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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虎谋婚-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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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是那么微不足道。

    “好,好,我这就去叫人。二少爷在楼下,我去叫他。”楚楚皱了皱眉,转身就要下去,蓝歌拉了下她,“楚楚,你先扶我到椅子那里去。”

    她能说,她现在两腿发软么?

    被扶着坐到了藤椅上,一颗悬在半空的心才微微放下,对楚楚说了句,“快去叫二少爷过来。”

    她还真真的没想到,夏雪这个女人还真有胆子要把她推下去,这里是三楼,掉下去,要是头着地肯定是必死无疑了,若是幸运点,也会成为个终身瘫痪。

    她始终是小瞧了夏雪,这个女人啊,不但有心机,而且还心狠手辣。

    “开心……”她轻唤了一声。

    开心吐了嘴里的赃物,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舔了舔舌头。

    蓝歌弯下腰,轻轻搂住了这条毛发光鲜的大狗,它是她的救命恩人啊,对它的感情又深了一分。

    都说,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你对它好,它便会用生命来护你。

    只怕,开心就是对她这样。

    “开心,谢谢你,救了我……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也犯了他的大忌,你咬伤了他最爱的女人……他很有可能……会伤害你……不如,我送你走,好不好?”

    说着,喉咙便一哽,像是鱼刺卡在了喉咙里,好疼,她如何能舍得它走?

    她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个离她而去,她真的无法再失去身边任何珍贵之物了。

    开心许是从蓝歌的口气里听出了一丝悲凉,它“呜呜”叫了几声,大舌头便往蓝歌脸上舔了两下。

    席宴青匆匆忙忙赶到阳台,看到像尸体一样横躺在地上的夏雪,那个女人肩头被咬烂,伤口极深,直淌血。

    他脸色微微一变,又看向蓝歌,也见她脸上有些血,他急着道,“蓝姐,你也受伤了吗?”

    “我没事。你先把夏雪送进医院再说。”

    席宴青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去碰这个恶心的女人,但深知,若是不送她去医院,蓝姐没有好果子吃,他大哥这一关,她过不了。

    悻悻地走过去,趁着这女人昏死过去,恶意地在她胸口踹了她一脚,再不爽地抱起了她。

    待席宴青转身要走时,蓝歌在背后叫住他,“等等,我也去。”

    她怎么可以不去,她倒是要看看,待会这个女人醒过来,在席云峥面前,会如何辩解?

    楚楚过去扶她,开心摇着尾巴,也跟着她走,蓝歌对开心说:“你留在这里。”

    又吩咐下去,待会让人给它清洗一下,要是让席云峥回来看到它满口是血,指不定更加火大,拿它来加菜是极有可能的。

    ……

    一进医院,医生就给夏雪打了狂犬针,要不然就会染上狂犬病。

    蓝歌坐在窗户前,夕阳金红的余晖映在了她的脸上,微微的暖。

    她觉得狂犬病这个病其实跟夏雪相配,那会她发起疯病来要弄死她时,跟狂犬还真是有七分像的。

    门外步子声很急很快,不用去瞧,她就知道是席云峥来了,而她的心也一寸一厘地揪下去。

    除了他之外,她找不到还有谁如此关心夏雪了。

    席云峥进来的时候,夏雪还没有醒。

    听到门把旋动的声音,蓝歌双手紧紧握着,心里莫名抖得厉害,却用一双黯淡的眸子毫无畏惧地盯向门口进来之人。

    对上她一张削瘦的脸,残阳似血将她脸上打得扑红,他瞥见她脸颊上几撇异常突兀的殷红,眸子里闪过异光,敛了敛眸,“你脸怎么伤了?”

    蓝歌心下没有设防,轻轻一颤,没料到他进来第一句却是关心她的话,就像席宴青一瞧见她和躺在地上的夏雪,他会毫无疑问地关心她有没有受伤一样。

    她设想过许多,他很有可能安慰夏雪,关心她的伤口,或者劈头盖脸指责她,质问她,为什么让开心伤了夏雪?

    只是千想万想,她没想到,他会问一句――你脸怎么伤了?

    自以为的了解,却从不是了解。

    此刻,蓝歌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我问你话,怎么不吭声?”

