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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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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蛾眉正在气头上,一下子站起来了:“你什么意思?”
柳宿天淡淡地瞥了秦蛾眉一眼,道:“王德怀那个人憨厚有余,见识不足,他那个夫人更是浅薄无知,他们两个能生养出什么好闺女来?倒是云啸义的这个三丫头,我原先还不觉得,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越发觉得她是个能成事的。这一肚子的心机,跟云啸义还真有几分像。”
秦娥眉没好气道:“照你这么说,她还是个好的了?”
柳宿天道:“好与不好,要看怎么看了。我不妨给你交个底,咱们这个家迟早是要交到心原手上的。
几个儿子,你也看到了。以琛是个胸无大志的,事事听从妇人。邵同虽然习武天分好,可是他刚愎自用,不通人情世故,将来容易得罪人。看来看去就只有心原是个堪大任的。”
秦蛾眉委屈道:“咱家儿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你瞧不上,我看着就很好。”
柳宿天道:“我还没有说完呢。心原这孩子,虽说天资聪颖,悟性高,可是他气量太小,容易钻牛角尖。非得有个聪明人在一旁时时提点警醒着。
你可知道邵同闹事那天,心原被人挑唆得差点当场杀了韩一洛。当时常纪海那个孙子就在场,那糊涂东西居然没有认出来。最后还是云家那三丫头故意叫自己的丫鬟出来露了脸,他为了讨人家欢心,这才改的主意。且不管那丫头是想帮哪一边,光这份心思就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
见夫人的脸色和缓了点,柳宿天接着道:“你再看看你儿子这风流性子,这些年闹的荒唐事还嫌少吗?将来娶个软弱的,一准管不住他,若是娶个性子泼辣点的吧,又保不齐闹得家宅不宁。
非得云家三丫头这样的,才能拿捏得住他。”
秦娥眉被他说动了一大半,仍不无担忧道:“可我担心这三丫头太有心机,心原将来会在她手里吃亏。”
柳宿天笑道:“女子毕竟是女子,再有能耐也得倚仗男人。你也太小看自己的儿子了。”
云啸义按穆典可说的,给了云央一点暗示,云央就编排得更加起劲了。
自从云峥告知云央,破阵之事金雁尘已另外安排有人后,云央便成日地心里发慌。一来不用再苦思阵法,大把的日子闲到不知如何打发,二来失去了一个在金雁尘面前立功的机会,委实让她心里头不痛快。好容易逮着个既能帮蒋心兰出气,又能看秦蛾眉笑话的机会,她岂能轻易放过了?三天两头地到秦蛾眉面前晃一圈,说一些含讥带讽的酸话。
秦蛾眉满腔的怒火刚被柳宿天安抚下去,又被云央挑得腾腾地窜起来。
云央一见秦蛾眉有反应了,愈发地文思泉涌,嘴皮越说越溜:“娘您不知道,云林那死丫头除了算计二弟,还背后说道您的不是呢。说您倚老卖老,成天板着一张脸教训这个教训那个,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还说您那几身衣服,不是紫的就是绛的,死气沉沉的,像个道姑。要不是为了哄着您,她才不会穿这么难看的颜色……”
云央借着穆典可的口把平日里对秦蛾眉的不满全说了出来,眼见得秦蛾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还不忘添上一把火:“还有件事啊,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秦蛾眉没好气道:“你想说就说,当说不当说的,你难道还说少了?”
云央笑嘻嘻道:“娘说的是,那我就说了。您听了可千万别生气。我听说啊,上次云林病了,请了隔壁街上的陈大夫来瞧病,云林院里的赵妈妈隐约听见两人说着什么打胎小月子的事。您想想啊,她师兄去世的时候她才多大,真真的是不要脸。也不想想这事要传了出去,不仅我们云家庄没脸,柳家更是要沦为全姑苏城的笑柄……“
秦蛾眉坐不住了,冲到云家庄,一个耳刮子下去,穆典可白皙的脸颊上顿时浮起鲜红的手掌印。
蒋心兰看得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偏生还不能表露出来,惊呼道:“亲家母,您这是做什么?”
