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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奸商,二等奸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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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备点桂花酒吧,云鸾喜欢喝。我娘家也是种了满院子的桂花树,每到秋天,娘就带着我做桂花酒,这也算是我唯一能尝到的家乡的味道,娘亲的味道了。”
皇后吃斋念佛,自己平日里是不喝酒的,但是每年都会做一批桂花酒,给儿孙送去,送去母亲的味道。她当年刚随夫君驻守秦地时不习惯这里的口味,托在雒邑的娘亲送来母亲亲手做的桂花酒,闻着酒的芬芳,就好像看到了母亲怀着满腔思念爱意给她采桂花,晒桂花,酿酒一样。等到她当了母亲就开始带着孩子们一起做酒,孩子们成人分府了,就轮到她送桂花酒了。每年做酒时,便会想到当年带着儿时的自己做酒的已经去世的娘亲,似乎如一个纽带一样,维系了三代人的深深母爱。
而当初,一起做桂花酒的,除了皇后,还有当今陛下。
祁女官最终还是没忍住,挥手让梳妆宫娥站一旁,亲自上来为皇后挽发。
“陛下也是想让您放心,今年的寿辰能让孙媳妇一起陪您祝寿。”
皇后面色一凝,眼里浮现一抹苦涩,半晌,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才重新笑起来,绕过话题:“小两口来了。吩咐膳房早点准备晚膳,早点用完他们也好早点回去歇着。新婚夫妇,我还指望能活着抱到重孙呢。
“小姐说的什么话,您还年轻着呢,寿数长的很,我这老婆子都没说老你年纪轻轻的说什么老不老的。”祁女官也仿佛没提过皇帝般,笑着插上乌木发簪。
“就你会哄我。”皇后起身,祁女官给宫娥交待上一定要上的菜式,才跟随皇后一起去前殿。
正殿,兰君芙第一次见到这位深居简出的皇后,她并没有想到会见到这样一位皇后,慈祥中带着悲悯,高贵中带着亲切,雍容华贵,却又坚毅平和,一身明显是特意换上的簇新的白色常服,头发简单地用根乌木发簪挽起,朴素的像是自家的远方亲戚。
“见过皇祖母。”赫连云鸾激动地行礼,兰君芙从善如流跟上。
“皇祖母,这是孙儿给您准备的寿礼。”赫连云鸾从袖中小心翼翼取出一物,一个巴掌大的玉匣子。
皇后笑着接过,面带期待打开,一下子,屋里异香扑鼻。
沉香木!
还是千年沉香木!
识货的兰君芙立刻瞳孔放大了,好想抢怎么办!
后世几乎灭绝的堪称植物界的活化石的宝贝啊!
“皇祖母,听说您经常犯头痛,失眠,我特意派人去找的。”赫连云鸾并没有避讳自己的势力,显然对亲奶奶极为信任。
皇后也没有多问,能留在殿内的都是自己人:“你这孩子,这么费事干什么,我这都是好多年的旧病了,早就习惯了,不碍事。”
赫连云鸾看了看兰君芙,他并没有告诉她今日是皇后生辰,想必也没有准备礼物:“皇祖母,芙儿她”
“皇祖母,孙媳给您准备的寿礼有点特殊,需要准备一段时间,麻烦您借我这位女官一用。”兰君芙打断他的话,看向祁女官。
“哦,还神神秘秘的,我可要好好期待了!”皇后意外地笑了,她知道赫连云鸾不会告诉兰君芙,这孩子因为母亲的事对女人颇为警惕,自己是他为数不多在意的亲人了,没那么快就袒露无疑的介绍给新夫人。
“姑姑,这边请,我想”兰君芙拉走了祁女官,在她耳边一顿悄悄话,祁女官立刻双眼瞪大:
“这个好!来,跟我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还说着悄悄话地走了,后面,只留下皇后和谨王。
皇后拉着谨王坐下,突然伸手探向赫连云鸾被打的左脸:“她打你了?”
“皇祖母”赫连云鸾一惊,正要站起身来解释,皇后拉过他的手,面色淡淡:“药膏不错,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不过你忘了,祖母最擅长调香,调香要用到各种香粉,祖母对气味可是很敏感的。再说,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打了,每次我都能闻到药膏里的麝香味。”
赫连云鸾呐呐不说话,半晌才道:“也不是很重”
“不重,半个时辰的路程你都没消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走过来的。宫里的人都是看人下菜的,每次你和小三儿过来连个步辇也不给我又不是不知道!”皇后说着最终还是带上了脾气。她不管是不代表她睁眼瞎,凤印在她手上一天,这个后宫的主人就只有她,她不管,只是暂时不管,看看哪些人蹦跶的欢罢了。
赫连云鸾垂下头,眼眶有些发热,刚才在榴仙宫所受的委屈悲愤一下子涌上心头。
“我可怜的孙儿啊!”皇后心疼地叹息一声,紧紧握住了赫连云鸾的手。
“皇祖母,三皇叔要是听到您在我面前叫他‘小三儿’会生气的。”赫连云鸾整理好情绪,忍不住笑道。
三皇叔要是在这里一定会摆着一张委屈的脸哭诉皇祖母的偏心,为什么叫大哥就是“老大”,叫他就是“小三儿”,叫个“老幺”也比“小三儿”好啊,这时候二姨就会给他一拳“总比叫我小二好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酒楼里上菜的!我明明是公主哎!”
