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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诺-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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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坐起来,垂下眼,看着自己手背粗糙的纹理,语气黯淡:“我不是个好哥哥,害了你,也没有照顾好月庭。”

    穆典可不说话,纤指翻转着杯盏,就这样反反复复许久。

    “我还求你一件事。”穆子建先开了口。

    “你说。”

    “金雁尘如果非要杀一个人泄恨,月庭她是个女孩子,武功也学得不好,将来不会报仇……如果可以,我希望是你动手——让我有点尊严。”

    穆子建和穆月庭一个都没有向她开口求饶,这让穆典可有些意外。转念一想也释怀了,他们除了是血亲兄妹,还是敌我两边。穆沧平养出的孩子,这点骨气总是有的。

    她终于停止了转手里的茶杯,侧头看向穆子建。

    “歆白歌来找过我。”她淡淡说道:“跟你说了同样的话。”

    穆子建眼里闪过一丝愕然,随即消逝在那双纯黑好看的瞳子里,溶成一片深沉的,令人看不懂的颜色。

    穆典可知道,他此刻表面上看起来镇静,内心里定是波澜狂起。

    落难的时候,不比往常,心弦会变得格外脆弱和敏感。一分好,一毫厘坏,都会经咀嚼过后无限放大。

    弹指一拨,轰然回响。

    穆子建他早该明白,他一心追逐爱与自由,终究没有选对寄放之人,成了荒唐的错付;而那个真正懂他,肯站出来替他维护最后一丝体面的,恰恰是他最厌鄙,。

    歆白歌是不是个好妻子,穆典可不知道,也并不关心。但她知道,穆岚一定是个祸水。
………………………………

第四十九章 不复

    这把藤条编的躺椅,大概是整个院子里唯一一件像样的家具了。看样子是被苦菜花霸占了,小软枕旁还躺着一把新鲜的茉莉,颇是讲究。

    穆典可精研机关术,木工竹器活多少懂得一些,砍了一桠树枝做支撑,将躺椅靠背调整到适宜的高度——刚才喂穆子建喝水时,她观察过了,穆子建多半是被千羽刺穿了髂骨和坐骨之间的软骨。

    这种伤人手法太刁钻,中招之人躺不成,坐不成,总是逃不脱疼痛折磨。看穆子建那模样,怕是这几日都没怎么合眼过。

    她伤病还未大好,一阵忙活,人也出了汗。风一吹,后背生凉,头目便有些森森然。

    回头看去,两小只抬着穆子建,才刚刚从柴房里挪出来。

    长七尺长、宽三尺的一指厚床板,外加一个体型高大的成年男子,这点重量对梅陇雪不算什么,可就苦了苦菜花了。

    小姑娘哭丧着脸,一面咬牙屏息,抵挡着从穆子建的臭袜子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异味,一面留意脚下坑洼不平的泥地面,两只细瘦的胳膊直是打颤。

    “你太过分啦!”

    看见自己辛苦收拾出来的躺椅也被穆典可征用了,小姑娘终于爆发了,伤心委屈盖过了对穆典可的惧怕:“你这是欺负小孩子!”

    “你十四岁了。”

    “你还十八了呢。”苦菜花愤怒大叫:“你怎么不自己抬?”

    穆月庭连忙扔了手上正在晾的衣服,把一双湿手在裙摆上擦了擦,跑过来帮忙。

    梅陇雪这才说道:“菜花,师姐让我找人一起抬,我就找你了……”

    苦菜花快被梅陇雪气死了。

    她刚才急怒上头,很是有些豪气胆色,这会却有些后怕了。缩了缩肩,给穆月庭腾出位置来,到底没敢彻底撒手。

    几人合力把穆子建搬上躺椅。

    穆典可瞥了眼穆子建躺过的位置,褥子浸血之后都发黑了,再揭开衣领查看伤口,就知道这群老的小的有多不靠谱了。

    当下不由分说地弯腰去脱穆子建的衣服。

    苦菜花大叫一声,跳起来捂住了眼睛:“你怎么耍流忙?!”

    穆典可手脚麻利,三两下剥了穆子建的上衣,甩了过来,冷脸道:“少给我装模作样。还有力气怪叫,去把屋子里药酒纱布,还有医药箱子搬出来,阿雪去打桶水。”

    苦菜花惯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一听穆典可这语气不对,立马就乖顺了,甜甜应道:“好嘞!”

