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雾-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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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这东西比感知好用，到时候也许会有惊喜的。”

　　　　这是当时林奇从城堡纯白房间得到的玩意，他自己没什么用，所以在确定无害之后就送给了莉莉。

　　　　莉莉虽然表面上认真的听着林奇的话，还“嗯嗯”应和着，但当时的她并没有将林奇的建议放在心上，毕竟附身者那薄弱的感知与继火者之间实在没得比较，但是现在好歹算是帮了大忙。

　　　　城堡之内感知无法使用，单纯靠视野是绝对不可能应付得来怪物的，这时候林奇送给她的饰品就终于送上了用场。

　　　　不远了……怀中的断剑开始微微颤抖，打断了莉莉的思绪，不知为什么，小女孩觉得自己能神奇的感受到这柄剑传达出的某些意思。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现在的她来单独面对父亲失败死去后留下的东西，但既然是自己父亲的意思，那么她是肯定不会退缩的，所以她拒绝了林奇想要帮助的强烈要求。

　　　　……

　　　　事实上他们才刚刚回到城堡不久。

　　　　在感受到了来自中央高塔某次令人心悸的冲击之后，林奇一行人便没有再多做停留，仅用了数日便利索的回到了临近城堡的威尔斯领。

　　　　冲击确实给色拉斯带来了些许变化，虽然一路上在其他领地感受不深，但威尔斯却聚集了非常多的法师，其中有不少在林奇的感知中都有接近当初逐日者家族两位长老的气息——现在这里法师的密度比之前林奇在凯特领山巅之城还要夸张，不仅是在城市之中，甚至在村子以及野外都有不少法师在漫无目的的游荡，虽然他们看起来都有些焦急。

　　　　林奇起先非常谨慎，这里的变故让他有些怀疑色拉斯要对城堡动什么手脚，但是再后来看到原本已经分散在色拉斯的绝大部分继火者附身者都顺利地回到了城堡，没有收到多少刁难之后，林奇便没有再犹豫，将马车随意送给遇到的路人之后，他们便穿出屏障，回到了城堡。

　　　　城堡之中聚集着不少法师以及火焰遗民，一楼的大厅人头攒动，摆放着食物的长桌两侧坐满了因为某种原因焦急的人们，他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互相之间打听着消息，却又不像从火焰之城走出来的能力者那样习惯放低声音说话，这让整个大厅显得十分嘈杂，无序。

　　　　“这种气息波动我们再熟悉不过了。”

　　　　“它们摧毁了我们的城市，扑灭了我们的火焰！”

　　　　“一定是苍白之主，祂的气息为什么会在我们的中央高塔？”

　　　　“那是什么？那几个怪物是苍白之主吗？”

　　　　“预言要降临了，终末要到来了。”

　　　　林奇一行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引人瞩目的人最多也只是他身边两个——或许可以称之为姐妹的可爱女孩子，母女实在有点夸张，因为大一点的女孩子也只是才到可以结婚的年龄而已，而且她们相互之间发色也不一样。

　　　　现在来往在大厅的人实在不少。

　　　　只不过还是有几个人将林奇堵在了大厅门边，这些人都是知晓林奇身份的。

　　　　都是能力者。

　　　　“林奇，我们等你很久了，你是才回到城堡，还是有什么消息？”其中一个面色阴沉如水的阴鹫中年人率先开口，并向着林奇伸出了手，紧紧地握了两下，林奇对他有印象，这是一位曾经跟随宁越西斯的远征队精英：“我联系不到那几位大人，之前覆盖整个色拉斯的波动我们应该都算熟悉。”

　　　　“我们应该立刻离开这里。”旁边的一个中年女人插话道。

　　　　“我在城堡之中没有见到任何一位职业者大人的踪迹，就连法师这边的也没有见到，这不正常。”阴鹫的中年人继续说着：“这里的法师们不愿意告诉我他们的高层现在在做什么——我怀疑他们自己也不清楚，但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城堡，那些外围的法师几乎都想进来。”

　　　　阴鹫的中年人一股脑说着，极快的语速让林奇怀疑他应该是憋了很久，以至于林奇都没有办法插上话：“但据他们说城堡中还留着一位大人，住在城堡最顶端的那个塔尖那里，我们都没有权限上去，我们连她的面都见不着！她如果在城堡的话，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们？林奇，你是不是见过洛羽了？她有说过什么？还是要等色拉斯法师们的安排？”

