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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诺-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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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君与的武器是琴中剑。
而常千佛以手为器,重拳法掌法。
两人明显风格迥异。
如果金银道人和桃花和尚真的接到了不许伤害方君与的指令,那必同时也接收到有关方君与的种种信息,理应不会认错人。
那么极有可能,这是嫁祸。
是方容两家的对手,故意制造这样一场刺杀,引得明宫与容翊火拼。
穆典可说得有理有据,常奇却是听得头都大了,道:“跟你们这些人聪明人说话真累。要我说,那和尚也许就是容翊派来的呢,他故意露个破绽,引你去这么想,好为自己开脱。”
穆典可秀眉微蹙,认真想了想,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常奇绝倒:“所以,你们讨论来讨论去,还是不知道凶手是谁。那还讨论什么,等那个老家伙回来再说呗。那家伙虽然嘴讨厌了点,脑子还是很灵光的。”
说曹操,曹操到。
老家伙徐攸南悠悠踱步进来,笑道:“你是在夸我吗?”
常奇神态大窘,埋怨穆典可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穆典可明明看到徐攸南进来了,却不提醒他。
穆典可道:“你背后都能说的话,当面为什么不能说。”
常奇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这句话的问题出在哪里,讶然道:“说人坏话难道不应该背地里偷摸说吗?”
徐攸南道:“她不是,她都是当着面骂我的。”
常奇:“……”
徐攸南手下掌管一班精于情报刺探的锦衣行,他自己也是各种高手。只出去了一小会,便将外面情形打探得一清二楚。
外面的兵丁共六百人。
步兵一百人,弓箭手两百,是方显手下的兵。但方显本人并没有亲自来,而是由他的副将洪文茂带队。
另有三百骑兵,是驻扎在建康城外二十里永定大营的守军,由一个名叫尤的校尉带路,以剿匪为名,连夜奔袭而来,与洪文茂汇合。
另有江湖高手数十名,隐在西边树林里,身份未明。
说到洪文茂,穆典可倒是想起一事来,道:“那天洪文茂安排指认我们的那个老仆真的有眼疾吗?”
常千佛道:“没有。我替他检查穴位的时候动了点手脚,让他暂时视力削弱,过个三四天就自行恢复了。”
穆典可早猜到是这样,问这事有点无话找话的意思。问完便又没话说了。
常千佛笑道:“你若有兴趣,改日我可以教你,正好你也会辨识穴位,学起来应当很快。”
黎笑笑忍不住插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讨论这个,还是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脱身。”
穆典可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我们分成两路走,常公子,还有凌官家你们这一路带上云央先走。我和徐攸南,还有陌上花几个留下来,随后再走,明天早上在五十里外的清水镇汇合。”
………………………………
第二百零一章 若失
不用怀疑,刘妍是冲她来的。
从刘妍在碧缭阁就迫不及待对自己动手的举动来看,刘妍对已死的柳青芜忌惮颇深,以至于对自己防范甚重,不除不快。
常家堡既然在朝有一定力量,那么只要她不同行,常千佛一行人离开客栈应当会跟很顺利。
让他把武功最弱云央带走,留下的徐攸南和陌上花等人都是能以一当百的高手,突围出去并不难。
这样安排在情在理,其他人当不会有意见,只是常千佛未必同意。
果然她刚一说完,常千佛便立刻反驳道:“我不同意。让凌叔先带阿奇和笑笑他们离开,我留下跟你一起走。”
凌涪是看着常千佛长大的,知道他性子岁平和,但拿定主意的事绝不会轻易改口,遂说道:“多个人多个帮手,我也留下,让缇如和赵平带着他们几个先走。”
赵平坚决道:“我的职责是保护公子,公子不走,我也不走。”
凌涪又看安缇如,安缇如也说道:“还请凌叔体谅。”
看凌涪几人态度,常千佛不走,三人是决计不肯离开了。
常奇和黎笑笑武功一般,云央的刀法也稀松平常,单独行路,只怕还不如留下来安全。
穆典可道:“你不用担心我。你们离开以后,我自有法子脱身。”
常千佛道:“外面重兵把守,除了强行突围,你还能有别的什么法子?”
