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大宫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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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荣妃的话，傅芫差点晕厥过去，她一个宫女让两位娘娘亲自前来慰问，这之后宫里不知又会传出什么样的话来。

　　　　“快别在外头站着了，若是再着了风寒就不好了。”荣妃边说着，边由着身边的宫女扶着走过来，傅芫见状连忙躲让到门侧，一旁的半夏也立刻让开，看着两位妃子进去，傅芫也连忙紧随其后。

　　　　只是在路过玉合姑姑身旁时，听到了她嘴里极细的声音：“兵来将挡，泰然处之。”

　　　　傅芫面露惊讶之色，抬起头看向玉合姑姑，玉合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深深地看了傅芫一眼。

　　　　宫女的居所本就不大，如今这么些人在里面，自然显得有些有些拥挤，敬妃和荣妃被人扶着坐在椅子上。

　　　　傅芫乖乖的立在一旁，轻声道：“奴婢这里寒酸，怠慢了两位娘娘。两位娘娘肯屈尊前来，让奴婢受宠若惊，奴婢在此谢过两位娘娘。”

　　　　说完又要跪了下去。

　　　　“你呀，规矩这么多作甚，都说了不让你跪来跪去的。”

　　　　敬妃笑着开口道，傅芫只得停下动作，忽的想起玉合姑姑刚才的言语，心里安定了不少，于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想着这两人前来的目的。

　　　　傅芫对敬妃的印象不错，自是还停留在那日的出手相救，以前在寿宴上得体大方的表现。

　　　　只是荣妃，依旧是一副柔和似水的面庞，若不是之前和她接触过，傅芫真的一位荣妃这人畜无害的的样子就与生俱来的，想起林贵嫔曾与荣妃关系匪浅，如今这是来寻仇来了吗？

　　　　“哎呀，光顾着说话了。”荣妃挥了挥衣袖：“知道你身子不好，这次本宫着人给你备了些上好的药材还有补品，步月，快把东西拿给傅姑娘！”

　　　　步月低头应是，连忙将手里的拿着端着一个堆满东西漆盘走过来，傅芫连忙道谢，从步月手中结果漆盘。

　　　　傅芫的眼眸微闪，脑中思绪飞转。

　　　　步月？！

　　　　这个女子为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傅芫拧紧了眉头，刚刚步月走到她身边，傅芫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此人，她在宫内见过的人本就不多，细想了下。

　　　　傅芫的面色慢慢有些发白，是她！那日去见锦陶，傅芫在小道中撞见与别人欢好的女子！

　　　　傅芫拿着东西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连旁边敬妃与荣妃的言语都未曾听进去，只抬起头再次看了步月一眼。

　　　　荣妃注意到了傅芫的神色，含笑的目光微微一凛。

　　　　这时敬妃也派人送过来东西，满满的锦盒摞在一起，尽数摆在屋内的小圆桌上，看的傅芫琳琅满目。

　　　　傅芫连忙收回犹自震惊的思绪，恭敬道：“多谢两位娘娘赏赐，奴婢感激不尽。”

　　　　身旁传来荣妃的轻笑声：“看着你身子好些，本宫和敬妃姐姐心里才高兴。”

　　　　“是啊，本宫和荣妃妹妹难得有如此投缘的时候呢。”

　　　　……

　　　　傅芫极力忍着头疼，默默看着看着两人的唇枪舌战，对于傅芫来说，似乎是过了好久好久的时间，这两尊大佛终于要起身离开。

　　　　傅芫的心里快要乐开了花，面容上依旧是一副恭敬的样子，躬身送着这两位一直走到宫门口，直到看到众人离开，才总算舒了一口气。

　　　　可傅芫依旧心事重重的样子，那就是因为步月的出现。

　　　　只有半夏依旧笑嘻嘻地样子，拉着傅芫的手道：“你就一副愁云满布的样子了，这两位娘娘也是知道你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想着办法的对姐姐好呢，说不定以后，姐姐就和那些娘娘们一般无二了呢！”

　　　　“别胡说了。”傅芫挨着桌子做了下来：“再怎么说我只是个宫女，如今闹出这么些事情来，真不见得是好事。”

　　　　半夏听了傅芫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宫里人都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更何况傅芫本不是什么参天大树，说白了的话，哪日皇上失了兴趣，那她的下场定是可以想见的。

　　　　可是这话半夏也只藏在心里，依旧笑道：“姐姐你看，荣妃和敬妃娘娘送来了这些好东西，哇，这是燕窝吗，奴婢还是头次见呢！”

