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心似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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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来了，摆饭吧。”江南攸像模像样的对楚芹吩咐。

　　　　青墨心头一阵窃喜，江南攸终于要在自己院子里开伙了，这就意味着灶房里的食材会逐渐多起来……

　　　　目送楚芹出了房门，亦尘回过头问道：“刚刚在说取森么名？”

　　　　江南攸掰着手指，“丫头名、院名……我这院门还没挂上牌匾呢！师兄来得正好，帮我一起想想。”

　　　　“呃……别的丫鬟倒无所谓，只是这对双胞胎需要重新取名。”

　　　　说到点子上了，江南攸直点头，一副“还是师兄最懂我”的表情，然后一脸期待的盯着他。

　　　　亦尘想了好一会儿，摸着下巴深沉的踱着步，“叮”的一声打了个响指，高兴的说：“想到了！就叫大花和小花吧！”

　　　　江南攸脸上期盼的笑容突立马凝固，扭头对正摸到桌边偷偷喝茶的小丫头青墨说道：“还是你来吧。”

　　　　“我？”青墨险些被呛到。

　　　　江南攸点点头。

　　　　她眼珠子一转，贱贱的一笑，吞了口茶道：“倒是想到有好名字。你看啊，她俩一个名字里带‘杏’字，一个名字里带‘蔷’字，不如就叫‘红杏出墙’了。”

　　　　江南攸眯了眯双眼琢磨半晌，“总归是比大花小花有意境，那我这院名呢？”

　　　　“呀！”

　　　　“来人啊！将这丫鬟打杀出去！”

　　　　“别别别……”青墨赶紧扑上去抱住江南攸的大腿，“我还不能死！倚天屠龙还没讲完！还有民间格格！一千零一夜！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我阅读面广，看过好多故事会，会说一大箩筐故事呢！我死了轻于鸿毛，少爷您失去我却重于泰山啊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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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捉贼

　　　　当然江南攸并没有真的下令将青墨打杀出去，如她所说，她知道那么多故事，就这样打杀了，未免不划算。

　　　　饭后清场，江南攸将丫鬟们都赶了下去，只留下青墨。

　　　　亦尘对青墨说的那些东西不明觉厉，于是在好奇心驱使下决心留下来听听，但耐不住各种新鲜词语的冲击，同最初的江南攸一样，各种打断。

　　　　青墨说道：“那群傻帽还妄图与张无忌正面交锋……”

　　　　亦尘立即打断：“傻帽四森么意思？”

　　　　青墨幽幽的瞥了他一眼，原本不想回答，却在一眼瞅见他腰间的铃铛时猛地一愣，“原来是你！！”

　　　　原来这个亦尘师兄就是她八年前遇见的那个小乞丐！她有今日全都是拜他所赐啊！当初若不是被他收进碗里，自己会怎么会被仙君嫌弃？怎么会被封了妖力一脚踹下来？！

　　　　这个臭道士！难怪她在吃包子的时候会觉得他出现得无声无息！还一度觉得不科学来着，现在就能想通了。

　　　　“森么？”

　　　　“你们认识？”江南攸问。

　　　　“认识？”亦尘摇摇头，又看看青墨，这一看，便又觉得是有那么点映象，于是死死的盯着她，“我们四不四在哪里见过？”

　　　　“不四不四！”青墨赶紧两手蒙着脸，说出那句话她便后悔得要死，自己还是八年前的模样一点没变过，要是被这个傻帽认出来可不得了，虽然看起来呆呆的，但当初她可是领教过他的法力的。

　　　　“我们绝壁没有见过！”她连连摇头。

　　　　“哦……”亦尘似信非信的坐下，好在他并没有太过执着于这件事，只是无比执着于方才的问题，“你还没说，傻帽到底森么意思？”

　　　　江南攸扯扯师兄的袖子，道：“师兄只管捡听得懂的听便是。”

　　　　青墨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侧过脸对着江南攸这边，继续讲故事，却不时的用余光去看亦尘。

　　　　见他听得入迷，自己吧啦吧啦一说起来便又忘记了保持警惕，站着说累了，便自然而然的拉开一张凳子自行坐下。

　　　　许是她太过自然，让江南攸也忘记了主仆之别，对她与自己的平起平坐感到理所应当。

　　　　青墨从江南攸的屋子出来的时候，看见周杏儿守在门口，眼神酸溜溜的盯着自己。她不免咧嘴灿然一下，对她挥挥手，走路都像小兔子一样欢快的蹦蹦跳跳起来。

　　　　周杏儿哼了一声，“不过是个说书的，少爷一时新鲜而已，得意个什么劲……”