    去之前偷往穆子建身上瞄了一眼:啧,该瘦的地方瘦,该肉的地方肉。果然脸好的人连条子都要顺一些。

    那老大夫虽说在乡间有些名气,却着实没医过几个重症。一辈子本本分分,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老了却遭了这么一遭。被劫来时人都吓傻了。能强撑着写出几张方子,让穆子建退烧已是难得。

    至于伤口,却处理得不是一般的潦草。

    穆典可递了一根树枝给穆子建咬上,从药箱里取了钳子剪刀便开始清剪腐肉,先是肩上的,再然后是腹部那一长条伤口。

    苦菜花看穆典可一双素手在空中飞来舞去,所过处血沫飞溅,只觉心惊肉麻。第一读书网 

    再看她面色不改的样子,心中惧意便多了几分。

    穆月庭则是直接哭了起来。

    最遭罪的还是清洗伤口。

    千羽的剑法奇快,不式剑留下的伤口又薄又深,想要清洗得干净彻底,就不能手软。

    想来那老大夫也是不敢下重手,才好心办坏事,让穆子建平白又多遭了一边罪。穆典可手指捏着纱布,往伤口里剐一下,穆子建的身体便种种颤跳一下,活像一尾正被剐鳞的鲜鱼。

    井水冲洗两遍,再洒上药酒,最难熬的这阵子就过去。穆子建吐出树枝,大口地吸吐着灼热的空气,精赤的上身满满都是汗珠。

    穆月庭捂着嘴,还是哭出声来。

    “去把衣服洗了吧,褥子也晒一晒。”穆典可淡淡说道:“别光在一旁看着。”

    穆月庭抽噎着去捡地上的衣服。

    到了这时,她已完全失了主心骨,只能穆典可说什么,她就照做。

    “阿雪去把房瓦揭了,散下屋里的味道。”穆典可涂着药,又吩咐道。

    苦菜花张开的嘴到这时才合上,没放过任何一个拍马献媚的机会,凑上来道:“姑娘,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这话被穆典可起身的动作制止了。她走到大树下,就着刚匀出来的半盆清水洗手,就听见穆子建在身后说话了:“你这么熟练,是经常受伤,给自己清理伤口练出来吗?”

    穆典可的手僵了一下,看着盆中晃荡着的自己的脸。

    穆子建哽住了:“这几天我在想,你是怎么熬过去的?我们才三天……你那时……你当时还那么小……”

    穆典可不想同穆子建叙旧情分。真心的也好,假意的也罢。

    她这半辈子,短短不到二十载,活得却比大多数人的一生还要漫长。经历的多了,在乎的就少了。

    心里都是茧子,所剩暖意不多,不想逢人就给。

    “忍一忍就过去了。”她站起来,还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样貌:“我只能帮你处理这些皮肉伤,你的骨伤能不能治好,要等千佛看过了才知道。”

    穆子建听出了穆典可的冷淡,就此沉默下去,眼角泪水还在往外溢,滚烫的,灼肤也灼心。

    处在穆典可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上,她应当是把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对他可算仁至义尽。但穆子建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她心中那个可亲可敬的长兄了。

    时不往复,流水长西。有些错,一旦铸下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是穷尽此生此力也无法再弥补的了。

    “那就……多谢你们——”他开口,才发现穆典可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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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想等空闲一点,把投票打赏的朋友整理出来,但是太忙了。因为疫情不能上班,网上办公,工作量反而增加了。感谢大家的支持!非常感激!太久不更新,一时找不到感觉,写得很烦恼,有什么问题希望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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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不怕你惹麻烦

    常千佛原是打算给千羽治完伤之后去看译看穆子建的情形,不想被救女心切的瞿涯叫住,商谈有时,出来就不见了穆典可。

    他同耀甲问过了穆子建兄妹的关押处,急着找来,正见穆典可从一道半坍的土墙后转出,脚步迟慢,冷白脸颊上浮着些许不自然的潮红。

    明显是刚做过什么重活,力短气促之故。

    常千佛不禁皱眉,往前快走几步,责备的话还没出口,穆典可倒乖觉,两手一张将他抱住,脸就往颈窝里来蹭,发丝挠得他耳后根痒痒的。

    “别骂我。”她嘟哝说道。

    常千佛好气又好笑,打从上回他同她怄气,穆典可舍下脸来哄他以后,这些个耍赖撒娇的手段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心虽这么想,语气却已经软了:“我不骂你,你也要听话。现在身子比不得从前。”