　　　　傅芫被半夏的话语打断思绪，也看向桌子上的东西：“本来叫人送来就好了，还劳驾两位娘娘亲自送来，唉。”

　　　　傅芫摇了摇头，这皇宫内的日子太难熬了，真不知道何时能够离开这里，在不受这些规矩束缚着身心。

　　　　半夏抿了抿嘴，没有言语，看着傅芫的也开始样子有些担忧。

　　　　……

　　　　“想不到荣妃妹妹竟也有如此大度的时候。”

　　　　“这宫中若只让敬妃姐姐一人扮演着贤良的模样，到底是累着您了，妹妹怎敢让姐姐如此操劳。”

　　　　荣妃掩面轻笑道。

　　　　敬妃斜睨了她一眼，冷笑着道：“皇上喜欢她。你我的这些贤良也不过多余。妹妹莫要以己度人，因为本宫与妹妹不同，本宫是真心希望她能够安好。”

　　　　荣妃眼中闪过厉色：“到不知姐姐是如此纯善之人。”

　　　　敬妃看着变了色的荣妃，轻笑出声：“本宫有大皇子，这就够了。”

　　　　荣妃脸色暗沉下来，双手紧握：“那姐姐可要照顾好大皇子才好。”

　　　　敬妃冷眼看了荣妃一眼，笑容满面，转身带着宫人离开。

　　　　留下一脸恼怒的荣妃。

　　　　“曹默离！”荣妃咬牙道：“等本宫有了孩子，定要将你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娘娘，您不要气坏了身子。”一旁的步月小声劝道。

　　　　荣妃平缓了心绪，继而转怒成笑：“皇上喜欢她？那本宫怎能允许她久活在这世上？”
………………………………

第十一章　圣宠　3

　　　　日子总算安稳的度过，傅芫也恢复了御前伺候。

　　　　说是伺候，倒不如说是每日在无人看见的情况下陪着皇上一起吃饭。

　　　　傅芫发现，皇上自她病好之后，每日的膳食也都基本上是药膳，而且皇帝的膳食竟然多次出现乌鸡汤阿胶红枣等等诸如此类的食材，这让傅芫脑袋打了。

　　　　她怎么能看不出来？这分明是皇帝安排好的。

　　　　可皇上越是这般，傅芫就越是惶恐。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就已经进入了夏天。

　　　　这些日子过的极为平淡，尽管早些日子里后宫关于她的传言四起，可是时间久了，竟也无人多言，众人也如往常一般，各忙各的。

　　　　傅芫每日除了陪着皇帝用膳，现下又多了一件，那就是陪着皇帝在御书房里批折子。

　　　　傅芫觉得最近她是越来越有些发福了，每日皇帝对她就像是对待从没吃饱饭的小乞丐一般，拼了命地喂。

　　　　看着越来越圆润的面颊，傅芫懊恼极了，千万不能再这样吃下去，否则还真是成了猪了！

　　　　此时傅芫抬头看了一眼正在认真看折子的皇帝。

　　　　他安静下来的样子还真是好看，眉如墨染，目似朗星。

　　　　修长的手指轻抚着额头，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傅芫收回目光，暗骂了自己一句：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皇帝倒是没有注意她，只是时不时地抬眼看一眼傅芫，看在她还在身边站着，有时发呆，有时不知道为何独自偷着乐，这种日子让皇帝感受十分的舒适。

　　　　哪怕不言不语，只要一抬首，她便在自己身边，就觉得身心满足。

　　　　曾几何时，这种画面，是萧昱只有在梦境里才求得到的。

　　　　傅芫无聊极了，看着如同石化了一般的皇帝，转身悄悄地走了几步。偷偷回头发现皇帝并没有看她，心里窃喜，转身悄悄走到书架前。

　　　　皇帝只命她在身边伺候着，又没有说叫她一直站着。

　　　　不知为何，这些日子以来，傅芫心里已经少了那么些许的害怕。也许傅芫本身就没有害怕眼前这个貌若天人的男子，她怕的不过是，那只手遮天的权利而已。

　　　　书架上整齐摆放了各种书籍，其实傅芫也不认识几个字，只是想着拿来打发打发时间，顺便靠着自己记忆理解一下字体，然后争取做半个文盲用也好。

　　　　随便拿出一本，傅芫轻轻地翻着。这里面的字倒也不难认，依稀能够读出来这好像是一本关于这个朝代的史记，傅芫觉得也好，是该了解一下这个朝代的更替。

　　　　史书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皇室高官的丰功伟绩，以及大梁已经建朝近二百年的历史，傅芫断章取义，凭着勉强能认出来的字来理解意思。

