掞天星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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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腾杼云这么一提醒，憨喜这才记起来，阿休也在神仙办事处。

　　　　这个阿休，现在终于如愿以偿，至少步入了正途。他们的结局，很有可能会是天壤之别。憨喜这么一想，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去见他这位兄弟。

　　　　“怎么？是不是想起你那位兄弟，混的比你好了，不好意思去见他了。没事的，走吧。”腾杼云拉起憨喜。

　　　　腾杼云一拍琴剑书箱，一柄木剑跃然而出。她挺身跳木剑，回头瞅了一眼，见憨喜仍然无动于衷。问：“你的剑呢？”

　　　　“我？”憨喜又腼腆起来。“他们都是神仙，我是一个凡人，还装模作样学他们那样御剑飞行，不是关老爷面前耍大刀吗。”

　　　　“你之前不也”

　　　　“之前，这次不是去神仙办事处，不一样嘛。”

　　　　腾杼云拉了一把憨喜，憨喜一个趔趄，一只脚踩到腾杼云的木剑。那剑早已腾空而起，憨喜踩在木剑，摇摇晃晃，不得不伸手握住腾杼云的细腰。那腰身，一如一缕白云，细致、绵软、柔和。

　　　　等到憨喜睁开眼睛，面前的一切，的确如同腾杼云讲的一模一样，神仙办事处和别处确实没什么两样。

　　　　金童玉女都不在，阿休也不在。

　　　　腾杼云毕竟是在神仙办事处呆过的，对这里的角角落落了如指掌。

　　　　憨喜对神仙办事处充满了好奇，这儿瞅瞅，那儿瞧瞧。只觉得有一股古色古香的味道。

　　　　“走，去小年粥铺。”

　　　　小年粥铺？

　　　　在龙吟凤哕帖里，憨喜看到过小年粥铺。

　　　　“不在神仙办事处，就在小年粥铺。他和玉帝谈事儿，都去那儿。”

　　　　憨喜听了，十分稀奇，将信将疑。

　　　　圣力子能去那里？

　　　　小年粥铺在不齐地的繁华地段，憨喜极其熟悉。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经离家一年有余，也不知道老父亲现在怎么样了，他这样不辞而别，想必他都把眼急瞎了。可是，憨喜清楚，自己现在还不能回去，一是他的头疼病还没医治好，具体地说，还没来得及理疗。二是就算回去，也得有模有样地回去，这样松松垮垮灰头灰脑地回去算怎么回事。

　　　　憨喜觉得，自己无意间闯入的这个玩儒世界，就像出国留一趟学，如果学无所成，也无颜面对自己的父老乡亲啊。

　　　　然后腾杼去一拍憨喜的肩膀，说：“到了。”

　　　　小年粥铺，圣力子果然在。

　　　　腾杼云张口就说：“您还有闲心在这里喝粥，姚小娥出事了，被绑缚在腾花落的云台之，明日就要斩首示众。”

　　　　圣力子一扭头，瞅了一眼腾杼云。“是吗，姚小娥斩首示众，与我有何关系！”

　　　　“就算我的话你不信，莫高老爷的话，你总该信吧。”

　　　　“莫高老爷？是他让你来的？”

　　　　“是的。”

　　　　圣力子把碗往边一推，起身就往粥铺外走去。

　　　　一路，腾杼云和憨喜都撵不圣力子的脚步。

　　　　当天晚，腾花落已在他们的脚下。

　　　　圣力子一到腾花落，直奔天书阁，一去一个夜晚，再没露面。

　　　　腾杼云和憨喜在外边急得搓脚抹烂。直到次日，太阳已经从海边显露出来，圣力子还没现身。

　　　　腾花坞内，行刑的妖兵已经出动。这是一支有着二十多名妖兵组成的行刑队伍。他们已经迎着初升的太阳，朝云台方面而去。

　　　　根据行刑方案，他们先是前往云台，把姚小娥带往月落街，沿着这条十里长街走一圈，然后在天书阁北面，那个广场，砍掉姚小娥的脑袋。

　　　　此刻，云台之的姚小娥，在经受了一个夜晚的寒冷之后，才慢慢地苏醒过来。行刑队给了她一碗小米粥，大概就是断头饭吧。

　　　　然后，两名妖兵把姚小娥从柱子解下来，关进一个木制的窂笼里，直奔月落街。

　　　　此刻，月落街还十分冷清。一般来说，月落街都是到了中午，行人才渐渐地多起来。姚小娥被带往月落街，沿着十里长街一路走来，街边的行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因为腾花落已经很长时间没这样杀人了。

