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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诺-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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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深藏不露!什么叫举重若轻!穆典可在心里感慨着,自己从前居然会觉得常千佛是个大老实人。
梅陇雪乖巧地“哦”了一声,缩回身子,还不忘伸手拢了拢面前的青草,有始有终地又问了一句:“爹,你带手纸了吗?”
穆典可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安梨唯恐天下不乱:“你爹眼里就看得到你娘,哪记得给你带什么手纸。叫声哥哥,哥哥给你找去。”
那方姓男子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
常千佛这才牵着穆典可朝那边走去,拱手见礼道:“方将军。”
男子蹙眉,用一种极不可思议的目光看了常千佛半晌,抬手还礼:“常公子。”
穆典可圆睁着一双美眸,回头看着常千佛道:“千佛和这人认识么?”
常千佛抬手拂了拂穆典可鬓角一缕发丝,眼中尽是宠溺,笑道:“不可失礼。这位是当朝大将军,荣国侯府方侯爷的二公子,方将军。”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丝萝愿托乔木(致谢火火小青子青、长夜明心)
此人正是荣国侯方之栋的第二子方显。
穆典可松开手,双手交叠身前,盈盈施礼:“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小侯爷,还请见谅。”
礼毕又转身抱住常千佛的手臂,整个人好似无骨,软软地倚靠在常千佛身上。
方显眼神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安梨踢嗒着路边石子,道:“小花儿,你说你什么时候坏肚子不好,偏赶上这个时候。再过一会,虫趣阁可就要关门了,你可是夸了口要去找回场子的。”
梅陇雪不知道找回场子是什么意思,但“关门”两个字听懂了,一字万金油,轻轻“哼”了一声。
穆典可笑道:“我刚同囡囡说过了,叫你们两个大男人陪着她去斗蛐蛐儿实在太为难你们了。璞玉斋那些老师傅开石的手法端的是高明,囡囡叫我一说,也来了兴趣,答应去跟着去看看呢。你们只管放开了玩,不用顾忌着她。”
安梨笑道:“那敢情好。”抬着下巴向草丛道:“小花儿真是长大了,懂事了呢。”
梅陇雪又“哼”了一声。
常千佛低头,脱下自己的袍子给穆典可穿上,话半真半假,眼里的关切之意却是实实在在的:“虽说入了春,一早一晚还是凉,出来时不是还见你套件春衫的吗?怎么又给脱了,也不怕着凉。”
穆典可的外套脱了给唐宁包扎伤口了,只穿着里头一身细棉布裙子,实在显眼。心下明白常千佛这是在为自己开脱,撇撇嘴道:“都赖囡囡毛毛躁躁的,泼了茶水在我身上,一大块一大块的茶印子,难看死了,我才不要穿。”
常千佛笑道:“囡囡还小,你慢慢教她就是,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帮她顺好衣领,转头又向方显道:“听说碧缭阁进了刺客,容相可安好?”
方显冷冷道:“有劳常公子挂心了。进了个小毛贼,外间讹传了。”
常千佛笑道:“那便好,酬四方之中,又有方将军坐镇,想来那毛贼也跑不了。”
方显态度不甚友善,穆典可瞧着他眼角眉梢里带出来的气韵,竟好似对常千佛十分失望一般。
当下方显拱了拱手,道:“显还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余光扫了穆典可一眼,嫌恶之意尽显。又转身同安梨一礼:“黎公子,告辞。”
黎公子……穆典可心里略一盘算,便知道这位假的安公子何许人了。
徐攸南给穆典可的姑苏人物轶事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一条:黎亭有二子,八月双生,时年二十。长子安,性聪慧,不拘礼,擅解毒,乃唐门之克星。次子康,性沉稳,勤好学,擅针灸,有小扁鹊之美誉。
不用说,这位自称安黎的安公子,就是黎亭的大公子黎安安了。
黎安安气定神闲,挥手道:“方将军慢走,方将军有空到崇德堂喝茶啊。”
穆典可看着他那绣着大片芍药的紫粉袖子在风中飘,无端想起从前路过烟花巷时,那些穿红着绿的姑娘倚着栏杆,挥着帕子,招呼客官上来坐的情形。
不禁噗嗤一笑。
常千佛笑着看来,道:“你在笑什么?”
