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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伤-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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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特别的日子。”
“别说是一副画,就是你将我的人弄花,我也不会当你是罪人,永远都是爱人。”
“以后,无暇要时时为我记得,我的身体状况,早就交给了你。”
“在你面前当然要像个孩子,因为想惹你疼爱,你才舍不得丢弃啊。”
“无暇……我好爱你。”
——
谁说萧玉郎是清冷的人儿?一幕一幕的回忆清晰真实,一字一句的蜜语犹在耳畔,他是多么温柔透明的人,他的感情多么热烈纯真,他的付出是多么的义无反顾?!
他的眼睛,仿若是蔚蓝清朗的夜空里那灿烂晶莹的星光。他的微笑,仿佛春风吹拂着青山,吹出了层层叠翠,似闻得阵阵草香。
他略带沙哑的嗓音在耳边久久不散,一遍一遍的诉说着衷肠,像无数的丝线一圈一圈将她的心缠绕,瞬间使她有种心被切成数片的撕痛感,全身的神经都颤抖不已,痛得无法呼吸。
玉郎、玉郎……
心底深深嘶唤着,眼泪悄然盈满双眶,无暇终无法抑制,钻进被子里,捂住嘴巴,胸口大大的起伏着,低低的泣出声来。
这一哭不当紧,仿若是开闸的洪水,经过万年的积累,一朝决堤,必定是潮浪滚滚一发不可收拾。这一哭,她便哭了大半夜。
哭得浑浑沉沉,哭得神思恍惚,哭得双眼肿了,哭了一夜未眠。
玉郎,你现在怎样了?
*
一场秋雨过后,秋意阵阵,天变得更蓝,云显得更白,宫墙在紫霞照耀下也泛上了梦幻的光彩,而花园中的花儿,也更绚丽灿烂了。
几日来,无暇整个人都精神不好。春红看着心里着急,便拉着她到院外走动走动。现在照雪皇子已能适应外面的气候,既是有点凉意也无防,反倒是小家伙闷在屋里会烦燥,一出来便喜形于色。正好,大家都出来散散心。
院中各色花争奇斗艳,大片大片的秋菊赏心悦目,暗香浮动,皆是一片好景色。春红原本喜滋滋的脸上,在看到无暇的表情后立即沉了下来,轻轻摇摇头,叹息一声。无暇抱着小皇子慢悠悠走出石路,端坐在石凳上,无心欣赏芳菲,椅柱失神,面上尽是失意和忧愁。
碧云长空,孤雁哀鸣;泪眼看花,花也憔悴。
“庄姐姐,你若不想在这儿,咱们就回去吧。”春红以为自己又出错了点子,小心冀冀地看着无暇的脸色。她是着急啊,这若是珊妃娘娘来了,看到庄氏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儿,还不又要训罚她们才是。
无暇摇摇头,对她勉强一笑,“不用担心,就在这儿坐坐吧。”说完又那样坐着,双眼发呆,神色恍惚。怀里的昭雪皇子不干了,张舞着小手,小眉头也皱起,似是极不满意无暇这般将他绑住。
春红只得将他接过来,抱他走入花丛之间,逗他看花。
一会儿,只觉得院门外出现了一个人影,春红回头一瞧,哟,多好,竟是银娘姑姑来了,这下好,他们俩儿平日感情好,银娘姑姑又是个会说话讨人喜欢的主儿,没准被她三言两语,就将庄姐给逗乐了。如此想着,春红一个提神,转身就对着银娘奔了过去,一边朗声道:“是姑姑啊!您也来赏菊呢?”
银娘面上带着光鲜的笑,眼神阴冷的瞥了还在那边呆坐的无暇一眼,便又看向春红,“是啊春红妹妹,你们也来了,真是巧。”
春红走上前,回头示意银娘看看无暇,然后一脸忧色地道:“姑姑啊,你来的才是巧,我正发愁呢,你瞧咱们家庄姐姐,自从上次从你们长悦宫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您是个巧嘴儿,您快帮我哄上一哄吧。”
银娘听得春红如此一说,心里越发愤怒,但面上仍保持着笑意,连连应道:“你放心吧,这点事就交给我了。”
“那就谢过姑姑。”
“嗯。”银娘扬了扬下巴,示意春红避开一点。
春红会意,抱着小皇子转身出了院门。
无暇自然下垂的视线内,轻轻飘进一道淡雅的黄色下摆。她顿了顿,眼睛微眨,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当看清站在面前的是一脸阴沉的银娘时,心底惊醒般一骇,猛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圆瞪着错愕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银娘。
银娘胸口的无名火越烧越旺,努力地抿紧了嘴,压抑着一触即发的火气,犀利地与无暇对视。
无暇渐渐有些气虚,微干的唇张了张不知要说什么,眼神不自然的错开来,飘飘忽忽垂下视线,脸上也泛起紧张的红晕。
银娘眉心一皱,猛的捏起她的手腕。
她一惊,怯怯地望向他,下意识的向后撤着身子,手腕间传来的痛感使她终忍不住,倾刻间,鼻息抽动,泪珠翻滚。
“为什么?!”银娘低声逼问,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恨。
无暇自是知道他问的什么意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含糊地反问:“什么为什么?”