　　　　林奇看着周围聚拢过来的人，几乎整个大厅的能力者们都注意到了他的到来，他们向着林奇的位置靠拢，还有一些同样好奇的法师。

　　　　身边的薇德洛噘着嘴躲到了莉莉的身后，她不喜欢在这狭窄的空间面对如此多的人类。

　　　　“听我说，夏尔，别着急，”林奇连忙阻止了阴鹫中年人的滔滔不绝，现在大厅门口由于其他人的聚拢而有些拥挤了起来，他向着周围的人大声解释：“我才刚刚回到城堡，什么事情都不太清楚，你们不要向着这边挤！”

　　　　他向着靠拢过来的人喊了一声，又向着周围的人，尤其是为首的夏尔解释道：“我连究竟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我也是才回来，但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去试着问一下。”

　　　　夏尔点了点头，向着四周扫视一圈，能力者们十分默契的给林奇让出一条向着大厅外两侧楼梯的通道，意思很明显：

　　　　“别墨迹赶紧去问！”

　　　　林奇没有犹豫，向着夏尔点了点头便拉着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莉莉向着楼梯口走去。

　　　　有法师似乎是听明白了些什么，试图跟上，但却被能力者们默契的阻拦。

　　　　这里的楼梯可以直接通向顶层。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没见到肯沃。

　　　　该不会是不愿意回来了吧……

　　　　林奇一边想着，拉着小女孩快步向着顶层前进，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我想睡觉了！这个蠢楼梯转的我头晕！”薇德洛短腿跟不上脚步，现在正被莉莉抱着，她有些不满的打了个呵欠，揉着自己的眼睛，有些睡眼惺忪的向着林奇抱怨：“我好久都没有睡觉了！而且这里好热啊！我好困！”

　　　　林奇暂时停下了脚步，是先得安排一下这个小祖宗，到时候她的特殊身份似乎还能让洛羽他们发掘发掘：“那莉莉，你要不然先带着薇德洛休息一下——”

　　　　“不用了。”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奇陡然转身，这声音距离他的位置是如此之近，而他却竟然没有丝毫发觉。

　　　　穿着一身素白，仍然是一副少女模样的洛羽站在上几级台阶的位置，俯视着下方三人：“莉莉也许会有些事情要忙。”

　　　　她平淡的注视了林奇好一会，然后又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薇德洛的身上，这时的薇德洛反倒没了困意，她也看着洛羽，琥珀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紧张的注视着洛羽，就像是一只想要炸毛的小奶猫。

　　　　“其他的也基本上没什么事了。”


………………………………

第二百九十三章　事情

　　　　到了。

　　　　莉莉站在老旧的木门前，一动不动，出于习惯性的紧张，她紧紧握着断剑的剑柄，以至于自己的手指关节似乎都有些发白。

　　　　门内没有任何动静，紧张的小女孩感受着手中断剑一刻不停的奇妙催促，低着脑袋，门边两侧明灭不定的火光照映着她的脸，让小女孩看起来有些阴晴不定。

　　　　她觉得屋子里的怪物似乎就如同现在的她一样，站在门前，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她无法看清怪物的模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这种冥冥中的感觉却让她觉得现实中似乎也就是如此，那个怪物同样也正在等待着她的到来。

　　　　“我真是……”感觉似乎自己已经在门口站了很长一段时间，小女孩终于从现实中回过神来，不顾上整理一下因为低头散落在额前的散发，莉莉换出一颗颗小小的火球环绕在自己身旁，同时伸出手揭下粘贴在门上的符咒。

　　　　“砰！”

　　　　就在她揭下符纸的瞬间，木门就被里面的东西撞击了一下。

　　　　莉莉忍住不安的感觉，没有停顿，揭下粘贴在门边剩余所有的符纸。

　　　　镌刻在门上的符文亮起淡淡的光，这是守护木门的最后一道防线。

　　　　莉莉伸手抚过这些就像是烙印在门上的符文，她能够感受到这些符文的镌刻者在写下这些符文时的诸多不同情绪——大多是恐惧以及恶心。

　　　　她的眼底同样亮起淡淡的白光，嘴中念念有词，经由她之手拂过的符文开始如雪花般渐渐消融。虽然能力者没有办法像是法师们一样对这些符文进行更加有效，威力更大化的利用，但消除这些基本符文这种手段她还是可以应付得来的。