    席云峥的眉敛得更深了,他沉着步子,往她那里走过去,端起了她的脸来仔细检查她伤口。

    宴青只在电话告诉他,夏雪被狗咬伤了,并没说她也受伤了啊。

    蓝歌用手背蹭了蹭自己脸颊,稳着气息道:“让你白担心了一场,我没有受伤,这也并非我的血,而是夏雪的。”

    那会儿席宴青也问过她,她并没在意,只匆匆随他们一道进医院了,后来忘了擦掉,竟惹来他这么一句关心,倒是教人受宠若惊了。

    还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的关心,她不领情,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紧了一紧,再用力甩开,只在她白皙的下巴上留下两道深红的印子。

    “说说看,怎么回事?怎么让你的狗伤了雪儿?”

    席云峥冷冷地凝着蓝歌,或许真该感谢夏雪醒得晚,好让她有了第一个发言权,这是今日在席云峥身上的第二件意料之外的事。

    “哥,你动下脑子就知道了,肯定是夏雪先动手的,不然那么温顺的开心怎么会咬她呢?”席宴青替蓝歌先说道,又不屑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夏雪,“像她那种不要脸的女人,被咬死也是活该。”

    反正他厌恶夏雪,本就是直肠子,便有什么说什么。

    他是真巴不得夏雪被狗咬死的,还得咬成一块块的,才能解了他的恨,才能偿还她对蓝歌所做的一切。

    “闭嘴。我让她说!”

    席云峥冷锐眸光狠瞥了席宴青一眼,又重新落回到蓝歌的脸上。

    席宴青撇了撇嘴,外带送了他哥一个大白眼。

    “不正是宴青说的那样么?”

    蓝歌勾唇,轻轻笑了一下,笑容融进温柔的夕阳里,甜美得醉人。

    她又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一张潋滟清傲的脸,对着席云峥,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说,夏雪要把我从阳台上推下去,你信么?

    如果我说,在我差点被她推下去之时,开心及时出现,从后面扑过来咬伤了她,才让我得以活命,你又信么?”
………………………………

第275章 狗不教,人之过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与虎谋婚最新章节!

    看不见他的脸,用呼吸也能感应到他脸上陡然变糟的神情。

    席宴青心尖儿一震,大吼起来,“那个贱人竟这么狠毒,要把你推下楼?我、我弄不死她,我?”

    看着席宴青撸了撸手臂上衣服,那样子还真有打算过去掐死夏雪的冲动,沉冷的声音在背后叫住他,“你给我站住!”

    “哥,你没听到吗?你护着的那个狠毒女人要把蓝姐推下楼啊,这次她没成功,那下次呢?今天蓝姐是因为幸运逃过一劫,保不齐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蓝姐现在眼睛都瞎看不见了,怎么斗得过她?”

    席宴青愤愤地转身,嘶哑着嗓子冲席云峥大喊。

    男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将床上的夏雪也给震醒了。

    夏雪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手臂一动,便牵扯到肩头伤口,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好痛……”

    听到女人闷哼声,席云峥疾步走到病床边,声音从刚才的狠厉已急速变换成细水温柔,“雪儿,别乱动。”

    一抬眼就看到了席云峥一张英俊的脸,夏雪感动地嘤嘤哭出声来,“阿铮,我好痛……好痛……”

    瞧着她肩头被白纱布包裹着,都不敢去触碰她,拧了下眉梢,眸子里一派混沌,除了怜惜之外,还有微微的挣扎。

    “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会让蓝歌的狗给咬伤了?”

    “我有条项链落在了老宅,本来是过去拿的,上楼时听楚楚说蓝歌在阳台上,我便顺道过去看看她眼睛好些了没。

    没想到她知是我来了,就放狗咬我。你瞧瞧,我这肩头被那狗撕了好大一块皮肉,鲜血淋漓的,我一瞧就晕过去了。”

    她说着又耸了下肩,露出伤口,给席云峥看看她的伤到底有多重。

    那白纱布上渗出的血渍让席云峥的眸光猛地一红,呼气声也随之猛地一重,再抬眼时,眸光已是至深的浑厚凌厉。

    蓝歌抖了下身上披肩,听着夏雪说的这些谎话,越发觉得可笑。

    “夏小姐,如果真跟你说的一样,那我倒真该让我的开心再狠狠地多咬上你几口,最好是将你那张胡说八道的嘴给撕碎了。”