银娘阴森一笑,一用力将她拉近,紧贴着他的胸膛,另只手强硬的抬起她的下巴,两根修长的指危险地抚着她的脸庞,眯起眼睛,仿佛用了最大的耐性,生冷地道:“我说过,你不要跟我玩花样,也不要随便搪塞我!”
无暇惊慌之下,条件反射地连连摇头:“不敢……我不敢。”
银娘神色略有缓和,对她的钳制却毫未放松,“为何见了十二王爷神色大变,直到今日还失魂落魄?快说!”
无暇怔怔的望着他,见他眸中怒火之下隐隐掩藏着嫉火,心一软竟渐渐有所平静。她知道在他如利剑的眼睛下已隐瞒不过,若不招上点什么今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转动念头,她放软僵直的身子,微微叹息了声,露出凄哀的表情,幽声道:“我从小被李家收做童养媳,李郎在我进宫之前病死。前日所见的十二王爷,面容酷似我夫李郎……”
如今,也只好张冠李戴了。潜意识里,她不想让银娘知道有玉郎这个人,不想让这二人有任何的交集,且不说若是被他知道了她会被备感尴尬羞怯,旦是想一想银娘的脾气和权力,她也怕会对玉郎不利。
银娘面容微动,捏她的手顿了顿,缓缓松开,眼中的疑云飘浮:“果真真如此?仅是如此?”
“唉,想来李郎死的凄惨,他多年咳血,我奔波万里也未能照应好他,让他英年早逝……我本应守在李家为他守寡,然又怕婆婆打骂贱命难保,在白嫂相助下仓皇出逃……我……确是对不住李郎……”说话间,无暇悲声泪下,虽这般只是用来哄骗银娘,但思及往事,悲伤却是真的,这件事在她心里,也着实留下了伤痛。
银娘见无暇哭得悲切,染满复杂情绪的眸子才渐渐有所转柔,他静静的望着无暇,见她瘦弱的双肩微抖,又梨花带雨,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闭了闭眼,他手臂一伸,将她轻柔的拥入怀中,叹息:“想不到,你还是如此念旧的一个女子。”
无暇见他算是相信了,暗自抽了口气,身体里紧绷的弦才放松,顺势依在他胸口,尽情的哭着,不是为了演戏,却是她胸口太郁闷了,她需要安抚需要发泄,需要让他更心疼。
银娘一只手轻抚着无暇的胳膊,似是安慰似是警告地说:“十二王爷年方十三岁,还是个孩子,他性格温和身份尊贵,不会与你那李郎一模一样,你别去想太多了。”
“嗯。”无暇轻声应着,用手抹了抹眼泪,抬头看他,“你放心,我也不会太有机会再见十二王爷一次,所以过几天便会忘了这件事。”赶紧划清与十二王爷的界线,消去银娘心中的担忧,免去自己不必要的麻烦。
第十五章
银娘捉起她一只手,举到唇边,极似温柔的亲吻着,眼睛迷蒙着雾气,声音飘飘渺渺:“忘了最好,就算不想忘,也要强迫忘,你明白我不喜欢睡在榻边的女人心里头想着别的男人,不管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还是已经死了的男人。”
无暇隐忍着内心的惶恐,表上乖巧的点头,“嗯,有你这么护着我,疼着我,我啥也不想了。”
银娘轻轻勾起微笑,低下头吻上她的唇,眼睛闭了闭,再睁开时,清澈的眼底倏地升出复杂的东西。
“别……”无暇却一把推开了他,使得他不由的愣怔了片刻,即而脸上一红,竟有些羞恼,“干什么?!”语气之中,居然带了些撒娇的意味,似是受了心爱人的委屈。
无暇不由失笑,脸上也飞起红云,“这是在外边啊!”
银娘这才吸了口气,向周边瞥了一眼,撇了撇嘴:“那又怎么样?大不了我说给你吹沙子。”
“这风和日丽的,哪有沙子?”无暇觉得这人真是有趣,再次失笑,“况且,那种烂借口,傻子才会信呢。”
“那就以为我们俩好这口呗……”
“你说什么?!”