　　　　足够了。

　　　　在一长串的叨念之后，门上所剩下的符文寥寥无几，还有些她不认识的符文留着，但也已经无所谓了，这些东西困不住一个怪物。

　　　　“喀嚓。”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锁响，木门上闪烁的符文黯淡，接着这扇门渐渐向后敞开。

　　　　莉莉看着门内连外界光芒都无法照射进去的漆黑，身边环绕着的火球旋转的愈发快，她后退两步，不由得举起手中兴奋到微微颤抖的断剑。

　　　　时至今日莉莉都不确定这柄断剑是否可以在她的战斗中派上用场，但她的直觉还是告诉她要拿着它，总有一天会有用的。

　　　　比如现在。

　　　　面前深沉无声的黑暗猛然开始向着莉莉这边蔓延，通过林奇赠送的饰品小女孩可以隐隐感知到隐藏在黑暗之中东西大致的轮廓——其实她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但她不想。

　　　　黑暗席卷着淡淡的黑色雾气向着小女孩周身弥散开来，走廊两侧的灯火熄灭，莉莉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另一只手松开脖颈前的饰品，向着门内举起。

　　　　“休想出来！”小女孩喊道，手中亮起淡红色的光，漂浮在她周身的小火球向着手心聚拢，破碎，接着形成一道淡红色的圆形半透明屏障。

　　　　就像是冰水浇在通红的烙铁上一样，刺耳连绵的响声伴随着怪物低沉的咆哮从屋内响起，但黑雾确实是被莉莉成功的阻隔在了门口，再也没有向着四周扩散。

　　　　然后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流淌着黑雾的爪子，这爪子更像是女人的手，只是指甲非常长，这只爪子一击击碎屏障，并继续向着莉莉的脸抓过去。

　　　　小女孩的反应很快，她的身体向后仰，握着断剑的手向着这只爪子砍了过去，空闲出来的手臂上也很快的凝聚出一串串火焰飞星，汇集在掌心，接着却向着爪子后面的黑暗之中飞了过去。

　　　　我比它快！

　　　　孤身一人的小女孩理所当然一般的判断，知道这是林奇送给她的东西所提供的直觉帮助。

　　　　这时候的她已经不再紧张了。

　　　　伴随着一声痛叫，断剑将失去了后路的爪子直接击碎成·一片黑雾，吃到莉莉火焰的怪物很快的向后退缩，逃向深处的黑暗中，没有继续停留在门口。

　　　　小女孩紧绷着脸，用手抓着断剑的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脸颊，那里被爪子长长的指甲刮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淡淡的血迹顺着手背滴向剑身。

　　　　她手中的断剑牵引起一股力量，催促着，引导着她继续向屋内的黑暗中前进，小女孩重新维持起盾牌似的屏障，抵御着黑雾的冲击，鲜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前方的黑雾，仿佛燃烧着火焰。

　　　　“爸爸变成的怪物真的会攻击我。”她心中这样想着。

　　　　莉莉没有再犹豫，径直踏入黑暗的房间中。

　　　　身后的门缓缓关上，黑暗将她吞噬。

　　　　……

　　　　不管怎么样，洛羽在其他能力者心中的威望并没有其他三个职业者来得高。

　　　　“城堡在短时间不会重新启程，我还有一些事。”

　　　　林奇不知道这种话该怎么解释给大厅中被黑暗之主们吓破胆子的能力者们听，他们肯定会暴走——那些怪物也许是追索着他们而来的，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至于林奇自己的心中也怀着满满的困惑。

　　　　洛羽的变化不仅仅体现在她的气息不可捉摸上——单从气息感应上讲，洛羽甚至不如初成职业不久的应岚，但是她却给林奇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深沉幽邃，但却又随时可能爆发。

　　　　前不久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副怀着心事的样子，现在看起来貌似真的要出事了。

　　　　在莉莉离开之后，林奇便将自己的困惑以及对少女的担忧直接表达了出来。

　　　　“你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林奇严肃的盯着少女的脸，对方也同样在看着他：“到底怎么了？是你的火焰出了什么事情了吗？是那些怪物又追过来了？别一直瞒着我。”