　　　　只是当她看到了兰贵妃三个字的时候，眼神微微一闪。

　　　　古代女子很少能有被载入史册的，即使有，那也只是三言两语一笔带过。

　　　　可是这位兰贵妃的记载，却足足填满了三页之多。这让傅芫的好奇心膨胀起来，究竟是一位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后人如此挂怀。

　　　　兰贵妃，北楚华襄公主，生母北楚魏贵妃。大梁宣文一十二年，岁十六。和亲，宣文帝纳，封贵妃，封号兰。

　　　　傅芫一字一字往下看着，这里面对兰贵妃的记载在可谓是事无巨细，直至看到，宣文二十三年，南疆侵犯，兰贵妃返，同北楚借兵，亲自挂帅，宣文帝御驾亲征，与其同战，攻打南疆，胜。

　　　　傅芫心头一震，所谓巾帼不让须眉，难怪这位女子会被记入史书，能与先皇一同上战杀敌，这是一般女子都不曾具备的豪情智慧。

　　　　后面的字句，傅芫零零散散的理解着，兰贵妃生前不只带兵打仗，更是每次与先皇出巡，斩贪官，除奸佞，宣文二十九年，江南水灾，也是这位兰贵妃想出来治水患除瘟疫的法子。

　　　　傅芫越看心内越是佩服，这样一位奇女子，北楚竟舍得将她送来和亲。

　　　　只是自古红颜多薄命，这位兰贵妃早些年有孕，却都是早产，直至近三十才生育了一位皇子，却在皇子还未长大就暴病身亡。

　　　　宣文三十一年，殁。

　　　　享年三十五岁。

　　　　傅芫在心里默默感叹，宫中女子命运多舛，终究是天妒红颜，只是令傅芫更为震惊的是先皇对她的感情，贵妃一走，先皇便病了下来，病魔缠身七年之久，宣文三十八年离世。

　　　　只是先皇临死前传下圣旨：命人将兰贵妃与其合葬！

　　　　真是用情之深，一位皇帝竟然要求与贵妃同葬，这让当时的皇后如何自处。

　　　　皇后？傅芫忽然想起，当年的皇后，可不就是现如今的太后？回想起印象里那张略带温和却是饱经沧桑的面孔，傅芫心中暗叹，想必太后的日子也是一步一步捱过来了吧。

　　　　后宫的女子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万分可怜，一人受宠，却有无数人苦守寂寞宫廷。

　　　　傅芫不止一次的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看的入神，傅芫早就不知不觉地坐在了身前的椅子上。

　　　　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有些忘我，傅芫还情不自禁地翘起了二郎腿。

　　　　这让不远处一直静心批着折子的萧昱在看到她时嘴角微挑，放下朱批，轻步走了过来。

　　　　傅芫哪里知道身后有人在慢慢靠近，翘着二郎腿的小脚还在不停地晃悠，怡然自得。

　　　　“看什么呢？”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傅芫晃了晃翘起了一只脚。

　　　　“没看什么。”

　　　　萧昱弯唇，眯了眯眼睛。

　　　　感受到身边龙涎香的气息，傅芫心里一跳，眼看着她现在已经是得意忘形起来，于是故作镇定的放下翘着二郎腿的脚，起身道：“奴婢知错。”

　　　　萧昱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模样，忍住笑意：“哦，错在何处？”

　　　　傅芫稳了稳声音道：“奴婢逾越，翻看皇上的书籍。”

　　　　“还有呢？”

　　　　“呃……奴婢不该看到忘我，不顾尊卑的坐了下来。”

　　　　“还有呢？”

　　　　还有完没完！傅芫在心里暗骂！

　　　　“奴婢……奴婢愚钝，想不起来了。”

　　　　萧昱从傅芫手中拿过那本书，看了一眼，转身走开。

　　　　嘴中却道：“朕竟不如一本书吸引你！”

　　　　听了这话的傅芫愣在原地，看着皇帝走开了。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是阴晴不定。

　　　　“过来，”

　　　　重又坐回书案前的皇帝朝她招了招手，傅芫连忙乖巧地走过去。

　　　　“会写字吗？”

　　　　“不会。”

　　　　傅芫坦然道，若说毛笔字，她真是一窍不通，就算是会，她也只会写简体字，这些个繁体字能认得就不错了。

　　　　萧昱目光微微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很快便隐匿在双眸中消失不见，捕捉不到。

　　　　萧昱难得展颜一笑：“坐过来，朕来教你。”

