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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虎谋婚-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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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熹觉得夏雪的惨叫声格外的动听,就轻轻笑了起来。
“夏雪,感觉如何?被欺负的感觉同样很爽,是不是?”虞熹把一整瓶辣椒水倒得一滴不剩,“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呢,就是你的那个恶人。”
双眼刺痛得厉害,肩膀更是疼,那辣疼能钻心,夏雪再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虞熹,别以为你是池公子的心头好,你就能这么无法无天?我一定会把今天这事告诉阿峥,你等着瞧?”
虞熹随手将辣椒水往垃圾桶一甩,仍是笑意莞尔。
“恐吓我呀,我好怕怕哦。”前一刻,她还是笑脸迎人,后一刻,语气凛寒,“不过,夏金凤,你可得小心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呢是永远包不住火的,你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坏事,早晚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时候,第一个要剁了你的就是席云峥!”
夏雪心里还是轻轻一抖,她做的那些事,天衣无缝,一定不会被席云峥发现的,不会有那一天的。
突然,她又意识到什么,夏雪含泪哆嗦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夏金凤这个名字?”
“奇怪么?夏金凤,是一只鸡,就别幻想飞上枝头当凤凰,高处不胜寒,一不小心摔下来就会摔死你的。”
看着夏雪惨兮兮的模样,虞熹就越发想笑,掏出手机,给了夏雪一个三连拍。
她心想啊,待会一定要拿去给蓝歌欣赏一下,那是怎样一个解气啊。
可,这么一想,眉头便拧了起来,蓝歌的眼睛失明了。
都怪那个该死的席云峥,蓝歌跟这两人在一起准没好事。
“夏金凤,蓝歌是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不屑跟你们这些绿茶婊白莲婊玩花花肠子,可我不同,我素来就是你们这些碧池们的克星。所以,我会一点点揭开你们的伪面具!”
等着吧,收拾完萧怜儿,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夏金凤!
说罢,虞熹就潇洒离开。
跟大哥通了一通电话,才找到了蓝歌的病房。
一进去,便看到蓝歌那张病怏怏的苍白的没什么血色的脸,她鼻头就是一酸,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嘻嘻哈哈絮絮叨叨地笑说起来。
“蓝歌,你知道吗?刚才真是晦气,我一不小心走错了病房,跑到夏雪那病房里头了,可我也没白白跑错这一趟,我把我哥送我的那只防狼喷雾赏给她,把她弄得哭爹喊娘的。我还把她凄惨的照片拍下来了,只可惜你现在看不到。我把照片保存着,等你眼睛好了,再好好欣赏。”
虞骁凑过去瞅了她手机一眼,捏了下妹妹的脸颊,“你这丫头还真什么都做得出来?”
席燕青皱了皱眉,“你把夏雪弄哭了,你也痛快了,可我那个混账大哥到时候又得把气撒在蓝姐身上。”
………………………………
第279章 榴莲的妈妈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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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你大哥还能怎么对我撒气,我都这样了。”
蓝歌浅浅地笑,却有着道不尽的无奈。
是啊,她当时一心想着报复了,没考虑到蓝歌,她有池公子、大哥他们护着,席云峥也耐她不何,可是蓝歌就不同了,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
“你哥有机会把气撒到蓝歌身上,那还不都是因为你吗?你现在也已经活蹦乱跳了,还缠着蓝歌住在席家干什么?”
虞熹白了一眼席宴青,她对席家这两兄弟从来不感冒,要不是因为席燕青要死要活的,蓝歌又岂会搬到席家去?
她又坐到蓝歌床畔,拉着蓝歌手真诚说道,“蓝歌,你住我家去呗,我们房子大,佣人多,你去我家还能和我有个伴,咱们能谈天说地聊知心话,你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就希望有个姐姐,偏偏,只有个百无一用的哥哥。”
“瞧你说的什么话,我这哥哪里百无一用了?从小到大,我可没少给你顶包。”
“好了,好了,我不要姐姐总行了吧,那我要个嫂子。”
说到“嫂子”二字时,虞熹还冲虞骁挤了挤眼。
“歌儿,你就从席家搬出来吧,我会给你最贴心温暖的照顾,就像女人用的那个啥一样。”
那个啥,是卫生棉吧?
