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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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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笑笑见她天真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那你就多吃点。”
穆典可也笑了起来:“让黎小姐见笑了。”
因为彼此不熟,穆典可又是个少言语的,没说上几句便散了。
黎笑笑走回岔路口,向常千佛笑道:“这位云三小姐挺有趣的。我还是头一回见丫鬟上街买吃的,把小姐撂一边的。”见常千佛心不在焉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看着哪里,问道:“大哥你在看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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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四物斋买字
许荣和被医好以后,常千佛也的名字也随着这桩争风吃醋的风波一道被频繁提起。不出两天,全姑苏都知道常家堡的公子爷来了。
崇德堂门口车马塞道,被围得水泄不通。许多没病的也装个头疼腿疼病,要请常公子亲诊。
黎亭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张贴出告示:凡来问诊的人,都须经崇德堂的大夫先把脉,治不了的再送到后院由常千佛亲自诊治。如无必要又非要常千佛问诊的,则须向常家堡开设在姑苏的怡幼院捐赠一百金善款。
崇德堂的大夫个个医术高明。几天下来,真正需要常千佛瞧病的一个没有,倒有几个没病的花了一百两黄金见识了一下常家堡公子爷的真容。
韩一洛敲着桌子道:“奸商啊,什么叫奸商?抓一下手腕子要一百两黄金,你怎么不去抢啊?”
黎笑笑白了他一眼:“这算什么,遇到真正的奸商,大哥的诊金收到过一千两呢。”又补了一句:“黄金。”
韩一洛直摇头:“疯了,你们都想钱想疯了。”
黎笑笑问:“那你知道大哥收过最低的诊金是多少吗?”
韩一洛猜了好几遍都没猜着,黎笑笑伸出一根手指头。韩一诺不相信道:“一两?”
黎笑笑摇头道:“一个铜板。”不满地看了韩一洛一眼:“不要张口闭口奸商奸商的。有本事你也收一百金啊,看有没有找你抓手腕子。”
韩一洛委屈地看向常千佛:“你妹子又欺负我。”
常千佛笑道:“欺负得好。”
韩一洛作势就要拔木棍,黎笑笑问:“你打得过吗?”
韩一洛怒道:“黎笑笑,你知道男人最不能伤的是什么吗?自尊心啊自尊心,你懂不懂?”
“哦。那是谁跟我说,自尊心这种东西算个狗屁的?”
常千佛现在在姑苏基本上是个闲人。
崇德堂的一应事务都由黎亭打理得井井有条,他若插手反而让黎亭觉得不被信任。前阵子还有许荣和和那对新生儿的病情照料着,这几日许荣和能下地走动了,那对新生儿也病情稳定了,不出意外,再过两天就可以启程回洛阳了。
想到这里,常千佛心里竟不知为何有些惆怅。
韩一洛和黎笑笑走后,常千佛回书房写了会字,却是越写心里越乱,遂去库房里帮忙捡药。
库房以为自己的工作没做好,才让少东家亲自来检验,诚惶诚恐,跑到黎亭那里检讨了好一大通。黎亭哭笑不得,中午吃饭时就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嘴:“穿过这条街左拐,再过两个路口,有家叫四物斋的字画店,收集了不少名家之作。公子要是没什么事,可以去看看。”
黎亭并不好书画,但眼光还是不错的。四物斋的掌柜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一身读书人的打扮,见常千佛走进来,热情又不失体面地上前招呼。常千佛看字画时他便坐在柜台前拿着一本书看。若是问他,他便立刻放下书侃侃而谈,见机提几句建议,恰到好处,一听便是个中行家。
门店右手边不起眼的位置挂了一幅字,幅面尚新,写着:“雨住云出岫,水落石见天”十个大字。风骨内敛,极见功底。
常千佛疑惑这样一幅好字怎么挂在了角落里,指着那字问道:“这幅字是何来历?可有什么说法?”
