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凡人的武道故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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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东汉国武林人士也都在场，还大战了一宿。随后说是陈先生领着道一进山追踪兽群，不知后来如何了呢？”

　　　　陈年听罢举起酒杯，仰头连饮三杯，这才说道：“陈某先自罚三杯，当时考虑不周，只想着那野兽盘踞之地定然是灵气极为充沛，这些野兽才能产生灵智并能修行，道一初学了六元引，这等灵气浓郁之地对他最有好处，因此便自作主张带上道一前去追凶，还请高族长海涵陈某的孟浪之举。”

　　　　“陈先生言重了，道一能够习得圣人传承已经是莫大的福气，陈先生还能为之进一步考虑，那是道一的可遇不可求的机缘，高某还得代道一谢过陈先生，如何敢有海涵孟浪之说，陈先生切勿如此说道啊。”高武昌说完也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好，那只说当时我与道一二人追踪这些兽群，来到了一个无名山谷，与这金爪巨虎及它手下几千凶兽拼杀了一场，陈某侥幸得以将之全歼之后，便于道一启程返回。”

　　　　“大家敬陈先生一杯，这等战力冠绝东汉，这等英雄行径更是令人佩服！”高武昌端起酒杯又敬了陈年一杯，其他八房长老也一齐举杯敬酒，陈年自是也饮尽自己杯中之酒。

　　　　待众人放下酒杯之后，高武昌继续说道：“陈先生，实不相瞒，千年前的超级大兽潮将石鼎门一夜屠戮殆尽，后来便是凤云山九脉齐出这才将那次兽潮镇压，高家也是在那时移居此地，高家偏居东高镇千年最大的原因就是要监控这龙隐山脉的动静。当时凤云山九脉共同打造了一件灵器，名唤封山台，封山台一是封印当时凤云山九脉所认为的兽潮之源，二则是监控兽潮之源的波动情况，封山台波动越大，那么这龙隐山脉中可能出现的兽潮也就越大。”

　　　　陈年听着微微一怔，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着高武昌等人道：“高族长，陈某此时此刻方知千年前凤云山所谓凤云逆流背后有这般缘故，高家所作所为陈某深感佩服，高家先祖高风亮节更是令人景仰，陈某满饮此杯以敬先贤。高家千年来默默无闻为东汉国黎民百姓镇守龙首山下，陈年这第二杯敬在做的各位。这第三杯，敬高族长，高族长肯将此事告知陈某，是看得起陈某，若能为此事出一份力，是陈年的荣幸。”

　　　　“陈先生是太姬山的高足，又有道皇剑掌剑使的身份，若高家此次能得陈先生相助，真是善莫大焉。”高武昌说道。

　　　　“高族长可否将情况与陈某详述一番？”陈年吃了三杯酒之后，坐了下来说。

　　　　“陈先生，过往太多的事情高某就不再赘述了，毕竟是时过境迁千年事了。但刚才我所说的事情武荣他们八人其实也并不了解，那么关于太姬山和凤云山的事情，等下麻烦陈先生稍微介绍一番，高某所知也只是家族历任族长口口相传罢了。”

　　　　陈年点头表示没有问题，高武昌便继续讲到：“一百年前封山台有了一次剧烈的震动，随后龙隐山脉就发生了一次大的兽潮，当时高家折损了五位天人境的高手，其他境界武修伤亡更是惨重，高家至今尚未恢复到当时之实力水准。也是那次之后，高家时任族长不得不依祖训向凤云山寻求帮助，只不过凤云山并未派来强手援助，只是派人来此地查看一番之后，说如果封山台再有剧烈震动时通知他们，便无下文。一年前封山台再次剧烈震动，此次震动超过百年前那次，但是并未见兽潮来袭，不过这一年间封山台不时震动，愈演愈烈，一旦爆发绝对是千年前石鼎门覆灭那次的超级大兽潮再现。虽然高家先祖传下规矩让后人驻守此地以拒兽潮，不得参与东汉国武林之事也不能对外人提起这封山台之事，但是那等超级大兽潮绝非我高家一己之力所能抵挡的，身为高家族长不得不为高家这上上下下几千号族人考虑。一个月前封山台又再次震动，想来对应的便是风鼎湖畔陈先生等遭遇的兽潮，而后封山台有一角震动暗淡下去，现在想来应该是陈先生将那兽潮杀灭在山谷中导致的。先前武荣和我回报说陈先生将一套圣人传承六元引教授给道一之后，我便和族中几位长辈商议了一番，后来让武荣武斗他们相助陈先生也是为了进一步了解陈先生为人处事之道，因此今日才会将这些与陈先生和盘托出，为的就是要向陈先生求助。”