　　　　说书的……青墨险些摔倒，惊觉自己连说书的都不如呢！说书的有免费茶喝，还有赏钱……

　　　　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利用这个为自己求些什么？在这个深宅大院，又身无分文，别说逃不出去，就算逃出去了，也不一定能活下来……难道真的要等到饿得奄奄一息的时候被老妖精来接她吗？会被嫌弃死的好不好！

　　　　侯府里对下人们的伙食还是没有苛刻的，但青墨回来得晚，等她去领饭的时候已经只剩下涮锅水了。

　　　　倒不是真的一点不剩，而是大灶房里的婆子们没那么好心，给丫鬟们的饭食已经派完，给各房主子的好菜好肉却剩下许多，但都被她们近水楼台先瓜分了。

　　　　没有就算了……青墨瞥见灶台上分明还冒着热气的梅菜扣肉，咽了咽口水，也不跟她们计较，计较也计较不过……只得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回房，坐等月黑风高夜。

　　　　好容易熬到作案最佳时间，青墨一边悄悄推开灶房的窗一边在心里祈祷这次千万要小心，千万别遇上江南攸……

　　　　当她费力的爬上窗台正要往里跳，江南攸的脑袋却好死不死的从窗下冒了起来，吓得她整个身子一僵，不知该不该退回去。

　　　　“怎么才来啊……”他捧着一只鸡腿啃得正欢，说得有些含糊不清。

　　　　“少，少爷……”青墨尴尬的一笑，然后想到反正都被撞见了，而且又不是第一次，再说这个堂堂大少爷也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偷吃鸡腿，说白了两人还是共犯呢，怕他做什么！

　　　　这样一想，她便又换了种心态，从容的跳下来，瞅瞅他手里的鸡腿，问道：“还有么？”

　　　　江南攸点点头百忙之中抬手朝那边指了指，道：“别吃光了，给师兄留一个。上回弄的那种菜再给我弄一个。”

　　　　青墨跑过去抓住一个鸡腿就啃，这时回过头问：“什么？沙拉？”

　　　　“就那个那个，生吃的那个。”

　　　　“哦。”

　　　　虽然是共犯，但她也不敢怠慢，挑了些可以生吃的菜快刀切好，用现有的调味料拌好装进盘子里。

　　　　江南攸看她的熟练度，忍不住问：“你除了这个还会做其他的么？”

　　　　“会啊，不过有些东西你们古人可能不爱吃。”

　　　　“我们……古人？”

　　　　青墨听到外面似乎有人经过，连忙竖起食指，“嘘……”

　　　　“怎么了？”

　　　　然后便听“哐当”一声，灶房门被推开，一道亮光照进来。

　　　　事发突然，两人都忘了躲，直被灯光照得眯了眯眼。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贱皮子活腻了胆敢偷吃！”是林大娘的声音！

　　　　青墨定睛看去，发现门口站着三个人，当中的那个便是林大娘。她提着一盏灯，灯火将她的脸映得红红的。

　　　　林大娘将灯提高了些，眯着眼瞅进来，一手还拿着木棍。看样子是早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关门打狗来着……啊呸，瓮中捉鳖……咦？好像还是不对。

　　　　青墨不敢再胡思乱想，赶紧躲到江南攸身后，一手扯着他的衣裳。江南攸尴尬的咳嗽两声道：“是我。”

　　　　进来的三人一怔，异口同声道：“少爷？”

　　　　林大娘走近，提着灯一照，果然是少爷。不过当她看到少爷身后还有一个人影时便了然的一笑，“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吃！少爷都捉住你了，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然后便不由分说的走过来捉住青墨的手臂往外拖，一边对江南攸道：“少爷请回吧，这贱婢就交给老奴来处理。”

　　　　“诶――”青墨感觉手臂都快被掐断了，回过头向江南攸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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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搭救

　　　　只是在一阵凌乱中，江南攸跑过来对林大娘似在解释，可林大娘几乎没有听他说话，捉住青墨就像抓着一只小鸡仔，健步如飞的走到了柴房，大手在她屁股上“啪啪”的扇了七八下，然后潇洒的朝柴房里一扔，道：“这么爱偷吃，饿你几天看还敢不敢！”然后“砰”地关上柴房门，吩咐烧火丫头落了锁。