穆典可当着方显的面,故意将眼波一斜,亦娇亦嗔道:“我不告诉你。”
果然方显眼中嫌恶之色更重,去时步伐比来时快了许多,竟似逃离。
穆典可目送着方显背影消失,确认他听不见了,迅速撒手,往后退了两步,低头垂眉,脸迅速红了,道:“方才事出紧急,不得已出此下策,还请常……”
到底觉得“常公子”三个字太过生分,没能说得出口,道:“请你不要见怪。”
黎安安笑呵呵地凑过来,道:“不见怪不见怪,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高兴还来不及,见什么怪呀。”
穆典可脸色越发红。
常千佛叫了声:“安安。”
黎安安笑道:“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你们聊,我去找小花儿去。”说着往草丛方向走去:“小花儿,出来吧,人都走了……”
忽然身体一僵,捂鼻大退几步:“啊呸,你还来真的呀?”
黎安安一走开,就只剩下穆典可与常千佛两两相对。
她今天穿的衣服,领子窄而短,一低头,整片后颈便一览无余。细腻的肌肤上薄薄地镀了一层晕,一直晕到耳根处。两颊颜色鲜红欲滴,一点都没有刚才谈笑自如,游刃有余的潇洒姿态。
常千佛心口“怦”“怦”地,跳得有些乱。
凝然注目穆典可半晌,接着她方才的话道:“不见怪,我很欢喜。”
欢喜你遇到麻烦时能想到求助于我,欢喜你终于愿接受我的帮助,愿意这样全然地信赖我。
穆典可语无伦次:“告谢谢……不,刚才那个……谢谢你了,我先告辞了。”
常千佛笑了起来:“高才谢,我要是长得矮,你就不谢我了?”
穆典可愕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它是拿自己的口误打趣自己。没想到他这么一本正经的人,也有贫嘴饶舌的一面,神态略窘,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常千佛依然笑,眼神却有些落寞:“其实我一直不怎么知道你。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一直很想知道,却无从得知。”
对话又进入了死胡同。
穆典可忽然有点难过,若是常千佛再一次追问起来,她又该说些什么呢?
那些伤人的话,真一句,假一句,能说的,不能说的,她都说了,他还是不信。
在别人面前,她可以满嘴瞎话,信口开河,唯独在他面前,她就是说不了谎。一切伪装都显得蹩脚拙劣,仿佛无处遁形。
好在常千佛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柔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穆典可心头一松,答道:“我恐怕惹了点麻烦。”
转身钻到树林子里,抱着唐宁出来。
常千佛道了声:“小心你的伤。”忙往前抢了一步,从穆典可手上接过唐宁。只见女子浑身浴血,气若游丝,忙放她树下坐稳,从袖子里取出银针施救。
黎安安远远站着与梅陇雪笑言,见状快步奔上前,等看清唐宁的面容,不由得大吃一惊,脱口道:“陈萝?”
陈萝,正是唐宁在怡幼院做教习时的化名。
穆典可先前听徐攸南提起过,并未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之处。然而在知道了陈树的存在后,再听陈萝这个名字,不禁心中感慨。
萝者丝萝,丝萝愿托乔木。
究竟怎样的深情,让唐宁在陈树死后毅然脱离了唐门。让她在明知没有胜算的情况下仍然孤身潜入酬四方刺杀容翊,虽死亦往。
冠尔之姓,附尔之名,念念不忘。
穆典可看着常千佛凝目紧张施针的模样,想着之前唐宁说过的与陈树缘分错失,悔不当初的话,心头一时恍惚。
常千佛给唐宁施完针,神色有些凝重,看着唐宁道:“这么说,今天去碧缭阁刺杀容翊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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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灯下黑(致谢秦将公孙起,Cococol)
黎安安眉头一蹙。
唐宁道:“两位公子请放心,我来此之前,已经辞去怡幼院教习一职,不会连累到崇德堂。”
黎安安道:“你这话说得不厚道吧?容翊是什么人,你惹上他,他能把你上十八代的老底都挖出来,还能漏了怡幼院?”