　　　　“高族长需要陈某怎么做？直说便是，陈年做得到绝无二话。”陈年问道。

　　　　“那高某就直说了，陈先生，你现在身为道皇剑掌剑使，我希望陈先生能够汇聚东汉国整个武林的力量共同对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超级大兽潮，不知陈先生能否答应此事？”

　　　　“高族长，不管高家先祖是出于何种考虑不想外人知晓封山台之事，但是这等重要关头高族长和几位前辈能够变通真是再好不过，陈某定当竭尽全力号召东汉国武林一齐对付兽潮威胁。只不过武荣长老应该也和高族长提过这东汉国皇室也有意一统江湖，九月初三洛水城一战定乾坤，这是变数之一，变数之二是魔教再现江湖的威胁，此两个变数会导致结果如何，陈年现在不敢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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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谈话（下）

　　　　“陈先生，听武荣说当日先生率领一干东汉国武林巨头与皇室代表芊蓓公主交谈之时，江东林家家主林京的问题便是与魔教入侵有关，芊蓓公主当时答应东汉国皇室一旦整合了整个武林自会带头与魔教抗衡，难道此事还会有变不成？”高武昌对陈年问道，他想难道这其中还会有什么变数不成？

　　　　“这点高族长倒是不用担心，陈某过几日便前往洛水城与东汉国皇室就对抗魔教之事再谈一次，若是东汉国皇室不作出承诺，陈某可以答应，这手中道皇剑也不能答应。”陈年正襟危坐道，“只不过魔教对东汉国武林的威胁同样极大，陈某担心的是魔教入侵和超级兽潮一起爆发，恐怕整个东汉国武林的力量就显得有些单薄了。”

　　　　“魔教之事，别人不知晓，高家却是有所耳闻，当年高家先祖甚至曾经怀疑这龙隐山脉兽潮之事与魔教有关，只不过并未有确凿的证据，如果这次真的祸不单行，那就不只是棘手这么简单了，的确会变成整个东汉国的大麻烦了。”高武昌忧心忡忡的说道。

　　　　“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啊。”坐在陈年边上的高武荣叹道。

　　　　“莫说这些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个啥，拼死一战罢了。”五房长老高武战嘟囔道，七房长老高武威闻言瞪了他一眼。

　　　　坐在高武战对面的陈年却是一笑说道：“武战长老说的在理，吾辈习武之人当有如此气概。”

　　　　“陈先生刚才说另一个变数是洛水城一战，这其中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高武斗不解的问道，他想根据那天在风鼎湖畔双方的沟通，洛水城一战只不过是武林中人争取更大利益罢了，应该不至于会影响东汉国皇室对东汉国武林的整合才对啊。

　　　　“武斗长老，我倒是不担心这双方一战会出什么差池，我所担心的是届时魔教中人趁机作乱。”

　　　　“那么多天人境高手聚集洛水城，他们敢来作乱正好一并端了。”

　　　　“武战，若是魔教中人趁着各大门派高手聚集洛水城之时，借机袭击几个门派的宗门所在，恐怕这损失会相当的大。不知道陈先生是否是担心这个问题？”高武威拉了一下高武战的袖子说道。

　　　　“武威长老所言甚是，陈某担心的正是此事。”陈年点头说道。

　　　　“看来拜访东汉国皇室这趟陈先生是不得不去了，为免魔教猖獗，陈先生可以先下手为强啊。”

　　　　“高族长说的没错，陈某正有此意，届时若有进一步消息，陈某自当告知诸位。”

　　　　“好！”高武昌给陈年斟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道：“这一杯预祝掌剑使马到功成！”，陈年自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筵席上双方就这么谈定了一些事情，高武昌命人将酒菜撤去，泡了一壶当年的龙隐春茶，顿时满室飘香，饮上一盏，沁人心脾。

　　　　对着陈年说道：“陈先生师出太姬山，本来就不是东汉国人士，对东汉国之外的事情的了解自不是我等偏居一隅的人所能比的。武荣他们八人对此更是知之甚少，正好趁这个机会请陈先生为我等说上一二，不知可否？”