“那不然呢?我喂你口水?”
“你、你……找打!”
两人拌着嘴儿,在花园里嘻笑追逐开来。
一不留神撞到一肉墙上,硬是将来人撞得几个踉跄,无暇抬头,喘着气笑:“春、春红……”
“哎哟!”春红皱着脸儿揉着胸口,看向她们,却是愉快地说道:“哟,我就说吧,咱们家姑姑一出手,庄姐姐肯定没事,瞧,我从来没见过庄姐姐笑得这么开心过呢!”
银娘眯着眼睛颇有深意的望着无暇。
无暇却在春红的提醒下,蓦然发觉自己老久没有这般笑过了,如果这般放肆的笑了后,竟觉得胸怀豁然开朗,仿佛郁堵在胸口的闷气丧气全都给放跑了。再抬头对银娘对视,无暇由衷的咧开了嘴儿,真心的说了句:“姑姑,谢谢了。”
银娘扬了扬眉,哼了声,转身悠悠地向外走,一边懒洋洋地道:“不用谢,知道我好就行了。”
无暇缓抬起水眸望着银娘飘然离去的背影,嘴角两边微微抬起,凄迷的眸中逐渐溢出一丝温柔。
“庄姐,快走吧,饭都送来了。”春红拍了拍无暇,无暇笃然回神,点了点头,与春红迈出花园。
**
草白霜重苔露冷,萧瑟秋风霜叶红,深秋一过,严寒的冬天便又来临。
宫里的日子陷入平静,衣食无忧,充实而忙碌。
珊妃像是深受太后启发,再也不对无暇充满敌意,甚至,一个冬天,连面都没有露过。因为天冷,无暇便时常呆着小皇子在屋子里暖和,极少的出院门,更是未曾得见珊妃娘娘凤颜。
银娘曾经是隔三差五的有来看望,随着气候变化,那丫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偶也有断个十天月把的不见人影。其他人等,似乎也是极少的想起昭雪小皇子,就连太后皇上,也未有光临暖阁,他们又再次沦入被遗忘的角落。
春红说,这宫里人都见风转舵,二皇子的亲娘死了,皇上便宠了别的妃子,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别处了,根本不重视二皇子。
无暇一边嘴上说着无防,只要她们自己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别人不来瞧,倒也落得清静。但是心里却也暗骂皇上混蛋,好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该时常来看上一眼。
骂归骂,怨归怨,叹息过后,还是得好好安排小皇子的衣食,眼见着冷天一天天逼近,无暇便吩咐小竹去通知织造坊的人为小皇子做几件棉衣。隔了数日,棉衣拿来了,无暇一看,衣料手工都没得挑,只是穿在小皇子身上不怎么合体,于是抽皇子睡着的空儿,又给认真修补了一下。
春红和小竹每次看到无暇为小皇子费心费神的模样,便忍不住说无暇照看小皇子简直像看待自己的亲儿子一般。无暇没有别的想法,人非草木,皆有感情,这小皇子养的久了吧,他又着实惹人疼爱,不由心里头确是当成了自己的骨肉。也许,她已潜意识中知道自己不再能有生宝宝的机会,满腔的爱便全都倾注在了昭雪皇子身上。
随着小皇子也一天天长大,他不再老老实实的甘于被抱在怀里,时常要挣扎着四肢想要下地走,自然他现在是不能走,就由无暇她们几个沦流架着他的小胳膊满院子转悠,这番折腾数日,无暇也觉得腰酸腿疼。
好在,偶尔,有银娘的柔情安慰,她也觉得心中温暖安怡。
冬日悄然过去。
九尽春来,院外的杏花开满了树丫,引来了成双的蝴蝶飞舞。天空中,鸿雁飞去,紫燕飞来,站在枝头点缀着春色。
许久不露面的无暇,也带着昭雪皇子到采泉宫的亭廊楼台逗玩,遥望对面那一片杏花雪海,不由想起那一个春天,她与他徜徉在梨花树园,也是这样的美景,也是这样的诗情画意,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思及此,无暇心内再次升起丝丝惆怅。
在过去的冬季里,她明明知道这采泉宫的假山处,便种着三五析梅花,但她刻意没有去看,便是为了不想忆起那人,然,不想到了春季,对他的记忆依然顽强地复苏。
心的寂寞,越来越深,越来越教人心惶。
而一直以来能为她解郁的唯一的银娘,这段日子也少见了,前些日子有听小竹打听到,说他领了什么命出了宫。这让她心里略有不快,不管如何,她将他可是当成最亲近的人的,可是他呢?似乎除了对她管制的比较紧之外,自己的事却从来不告诉她。原本她以为,她不必管那些,但当真知道他不把她当回事后,居然也觉得好生伤心。
“呀呀……”昭雪皇子仿佛在无暇怀里久了,开始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表示抗议。
无暇回了神,见小家伙憋红了脸,不由失笑道:“好好,你想到哪里去玩?”