　　　　洛羽面无表情的脸勾勒出一丝浅笑，面部的线条柔和起来。

　　　　“不用担心我。”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放在林奇身边的薇德洛身上：“这个可爱的小孩子很有意思，林。”

　　　　她又将目光转向林奇与薇德洛牵着的手：“你好像又带回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我才不是东西！”小奶猫向着对面的邪恶大势力呲着嘴立刻回应道：“我叫薇德洛！”

　　　　“薇德洛，薇德洛，”洛羽轻轻笑着，蹲下身来，看着小女孩：“很好听的名字，能告诉我——”

　　　　“别转移话题，”林奇无奈的打断洛羽：“你该告诉我一切的。”

　　　　洛羽敛起笑容，她停止了逗弄小孩子的行为，但仍然蹲在地上，抱起双腿继续打量着躲在林奇身后，抱着他的腿的薇德洛：“你想知道什么，林奇？”

　　　　“你没有对我说过的，所有你知道的一切。”林奇回应道：“几天不见你感觉就像十几年没见你一样，你这种变化实在让我有些担心。现在发生的事情也有些奇怪——”

　　　　“我们很久很久没见了，不是几天。”洛羽纠正道，眼睛在看着薇德洛，她似乎很喜欢小薇德洛：“还有，相比于你刚才给我的惊喜，”她对着薇德洛友善的眨了眨眼睛，林奇已经很少见到对面冷清沉稳的女孩子露出这种活泼表情：“最近的事情完全算不上什么，相信我，林奇。”

　　　　“不会有任何大事发生，你要做的就是在城堡里继续努力修炼，等到八天赋之后来找我，我会帮助你渡过诡异期，”她说着，重新看向林奇：“有什么事情等到你拥有职业之后再说，附身者的职业五花八门，很有意思。”


………………………………

第二百九十四章　解析

　　　　威尔斯的宅邸。

　　　　正午的阳光如往日般倾泻而下，威尔斯宅邸前广袤的田野五彩斑斓。这里种植着威尔斯们收集的各色各样的植物，药物，食物，水果。

　　　　人们如同蚂蚁一般来来去去，穿行在田野之间，悉心养护着这些田野中的作物，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些为自己的生计与下一个能够习得的符文而发愁的人们，大多都不清楚整个色拉斯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可能知道了也不会在乎——天塌下来总会有高个子顶着，关注自己眼前的事情也就够了。

　　　　宅邸宽阔大气的门前人们来来往往，除了一些负责日常清扫以及一些列杂事的仆人们之外，剩下的就是一些能够有权限于威尔斯们交流的法师，他们关注的事情更广，更多，知道的也更多，所以他们中的大多数脸上都带着焦急，忧虑的神色，即使这些人大多都将自己的脸掩盖在编织着或是紫色，或是金色花边花纹的兜帽之下，匆匆的脚步与压抑的气氛还是能够让旁人清楚的感受到他们的压力。

　　　　“劳驾。”

　　　　文斯跟在仆人的身后，小心避让着走廊上来来往往却又沉默的人们，一路跟随仆人穿行许久。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流逐渐稀少，仆人将文斯带到一扇门前，安静的停在门边，躬身向着卡特示意。

　　　　“您到了，先生。”说罢他便直接退去。

　　　　文斯摘下自己的帽子拿在手里，然后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是威尔斯的声音。

　　　　文斯慢手慢脚的推开门，然后直接被房间正中央桌子上那颗飘在半空中的发光球体吸引住了视线。

　　　　说是“球体”其实也并不怎么准确，这个是一群漂浮在空中，被某种奇妙的手段聚集在一起的符文聚合体，只是近似球体。然后在某种不知名力量的影响下，这些符文散发着光，遮掩住了它们的形象，样貌，信息。

　　　　这一定就是那个“钥匙”了。

　　　　这也是文斯来到这里的目的。

　　　　据那位美丽的火焰遗民小姐介绍，这柄钥匙不仅仅是启动城堡，维持城堡运作的核心，更是为城堡提供动力的关键，内里所蕴含符文之复杂繁多，任何人任何群体短时间都不可能完全掌握。