　　　　青墨屁股被打得火辣辣的，又咻的一下被扔进柴房，落到硬邦邦的木柴上，险些疼晕过去。

　　　　这个林大娘做事真是雷厉风行，青墨摸着屁股疼得晕晕乎乎，四周一片漆黑，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等屁股上的痛感缓和了些，她摸到一根木头，用来杵着地，一瘸一拐的摸到门边，啪啪的拍了几下，又贴着门后听了听，没有一点动静。

　　　　青墨心里郁闷极了，同是犯罪，她就被打了又关进这个漆黑冰冷的地方，另一个人就什么事都没有……古人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都是骗子！更可气的是犯罪同伙竟然对自己见死不救！

　　　　她心里气不过，又起来扒着门缝，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大喊两声：“江南攸！”

　　　　这把刚摸到门外的江南攸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恼道：“喊什么喊！”说着爬起来就要去解锁。

　　　　青墨一愣，“还真来了……”这个大少爷真的来救她了，倒让她又有点受宠若惊。

　　　　只听门外的铁锁一阵响，然后远处便传来了巡夜家丁的说话声，青墨道：“喂喂，你快点，有人过来了！”

　　　　开锁的声音一顿，接着就变安静了，青墨急道：“你倒是快点啊！……喂……喂？人呢？”

　　　　天刚蒙蒙亮，许是某人的怨念过深，江南攸从床上惊坐而起，懊恼的拍拍额头，他怎么就睡着了呢？

　　　　他匆忙下床穿好鞋，偷偷的溜出门，蹑手蹑脚的来到柴房外，扒着门缝往里看了看，什么也看不见，又把耳朵贴上去听了听，很安静，大概她也睡着了吧……

　　　　这么想着，江南攸掏出昨夜就已经搞到的钥匙轻轻的捅开锁，但的声音还是惊醒了并没有睡沉的青墨。她一个骨碌爬起来扑到门边大喊：“江南攸！”

　　　　江南攸捏着鼻子道：“我不是江南攸……”

　　　　“那你是谁？”

　　　　“叫我雷锋好了……”江南攸也学以致用了一回。

　　　　青墨险些被气笑，“知道‘雷锋’这个名字的只有两个人，你是哪一个？”

　　　　江南攸张开嘴呆了半秒，赶紧回道：“我是我师兄！”

　　　　这下，青墨也为他的机智惊呆了！然后便只听哒哒哒的一阵脚步声远去，她轻轻一拽门就开了，杵着木棍走出来已经看不见雷锋同志的身影。

　　　　江南攸回到房里拍拍胸口喘喘气，艾玛，险些就暴露了呢！

　　　　青墨回到房里好好的睡了一觉，不知道江南攸怎么和林大娘交涉的，反正是没再来找过她。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趴着的，屁股凉悠悠的，扭头一看，妈呀！裤子被扒了！

　　　　“动什么动啊！”

　　　　青墨转过头看向另一边，顿时恼道：“周杏儿，你在做什么？”

　　　　周杏儿正拿着一个酷似电视剧里鹤顶红等剧毒的包装的小瓷瓶，把不知名的粉末毫不吝啬的朝她屁股上撒。

　　　　“我还想问你做了什么呢！”周杏儿撒完收工，用塞子把小瓷瓶塞上，扔在青墨身旁，“呐，少爷赏的。”

　　　　她走到门口，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得意的一笑，说：“以后可别再叫我周杏儿，少爷给改了名字，今后我就叫红杏了。”说完还有些小害羞。

　　　　红杏？青墨做羡慕状，“这是多大的荣幸呀！”

　　　　“那是！有些人可没这个福气。”

　　　　“是啊是啊，你们可是贴身丫鬟，别人哪能比的。”青墨乐呵呵的说。

　　　　青墨在床上赖了大半日，等屁股上的红肿消了些，便下床去找江南攸，结果江南攸闭门不见，让出墙出来回话道：“少爷说他不在。”

　　　　青墨点点头，“那你告诉少爷，下回我也不在。”

　　　　红杏在房内一听，便压低声音对江南攸说道：“您可是少爷，她怎敢这般对您说话？少爷脾性好，竟然也不恼她，如此助长她的威风，今后还不得欺压到主子头上？”

　　　　江南攸正趴在窗边听外头的对话，听红杏这一说，腰板顿时就直起来了，咳嗽两声清清嗓，对外头道：“让她进来！”然后慌忙跑回去在师兄对面坐好，拿起一粒棋子假装在深思。

　　　　青墨进来后，行了个礼，脆声道：“奴婢是来谢恩的，昨夜多亏了少爷！”她将“多亏了”三个字咬得重重的。

　　　　江南攸咳嗽了两声继续沉思，但在她的注视下越发的不自在，便将棋子往棋盘上一扔，朝红杏出墙挥挥手，让她们都退下。

　　　　“落子生根！别耍赖皮。”亦尘面色一喜，连忙将手上的棋子放入棋盘，“你又输了！”