蓝歌被逗得一笑,眉梢眼里都是温婉缱绻的笑意。
那是席宴青许久不曾见过的,瞧着虞家兄妹和蓝歌聊天,就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席宴青越发觉得自己自私,以绝食相逼,才让大哥把蓝歌带回家,可最后蓝歌又得到什么下场,她在席家的这段日子过得并不安生,她的眼睛失明了,还差点被夏雪推下阳台。
也许,下一次,蓝歌就没这么好运气了,他真的很担心……
努了努唇,心中即使满是不舍,他还是说道:“蓝姐,虞熹他们说的有些道理,你留在席家只会受更多的伤,所以,你还是搬出去住吧,我以后会常去看你的。”
虽然,他很舍不得蓝歌搬出去住,他也想无时无刻见到蓝歌,但是,他更舍不得她再受到一丝一毫伤害。
宴青能这么想,蓝歌多少有些安慰,这个永远长不大的任性大男孩终于有些成熟了。
蓝歌也很想亲近虞熹,很想有虞熹这个妹妹,可那毕竟是虞家,别说她和虞骁现在关系还未确定,哪怕确定了,也不好住到人家里去。
“席家我是不想再回去了,我会搬到田澄那去住。”
看蓝歌主意已定,虞熹也不好再勉强,只道:“也好,反正远离那个席混蛋就对了。”
席宴青也是挺乐的,他看得出虞骁这家伙对蓝歌有意思,要是蓝歌真搬到了虞家去,这不是被虞骁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吗?
不一会儿,门被敲了敲,护士小倪拿着x片兴匆匆进来,脸上洋溢着微笑,“蓝姐,你的片子一出来,我就去拿给我们主任看了,说是这几天恢复得挺好的,血块大半都消散了,按照这种进展,没几天你就能复明了。”
“那真是太好了。”听到这个好消息,席宴青高兴地合不拢嘴,“我就说嘛,像蓝姐你这么好的人,老天爷一定不会这么狠心,让你失明一辈子的。”
虞熹愉快搭腔,“要失明一辈子也该是夏雪。”
虞骁一直默默盯着蓝歌,见她眼角泛笑,心中亦是说不出的喜悦。
他想啊,就这么静静地守着她,看着她笑,便已满足。
倪裳走过去,将片子放在床头,“蓝姐,不如你就留院再仔细观察两天,看看情况。”
蓝歌颔首答应,只是有些放不下家里的那条狗,“宴青,我不在家里这几天,帮我好好照顾开心。”
“放心,开心就交给我了,你就安安心心在医院治眼睛。我希望你啊,明天一早就能见到阳光。”
几人在病房中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热闹。
……
偌大的席宅,冷冷清清的。
他将屋内一盏盏的灯光按亮,经过餐厅时,往酒柜那里瞟了一眼,酒柜里摆了不少红酒白酒,目光在那瓶白兰地上定格住。
不知怎的,原本打算上楼的步伐迈向了酒柜。
醉酒误事,他真的太长时间滴酒不沾了,可是现在,他很想再尝一尝白兰地的味道,只因为要把那个在他脑子里阴魂不散的女人给抹去。
打开酒柜,拧开酒瓶盖子,直接大口大口地猛灌起来。
烈酒灼心,越喝越烦躁。
他撑着半边脸,蓝歌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他的生活变了,还有,他无法再确定自己的心。
身后传来软软的女娃声,“爸爸,你回家啦。”
他扭头望去,小榴莲踩着棉拖,身上穿着一件粉白色的小兔子薄睡衣,小肚子圆鼓鼓的。
他忙把酒瓶放下,微微摇晃着身体,蹲下身子,将风衣打开,将他的小宝贝裹进了温热的胸膛口,大掌兜住她肉墩墩的小屁股,将她托起。
“榴莲不乖,这么晚还不睡觉,还穿着这么点衣服到处乱跑?”
“爸爸,对不起。我怕怕,睡不着,听到你车车的声音,就想快点看到你,忘了穿衣服就跑下来了。”
看着女儿嘟着的小嘴儿,席云峥就觉得心口发软,像是踩进了棉花里,亲了亲了她的小鼻子。
“宝贝儿,别说对不起。是爸爸不好,爸爸该多抽点时间陪你的。”
这个宝贝女儿,他一直藏得很好。
一来是因为她身体的原因,二来,是因为他也怕被人发现,尤其是蓝歌。
在蓝歌搬进家之后,他就没让榴莲回来过。
“怎么回这里来了?”
