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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诺-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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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典可忽然之间明白了容翊的真正意图。
若是一开始,容翊就将所有的杀招都抛出来。李慕白,穆仲铖,央金扎西和施叠泉四人联手,再加上神箭营助阵,自己根本就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可容翊偏偏不这么做,而是看着他们折了神箭营,毁了央金扎西,又策反了施叠泉,最后才亮出武功最高的李慕白和穆仲铖。
围而不杀,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
也就是说,容翊陈兵此处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她放走唐宁的事秋后算账,或者说,容翊要杀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他在等待援军到来,他要杀的人是金雁尘!
穆典可骤然里浑身一寒,恍然明白为什么从被困到现在,徐攸南为什么始终没有向“随风潜入夜”发出信号求援。
也明白了容翊的大军出现时,自己若有若无从徐攸南身上感受到的杀意并不是错觉。
徐攸南想杀她,甚至有可能还做好了自杀得准备。因为他害怕金雁尘会为了救他们以身涉险。
她同样不希望金雁尘来。
她可以死,徐攸南可以死,可金雁尘是金家唯一幸存的血脉,是多少人用生命和血泪保全下来的。
金氏一门的血脉能否延续,大仇能否得报,全系于他一人之身。
他绝对不可以有事!
若是放在以前,穆典可压根就不会相信金雁尘会为了自己把自己置于险境。可在经历了酬四方之行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金雁尘了。
他明明是如此地恨她,讨厌她,却会为了救她而斩杀魏光晔的灰雕,在她坠入地下石室之后打到容翊的碧缭阁,直接与方显交上手。
这对于处处隐忍退让,时刻以家族血仇为重的金雁尘来说,这已是十分冲动而出格的举动。
她想,他大概是太冷太孤单了。
而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能感同身受地理解他苦楚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见证了他曾有的欢乐过往的人。
她死了,他便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这种认知让穆典可感到强烈不安。她不确定,金雁尘到底会不会为了救自己和徐攸南掉入容翊的圈套。
毕竟徐攸南于他,是亦师亦父,难以割舍放弃的人。
自杀是没有用的,容翊大可以将消息捂住。唯一的选择就是再金雁尘到来之前迅速突围出去。
可是,他们要怎样才能出得去?
幕天旷野突然起了风,吹得深春的草地起伏如浪,野草茂盛,明明是蓬勃鲜活的颜色,一眼望去,却满是凄迷萧瑟的意味。
穆仲铖双目沉痛,定定地看了穆典可许久,终还是将她与记忆里那个爱唱爱笑的小姑娘的影象叠合在一起。
一时心酸,缓声开口道:“小四儿,你还好吗?”
近十年的时间过去了,穆仲铖的样子老了许多,连声音都变得嘶哑了,失去从前果断决绝的力量,尾音里带了一丝叹息。
像一把破旧而锋利的刀,刺透沉重岁月,将他们都拉回到穆家大宅起火的那个夜晚。
你还好吗?
隔着那么多的人命与鲜血,承载着那么多的痛苦与苦难,背叛与伤害,她怎么可能过得好?
穆典可心口发苦,张嘴却是笑了,嘴角弯弯翘起,露出两颊的深梨涡,依稀可见从前笑靥如花的模样。
“大伯,好久不见了。”
………………………………
第二百一十一章 以爱为名
穆仲铖叫她这个笑容刺疼了眼,移开视线,看着脚下被夜风吹得摇摆不定的野草,说道:“你心里有委屈,有恨,大伯都知道。你听大伯一声劝,不要再与你父亲为敌了,你斗不过他。”
“那又如何?”穆典可眼神平静,像在说着一件与自己与无的事,就好像她口中说的那个人,并不是她血脉至亲的生身父亲,只是一个路人:“不过是再被他杀一回,又不是没杀过。”
穆仲铖心有戚戚然,叫了声:“四儿。”
穆典可道:“当年我从地道口爬出来,大伯您放过了我,让我苟活下来,这份情,我一直都记得。但您也不必再劝我。我既活了下来,就不能白活。他欠金家多少债,我都要从他那里拿回来”
“你想怎么拿回来,他是你的父亲,你难道要亲手杀了他不成?”
