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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之雾-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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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他身后的咀嚼声终于还是停止了。
利克里勒斯转过身，巨大雕像的脚底曾经聚集着这座城市几乎所有在某场灾难爆发过后剩余下来的怪物，但现在却只剩下一个将自己包裹在破烂罩袍下的人形身影，在黑雾中若隐若现，仰头盯着他。
利克心中一凛，他从城墙跳下，收拢自己的从不离身的文明杖，手握着帽子，缓步走至站立着的人形面前，然后低下头，不设防。
说是人形都有点不大合适，事实这个东西除了披着个破烂的灰白罩袍之外，其余的身体部位都像是被掩藏在黑暗中一样，利克虽然没有细看，看却也能够看到隐藏在衣服之下的凸起与流动。
谁知道这个袍子之下掩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人形看着利克停在它面前，漆黑的面部红色的小小亮点就像是它的眼睛一般。它先是发出小声的尖利刺耳声音，虽然细微但却有些扰人心烦。
然后声音渐渐变化，就像是正在调频的收音机，高高低低的尖利声音沙沙变化，最终变为一个干涸沙哑的人声，但就像是机器人一样，毫无感情。
“……是在这里。”
利克没有作声。
“现在我们倒是都有些相似。”
利克欠了欠身，一直盯着地面，看着人型生物的脚下，刚才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袍子底下窜了出来，然后又溜了回去：“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呵呵呵呵……”它发出迟缓的笑声，然后又说起了别的事情：“三位骑士大人的雕像都已经枯朽。”
利克顺着它的话看向正门口那三具巨大的雕像，在黑雾缭绕下并不能看清其全部模样，它们宏伟依旧，只是有些破损。
这些雕像十分巨大，虽然没有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大人曾经的身躯那么夸张，但是也已经十分慑人。
“你知道他们在看着什么地方吗？”
利克里勒斯当然不知道：“大人，我不清楚。”
“这里曾经是一处战场，胜利者在这里建下一座城池，三骑士注视的方向，就是失败者苟活的地方，只要雕像尚在，失败者就不能越界一步。”
对方说得够简洁，利克里勒斯也无意继续追寻历史。他对于数千年前的一纪并不感兴趣，至于这些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老怪物们，还是不要对其表现过多的好奇心比较好。
所以利克没有接话。
“接下来我会去那边。”人形继续说着：“三骑士已经与他们的主化为了尘埃，愚蠢的家伙们却还受困于一条可笑的誓约，他们也许压抑在这黑雾之下够久了，我会去释放他们。至于你，”
利克欠了欠身，表示自己听从安排。
“去潜伏在色拉斯周边吧，你只需要等待时机。苍白之主的意外会让我们忙很长一段时间。”
“我刚刚复活，现在还很虚弱，还有议长和米昂……”
“这不需要你来考虑。不要靠近那个小罩子就是。”
………………………………
第二百八十四章 拦截
穿越森林的路途在世界之树子嗣的陪伴下方便了许多，薇德洛总是能通过小动物与树木的指引找到前进的方向以及最方便的路程，并且只要她消失一小会，下一刻出现在林奇视野中的时候，薇德洛的怀中也总是会堆满一颗颗花花绿绿的水果，而这些水果也总是甘甜可口。
在又一次的日与夜交替之后，林奇与小萝莉终于还是走出了森林。
在这一期间，林奇再也没有发现有任何追兵到来的迹象，一天过得相当安稳，不过在与薇德洛交流之后，林奇还是觉得对方仍旧不会放弃继续对薇德洛进行攻击。
逐日者的高层有太多想重新回到议员这一层次的人，而其中大部分正是因为在某一次“新生”之后到达过那一层次，才会对薇德洛曾经的力量渴望非常。议员级别的力量能够很好的放缓因为不停更换躯体而导致的失忆以及人格乃至灵魂上的变化，这是每一个人都渴望的。