秦蛾眉一把甩开她的手:“滚开!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你巴不得我一剑把这个小贱人给杀了,你好落得眼前清净吧?瞧瞧你们这一家子,不是烟视媚行地用下作手段勾男人,就是背地里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没一个好东西!”
穆典可是算计,烟视媚行勾男人,这说的就是云央了。
蒋心兰这回是真怒了:“亲家母,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云林这小贱人惹了你活该,我们家央儿没犯着你吧?你开口闭口地说她勾男人,我倒想问问,是谁当年以势压人,非逼着我们家央儿嫁过去的?”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秦蛾眉更来气:“我以势压人?要不是你那个好闺女不知廉耻,还没出阁就大了肚子,我家琛儿以死相逼,你以为我会稀罕她?”
“你说谁不知廉耻?”
“说的就是你。能养出这种闺女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在清平居大吵了一架。从云央扯到韩姨娘,从云峰青楼听曲说到柳心原包养戏子,说到秦蛾眉插足柳宿天与小师妹,蒋心兰与唱戏的暧昧,柳绍同男生女相,癖好龙阳……从下一辈说到上一辈,算是把彼此的老底给揭干净了。
众丫鬟婆子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原先众人还好奇着,好好的秦蛾眉为怎么就跑到清平居把穆典可打了一顿。这一下,再没有人关心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了。
连着好几天,云家庄都陷在一种神秘而兴奋的氛围里,丫鬟婆子三五成群地围在墙根下咬耳朵,连做活的心思都没了。
………………………………
第十九章 态度大变
柳心原一连十多天都没有出现,穆典可乐得清静。
蒋心兰却开始不安分了,隔三差五地找借口请穆典可喝茶,自以为把她哄顺了,笑眯眯地说:“许家的那个公子,许荣和,就是上次来咱们庄里蹴鞠,穿白色衣服的那个。那孩子性情温和,模样也好,最难得的是许夫人也是个好相与的。听说对咱们林儿可上心了。”
云锦道:“娘有所不知,那许荣和性情说好听了是温和,说不好听了是懦弱。许夫人被许家的几个侍妾欺负到头上,连丫鬟都看不起。这样的人家怎么能说给三妹呢?”
蒋心兰心里大骂云锦,尴尬笑道:“还有这事?那是我疏忽了。我听说赵家的公子”
云锦道:“赵家的赵廷之是个赌徒,又爱逛窑子喝花酒。三妹要是嫁过去,还能有好日子过?”
蒋心兰脸上再也挂不住了,沉声道:“你在哪听的这些乱七八糟的,逛窑子喝花酒这是一个女孩子能说的话吗?”
蒋心兰骂完云锦,回头就被云啸义骂了。还是云央亲自赶回娘家善后,千叮万嘱蒋心兰不要轻举妄动。她也真是佩服自己的母亲,就算要整云林,也用不着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半个月后,柳心原上门了。人憔悴了一大圈,两个眼窝子乌青乌青的,看起来像是这半个月都没睡觉。小叶吓了一大跳,心想妈呀,这柳二公子不会真的对三小姐动了真情了吧?
她看的话本子里都是这么说的,风流公子遇到命中注定,就洗心革面变良人了。可自家小姐看着也不像那温柔解语,能把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的角色呀?
穆典可研究了一晚上阵法,刚刚睡下就被吵醒,睡眼惺忪地走出来,见了柳心原这副模样,也是吃了一惊。
柳心原激动得一步上前,想要抓穆典可的手。穆典可迅速一抽手,往后退了一大步。赵妈妈抱了一个花瓶从旁边过,被撞得身子一歪,花瓶脱手,落地摔个粉碎。
赵妈妈扯着嗓子叫起来:“这可是有年代的刻丝红陶瓶啊,我的天啊!”