穆典可垂眉不言。
黎笑笑道:“那就都不走好了,大家在一起,互相也有个照应。”
常奇叫道:“谁说的,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要是不先走,留下来肯定是个累赘。”
常千佛道:“阿奇说得对。客栈里大多数房客,还有掌柜伙计,都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一会打起来,刀剑无眼,难免误伤。你们几个得先把这些人先带出去。”
说着看了安缇如和赵平一眼,眼色颇厉:“缇如个赵平也走,这是命令。”
安缇如虽不情愿,到底不敢拗它的意,低头应道:“是,公子。”
赵平却是犟着脖子不松口:“公子不走,我也不走。”
常千佛喝道:“赵平!”
正争执不休间,穆典可忽然抬起头,道:“你们不要再争辩了。我心意已决,这是我自己的事,理当我自己来解决。我不需要你们留下与我共进退。”
她转向常千佛,却躲闪着他的目光:“你也走吧。我已经欠你够多了,不想再拖累你。”
常千佛道:“这不是拖累,我说过要保护你,现在你有危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自己走。
穆典可睫毛闪了闪,语有黯然:“你不可能永远保护我的。”
她说:“你应该多想想你爷爷,还有你的妹妹,他们才是真正需要你保护的人。是你至亲至近的亲人,是会陪伴你一生的人。而我……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路人。”
她咬了咬牙,抬头看进常千佛的眼睛里,眼神笃定,语利如刀:“我是穆四,我是金雁尘的未婚妻,便是需要谁来保护,也该是他来保护我。”
常千佛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钝物击中,怔怔望着穆典可,半晌不觉痛。
黎笑笑心中不忍,轻轻唤了声:“大哥。”
穆典可已背转过去:“你走吧。”
凌涪也说道:“公子,该走了。”
常千佛眼中尽是隐忍与沉痛,终是缓慢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黎笑笑一行连忙拎了包袱跟上,从穆典可身边经过时,回头看了她好几眼,终欲言又止。
常千佛出了房门,纵身一跃,上了房顶。凝气丹田,朗声道:“在下常家堡少主常千佛,闻听各位军爷在此办事。未免搅扰,欲先行离去。客栈中一应商队旅人,妇孺孩童,皆是无辜,还请军爷放行。”
他中气十足,此时又刻意发力,声音洪亮,数里可闻,颇有震慑意味。
片刻后,一个持枪的小校从队伍里跑了出来,高声叫道:“我家将军说,是否放了客栈里的人,常家堡就不插手此事?”
常千佛道:“自然。将军践言,我必履诺。”
小校道:“那么请常公子将人头点评清,列作两队。男子在前,妇女在后。行礼精简,不可携带武器。一柱香为限,我为公子开门。”
“有劳。”
客栈里的人都已嗅过解药醒来,大多是客商,还有些拖家带口的旅人,一听说外面有重病把守,都吓得躲在客房里不敢出来。
现在见常家堡有人出面了,这才试探观望着,陆陆续续出来,大半柱香的功夫过去,才在天井集结完了。
女子在外奔波的不多,加上黎笑笑和云央,一共也才五个人。五六个士兵举着穆典可的画像比认半天方才放行。
穆典可站在窗子后面,看着常千佛最后一个走出客栈,甚至不曾回头看一眼。
心里头陡然一空,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亲手打碎了。
没有太多的时间给她伤怀。
玳瑁已归去多时,洪文茂早该知道自己一行人并未中毒,却仍无退兵迹象,足以说明刘妍对于她的项上人头是志在必得。
刘妍能调来永定大营的骑兵,说不定还能找来其他什么力量,突围之事,宜早不宜迟。
穆典可看着墙角沙漏,估摸着常千佛等人应当走远了,握着袖中的鱼肠短剑站了起来。
一支火箭越过对面房顶,直直钉到了门板上。
恰如满天繁星泼落。
成千上万带火的箭矢从客栈外射进来,穿透窗棱,扎进柱子,漫天漫地都是。
,因风起势。
火海顿生。
穆典可双脚发软,幸而陌上花眼疾手快,搀了她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从酬四方那场火开始,这已经是她近日遭遇的第三场大火了。
前两场因为有常千佛一直在身边陪着她,同她说话转移注意,倒没有觉得格外恐怖。
现在却只有她一个人面对了。
恐惧,悲伤,还有那些不堪面对的记忆,纷纷杂杂,扑面而来。
她跌跌撞撞地在大火里奔跑,手抖得快握不住剑。
被烧断的房梁柱子在身后一根接一根地砸下,发出轰然巨响。
十年前,也是这样的情形。十年前,是阿苦替她挡了砸到头顶上的房梁。
她答应过阿苦,会好好活下去。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穆典可眼神骤然一厉,听风辨形,身子猛地一斜,向那个一直追着她跑的身影一剑刺了过去。
珠鸾瞪大眼,清秀的面容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就这么直直地往后仰了去。
一根带着火星的椽子砸到她脸上。
皮肉焦糊,再也辨不清形容。
………………………………
第二百零二章 我不来,你怎么办?