“他能这么对我,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他?”
穆仲铖失声道:“你疯了?这种话以后不可再与人说。你的身体发肤,每一寸都受之父母。你杀他,那是大逆不道,是要遭天谴的你知道吗?”
穆典可将头扭向一边,却执拗地不松口:“欠了债,是要还的。”
气氛一时僵住。
过了许久,穆仲铖才沉声叹出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你的脾气,还是这么犟。但凡你的性子稍微柔和已点,没那么刚烈,你父亲他也不至于……”
他大概是自己也觉得难以启齿,踟蹰了许久,终是开口:“四儿,你父亲他…他是爱你的呀。”
穆典可突然发出了一声笑。
“哈”她就维持着原先的那个姿势看着穆仲铖,满眼的滑稽与荒诞,像听了一个全天下最好听的笑话,笑得双肩都剧烈震动起来:“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我死了以后,他当场就吐了数升血?他还大病了一场,足足卧床半年?”
“这是真的,四儿。”
穆典可大声笑了起来,脸颊的笑靥肆意灿烂,仿佛她是这世上最快乐的人:“你回去问问穆沧平,你就问他活得累不累。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我真是太久都没听过这么感人的故事了。”
常千佛心口像被锥子扎了般,伸手将穆典可拥到怀里,紧紧搂住,唤道:“典可,典可,你不要这样。”
穆典可还在笑,越笑越开心,笑声里渐渐带了哽咽。
常千佛只觉得心都碎了,只能将她抱得更紧,反复低声呢喃:“没事的,没事的典可,你想哭,就哭出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我就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穆典可眼角笑出了一星泪花,倔强地昂着头,终是没有哭出来。
穆仲铖在她的笑声里涨红了脸,眼中尽是沉沉的无奈与伤痛。
韩一洛再也听不下去了,重重地“呸”了一口,骂道:“不要脸!”
穆仲铖被一个小辈这样当众骂,再怎么不在乎面子,脸上到底有些挂不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穆典可在常千佛的柔声哄劝下慢慢平静下来。
穆仲诚又说道:“四儿,收手吧。只要你收手,大伯会劝说你父亲,尽力保全你,你不要再执着了。”
“不!”穆典可咬牙恨恨道:“我不会收手。我也不需要谁放过,谁保全,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她执着地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欠了债,是要还的。”
“四儿,他是你父亲。”
“我没有父亲!”
“你可以不认你父亲,那你母亲呢,你母亲若还活着,也顶不愿看到”
穆典可大声叫道:“你不要跟我提那个蠢女人!”
话出口,连她自己都惊呆了。
原来在她内心深处,对于金怜音,竟怀了如此多的怨恨。
她恨她识人不明,害死了外祖父一家。恨她不负责任,不思为家人报仇,反而一死了之。恨她把自己抛下,孤零零一人在这世间受苦。
这么多的怨恨,多年来竟从未觉察。此时开口方才自知。
穆仲铖一瞬间变了脸色,咬牙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眼里怒火难掩:“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穆典可?那是你的母亲!她生你养你,是这个世上你最不应该去指责的人。从前你小,不懂得她,但现在你已长大,你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也会为人妻,为人母,你怎么还可以这么说她?”
穆典可再度被穆仲诚激怒,大声咆哮道:“你不要拿穆沧平那个伪君子跟常千佛比。穆沧平做的那些腌事,常千佛一辈子也不可能做出来。一辈子都不会!他也不可能处心积虑地利用我,去害死我的父母亲人。”
她忽然间情绪激动,连胸口都在剧烈起伏着。
穆仲铖看着穆典可赤红的面颊,忽然不忍,沉默许久,才道:“你父亲,他有他的苦处跟无奈。他是伤害了你母亲,可是这么多年,他也受尽了痛苦折磨。他伤害的,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穆典可复又大笑起来,笑得弯下腰去,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好一个以爱为名的伤害。他爱我,所以要杀我。爱我母亲,就要毁了他全家吗?
这样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说得出口!”
