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大宫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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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晔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曲折，原以为她只是一位小宫女，不曾想她一介女子却能为追求自由拼上一拼，不为命运所摆布，当真让人敬佩。换做其他女子，一朝家族败落，自己在宫中又步步维艰，心性弱些的恐怕是要跟着去了，可是她却能如此坚强。

　　　　“不曾想你竟然吃过这么些苦。”

　　　　傅芫听出来萧晔的言语里带着心疼之感，连忙豪爽一笑，举起酒杯，下巴微微抬起：“这有什么，好在一切都朝着我所希望的方向发展，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忘掉过去的事情不见得不是一件好事，这世间好多人，纵是穷尽一生想忘记一些凡尘旧事都难以做到、”

　　　　萧晔暗自出神，喃喃道：“是啊，能忘记实属幸事。来，干杯！”

　　　　两人举杯共饮，甚是酣畅，只是萧晔欲言又止，随即看了傅芫一眼道：“只是你的这层身份，怕是出宫不太容易。”

　　　　傅芫何尝不知道呢，只是一直逃避着不想面对，头次被人戳穿了来，倒真是有些苦闷，只叹了口气道：“顺其自然吧，我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

　　　　萧晔面露赞赏之色：“果然好心态，这份洒脱心性怕是男子也少有能及，幸会幸会。”

　　　　看着萧晔打油腔的样子，傅芫也忍不住一笑，连连说了几句不敢当，两人相谈甚欢，傅芫更是吃饱喝足，舒坦的紧。

　　　　直至过了子时，萧晔这才送了傅芫回去，这次傅芫没有喝醉，但还是有些昏沉，坐在马上几近睡着，直到回去了鹿林苑，才似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只拜托了萧晔下次来看她的时候能带些书籍字帖来。

　　　　萧晔本想打趣傅芫几句，奈何见她两眼昏沉，也就作罢。

　　　　傅芫只知道萧晔神通广大，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傅芫就已经安全地回到了自己的房内，偶有蝉声四起，傅芫打了个哈欠，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

　　　　……

　　　　傅芫终究没能等来萧晔的书籍字帖，因为就在不日后，众宫人都得到了皇帝下来的旨意，要速速回鸾！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傅芫还在烧着茶水，猛然听到旨意，也不免纳闷，皇帝这才来到行宫不到两月时间，为何会要如此着急回宫？

　　　　直到听到几个小宫女的闲话时，这才知道了缘由，而这件事情也让傅芫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大皇子，夭折了！！

　　　　傅芫扶着桌沿坐了下来，满脸凝重。

　　　　眼前回想起那个奶香奶气的小男孩，在太后的寿宴上，他小小的一团却仍旧毕恭毕敬地向太后祝寿，像个瓷娃娃一般可爱。

　　　　可是如今……

　　　　连老天都不曾怜悯，竟让这么一个孩子早早去了，现在恐怕敬妃早已经是肝肠寸断。

　　　　傅芫面露哀戚之色，与那孩子虽紧紧只是一面之缘，可仍旧是心疼，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而做为父亲的皇帝，在得知自己的孩子夭折后，必然也会痛心欲绝吧。

　　　　傅芫眼中突然出现那张冷峻的面孔，心里竟闪现一丝心疼，耳边响起那群小宫女的对话来：

　　　　“真是太可惜了，咱们皇上就这么一位皇子，可如今竟就这么没了！”

　　　　“可不是吗，据说是得了什么病，因为大皇子年幼体弱，愣是没有捱过去。”

　　　　“唉……可怜了那敬妃娘娘……”

　　　　“敬妃娘娘是苦了的，可是好在啊，荣贵妃现在有孕在身，日后若是能诞下皇子，对咱们皇上来说也能冲淡这丧子之痛吧。”

　　　　“可不是吗，还是荣贵妃的命数好啊……”

　　　　后面的话傅芫没有再听下去，当时只震惊于大皇子夭折的消息中，现在细细想来，还是真是有些纳闷。

　　　　这大皇子没了，眼下最得意的人可不就是荣贵妃，如果……如果大皇子的死因不是意外的话……

　　　　一个念头忽然在傅芫心里冒了出来，她自己不免惊起一身冷汗，竟是一抬手将桌子上的茶盏打翻。

　　　　而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老嬷嬷的叫喊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抓紧收拾行李出来！皇上已经下旨立刻回鸾了，你们一个个都是死人吗？！”