唐宁低下了头,说道:“对不起。”
常千佛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转头看了梅陇雪一眼,道:“安安,你现在带着这个小姑娘,假意去往虫趣阁,如遇方显折返,设法拖住他。此人精明,蒙得过一时,过后只怕生疑。”
黎安安脸上嬉皮神色尽敛,应道:“好。”
常千佛沉吟片刻,又道:“你再去打听打听,迎接明硕公主的仪仗队伍何时出发。”
黎安安有些疑惑:“打听这个做什么?”
常千佛看了陈萝一眼:“打通关节,把陈姑娘混进仪仗队伍。”
黎安安和穆典可俱是一愣。
黎安安脱口道:“你疯了吧?现在容翊的人到处找她,你还主动送货上门?”
常千佛道:“只有这一个办法了。眼下酬四方的所有出入口必然已封死,能往外面送人的,只有容翊本人。趁他还没有大肆搜查,必须赶紧把人送走。”
穆典可见两人所虑不过是此举冒险,容翊会不会察觉的问题,只字不提唐宁重伤难行之事。便知常千佛有了主意。
遂不再有疑,道:“我觉得此法可行。正所谓灯下黑,容翊现在正命人四处追捕,应该暂时注意不到后院。”
更别说唐宁伤重如此,他根本就想不到这种可能。
常千佛这才想起穆典可:“你把容翊手下的天猎卫引到哪儿去了?”
唐宁身上遍涂紫棘根,穆典可必是与天猎卫碰过面了,才会想到用这个法子避开猎犬的搜捕。
穆典可道:“我往河里扔了鞋子。他们现在应该循河搜到外面的西陵湖了。”
常千佛不由笑了:“难为你想出这个点子。天猎犬虽然嗅觉灵敏,但是遇见水就不灵验了。天猎卫以为陈姑娘跳河逃遁,必会集中兵力到西陵湖周边搜索。这一番查下来,少说一两个时辰。等他们意识到上了当再回过头搜查,这段时间,足够我们把人送走了。”
黎安安促狭地来了一嗓子:“哟喂,你的四小姐最聪明了。”
穆典可脸一红。
梅陇雪好奇道:“谁是四小姐?”
常千佛和黎安安同时看向梅陇雪。目光有些疑惑。倒是穆典可不以为怪。
梅陇雪作为一个两耳不闻外事的武痴,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师姐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但她不傻,想一想就反应过来了:“噢,你说我娘啊?”
黎安安心中暗道这孩子不会傻吧?这都暴露了,还在喊娘呢?
眼睛瞅着梅陇雪,话却是说给穆典可听的:“不然呢?你当我们常大公子的手是那么好抱的?人家可是守身如玉二十年,连姑娘的小手都没拉过”
常千佛道:“就你话多。还不快走?”
黎安安叫屈道:“哪有你这么苛刻的东家?套驴上磨,连口气都不让歇。”冲梅陇雪一招手,道:“走,跟你梨子叔叔带斗蛐蛐儿去!”
梅陇雪惦记着去虫趣阁偷蟋蟀的事,闻言甚是雀跃,眼神巴巴地望着穆典可。
穆典可巴不得黎安安赶紧走,立马马道:“去吧。听黎公子的话。”
梅陇雪兴奋一点头:“嗯。”
常千佛弯腰抱起唐宁,抬头问穆典可道:“你住在哪里?离这里远不远?”
穆典可道:“不远,出了这片林子往西就是。”
话音未落,常千佛便飞身去了。穆典可连忙跟上。
留仙居里配了一个洒扫的仆人,还有两个奉茶丫鬟。
此时天昏,仆人正举着火杖,沿着长廊上点灯。
两个丫鬟则倚门说笑,不停往门口张望着。见穆典可回来,一起站起来。
那叫青娥的丫鬟喜笑迎上来,道:“夫人回来啦。刚刚王尚书家的公子派人来下帖子,说要明儿请夫人吃酒呢。”
又往穆典可身后望了望:“诶,小小姐呢?”
穆典可道:“她说在树林子见着一个人,去了又没找着,心里不痛快,正满园子找呢。”
说话间进了门,另一个唤作翠娥的丫鬟双手递过一张熏了兰花香的精致小帖。穆典可顺手接过帖子,摊开瞥了一眼,问道:“哪个王尚书?”
