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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诺-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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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晦暗的云层里探出第一缕霞光,在云镀上一层淡淡的橘金色。

    天就要亮了。

    然而在他的身后,仍是一片厚重的夜色,黑夜从未散去。

    天亮之后姚青牧来找云啸义辞去云家庄管家之位。

    因为穆典可头一日的吩咐,云啸义不敢擅自决定,来向穆典可禀报。

    穆典可亦正有此意。复仇之路凶险,将来如何还未可知,姚青牧和姚义留在云家庄,终是危险。

    遂道:“放他去吧,悄悄给他一笔银钱,莫问去处。”

    云啸义应下去了。

    当天下午,姚青牧收拾了简单行装,带着姚义,乘坐牛车自西南角偏门出了云家庄,再不知去向。

    穆典可将此事说与金雁尘听时,金雁尘正坐在门前,手握着一把篾刀破着竹篾,闻言“唔”一声,问道:“有没有给他车马路费和安置的银两?”

    穆典可道:“让云啸义给过了。”

    穆典可办事一向叫人放心,金雁尘便不再说什么了。

    穆典可见他情绪低落,无心言语的样子,知他因金采墨和姚青牧的相继离去伤了心,有意往他面前凑了凑,转移话题:“你划竹篾是要做什么?”

    “风筝。”

    穆典可想起金雁尘曾经毫无征兆地一刀断了姚义的风筝线,这时候做风筝,莫不是心里有愧了?

    更加不遗余力地讨好他:“做风筝好啊,春光怡人莫辜负,趁着东风放纸鸢。”

    金雁尘人抬头瞥了她一眼,目有异色,嘴角却是溢出一丝笑来,握着手中竹篾来回比画着形状,问道:“做个什么样子的?”

    穆典可随口道:“做只大雁吧。鸿雁在云鱼在水,还能帮着传信呢。”

    她真正的念头其实是,鸿雁在云,还能帮着给七表哥传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七表哥金渭来,是金雁尘心里的痛,还是莫要轻易提起。

    金雁尘道:“不好,再想一个。”

    穆典可歪着头想了想:“那就做蝴蝶吧,你不是很喜欢画蝴蝶吗?”

    金雁尘斜了她一眼:“谁告诉你的?”

    那是因为穆典可喜欢这些花花草草虫虫的东西,他才会画花画蝴蝶什么的哄她高兴。他可没说过自己喜欢。

    穆典可连吃了两回瘪,也懒得再想了,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

    金雁尘道:“那就做蝴蝶吧。”

    穆典可:“……”

    做风筝比做孔明灯简单多了。

    扎好骨架糊上纸,烟茗捧了笔墨出来,金雁尘提笔数下勾勒,一只栩栩如生的墨色蝴蝶跃然纸上。

    连那头顶上的触角与翅膀上的鳞片都宛然可见,仿佛要破纸飞出。

    一院人叹为观止,却只敢心中赞叹,未敢出声。

    金雁尘将风筝扔给穆典可:“给你。”

    穆典可有些诧异,还没反应过来伸手去接,金雁尘长臂一伸,又将风筝捞了回去,装上斗线,重新扔了回来。

    “你要的蝴蝶风筝。”

    怎么又成了她要的风筝了?

    难得金雁尘看起来心情不错,穆典可也不扫他的兴。叫了烟茗,两人在揽胜院里放起风筝来。

    今日风不大,穆典可又久不放风筝,上手有些生疏。好不容易把风筝摇摇晃晃地升上去,金雁尘伸手便来抢:“给我。”
………………………………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上蹿下跳

    穆典可正在兴头上,自是不乐意,身子一缩,从他腋下穿了过去,道:“你不是给我了吗?哪有你这样的。”

    金雁尘道:“这是我做的,我现在又不想给了。”说着又来抢。

    穆典可胆子也大起来,抓紧线锤东躲西闪,就是不给,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出尔反尔,跟女孩子抢东西?”

    她比金雁尘矮了整一头,穿来穿去的很是灵活,金雁尘抓了好几回都落空,见她圆睁着眼,颇是不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跟个猴似的?”

    穆典可道:“你才跟个猴一样。”

    金雁尘想到上次说她是狗,她也是这幅架势顶回来,失笑道:“你还真是,怎么说你你就怎么还回来。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

    穆典可无语,还有人嫌自己被骂得不够新鲜的?