　　　　“这是自然，东汉国所在的地方在外界的话，人称天域大陆，天域大陆四面皆是茫茫大海，与外界相比，天域大陆实际上是一座大一些的岛屿罢了。东汉国朔北省再往北面去是方圆千里的冰原，冰原之北是一片人烟皆无的冰洋，就算外界之人对这片冰洋的了解也是极少。天域大陆东南两面的大海极其辽阔，横跨几千上万里，而且这海上几无任何其他岛屿可以进行补给，故此想从这东南两面渡海来到这天域大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唯有天域大陆西侧这片大海之中岛屿星罗棋布，成为天域大陆向外的唯一通道，只不过西边大海无论是岛屿之上还是海水之中均有数不清的凶兽，在水中极难对付，便是天人境的武修若是不慎，都是有去无返。外界武修势力集中宗门势力在西边大海开辟了数条安全航道，这才得以进入天域大陆，有些航道开辟于几千年前，有的则是近些年才开辟起来的，”

　　　　“最初时，这些航道都是掌握在各自宗门手上，但是维持一条航道的安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花费的人力物力并不小，所以只有大的宗门才能勉力维持。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对这些宗门来说维持这些航道的花费与来往天域大陆所能获得利益相比而言，就有些不划算了，所以后来这些个宗门联合起来，共同维持一条主要航道，每个宗门轮流主持五十年。主持这个航道的宗门自然也就获得了在天域大陆所获得的利益的绝大多数，目前主持这个航道的宗门叫霄云观，是三大正宗和十大宗门之外一个颇具实力的门派。”

　　　　“从天域大陆西海岸沿着这航道出发，穿过大海就能来到霄云观所在的大陆了，这个是真正的大陆，其土地之广袤远非天域大陆所能比拟，名唤三都域。三都域上有三大正宗，那是凌驾于整个三都域之上的最顶尖的宗门，三大正宗之下有十大宗门，凤云山和太姬山便名列这十大宗门之中。”

　　　　“与天域大陆西边隔海相对的是三都域东吴洲，凤云山与太姬山，霄云观都是位于这东吴洲之中。东吴洲还有另外一个宗门也位列十大宗门，名唤岍南山。与三都域相比，天域大陆不止是广袤上不能及，天域大陆的武道水平也要落后许多，究其原因不外乎就是这三都域东吴洲的几大宗门早已将天域大陆上的顶尖修炼资源搜刮了一茬又一茬，留给天域大陆武修的都是中下等的修炼资源。”

　　　　“陈先生，这天域大陆的武修与三都域武修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高武斗晋升天人境不久，而且龙隐山脉一战中他也见到了东汉国最顶尖存在的其他天人境武修，听得陈年这般说，不由得有些不信。虽然他身为高家八房长老，但是高家与凤云山之间的联系早已是若即若离，特别是近几十年来，凤云山派来的武修实力都不算厉害，这也是为什么高武昌会说他们一蟹不如一蟹的原因，所以高武斗对凤云山以及三都域武道水平并没有太多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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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距

　　　　高武斗问的是天域大陆的武修与三都域大陆武修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其他人也有此疑问，但是在高武昌心中他想知道的却是这其间的差距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于是他听得陈年说，“武斗长老，这其中的差距简单来说，东汉国四派三宗六世家总共有多少位天人境武修？估计也就二三十位吧，便是霄云观这等宗门天人境武修也要超过三十位之多，遑论太姬山和凤云山了。”随之而道：“陈先生，如果只是从天人境武修的数量差异来看，这种差异也是说的过去，毕竟天域大陆正如先生所说，与三都域比起来不过是个小岛罢了。”

　　　　陈年自是明白高武昌说这句话背后想要问什么，于是便道：“高族长说的在理，若是以战力而论，三都域天人境武修的实力平均来说要比东汉国这些个天人境武修高上许多，甚至陈某不客气的说，两者间的差距就好比大人与孩童一般。并不是陈某要自夸自擂，当日武荣长老和武斗长老请眼所见，陈某对上那孤山派掌门叶垄，只是随意出手便能使其认输，这便是差距了。”

　　　　“陈先生乃是太姬山的宗门翘楚，孤山派叶垄自是不能和陈先生相提并论。”高武昌摇头道。

　　　　“高族长谬赞了，陈某这等实力与宗门长老们比起来还是有不少差距，这都是事实。”

