉。他一默下来,屋里的气氛陡然沉降了好几度,颇有些山雨欲来的气势。

    “你不要得寸进尺,穆典可。”金雁尘抬手搁了茶盏,身体往前倾了倾,直视穆典可的双目。

    穆典可不甘示弱地回瞪。

    “我愿意跟你解释,是看在你肯陪我这么多年来出生入死的份上,这也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他目光深深,眼里含着警告之意:“收起你的妇人之仁。如果该你做的事你没做好,最起码,请你分清轻重缓急,不要拖我的后腿。”

    穆典可出门时,正遇着宁苇霜提着裙摆缓步上台阶。

    粉黛妆成娥眉,罗裳裁出细腰,姿态娉婷一美人。

    “见过姑娘。”

    风月场上的女子最是剔透。一眼瞥见郁郁独坐在室内阴影里的金雁尘,宁苇霜几乎立刻猜到了眼前女子的身份。双手交叠身前,盈盈拜下,大家闺秀的礼仪和举止娴熟而自然。

    “你叫什么名字?”穆典可问道。

    “宁苇霜。”毕竟是世家大族见过世面的人,宁苇霜含笑回应着穆典可犀利探视的目光,鲜见地没在那一双冷眉冷眼的注视下生出慌乱:“妾名宁苇霜。安宁的宁,芦苇的苇,霜雪的霜。”

    穆典可没再问旁的话,径直下了石墀,纤长背影消失在月亮拱门下。

    金雁尘身边总不乏投怀送抱的女子。能让他做出妥协,明知不怀好意、也要收在身边的,只有建康那个宁姓了。【2】

    宁苇霜、宁蔻华,名字倒是如出一辙,意味却有着云泥之别。一个是豆蔻枝头,花期灿烂,一个却是霜打秋草,凄凄惨惨。

    试问哪个出身高贵、受到宠爱和重视的大家闺秀会被长辈赐予这样一个名字不定苇草,待之霜。

    金玉外壳下,不过是个没有灵魂的工具罢了。

    【1】第二卷80章颍川往事

    【2】第二卷 281章秦淮正歌舞


………………………………

第三百四十一章 水落乱石出

    暮云收,天边烂霞成五色。

    一个头戴灰色笠帽的人影从九嘉大街上一座高墙内闪了出来,穿过杨树街,一直来到坐落将军街上的怀仁堂。

    一座简单的石砌庭院,无花无草,只沿阶栽了几株疏落梧桐。

    五月不是秋,枝干上的树叶却反常地剥落个干净。大片梧桐青叶在空中盘旋飞舞,或织成墙,或结成蛹,如影争逐着院中辗转腾挪的黄色身影。

    “良爷”,灰色影子在院角立定,恭敬唤道:“刚传出消息,天字宫耀乙从刺史衙门的监牢里逃脱了。”

    良庆收刀。

    一刹那,风住了,影停了,哗啦一声,漫空叶落成雨,染就台阶深碧色。

    “点人,去刺史府。”

    刺史陈宁头大如斗。

    他自升任滁州刺史以来,日日殚精竭虑,宵衣旰食,好不容易将这**糜烂的滁州官场整肃得见了起色,结果,这群江湖大爷一来,原本已有逢春态势的官场风气瞬间回了冬,贪渎案便一桩接一桩地出。