　　　　更何况城堡本身也是一件颇为不俗的魔法造物，其本身也有抵御黑雾的作用。

　　　　所以想要在短时间之内复制一座火焰遗民们的移动城堡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色拉斯的法师们当然不会就此放弃，虽然他们的城堡能够运载相当多的法师们逃离色拉斯，但是相比色拉斯的人口基数来说，城堡仍然显得不够大。

　　　　处于显而易见的目的与戒备，法师们扣下了火焰遗民的三位职业者，强行将他们留在屏障之内，又半威胁半劝说的让“钥匙”持有者交出符文供议员们参考拷贝，同时妥协似的同意最后一位职业者留在城堡，半自由行动。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这些火焰遗民们并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乖乖的接受了他们的安排，这也让议会着实松了一口气。

　　　　文斯看了看周围围绕在桌子边上，聚精会神观察着光球的大人物们以及坐在正中央，正在打量着他的那位美丽的女性，犹豫了一下，没有先开口，而是老老实实站在门边，同样开始试着观察起漂浮着的光球，一言不发。

　　　　它似乎还在运作。

　　　　文斯心中想着。

　　　　然后他就一直站在这里，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直到他的手脚都开始不自在。

　　　　“喂，门外面来人了。”还是那位美丽的小姐率先开口打破这里让人压抑的沉默，她用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脸颊，长长的头发杂乱的拖在桌子上，这位少女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看起来跟这里非常不搭调，她也是这间房子里唯一一个没有将自己的目光一直放在钥匙上的人：“你们不问点什么吗？”

　　　　这位一定是来自火焰之城，与议员同等级别实力的所谓“职业者”，虽然“与议员同等级别实力”这一点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方的真实年龄似乎非常年轻，这确实很了不起。

　　　　“他是来问话的，不开口问，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坐在美丽少女身侧的格林戴着自己的眼镜，一边打量着漂浮着的光体，手中拿着羽毛笔在纸上写写划划，一边回答着少女。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放下笔，看向文斯的方向：“进度已经不慢了。”

　　　　文斯很想对着格林苦笑，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前一次的回答是：“进度还算理想。”

　　　　再前一次是：“解析速度比想象的快。”

　　　　再再前一次是：“已经在解析了。”

　　　　威尔斯的宅邸现在已经汇集了一大半议会的议员以及在符文方面有深刻理解的法师，剩下的要么聚集在一起心惊胆战的监视着中央高塔，要么还在因为那个已经变成老妖婆的怪物留下的影响固执的与周围其他的法师们保持距离，没准在等待死亡。

　　　　文斯不知道将“进度已经不慢了”这句话带回给期盼着结果的法师们，他自己会被多少人用唾沫淹死。反正上一任来问话催促的人现在正在跟格林的那几个神经都要不正常的倒霉跟班待在一起监视中央高塔。

　　　　进度已经不慢了？什么意思？让我们别催？死亡的阴影就笼罩在头顶上还让我们别催？

　　　　“说实话。”

　　　　啊感谢你！美丽的小姐！最起码让我能想想该怎么客气的回答这些废物大人们。

　　　　应岚轻松地说着话，丝毫看不出她有被软禁或是强迫的样子，语气甚至还有些嘲讽，就像是她心情很好时经常会做的那样：“与其在这里自我安慰，垂死挣扎，我觉得你们不如多研究一下我们的城堡，帮我们开辟一下那里多余的空间，往里面试着多塞一点你们的人更好一点，别到时候你们一个人都逃不出色拉斯。”

　　　　啧，真是一朵带刺的黑蔷薇。就是说的话有点太难听了吧，这里的议员大人们可真的不少呐。

　　　　“呼……”格林长出了一口气，低着头盯着自己面前桌子上的纸张：“您与其在这里跟我们一起浪费时间，倒不如去找找凯特谈谈心。”

　　　　“她不好意思见我。”应岚笑着回答：“而且我也怕你们把钥匙怎么样——”

　　　　“我们甚至连钥匙都没有碰一下！”格林有些愠怒，他打断少女的话，语气也不自觉的有些僵硬：“如果我们……好吧。”

　　　　他对上身边少女的视线，然后很快的软了下来。

　　　　他避开少女的视线，看向文斯：“告诉洛克他们，这里的解析也许还需要一段时间，让他们事先做好准备吧，不要放松对中央高塔米昂的监视。”

　　　　真是一群废物，多少人连一个火焰之城的人都压不住，还解析个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