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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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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典可道:“二公子愿意帮忙,那再好不过了。”
柳心原叹了口气,道:“我帮妹妹,也是有私心的。云叔和云家两位大哥对我误会颇深,我也是想尽快查出凶手,好让他们不要再继续误会下去。否则”深情而感伤地看了穆典可一眼:“心原此生是非妹妹不娶的,还望妹妹明白心原的心意。”
穆典可见多了口蜜腹剑的,却从没见过柳心原这般入戏的。实在是应付不下去了,问道:“不知道柳老爷在不在家?”
柳心原笑道:“原来妹妹是来拜访父亲的。父亲在养勤院练剑,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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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最后的困龙阵
有柳心原在前引路,一路上并无人阻拦。
穆典可一面与柳心原说着话,一面暗自打量养勤院内的布局。见院内假山堆叠,水流潺潺,亭台柱石布置各循章法,比外面的布阵更复杂凶险得多。
饶是穆典可已参详困龙阵数月,亦不能当场勘破。
一路行至内院,见柳宿天穿了一件白色汗衫,手持一柄剑光雪亮的宝剑在院中练剑。
柳宿天出剑并不像柳心原那样诸多花式,十分简洁利落。
穆典可自己就是剑术高手,深知大道至简,最好的剑法就是没有剑法。出招至简,说明柳宿天的剑术已臻化境。倘若自己出手,最多只能在他手下过一百余招。绝无胜算。
柳宿天收住剑,一眼看过来,神色平淡,却带着一股摄人的威压。
穆典可此刻的身份是云家庄的三小姐,虽打小跟在徐清阳身边,有些见识,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思及此,便慌张一低眉,做了个心存畏惧的样子:“拜见柳老爷。”
柳心原笑道:“爹,这就孩儿跟您说过的云林。”
柳宿天淡淡“唔”了一声,道:“你找我有事?”
穆典可看了小叶一眼,小叶连忙托着锦盒上前。
穆典可说道:“这是大哥特意托云林给柳老爷带来的礼物。不成敬意。”
柳宿天掀开锦盒,见里面躺着一把暗灰色的短剑,其貌不扬,细看刀锋却薄如蝉翼,精光隐隐,问道:“这是鱼肠剑?”
穆典可道:“是。”
柳心原故作惊讶道:“鱼肠剑是江湖十大名剑之一,云家大哥为何送这么大份礼?”
这话就是明知故问了。柳宿天看了柳心原一眼,柳心原便不再说话了。
柳宿天回头吩咐道:“带云三小姐去书房。”
柳心原正打算跟去,柳宿天道:“你先回去。”
柳心原虽不情愿,也只好应道:“是,爹。”
穆典可在柳宿天书房里等了有小半个时辰,实在百无聊赖,在柳宿天的书橱前打量一番,抽了一本书帖细细观摩起来。
随从自书房的暗孔窥到穆典可并无异常举动,报告给柳宿天,柳宿天这才起身到书房来。
此时他已经换上一身青灰色暗纹长袍,颜色厚重,更显得面相威严。
穆典可抬头站起来,神色略微有些惊慌:“我见柳老爷书房里有书帖,所以…”
柳宿天道:“无妨。我听心原说,你很有才艺,不仅棋下得好,于书画之道也极有造诣。”
穆典可道:“只是寻常消遣,柳老爷面前不敢称大。”
柳宿天盯着穆典可看了一会,说道:“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为什么想进柳家,打着什么样的算盘,我心里很清楚。我也很欣赏你的心机和忍耐,可是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还是想听一听你的想法。”
穆典可咬牙道:“我相信家父中毒之事与柳二哥无关。”
柳宿天笑了:“智者信其愿信,你果然是个胸中有大格局的丫头。可是你的父亲并不信,且他昨日还亲口拒绝了我的提亲。”
“家父方面,柳老爷不用担心。云林会尽力去说服他。”
柳宿天笑道:“我不担心,可你难道不担心吗?你父亲没有跟你讲过他的顾虑,关于心原的?”