    “嗯嗯。”穆典可把头连点,手却不松开:“让我靠一会。”

    常千佛便调整了下站姿,好叫她靠得舒服些。手臂将她圈在怀里,一下一下抚着那头墨色长发,滑上后背,以此让她感受自己的陪伴。

    他知晓她心里的苦和累,她只是不说。

    “你说怎么回事,不就是没了武功吗?留得青山在,又不愁没柴烧……”

    穆典可开始说话,絮絮叨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索性就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也不娇气的。可是要怎么说呢,就像是突然卸了力一样,我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了,毋宁说,是我懒得做了,还要劳心费力地去想什么法子……我又凭什么要管他们?……我就想往你这里一躲,天塌下来,还有你顶着——千佛啊,我是不是给你惹了很大的麻烦?”

    没得到回应,她把身子往后仰一仰,同他拉开一截距离,不悦地看他:“你怎么不说话?”

    常千佛正低头将她看着,眼眸深深,里头竟仿佛全是笑意。

    穆典可黛眉略颦了一下。

    “你笑话我是不是?”她觉得委屈。诚然她刚刚的想法确实有些丢人,但也因为是他,她才肯不顾忌地说与他听。

    “还记不记得,在云家庄里,云庄主生病的那一回,你同我说过些什么?”常千佛本就有一把磁润的好嗓子,此番浸了笑,带了些微颤音,就更动听了。

    他的眼睛也在笑,泛滥如一片海,就这么把她淹没。

    穆典可有一小片刻的失神,然后转了转眼珠子,颇显吃力地歪起头来想了想,想着想着头就歪到了常千佛肩上去,眼神就飘走了。

    “我头有点昏。”

    她只是身子遭了损,脑袋可是清醒得很。那日她说的是:“世间诸人,各有各的缘法。常公子悬壶济世,兼济众生,却并不能救所有的人。”

    虽然不知道常千佛为什么无缘无故想起这件事来,但这明显要算旧账啊。

    常千佛看着穆典可从浓鸦羽发里探出的小半片耳廓,红得像染了血似的,心中只觉好笑,哪还有半分气恼。

    “我不怕你给我惹麻烦,”他松沉了肩,两手扶着她后腰上的凹窝,下巴就移到她后颈上去,隔着发与她咬耳朵:“我就怕你不肯麻烦我。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哪怕救不了更多人呢,能护住你一个,就很好。”

    ***

    耀辛追着常千佛来的,却意外看到坐在柴垛上托腮望天的穆典可。

    耀辛下意识地扭颈跟着看了一眼,也没什么看头啊,空旷的天上一个秃太阳,还怪刺眼的。

    他这厢纳闷着,那边穆典可倒真把头低下了,两腿交替地转动着脚尖,拨弄面前的一朵小野花玩,嘴角高高翘着,笑得委实让人迷惑。

    耀辛也不是个爱琢磨人心思的人,迈着大步就过去了。

    穆典可闻声抬头,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倒像是叫人撞破了秘密之后的局促和慌乱。随即镇静若常,眼中那一点点惝恍迷离雾一样散了,说道:“耀辛啊,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找常公子,”耀辛应道:“宫主让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穆典可又拿脚尖踢了踢柴垛下面的野花,以此显示自己方才的举止是不那么怪异的。这才扭过头,下巴往墙后一指:“在里头呢。”在线电子书 

    耀辛越看穆典可越奇怪:“姑娘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我等人啊。”穆典可说道:“等千佛。”

    耀辛脑子里一团雾:才多大个园子,几步就到头了,还兴等来等去的?再说了,也没有非要坐在日头下面等的道理啊。

    穆典可这一趟鬼门关前去又回,着实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转念想想,穆典可不愿意进去,或者是不想见到穆子建和穆月庭兄妹的缘故。一边是从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哥哥亲姐姐,一头是相依为命了快十年的曾经爱人,夹在他们中间,姑娘确实挺难的。