　　　　“听说这个女孩子是杀死腾薛主的魔怪的妹妹。”

　　　　“腾薛主是被她哥哥杀害的？杀千刀的，活该。”

　　　　“这叫冤有头债有主。”

　　　　“没错……”

　　　　此刻，古香师太已经来到天书阁北广场，四周的妖兵严阵以待。

　　　　扈当石、柳地涌、陆羽书紧贴在古香师太的身后。

　　　　“不行，我得去找师太。”腾杼云说。

　　　　“我和你一起去。”

　　　　片刻功夫，腾杼云和憨喜挤过渐次拥挤的街市，有妖兵欲拦，腾杼云一脚踢飞一个，径直闯进广场。他们两个抬眼一看，原来，圣力子已经在古香师太跟前坐着，神闲气定。

　　　　咦，他是怎么过来的？完全没看到啊。
………………………………

第七十九章　惊天秘密（二）

　　　　只听得圣力子说：“姚小娥这丫头，并非来自魔界！她和姚大龙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如果把她当作姚大龙的亲妹妹处死，实在是冤枉啊！”

　　　　“此话怎讲？圣儒师有何证据？”

　　　　乍一听到这话，古香师太也有些意外。

　　　　“船山儒师可以作证。”

　　　　“船山儒师？……”

　　　　腾杼云和尤憨喜紧走两步，来到他们跟前。

　　　　“师太，您不能杀姚小娥。”腾杼云气喘吁吁地说道。

　　　　“杼云？”古香师太抬头看见腾杼云，一下子搞不明白，腾杼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们都替她说话。

　　　　“憨喜拜见师太。”憨喜前一步，拱手相拜。

　　　　“哦，你不是”

　　　　他们……一起的？

　　　　古香师太已经看出**不离十。这个憨喜，已经多次和腾杼云在一起。竟连陆羽书离开善恶园，也是与这个憨喜有一定的关系。

　　　　“善恶园新任的尤执事？”圣力子介绍道。

　　　　“就是把陆羽书打得落水流水的那个儒士。”古香师太回头瞅了一眼陆羽书。

　　　　“惭愧！惭愧！”陆羽书回道，同时瞅了一眼憨喜。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陆羽书的眼睛盯着憨喜不放，只是现在这种场合，他们不便起冲突。

　　　　“刚才圣儒师说了，姚小娥不是魔界的人，也不是姚大龙的亲妹妹，您可不能滥杀无辜，否则的话，覆水难收。”腾杼云进一步说道。

　　　　古香师太搞不懂，腾杼云为何对这个黄毛丫头如此心。但是，腾杼云说的话，在古香师太这里，是有分量的。

　　　　“既然如此，就辛苦扈当石和柳地涌跑一趟善恶园，去问个明白。”

　　　　古香师太冲着大伙儿说道。

　　　　古香师太作为妖界的老大，总得摆一摆姿态。让人看到她明辨是非通达邃晓。

　　　　此时此刻，姚小娥已经押到北广场，绑缚在中心看台。看台的姚小娥双目微闭。身有些许的伤痕。此刻，她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更不晓得憨喜和腾杼云正在积极地营救她。

　　　　她知道，她这次是死定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憨喜和腾杼云忧心如焚。如果扈当石和柳地涌中午时分还回不来，姚小娥的生命真正堪忧。

　　　　整个北广场开始骚动。

　　　　只有古香师太和圣力子坐在那里，窃窃私语。谁也不知道他们谈着什么。

　　　　一个时辰之后，扈当石和柳地涌终于回来了，憨喜和腾杼云总算松了一口气。

　　　　扈当石和柳地涌伏在古香师太的耳朵边，小声说道：“姚小娥的确不是魔族，她是神的后代。”

　　　　“证据确凿吗？”

　　　　“是船山儒师亲口说的。”

　　　　“那么她是？……”

　　　　“是圣儒师圣力子的千金……”

　　　　古香师太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亏得没急着动手。要是早早结果了她的性命，岂不和圣儒师结下了梁子。

　　　　想到这里，古香师太冲着圣力子拱一拱手，道：“圣儒师，多有得罪。不知这女孩是圣儒师的千金。”

　　　　圣力子也回敬古香师太一番。

　　　　“既是这样，赶紧把她从桩子解下来啊。”

　　　　圣力子对古香师太说道：“纵使死罪饶过，活罪难免。姚小娥毕竟大闹腾花落，就罚她去连坞壁做苦役吧。”

　　　　“怎么可以！”腾杼云跳起来。冲着圣子力嚷道。“怎么可以！师太都饶过她了，你为何还咬住不放。我们请你来是干什么的。”