穆典可平静道:“云林以为,家父过虑了。若一个女子拴不住男子的心,便要向自身问取原因,而不是怪那男子用情不专。云林自认非愚钝之人,不会让自己落到那步田地。”
柳宿天又笑了:“我原以为你只有些小聪明,没想到你还是个这么有胆魄的人。”
穆典可深深地鞠了一躬:“还请柳老爷原谅云家庄失礼之处,放过家父。”
柳宿天忽然说道:“我听说洛阳常家的公子很是钟情于你?”
穆典可道:“凡事需量力而行。云林身份低微,蒙柳老爷不弃,不敢相信这样的幸运还会出现第二次。”这话说得倒是有一半真,她敢深入虎穴,图谋柳家,却没有胆量去招惹常家堡那位慈眉善目的老爷子。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已经与我翻脸,再错失掉常千佛这棵大树,你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为你师兄报仇了。”
穆典可道:“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云林一日活着,机会就总会出现。”
柳宿天听到这一句,一直平静的目光里露出一丝赞赏,点点头道:“你去吧。替我谢谢云峥。”
位高者惜言,这话就算是同意了。云林躬身行礼道:“谢柳老爷”,退出柳宿天的书房。
柳宿天坐着喝了盏茶,管家来回禀道:“云三小姐从书房出来,见院里梨花开得好,问了两句。其它的没有多看多问。老奴瞧着,是个妥当的人。”
柳宿天道:“妥当是妥当,只怕是太妥当了些。”
“老爷可是看出什么了?”
柳宿天摇了摇头:“看倒没看出什么。只是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你让心原最近消停点。”说到自己儿子,柳宿天脸上浮出几分怒其不争的恼意:“你看看他最近干的这些事!就为了给云啸义一个警告,把我埋了多年的眼线给暴露出来,简直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揉了揉额头又说道:“你再去查查云林跟常千佛到底是什么关系,别不明不白地得罪了常家堡。”
江南三月多雨,淅沥沥地连下了数日不绝。除了穆典可自己去拜访过一次柳宿天,柳宿天还特意派人来请她去下了两回棋,其用意不言而喻:观棋如观人,下棋看心术。
柳宿天不像柳心原那么好糊弄,穆典可这两回棋可谓下得心力交瘁,回到清平居后,累得一动也不想动。
当然,辛苦没有白费。养勤院的布局被她摸得七七八八,大致不离。仔细想一想,柳宿天这算不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穆典可派人去云啸义的书房搬了一大箱古籍回清平居,借着看书的名义整日窝在书房里破阵。由于她一向是这个习惯,就是清平居的下人们也没有觉出什么异样来。
五天后,穆典可从书房出来,又带着小叶去了趟四物斋。其时阴雨绵绵,穆典可撑着油纸伞从马车上走下来,街头鲜鱼铺子一个正在往店里搬货的伙计抬头看见了她,叫道:“快看快看,那个去四物斋买画的小姐又来了。”
两三张年轻的面孔从店里探了出来。其中一个面色黝黑的年轻人名叫阿有,是两个月前刚到鲜鱼铺的,做事勤快,性格稳重,老板很喜欢他。
阿有真正的名字叫霍岸,是漠北明宫最年轻的上君。
穆典可的脚步落在青石板上,时而快,时而慢,间或停顿,手指轻轻地叩着伞柄。年轻的上君眉目一凛,读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她说的是:本月十七,戌时,灭柳。
………………………………
第二十五章 又生事端
今日是十三,留给穆典可最后破阵的时间,还有四天。她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那幅写着“水落石见天,雨住云出岫”的字被常千佛买走后,又挂上了一幅新的字。穆典可站在那幅字下,眼前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一张俊朗的面孔。她被自己吓了一跳,心里无端地生出一股躁意,转身就往外走。走出两步,见门口赫然站着一人,银色锦袍,朗朗面容,不是常千佛是谁?
她原本是个极镇静的人,此刻看着那张与脑海中重叠的面容,却一下子怔在当场,半晌方觉失态:“常公子?这么巧。”
常千佛从门外走进来,银色的袍摆拂动着,绣在上面的暗蓝色丝线反着亮光,像清晨阳光下一湖跳跃的水波。走到她面前,静静地看了她一会,说道:“不是巧,我每天都会来这里。”
还没等她开口,又问道:“云小姐看见我很吃惊?”