    一不留神,金雁尘一个箭步跨上前,抢了线锤在手里,高高举起,连步后退,躲过穆典可的追抢,得意洋洋道:“你够不着了,够不着了吧?”

    一抬头,见徐攸南笑眯眯地笼手站在院门口,一脸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笑。

    金雁尘满面笑容顿时敛去,扬手将线锤扔到穆典可怀里,转身往里走。

    徐攸南悠悠踱步跟了上来。

    “什么事?”

    徐攸南笑而不言,烟茗和轻岫等人会意退了下去。

    徐攸南道:“跟苏步言接头的人,谭周的手下王元胜已经抓到了,交给执行宫在审。”

    “知道了。”

    徐攸南笑悠悠又转向穆典可,道:“姑娘今儿个好兴致啊,这么精致的风筝,外头怕是买不到吧?”

    穆典可一听他阴阳怪气的腔调,心里头便烦。扭头控制着风筝线,没理他。

    徐攸南还要开口,被金雁尘冷冷打断:“有事说事。风筝好,送你?”

    徐攸南笑道:“那倒不必,我就是来请示一下姑娘,何时启程去滁州?”

    前几日穆典可急着去滁州,徐攸南今日拖,明日拖,拖到现在。这会她不急了,徐攸南反倒催起来了。

    穆典可道:“我什么时候都可以。你的事忙完了吗?”

    徐攸南笑道:“属下的事再重要,也大不过姑娘的事。要不,姑娘给定个时间?”

    穆典可忖他这语气,姑苏的各项事宜应当是打点妥当了,道:“那就明天吧。”

    徐攸南如愿,笑得如花灿烂:“好,属下这就着人通知云央去。女孩子出门总是要麻烦些,姑娘不回去收拾下?”

    穆典可被他这么一搅,也没了继续放风筝的心情,索然无味地把线锤给了烟茗。

    两人前后脚出了揽胜院,徐攸南从后追上来,笑道:“那风筝是你哥做的?”

    他锲而不舍地坚持这个话题,穆典可觉出不对劲来,问道:“怎么了?有问题?”

    徐攸南笑道:“没问题没问题。我就是瞅着你哥今天气色不错,多嘴问一问。看来他一早收了你嫂嫂的家书,心情好多了。”

    穆典可诧异道:“嫂嫂来信了?”

    往常瞿玉儿给金雁尘来信,也会一道给她捎来一封,这次却是没有。

    徐攸南挤兑道:“哟,人家小夫妻俩书信传情,还回回都要捎带上你啊。”

    穆典可觉得自己是有病,才会闲得没事接徐攸南的话。

    延误多日的滁州之行终于成行。

    第二天一早,穆典可带着徐攸南和云央两人,从云家庄出发,前往滁州。

    出发前云央特意去揽胜院向金雁尘辞了行。

    她今日穿了一件水红掐腰大百褶裙,以工巧手法绣了一大片牡丹花纹,饰以各色珠翠,玲珑精致,媚而不俗。

    头戴一顶细篾编制的竹笠,帽檐处流线起伏,垂下一挂淡白的青纱,娇俏容颜若隐若现,十足地让人眼前一亮。

    倒像是个出门游玩的富家小姐。

    几人打马出了云家庄,意外地看到金雁尘负手站在大门口。

    穆典可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下马迎着他的目光走过去。

    金雁尘抬起手,整了整她略有些褶皱的衣领子,说道:“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路上要格外小心。”

    穆典可眼里闪过一抹疑惑,见门外人来人往,少不得有人探头探脑,顿时明白金雁尘的用意,回以甜甜一笑:“我知道,你也诸事小心。”

    金雁尘眼眸忽黯了一下,抬起的手将要触到穆典可的发丝,又停下来。从袖子里取出一柄灰色短剑,塞到穆典可手里:“这是云峥交上来的鱼肠剑,说是从柳家清出来的。你带着,防身用。”

    又说道:“早些写信回来。”

    穆典可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见金雁尘还站在原地不动,心头有一丝异样,又说道道:“我走了,你回去吧,别忘了吃药。”

    扬鞭疾驰而去。

    穆典可与徐攸南都是在长年厮杀博弈中磨砺出来的马技,与云央注重姿态美妙的马术又不同。

    还没出城,两人就停下来等了云央好几回。

    等出了城门,回过头来看,连云央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两人缓马往前,在去城两里地外找到一处茶寮,坐着喝茶,等云央追上来。