　　　　古香师太望着腾杼云，问：“圣儒师是你请来的？”

　　　　“是。”

　　　　“你和她很熟吗？”

　　　　“是。”腾杼云瞅了一眼憨喜，坚定地说。

　　　　憨喜知道，腾杼云的这个眼神，是在告诉他，她是在替他说话，替他救姚小娥。从此以后，他又欠她一个人情。

　　　　古香师太望着他们俩，她似乎已经明白了些什么似地。于是对腾杼云说道：“好吧，既然你和她很熟，那么，你就替她去连坞壁做苦役吧。这个姚小娥，现在可以离开腾花落了。”

　　　　“怎么可以”

　　　　憨喜话没说完，古香师太已经站起身，一阵乌云翻滚，回了腾花坞。以致于广场四外，飞沙走石。

　　　　等到他们睁开眼睛，一阵浊流，已经涤荡了整个广场，也把诸多看客涤荡得一干二净。就连圣儒师也不见了。

　　　　圣儒师当然不会被这阵狂风卷走。他一定是趁乱离开了广场。

　　　　这个圣力子，总是这么古怪，神不知鬼不觉。走都不打一声招呼。

　　　　现在，广场只剩下憨喜和姚小娥。

　　　　腾杼云已经不见了踪影，或许被古香师太一起带走了。她一定被古香师太带走了。

　　　　“杼云”憨喜站在广场，转着圈儿喊着腾杼云的名字。一点回应也没有。

　　　　憨喜转了一圈，猛然看见姚小娥瘫倒在地，一副病弱无力的样子。事实，她已经病弱无力。

　　　　“小娥”

　　　　憨喜把姚小娥扶起来。姚小娥倒扶在他的身。尽管她尚有一息之念，可体弱无力，神志不清。

　　　　憨喜想了想，独自拿定主意，去找莫高老爷，弄清楚姚小娥的身世。

　　　　于是，憨喜带着姚小娥，又一次来到天书阁，按下那个红色的按纽，找到莫高老爷。

　　　　“我想知道，姚小娥和圣力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年轻人，你就是那个击败了陆执事的尤憨喜吧。”

　　　　“正是。”

　　　　“为什么这么问？”

　　　　憨喜说：“你看，之前，您叫我们去找圣力子。可是圣力子一到腾花落，就进了天书阁。最后，在广场，圣力子说出了姚小娥不是魔族的后代。可见，圣力子是知道姚小娥的身世的。可是，完事之后，他却不见了踪影。您和圣儒师的关系非同一般，我想，您一定知道这里边的秘密……”

　　　　莫高老爷笑了笑，说：“年轻人，既然你问到这个问题，我就不妨对你说一说这玩儒世界的格局。”

　　　　“远古时期，妖巫大战，两族俱损，人族兴盛。从此以后，人间处处生机勃发，百家争鸣，德念空前绝后，达到了巅峰。此时，与人界毗邻的妖界近水楼台先得月，纷纷以德念为基进行修炼。而在巫神当中，一部分觉悟者看到了人世间的德念的力量，觊觎心起，心性大变，贪恋成魔，遂潜伏于人间，倚据摇摇山，蚕食人间的德念。为了争夺人类的德念，于是妖与魔之间，又展开了一场殊死的博斗……”

　　　　“您说的就是几百年前的那次妖魔大战吧。”

　　　　莫高老爷摇摇头。“不，是更远之前，妖和巫之间的那场战争。”

　　　　“同样作为巫神的后裔的，西尼人灯，为了维护人界的正当利益不受侵害，向人界伸出了援助之手，巫君派巫支祁前往不齐地，执行这次任务。

　　　　“援助计划遭到了妖界的抵抗。古香师太派出八大儒将之一的公孙已，联合善恶园的船山儒师，前往迎战巫支祁。巫支祁大败，生命危在旦夕。

　　　　“只是这时候出现了一个逆转，船山儒师色戒大开，为公孙已的美色所动，乘着公孙已熟睡之际，猥亵了公孙已。公孙已和船山儒师才分道扬镳，巫支祁得以脱身。

　　　　“最后的结果是，姚小娥呱呱坠地”

　　　　“也就是和姚大龙不是一母所生的喽。”

　　　　“是的。”

　　　　“可是，为什么姚小娥姓了姚呢？”

　　　　“公孙已于一座山脚下产下姚小娥，她不能在外呆的时间过久，她必须回去复命。于是慌乱之际，听到另外一个孩提的哭声，循着哭声找到一座石屋，一看是个男孩，心生一计，就把姚小娥和那个男孩摆放在一起，给姚小娥找了一个活路。”