青娥笑道:“夫人初到姑苏,有所不知。就是刚刚满任,调去了建康任京官的州府王大人。大人现在可是容相爷身边的红人呢。”
穆典可淡淡“哦”了一声。
酬四方里人来往,丫鬟小厮个个都擅察言观色。青娥一见穆典可一脸没兴趣的样子,立马笑着转了话题:“小小姐可真是一派天真可爱呢。这人不见了就不见了,居然还惦记着给找回来。小孩子心性,可真是讨人喜欢。”
哪里是梅陇雪的小孩子心性讨人喜欢,分明是银子讨人喜欢。
穆典可当下有了主意,接着青蛾的话道:“瞎较真!就为了找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害得我丢了根手链子在林子里,天黑又不好找。你在酬四方里认识的人多,找几个人帮我去寻寻,就说谁要帮我找着链子了,我送她一锭金子的酬劳。”
青娥眼睛都亮了:“不知夫人的手链子丢哪了,是个什么模样?”
穆典可道:“就在东边林子里头,具体哪个位置,我也不很清楚。烟灰色的,水晶链子,上头嵌了颗红色的玛瑙石,好认。”又看了眼那位洒扫的仆人,道:“我这儿也没什么事,不用你们伺候。都一块去找找看。”
找串链子就有一锭金子的酬劳,上哪寻这么美的差事?
当下翠娥青蛾,还有那位洒扫老仆一起应下,欣然去了。
穆典可领着常千佛进门,打了水来替唐宁清洗伤口,换衣服。收拾停当了,这才起身冲屏风后叫道:“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常千佛自屏风后转进来,见穆典可手脚利索地将带血的绷带和脏衣服收好,卷成一团,准备拿出去扔掉。神情专注,好似半分没将那丫鬟的话放在心上。
问道:“你明天真的要同那个什么王尚书的儿子喝酒?”
穆典可诧然抬头:“我为什么要跟他喝酒?”
常千佛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多思多虑了,讪讪道:“哦,我也就随口问问。”
穆典可目光里的疑惑只持续了半刻,随即悟了,心口怦然一下,有些局促。眼睫一闪垂下来,道:“我先把这些拿出去烧了,有什么事你再叫我。”
常千佛说道:“好。”
穆典可拿着血衣出门,没走出多远,就见祺玉拎着一个竹筐站在走廊尽头,筐里装着两只毛色雪白的公鸡,正是穆典可下午托他去寻来的。
祺玉一眼看见穆典可手里的血衣,目色一僵,迅速恢复如常,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笑道:“夫人要的公鸡我给您找来了,您看看这样子的可还行?”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典可(致谢如行云,狂跑的小野猫)
穆典可朝那两只白色公鸡看了一眼,神色很是满意,道:“小哥办事,自然是稳妥的。”
一面说着,一面朝祺玉走去。神情步伐皆如常,祺玉却敏锐地嗅到了危险气息。忽地撒手,将鸡笼朝穆典可甩了过来。
穆典可眼疾手快,迅速侧身贴上墙壁,躲过那迎面飞来的鸡笼。闪避之际,身子已靠墙滑出数尺,骤然转身,如利箭脱弦,飞速朝祺玉扑了过去。
祺玉不想她行动如此利索,慌忙里回身抵挡,看手脚动作,应当是练过的。只不过普普通通的防身功夫,哪里敌得过穆典可在长期实战中练出来的出来的敏捷身手。
交手不出半招,祺玉就被穆典可反剪双手,一脚踩到了地上。左脸贴地,手脚别住,不得动弹,大声叫道:“不要,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穆典可移开脚。
祺玉从地上爬起来,样子有些狼狈。知道自己逃不掉,也不再做无谓挣扎,望着穆典可,用十足诚恳的语气说道:“姑娘放心,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不会说。”
穆典可淡淡笑了笑:“是吗?难道你不想拿这个情报去换笔赏银,换一个后世富贵?”