　　　　傅芫听了连忙收回思绪，随意收拾了贴身之物，便匆忙走了出来。

　　　　皇帝的轿撵早已停在了鹿林苑门前，傅芫只站在队伍的末尾，来时与现在竟是两种境况，不过现在的处境倒是让傅芫万分心安。

　　　　这次匆忙回鸾，一路上定是不能歇着了，皇帝的轿撵定会先行，只是跟随的宫人也能落下太远了。

　　　　这一路恐怕是要辛苦了。

　　　　正思索间，便听见太监的叫喊声，一道明黄的身影疾步而来，众人连忙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傅芫亦是。

　　　　只是俯首间忍不住稍稍抬起了头，目光投向远处那抹明黄身影上面，皇帝暗沉的面孔几乎可以压得人说不出话来，傅芫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悲凉。

　　　　身为天子，即使承受丧子之痛，也定要隐忍于心吧。

　　　　傅芫收回目光，神情恍惚。

　　　　感觉到有目光盯住自己，傅芫下意识地抬起头，却发现并无异常，只是看到了那抹明黄色进入了轿撵内。

　　　　“皇上起驾！”

　　　　随着太监的高喊，众人起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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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回鸾　2

　　　　大半日的路程，虽将至九月，但仍旧是热的发昏，傅芫感觉脚底酸痛极了，可是看着周围的其余宫人依旧是不疾不徐，好像没有人同她一般累。

　　　　终于到达皇城，皇帝的轿撵早已进了宫内，而他们这些奴才却也是被各自的头领有条不紊地带领着，只是眼前，傅芫的处境有些尴尬。

　　　　鹿林苑内，她已经被罚了出去的，如今回宫，傅芫的去处却还未做安排，可是眼下也没有说了算的人，最后傅芫仍旧只好回到了内侍监。

　　　　宫内的人还不知道傅芫在鹿林苑发生的事情，傅芫一路上回来只觉得宫内的气氛压抑冰冷，即使太阳高照，也让人立生三分寒意。

　　　　皇子年幼病逝，不宜大办，各宫也只是略微挂了白绸，让人看着心生悲凉。

　　　　千古悲伤事，注定帝王家！

　　　　傅芫在心里暗暗感叹。

　　　　内侍监内也是一片静默，宫中人人不得喧哗造次，傅芫同玉合姑姑请了安，便回到了曾经的住处。

　　　　半夏看见傅芫回来时面露喜色，关了门拉着傅芫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芫姐姐，你总算回来了，这些日子你不在，我可真是闷坏了！”

　　　　听了半夏的话，傅芫除了高兴之余还有一丝尴尬，恐怕她在内侍监住的日子也不多了，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讪讪一笑，将随身物品放下。

　　　　半夏未曾注意到傅芫的尴尬之色，只一味高兴着。

　　　　两人携手坐了下来，傅芫连忙开了口：“这些日子我也十分惦念你和锦陶，只是不知道这宫内竟是出了这等事情。”

　　　　一向性格开朗的半夏也不免感伤道：“可不是嘛！姐姐你不在宫内不知道，可怜了大皇子这么小的年纪就……唉，姐姐你恐怕不知道，大皇子起先是因为着了风寒，可偏偏久治不见好，敬妃娘娘日夜守着熬着，谁知道这最后……”

　　　　“只是着了风寒而已，怎么会严重到如此，太医院内的太医也并非等闲之辈，怎么区区一个风寒之症竟是难倒了他们？”

　　　　半夏顿了顿，最后只摇了摇头：“怕是小孩子的身体本就弱，再者这夏日里风寒本就不容易好，倒是可怜了大皇子。”

　　　　傅芫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也觉得找不出什么原因了，只是微微叹息。此时坐着沉思，倒也忘了走了这么远的路，脚上的酸痛之感了。

　　　　“唉，出了这等事，可怜敬妃娘娘日夜伤心，锦陶不日前来过这里，说太后也憔悴了不少。”

　　　　一时间傅芫竟不知如何作答，敬妃失了亲生骨肉，太后没了亲孙子，怕是要伤心一段时日了。

　　　　“对了，芫姐姐，据说荣妃娘娘在鹿林苑查出了喜脉，说到底，还是荣妃娘娘命好，真是一件喜事，看来能冲淡一些这不好的事情了。”

　　　　傅芫点了点头，看着半夏道：“你现在要称呼其荣贵妃娘娘了，本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但左右都与我们无关，我们还是做好份内的事情便好。”