掌柜快颇有些意外,快步走过来,道:“公子真是好眼力!您别看这幅字写得中规中矩,乍一看不如旁的字作来得惊艳。可您仔细瞧瞧这横撇竖钩,笔画起落,非大家不可得。
这字坏就坏在没有署名,因此不知何人所作,年月也不长。您知道的,这上门来买字的,有的是冲着字去的,是真行家;更多人是冲名气去的。
是以这幅字挂了大半年了,竟无人问津。真真是委屈了这笔好字。”
常千佛一面听他说着,一面细细琢磨着那字的起笔落笔,由衷赞道:“确实是笔好字。”
掌柜笑道:“谁说不是呢?先有伯乐,才有千里马,也亏得公子见识不凡。”
常千佛笑道:“各有所好罢了。麻烦您给这一幅包起来。”
掌柜笑道:“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敢问公子贵姓?”
“敝姓常,名千佛。”
掌柜笑吟吟地解释道:“公子不要介意,小店虽不大,也是做诚信生意的。每出一幅字,都有记录在册。公子买回去的字画,但凡有何不妥,尽可以拿回来退换。若日后有破损,或不慎污了,小店也能帮忙补救一二。留了名字,小店也自有回馈,下回来就是熟客了。”
通常赏玩字画的都是些好风雅之人,最忌讳谈黄白之物。掌柜这句话既挑明意思,招揽了生意,言语上却不落痕迹,当真是个厉害的。
店里伙计踩着板凳取了那字幅去,道:“日后云姑娘来了,看不见这幅字,怕是要问了。”
常千佛略微诧异,掌柜笑着解释道:“公子不知,小店有位常客,也是位极懂的行家,每回来都要到这幅字跟前看上一看。也不知什么缘故,每次看完又买了别的字去。时间久了,连后面装裱的伙计们都知道了。”
常千佛饶有兴致道:“噢,还有这等怪事?”
掌柜道:“说怪也不怪。那姑娘每次来店里都不大说话,自己在那瞅上好半天,兴许就只是看看。”一抬头,笑道:“瞧,背后果然是不能说人的。”
常千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门外蒙蒙细雨不知何时下得大了,淅沥沥的雾白一片。店门口的光影里,长身站着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手里握着一把折起的油纸伞,顺着伞尖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雨水。
常千佛心口蓦地一跳,竟仿佛漏了半拍。
那女子一身装扮和在前几日在大街上见到的并无二致。依旧是一件素白衫子,青绿色长裙,浑身上下无一丝多余的颜色。一头青丝如同浓墨泼下,用一根翠色丝绦随意束了束,松松斜斜地垂在身后。眉目如烟,腮颊若雪,衬着背后一大片雾茫茫的水气,缥缥缈缈的,宛如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儿一般。
店门口的伙计还不等老板吩咐就笑吟吟地迎了上去。
穆典可将淌着水的油纸伞搁在门外,略微一提裙摆走了进来,淡绿色的裙摆被雨水溅湿,颜色深浅不一,一动起来,如同有光线在裙面上流转。
那伙计喜笑颜道:“下这么大的雨,云姑娘还亲自来了。您要的画一早就到了,请稍等,我这就给您取去。”
穆典可点点头,也不看他,果然像那掌柜说的,言语极少,只是自顾自地看起字画来。一双云深雾绕的眸子在店里环顾着,一眼扫到常千佛头顶上那处空墙,怔了怔,飞快地看了常千佛一眼,眼神微异,却也没有说什么。
伙计捧着画一路小跑回来,因为是下雨天,还特意包了厚厚一层牛皮纸。
穆典可接过字画,向那伙计道了声谢,抱着字画往外走去。小叶正站在屋檐下接雨滴玩,见穆典可出来,连忙上前接过画卷。穆典可撑开油纸伞,道:“我拿着吧。你手里还拿着刀,不方便。”
小叶想想也是,一会若遇到危险,总不能像上回扔梅子那样把三小姐的画给扔出去吧,便把画卷递还给她。主仆俩一前一后地走进雨幕里。
水气一层一层浮上来,氲得那白衫绿裙的背影一片昏糊。常千佛望着那个背影,也不知道从哪来的一股子冲动,提脚跟了出去。
店家在身后叫道:“公子,您的画。”常千佛哪里还听得见。
………………………………
第二十二章 云啸义中毒
常千佛一气追上前。
小叶反应奇快,一把甩开油纸伞,刷地一声拔刀出鞘,等看清常千佛的相貌后,惊讶地叫了一声:“是你呀?”