逐日者们心里也清楚，每一次人格上的变化对于他们来说便是死亡了。而后那个活着的人只是一个继承了自己一部分记忆的新家伙而已。
比如说现在的这个薇德洛，她的变化就非常明显，从一开始能够与林奇交流到后来的小孩子脾气以及相关记忆的丢失，直到现在终于给自己换了一个新的名字。
所以他们渴望珀利修斯生前留下的力量，对于逐日者们来说，这种属于他们专有的力量继承方式同样也不会害怕其他的法师窥伺。既然他们已经与薇德洛撕破了脸，那么他们就不会有放过薇德洛的道理。
如果薇德洛最终取回了力量，到时候倒霉的肯定就是他们。
森林与沼泽之间相隔着一小片相对细长的荒原，将其余两片泾渭分明的地形分割开来，这里同样坐落着一座属于法师的小镇子，不少的穷苦法师们会将他们从森林以及沼泽中收获的猎物带到这里进行交易，这里虽然也有一些普通人，但是数量不多。
小镇的房屋风格简陋，大多看起来就像是木头随便搭起来的一样，很少有人会选择居住在这里，所以简陋点也正常。
林奇不想多事，世界树的子嗣让他们能够近乎无限的在野外生存下去，因为他们并不缺食物，衣物同样也不是问题，所以他硬拽着薇德洛，任由小萝莉趴在自己肩膀上哭闹，也没有同意她“去小镇子换换口味放松一下”的建议。
然后他就被几个人拦截在了离小镇不算远，还处在荒野的边缘地带。
“不要紧张，”为首的眼睛男看着手中凝出一把长剑的林奇，脸上虽然没有笑容，但是却也并不算僵硬：“我不是逐日者的人，珀利修斯大人您应该能分辨的出来，您以前见过我的。”
薇德洛没有回应，她对珀利修斯这个名字选择视而不见，而且她也没有见过这个男人的记忆。
眼镜男将其理解为被他们拦截之后的愤怒与沉默抵抗，虽然他对于珀利修斯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小萝莉而感到十分好奇，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家领主的命令：“史塔克兰德领领主洛克大人希望两位能够赏光一叙，他现在就在这镇子里等着两位呢。”
林奇扬了扬眉毛，领主一般都是议员直接担任，也就是说现在盯着他们两个的是一位议员。
他侧过脑袋看了看自己背后背着的萝莉，但是薇德洛并没有任何想要说明什么的意思。
“他找我们干什么？”林奇直接问道：“我们好像跟那位议员大人没有任何交集。”
现在你们脚下踏着的这片土地就属于洛克。而且前不久我们才跟领地相邻的逐日者因为派系斗争原因而敌对，都死了不少人了，怎么就没交集。眼睛男心中想着，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请不要误会，我们没有任何恶意，洛克大人还在等着我们。”
这语气真硬。林奇打量了一下围着自己的五人，他们的气息基本上与林奇不分伯仲，所以林奇也不会在自己背上还背着个拖累的时候跟这些人起冲突。
他看了看自己背上的小萝莉，对方脸上阴云密布，而且小孩子心性并不怎么靠谱，但他还是打算象征性的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薇德洛没有回应。
“好吧，”林奇对着眼睛男说道：“你来带路。”
眼睛男点了点头，脸上终于挤出了点笑容，然后对着林奇说道：“请跟我来。”
小镇子的人流并不算少，熙熙攘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需求，有些特定时候，即使是议会禁止捕猎的动物也可以在这里找得到。
眼睛男一路带着林奇两人，走进小镇子中心最大的房子，虽然同样是有木头搭成，但是看起来好歹规整不少。
这里是一家饭店。
现在饭店空无一人，明显是被包场了。
眼睛眼带着林奇上了二楼，然后自己停在了楼梯口：“往里走第一个房间。”
林奇点点头，他倒是有点去见黑社会老大的感觉。
薇德洛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终于放弃继续待在林奇的背上，但还是一路跟在林奇身后。
林奇沿着路找到房间，推开门。
屋子里并不想是林奇想的那样，一个黑社会老大打扮的家伙坐在房屋正中心，然后嘴里叼着烟，整个房间只有一盏灯，阴沉而又气氛压抑。
事实上饭桌上摆满了各种食物，林奇在推门的一瞬间整间屋子的香气便扑鼻而来，围绕着饭桌坐着三个人，相互之间隔着一张椅子，没有人动手开吃。