    长史汪荃前脚被革职下狱,后脚就有人铤而走险,将皇帝钦点要在秋后枭首示众的重刑犯给放跑了。

    耀乙不仅是怀仁堂纵火案的帮凶,还是苏鸿遇和谭周相互勾结,愚官害民的重要人证,半点纰漏都出不得。

    陈宁做事也谨慎,光关押地点就摆了两三个**阵,叫人难辨真假。此外,耀乙除了手脚上镣铐,身上还锁了七八道精钢打造的锁链,任他有再大的力气也挣脱不得。

    更不用说地牢里机关密布、士兵三人一班,轮流看守,防御严密。

    就是这样,居然还是让人用一个面容相似的叫花子将人犯调了包,监牢里的士兵却一问三不知。

    嫌犯什么时候逃走的?不知道。

    什么人干的?也不知道。

    陈宁是个酷吏不假,可是他就算再暴戾,总不能因为走丢了一个犯人,把整个监牢负责看守的官兵都砍了脑袋吧。

    更要命的是,他身为一州长官,才刚刚得知囚犯走丢的事,良庆就已经从五里外的怀仁堂杀过来了。

    从来只闻官欺民,头一次亲身遭遇民逼官。

    可是良庆手提一把大刀,油盐不进地堵在大门口,身后还站着一排肌肉精健的铁护卫,换作谁,谁都没办法硬气。

    大将军方显骨头硬吧,那可是上过阵、杀过敌,修罗场上磨练过的人。老早就找了个借口溜出去巡城了。

    剩下一个苏鸿遇,文人不济事不说,自己身上还挂着一大摊官司。

    陈宁不得不亲自出面向良庆解释清楚来龙去脉,并再三保证,一定尽快将耀乙抓捕归案。

    良庆这才肯罢休了。

    临走还撂下话:“我们公子说了,耀乙此人天良丧尽,怂恿促发怀仁堂大火,使数百无辜良民丧命,此罪上达于天,罄竹难书。倘若官府不能公允行事,纵容恶行,我们也只能用江湖手段解决了。届时还请大人勿怪。”

    信了他的邪!

    常家堡别的人就不说了,光一个良庆杀的人还少了吗,还说什么上达于天,罄竹难书。

    良庆闹了这么一大出,刺史衙门走丢了人犯的消息想遮都遮不住了。

    愤怒的民众聚在刺史府外面,往门上吐口水,砸臭鸡蛋,一时民怨沸沸然。

    举城都知道了,三俊当然也知道了。

    万鼎和桂若彤对此事不怎么上心,听了一耳朵,淡淡置了,倒是薄骁愣了好一会,继而冷笑连连。

    “阿骁,你怎么了?”

    万鼎大是诧异,看薄骁的样子,像是气得狠了。他一向宽和能容,何以在此事上反应如此激烈?

    “我说呢,大白天装神弄鬼,蒙着脸也就罢了,为何连手都不敢露出?原来是这个缘故。”薄骁继续冷笑。

    “阿骁,你在说什么?”桂若彤也看出事有异常来。

    薄骁却不答,转身盯着万鼎,表情分外地庄重严肃:“老六,我从来不过问你的事,但今天你必须跟我说句实话。一大早带着人去哪了?是谁把你们支走的?”

    桂若彤在短暂的疑惑后,也明白过来了。薄骁今早遇到的那个蒙面刺客,是耀乙。

    作为谭周在构陷穆典可的大局中最重要的一步棋,耀乙的临阵反叛,几乎将穆典可逼到了无可还击的地步。若说穆典可会不计前嫌,将他从死牢里捞出来,并委以刺杀重任,桂若彤后脑勺都不会相信。

    但是谭周完全有理由这么做。

    耀乙的武功路数出自明宫,对一直在研究如何对付明宫杀手的薄骁来说是不陌生的。让他去刺杀薄骁,可以完美地将祸水东引到穆典可头上。

    桂若彤目光灼烁地望着万鼎。

    万鼎知道薄骁想问什么。

    一直以来,他竭力维护着穆门内部的团结,即便被桂若彤误会他野心势力,巴结谭周也没关系。但事情到这一步,他就不得不做出选择了:选八俊,或是谭周。

    “是俞莲秀。”

    漫长的沉默后,万鼎终是开了口:“俞莲秀找到我,说常千佛要杀他,他很害怕,但谭周不肯帮他。他希望我能送他出城,作为回报,他可以告诉我阿添的下落。”

    薄骁的心提了起来。

    许添刺杀金雁尘失败,自然不可能还活着了。明宫处理尸体的手法向来奇特,找到许添的尸首,让他入土为安,是八俊的心愿,也是一块注定除不去的心病。

    “他怎么说?”