　　　　“那个男孩，就是后来的姚大龙？……”

　　　　憨喜扭头看了看姚小娥，她现在由于极度的疲弱，好像已经睡着了，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他们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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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华阳失踪

　　　　离开腾花落，姚小娥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依然在问：“姚大龙，姚大龙怎么办？”

　　　　憨喜拉住她：“姚大龙交给我，赶紧走吧，保命要紧。”

　　　　然后，他们踏步朝前走了，直至在腾杼云的视线中消失。

　　　　姚小娥离开呴呴喽山一周，经历了一场生死，如同过了半世一样漫长。她坚持让憨喜送她回呴呴喽山。憨喜同意。就算她不让他送，他也要去一趟呴呴喽山。因为，他有一个疑问在心，他必须把它解开。

　　　　到了呴呴喽山，首先去看望姚大龙。

　　　　姚大龙依然蹲伏在神石下面，一脸痛苦的表情。不过，他跟前的那个伴儿，已经不是华阳儒师，而是荀七十二。

　　　　姚小娥一把扳住荀七十二，把他推开，问：“你怎么在这里，华阳儒师呢？”

　　　　“什么华阳儒师？我不知道。”

　　　　荀七十二又问：“大龙哥为何压在石头底下了？”

　　　　“这事说来话长。”姚小娥道。

　　　　“不行，现在就说清楚，大龙哥是我的大舅哥，我必须弄清楚。”

　　　　“我去，谁是你大舅哥。”

　　　　“魔罗王说的。”

　　　　姚小娥懒得理他。就算弄个一清二楚，又能怎样。从摇摇山一路赶来，落了好几天，等着他救大龙哥，黄瓜菜都凉了。

　　　　荀七十二抱怨：“你们跑得那么快，还怨上我了。”

　　　　姚小娥不理会荀七十二，撒腿去找华阳儒师。

　　　　“华阳儒师”

　　　　“华阳”

　　　　“华阳儒师你在哪里？”

　　　　姚小娥把双手卷成一个喇叭筒，山上山下地喊着。

　　　　华阳儒师年岁大了，行动不便，她能去哪里？姚小娥围着山前山后转了一整圈。脚也崴了。

　　　　“你脚底的伤，不可以这样跑来跑去。”憨喜提醒她。

　　　　姚小娥一屁股坐在地上：“你既然知道，就该帮帮我啊。”

　　　　憨喜一只手探入姚小娥的身底，一使劲，把姚小娥掀往前方一块厚一点的草地上。姚小娥哎哟一声：“你这是在帮我吗？”

　　　　憨喜不容姚小娥纷说，拧住她的两个脚裸，一举手，运足念力，以拇指和食指用力一弹，仿佛给她上了一层云南白药，那些德念便嗞嗞地侵入姚小娥受伤的脚裸。姚小娥双脚一抖，犹如伤口上泼了白酒，仔细看去，还有迸溅上来的细细的白雾。

　　　　“哎，还真好了。”

　　　　姚小娥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说：“憨子，我有一事不明啊，这几天你和那个腾杼云眉来眼去，到了最后，她为何不跟你走啊？”

　　　　憨喜不答理她，但是他正在顺着她的话语往深处想。

　　　　腾杼云替姚小娥去连坞壁做苦役，到底做什么样的苦役，做多长时间，连坞壁又在什么地方？去了一趟腾花落，憨喜知道了许多妖界的地名。像腾花坞、月落街、青莲巷，都是十分好听的名字，富有诗意。可是，为什么他们做的事情，却如此血腥。

　　　　腾杼云，她不会撑不住劲吧。哎算了，她要真的一直呆在腾花落，倒好了，省得再跟在他屁股后边要那封信。一封破信，叨叨叨叨没完没了，搞得他不胜其烦。

　　　　“憨子，问你话呢。”

　　　　“问吧。”

　　　　“腾杼云为何不跟你走啊？”

　　　　“她替你去连坞壁做苦役，难道你不知道。”

　　　　“切！”姚小娥才不信，“她替我做苦役，算了吧，在锦翠阁，要不是为了掩护她，早逃出来了，哪有这一出。谁替谁做苦役！”

　　　　憨喜扳过姚小娥的双脚，查看了一遍脚裸上的伤口。

　　　　“一点都不疼了。”

　　　　在髻山山脉，憨喜治好了腾杼云的腹痛。现在，在呴呴喽山，他又治好了姚小娥的脚伤。如果再治好自己的头疼，就可以回到不齐地开一家诊所了，专治腰腿疼痛跌倒扭伤，也能混口饭吃，不必再朝九晚五去挤公交车上下班了。只是不知道这种诊疗技术是否符合卫生部门的要求，会不会被斥为江湖野医。