语毕手中多了一把短剑,手握着剑柄,在祺玉脖子上来回划动着。
她可是看得一点不差。玉的眼中,除了一闪而过的惊愕,还有凭空被馅饼砸中的巨大惊喜。
这种名利富贵的诱惑,非以生死相胁不能打消。
薄薄的剑刃在玉脖子的肌肤上来回滑动,一丝儿痕迹也不留下。
手握利刃,切筋断喉不算什么本事,屡过皮肉而不破才是真功夫。
祺玉面色发白,手心已然发汗。
穆典可垂着眼眸,仿佛注意力根本不在手上。剑柄在右手里随意翻转,一时上,一时下,摇摇不稳。因为天色昏,剑身上反射的雪白光线格外耀眼。在玉眼前翻来倒去地晃动着。
祺玉的心就寄在那半尺剑身上,随之忽上忽下,就快跳出了嗓子眼,浑身僵硬。
穆典可瞥了眼玉的脸色,面色如土,差不多了。这才懒懒开口道:“来找你的那个老头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什么人?”
祺玉心哪里见过什么老头,托他照应穆典可母女的分明是个中年美男子啊。这当口,也没有心思与穆典可分辩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连声说道:“没有没有。那位先生只说,让我多照应着姑娘和小小姐,务必保两位在酬四方里平安。有关姑娘的身份,一个字都没提。”
保平安?徐攸南这会有这么好心?
穆典可有些意外,看着玉,眼神嗓音刻意冷了几分,道:“我是玛尔喀沁。”
八面玲珑之人,见多必多广。果然祺玉脸色一僵,刚刚平静下来的声音又带了几分颤抖:“玛…玛尔喀沁?明宫圣女,玛尔喀沁?”
穆典可笑道:“小哥好见识。”
祺玉不止见识好,脑子也转得快。一瞬间悟了,这种时候,穆典可还想到拿自己的名头吓唬他,说明并没有动杀机。连忙说道:“圣女需要玉做些什么?”
同聪明人讲话就是省事。
穆典可道:“青蛾几个被我打发到树林子里去了。你在外头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一旦此事暴露……”手指一顿,利刃隔着衣服在祺玉的肩上划拉出一长条伤口:“我一定拉个垫背的。”
“小的明白。”
穆典可撤下匕首,一回头,就见常千佛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心中莫名其妙地一咯噔,第一个念头竟是:完了,刚才太凶了……短剑往袖子里收了半截,随即便觉得懊恼:她究竟在躲个什么?
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
常千佛神色淡然如常,仿佛并没有留意到穆典可的反应,转身进了屋,道:“请这位小哥进来吧。”
穆典可一股子懊恼全撒到祺玉头上,拿眼神冷冷一睃,祺玉不觉腿脚发软,脚踩棉花一般地跟在她身后进了屋。
常千佛俯身案边,正低头写着字。高大的身躯被窗外冥色蚀去半边,明朗的气韵里平添了几分幽暗,看着与往日不大一样,有些沉沉的。
却莫名让人感到安心。
抬手运笔,手腕挥动,笔走龙蛇,很快便写满墨迹酣畅的一大张纸,抬手晾在窗户边。转身朝玉走过来,抬手见礼:“常千佛。”
祺玉原也是听过常千佛名号的,连忙抬手还礼:“小的祺玉。常公子不必多礼。”
常千佛笑道:“我就开门见山了。眼下我和四小姐遇到点麻烦,需要玉公子帮忙。诚然此事有风险,在商言商,事成之后,我愿以五倍于赏金的价钱酬谢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事已至此,祺玉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一边是建康的方容两家,一边是明宫和常家堡,随便哪一边他都得罪不起。
窝藏逃犯固然是死罪,但是惹怒了常千佛和穆典可同样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设法帮两人将此事遮掩下去。
祺玉少年进了酬四方,虽说八面玲珑,受人欢迎,但到底是个打杂跑腿的小厮,少有人尊重。此时明明已受制于人,身不由己,常千佛居然称其公子,以平礼待之,诧异之余,心头升起无限暖意,多年积压的委屈与低人一等的卑微感如积灰被风吹散,挺了挺胸膛,仿佛脊梁骨都直了许多。
当然,最重要的是,常千佛给的酬金是容翊悬赏银两的五倍。有了这么大一笔银子,他下辈子的衣食都不用愁了,何乐而不为?
当下郑重表态:“但凭常公子吩咐。”
常千佛折回窗边,取过已晾了半干的纸笺,道:“这里是我要用的一些药材和器物,还烦请公子跑一趟,帮忙取来。”
酬四方地广舍多,人员复杂,各房各院职能交错,想要找点什么东西,还真得祺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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