“爸爸,我不喜欢妈妈那个家,我要和爸爸在一起,喜欢。”
“妈妈对你不好吗?”
小女孩嘟了嘟小嘴儿,“嗯……榴莲的妈妈是假的。”
“妈妈是不是打你了?”他焦急问道。
榴莲不知道为什么爸爸突然这么紧张,摇了摇了小脑袋,“妈妈没打我,对榴莲凶凶。”
席云峥还是不放心,把榴莲放到自己腿上,撸高了她的袖子裤腿,给她检查了一遍身体,没见到瘀伤,这才放心。
这个孩子是他抱回来的,夏雪也从未问过她的来历,就那么满怀高兴地接受了。
也许,夏雪多少猜到了些的,毕竟这孩子眉眼之间越来越像蓝歌了。
只是,总有一天,夏雪会发现的小榴莲是蓝歌的骨肉,那时,他又该怎么办?
再次想到蓝歌,心中一刺,心疼地把孩子拥得更紧,轻轻亲着那肉肉的小脸蛋,一声声闷哼着,“对不起……是爸爸不好。”
小孩子闻到他身上又辣又冲的味道,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好奇指了指桌上的那个瓶子,“爸爸,你刚刚在喝什么?”
“爸爸在喝酒,它是可以帮助大人排忧解难的一种饮料。”
“饮料啊?就跟妈妈抽的烟烟一样,臭臭,臭臭。”她说着,又皱了皱眉头,又看他脸色红红的,像个小医生一样肉呼呼的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用自己额头靠在他额头上量温度,“爸爸你脸上热热的,是不是跟榴莲一样生病了?”
席云峥笑笑,“爸爸没生病,喝了酒就会这样了。”
小女娃把小嘴儿一撅,像个小管家婆似得一本正经告诉他。
“爸爸不要喝那种臭臭的东西了,爸爸可以喝奶奶,喝果汁。榴莲听爸爸的话,爸爸也要听榴莲的话。”
“好,爸爸听榴莲的话。”
“爸爸,乖乖哒。”
她眉眼一弯,捂着他的腮帮子在他脸颊上吧唧一口波得响响的,还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少黏腻的哈喇子。
许久不曾喝酒,才喝几杯,就有点头晕,走路稍有踉跄。
小家伙怕他摔跤,“爸爸,你放我下来,我带你上楼。”
“别担心,你在爸爸怀里,爸爸不会把你摔了。”
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扶着楼梯小心翼翼上去,把女儿抱到自己的床上。
折腾了一天,通身的疲倦,也往床上一倒。
小家伙懂事地拉着被子把他一起盖住,下巴枕在他的胸膛上,眨着水灵的大眼睛跟他说话,“爸爸,李嫂说,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生日是什么东西呀?”
“生日呀,就是榴莲的妈妈把榴莲生下来那天的纪念日,因为妈妈生你的时候很辛苦,所以要记住这一天,庆祝自己出生,也感谢妈妈伟大。”
尽管醉意朦胧,他也耐心地跟女儿解释着。
“原来妈妈把榴莲生下来这么辛苦啊。那榴莲过生日那天要好好跟妈妈说谢谢。爸爸,你说好不好呀?”
三岁的小孩,口齿不清晰,表达的也是断断续续的,但席云峥还是一字不差地把她的话听清楚了。
他摸了摸女儿毛茸茸的短发,将女儿抱到自己身上,让她的软乎乎的小身体整个儿趴在自己的胸口。
“好呀,小宝贝。不过,你要快快好起来,快快长大,那样妈妈会更高兴。告诉爸爸,今天的药药有没有按时吃?”