　　　　“问你个事吧？”憨喜收住思绪，转而瞅着姚小娥。“你一直在魔界长大吗？”

　　　　“是呀，怎么啦？”

　　　　“那你的父母？”

　　　　“我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二十七世暗夜公子，我的母亲，她生下我后，就离开了人世”

　　　　然后，他们回到了姚大龙身边。

　　　　姚大龙对姚小娥说：“你们不用找了，那位老太太，肯定被人劫走了。”

　　　　“你看见了？”

　　　　“不，是听到的。”姚大龙说。“你走之后，她就离开神石，嘴里咕咕哝哝，决不能这样干等下去后来，就听到她几声虚弱的呼喊。”

　　　　虚弱的呼喊？“华阳儒师出事了？”

　　　　她浑身上下，德念全无，又老态龙钟，连一个普通人的力量都没有，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把他弄走。只是，谁没事把这么一个吃闲饭的老太太掳走呢。

　　　　“你现在必须告诉我，有关华阳儒师的情况。”憨喜对姚小娥说。“是你把她从洞庵中救出来的。”

　　　　“我救出来的，我就知道啊！”

　　　　“谁在那里吵吵闹闹，当心把土地公公吵醒了，收你们的环保税。”一个声音自远处传来。

　　　　大家回头望去，原来是阿休。

　　　　阿休是前往腾花落送一封信的，收信人古香师太。

　　　　“什么人给她的信？”姚小娥一把扯过阿休手里的信，用眼睛一瞄，“圣力子。”

　　　　圣力子用得着手书一封信给她。上一次，她们为了弄清楚姚小娥的身份，不是由扈当石和柳地涌亲自跑了一趟吗。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需要书信来往。

　　　　憨喜望着那封信，怔怔地想。

　　　　“憨喜哥思虑得没错，神仙办事处的书信有这么一个特点。因为所有仙魔神怪的居点，书信往来是一件十分普通的事情。以书信交流，旁人是不会看出来的。如果亲自前往，往往容易被敌人察觉到，反而不保密不安全。”

　　　　“那就拆开看看，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慢着，万万不可以。”阿休抢过书信。“神仙办事处的每一封书信，都由寄信人施了密柬，封存起来，如果贸然打开，极有可能被伤到。”

　　　　憨喜说：“没错，凡是德念等级达到三禁以上的儒者，都能在自己的住处及自己的私密物品上设置密柬。就像站注册当中的密保措施。像我所在的子我斋，就有这种措施，不过，这里不叫密保，而叫密柬。”

　　　　憨喜接过那封信，掂在手里，正反两面看了看，看不出什么破绽。

　　　　“你们都想多了，不就是一张破纸吗？”姚小娥一把夺过那封信，刺啦撕开了一个口子，就在那个小空隙一显露的当儿，一股念力以其极强劲的压力喷了出来，直接袭击到姚小娥的肩窝处。姚小娥啊地一声，栽倒在地上。

　　　　“拆开它，里边一定藏着秘密。”姚小娥有气无力地说道。

　　　　荀七十二抢先一步，挽住姚小娥的肩，十分心痛地望着她。好像那些念力是冲击在他的肩膀上的。

　　　　“你们，不许再拆那封信，当心我到神仙办事处告你们。”荀七十二叫嚷道。

　　　　憨喜把那撕坏一角的信粘贴好。现在，他不需要把这封信拆开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问题的所在。

　　　　于是，他授意阿休一计，嘱其去了。

　　　　憨喜如何晓得，难道他知晓未来，博古通今不成？阿休愣愣地望着憨喜。

　　　　“憨子，你不是救过我哥吗？我听说一个人帮过另一个人，他一定还愿意再次伸出援助之手，你难道不该这样吗？”姚小娥央求憨喜道。

　　　　我靠，憨喜一顿足。这不是二战时期一个犹太商人的故事吗？姚小娥竟然用到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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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为了大龙，再次冲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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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凭心而论，对于十八禁，他还真的想再闯一次。冲击狠禁，获得一禁德念。冲击义禁，获得三禁德念。他现在只是儒侠级的儒者，而八大将则是儒将级的儒者，很显然，他们的德念，他不可能全部调用，每一位儒将只能吸收到作为儒侠等级的一禁德念，这样他体内全部的德念，加起来，也只有十二禁德念。而据姚大龙说，若想撼动这块神石，至少十三禁德念。因为公羊儒师曾冲击十禁三大境，累积起来，至少在十三禁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