    此时时辰尚早,道上车马稀。茶寮里空荡荡只坐了两个客人。

    一个是位锦袍玉带的翩翩公子,一双桃花眼似喜似嗔,眉宇间颇有些天真之态。

    另一位则是个年龄在四五十岁之间的中年人,相貌并不如何出众,但神态温和,气度宁和,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

    穆典可观那中年男子目藏精光,吐纳平稳,便知此人定是个顶尖的武功高手。

    两人坐在正对着茶寮进门的那一桌。穆典可一向不爱与生人近,往深处寻了个僻静角落坐下了。

    徐攸南跟在她身后,经过那中年男子身边时,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见对方也在打量自己,微微一笑,颇有风度施了个礼。

    店家很快上了茶水,徐攸南抬手斟茶,状似关切地问:“姑娘新伤未愈,赶了这么久的路,可还吃得消?”

    穆典可与徐攸南打了七八年交道,可以说知之甚深。一听他开口便知道他又没安什么好心。

    果不其然,徐攸南将茶杯递到她面前,又问道:“姑娘前几日着急离开姑苏,是出了什么事吗?”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常家来人

    穆典可烦极了他这种试探,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喝茶。

    徐攸南呷了口茶,神态悠然地望向茶寮外两株迎风摇摆的垂柳树,拿腔拿调地吟哦道:“昔我往矣,杨柳青青;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好诗,好诗啊。”

    又回头问:“姑娘觉得这两句诗如何?”

    穆典可秀眉蹙起,已是极度地不耐烦。金雁尘能猜到她去滁州是为了避着常千佛,徐攸南自然也能猜到。又是试探又是假意关心,铺垫了半天,就为了念几句诗来挤兑自己?他这是有多无聊!

    偏生她还发作不得。一发怒,岂不更显得自己心虚,坐实了徐攸南的揣测?

    徐攸南浑似不觉,呷了两口茶,终于慢悠悠地开了腔:“我就觉得常千佛这个年轻人很不错,你不觉得吗?”

    穆典可眉一挑,将手中茶杯重重顿在桌面上,震得徐攸南面前茶杯一跳:“没有人告诉你,你的话太多了吗?”

    徐攸南现如今被人提起多称赞一声智谋过人,年轻的时候却是以外貌而闻名。又因他的武器是梅花镖,素有“梅花檀郎”的美誉。

    又兼好风度,行止温文有礼,寻常人见面便有三分好感,还真没有人嫌过他话多。微笑摇头道:“从没有,姑娘还是头一个。”

    穆典可还没开口,便听前方传来“噗嗤”一声笑。

    那年轻公子站了起来,嘻嘻笑道:“这就是这位姑娘的不对了。这位大叔明明是关心于你,你不应他也就罢了,还要怪他话多。说起来这位大叔也有不对,女儿家的心思最是矜持,你当面说破,她岂有不羞恼于你的道理?”

    说着已经离座走到跟前,好奇地打量着穆典可,笑道:“姑娘说我说得对也不对?”

    穆典可原本只是厌烦徐攸南的试探,这下叫这年轻公子说得真有几分羞恼了。

    脸涨得发热发烫,幸好带着竹笠,青纱遮面,看不见那一层薄薄胭脂色。

    徐攸南笑道:“这位小公子好伶俐的口才。”

    与年轻公子一起的中年人连忙站了起来,轻斥道:“阿奇,不得无礼。”

    拱手向穆典可和徐攸南二人赔礼:“我家侄儿口无遮拦,冒犯到二位,失礼之处,还请两位多多见谅。”

    徐攸南笑道:“年轻人嘛,言语无心,何来冒犯之说?”

    那年轻公子被中年人斥了一道,正欲退回去,听徐攸南这么这么一说,又起了攀谈的兴致,问道:“不知阁下口中所说的常千佛,可是洛阳常家堡堡主的独孙,人称济世活佛的医仙常千佛?”

    徐攸南笑道:“正是。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那年轻公子笑道:“实不相瞒,我与我叔父便是从洛阳而来。家里做药材生意,与常公子素有些交情。听两位说话,似乎也与他颇为相熟?”