　　　　傅芫瞪了眼睛，皇帝这又是抽的哪门子风？

　　　　可是根据傅芫的了解，这皇帝说什么还是恭敬从命比较好。

　　　　傅芫老老实实地走过去，皇帝的椅子很大，坐下两个人绰绰有余，既然是皇帝的命令，傅芫照做便是。

　　　　皇帝取来一张干净的宣纸，提笔点墨。

　　　　一笔一划如行云流水，就像那当代的书法大家一般，傅芫看的两眼放光，很快宣纸上便落下两个苍劲的字，墨染三分，一气呵成。

　　　　傅芫只差没拍手叫好了。

　　　　“你先学会这两个字。”

　　　　傅芫凝了凝神色，对这两个字有些陌生，只拧着眉头道“萧……萧……”

　　　　“萧昱。”

　　　　皇帝放下笔，看着她继续道：“朕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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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圣宠　4

　　　　傅芫看着宣纸上的字沉默不语，眸光凝滞。

　　　　萧昱依旧面无表情，将毛笔拿起塞进傅芫手中，这才惊醒了一直发着呆的傅芫。

　　　　看了皇帝一眼，傅芫忐忑道：“皇上确定要让奴婢写吗？”

　　　　“嗯。”

　　　　简短的一个字，傅芫别过脸，提了一口气，大大咧咧的在纸上“写”了起来。

　　　　傅芫越写脸越红，说是写字，不如说是画画。

　　　　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慢慢加重，傅芫收回最后一笔的时候，头已经再也抬不起来。

　　　　萧昱看着宣纸上他自己的名字，一向面色镇静的他也不免有一丝裂缝。看着傅芫的眼神里也透着一抹疑惑。

　　　　这抹疑惑落在傅芫眼里，那无疑是对她自己愚笨的不可置信，一时间惭愧不已。

　　　　“你可是第一个将朕的名字写得如此不堪之人。”过了片刻，萧昱才缓缓吐出这么一句来。

　　　　早就说了不会写了，傅芫在心里碎碎念，可是面色还是有些尴尬：“让皇上见笑了。”

　　　　萧昱看了看她的样子，脸上闪过意思促狭：“朕教你写。”

　　　　说完握住傅芫仍旧拿着毛笔的手，带着她的手慢慢落起笔来。

　　　　傅芫的心头微微一颤，心底竟冒出一丝紧张来。

　　　　此时萧昱双臂将她环在怀中，两人贴的很近，近到傅芫的耳后都能不时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声。

　　　　一时间让傅芫不知如何是好。

　　　　“让朕带着写，是比之前好多了。”

　　　　傅芫收回了神绪，不自然地挪了位置：“奴婢愚笨。”

　　　　“确实如此。”

　　　　没想到皇帝还真就顺着她的话嘲笑她，傅芫有些不服，心里想着第一次写谁不是如此。

　　　　萧昱看着她虽是恭敬，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服，唇角微挑：“朕该罚你。日后你就拿着朕写的这个照着去练，直到你把朕的名字写好为止。”

　　　　傅芫看了萧昱一眼，脱口而出道：“写别的字不行吗？”

　　　　说完就后悔了。

　　　　果然，皇上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傅芫心里一惊，按捺住心中的无奈道：“奴婢遵旨。”

　　　　谁知萧昱却突然抓住了傅芫的手，将她拉近。

　　　　傅芫惊吓中不敢直视萧昱，低眉垂眸。

　　　　“朕有时候特别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着傅芫沉默不言的样子，萧昱心里明白，这个小女子心中恐怕早就将他骂了无数次了，可是表面上倒还是装作一副恭敬沉稳的模样，哑然失笑。

　　　　“不过没有关系，朕有的是耐心。”

　　　　傅芫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他这话是何意？

　　　　两人靠的极近，傅芫刚想挣扎开，这是门外传来李福安的声音。

　　　　“皇上。”

　　　　傅芫心内一定，连忙挣开萧昱的手站起身立在一旁。

　　　　萧昱看了她一眼，对着门外道：“进来！”

　　　　李福安快步走了进来，看了傅芫一眼，随即跪下道：“皇上，掖庭的人来问话，今晚皇上去哪个宫里歇着？”

　　　　萧昱低头看折子，头也未曾抬，只淡淡道：“召荣妃。”

　　　　李福安连忙叩首应声退下，傅芫眼神微滞，也随即行礼道：“奴婢告退。”

　　　　萧昱没有留她，只是将写了他名字的宣纸递给她：“拿去练习，朕会抽查结果。”