油纸伞这时候才飘然落下。小叶还刀入鞘,伸手接住伞柄,开心地说道:“三小姐,就是他,他就是那天和韩少侠一起的那位公子。”
穆典可欠身行了个礼,见常千佛站在雨中淋着,说道:“小叶,把你的伞给这位公子。”
小叶连忙把伞递过去,常千佛受宠若惊,连声道:“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小叶坚持道:“三小姐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常千佛这才收下,俊朗的眉目间略有些赧然,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好:“我…在下常千佛,有幸与云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小叶缩到穆典可伞下,听他开口,兴奋得眼睛一亮:“你就是那位人称医仙的,常家堡的常公子?听说许公子的病就是你治好的。三小姐说你是个好了不得的人呢。”
常千佛怔了一下,满目惊喜里夹了一丝赧然:“云小姐过誉了。”
穆典可微笑道:“常公子仁心妙手,救苦扶难,怎样的赞誉之辞也不为过。”
两厢只有一伞之距,常千佛低头看下去,连穆典可眼睛上的睫毛都一根根看得分明。胸口怦怦跳动着,一时间笨口拙舌,找不到好的言语,只好说道:“我听四物斋的掌柜说,云小姐是品鉴字画的行家。”
穆典可笑道:“只是略懂一些。”
“云小姐……经常到这里看字画吗?”
“偶尔看看。”
空气安静得有些沉默,只听见雨水啪啪打在伞面上的声音。穆典可见常千佛脸庞微红,眉宇间已见窘态,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微微悸动一下,欠身道:“常公子若没别的事,云林就先行告辞了。”
常千佛慌忙叫道:“等一下。”
穆典可转过头,已换了一副冷淡颜色,一双深如寒潭的眸子静静地瞧着常千佛,如有轻烟笼罩眉宇之间,虽近犹远。
常千佛感觉到穆典可的疏离,纵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神情尴尬,将手中的雨伞递了过去:“雨下得太大,这把伞还是还给姑娘。”
小叶摆手道:“不用啦,我跟三小姐共撑一把。”
常千佛见两人半个肩头露在外面,坚持道:“我不妨事,两位小姐若是淋了雨,着了凉就不好了。”
穆典可淡淡地看了小叶一眼,小叶只好伸手接过伞。穆典可抱着字画,微微欠身一礼,转身走进了深巷里。
小叶同常千佛道了别,从后面追上来,犹豫许久才壮着胆子说道:“常公子人挺好的。”
穆典可知道她想说什么,淡淡道:“很多人都很好,可是跟我们都没有什么关系。”
小叶嘟哝道:“可我还是觉得三小姐应该对他好一点,不管怎么说,他也救了许公子呢。不然外头那些人还不知道要骂得多凶呢。”
小叶觉得很委屈,明明是夫人和柳心原惹出来的事,为什么要骂她们家三小姐。
这一夜,雨一直下到三更还未停歇。
穆典可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雨打树叶的声音,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淡淡的躁意。起身到书房,坐在灯前研墨绘图。
她在破阵的过程当中遭遇了瓶颈,这一段时日每天带着小叶满城乱转,试图寻找一些灵感,收获并不大。此时万籁俱寂,她坐在烛光前,心里一片澄澈,竟一连想通好几处关窍。参研到晨曦初露,这才将记下的文字和图纸一并烧了。
图纸在香炉里化作沉沉的灰烬,穆典可的望着香炉中的纸灰,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笑意离破阵,只差最后一步了。
初三月的夜依然寒意深重。穆典可封筋锁脉以后,身子格外畏寒,回房泡了许久的热水澡才暖和过来。换上一身浅绿色的家常衣服,一头长发绾起来,用乌木簪子簪住,脂粉不施地走出来。赵妈妈见了絮絮道:“我的三小姐,你怎么又这么扮上了?回头叫人看见了,又要戳着咱清平居的脊梁骨,说奴才们伺候得不尽心了。”
穆典可懒得理她,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想着制造一个什么样的契机进入柳宿天居住的养勤院。就见云峥院里的紫嫣小跑着进来:“三小姐,老爷病了,大公子请您过去。”
云啸义身体一直很好。而且即使云啸义真的病了,云峥大不了去请个大夫,不至于一大早急着差人来寻她。
定是出了大事。
穆典可随紫嫣到了揽胜院,果然见院里气氛压抑,一众丫鬟仆人个个面色惶然。
云峰在堂里焦急地来回踱着步,一见穆典可进门,压不住火气道:“你还有脸来?”