穆典可脑袋昏涨,经她这一嗓子,睡意全没了。揉着脑门,脸上难得见了怒意:“叫什么叫?还不赶紧扫了。”
赵妈妈一听,这是没事了,忙不迭地跑出去拿扫把了。
柳心原望着穆典可,眼神悲伤得叫人无法直视道:“三妹妹就这么讨厌心原?我知道妹妹生我的气,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穆典可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刚才柳心原冲过来,她一时情急,躲得太快,那可不是一个不懂武功的柔弱女子能有的速度。凝目端详柳心原片刻,观他的神情,应当是没有留意到,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柳二哥这是做什么?我何曾怪你?是我一时糊涂,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你怨我也是应该的。”
柳心原面色沉痛道:“不,不是妹妹糊涂,是我糊涂。只要妹妹高兴,别说是一个慕容霖,就是我的命,妹妹也只管拿去。心原是叫嫉妒冲昏了头,嫉妒那已死之人竟能得妹妹如此挂念……现在我想通了,妹妹对一个故去的人尚且如此,足见妹妹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只要心原一心一意待妹妹好,将来总有一天也能得妹妹如此……三妹妹不要怪我了好不好?”
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小叶忍不住低头拿袖子去拭眼泪。
穆典可垂眸道:“云林与师兄曾有过一段情,柳二哥当真不在乎?”
柳心原大声叫道:“我不在乎,只要三妹妹不嫌我,不怨我,我什么都不在乎!”
穆典可越发把戏做足:“可是师兄的仇,我却是一定要报的。”
“三妹妹放心,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拿慕容霖的人头向妹妹下聘。”
闹了这么一出,穆典可简直哭笑不得。云峥十分不解:“柳心原这态度也转得太快了吧?他真能忍下这口气?”
穆典可无端端叫人搅了眠,头疼得厉害,拿手指揉着太阳穴,摇头道:“不清楚,我猜,大概和柳宿天有关系吧?”
第二天柳心原没来,云锦倒是风风火火地来了,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三妹可知道,许荣和昨日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断了脊骨?”
穆典可略一蹙眉,摇头道:“我不知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赵廷之昨夜醉酒后,在自家的荷花池里溺亡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锦道:“我只想问你,柳心原昨天来找你,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请我原谅,我原谅了他。”
“就只有这些吗?”
穆典可静默了一会,道:“二姐如果觉得我应该为赵廷之的事内疚负责的话,我想你是找错人了。难道不是你母亲让云峰引许荣和和赵廷之到云家庄蹴鞠,又特地让你请我一起去观看的吗?”
云锦愣了一下,穆典可道:“看来二姐该好好清查一下你身边的人了。”
云锦回头瞪着珊瑚,珊瑚腿一软,扑通跪下了:“二小姐,二小姐饶过奴婢这一回吧。是夫人,夫人说三小姐每天闷在清平居,怕她闷坏了。让奴婢想办法让您带三小姐去看公子们蹴鞠。奴婢真的不是有意要害三小姐的,奴婢要是不这么做,夫人就要把奴婢卖到窑子里去。”
云锦没想到蒋心兰背后用了这么多手段,又是失望又是痛心,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三妹既然看穿了母亲的心思,为何又要顺从她的意思?你可知,许荣和这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了,赵廷之再坏也是一条人命。你当真不在意?”
穆典可道:“如果不是你母亲执意不听父亲的警告,暗地里请人去说媒。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云锦在这一连串的冲击下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母亲,上许家说媒了?”
“还有赵家。”
云锦沉默了一会道:“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三妹,你为什么一定要嫁给柳心原?你告诉我是为了借柳家的势力避开母亲。你骗了我,母亲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我很抱歉。”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惹怒了柳心原。他绝对不是那种雨过天晴,从此既往不咎的人。等他如愿以偿得到你,是不会珍惜你的。你真的要这样一错再错?”
“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云锦苦笑道:“三妹,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了,我却始终看不透你。你不爱柳心原,也不在意他爱不爱你,那么你嫁给他,究竟…图什么?”