昭雪的小手伸向殿外方向。无暇站起身望了望,思索片刻,也罢,就随便沿路走动走动,只要不走完就行了。于是抱着小皇子向采泉宫外走去。
一阵阵的春风吹来,无暇深吸了口气,春暖花开真好,虽然还有点淡淡的冷气,但对于长久的寒冷来比,今日确是个出去活动筋骨的好时日。
采泉宫比往日冷清了许多,许是整个冬日大家都少出门之故,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原本无暇也想像继续冬眠的,无奈这个怀里的小家伙是不会放过她的!伸过头眯起眼瞧着昭雪胖乎乎粉嫩嫩的小脸,无暇宠爱的捏了捏他的脸蛋。
要说,这孩子真是天生的富贵之相,不但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那一双水眸也忽灵灵的像是凝聚了许多的智慧,而爱动又雷厉风行的性格,恐怕将来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随着成长几乎一天一个样的他,每天都教人有新的发现,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昭雪啊昭雪,奶娘有你,也真是满足了。”无暇欣慰地一笑,抬起头走出宫外。
昭雪情绪大变,一见外面空旷又繁茂的景致,立即手舞足蹈,嘴里还呀呀啊啊忙个不停。
无暇失笑:“你呀,一个冬天真是把你给憋坏了。”说着放慢脚步,沿着青石小路随意的走着,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幽声道:“瞧,这就是你父王的后宫,每天都有人修理的这样美丽干净。昭雪儿快快长大,奶娘带你时常出来玩好不好?”
然小皇子此时不再与她对着脸儿呀呀说话,注意力全被外面的风景吸了去。
如此穿过绿丛围绕的青石路,尽头处见一亭子,无暇走进去,将小皇子放在亭里的长凳上,身上便觉得一轻,抬手缓缓的轻轻捶打着肩膀,另只手扶着小皇子,怕他掉下去。“唉,你说你,又重了,吃吃吃,每天都吃的那么多,小馋猫……改日,奶娘再给你做奶娘家乡那里的翡翠粥好不好?”
“咯咯咯……”小家伙兴高采烈。
无暇温柔地一笑,目光流转之间,瞄到不远处的路上,走着几个人,下意识的定睛看了看,不由心底一窒:是他?!
从她这个角度看,走在最前头的十二王爷明显比初次见时个头高了许多,侧面完美无缺,一身淡蓝色卷绣边的轻装,显得人精神焕发却又清雅出尘。
十二王爷突然向她这边侧目看来。
无暇慌忙低下头,抱起小皇子背过身去,心口却扑通扑通跳个不稳。
那方,十二王爷瞧见她,神色微怔,眼帘微下垂略有思索,再抬头望时已见她背过身去似是躲避,表情顿了顿后,他也悄然回身,继续向前走。怎奈刚迈出几步,又听得那边有婴孩不耐的呀呀声。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他安静的转侧身,再次望过去。
无暇也没料得小家伙在关键时候并不能了解她心思,竟伸展着四肢想从她手臂里挣脱,粉润润的小嘴里还不满地吭吭喊着,无奈之下,只得小声哄着他,再次将其抱好后想原路返回,可是刚走几两步就听得身后有着清雅的声音传来:“这是昭雪吗?”