穆典可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抑住心头一丝丝慌乱,笑道:“没想到常公子也是同道中人。”
常千佛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我不是来看字画的,是来等你的。”
话一出口,店里气氛骤然变得怪异。几个正在观摩字画的客人忍不住往这边看了几眼。
穆典可面上浮起一层薄薄的晕红,垂眸低头不言,再抬起头时,又恢复到一贯的淡漠:“我以为,那日我已与公子说得很明白了。”
“那不是你的真心话。”
穆典可笑了一声:“公子不是我,怎知我真不真心?”
“我知道。”
这话就有些不讲理了。穆典可不想同他争辩,欠身行了一礼,往门外走去。忽觉得手腕子一紧,被常千佛从后拉住,回头又羞又恼道:“请常公子自重。”
小叶刷地拔出刀,朝常千佛劈了过去。常千佛脚步错动,轻挪快移叫人眼花缭乱,俯仰之间连躲四五刀,手抓着穆典可的手腕,却是半分也没松开。
小叶兴奋大叫一声:“常公子好轻功!”一眼见自家主子满面晕红,神色又羞又恼,意识到自己这一嗓子实在吼得有些不妥。当下讪讪,道:“常公子,你是个这么有名的大夫,大家都说你是好人。你就放了我家小姐罢。”
常千佛并没看小叶,只是定定地望着穆典可,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穆典可奋力挣扎,却不料他手劲极大,拼尽全力竟半分不能动弹,怒道:“我没苦衷!就是有苦衷也和你没有关系。”
常千佛似乎被她这句话刺到了,沉默了好一会,神色黯然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宁肯嫁给柳心原,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穆典可心有不忍,面上怒气退去大半,道:“常公子的好意,我很感激。但我也有我自己的选择,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也帮不了我。”
常千佛又问道:“你到底有什么苦衷?”
门外传来一声朗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韩一洛大步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身火红衣裙的黎笑笑,见到屋里情形,不由得怔了一下:“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穆典可一缩手,这一回竟然挣开了,逃也似的出了四物斋,钻进马车里。小叶看了常千佛一眼,又看了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一扭头追了上去。
马车缓缓地驶入无边烟雨里。
当天霍岸便借口家中老父病重,向鲜鱼铺的老板告了假,出城之后在一家驿站盗得一匹快马,一路疾行向扬州,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穆典可则日夜苦思破阵,不出两日眼底便熬出一层淡淡的青色。这日中午正倚着软榻小憩。小叶进来报告说二小姐来了。
自从上次因为许荣和和赵廷之的事云锦与穆典可起过争执后,就再也没到过清平居。穆典可不由得有些意外。
云锦性格爽快,不像云央说句话要绕半天弯子,见面就说道:“母亲在庵里病得很严重,大姐想要见你。”
穆典可心里想难怪云央嫁进柳家这么久都破不了阵了。除了要哄住柳亦琛,与秦娥眉婆媳斗法,还要操心她那个不省事的母亲,还能有多少心思用在阵法上。当下淡淡问道:“她想让我去父亲那里替你娘求情?”
“大姐说,只要你能让母亲回云家庄,她愿意帮你报仇。”
穆典可蹙了蹙眉,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为了取信柳宿天,承认了云林与师兄的一段旧事,让柳宿天以为她处心积虑地接近柳家,仅仅是为了给师兄报仇。那么云央提出这样的条件,她就不能拒绝,非但不能拒绝,还得表现得迫切不已,欣然前往。
云锦问道:“三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定要嫁给柳心原的吗?”
“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死者已矣,就为了报仇赔上自己的一生,三妹觉得值吗?”
穆典可沉默了一会:“二姐没有经历过那种痛苦,怎么会知道值不值?别说是一生了,就算是赔上永生永世,只要能报仇,对我来说,都值得。”
云央在蒹葭院摆好阵仗等着穆典可。以她对蒋心兰的了解,病重多半是假的,但庵里萝卜白菜的清苦生活肯定是痛苦的。她打算先吊着穆典可,等她忍耐不住求自己时,再多提些要求,以保证蒋心兰日后在云家庄的地位不被动摇。
于说话,云央是十分擅长的。但这个本事对上穆典可几乎没什么用处。大多数时候她都只是沉默,然后挑出最要紧的一两句回应。云央空有一副好口才,全无用武之地,最后只能直接干脆地问:“你到底是答不答应?”