穆典可垂下眼帘,遮住眼底无尽的冷意和杀意:“你说得对,我不在乎柳心原。我图的不是他这个人,我图的,是整个柳家。”
云锦像不认识她一样,看着她许久,自嘲地笑了一声:“枉我自作聪明地想要帮你,原来三妹的心这么大。或者我做的那些事,在你眼里根本就是个笑话吧?是云锦不自量力,让三妹见笑了。”
穆典可已经很少为了什么事情难过了。但此刻云锦话语里的落寞让她觉得很难受。云锦为她做的那些事,她确实不需要,但从来没有当作是笑话。她甚至很感激。因为在她八岁以后,就很少有人愿意这样不计回报地对她了。
她低低地垂着眼帘,听见云锦转身离去的脚步声,听见她腰间的环佩轻响着,终至于不闻。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有什么可难受的呢?你只不过是个杀手啊。
………………………………
第二十章 街头偶遇
云啸义带着云家兄妹去赵家吊唁,被赵家人赶了出来。
去往许家,也是同样情形。
许夫人原本那样软弱的一个人,知道儿子再也不能站起来后,指着穆典可大骂:“都是你这个狐媚子,跟柳心原那个杀人凶手勾勾搭搭,又来勾引我儿,把他害成这样。你还我的儿子!”
许荣和躺在床上,面若死灰,只一言不发。
一行人从许家出来,云啸义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许夫人心情悲痛,口不择言也是人之常情,你不要放在心上。”
穆典可道:“我知道。”
云峥叹了口气:“柳二这次实在是太过了。”
云峰因为蒋心兰被云啸义送到庵庙一事十分不满,冷哼道:“柳心原再过分,也比不上有些人,表面上无世无争,背地里机关算尽。装什么无辜!”被云啸义厉声呵斥住了。
云锦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是赶紧去寻访名医,或许对许公子还有些帮助。”
云峰道:“连黎坊主都说不能治了,还有谁能治?难道去洛阳请常老堡主出山?别说请不请得到,就是来了,黄花菜也早凉了。”
云峰没有想到的是,常家堡确实来人了。来的不是常纪海,而是他的孙子常千佛。
前年十月,城外一对农人夫妇求到崇德堂,说是妻子已怀了九个月的身孕,眼看着要生产了,大夫却突然说怀的是怪胎,强行生产恐会一尸两命,并指引二人来了崇德堂。
黎亭亲自把过脉后发现妇人的脉象确实奇特,便留二人住在了崇德坊的医养苑里。等到生产那天,四个女大夫耗尽心力终于将一对双生儿平安接生出来。这才发现那对双生儿的手掌和前胸紧紧粘连在一起。
新生儿太过娇嫩,黎亭不敢贸贸然处置,打算待两个孩子长到一岁再行分离。结果一年后,那对夫妇抱着孩子来崇德堂,黎亭又发现了新的问题:不仅粘连处扩大了,原先分开的肚皮也长到了一起。更糟糕的是,其中一个幼儿还患上了严重的哮喘病。
这下黎亭没辙了,召集崇德堂里的大夫议了大半个月,仍然没有解决的办法。最后只好写信去洛阳求助。
时值隆冬,沿路都是冰雪,让药堂里上了年纪老大夫长途颠簸实属不妥。常千佛主动请缨,带着两个贴身护卫从洛阳出发,日夜兼程,走了足足二十天才来到姑苏,亲自为那对双生儿做分离术。
因为幼儿体弱,担心会有后续状况,所以常千佛术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姑苏。
黎亭回来以后将许荣和的情况与常千佛说了,第二天常千佛就带着黎笑笑去了许家,查验过伤势之后,亲自为许荣和接骨疗伤。不到三天,许荣和的伤势奇迹般地有所好转。常千佛每天去许府为许荣和施针治疗半个时辰,十天以后,许荣和竟然能在人的帮助下下床走动了,许夫人当场就给常千佛跪下了。
黎笑笑打小就对这位异性大哥崇拜有加,现在更是不遗余力地把他往天上捧:“大哥,你说老天爷是有多偏心才会给你这么多好处啊。将来能被你娶进门的姑娘,简直是积了好几辈子的德。”
常千佛笑道:“又开始拍我马屁了。”
黎笑笑笑道:“我拍你的马屁从小拍到大,你还没有习惯啊?”
常千佛道:“这些话你当着我说说也就算了,让人听见了,还以为咱们常家堡的人就好关起门来自吹自擂呢。”
黎笑笑道:“听见也不怕!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请我喝杯茶吧。许家的茶水沏得太浓,我喝不惯,可把我给渴死了。”
常千佛笑道:“看来来了姑苏几年,把你的嘴巴也养刁了。”
黎笑笑道:“我这哪算刁啊?你是没见过那柳家的大少夫人喝茶。她是陈年的茶不喝,煮过的茶不喝,没煮够火候的也不喝,浓了淡了都不行,连那煮茶用的碳都是有讲究的。怎么倒茶,用什么杯子装茶,都有讲究,一套套,看着都能把人累死。”
“听你这么说,这位柳少夫人还是个烹茶的行家?”