    “他说,苏步言把阿添的尸体偷出来,烧成灰后装在一个陶瓮里,埋在了广福寺里的一株灵桃根下。”

    薄骁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桂若彤快人快语,嗤笑出声:“苏步言要有这种气魄跟胆量,何至于近水楼台守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让三小姐看他一眼。”

    “我也是觉得不对劲……”万鼎眸光黯淡,难掩失落:“现在看来,这确实是他杜撰,用来诓走我的假消息了。”

    “我也疏忽了,荥阳去韵来茶楼刺杀穆四的前一天,俞莲秀也来找过他。我没想到……”1

    桂若彤目色生恨“俞莲秀就是谭周的一条狗!”

    八俊们都太年轻了,除了老大韩荦钧,谁都不知道俞莲秀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裴寂。2

    年轻的裴寂不仅姿仪出众,拥有众多的红颜知己他还有一身好武艺,一颗侠义心。风流倜傥,慷慨激昂,意气风发。

    八俊们所知道的俞莲秀,不过是个德行不修的不入流的商人。

    他有万贯家财,但缺少武艺傍身,需要仰仗江湖势力的保护。

    他贪财无义,懦弱猥琐,好酒又好色,在谭周面前,永远是一副唯唯诺诺的小人姿态。

    这样的人,当然不能指望他有胆气去做成什么大事。尤其是残害八俊这种后患无穷的事。

    何况,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1二卷179章竹林异

    2二卷60章图什么61章穆四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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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为爱昏头的明宫圣女

    城西有一条两头窄中间阔的巷子,名唤作“金粉巷”。望名生义,巷子里脂粉香浓,是个做皮肉生意的地方。

    不同于城东翠微楼的气派堂皇,金粉巷里阴暗逼仄,一间间低矮的房屋鳞次排开,如鸽笼密布。门前挂上一盏红灯笼,扯一道布帘子,就可以开门做生意了。

    这里的姑娘也不像翠微楼的姑娘那么娇贵,要有专门的婆子丫鬟伺候。自然也不需要多么姣好的容颜,多么漂亮的身段。至于弹琴画画,吟赋作诗,省省吧,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丑汉子,谁还稀罕折腾那玩意儿。

    她们穿最艳丽的衣裳,画着最俗气的妆容,接待各式各样的男人——庄稼汉、屠夫、赌徒,潦倒的醉汉——总之都是穷人。

    有钱的老爷们都会去翠微楼搂着姑娘们听曲儿吃花酒,是不屑于到这里来的。

    今天却来了个意外之人。

    那男子虽然穿着普通,但是他的左手上戴了一枚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银指环,指环的式样很特别,其上环嵌着六颗米粒大小的祖母绿,莹光幽然。

    就是再没有眼力的人,也看得出这几颗小小米粒绝非反品。

    年轻人看起来也不像是盗抢之徒,戴了不属于他的东西。

    他应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坐立行走间,有一种与周遭氛围格格不入的矜骄,不垢不染,略带点傲慢。

    姑娘们都嫉恨着那个叫作红芍药的满脸褶痕的老女人。

    红芍药此时却有些幽怨。

    她都躺在床上卖力地叫了大半晌了,那年轻公子只是站在房中仅有的一扇窄窗前,不言不语,连转身看她一眼都不曾。

    忽然,那男子的衣褶动了下,红芍药心中大喜,还没来及摆出一个娇媚的姿势,就觉得自己额头叫什么硬物打中了,随即失去了知觉。

    门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了。

    一个浑身罩着黑斗篷的人从帘下阴影里闪了进来,帘布垂下,无声无息,快得让人疑心那一瞬间起了错觉。

    如果不是屋里凭空多出一个人的话。

    “阁下从哪里来?”万鼎注视着黑衣人身后微晃的布帘子,沉着发问。

    “青山无名地。”从低垂的帷帽下发出的声音干涩而嘶哑,像从深夜丛林里传出的老鸹的叫声,让人心头发毛。

    一股森森鬼气。

    “将往何处去?”

    “白云深处寻。”

    万鼎从腰上解下一块木牌,朝黑衣人扔了过去。

    斗篷呼啦闪了一下,倒未见那人如何动作,木牌已叫他稳稳握在手中,卡进一方挖空木槽板里,严丝合缝。

    黑衣人取出腰牌,翻过来瞥看了一眼,还掷回去。

    头脸始终隐在帷帽下不见。

    “原来是六先生。”那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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