    夏雪心里一凛,一想到那死狗那狠狠一口,她几乎都听到了锋利狗牙扎进她肩头肉里,撕咬下她血肉的声音,真是令人毛骨悚然,要是再被那狗给咬在嘴上,她的嘴可真是要碎了,她不由地捂了捂嘴,隐隐感觉到一种痛楚。

    见得夏雪被这么一吓,脸又白下去一分,席云峥的眸光又深了一深。

    火苗的因子在空气里“荜拨”蹿动作响。

    许是察觉到席云峥是要将怒火牵引到自己身上了,不等他先出声质问,她便淡淡开口,“席云峥,你既不信我,又何必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先问我,你光听夏小姐一个人说得不就够了么?倒是浪费了我的口水了。”

    蓝歌的话让席燕青心中又深深痛了下,夏雪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冤枉蓝姐,而他这个蠢货大哥总是毫不犹豫不问是非原由地就相信了夏雪。

    他心中又气又恼,便大声说道,“大哥,蓝姐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夏雪先伤害蓝姐,要把蓝姐从楼上推下去,蓝姐没办法才让开心咬人的。”

    “什么?我怎么可能把蓝歌推下楼去呢?”夏雪泪水如滔滔黄河之水天上来之势一个劲地直流,故作愤慨地瞅向蓝歌,“蓝歌,你何苦这般冤枉我?在席宅,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行凶啊。我与你一样单薄,又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将你从有围栏的楼上推下去呢?

    再说,就算是我真要把你推下去,你怎么不喊不叫,你只要一声高喊“救命”,宅子里这么多人,肯定会很快上来救你呀。”

    夏雪还真是能装,三两句话就把自己变成了受害者。

    只是,一个人若有杀一个人,如此可怕的决心都有了,只要心够狠,又岂会没有推人下去的力气呢?

    席云峥的剑眉拧得紧紧的,但是他也没有当下就做决断,看向站在蓝歌身旁的楚楚,“楚楚,你今天是不是一直在家里的?”

    “是。”

    “那事发当时可有听到什么叫喊声?”

    楚楚握了握手掌,不安地望了身旁的蓝歌一眼。

    经历了上次那件事,她是真的不敢在大少爷面前说谎了,就是她有心帮大少奶奶也没办法啊。

    她老实说道,“我端着茶杯上来时,并没有听到大少奶奶的呼喊声。倒是在楼梯口隐隐约约听到了开心在叫唤,那叫声很急,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大少奶奶真的出事了,要不然向来乖巧的开心也不会叫得那么沸腾了。”

    “楚楚,你是还为那次我烫伤了你,你怀恨于心吧,要不然怎么能没看到实情就胆敢在这里胡乱猜测呢?”

    被夏雪这么一凶,楚楚便立马噤了声,低下了头去,咬了咬唇,不敢再吭声。

    这便叫做死无对证。

    夏雪眸子里一闪而过一道恶毒的光,蓝歌,要怪就怪你的证人是条不会说话的畜牲。

    而且,她也笃定,在她们两人中间,席云峥会选择相信她。

    “那又是谁看到、听到蓝姐指使她的狗来伤你了?夏雪,你休想随意说两句,就将事情糊弄过去。我大哥脑子不灵光,我们的脑子可都清醒得很。”

    席宴青捏了捏拳,狠狠瞪了席云峥一眼,要是他大哥再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蓝歌,他定要揍他。

    夏雪暗自咬唇,她当时要将蓝歌推下去这个念头事出突然,她也考虑不周,蓝歌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指正她,她也是一样。

    脑子不灵光?

    席云峥的鼻孔里要喷火,眸光轻轻带过,只见席宴青一双拳头捏得铁紧,拳背上青筋暴跳,这分明又是要跟他干架吧?

    他这个亲爱的弟弟,为了蓝歌,还真是喜欢跟他动手呢。

    “蓝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无话可说。”

    蓝歌平静地冷冷地说,从他进来那刻起,她就料到了事情的结果――她必输无疑。

    “恩,那好。便将那条狗炖了今晚加菜,这事到此为止!”