　　　　“那依陈先生看来，是何缘故导致两个大陆之间的武修差距如此之大呢？”高武昌终于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陈年也在等高武昌问出这句话，高武昌如果不问，那他这番关于三都域和天域武修之间的差距的说法就白做铺垫了，因此他望着高武昌笑了笑说道：“造成这种差距的原因有很多，灵力修炼的法门起源于三都域，开创天人境的五大天人三大正宗均出自三都域，从源头上来说，三都域的武学水平本身就是最顶尖的了，这样的顶尖的传承自然会造就顶尖的武修，而三都域以外的地方是很难得到这些传承的，我想这是第一个原因吧。我想同样的道理高家武功传承于凤云山，要比东汉国这些宗门的武学要高明许多，因此同样的修为境界，高家的武修普遍比东汉国其他武修灵力更加精炼深厚，武功招式也更加精妙，实力自然要高出他们不少。”

　　　　“当然如果事情一直这么发展下去，三都域以外的武修的武学水准和传承自然是会慢慢的赶上来，但是这个时候，三都域的大门大派开始对三都域以外的地方的修炼资源进行掠夺，刚才也说到了，东吴洲的这些个宗门，当然也包括太姬山和凤云山在内，对天域大陆的修炼资源早已经是刮地三尺，这就造成天域大陆很难有足够的资源支撑更多的天人境武修，没有足够多的天人境武修，武学水平就很难持续前行。反过来说，正是因为三都域有足够多的天人境武修，这才促成了三都域武学的不断进步。”

　　　　“这是为何？”五房长老高武战不解的问道。

　　　　“武战长老问得好，我想在座的各位长老也都明白如果只是埋头苦修不与人交手，那很容易变成闭门造车坐井观天，想要发现自己所学武功的不足，最好的途径便是与水平相当或者更高的武修过招。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三都域大陆许多精妙的武学都是一代代人在与对手比斗之中不断的改进得来。所以常言才说好的对手甚至比好的良师益友更重要，三都域大陆之上武修之间的比试层出不穷，很多都是各大宗门联手举办，对优胜者的奖励也极为丰厚，而且这些比试，涵盖了练体境，灵元境，道始境和天人境各个境界，这其中最受关注规格最高的便是十年一度的三都域十大宗门封禅战。扯远了扯远了，真是酒醉言多，总而言之，宝剑锋从磨砺出，古人诚不我欺也。”

　　　　高武昌等人听了频频点头，深表赞同，高家刚迁至东高镇之时，高家的天人境武修的实力绝对是凌驾于东汉国各个门派之上的，但是随着时间推移，高家所能获得的修炼资源越来越少，到如今便只能支撑族长和各房长老成就天人境，而且有不少精妙的武学都只能束之高阁，因为后人都极难有条件修炼了。对于陈年说的第二点，高武昌体会更深，就好比那屠龙技，没有了龙，这屠龙技又有何用，渐渐的生疏了，渐渐的甚至就失传了。

　　　　宾主之间有东拉西扯了一番之后，这酒宴茶席也就结束了，高武昌便请陈年到自己家中安顿下来，其余各房长老有事的就留在高家会堂一楼，没事的也各自回家去了。

　　　　高武昌家宅离高家会堂不是很远，走了也就一刻钟不到，这就到了高武昌家宅门口了，高道一再也按耐不住了，不管身边的高武昌和陈年，飞奔而去，大声的喊道：“奶奶，我回来了！”

　　　　宅子里头传出个老妪的声音“道一乖孙，你可回来了，快点让奶奶看看你，这一趟进山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我的乖孙，晚上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啊。”

　　　　陈年随着高武昌走进宅子，就见院子中一位看起来并不是很老的女子正拉着高道一往里厢走去，高武昌说道：“素娥，家里来客人了，晚上是要多烧一些。”

　　　　高道一拉着高素娥转过身来说道：“奶奶，忘记和你说了，这位是陈前辈，这段时间在山里面都是陈前辈照顾道一的。”

　　　　陈年连忙抱拳行礼道：“陈年见过高老夫人。”

　　　　高素娥回完礼之后，又对高武昌说：“武昌，那素娥这就去准备准备晚膳了。”

　　　　“去吧，道一你去给你奶奶打下手。”