提到药时小榴莲的眉头还是会不自然地皱了下,可是她似乎又觉得爸爸会担心自己,就假装乐呵地说,“榴莲乖乖,药药吃了。”
榴莲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眸,像极了蓝歌,笑的时候,眉眼一弯像是从蓝歌脸上拓下来的似得,看得席云峥不知怎得心神都陷进了柔软里。
可一想到这么点大的孩子就得餐餐吃药,他喉头便是一哽,吻了吻小姑娘绒绒的发际线。
“真是爸爸的乖宝贝儿。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这样才能和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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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这声对不起来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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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云峥伸手,把床头柜上的粉色芭比娃娃放在枕头旁,轻声轻语地,“爸爸先去洗澡,榴莲先和芭比娃娃玩一会儿。”
刚起身,袖子就被小小的力量拽住,那只肉白的小手抓着他的衬衫袖口,他回头问她,“怎么了?”
“榴莲不想总是和芭比妹妹玩,榴莲想跟爸爸出去玩。老师说商场里人多多,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看着榴莲这么小心翼翼地说话,席云峥心酸不已,想起她一出生就被抱进了无菌玻璃房里,看着她小小的身体上插满了小针头,那种折磨真是那一言语,他恨不能代替她去承受这种病痛。
他的喉结就不住地上下滚动,我的小宝贝儿,都怪爸爸不好,让你在不好的坏境中孕育生长。
他捧起她的小手,轻轻吻了吻,“等到儿童节,爸爸带你去商场玩。”
小家伙一开心就忘了他刚才说的话,一下子蹦了起来,拍着手掌,踩在他肚子欢快地又蹦又跳。
他肚子里是酒水,被她这么一踩,打了个酒嗝,故作生气似得轻轻拍打了下她的小屁股,“你再这么皮,着凉感冒就不能出去了。”
一听不能出去玩,她立马倒下,主动地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好。
他起身,将室内灯光调暗,从衣橱里拿出睡衣和毛巾进浴室洗澡。
等完澡出来时,小丫头已经睡着了。
坐在床畔一边擦着湿发,一边看着女儿,睫毛长长的在奶白色的眼底留下一圈淡淡剪影,左手抱着芭比娃娃,右手的食指含在嘴里,睡得很甜很香。
擦完头发,把芭比娃娃从她怀里拿出搁在床头柜上,又把她含在嘴里的手指拿出来,抽了一张纸巾把她手指和嘴边的口水擦干净,替她掖了掖被子。
他以前认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剥夺了夏雪为他生儿育女的权利,他这辈子可能真的不会有孩子,可没想到蓝歌却给他带来一个如此可爱的小宝贝,或许,现在在这句话后面应该再加一句――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擦干头发,正准备熄灯睡觉,一道闪电从窗前闪过,外面下起了大雨。
五月份的雨,夹着滚滚春雷。
仍记得蓝歌最害怕打雷了,她父母就是在一场风雨交加的暴雨中出了车祸,而她是那场车祸中的幸存儿,每逢春夏打雷,她就会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思及蓝歌,胸口就闷闷堵堵的。
眉头一拧,不再胡思乱想,按下开关,熄灯躺下,拥紧了女儿。
这一觉睡下去,他做了个冗长断续的梦。
梦里全是蓝歌,她碎声哭着在念徐志摩的情诗,“一个人一生一定要有一次,为了某个人,忘掉姓名,忘掉周遭,不求同行,不求结果,只求在最美的年华,把自己全部奉献给你。”
念完,她抬起脸,双目空洞,苍白的脸孔上布满斑驳泪痕,问道:“我把自己全部奉献给了你,席大哥,你又是如何对我的?”
画面一转,爷爷又出现在他眼前,“云峥,我临终前把蓝歌托付给你,你可有好好待她?”
猛地,又是一声惊雷,把他从梦中惊醒,发现一身冷汗已将睡衣湿透。
他恍恍惚惚地下了床,头一抽一抽地疼,不知不觉走到了楼下,看到酒柜上那瓶没喝完的白兰地,他只觉口干舌燥,抱起那瓶酒,一口气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酒水猛灌入喉,又辣又痒,牵动着心脏隐隐作痛起来。
喝得昏昏欲醉,他一遍遍扪心自问,“我会不会做错了?我是不是做错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他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出去,钻进了车子。
……
vip病房的门骤然被推开,冷风涌入,伴随着一股浓烈而刺鼻的酒精味。
蓝歌眠浅,稍微一点动静就可以让她醒来,她豁然睁开眼,可眼前仍旧是一片像无底洞般的漆黑。
看向门口,“是谁?”