　　　　半夏一时惊讶，张了张口，最后淡淡一笑道：“还是姐姐看得透彻，这次看着姐姐回来，发现姐姐比走的时候清瘦了不少，姐姐在鹿林苑里过得不好么，回头叫锦陶见着了，怕是又要心疼了！”

　　　　傅芫看着一脸关心的半夏，心里微微叹息，心想有些事情还是早早告诉了她为好，于是到了一杯茶，将自己被皇帝罚处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半夏，没有告诉她缘由，只是说了伺候皇帝时不小心惹怒了他才被降罪。

　　　　一番话听下来，半夏就是掉在火里的蚂蚱一般“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看着跳脚的半夏，傅芫心里略微感动，连忙伸手拉着她坐了下来：“你不要着急，不在皇上身边伺候倒也舒心，你知道，伴君如伴虎，与其成日里提心吊胆，现在虽然吃些苦头反倒安心了些。”

　　　　半夏虽知此话有理，但终究还是担忧，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着急道：“那如今姐姐回了宫，要作何安排？”

　　　　傅芫摇了摇头：“这不是赶上宫内出了这等事情，李公公那边的调动还没有下来，我也只好先回了这内侍监，只是皇上当时言明不让我再出现在御前，眼下恐怕不好再去建安宫了。”

　　　　半夏默默点了点头，一脸的沮丧，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一双眼睛黯然的望着傅芫道：“到底李公公看重姐姐，应该不会让姐姐太过于受苦，好在宫内现在忙着大皇子的丧事，无人顾及咱们这些小宫女，姐姐暂且还能和我一起住着。”

　　　　拉过半夏的手，傅芫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好了，你如此担忧，回头锦陶那个丫头得知了此事，恐怕更要我一番安慰了。”

　　　　半夏无奈地笑了笑，不再言语。

　　　　……

　　　　皇帝回鸾，大皇子的丧事便要操办起来，宫内众人都谨慎小心做事，谁也不敢过多言语。

　　　　而傅芫因为没有李公公的调派，仍旧去做了洒扫的事情，只是为了避免撞见皇上，被安排在了建安宫外。

　　　　这宫内的消息传得快，才一日时间，整个内侍监就都知道了傅芫被贬的事情，这里面不外乎一些幸灾乐祸的人在，偶尔还会挖苦几句，不过傅芫全然不作理会，任凭她们说去，那些人说的累了，倒也闭了口。

　　　　倒是锦陶，第二日匆匆来看过傅芫的时候，伤心了好一阵子，傅芫看着她泪珠一颗颗的往下掉，心疼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半夏在旁边规劝着，这才好了起来。

　　　　此时傅芫安静地扫着地上的落叶，才是初秋时节，就已经有少数的叶子飘然落下了。

　　　　这几日，皇帝停朝三日，大皇子病逝，举朝同哀，每日在重华宫陪着敬妃，敬妃早已因为伤心过度而病倒在床上，傅芫想着那淡然如水，曾经为自己解围的女子，虽不曾相见，但也能料想到她此刻憔悴摸样。

　　　　“唉……”

　　　　傅芫缓缓叹息，望着冰冷坚硬的宫道，想起那可爱的大皇子，涌起无限感伤。

　　　　“咚――”

　　　　丧钟响起，沉闷的声响让人心神压抑，傅芫抬头看了看天空，眼神微晃。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惊着了发呆中的傅芫，她连忙转身，看见来人后，眼中露出惊讶之色，随即行了一礼，低了头：“奴婢见过齐王殿下。”

　　　　谢岚抬了手，示意她起身。眼中有着抑制不住的惊喜，这么些日子不见，此时终于看见了她，只是刚刚见她衣衫单薄，纤弱地立在这里，面容悲伤，一时间有些心疼。

　　　　“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还好吗？”

　　　　听到他的声音，傅芫有些恍惚，只淡淡一笑：“多谢王爷挂心，奴婢很好。”

　　　　看着她的笑容来自心里，谢岚心里微微放了心。

　　　　知道了她被皇上罚处，谢岚心内除了担心之外，还有一丝欣慰，欣慰的是她终于不用在御前当值了，皇上也终于放过了她。

　　　　“你可愿陪我走走？”

　　　　“啊？”傅芫抬起头，微微一愣，看着眼前依旧风姿俊雅的人，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谢岚笑了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说完，还没等傅芫回话，就兀自拉过傅芫的手缓缓而行离开。

　　　　－－－－－－题外话－－－－－－

　　　　齐王回归我都有点想他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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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回鸾　3

　　　　傅芫被其拉着，一时有些惊慌，连忙道：“王爷，奴婢还在当差……”