　　　　“没劲……”江南攸把棋盘朝前一推，侧过脸来，像是才看到青墨，“那个谁，今日怎么才来？快开讲罢！”

　　　　“想听故事啊？”青墨优哉游哉的走到桌边，小心翼翼的坐下，疼得表情一阵狰狞。

　　　　“奴婢突然没了灵感，故事接下来的情节都有些记不清了……”

　　　　“怎么才能记起来？”

　　　　青墨自行倒了口茶喝，“我想出府转转，有一个故交正好也在锦南城，或许她能帮我想起来。”

　　　　“故交？”江南攸似信非信的打量着青墨，“你才多大点？”

　　　　“少爷你也不大，不也识得亦尘道长么？”

　　　　亦尘默默的在一旁看着两人，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给他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与他们的年龄有着深深的违和感。还有那个红杏也是，把深宅里的那一套学得倒快，小小年纪就会怂恿主子了。

　　　　江南攸在扶手上敲着手指，似乎在盘算，终于还是没能算得过青墨，答应道：“明日我正好要出门，你随我一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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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出府

　　　　有了江南攸这句话，青墨便满足了，坐在桌边也不挪开，等他将丫鬟们都屏退了才开讲。

　　　　讲到激烈时，她咳嗽两声，揉揉发干的喉咙，将茶杯朝江南攸面前轻轻一推。

　　　　江南攸微微一愣，不明所以。

　　　　青墨又将茶杯朝前推了些，朝他挑挑眉。如冰雪般清丽的小脸露着调皮的笑，异常的灵动可爱。

　　　　江南攸这才反应过来，本想生气来着，但对上她的笑，却鬼使神差的拿起茶壶为她斟满。

　　　　青墨得意的仰头一口饮尽，正待继续，突然听到红杏来通报说夫人来了。

　　　　“什么？侯夫人？”她“唰”地一下站起来紧张道。

　　　　红杏偷偷甩了她一个白眼，“府中还能有几个夫人……”

　　　　“艾玛……我得避一避！”她慌忙的将茶杯往桌上一丢，想要出门跑路，却看到被一众丫鬟簇拥着的侯夫人就快到了，便连忙倒回头钻到了屏风后面去。

　　　　亦尘和红杏都很是不解的看着她像只无脑苍蝇般窜来窜去，只有江南攸好似明白的样子。原来这个丫鬟也并不是谁都不怕，只是被自己纵容惯了罢了，看娘亲一来，也还知道躲，不然他还真担心她会触怒娘亲。

　　　　而青墨站在屏风后面拍拍胸脯，暗赞自己的机智英明。她与这个侯夫人刘氏只在八年前送“金童”来时见过一面，八年前亦尘见自己的时候是在夜晚，且年龄又还小，没记得清楚还说得过去，但她当时可是辣么轰轰烈烈的出现在侯爷和侯夫人面前的啊！说不记得才更牵强吧！

　　　　万一今日被侯夫人当场指出，傻帽道长再来一发“急急如律令”，她就只能寄希望于神明，求佛祖解决掉仙君的更年期问题，让他静心静气，惩罚自己温柔点了。

　　　　想到这里，她又突然想起当年可不止侯夫人见过自己，还有那么多侯府的下人，想来毓鑫院的下人们都见过……好在她是被老夫人的人买进的，然后又直接入了江南攸的院子，不然哪能在侯府安然的度过这么多天。青墨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好悬。

　　　　好在刘氏只是过来看看江南攸，聊了会儿家常，然后可能觉得他闲得慌，顺带着谈到了教育方面，于是走的时候给他安排了几门兴趣课，什么琴棋书画骑马射箭一样来一个，接着就兴致冲冲的回去给孩子找老师去了。

　　　　目送刘氏远去，江南攸整个儿傻了，木讷的站了一会儿，拉着师兄亦尘的白衣哭道：“师兄，师傅何时回来？我想回山上了。”

　　　　“不知，师弟曾说山上清苦，不如乘此机会好好……”

　　　　“那点清苦于吾等修道之人算得了什么？！”