穆仲铖道:“我知道,不管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肯原谅他”
穆典可尖声叫道:“我当然不会原谅他!我也不会原谅你!我不会杀你,但我永远也没有办法原谅你,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年灭金家你也有份。”
穆仲铖道:“你不原谅我是应该的,可你不该怨恨你母亲。她不是蠢,她只是没有你运气好。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她当年,可能就像你现在相信常千佛这样地相信你的父亲?如果可以,谁会愿意去伤自己的心?”
穆典可转身把头埋进常千佛怀里,捂着耳朵叫起来:“我不听,是她的的错,就是她的错。都是他们的错!”
她再也禁不住,伏倒在常千佛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他们犯了错,要我来还?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这么恨我?为什么?”
………………………………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为卿战(致谢秦将公孙起,笑湖戈,有三只喵)
常千佛心如刀绞,紧紧地抱住穆典可道:“没有人恨你,我,笑笑,一洛,我们都会爱护你。不是你的错,没有敢让你还。典可,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没有人敢欺负你。”
穆仲铖老泪纵横,往前一步,尚未开口,常千佛猛地回过头来,怒声喝道:“够了!你看她痛苦成这样这样还嫌不够吗?你非得逼死她才甘心吗?”
穆仲诚一个“四”字含在唇齿间,手伸到一半,停在了虚空,不知何处去,颓然落下。
茫茫然,似乎在问自己:“是啊,还不够吗?这都是为了什么?”
忽觉身前有异,猛地一低头,见徐攸南竟不知何时靠近,右手紧握着一支羽箭,目色生寒。
穆仲铖心头大凛,往斜旁窜去。
徐攸南比他更快,一步跨上前,拦住穆仲铖去路,双目里厉色一闪,抬手将羽箭狠狠扎进了穆仲诚的腹部。
穆仲诚身体剧痛之下反应惊人,弓腿抬脚,狠命往徐攸南胸口顶去,右手五指一错,“刷”一声利剑出鞘,剑光凛冽,向徐攸南心窝指来。
蓝田玉手握着一柄断剑,纵身扑来,抬手一剑,格住火翼剑的去势,“锵”一声,断剑再断一截。
火翼剑一往无前。
两道紫练凌空飞来,刷刷绕到剑柄上。
穆仲铖握剑急进,不等紫练缠紧,便往前突了丈余,迅速拉近与陌上花之间的距离。
原本崩得紧直的长练顿时卸力垂落下来。
穆仲铖手腕急转,“嗤”“嗤”两声,将那两道紫练被从中斩断。重拾剑意,再朝徐攸南刺去。
却到底耽误了一刻,先机已失。
这一剑,没有任何意外地刺空。
穆仲铖变招再刺。
一套剑法,最薄弱,最容易叫人攻破的地方,就是两招之间的衔合。
一招将尽,令一招又未起时,杀伤力最弱,也最易叫人抢占先机。
而穆家剑并不存在这个缺陷。
穆家剑之所以难学,乃是因为它精奥,每一招每一式,起承转合,都经反复研究,修改,实战,再修,历经上百次成稿成稿,精炼到了极致。
剑招与剑招之间衔接紧密,浑然天成。若是领悟深刻,运用起来,就好似一整套剑法一剑挥出一般,几无破绽可寻。
穆仲铖虽然没达到穆沧平那种人剑合一,可顺心意运剑的地步,但几十年来勤练不辍,剑术也是相当精湛。
若是不了解穆家剑的人,稍微存一点侥幸心思,只怕就在他的两剑连击下毙命了。
但徐攸南不是一般人。
他曾漏夜挑灯连数月,就着穆典可绘下的小半套剑谱,一招一式地研究过穆家剑,甚至不惜以身试剑,一遍遍地地推演过。
就为了将来对上穆沧平时,能为金雁尘多争取一分,哪怕是一毫一厘的胜算。
对剑意的领会早已深深地烙在他脑中,入了他的骨血,成为一种本能。
轻而易举地,他躲了过去。
一枚淬毒的梅花镖从徐攸南的袖子里飞了出来,钉向穆仲铖肩头。
穆仲铖回剑一挑。
徐攸南欺身上前,一拳捶向穆仲铖腹部,左手握着露在他腹部外的箭杆,狠力再往前一送。
饶是穆仲铖再怎么铁骨铮铮,也受不了这穿腹搅肠之痛。当下痛呼一声,汗流如瀑,收剑抬肘,一肘往下狠狠地压到徐攸南肩背上。
“喀”一声,徐攸南后肩骨断裂。身子一矮,缩作一团,从穆仲铖身下的间隙滑了出去。
寒江雪不知何时绕到了穆仲铖后方,双掌发力,袭向穆仲铖后背。
寒江雪修习的是阴寒内功,至阴至冷,通常情况下不觉。然而一旦全力施为,体内寒气引出,所过处寒霜弥漫,冻彻人骨。
被他双掌击中的地方,皮肉破开如冰裂,便是血液也会冻成冰渣。
其名为冰裂掌。
然而使用冰裂掌会耗损己身,用一次几乎能耗去一年修为。
寒江雪平时只练掌式,绝少催动身体里的阴寒之气。但此时得了徐攸南的命令,便由不得他藏拙保存实力了。
漫漫阴寒气息在夜色里弥漫,往穆仲铖后背笼去。
这是一场精心筹划的杀局穆仲铖必死无疑!