　　　　“无妨，本王护你的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看着他含笑而语，虽是满脸柔和，但话语却是坚定无比。

　　　　傅芫张了张口，倒是说不出话来，只任由谢岚的手握着自己走到一处僻静之地来。

　　　　“看你这次回来憔悴了许多，到底是吃了些苦头。”

　　　　谢岚停下脚步，只低头看着傅芫，眼底的温柔倾泻而出，一时间让傅芫有些招架不住，只得缓缓地抽出她自己的手。

　　　　忽然消逝在手心里的那一抹温柔，让谢岚的双眸漾起一丝失落，倒也很快掩去。

　　　　“其实还好，虽不比从前，但是心安。”

　　　　听着傅芫话里的真心实意，谢岚展颜一笑：“如今在宫内，我总能照应你一些，说实话，之前你在御前的时候，我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傅芫看了一眼谢岚，褪去之前一身的拘谨，淡淡道：“其实我何尝不明白，皇上之前对我的特殊关照，大概是因为我的姓氏，碍着我与太后的关系，而我胸无大志，只想早日离宫，求得一自由之身。”

　　　　谢岚不曾想她竟然不是全不明白，但是有些事情，如果傅芫真的知道，怕是做不到如此洒脱。

　　　　“第一次见你我便知道你不适合这个皇宫，奈何辗转至此，虽是坎坷，倒也是个好的结果，若你现在仍旧是位美人娘娘，像现在这般说话的时候于我估计都不曾有了。”

　　　　傅芫听着谢岚的语气带着遗憾和庆幸之感，心里多少有些感动，这个宫内，还有一人为你的命运殚精竭虑，只是这情，该如何偿还？

　　　　“咚――”

　　　　丧钟每一刻钟敲响一次，像是至亲之人的呜咽，悲凉无助。

　　　　傅芫收回思绪：“王爷可有见过大皇子？”

　　　　“大皇子弥留之际，敬妃求了太后召我入宫，只是那时我也已经是无力回天，大皇子临走时还喃喃笑着，只说了句母妃不哭，益儿好困。就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谢岚的话语里透着伤怀，傅芫听着也有些鼻子发酸，但心中还有些不解：“我听闻大皇子只是得了风寒，怎么最后竟是如此严重？”

　　　　谢岚看着傅芫疑惑的面容，只垂哞道：“幼子体弱，有些病痛我们能捱得住，孩童不见得就能扛下来。”

　　　　有些事情，谢岚到底没有说出来，这宫内的事情高深莫测，他不希望傅芫知道的太多。

　　　　“只是希望益儿来生不要再投进帝王家。”

　　　　谢岚的这一句感叹让傅芫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只是她不是救世观音，既然注定了要成为这皇宫的过客，有些事情还是少些好奇心就好。

　　　　只是傅芫愣了愣神后，却下意识地道：“皇上他，应该很难过吧？”

　　　　这话不止让傅芫自己有些不接自己怎么会问了这么一句，就连谢岚也不由地眯起眼睛，心中竟不由地漾起一丝紧张：“你这是在担心皇上吗？”

　　　　傅芫脑中一黑，被他这么一问，真是尴尬，连忙道：“王爷说笑，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谢岚听着她那苍白的话语，眼神黯淡了下来：“皇上就益儿这么一位皇子，去了自是伤心。”

　　　　傅芫听了只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只是谢岚却是忽然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握住了傅芫的手，只道：“令尧，我知道你的心愿是想离开这皇宫，可是若要熬到年岁将满那日，这其中数年，怕只怕更有变数。眼下我有一个办法，只要你答应，令尧，我去皇上那里将你求来，让皇上将你赐给我，这样我便可以把你带出宫去！”

　　　　谢岚的举动让傅芫一惊：“这好像不太妥当，我……我……”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谢岚的语气有些着急，继续道：“你放心，我只是求皇上将你赐给我，这只是一个带你出宫的理由，等你出了宫，便暂且住在我齐王府内，若想游遍山水大漠，我大可以陪你，你不想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勉强你！”

　　　　谢岚的话傅芫听德明白，说实话，这的的确确很诱人！

　　　　只是……傅芫微微挣开谢岚紧握的手，沉静道：“王爷，出宫虽是我的心愿，但这等办法确实不太妥当，有损……有损王爷名誉……”

　　　　“这些都不重要！”听着傅芫自称奴婢，谢岚有些着急，“若是你担心皇上与太后那里，你大可放心，这些都交给我来处理。”