    徐攸南道:“几面之缘而已。”

    年轻公子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

    看了穆典可一眼,笑意更重,问道:“不知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徐攸南笑道:“这是我家姑娘,公子如不介意,便也如此称呼好了。”

    年轻公子知他不愿透露姓名,眼中好奇之色愈重。

    正在此时,云央到了茶寮外,穆典可握剑起身。

    茶寮的过道并不宽阔,穆典可戴了一顶比肩还宽的竹笠,从那年轻公子身边经过时,便有意侧了侧身,以免竹笠碰到了他。

    年轻公子好奇地往面纱里看,只见轻纱层层叠叠,数层遮挡之下,竟是连个模糊轮廓都看不见。

    一时玩心大起,伸手就去揭那竹笠。

    手指还未触碰到面纱,就听见“刷”的一声,穆典可手中利剑已然出鞘。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雪色亮光,如闪电掣下,瞬间就到了年轻公子手腕上方。

    年轻公子只觉得手腕上冰冰一凉,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只茶杯从对面飞了过来,“叮”的一声正好磕在剑尖上,力道十足强劲,生生将穆典可手中的利剑击偏。

    穆典可手上不稳,剑刃一斜,从那年轻公子的手腕上飘了出去,只在皮肤上划下一道两寸来长的口子。

    白刃切肉而过,竟然不染一丝血迹,可见速度之快。

    那只携带着劲力的茶杯与剑身一撞之后,被弹到了空中,杯身翻覆,滚烫的茶水倾泼出来,四下飞溅。

    穆典可手肘一弓,迅速回转剑身,以剑尖托住了杯底。

    茶杯在三尺剑身上来回滑动,随着剑身的舞动忽高忽低,左右飘移,转眼之间,已将四溅的茶水收回杯中,一滴不剩。

    穆典可一抖手腕,剑尖弹起,便又听“叮”的一声,盛满热茶的茶杯脱离了剑身,疾疾地向那中年男子射去。

    杯中茶水倾泻而出,化作四股激流,恰似四柄细小的水剑,破风刺向中年男子面门。

    中年男子倏然起身,手肘迅速抬起,动作并无出奇之处,仿佛只是随意一挽,手已绕到了四柄水剑后方,将那只疾速往前的茶杯握到了手中。伸手往怀里一勾,运腕如风,茶杯在空中划了个圈,一兜一扬,四柄激射的水剑便被尽数收入杯中。

    中年男子握着手中的茶杯,只见杯内水花激溅,如同烧开的沸水,翻滚不息,惊叹道:“姑娘好快的剑法!”

    从穆典可发起攻击到现在,不过短短的一瞬间。但就在这一瞬间的激烈过招里,穆典可认出了对面人的身份。

    中年男子虽然手上功夫了得,但真正擅长的却是腿法。就在刚刚起身之时,脚下瞬息数布步腾挪,青砖被踩陷数寸。可见其功力之深厚。

    而他手上那一套技击之术,明显是得了常纪海的真传。虽说手法尚不纯熟,但已足够惊人。

    由此可见,常纪海本人的武功恐怕已到了出神入化,难以意测的地步。

    还剑入鞘,道:“凌管家好厉害的手法。”

    此人正是总理着常家堡一堡一百三十六药堂事务的常家堡总管,曾以一身刚猛腿法横行关东的“无影腿”凌涪!
………………………………

第一百八十章 是位奇女子

    凌涪面露惊异之色。

    别说到此时他根本就没露出本家功夫,常纪海教授他的这一套手法,也是两年前无意中悟出。除了他和常千佛两个人外,没有人见过。

    问道:“姑娘是如何识得凌某?”

    穆典可道:“天下擅刀兵者众,擅长技击之术的却寥寥可数。

    岭南无双门的折桂手,手法变化万千,最能出人不意,但太过注重形式和表象,遇到真正的高手,难免后力不足。手招式凌厉,适宜进攻,不利防守。

    而常老太爷自创的手法,无名无招无形,随心而动,顺势而为,才是真正的大家手法。

    凌管家刚才那一招,大巧若拙,大象无形,试问除了常老太爷,天下间还有谁人能有这等气象和格局?”

    凌涪半晌惊愕,缓缓道:“姑娘好见识!只不过老太爷已十数年不出山门,技击一术也绝少示于人前。姑娘又是从何得知?”