穆典可道:“大姐开出的条件,我没理由拒绝。”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母亲回来?”
“等我见到慕容霖的人头。”
云央气结:“云林,你不要太过分了!”等见到慕容霖的人头,蒋心兰还要多受多少罪?放柔了声音又道:“你看,能不能先让母亲回来,她年纪也大了,又病得这么重。你放心,大姐答应你的事,绝对不会食言。”
穆典可摇摇头:“兵不厌诈,大姐的手段我可是领教过的。”
云央并原想着先哄她把蒋心兰接回来,以后的事情再看着办。毕竟慕容霖在江湖上的名气也不小,柳亦琛未必就会答应。没想到穆典可这么难对付。心念一转,穆典可立马就窥破了她的心思:“我劝大姐还是不要再去打扰父亲了。还是多花花心思想一想怎么说动姐夫去杀掉慕容霖。从前我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条路可走,现在知道了,一定会好好把握机会的。”
云央简直吃了穆典可的心都有了。
………………………………
第二十六章 柳家遇险
穆典可走出蒹葭院,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好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实在疲惫得紧,偏生这个时候云央还跳出来添乱,自己还不得不陪着她往下演。
事实上,慕容霖是死是活,蒋心兰回不回云家庄,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下一刻,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因为柳心原一脸笑容地迎了来:“母亲听说妹妹来了,特地差我过来请妹妹去喝茶。母亲说她从前受了小人挑唆,让妹妹受尽委屈,现在想起来好不后悔。一直想着与妹妹当面道歉又没个机会,今儿正好妹妹来了,可千万要赏母亲一个请茶赔罪的机会。”
穆典可推托不掉,只好随柳心原一起前往秦娥眉的住处。行经一条僻静的小道,一条人影从假山后面窜出,柳心原大喝一声:“谁?”刷地一声拔出剑,却突然转身,剑尖直刺小叶而去。
小叶被那条人影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抽刀护在了穆典可面前,哪曾想柳心原会偷袭,仓惶间叫穆典可推了一把,剑身噗地穿胸而过,堪堪避开心脏的位置。
先前窜离假山的黑衣人去而复返,和柳心原一起朝小叶攻去。
小叶虽然武功高强,比柳心原毕竟差了一截,何况还受了伤,顷刻间连创数处。
柳心原弃了剑,脸色阴寒地朝穆典可走去。
穆典可锁脉以后,身体只相当一个寻常柔弱女子。刚才推小叶那一把已用了全力,摔在地上,刚刚支撑坐起来,就被柳心原拎起,一耳光煽了过来。
穆典可撞在假山上,还没站稳,柳心原欺身上前,英俊的面容几近扭曲,咬牙切齿道:“贱人!平日里在我面前装得一副清高样,连根头发丝都不让碰。见了常家堡的公子爷就不一样了?“抓住穆典可的手,狠命一捏,看着穆典可痛得发白的脸,眼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意:”不是不让碰吗?常千佛拉你手的时候你不是乐意得很吗?是不是他再哄你两句,你就要自己脱光了爬到他床上去了?”
穆典可浑身都在发抖,紧咬着牙,冷冷地盯着柳心远,像是在看着天底下最污秽不堪的东西,眼神厌恶到极致。
柳心原眼中恨意更浓,伸手掐住穆典可的脖子,恨声道:“你这是什么眼神?要不是父亲许诺把家主之位给我,你以为我会稀罕你这只破鞋?我柳心原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哄着你,你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嗤啦”一声,穆典可的外衣被柳心原扯裂,露出大片雪白的单衣。柳心原眼睛发红,像见了血的狼,伸手就去扒穆典可的衣领子:“我忍你很久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嫁给我吗?”