没有人回答,只听得摇摇晃晃的步子声在走近,蓝歌焦急,大唤了一声“楚楚”的名字。
她眼睛不好,席云峥让楚楚留在医院里贴身照顾她。
睡在家属专用椅床上听到蓝歌在叫她,揉搓着惺忪的睡眼,翻了个身,“大少奶奶,什么事啊?”
“门外有人。”
楚楚睡得死,一点声音都没听到,门外怎么会有人呢?
起身一瞧,果见一团黑漆漆的人影摇晃着向前移动,吓得她抱着被子乱叫一通,“鬼啊……”
“楚楚,快出去,喊人过来。”
蓝歌一边伸手去触摸床头的报警器,一边吩咐楚楚。
楚楚慌里慌张地跳下床,向门口跑的时候,从昏暗的光线里,看到那张熟悉却微微苍白的脸,“是……是……大少爷……”
又是“噗通”一声,席云峥摔倒在了蓝歌的床上,隔着被子,索性将床上女人也压了个严实。
蓝歌探手去推他,摸到了他身上,触手可及的都是潮湿。
窗外雨声不歇,想必,他是淋了雨过来的。
蓝歌推也推不开她,男人带着刺激性气味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让蓝歌的眉尖儿蹙了一蹙。
“席云峥,你起开。”
不知他是不是醉得太厉害,压根没听到她的话,两只手臂动了下,一下子搂住了身下的女人,抬起一双深邃浑浊的眸,盯着眼前这张脸孔,身体里最紧绷的那根弦似乎又在蠢蠢浴动。
压下,叼住,碾转,嗯,感觉很软很舒服……
“呜……”
那难闻的气味钻入蓝歌的口腔里,让她眉头蹙得更深,没有一丝犹豫,就用力咬下。
男人吃痛,微微松开,蓝歌被他压着着实难受,忙喊楚楚,“楚楚,快过来帮忙……”
楚楚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席云峥给拖开,挪到另一边,吃力地擦了擦额角的汗,“大少爷实在太重了……他身上也湿透了,要不要给他换掉衣服,最近天忽冷忽热的,我担心会生病。”
换掉衣服?
这里哪有什么干净的衣服给他换?
可楚楚说得也对,天气变化无常,他这一身湿,定会生病。
终究,她不是个泯灭人性的恶毒女人,更何况,这男人今天也放过了她的开心。
“你给他把衣服脱了吧,反正我也看不到。”
“这……这……不太好吧,我……我怕大少爷会生气。”
楚楚想,要是大少爷醒来后,发现她这个下人把他的身体看光光了,会不会把她解雇了,她真的不敢啊。
“你这是为他好,他哪里会生气?”
“大少奶奶,给大少爷脱衣服这种活,我干不得,还是留给你来做吧。”
楚楚是有点傻乎乎,但也不至于傻到犯了主人家的禁忌,说着,连忙摇头晃手,节节后退,跑出了病房,给他们轻轻带上了门。
蓝歌叹气,楚楚这丫头也真是的,居然这么怕席云峥?
可楚楚也不动动脑筋,她一个瞎子,怎么给他换衣服?
她戳了几下躺在身旁一动不动的男人,“喂……席云峥,你酒醒了没?”
回应她的是男人微沉的呼吸声,还有窗外狂风大雨。
这人三更半夜喝得烂醉,跑来这里扰她休息干嘛?
她一点也不想给这人换衣服什么的,最想做的就是把这个男人一脚踹到床下去。
可踹又踹不动,手摸索着往前探去,寻找着被子,不想理睬这人,直接睡觉。
当她摸到被子时,忽而,她的手被一只冰凉潮湿的手给抓住。
她眉一蹙,席云峥究竟想做什么?
只听得沉柔低嘎的声音逸出他微颤的唇片,似在呓语,“歌儿……歌儿……对不起……”
那一声“对不起”,当下便让蓝歌心乱如麻。
温柔的低喃如同复读机似得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若不是他喝得酩酊大醉,也不会对她说这句话吧?
这些年来,她似乎一直在等,一直在等……
“席大哥,你知道吗,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你不来的婚礼,我在等你;你带夏雪去法国的那四年,我在等你;夏雪怀有身孕来找我时,我还在等你,哪怕这三年在监狱中,我扔在苦苦地等,但你一直没来,我也知,你永远不会来。如今,我青春不再,一身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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