“你们来了。”坐在正中心中年模样的男人开口说道：“这样一来人就齐了。”
林奇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中年人是三人中最危险的那个，而其余的两个人则都是偏老一点的人，他们的坐姿相对规矩拘谨，而且他们的头发都是林奇之前比较熟悉的颜色，绿色的。
薇德洛盯着停在了门口，阴沉的脸看向其中的一个老人，而老人也正在直视着她。
“呵呵，”中年人淡笑出声，打破这沉默的局面：“大家都坐在一张椅子上好好的谈事情，总好过打打杀杀，这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林奇大概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了，坐在中年人洛克身侧的两个老家伙大概就是逐日者家族剩下的两个长老。
“珀利修斯，”被薇德洛盯着的老人开口：“坐下来好好谈谈吧，如果你还打算认我这个父亲的话。”
………………………………
第二百八十五章 谈判
“父亲？”林奇惊讶的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孩，他可从来没听薇德洛说过自己曾经有一个父亲。
薇德洛扬了扬眉毛，脸上厌恶的表情毫不掩饰：“你现在竟然敢在我面前以父亲自居？”
显然小萝莉非常生气，看起来她已经生气到了眼前摆放着一桌子美食都没有去动嘴的地步。
林奇听过薇德洛讲述逐日者家族的乱象，由于其家族法术的原因，逐日者之间所谓的“亲情关系”事实上非常淡薄，相比于诞生新的生命，转移躯体领养这一方式在逐日者中间才是更加常见。
并且领养者与被领养者之间大多也是在其躯体转生之前有过协议，只会在其稍稍弱小时照顾一阵，大多数时候还是各住各的，小孩子们也不会待在所谓“父母”的家中很长时间，只要他们有能力照顾自己，便会在报酬支付之后直接回到自己之前的住所中。
“而且我现在叫薇德洛，不要在称呼我为珀利修斯。”
林奇注意到这句话说完之后对面的三个人明显楞了一下。
“薇德洛，”那个自称是珀利修斯父亲的老人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你也应该清楚珀利修斯之前的所作所为。”
薇德洛没有回应。
“现在的问题关系到逐日者这个家族的存亡，”另外边上的一个老人正色道：“我们已经在色拉斯坚持了几千年，不想因为珀利修斯的私心而毁于一旦。既然科洛克希尔已经永远的留在森林，那么我们之间的斗争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进行下去了。你不是珀利修斯，你应该能理解我们的苦心，刚好，洛克大人就在这里，我们无力做出担保，但是洛克大人可以做中间人。”
虽然细节上不是太明白，但是林奇基本上还是可以听得出来对面是来讲和的，他看了看那个叫洛克的议员，他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变，带着淡淡的，高深莫测的笑，在林奇看过来的时候还略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你想怎么样？”
“逐日者要回收原本属于家族的力量，我们需要一个议员来主持局面，但不会是你。”
“哼，”薇德洛哼了一声：“你们有点想当然。”
“但是你已经偷走了家族最为重要的东西！”老人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珀利修斯！我们在这一方面是不会让步的！”
“那就算了。”
“你――”
“好了各位，”洛克终于还是开口，他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至他的身上：“虽然不太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怨，但我觉得要是你们继续这么说下去的话，大概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要不然让我们先动手解决掉桌子上的食物吧，都有些凉了。”
两个老人懊恼的张了张嘴吧，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奈何现在的他们所处身份地位并不强势。