　　　　傅芫暗暗后退了几步，谢岚的这份人情，她终究不能承下来了，他的心思傅芫何尝不懂，只是一旦用了此法，即使齐王与她并无什么，但在旁人眼里，她就终归是齐王的人了！

　　　　傅芫怎么能拿着彼此的幸福开玩笑，何况等上几年又如何？

　　　　“奴婢多谢王爷为奴婢打算，只是奴婢迟早会离开皇宫，早些晚些都无妨，王爷的心意奴婢心领了。”

　　　　看着傅芫的躲让，谢岚有些失落，但终究没有强迫她，只苦涩地笑了笑：“是我唐突了，只是令尧，我会一直等你，如果哪天你想要离开，我随时都等着你来找我，无论何时。”

　　　　抬手拂开傅芫耳边的发丝，谢岚轻笑，好似一些忧伤都能化解开来，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回想起刚刚他满含坚定的目光，看在傅芫的眼中，化作一声叹息流入心里。

　　　　……

　　　　大皇子的丧事总算落下了尾声，皇宫内撤去了令人生忧的白绸。敬妃仍旧卧病在塌，为了安抚敬妃，皇帝下旨晋封其为敬贵妃。

　　　　刚好撞上同样晋升的荣贵妃。

　　　　只不过是因为一个怀子，一个丧子。

　　　　还真是讽刺。

　　　　不过这些事情都与傅芫无关，自古看客空多情，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有些唏嘘。

　　　　而傅芫的事情却是无人问津，也好像就这么默许了，仍旧住在内侍监，每日打扫着建安宫外的宫道。

　　　　只是今日不同往日清闲，一早上的玉合姑姑就来找了傅芫，说是太后娘娘要见她。

　　　　傅芫想着太后自从大皇子走后一直在闭门念佛，今日怎么忽然想起来要见她？

　　　　想着那位对她十分爱怜的太后，傅芫心里也有些暖意，稍作整理了一下，连忙朝着泰康宫的方向走去。

　　　　夏日的气息已稍稍淡去，初秋的风吹在身上有些沁凉。傅芫挨着墙边，低头走着，这宫内的规矩傅芫早已经游刃有余，想着这么几年过去，曾经的世界到底是回不去了。

　　　　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前头有仪仗缓缓过来，那明皇的轿撵映入眼帘，傅芫心下一紧，连忙找个不起眼的地方跪下。

　　　　皇帝的仪仗整齐而来，经过傅芫身边时，轿撵前面的黄带子在风中来回摇摆，傅芫低着头微微抬起。

　　　　这时却见轿帘被风吹了起来，轿撵内皇帝的面容忽然出现在傅芫的眼中，虽然只是一瞬间，傅芫也清楚的看见了里面的人。

　　　　呼吸好像是漏了一拍，傅芫连忙低下了头，脑子里都是看到的皇帝面孔，傅芫忘了多久没有看到这位皇帝了，只一眼，傅芫便看到了他脸上的疲惫倦态。

　　　　还有黯然神伤。

　　　　丧子之痛怕是让皇帝心伤至极，可是帝王的心性往往要有凡人的坚硬。

　　　　傅芫有些懊恼，皇帝难不难过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只看着皇帝的仪仗走远，这才站起身来，继续朝着泰康宫走去。

　　　　而这边的轿撵内，萧昱看着那远去的纤细背影，缓缓地放下轿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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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真的好冷啊，打完字手都僵了，大家注意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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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太后　1

　　　　泰康宫内檀香绕鼻，让人心静，来迎接傅芫的人是锦陶，两人一见面便眉开眼笑，锦陶连忙带着傅芫进殿，两人一边走着一边低语。

　　　　“太后知道了姐姐的事情，这几日一直心疼着呢。”

　　　　听着锦陶在耳边的低语，傅芫点了点头：“我总是让她老人家担心。”

　　　　“看着姐姐受罪我心里也不好受，好在姐姐觉得舒心。”锦陶停下了脚步，看着傅芫笑了笑：“姐姐快些进去吧，别让太后久等了。”

　　　　傅芫轻轻点了点头，看着锦陶一眼，便转身进了里殿、

　　　　太后身边的锦瑟姑姑看见傅芫的身影，走过来掀开珠帘，两人点头示意后，锦瑟便走了出去，合了门。

　　　　殿内就只剩下了太后和傅芫两人。

　　　　微微愣神，傅芫不敢耽搁，连忙走上前去。

　　　　太后正一手拿着佛珠，静静地坐在榻上，看见傅芫走过来，缓缓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