黑影一道接一道地从西边密林里蹿出,飞身入火海。
身手矫健,动若猿猱。
每个人脸上都戴着一张兽骨面具,里面填塞湿棉等物,用以滤掉热焰气流里的烟尘。
黑色夜行衣材质单薄,却神奇地遇火不燃,大火中行走,畅通无阻。
这显然是一场精心筹划的刺杀。
留仙居那场大火,穆典可暴露了自己怕火的弱点。而刘妍正是要利用她这个弱点,将她困在大火中,一举杀之。
火海蔓延,冲起滚滚浓烟,呛得人口鼻不能呼吸。
相比那十多个装备精良的黑衣杀手,穆典可一方明显不占优势。
为今之计,只有迅速逃离火海。
士兵们在客栈四面架起高柴,泼上桐油,火势窜起,连成密不透风的火墙,只留一个狭窄的缺口。
两百弓箭手列队呈口袋状围在缺口外,一见有人突围出来,立刻万箭齐发。
箭矢密如蝗雨,缺口一时难以打开。
一行人只得返回天井,继续与那些黑衣人缠斗不休。
春夜东风盛,火势愈烈。
再这么下去,几人即使不被这些戴面具的杀手杀死,也得被大火里灼烫的烟尘呛死。
穆典可目色发狠,一手挥剑,一手使掌,狠命连攻。趁那杀手仓促应对之时,迅速弯腰一矮,扭身钻到那杀手右侧。
手起剑落,扬着鱼肠剑朝那杀手颈上动脉扎去。
杀手戴了面具,固然可以抵挡大火里的烟尘,却也造成了视线死角。
那黑衣杀手正与穆典可激烈交手,一个不留神便不见了穆典可踪影,本能地扬剑往右边刺来。
却刺了个空。
颈上一凉,鲜血喷涌而出。
黑衣杀手大骇,伸手去捂自己的脖子,防守一卸,胸口再受一剑,弓身往地上扑去。
一旁的黑衣杀手见状,急忙来援。被穆典可一剑刺伤了手肘,跳开与之对峙。
一个杀手从后奔袭而来,挺剑便刺,忽然后心一痛,被一只手掌从后击中,霎时血气翻涌,五脏欲裂。眼一翻,昏死过去。
穆典可抬起头,只见常千佛一身银袍立在大火中,身后流窜不定的气流掀得衣袍烈烈翻飞,映着红彤彤的火光,如天边翻涌不息的红色流云。
袍袖鼓动,长发乱舞,唯有一双眸子温和如昔。带着这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力量,一眼便叫人的心安定下来。
穆典可眼角一酸,却是笑了出来。眸中华彩涌动,笑里带泪,像闪耀天际最璀璨的星辰。
黑衣杀手抓住时机,手腕一抖,朝穆典可刺来。
忽觉身旁惊风,一只手斜刺里伸开,抓住他握剑的手,反手一拧,腕骨碎裂,长剑脱手。
又一只大手从天而落,拍落到黑衣人天灵盖上。
轻飘飘似羽,落下却是万钧。
黑衣杀手一声不吭,委顿在地。
常千佛往前一步,将穆典可抢到怀里。
蓄了多时的眼泪终于落下,穆典可只觉得双脚一软,是再也站不住,手指抓住他的前襟,哽声道:“你怎么来了?”