黎笑笑道:“她娘家是姑苏有名的茶庄云家庄,家学渊源。没出阁前,每年茶艺大赛的头名都稳叫她给拿了。她家的二小姐倒是没什么讲究,有几分咱们北方人的豪爽性子。”说着目光顿了一顿:“才说到云家庄呢,那不就是她们家的三小姐么?”
常千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女子亭亭立在路边,螓首长颈,身量修长。上身穿了一件雪白的衫子,裁剪合宜,勾勒得上半身曲线玲珑,衣领和脖子紧紧相贴,分不清那白的究竟是衣领还是肌肤。下着一件青绿色长裙。长发随意挽就,用一根碧玉簪子簪着。容色清冷,眉目如烟。
大街上人来人往,喧声一片,她安静地立在人群里,就像是浓丽华彩里一笔融不进的淡墨。
常千佛脱口道:“是她?”
“大哥认识她?”
常千佛道:“她就是那天替一洛解围的那位小姐。”
黎笑笑疑惑道:“这就奇怪了。她既然知道柳心原的为人,为什么还愿意嫁给他?”
常千佛不自觉地蹙了下眉:“你说她要嫁给柳心原?”
黎笑笑道:“我也只是听到些传言。说是柳夫人看上了云家的三小姐,特地摆了一出杏花宴,遍邀城里的夫人小姐们前去赏花,并当众送了她一支宝石簪子。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去云家庄向这位三小姐提亲了。
前不久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跟柳心原闹翻了。云家的夫人放出话来,要将云三小姐另许他人。赵廷之和许荣和多往云家庄跑了几趟,就叫柳心原给记恨上了,相继倒了霉。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言,实情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常千佛道:“这柳家人的行事,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不霸道就不是柳家了。”说着话已走到岔路,黎笑笑道:“那云三小姐我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是旧识。我去打个招呼。”
常千佛道:“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黎笑笑疑惑道:“你不去吗?”在她印象里,常千佛一向行事大方,别说这位云三小姐还帮过韩一洛,就是个不相关的人,也没见他如此刻意回避的。见他笃定地摇头,也就没再坚持,走上前笑着招呼道:“云小姐这是在等人吗?”
穆典可在云央那里见过黎笑笑一回,对她一双清澈干净的眸子很有好感,抬头笑道:“黎小姐好。”
正说着,小叶抱着一大包糖炒栗子从人群里挤出来,左手握着两根红艳艳的糖葫芦,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
黎笑笑道:“云三小姐喜欢吃糖葫芦?”
穆典可笑着摇头:“不是我吃,小叶爱吃。”见小叶右边兜里鼓鼓的一团,扯得衣襟都往下斜,问:“你兜里装的什么,这么重?”
小叶腾出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石头娃娃来,递给穆典可看:“是个石头娃娃,卖栗子的老板自己刻的。他见我买得多,就送了我一个。”
穆典可见那娃娃圆圆胖胖的,虽然雕工粗糙了些,样子却十分可爱。手指触着石像上的线条,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笑意竟有些天真。
小叶难得见她对什么东西这么有兴趣,高兴道:“三小姐你喜欢娃娃啊?老板那里还有好多呢,我再去给你要几个回来。”
穆典可笑道:“我要那么多娃娃干什么?”又说道:“这位是黎小姐,你见过的。”
小叶弯腰行了个大礼,甜甜笑道:“黎小姐好。”殷勤将糖炒栗子捧到她跟前:“黎小姐吃不吃栗子?刚炒出来的,可香了。”
黎笑笑闻着空气中一股甜腻的味道,笑道:“是加了糖炒的吧?我不爱吃甜食。”
小叶道:“你怎么和三小姐一样,都不爱吃甜的?栗子加糖,香香甜甜,多好吃啊。”
黎笑笑见她天真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那你就多吃点。”
穆典可也笑了起来:“让黎小姐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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