　　　　“知道了，爷爷。奶奶，道一晚上要吃大胖鸡，烧个大胖鸡好不好？”高道一牵着高素娥的袖子说，一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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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起于飞，龙隐山脉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陈年看着转身离去的高道一与他奶奶，心中想着多年以后，高道一不知道会不会回想起今日此刻，但是有些路一旦踏上，再回首，故乡的物是人非都只能在梦中。他随着高武昌步入宅子大堂，客堂正中墙上悬挂一幅图画，画卷左边是一座临海的山峰，其形似展翅欲飞的凤凰，陈年认得这画中的山峰便是三都域上鼎鼎有名的凤云山正峰――六象峰。六象峰顶站有一人，有风徐来将其衣裳及发丝均吹向身后，右脚前跨半步，身体微微前倾，腰间挎有一柄窄刀，左手握住刀鞘，右手向上斜提刀柄，窄刀出鞘三寸，一头若隐若现的赤色凤凰似乎是要从出鞘的刀身处直击长空。再看画的右边，山峰之下波涛拍岸，茫茫海水直连天际，右上部分，一轮太阳虽被淡淡的云彩遮挡，但是此时已经迸射出金光破开那云彩，令人感觉下一刻，这轮朝日将照耀整座海面与天空。画的两旁各题有一句，连起来是：“双脚踏翻尘世浪，一刀消尽古今愁”。

　　　　这画的左上角另有八字，不过却似有改动的痕迹，陈年不由有些好奇，转身正欲询问高武昌，高武昌在一旁解释道：“陈先生，此画乃是始祖青田公所作，画中之人便是青田公，此画本来唤作‘日出东方，凤起于飞’，后来青田公将高氏一族搬至此地后，将之改名为‘凤起于飞，龙隐山脉’。”

　　　　“青田公高义，末学后进太姬山第三十五代弟子陈年敬拜。”陈年对着画卷深鞠一躬，然后听从高武昌安排，在客堂中落座。

　　　　高武昌唤来一名年约四旬的女性佣人，让其上茶，那佣人便回后堂去了，这整个宅子再无其他人出现，陈年见状问道：“高族长，宅子中怎么不见其他仆从？”

　　　　“按照族规高氏族人不可聘用宗族之人为仆，只能聘请外姓之人，不过这东高镇居住的大多是高氏族人，外姓之人并不多，是故族中规定，唯有族长与八房长老，或是老弱病残孕方能聘请佣人，而且唯有族长可以聘请两名佣人，其他人便只能聘请一位，我这宅子中便只有这么一位佣人，倒是让陈先生见笑了。”

　　　　陈年只好尴尬的笑了笑道：“是陈年鲁莽了。高族长，道一的父母不与你们住一起吗？”按道理如果高道一父母在宅子中应该至少会出来打个照面，但是从进屋到现在并不见高武昌提起，陈年于是就又问了一句。

　　　　“哦，道一他父母二人出海去了，并不在家中。”

　　　　“原来如此，不知他们何时回来呢？”陈年问道。

　　　　“他们此行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才会返航，若是陈先生洛水城一战之后得空再来东高镇，应该能碰到犬子二人。”高武昌回答道，他见陈年听了之后露出些许失望的表情，便问道：“陈先生有事找他们？”

　　　　“呃，此事如何说呢，是这样的，我初见道一之时就倍感亲切，所以才传授他‘六元引’这门功法，后来这段时间我与道一两人行走于龙隐山中，陈年对道一的天赋秉性了解更深之后，便想将道一带回太姬山，只是不曾想高家原来是凤云山一脉，陈某本欲与道一父母商议此事，如今却不知道是否合适了。”陈年原以为高家再怎么厉害，如何能和三都域十大宗门之一的太姬山相比，能拜入太姬山门中对高道一来说绝对是大机缘一件，但是现在他知道了高家原来是凤云山一脉，且不说凤云山地位犹在太姬山之上，同为三都域之中的武林宗门，如果高道一拜入太姬山，这有些挖墙角和打脸凤云山的味道了，这点让陈年有些为难了。

　　　　“陈先生是担心凤云山那边知道之后会有意见？”高武昌一针见血的问。

　　　　“正是如此，毕竟凤云山也是十大宗门之一，其下门人拜入太姬山传出去对凤云山来说面子上的折损是有些大了。”

　　　　“若是平常情况，的确如陈先生所说，但是高家一来已经迁至东高镇千年，与凤云山的联系不能说一点全无，却也只是若即若离了，陈先生之前也说到凤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