薇德洛小小欢呼一声，然后动手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刀叉，兴致勃勃的吃了起来。
林奇并不是太想吃东西，他只是缓缓喝着自己面前的果酒，并且将薇德洛面前的果酒收掉。
“林奇先生。”对面的洛克突然开口，然后拿起自己的杯子向着林奇这边举了举。
“是。”林奇点点头，一个议员想要知道自己身份并不困难：“大人有什么指教。”
“指教谈不上。”洛克笑道：“我其实对你们这些自火焰之城的来客一直都非常好奇，你们的故事很让我着迷。相比于逐日者家族的事情，我还是对你们更感兴趣一点。”
所有这座房间中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哦，”林奇点点头，这一段时间议会应该能轻易地从一个能力者的口中问出来不少有关火焰之城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比其他能力者多多少，资历比我高的人大有人在。”
旁边的小萝莉想偷偷从林奇这里把果酒偷回来，但是被林奇一巴掌把她伸出的小手拍了回去，对面的老人看的眼角直抽。
“哈哈哈，”洛克继续笑着，轻轻啜饮一口酒，在满足的吧嗒吧嗒嘴之后才继续说道：“是这样没错。不过可惜我的领地这一片并没有接收到任何从火焰之城过来的人，关于你们的大多数信息都是道听途说，真是可惜。”
林奇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于是便继续听洛克讲。虽说有些看不起这些家伙的战斗能力，但法师大多真是一些友好的家伙。
“不过再过几天之后我也许会去你们的城堡一段时间，被邀请去的。”他说道：“听说那里面还有些麻烦，我也很有兴趣接触一些上一纪时期的魔法。”
“麻烦？”林奇重复了一下，然后想起城堡后方那一片宽阔的空间，想当然的点了点头：“可能确实是有一些麻烦。”
不过那时候的麻烦都来源于你们法师之城。
“我知道你在火焰之城遗民中的地位特殊，林奇。”洛克继续说道：“有没有兴趣在事情结束之后跟着我一起回到你们城堡看看？已经有不少你们的同胞回去了。”
“再说吧。”林奇耸了耸肩：“色拉斯很有意思，我还没有逛完。”
酒足饭饱之后，两个老人便又一次迫不及待的提起了关于珀利修斯遗留力量的问题，他们现在的力量已经无法奈何林奇与薇德洛――即使可以也得付出很大代价，并且珀利修斯的密藏也只有珀利修斯才能够开启，他们也想过分化林奇，但现在看起来也好像并不是太可行。
林奇依稀记得薇德洛不久之前提到过现在的那股力量对于她来说也只能算得上是杂质，也许已经不算多么重要了，所以他也不急着替小女孩作出决定，完全看对方的意愿。
也许以薇德洛的小孩子心性，她完全就是想气这两个老头子也说不定。在这一系列事件中薇德洛基本上也没吃什么亏，也就林奇吃了点皮肉之苦，也许决定换上世界树之子身躯的珀利修斯是最吃亏的那个吧。
“你们的条件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价值。”薇德洛说道：“即使原本的力量继续回溯也并不属于我，我只是继承――但现在那力量就是属于我的。所以你们别想着直接这么要回来，不可能。”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尤特――世界树的叶子。”薇德洛说道：“我知道你们有两片，把它给我，我就带你们去力量封存之所。”
“我们现在只有一片。”老人回复：“还有一片已经在你们的战斗中被毁掉了，在卡尔身上。但是剩下的一片我可以做主给你。”
………………………………
第二百八十六章 昔日
这里有风，穿过建筑的废墟，吹动着沉霭的黑雾，缓缓流动。这里的黑雾格外浓郁，也格外让它不适。
它终于放慢了前行的速度，在废墟之中，破旧的罩袍刮在破败侵蚀的地面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这是寂静黑雾中的唯一声音。
这里看起来曾经应该同样也是一座宏伟的城市，从建筑的残骸上看，这里的一切似乎都非常非常的巨大，只不过木制的一切都已经腐朽，只有些方方正正，隐约能看得出来一些形状的石头残骸，但是上面的浮雕之类却已经在黑雾的侵蚀下变得模糊不清，已经不再有文物的价值。