第十六章
无暇背后一滞,惊慌过后,努力使自己清静下来,人家十二王爷不过是个根本和那个他无任何关系的少年,她何必不敢去看他?况且人家是王爷身份,岂有她拒理之礼。几番自我鼓励后,无暇脸上挤出笑容,优雅的转身施礼:“奴婢见过十二王爷。奴婢怀中的确是昭雪皇子。”
一束温和的目光射在她头顶,却让她觉得额头发紧,稍许,那清雅中带醇厚的声音再次说道:“免礼了。将皇侄抱上前我看看。”
“是。”无暇微微抬起头,却仍是向脚下看着,只是双手将怀中的小皇子转了身面朝外,向上抱了抱。
十二王爷向她走近了一步,目光注视到小皇子脸上,稍时,微喜的声音道:“昭雪皇侄生得乖巧灵秀,长得真快,都这么高了。”
无暇忍不住向他的身长偷瞄了一眼,内心暗笑:王爷也长高了不少。都是正值生长期的皇家子嘛。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突然询问传来,令无暇猛的一怔,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谁……不过,昭雪小皇子的名字他不是含在口中么?那肯定是问她了……
强装镇定的抬起头,无暇尽量使自己的目光显得自然而淡然,可是,当她一接触到面前十二王爷的眼睛,心底还是沉沉震撼了一下。
好像……好像那个人……仿佛是越来越像他了。
短短数月,他脸上分明多了变化,五官出落的更加精美。脸颊上的稚气少了几分,眸中的沉静多了几层。脸庞清俊略见青涩,身形高挑却见坚韧。细细看去,正值少年向男儿的转渡时期,整个人如同一棵蓬勃生长的青翠树苗。
这小王爷,仿佛是照着萧玉郎的样子长的。许是因为年纪的增长,如今不但五官相似,连气韵也像了几分。
这般近距离清晰的望着他,无暇的心就控制不住的颤抖不已,眼神却似被施了咒般移动不得,连他眸中闪出羞窘的神色也未发觉。直到怀中的小家伙愤怒的挥动着小手臂,差点儿从她怀里蹦出去,她才惊觉回神,“啊。”
“小心!”十二王爷上前一步,双手扶住了昭雪皇子的身子,帮着无暇抱好,这才吁了口气,淡淡笑道:“真是调皮,差点儿掉下去。”
无暇脸一红,眨巴着眼睛不知作何解释,只得喃喃地道:“对不起……我以后一定……特别小心的,绝不会再……”别看皇上平日不费心,若真是小皇子摔坏了,被他知道,还不得砍了她的头去。
“嗯。”他的声音似乎带着温度,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这样尴尬的对站着令无暇浑身不自然,微颦眉,她心里盘算着不如现在就走吧,反正,他又不是他,再看,他也永远不是他。
空添一份忧伤。
于是整了整身子,她勇敢地抬起头,正要张口说话,他却强先一步说道:“我确信,在上次长悦宫之时是第一次见到你。”
无暇嘴巴张了几张,眼神定了几定,终不得不将辞别的话暂且存放在喉口,转而垂首应道:“是。”心中却又突然想到,上次初见时他还口口声声以本王自称,但这次却都是说我,难道,在他眼里,他们也算是有点相熟了不成……呀,想什么呢。
十二王爷的神色几经犹豫,眸光从她脸上收回,双颊竟不知不觉的又浮上绯红,但是心中的疑惑令他不得不问:“既然之前我们并不认识,为何你每次见我都……好似很惊异?”
无暇心中一颤,脸上轰的发热,她……有那么明显吗?有吗?
十二王爷见她怔住,脸上更加疑惑加不安,一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额头上渗出细汗,无暇终于使自己清醒,一想到此时面对的可是当今皇室子弟,不敢大意,忙小心地恭身道:“回王爷,那是因为……因为王爷与奴婢的一位友人面容相近。奴婢适才有冒犯王爷之处,还请王爷赎罪。”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在他面前编造与银娘一样的谎话,好像不想让他知道她有过夫婿一样。虽然她也知道,既然她是皇子的奶娘,所有人都理应知道她是已有夫婿并生过子的女子,可是,她就是不想当他的面那样编……真是纠结啊。况且,若说人家王爷与一故去的人相似,恐怕人家未必会高兴。
十二王爷露出了然的眼神,微微点头,笑道:“不必害怕,我只是随意问问。既然,我与你友人相貌有相似,如今你又深居宫中,那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友人吧。”
无暇一惊,抬头,正瞧见他一脸的喜气,单纯的眼神清澈如水,表情也诚挚而真实,果然是个毫无架势的王爷啊。只是这样一来,之前沉稳的假象被看破,尽显了孩子气,唉,毕竟现在也才十四岁啊。
收回目光,忍住笑,无暇心里也感动着,福了福身道:“奴婢谢过王爷好意,只是……王爷便是王爷,奴婢不敢。”
十二王爷有点失望的皱了皱好看的眉,“你不愿哪?”
“不是不愿,奴婢就是奴婢,怎么能跟王爷……”
“哦对了,没有外人在,你不必口口声声叫我王爷。”
没有外人在?呃……他们现在很相熟吗?
看无暇一直低垂头不动,十二王爷脸上颇有些窘迫,笑了笑,继续道:“你可以叫我元祯。你也不必自称奴婢了……哦对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
无暇顿了顿,答:“奴婢叫庄无暇。但是王爷的名讳,奴婢万万不敢直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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