    穆典可对于常纪海的了解,多半来自于自己的外祖父金震岳。

    金震岳一生纵横,少遇敌手。生平唯一钦敬之人便是常纪海。只可惜常家堡从不参与江湖之斗。

    金震岳多次约战未果,最后一次好不容易常纪海应战,结果就在决斗前一个月,西域魔宗便大举入侵。

    金震岳将魔宗主耶齐打落华山的万丈深渊后,自己也大伤元气。从此永远失去与常纪海一战的能力。

    穆典可思及此,不由得黯然,静默一刻道:“我的外祖父十分敬佩常老太爷。曾认真研究过常老太爷的武功。”

    研究一个人武功,绝对不会是出于敬佩,而是为了战胜这个人。

    凌涪想起一路上听到的传闻,再联想到穆典可那一手惊艳的剑法,心中霍然亮堂:“你就是四小姐?”

    穆典可微微欠身行礼,算是默认。

    那年轻公子在一旁早听得不耐,此刻终于插上话,问道:“我还是不明白。就算你看出我祖爷爷自创的手法,可是常家堡这么多人,你是怎么认出我凌叔来的?”

    年轻公子名叫常奇,是常家旁支子弟。论起辈分来,还要叫常千佛一声爷爷。两人年纪差不多,从小玩闹在一块,也不拘辈分。是以常奇和常千佛一样,也对常家堡的各位长辈以叔伯相称。

    穆典可道:“手上无茧,练的自然是腿上功夫。”

    常奇没好气道:“你手上也没茧,还不是一样用剑?”

    下手还那么凶残!

    云央已经拴好马走了进来,闻言笑吟吟道:“这位公子观察得可真是仔细,原来是见我家姑娘不懂武功,才觉得柔弱女子好欺的么?”

    常奇道:“我哪有要欺负她。我…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

    云央笑道:“公子这话就更奇怪了。你放着那么多事不好奇,偏去好奇一个女子的容貌。好奇也就罢了,偏还要去揭一个陌生女子的面纱。男女有大防,公子是否失礼了?”

    凌涪心道这女子好生厉害的口舌。常奇虽然行为冒失,但穆典可一出手就要断他手腕,委实狠毒了点。此刻叫她这么一说,反而是她们处处占理,常奇心怀不轨,咎由自取了。遂问到:“请问这位姑娘是?”

    云央笑意柔媚:“小女子云央,久闻凌管家大名。”

    常奇问道:“你姓云?”

    云央偏着头,神情颇有些疑惑:“有何不妥吗?”

    凌涪道:“云姓乃是少见姓氏。姑娘可是姑苏云家庄的小姐?”

    云央笑吟吟道:“云家庄庄主云啸义正是家父。”

    凌涪道:“原来如此。”

    “凌管家认识家父?”

    “只是耳闻,不曾得见。”

    常奇在一旁按捺不住道:“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云林的?”

    此言一出,穆典可遮在青纱下的面容不由凛了凛。云央若有若无地看了穆典可一眼,笑道:“我家中幼妹,闺名正是唤作云林。公子何出此问?”

    常奇见云央笑得讳莫如深,生怕她误会,连忙摆手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听闻,说云家庄的三小姐……是位奇女子。”

    云央明知他在说谎,笑道:“我家三妹,确实是个很特别的女子。只可惜她不大爱见生人,若非如此,云央还可为公子引荐一二。”

    常奇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云央心中不解,见穆典可一言不发,显然不想过多纠缠,按下心中好奇,转了转眼波,笑道:“既如此,那这位公子,咱们就此别过,江湖有缘再会了。”

    常奇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一伸手拦住两人去路:“那可不成。”

    手腕上一道笔直的血线,触目惊心。要不是凌涪出手及时,这只手早就齐腕断了。冷冷道:“四小姐是不是应该给个说法?”

    穆典可问道:“你想怎么样?”

    常奇挑眉道:“我想怎么样都成么?”

    眼珠一转,忽然探出手,抓住穆典可帽沿上的青纱,奋力向上扬去。

    他这么做多少有点赌气的味道,没想到一掀真的掀了起来。

    等看清面纱下的女子面容,不由得微微一愣。

    只见眼前的女子翠眉深目,气韵缥缈,浑身如有轻烟环绕。

    容貌清艳绝俗,就是比起仙子之称的穆月庭也不遑多让。

    只是一双眸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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