它掩藏在黑暗之下，猩红的双眼打量着四周的景象，却是在低低发出嘲弄一般的笑声。
他能感受到那些将自己尽可能掩藏在藏身处中的家伙，带着充满厌恶，憎恨，压抑，疯狂的视线，那些野兽低沉的呼吸着，注视着他。
这里没有任何诞生在黑雾中的怪物，虽然那些怪物对它也毫无威胁。
它继续向前行进，走过平坦宽阔的广场，沿着高山，踏上近乎腐朽的石梯，一层一层，一节一节。倒不是它不想更快一点，而是这样做的话，也许会引起这片地方主人的不满。
一个也许已经是疯子了的生气的话会让它很难过。
就这么一直走着，高高的阶梯仿佛没有尽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呜呜的吹着，却吹不动它身上看起来松散的罩袍，这里的黑雾更加浓郁了，黑雾让它只能看清自己脚下的一小片视野。
过了很久，它终于踏上了最后一节台阶。
这下周围低沉的呼吸声音已经清晰可闻了，它再次低声笑了起来，挑逗着这些压抑着自己的可怜家伙们。
你们也许就是最后一批，但却同样即将走至生命的尽头。它心中想着。
既然这一路上它没有遇到任何阻碍，那么现在的它就同样还是不会受到攻击，这个肮脏的黑暗之主继续前行，然后它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一个巨大的巨人终于出现在了它的视野范围之内，这个家伙赤着身子，坐在地上，弓起膝盖，将他的整张脸埋在自己的臂弯之中，一动不动，就如同雕塑一般。
黑暗之主可以看到他胸口缓缓的起伏，以及手臂位置正在侵蚀着他，折磨着他，正在缓缓扩散的腐烂。
这是一位传奇。黑暗之主能够清晰的从对方的气息之中辨认出来对方的实力。
啧啧啧。
黑暗之主摇了摇头，却为这种家伙只能在这里遭受着如此折磨而雀跃。在这个巨大的家伙面前，现在人形的他渺小的如同一只蚂蚁。
黑暗之主继续前进，然后在一路上看到了许多巨人，或是已经死亡，浑身腐烂，尸首分离，散发着恶臭，或是即将死亡，一动不动，压抑着自己的一切，动作，情感，声音。
身为深渊来客，被负面情绪滋养而诞生的黑暗之主们对着尚还活着的巨人们的情感非常熟悉，它还记得曾经，每当它诞生于这种情绪海洋之中时，总是伴随着一系列的灾难与死亡，伴随着无尽的，刻骨铭心的痛苦。
真是美妙的回忆，孱弱的黑暗之主的心中想着。
要不是他们的王者会定期收割已经腐坏的灵魂，这里一定会是一个极其美妙的地方。
然后他停下脚步，尽管有着前方黑雾的遮掩，他还是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王座轮廓，几乎遮掩他面前的天空，乃至一切，然后这王座上坐着一个巨人。
在黑暗之主意识到，并且停下脚步的时候，无穷而磅礴的气息向着它压了过来，甚至有些让它喘不过气。
压抑的平静终于被打破。
“你居然敢站在我的面前，来自深渊的不洁者，爬行者，无名之鼠辈，”那个声音说着，宏大而又空廓：“在我踩死你滑溜溜的身躯之前，尽快说些有意思的东西吧。”
“呵呵呵呵……”黑暗之主低声笑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嘲弄，即使身边开始聚集一些动起来的巨人，向着它毫不掩饰的展示着自己的杀心：“永恒的巨人之王，寒冰支配者，失败的战争之主，尤弥利亚，您是伟大的存在。”
周围的巨人们躁动起来，一切家伙向着它发出低声的咆哮，嘴中的**味道尤其明显。
“可是您依旧被束缚在这里，与您的族人们，与这个可悲的，即将崩塌的世界，如果是作为祭品的话，那真是太可悲了。”
“我改主意了，快离开吧，卑鄙的爬虫，这里依旧永远不会欢迎你。”
周围的负面情绪疯狂的躁动着，黑暗之主感觉自己的一番话似乎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您似乎仍旧畏惧已经消逝在历史尘埃之中的力量，被往昔的誓言所束缚！”黑暗之主激昂的咆哮起来，用它那充满情绪的声音，如果它愿意，他总是能在各种不同的人类情绪之间切换自如：“睁开眼睛看看吧！现在的世界早已破败不堪！如果你还是选择困守在这种地方，与你的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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