    耀辛恻隐大发,走开没多会回来,手里抓着一张新摘下来的荷叶,叶肥茎劲,大如伞盖,一滴银色的水珠子在荷盘上滚来滚去,当真鲜翠欲滴。

    穆典可把荷盖擎在头顶上,笑说道:“耀辛,你还挺细心的呢。等过了眼下这道关,我给你说个媳妇。”

    她本是玩笑话随口一说,不料耀辛却将脸垮下来,大有一副“你怎么恩将仇报”的态度在里头。

    “要那玩意干嘛?”耀辛拔脚就走。

    他向来就搞不明白,同样是一个脑袋,这女人的想法怎么就能跟男人差那么多?磨叽歪缠的,还动不动就哭。用徐攸南的话说,叫那个什么——近之不逊,远则怨!

    翠微楼的姑娘不懂事,不省心吗?为省几块银子给自己惹一身麻烦!

    ***

    穆典可和常千佛一道回正厅,才知道千羽在找自己。

    尚在姑苏时,穆典可曾为着黄凤羚的身法古怪,特意找千羽确认过,并画下一套册子,让他琢磨留意。

    后来千羽又出手试探过黄凤羚几回,还真让他瞧出些端倪来。

    “这是你上次画给我的几个身法招式,”千羽握着一根柳树枝,在沙盘上运走如飞。

    剑术修炼到了极致的人,一花一叶握在手中都是剑。

    那沙子粗劣,颗粒不匀,且松散,按理说不易成画,但那软塌塌的柳枝往沙面上一拂,一幅幅笔触深刻人物简画就出现了,线条一根一根的,清晰得像是拿最薄的刀剑一笔笔刻上去一般。

    “再看这一套身法,”千羽示意耀丙将椅子挪了数尺,继续作画:“可有发现什么异同之处?”

    穆典可是个天才。

    这是千羽第一次见穆典可与人拆剑之后便下定的结论,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眼光。

    果然穆典可没令他失望,“右边的这几幅图,似乎施展这套身法的人以下盘稳健见长,趋退进避,皆是腿先发力,而后以腰带手;但黄凤羚就不同了,她习练销魂手,上肢灵活劲健,断不肯舍弃这优势。每一发动,必多仰仗臂力。除却这一点不同,两人的步态,沉肩下胯的程度,包括身体上的扭转,都如出一辙。”

    千羽也大是认同:“就因为他们一个先出腿,一个以臂使力,次序打乱,所以谁都没想到,‘鹤师’的传人竟然学会了‘豹隐’。”

    穆典可纳罕地看着千羽,“豹隐”这个名字倒是耳生得很。

    “你没有听过。”千羽说道:“这门武功出自南朝宫廷,系一位宫人所创,功成之后秘而不宣。如果不是因为南北交恶,宫防失守,恐怕就连那么仅有的一次现世都不会有。

    八年前那位宫人去世,还有人特意去深挖过,发现此人生前并未收徒授艺,也没有留下一纸半文,原以为这门武功就此失传。”

    “那位宫人叫什么名字?”

    “七祥。”千羽肯定地说道:“是雍和宫的总管太监,现今太皇太后的人。”

    这就说得通了。

    当时蓝清平遭穆沧平诬陷身死,焚日一派四分五裂,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若有一人能庇黄凤羚躲过穆沧平的严搜密捕,雍和宫的那个老太皇太后确实是不二人选。

    “豹隐”身法尤利近身相斗时闪避,正好弥补了销魂手进攻激烈,却不利于己身防守的缺陷,绝非盲目的授艺,而是有针对地扬长避短,可见得雍和宫那位对黄凤羚的重视。

    那么老太皇太后为何要将自己辛苦培植出的心腹送去给刘妍做个无甚大用的琐事嬷嬷?
………………………………

第五十一章 醋

    原本瞿涯这一行人数就不少,又添了常家主仆四个,房屋同一应寝具皆是不足。

    当晚常千佛便与穆典可挤了同一间屋。

    这一向穆典可的病情不稳定,他为方便夜间照料,同榻而眠也就成了常态。这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两人发乎情、止乎礼,坦荡自知便是。

    话虽这么说,让耀辛几个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了一下午,常千佛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入夜冲完凉,特意去耀辛房里穿戴整齐了才回自己住处。