常千佛心中大痛,手掌从穆典可臂下穿过,托住她绵软无力的身躯,下颌紧紧地抵在她头顶上,说道:“我不来,你怎么办?”
穆典可把头埋在常千佛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药草香味,所有坚强防备一瞬间卸下。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个柔软的小女孩,只想与他诉说自己满心的脆弱与委屈:“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了。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常千佛低下头,脸颊蹭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不哭了……我怎么会不理你呢?我就算真的生你的气了,再生气,也不会不理你。”
穆典可抬起头,声音里仍带了一丝哭腔:“真的吗?”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常千佛施展开轻功,在大火里穿行,见穆典可仰起脑袋,忙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道:“别看。”
穆典可“嗯”一声,顺从地低头伏在她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后腰,忽想起一事来:“你走的时候,不是答应过不插手此事了吗?”
常千佛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心情愉悦,笑得胸腔都震颤起来。
“傻丫头。我答应的是,他们如若放过客栈里的人,我就不插手此事。你不是也在客栈里吗?”
穆典可睫毛上还沾着泪星子,又轻声笑起来。
“常千佛,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
“那现在呢?”
“现在啊,现在我觉得,你其实挺奸诈的。”
穆典可一方俱是高手,论起单打独斗,黑衣杀手远不是对手,之所以能占优势,纯以人数压制。
此时有了常千佛的加入,穆典可一方实力大增。
而黑衣杀手连折数人,人数优势尽去,不多时便被砍杀殆尽。
寒江雪一手抓着一个黑衣人,大力往外抛掷去。
夜里光线不明,情况又混乱,外围弓箭手一见有人闯出,不辨敌我,拉弓便射。
寒江雪修习的是阴寒内功,腕力大无比,黑衣杀手被抛行出四五丈仍然不倒,身中百箭,被射成了马蜂窝。
寒江雪又抓起两人,摘掉面具,再度大力抛出。
弓箭手引弓再射。
此时最前面那两个黑衣人已直直扑地,神箭营中有人察觉情况不对,大声叫了起来:“有诈!”
“上当了!是自己人。”
“停下,别射了。”
“小心敌人趁机逃走。”
徐攸南与寒江雪等人一人抓起一个黑衣杀手,以尸为盾,在前面黑衣人的掩护下趁乱突围出来。
变数发生得太快,神箭营重兵士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见新突出来的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倒下去,徐攸南与陌上花从黑衣人身后钻出来,一人掷飞镖,一人甩紫练向右,隔着一丈之地向士兵脖颈袭来。
神箭士兵擅长远程射击,近距离作战,灵活躲避进攻乃是短板,对上这些江湖高手根本就没还手之力。
一时折损过半。
寒江雪与蓝田玉身形暴起,一人出掌,一人出剑,分向左右两侧突袭,所过处鲜血飞溅,杀人如同砍瓜切菜。
不过瞬息之间,两百弓箭手便全军覆没。
留守外围候命三百骑兵一见情势不对,立刻纵马奔袭来援,铁马金戈,寒光闪耀,呈三面合围之势,迅速收紧包围过来。
………………………………
第二百零三章 早知有今日(致谢Cococol)
常千佛揽着穆典可飞身而出,手上银针如细雨,噗噗射出,尽皆入骏马双目。
马群受惊,狂乱奔逃,一时踩踏无数,惨叫嘶鸣之声不绝于耳。
尤勃然大怒:“常千佛,你言而无信!”
常千佛冷冷道:“你是个军人,军人职责就是保家卫国,守护一方平安。你身为军中将领,却拿无辜百姓的性命威胁于人,还有脸指责我言而无信?”
尤一噎,随后更加愤怒:“你身为南朝子民,本该忠君爱国,却肆意加害我南朝士兵,又是何道理?”
常千佛道:“何时南朝的士兵不再以卫国卫宁为己任,而是沦为贵人们的私器,随意调度,专用来解决个人恩怨?”