    他倚着帝王一般的高高在上之姿,冷冷地宣布最终决定。

    “什么?”蓝歌与夏雪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叫出声。

    前者不同意他的做法,是因为开心是她珍贵的宠物。

    后者不同意,自然是因为只了结了那狗,实在是太便宜蓝歌了。

    “阿铮,狗不教,人之过啊。”

    夏雪一只白皙的手缓缓伸出,拽住席云峥的外套的下摆,美眸娇润欲滴,楚楚可怜地望向他。

    “这结果还不满意么?是那破狗咬了你,不是蓝歌。”

    言外之意,自然要罚也是惩罚狗了。

    夏雪被他这么一喝,心里也跟着颤了一颤,何时,席云峥用这种凶狠的口气对她说过话过?

    这样的决定,还不是他偏向了蓝歌么?

    要是换做以前,她因为蓝歌受了伤,他定要拿蓝歌千刀万剐的,而不是简简单单拿条狗开刀了事!

    蓝歌啊,蓝歌,你是如何将这个男人的心一点点拉到你那里去的?

    夏雪不敢再废话,再多说一句,只怕就让他反感了。

    但偏偏蓝歌就是不信邪,偏偏会往枪口上的那种人,蓝歌咬牙执拗地说:“席云峥,你动我的狗,我不答应。”

    “怎么,那狗是我买的,我连做主的权力都没有了么?”

    蓝歌秀眉高扬,冷哼了一声,“哦,原来你也知道那狗是你买的。不过,你把它送给了我,就不再是你的了。更何况它也是一条生命,你怎么说杀便要杀,一点都不会不舍得?”

    席宴青偷偷瞄了一眼他大哥,脸色一青一白的,十分难堪,像是要动怒的样子,其实今天他大哥也算真的是手下留情了,只说是要处置那条狗罢了,否则依着他以前偏袒夏雪那性子,指不定要怎么处罚蓝姐呢,可蓝姐现在如此不依不饶的,将大哥的脾性给激出来,到时候可不止死一条狗那么简单了。

    席宴青挨近了蓝歌,拉了拉蓝歌的袖口,好声好气地笑嘻嘻说道:“蓝姐,不就是一条狗么?没了便没了,我再买条送给你,不,两条,好不好?”

    有东西之所以珍贵,并非因为它本身贵重稀少,也并非因为送与她之人,只因为在通天黑暗的寥寥数日里,几乎寸步不离陪伴在她跟前的始终是那只狗。

    午夜梦回,她每每不安地醒来,在床上一翻身,那只敏锐的狗也跟着醒来,轻轻“呜呜”地在她床畔叫唤几声,她便知道有一只狗在陪伴着她,就如一个永远会守护她的守卫兵,她也总算得了几日安稳睡眠的清闲日子。

    只是,她与它之间平凡而厚重的那份感情,席宴青不懂,席云峥更不会懂。

    蓝歌再一次将她的倔强和刚烈发挥得淋漓尽致,一抬手,猛地拂开席宴青的手,固执道,“我只要开心。”

    许是因为心里气怒过盛,想要借此发泄一下,拂开席宴青时,用力有些猛,席宴青身子往后晃了两步,撞向窗台上的一盆青墨色寒兰。

    只听“哐当”一声碎响,装着寒兰的瓷盆碎裂成了一片一片。

    那花盆落地之声,又让席宴青震了一震。

    在他的映像里,似乎蓝歌的脾性很好,从不曾为什么动过气,这一怒,气势也未必会输给他大哥。

    也可以证明,蓝歌是真重视那狗,真真动怒了。

    席云峥冷睿的眸子扫了一眼地上那残破的瓷瓣子,眉头又微微拧了下,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说要吃掉乐了时,蓝歌的心就如这瓷盆一样碎成了一瓣瓣。

    蓝歌攥紧了手心,深深望向席云峥。

    “席云峥,如果真要有一个受惩罚才能消你心头恨,那么请你高抬贵手,饶了那蠢钝的畜牲一命,有什么统统冲着我来。”
………………………………

第276章 我以前爱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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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说以说她的开心是蠢钝的,只因它咬了不该咬的人。

    她喉头一哽痛,“听说夏小姐肩上被它咬下了一块肉,称一称那肉分量,那便剜了我同等分量的一块肉赔她,如何?

    那时,我若被她推下去也就一了百了了,也省的我在这里扎人眼睛,一大伙人在这里争论不休,太烦!”