然而就在这时,变数出现了。
一双手穿过这片寒雾,接住寒江雪的手掌。
缓到极致,又快到了极致。
说它慢,是因为那双手从出现,到挡住寒江雪的双手,就一直落在在众人眼里。
没有招式,没有变化,仿佛只是平平地伸了过来,简单得近乎稚拙,却一下子接住了寒江雪攻击力十足的掌法。
说它快,那是因为那双手在缓缓推进的过程中不知变化了多少招。
只是因为太快,才给了人从来没有移动过的错觉。
若是有人看得仔细,还会发现那双手的表面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那层雾气的颜色与与寒江雪掌心里散发出霜气颜色是不同的。
更白,更浓,是至阳至纯的护体真气。
常千佛屏息敛气,手掌翻覆,时而化拳。
掌法平实若拙,拳意松沉柔顺。
因为快,所以根本看不清出了什么招式,只见得一双手在空中轻拂过,如拈花拂叶般随意之极。
、捋、采、,以柔克刚,以圆化直。
瞬息已是过了数招。
寒江雪渐落下风,交手之际频频被常千佛叩住麻筋痒穴,手臂酸痛难当,不敌退去。
徐攸南纵身扑跳过来。
常千佛看也不看,右腿向后横扫去,腿风劲疾凌厉,击中非死即伤。
徐攸南被迫后退一步。
常千佛弯腰一捞,从地上提起穆仲铖,飞身掠走。
陌上花蓝田玉迎头阻挡。猛听身后一声大喝:“看棍!”
匆忙回头,只见韩一洛跳到半空中,一手握着一根短棍,劈头就朝两人砸落下来。
两人大惊闪避,常千佛得以脱身,提着穆仲铖落到穆典可身边。迅速将穆仲铖放在,把脉施救。
施叠泉愤怒冲韩一洛大吼:“臭小子,你敢抢我的棍子!”
唯恐徐攸南误会,连连摇手解释道:“檀郎千万莫误会,这臭小子的的棍子真不是我给他的,是这臭不要脸的趁我看热闹的时候顺走的,啊呸,我其实正打算帮忙来着。”
………………………………
第二百一十三章 掌掴
施叠泉越描越黑,徐攸南却根本就没有心思听他解释,冷着一张脸,直直地盯住穆典可看。
常千佛出手救穆仲铖,不用想,是为了穆典可。
穆典可欠穆仲铖一个救命之恩,她说了不杀穆仲铖,常千佛就不会眼睁睁看着穆仲铖在她眼前被杀死。
他千谋万算,这一局还是败了。
败给了穆典可那颗不够坚定的复仇之心。
穆典可已经冷静下来,迎着徐攸南的目光站立在夜色中。双眼红肿,散开的长发被夜风吹得纠缠在一起,胡乱地扑打在脸上,有一种凄迷而残酷的味道。
“我欠他一条命。”
她说道,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毫无起伏。右手攒紧了短剑,眼神坚定,其利如刀:“所以你不可以动他,至少在我面前,不行。”
徐攸南冷笑道:“你真的以为他疼你吗?他如果真的心疼你,又怎么会故意跟你说这些?