穆典可没有理会他的咆哮,询问地看了云锦一眼。云锦脸色也很不好,说道:“爹中毒了,常公子正在里面施救。”
云峰满面怒容:“还不是因为你!爹昨天才拒绝了柳家的提亲,今天就被人下了毒。你害了母亲不说,现在连爹也要一起害死吗?”
云峥在里屋听见外头的动静,大步冲出来,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越说越不像话。”
云峰大声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从她回来那天起,云家庄里有那天是安生的?娘都被她逼到尼庵里去了,你居然还向着她?”
云峥道:“娘去尼庵里修行,是为自己犯的错赎罪。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是非不分了?”
云峰气得浑身发抖,连连点头:“好,好,你是爹的好儿子,是明辨是非的君子,娘这么多年白疼你了。”
正闹得不可开交,黎笑笑推门走出来,说道:“令尊醒了,请三小姐进去。”
云峰先是一喜,听了后半句却是十分愤恨不解,明明他们兄妹几个才是打小侍奉在跟前的,偏偏云啸义时时处处都向着云林,他如何能不恼?再看向黎笑笑,眼神更是复杂莫名。
他今日之所以这么大的火气,不仅仅是因为云啸义被人下了毒,更因为黎笑笑看常千佛眼神里的那种崇拜,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面对那么一个光芒万丈的人,他连嫉妒都无从谈起。
穆典可跟在云峥身后进门,见常千佛正将云啸义头颈上的银针一根根拔出,收在一个盒子里。
云峥走到常千佛面前,躬身拜下:“常公子对我云家庄的大恩大德,云峥没齿难忘。”
常千佛连忙伸手扶住他:“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云公子不必多礼。”
穆典可走到云啸义床前,见他面容憔悴,心中不忍,面上忧色也就有了两三分真意,说道:“是女儿连累父亲了。”
云啸义大病了一场,神情十分虚弱,哑着嗓子道:“那个逆子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爹但凡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护着你。”
穆典可早就让云峥转告过云啸义,如果柳家真的上门逼亲,就假意应下。事后再想办法拖上一拖,为她赢取一到两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柳家都没了,还谈什么婚娶?
云啸义偏不听,与柳家撕破了脸,后面不知道还要生出多少枝节来。
………………………………
第二十三章 求见柳宿天
常千佛见穆典可静静垂眉不语,以为她正为云啸义的事忧心,心头一时百般滋味,道:“庄主身上的毒已清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还需静心调养,不可过多忧思。一会我写个方子,云公子着人按方煎药,每日一早一晚服用,两日之后便可痊愈。”
云啸义道:“有劳常公子了。”
常千佛道:“云庄主客气了。还请借贵庄纸笔一用。”
云峥连忙伸手道:“常公子请。”
常千佛看了穆典可一眼,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出口,随着云峥出门写药方去了。
黎笑笑自幼和常千佛一起长大,对他的一举一动再熟悉不过,见他神情怪异,忍不住抬头多看了穆典可一眼,收拾好药箱,跟在两人身后出去了。
穆典可从云啸义口中得知下毒的是他的贴身随从,心中暗道柳宿天好手段。如若不是云家父子行事谨慎,从不在密室以外的任何地方谈话,只恐怕自己和云家庄早就暴露了。两人一边在床沿上飞快地写着字,一边说着些父慈女孝的亲热话,事情都交待得差不多了,穆典可起身出了房门。云锦和云峰在门外等的心焦不已,见她出来,这才连忙走了进去。
穆典可带着小叶出了揽胜院院,刚过拱门,就看见常千佛站在门外大柳树下,一身银白锦袍,身材挺拔,眉目朗朗,望之如同明日。身后柳条袅袅绕绕,反而失了端庄。
上前行礼道:“多谢常公子相救家父之恩。”
常千佛见她态度礼貌而疏离,眼神黯了一下,沉默片刻,说道:“令尊中毒并不深,我并不是非来不可。”
穆典可低下头,没有说话。
常千佛道:“昨日回去后,我想了很久。如果云小姐愿意,在下愿助云小姐脱困,使今后不再受柳家之扰。”
穆典可抬头,神情有些诧异。常家堡虽然实力雄厚,但从不参与江湖纷争,更何况柳家是出了名的霸道难缠。
常千佛这句话可以说是极重的承诺。
常千佛说道:“还请云小姐不要误会,在下虽然倾慕云小姐,但并没有想要云小姐回报什么,只是希望能帮到你。”
他的眼眸澄澈而温暖,带着一股令人安定的力量。穆典可心头突地一跳,飞快地垂下眼帘道:“常公子的好意,云林心领了。”
“云小姐不愿意?”