    席云峥望向站在窗前的蓝歌,西下夕阳阳光独好,柔煦的红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来,好似给她白腻脸颊施了一层微熏的脂粉色。

    她就这么定定地站在那里,亭亭玉立,此刻的她,竟有一种恰水莲一朵的美感。

    再看进她一双眸子里,尽避眼神空洞无光,然,散出的凛凛严寒,却不容人小觑直视。

    他的心轻轻一刺,仔细详去,她黛眉轻拧,噙着太多意味,恼人乏累之意最深。

    那红光越来越深,映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越烧越红,好似那光再红再热一点,她便能在顷刻间烧起,化为灰烟。

    突得,他想过去抓住她,生怕她真化为一缕青烟,袅袅飞离他的视线。

    而他的臂膀轻轻一震,却怎得也无法抬起。

    心一狠,便说道:“我主意已定,哪容你几句疯言疯语就变?”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还要剜一块肉偿还雪儿,真是个疯子!

    席云峥的话似乎再一次敲棺定板,夏雪在席云峥看不见的视线里在偷偷的笑,似乎她也不算吃亏,能让性子淡定的蓝歌发这么大火,想必那只畜生是她的心头肉,她不过是肩膀上少了一块肉,没她少了一块心头肉来得疼。

    蓝歌抿了抿干涩的唇,抬手缓缓移向桌子,想够到桌上那杯水滋润下咽喉。

    一旁的楚楚看出蓝歌的意图,便将桌上杯子端到她手里。

    蓝歌喝了口水润了下唇喉,猛地抬起手,将那玻璃杯狠狠地朝席云峥出声那边摔过去。

    水洒起,溅了席云峥两只裤脚,玻璃渣子弹跳飞打在他腿、膝上,轻轻的刺痛。

    “啊……”

    夏雪慌骇得捂住了嘴,蓝歌竟敢拿杯子摔席云峥?

    即便是席云峥如此宠爱自己,在席云峥面前也是规规矩矩,轻声细语的。

    这世上还能有谁能这么不怕死地冲撞席云峥,除了蓝歌,真是找不到第二个。

    既然他说她疯,那么她就疯给他看,反正都发狠了,便早就豁出去了。

    “席云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一下我的狗。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真是好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这是拿自己要挟他吧。

    席云峥冷笑了一声,这样撒泼的蓝歌,他倒是头一次见,只是蓝歌你有什么资本呢?

    他大步上前,手指用力钳住了她的下颚,抬高了她的头,她的纤细修长地脖颈不得不高高扬起,就如一只绝不低头的傲然的天鹅。

    男人在她耳边响起的冷声如玻璃渣子狠狠划过她的耳膜,“蓝歌,你以为你是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拿你自己要挟我,你生、你死,与我何干?”

    是啊,她是他妻子时,她的生死,他便不放在眼里,如今她顶多算他的前妻,他更不放在眼里了。

    募得,蓝歌扬眉浅笑。

    “我入不了你的眼,我的狗也自然更入不了你的眼了。你一直就是这么没人性的,要不是你,我又怎会进监狱?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在狱中备受欺辱和折磨,以至于我的孩子也无法平安生下来?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血淋漓的他在我面前死去,连哭都不曾哭闹过一声……是啊,他在一个女囚的肚子里,又生长在那样的环境下,怎会健康?一出生,便注定是个死胎。”

    蓝歌轻轻一阖眼,想要将那些伤痛掩去,又缓缓睁开……

    眼皮底下的女人纤密的羽睫微微一颤,他的心也随着震颤了一下,捏着她下巴的手也登时松开。

    她掀起眼皮,眸光微润,像一滴雨水灌入他干涸的心底,卷起一股惊天动地般莫名的湿意。

    那孩子一生下来,便不曾啼哭过,那言语中的辛酸好似硫酸,直直地泼进他的心窝里,将他的心腐蚀焚焦,有一种痛难以言喻。

    对于那个孩子,他又岂能无动于衷?

    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从蓝歌肚子里爬出来的,不管他当时有多恨蓝歌,他照样会疼会爱,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统统捧到他面前,只因那孩子身体流淌着与他一样的血……

    所以,那孩子一生下来,他就孩子换走了,并让护士把一个没了气息的孩子抱到了蓝歌面前。

    以前,他只顾自己和夏雪,现在看来,他私自把孩子抱走,让她们母女骨肉分离,多少是错了。

    他也想过,如果当初他不把蓝歌送进监狱,如果当初他不是那么决绝,那个孩子长于安逸环境下,生下来一定会很健康的。

    蓝歌手一抬,飞快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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