　　　　傅芫接过，再次行礼退了出去。

　　　　养居殿的西暖阁众多宫人正在忙碌，傅芫眼光飘忽不定，只暗自出神了片刻。

　　　　等下那位有着惊人之貌的荣妃就要过来，一夜承恩，万般荣宠，可又有多少女子在这暗暗深夜独自神伤。

　　　　一入宫门深似海。

　　　　傅芫心中暗自感叹，想着她自己总算是脱离了火海，不然这种日子还真不知道如何过活。

　　　　傅芫慢慢向着内侍监走着，手中握着写着皇帝名字的宣纸，心中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神伤。

　　　　皇帝果然说话算话，第二日便派了人送来了笔墨纸砚。

　　　　这让平日里不当差就无所事事的傅芫倒是有了打发时间的东西、

　　　　她当然也希望自己能写好一手字，不求写的多漂亮。

　　　　萧昱。

　　　　这两个字几乎每日都在傅芫脑子里转悠。

　　　　一笔一划，越来越像个字。

　　　　有时候夜里睡梦中，这两个字也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傅芫终于明白了皇帝的“苦心”，越发有些无奈。

　　　　差不多在提笔的时候不再那么发抖了，傅芫便闲来无事开始胡乱写一些简体字。

　　　　还是这样的字体看着顺眼。

　　　　傅芫脸上露出微笑，凭着记忆胡乱地写一些宋词唐诗。

　　　　日子转眼已入盛夏，傅芫做宫女的日子还算顺畅，听宫女们说，皇上过些日子要去越山西郊的鹿林苑避暑。

　　　　傅芫心里想着，这次皇帝出宫避暑，自己大概是要留在宫内的。想着高兴，终于可以给自己放些假了，不用终日里伺候那位阴晴不定的皇帝陛下，总算是开心。

　　　　正想的开心，却听见门外敲门声，傅芫前去开门，一个眼生的小太监躬身道：“傅姑娘，太后娘娘要召见你。”

　　　　傅芫微微一顿，连忙道：“有劳公公传话，我收拾一下马下前去。”

　　　　太后怎么会突然召见自己？

　　　　傅芫匆匆换了衣服，随着小太监向泰康宫走去。

　　　　倒是她的错，原本她也想着有时间能去看一下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亲人，可是傅芫却总是有些局促。

　　　　傅芫也不知道为何不敢去，太后经常让锦陶送来好些东西，傅芫也每次都让锦陶问安带好，但想想终究是她不懂事。

　　　　太后召见也好。

　　　　该见得总是要见。

　　　　泰康宫很快就到了，小太监让傅芫在殿外候着，自己前去传话。

　　　　夏日的太阳照的傅芫有些出汗，不一会小公公走了出来道：“姑娘进去吧。”

　　　　傅芫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提步走了进去。

　　　　殿内熏染着檀香的味道，不自觉的让人定神。傅芫一直低首步入大殿后连忙跪在地上：“奴婢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

　　　　“起来吧。”

　　　　熟悉的声音响起，傅芫的双手微微颤抖，再次叩首起身。

　　　　“到哀家身边来。”

　　　　“是。”

　　　　傅芫轻步走了过去，安静地立在了太后身边。

　　　　太后抓过她的手：“好孩子，这么多日子不见，哀家真的很记挂你，你也不来看看哀家，就让哀家这个孤苦老人时时惦念着你。”

　　　　有些苍老的声音，透着的全是心疼，无一丝责怪，傅芫想起了自己父母，无论自己孩子犯了什么样的错，他们都不会怪你半分。

　　　　傅芫鼻子一酸，眼泪直直落下。

　　　　连忙跪了下来：“奴婢该死，让太后娘娘担忧。”

　　　　太后连忙将她拉起来，让傅芫坐在自己身边，拿着帕子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道：“傻孩子，这里只有你的姑母，你也不是什么奴婢，当初你做了那个决定，哀家是有些生气，可是到底还是想让你好，现在看你日子过的不错，哀家也就放心了。”

　　　　傅芫心中难过，不知是因为太后的疼爱，还是因为这种疼爱让她久违的感觉，眼泪不听话地往下掉，只哽咽着说：“侄女让姑母操心伤神，罪该万死。”

　　　　太后看着傅芫止不住的泪水，更是心疼。

　　　　“快别哭了，待会红着一双眼睛从哀家这里出去，让别人瞧见还以为哀家把你怎么了呢。”

　　　　傅芫听了这话，这才止住了泪水。

　　　　太后笑了笑，转头道：“锦瑟，快把东西端上来。”

　　　　锦瑟连忙应声出去，随即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芫儿，看看哀家给你备了什么。”太后指了指锦瑟摆在案几上的搞点道：“这可是你小时最爱吃的藕粉红豆糕，还有千层莲子酥，这夏日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