穆典可的手得到解脱,眼中寒意顿现,扬起左手狠狠朝柳心原脸上煽去。
柳心原眼疾手快,一把捉住穆典可的左手,用力一折。穆典可痛得眉头一紧,右手毫不停顿,握着簪子朝柳心原颈上血管扎去。
柳心原反应极快,头迅速一偏,脖子上仍被划了一道血痕。抓住穆典可的右手,用力一握,穆典可吃痛,翠玉簪子从手掌掉落,摔成一截截。
柳心原满面嘲讽地看着穆典可:“三妹妹果然聪明。可你以为这样就能伤得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被黑衣人缠得脱不开身,一脸悲愤的小叶,又转过头来,满目谑笑道:“我原以为妹妹是个冰美人,没想到是个小辣椒。”一指轻佻地抬起穆典可的下巴,凑近到穆典可耳边轻轻笑道:“瞧瞧这脸蛋,嫩得都能掐出水来了。甜食吃多了,偶尔换换辣的,定是别有一番风味。”
柳心原俯身去亲穆典可的额角。穆典可满眼憎恶,狠狠一扭头,躲是躲过去了,头却重重撞上右边凸起的坚岩,因力道太大,只撞得眼前一黑,脑中嗡嗡响作一团。
柳心原亲了个空,也不恼怒,笑道:“还装呢。等一会你成了我的人,我看你还能不能高傲起来?就算云啸义那个老东西跪在我面前求我,我还不见得肯收你。”
穆典可眼眸冰寒:“堂堂柳二公子,就只会这种下三滥的本事吗?”
柳心原在穆典可冰冷的眼神下一阵发怵,等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愈发地恼羞成怒,怒声道:“我下三滥?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了?表面一副清高样,骨子里还不是个下贱货色。你跟你那个师兄干的好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忽然心口处一麻,四肢百骸再生不出一点力气,整个朝穆典可身上扑去。
穆典可满嘴恶心再也憋不住,张嘴吐到了柳心原身上。慌乱里奋力伸手一推,柳心原叫她推得四仰八叉地翻在地上。
穆典可快步朝前奔了两步,扶着假山大口呕吐起来。胃里翻江倒海,吐到无物可吐,连黄水都呕了出来。
那黑衣人一见柳心原中毒,飞身扑了过来,一剑刺向穆典可,被小叶奋身拦住。
原先还装聋作哑的一帮子护卫一见情形不对,纷纷涌上前来,将穆典可和小叶团团围在其中。
柳心原叫人扶起来,满身灰土,头发也散了,肩上还湿沥沥地挂着被穆典可吐上的秽物,是几时有过这样的狼狈?惊怒之下双目几欲喷火:“你敢给我下毒?”
穆典可背靠着假山,满目都是恐惧,浑身剧烈地颤抖,像一片脱了枝干,卷在秋风里瑟瑟发抖的枯叶。
小叶从没见过她这样子,哭声道:“三小姐,你怎么了?你有没有事?”
穆典可从惊惧里回过神来,一张脸惨白惨白的,薄脆如纸。虚弱地冲小叶摇了摇头,笑了一下:“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转头看向柳心原,只见他脸色铁青,两道目光跟刀子一样,恨不能将她切碎成十七八块,心知这一下闹得大了,只怕不好圆过去。稳了稳心绪,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颤抖,说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我的师父清阳真人师出唐门,是用毒的高手吗?”
柳心原满身酸臭,动弹不得,一群下人正围着他,在拿袖子擦拭他身上的污秽物。他原是个聪明人,一听穆典可的话,恍然明白过来:“是簪子?簪子上有毒!”
想他堂堂一代名剑第九,文昭武显,俊才风流,居然三番五次地着了一个小庶女的道。心中恼恨异常,尤其是见了在场护卫怪异的脸色,又羞又恼之下杀心大起:“给我杀了这个贱人!杀了她!”
众护卫一动,穆典可厉声喝道:“谁敢过来!杀了我,你休想拿到解药。”
………………………………
第二十七章 走两步看看
小叶浑身是血,一件嫩鹅黄的衫子几乎被染成了红色。胸前还有一道破开的剑口,边缘被血反复浸渍,已成深褐色。
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眼里稍好点的习武人一眼就能看出,小叶此刻已下盘不稳,只能靠屈着膝盖,身体往外倾才能勉强站住。
饶是如此,小叶那张略显稚气的脸上依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双眼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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