他不过是想扰乱你的心神,多拖延一刻罢了。
就连十年前他放过你,你以为他是为了你,他不过是看在”
穆仲铖疼痛脱力,听到此处却猛然间坐了起来,大声喝道:“你闭嘴!四儿是我的侄女,她是我的亲侄女,我如何不能怜她?”
徐攸南看着穆仲铖暴怒的神情,心念转了好几转,笑着顺他的话说下去:“我看不是亲侄女,是亲闺女吧?不然穆沧平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他舍得,你这个做伯父的倒是舍不得了?”
穆仲铖双目充血,愤怒欲狂,被常千佛按着肩,仍拼命地往前扑:“你血口喷人!你这个老杂碎,肮脏货,我不许你这么污蔑她!”
回头冲穆典可叫道:“四儿,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不要听这个别有用心的人满嘴胡言乱语。你娘是这世上最高贵的女人,她怎么会做出对不起你父亲的事?我们整个穆家,所有的人,全都爱戴她,尊敬她,谁敢心生亵渎?”
穆典可神情不动,长发被风吹的狂乱舞动,如深秋随风不定的野蔓草。
她定定地看着徐攸南,走到他面前,忽然抬手。
只听“啪”地一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徐攸南头歪像一边,嘴角有鲜血溢出。
穆典可眼神冷厉,扬手又是狠狠一巴掌。
徐攸南被打得两颊高肿,却没有还手,连躲都没有躲。
他很清楚,他触到了穆典可的底线。只要他敢躲,穆典可就敢杀他。
穆典可眼中寒意闪动,声音冰冷得叫人闻声一颤:“徐攸南你给我记着,我娘她再怎么错,她没有去害过金家一个人。也是她,忍着锥心之痛,骗过穆沧平,才保住了金氏的最后一点血脉。她活着的时候姓金,是你的主子,死了她还是姓金,由不得你满嘴喷粪地污蔑她!”
徐攸南垂首,沉声说道:“是。属下有罪。”
穆典可再不看他,转过身,冷冷道:“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你自己先把棺材备好。”
施叠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把自己坑得苦不堪言的老狐狸徐攸南,这么容易就老实了?
穆典可走到穆仲铖身边蹲下,眼神漠然,再无半点温情。
穆仲铖心中不安,哑嘴叫了声:“四儿。”
穆典可看也不看他,伸手去捡掉落他脚下的火翼剑。
穆仲铖心里一慌,本能地伸手按剑,穆典可未能将剑捡起来。
她转过头,眼神从穆仲铖脸上飘过,一片漠然:“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徐攸南杀你,你也不必再在我面前做戏。
徐攸南纵然满嘴荒话,臭不可闻,但有一句话他说对了。你在利用我对你的感情,拖延时间。你这把亲情刀,够利,而我,居然真的相信了。”
她的眼中划过一丝自嘲,容色清冷如雪,充满着决绝。双手用力一拽,将火翼剑从穆仲铖手里夺了过来,站起身来,说道:“但你终究不如穆沧平狠,这种把戏,以后少用,免得赔进去自己。”
穆仲铖嘴唇翕动,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穆典可握剑朝李慕白走去。
在刚才的这场打斗中,李慕白始终不曾插手。
他只承诺容翊,会全力拦住穆典可不让她离开。无心插手别人的恩怨。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与穆典可交过手,知道她悟性惊人,遇强则强。要想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保持足够的优势,他越少出手越好。
李慕白抬起头,平静地注视着穆典可的到来。
穆典可在李慕白身前一丈外站定,手肘一翻,乌沉沉的火翼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雪亮的剑光,没入脚下青草不见。
剑尖落地一挑,从草地里飞出两杆铁枪。
穆典可挥剑拍去,只听“咣”“咣”两声金属相撞的清音,长枪一左一右地朝陌上花和蓝田玉两人飞去,叫两人抢住握在手中。
穆典可一剑拍出,手握着火翼剑柄向后指下,风吹劲衣,长发乱舞,浑身散发着凛冽杀意。
一瞬间抬高嗓音,冷声道:“善书者不择笔,能战着不限兵。你们是杀手,不是丢了武器就不能杀人了!遇战生怯,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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