“是的,我不愿意。”
“为什么?”
穆典可淡淡笑了笑,笑容里有一层稀薄的凉意:“师父曾告诉过我,世间诸人,各有各的缘法。常公子悬壶济世,兼济众生,却并不能救所有的人。”
常千佛眉头微蹙了一下:“云小姐就是我救不了的人?”
穆典可道:“常公子有没有想过?你若插手此事,你在姑苏一日,柳家或许畏于常家堡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可公子早晚一日离开姑苏,到那时我整个云家庄该如何自保?”
这一层常千佛倒是从没有想过,想了想,道:“我既承诺了云小姐,自然会设法护云家上下周全。”
穆典可低着头,感到他真诚而炽烈的目光落在脸上,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乱。她既不能告诉常千佛真相,又一时想不出一个好的理由来拒绝他,只好又说道:“公子的好意,云林心领了。”也顾不上失礼,说完转身就往前走。
常千佛的声音自背后传来:“难道你真的甘心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穆典可咬了咬,冷冷道:“嫁与不嫁,乃是云林自己的事。贵堡清白之家,想必常堡主也不愿常公子卷入这种纷争吧?”
常千佛被她一句话堵得接不上来。常家堡历来的规矩从不参与江湖纷争,若是因为别的事也就罢了,若是为了一个女子与江南首姓杠上,常纪海是万万不会许的。
这么一分神,穆典可便走出了许远。常千佛看着那个淡绿色匆匆离去的背影,心头怅然若失。
当天下午,云峰冲去柳家找柳心原拼命,被打得遍体鳞伤抬回来。身体动弹不得,还一个劲地大骂柳心原。最后连穆典可和云峥都骂上了。
小叶听了十分气愤,穆典可倒是全然不在意:“他虽然鲁莽了点,也不失为一条血性汉子。”
小叶愤然道:“三小姐,他都这么骂你了,你还替他说话?”
穆典可道:“不就是几句水性杨花吗,他说我是我就是了?”吩咐道:“去请大公子备一份大礼,我们该去柳家了。”
穆典可是掐准了点去的。每天这个时候,柳宿天必在自己院中练剑。逢此多事之秋,她若为了云啸义和云峰之事求见,柳宿天多半会见她。
就冲着云峰帮自己的这个大忙,被他骂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马车刚停在柳家门口,柳心原就迎了出来,一脸惊喜交加的样子:“三妹妹来了?我还以为妹妹再也不会理我了。”
穆典可做畏缩状,往后退了几步。
柳心原的样子十分受伤,神色黯然地看着穆典可道:“是我管束下人不力,才叫这些不知轻重的伤了云峰。可是云叔的事确实与我无关,我一心爱慕妹妹,对未来岳父敬重还来不及,怎么会下毒害他?”
穆典可将信将疑:“可是大哥和二哥都说……”
柳心原举手道:“我柳心原对天起誓,若此事是我所为,定叫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穆典可道:“我信你便是。二公子何必这么咒自己?”
柳心原喜笑颜开道:“只要妹妹肯信我,别说咒自己了,就是真的叫那雷劈了又何妨?妹妹放心,云叔中毒之事,我必会让人查个清楚明白,揪出那下毒之人任由妹妹处置。”
穆典可道:“二公子愿意帮忙,那再好不过了。”
柳心原叹了口气,道:“我帮妹妹,也是有私心的。云叔和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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