尤脸庞涨红,竟是无言以应。
六百兵士折损过半,眼看无力阻止穆典可一行人离去。尤心知一旦事败,自己绝对无力承担刘妍的怒火,一马当先,打算做最后的搏击。
忽然大地震颤,远处地平线传来怒雷般的马蹄轰鸣声。
千军万马如同奔腾的潮水,黑压压地往客栈方向压来。
两顶飞辇破夜空而来,据守东南,西南两角,截住穆典可一行人的退路。
东南角的轿辇上坐着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面色红盎,仙风道骨。右手执一截短棍,双肘交叠,盘腿而坐。
西南角则坐着一个穿红裳的喇嘛,面色黑红,凶相毕露。粗糙的双掌中握着一对金色铜锣。
裸了一臂,肌肉盘结,壮硕如山。
两人皆吐纳匀停,巍然静坐,无形之中给人以巨大的压力。
一望便知是绝世高手。
徐攸南道:“那个白胡子的老头施叠泉,是南山派掌门李书芳的师兄,因为心术不正,被王采篱逐出了师门。但就智力武功来说,此人远在李书芳之上。
那个喇嘛叫央金扎西,此人是个佛学天才,悟性惊人,诵读不忘,练就一尊金刚铁石之躯,刀斧加身而不坏。”
抬眸看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大军,道:“我们都被人误导了,这不是刘妍的手笔。”
常千佛皱眉道:“是容翊?”
徐攸南点头,微眯着眼,眼神锐利寒冷,如同刀锋:“看来南朝廷是滩深水,有人容不下我们了。”
战马风驰电掣地迫近,为首的将军一身银色甲胄,头戴银盔,面容清俊,只是脸上有淤青,正是当朝大将军方显。
徐攸南一行没有太多意外。尤却是满目的惊疑不定。玳瑁与珠鸾三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刘妍设宴灌醉方显,盗得令牌,令洪文茂带着神箭营前来追杀穆典可。同时买通了尤,命其以追剿山匪为由,带三百骑兵前来汇合。
为防万无一失,玳瑁亲手在方显的醒酒茶里下了重剂量的迷药,照理说,方显起码得睡到昨天晚上才能醒过来。
为何却带着重兵出现在距离姑苏几百里之遥的此地?
方显面容凛然,长剑遥遥指来,大声喝道:“妖女穆氏,与人合谋刺杀国相,窝藏钦犯,罪大恶极。尔等速速将此人交出,饶尔不死!”
徐攸南转头向穆典可看来。
那目光里的复杂意味叫常千佛本能地往左移了一步,身体紧绷,进入警戒状态。
徐攸南太擅长掩饰情绪,常千佛看不透他,然而他感到了危险。
他竭力压制心头的怒火,却还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声音颤动:“你们就是这么对她的?她为你们卖命,为你们冲锋陷阵,受尽针刺刀劈之刑,你们…就是这么对她的?”
寒江雪和陌上花同时往前一步,拦在了常千佛和徐攸南之间。
徐攸南败局已定,不再徒劳挣扎。静静地望了穆典可片刻,面容仿佛一瞬间苍老,神态里尽是怆然:“还是我太心软了。我杀了你那么多回,却没有哪一次真的下得了狠手。每每到了最后,又不忍心了……是我错了。”
他抬头,遥望北方,神情悲怆:“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会要了他的命……他以为自己骗过了所有的人,其实只骗了他自己……”
穆典可惊累交加,昏昏然倚靠在常千佛怀里,没听清徐攸南说了什么。常千佛却是一字一句听得明白。
徐攸南说:你会要了他的命。
他以为自己骗过了所有的人,其实只骗了他自己
穆典可会要了谁的命?谁是徐攸南竭尽全力想要保护的,且为了他不惜一次次对穆典可痛下杀手?
常千佛心头一跳,下意识地转头望向远处大军的方向。
只见两队数百人的骑兵护送着一辆车蓬高大的马车从队伍后方缓缓驶来,所过处士兵纷纷避让行礼。
看这气派与阵仗,应当是容翊亲自坐镇来了。
常千佛突然间明白了徐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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