　　　　……

　　　　次日清晨，江南攸起得异常的早，他命丫鬟红杏去叫醒青墨。等她一出来，便拉着她轻手轻脚的溜出了府门，身边连一个小厮都没带。

　　　　青墨揉揉眼睛打打哈欠，整个人还在半睡半醒之中，直到江南攸将她拉到嘈杂的街边坐下，热腾腾的煎蛋面放到身前，才总算清醒过来。

　　　　两个小孩头碰头的吸溜吸溜将面条吃完，江南攸一抹嘴，站起来一脸悲壮的说：“赶紧的吧，找到你那故交之后陪我逛逛，今后可能再难出来了。”

　　　　看着江南攸可怜兮兮的表情，青墨不由得想起了“开学”这个极其残暴的词，便也能理解他了。

　　　　“走吧。”

　　　　两人拍拍屁股，面馆老板却几步冲过来，“诶诶――小哥儿，总共二十文！”

　　　　面馆老板将手一摊，江南攸却回过头来盯着青墨。

　　　　青墨一愣，“少爷，我可没说过我要吃面！”

　　　　江南攸的脸却一下子红了起来，显得非常尴尬，“那……那个，你带没带？”

　　　　青墨摊开双手耸耸肩，朝老板旁边一站，用同样的眼神将江南攸上上下下盯了个遍。怎么？你没带钱还摆阔请我吃面？或者，你堂堂一个大少爷出门竟然也不带钱？！你特么是在逗我吧！

　　　　江南攸被逼无奈，在身上一阵摸索，摸到腰间一个玉佩，便急忙摘下来，目光投向面馆老板，“这个可以吗？”

　　　　老板又看了看他浑身上下的穿着打扮，似乎在估算那块玉佩的真假与价值，青墨见状，忙上前一步将他的手按下去，骂道：“你傻呀！这块玉佩能买他整个一店铺了！”说罢不由分说的拿过他手里的玉佩道：“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青墨一边寻找着当铺，一边碎碎念的抱怨，渐渐的才反应过来，江大少爷并不是故意不带钱的，而是他从小就在道观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回府又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哪里用得着花钱？

　　　　看见一家当铺，她站在外面，手心里握着那块玉佩，上面还带着江南攸的温度。温润如玉，她的脑子里冒出这个形容词，那破小孩不故意端少爷架子的时候倒当得了这个词。

　　　　她有点舍不得拿去当，但一想着人还被压在面馆里呢，留着一块玉有什么用，便还是进去了。

　　　　担心掌柜的欺负自己年幼故意压价，她还在大街上抓了一个穿着普通面相老实的大叔，承诺不论玉佩能当多少钱，都分他一成，便领着他一起，且由着他去砍价。

　　　　成交之后得了银钱，青墨果真如约给了那人一成。侯府少爷佩戴的玉佩自然贵重，虽然不能真的买下一个店铺，但也不少了。青墨将银钱分作两份贴身放好，待看那人欢喜的走远之后，才朝着面馆方向跑去，将江南攸赎出来。

　　　　青墨拿出一份交到江南攸手里，“呐，这是剩下的。”

　　　　江南攸眼睛瞪得老大，惊讶道：“还剩这么多？！”

　　　　青墨很是得意的一仰脖子，“对呀，你看刚才我多明智，要是用那玉佩仅抵了两碗面，岂不是亏大了！”

　　　　江南攸点点头，有钱在手，又恢复了冷傲的样子，“走罢。”

　　　　“少爷你其实可以不用陪我去找的，这样吧，你先去玩你的，我自己去找，中午我们就在这里碰头。”青墨想到自己要去的地方的特殊性，便想要将江南攸支开。

　　　　谁知江南攸道：“你要是跑了怎么办，我还是和你一起吧。”他还没搞清楚她到底出来干嘛的呢！再说了，他鲜少出门，有很多东西都不懂，在小摊上看到好看的玩意都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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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寻人

　　　　“你确定？”

　　　　“嗯。”

　　　　青墨无奈，向路人打听到万花楼的方向，就拉着江南攸一路狂奔着过去。到得门前，江南攸来了个急刹车，拽过青墨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青楼啊！你看啊，万、花、楼，同一个意思。”这还是你的出生地呢！

　　　　青墨将头顶上的牌匾指给他看，接着说道：“我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面！不过……时隔多年，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反正不管在不在，我都得进去找一找，明白吗？”

　　　　“时隔……多年？”江南攸一头黑线。

　　　　两人这便要朝里面走，一个打扮妖娆的中年女子拦住他们的去路，见青墨一身丫鬟打扮，便笑盈盈的对着明显是富家少爷的江南攸道：“小哥儿，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

　　　　青墨说：“我们不是来玩，是找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