    他一个大男人,让人背后议论倒没什么,却怕穆典可在意。

    推门见穆典可正披散着一头墨缎子似的发,盘腿坐在床上看书。屋里仅有一盏油灯,被她移到了床头,头上书页,愈发显出那纸张的黄旧来。

    常千佛瞧着那书眼生,脱了外衫挂在衣架子上,边脱鞋边凑近上去:“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剑式通简》,”穆典可头也不抬道:“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本假剑谱,我哥让阿雪捎给我的。”

    常千佛脸色就变了,伸手一抄,从穆典可手里夺了剑谱,扬手就给扔到了墙角柜子上。

    穆典可都懵了,“你干什么呢,我还没看完哪。”

    “睡觉。”常千佛踢掉鞋子,返身吹灭了油灯,两臂一薅,强拥着穆典可躺下,语气也带了愠怒:“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再说一遍。”

    穆典可就老实了。

    怨不得常千佛生这么大的气。她一身中两大奇毒,还能捡回这条命,着实是个奇迹。人虽活了,却十足是个孱头,不能挑不能扛不说,还忌多思多虑。白日里才伤了体力,晚上就琢磨剑谱,确是她太过逞强了。

    “我以前看过的。”黑暗里默了一会,估摸着常千佛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她才敢小声分辩:“我也是着急,若真一日对上穆沧平,我早些把穆家剑吃通,说不得也能帮到你一二。”

    “你是想帮金雁尘吧?”

    穆典可亮在黑暗里的一双眸子倏然睁大,好一会没回过神来:常千佛这是……吃醋了?却是相识以来头一遭。

    她在常千佛面前,脑子一向就不怎么灵光。尤其是上回将他骗惨以后,对于说谎欺他这种事,心里总是有些障碍的。

    也就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诚然我确实是想帮他,可是我们两个现在走这一遭,不就是为了帮他……总归,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

    “噢,那你说说,怎么不一样了?”

    常千佛其实就是说个气话,风雨在即,穆典可急着弄明白穆家剑,为帮他也好,帮金雁尘也好,并无什么不同。只是话一旦说出口,有了个引子,咂着咂着就不对味了——毕竟他也不是圣人!

    “你还救过他呢,还给他挡过刀呢,还不止一回。”

    穆典可听着他这声调,是真委屈了,也就急了:“换做是你,我也一样会给你挡刀啊。”

    说完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果然就听常千佛“哼”了一声。139中文 

    穆典可头都大了,对这种事,她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啊。于是憋着不吭声,这种时候,更像是说什么都错。

    “我不要你给我挡刀,”常千佛气哼哼说道:“你受了伤,我心里难道就痛快——”嘴巴忽然叫穆典可给堵上了,两条胳膊游蛇般缠到脖子上。常千佛脑袋里轰然一声,窜起一整片火星,掐着穆典可腰,腿一撩,便带着她翻了过去。

    三十六计,美人计最灵。

    这一文绵密又深长,分开时两人都有些喘气不匀。

    “这样总可以了吧,”穆典可嗓子又糯又酥,还有股子委屈在里头:“我可只会这么对你一个。”

    常千佛心中暗笑自己,何时竟变得这么小心眼了,瞧把这丫头唬得七上八下的。遂笑道:“我诓你玩呢。”话音落,腰上便遭穆典可重重掐了一把,他自知理亏,倒没敢叫疼。

    “就晓得欺负我。”穆典可不解气地又踢了他一脚。

    这一番吵闹,倒叫两人的心又贴近了几分。毕竟穆典可几次三番舍命救金雁尘,这是事实。常千佛说不上完全不在意,穆典可也不知他究竟怎么想,终究有一层隔膜在。说开了,也就散了。

    “你说,这本假剑谱到底哪来的呢?”两人相拥着说话,穆典可忍不住把自己的疑虑说给常千佛听。

    她敢肯定,现下自己手上这本《剑式通简》,绝对是穆沧平的手笔,旁人造不了这么高明的假。

    可今日听千羽这么一说,黄凤羚多半是南朝太皇太后的人。那又如何解释,穆沧平给的假剑谱会通过黄凤羚的手送到自己手上?

    “很难说。”

    常千佛说道:“当日是凌叔亲自送黄凤羚去明宫,这一路上倒不担心会有什么问题出现。但在这之后,黄凤羚又接触过什么人,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有可能是有人给了她暗示,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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