“你啊,别故意告诉你三皇叔气他就好。”皇后一点孙儿的额头,相视而笑了。
恰好,此时晚膳备好,开始上膳了,走在最前面的,是端着自己作品的兰君芙。
“皇祖母,这是我亲手做的‘一品寿桃’,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白瓷盘上,一只栩栩如生的大蟠桃,皇后看着熟悉的菜肴,惊讶地站了起来,捂住嘴,不断地念:
“好孩子!好孩子!快坐下,来,坐到祖母身边来。”
“皇后娘娘今日可是高兴坏了,好多年没有吃到这道菜了。”祁女官也感慨万千,她就知道,皇后一定会喜欢这道“一品寿桃”的。
当年,也就是皇后还是雒邑的千金小姐时,被自己爹娘带到宫中参加寿宴才吃到。如今,皇后的爹娘相继过世,亲兄弟死在战场上,家里真正血浓于水放在心上的亲人,也就只有三皇子和谨王了。
示意赫连云鸾和兰君芙一左一右坐到自己两侧的桌案上,皇后迫不及待已经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蟠桃粉红的桃子尖,“不错,就是这味道,红枣,山药,山楂,这叶子是青梅做的吧,不错,地道!”
“皇祖母喜欢就是我们的福气了。”兰君芙真心道,隔着一个时空,她孝敬着这位祖母,就好像,孝敬现代时期的祖母。那个祖母,有什么好吃的都舍不得吃,留给自己吃,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感受到了兰君芙深深的眷念,皇后眼里温情更甚,隐隐有了泪光闪烁,一眨眼,把泪光隐藏,招呼着孙辈们:
“来,多吃点,虽然都是素菜,但味道还是不错的,我这厨子也伺候大半辈子了,还算满意。芙儿你太瘦了,多吃点。”
“这是桂花酒?”兰君芙首先就注意到了特意用琉璃瓶装的金色液体,拔出瓶塞,“好香!”
“喜欢吗,给你装点带回去。”皇后笑眯眯,“本来我也给你们都准备了一些,既然喜欢,多带点。”
“这桂花酒怎么做的,我也想做,皇祖母教教我吧!回去我跟云鸾一起做。”兰君芙喜上眉梢,她喜欢酒,不然怎么会有如意酒,前世就珍藏了中外上百种名酒,如意酒里的各色调酒都是出自她的手笔。比起青楼这类纯粹为了收集情报的生意买卖,如意酒其实更多的,是她对前世的追忆,和闲暇时放松的地方。“这桂花酒啊,不难,首先”
两人志趣相投,相谈甚欢,赫连云鸾和祁女官在一旁微笑旁观着,也不去提醒,只是看到菜没了热气便立刻命人换上新的热菜,这样下来,一顿晚膳硬是吃了一个时辰,等到两人终于觉得嘴说的有些干了停下来时,才发现殿外已经点上了灯笼。
“啊,这么晚了,还说早点上晚膳让你们早点回去呢,一下子就这么久了。”
皇后惊讶地放下筷子。
“没事,孙儿也想多陪陪祖母。”赫连云鸾从刚才看着两个女人谈笑甚欢起就眉眼含笑,整个人没了棱角锋芒,柔和的仿佛一推就倒,现在更是温情脉脉,看向兰君芙的眼里,像含着漫天星光,璀璨,耀眼。
兰君芙回视,一笑。
皇后见状,意味深长和祁女官对视一个眼神,放心地笑了:“你们都是好孩子,不过不早了,现在天气冷,晚上更冷,别冻坏了,回去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进宫看我,祖母不欢迎别人,难道还不欢迎你不成!”
“看啊,皇祖母都要赶人了!”兰君芙故意道,“难不成是不想给我们桂花酒了?”
“哈哈,你这孩子!”
众人都笑了。
一片欢声笑语中,皇后和祁女官亲自把赫连云鸾和兰君芙送出了荣寿宫。
“他俩,会好好的。”
远远地看着二人的背影,郎才女貌,是那般般配,皇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等到两人疲惫的回到谨王府时,兰君芙已经眼睛都快闭上了,感觉自己像是战斗了一整天,心思莫测的皇帝,心怀愧疚想弥补的榴仙夫人,这些长辈中,真正心无杂质关爱谨王的,只有皇后。
“今天辛苦你了,早点就寝吧。”马车停了,半天不见动静,赫连云鸾亲自掀起车帘,就看到兰君芙已经靠着车厢打起了盹。
晃晃悠悠扶着赫连云鸾的肩膀爬下马车,兰君芙趴在赫连云鸾肩头再打一个大大的呵欠,眼泪都流出来了。
赫连云鸾拿出帕子,给她擦掉眼角的泪水:“看你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好,”兰君芙再次一个呵欠,好困,索性抱住他脖子,整个人将重量都放到赫连云鸾身上,头也自觉地搭在宽厚的肩膀上,“抱我回去,不想走路了。”
赫连云鸾暖暖地一笑,打横抱起,走向兰君芙住的后院。
不知怎么想的,赫连云鸾并没有走正门,隐隐约约中,并不希望他们这美好的相处被破坏,直接飞檐走壁从窗户进入兰君芙的卧房,将她放到床上。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兰君芙随意蹬掉脚上的鞋子,就把床里面的被子往身上一拉,眼睛都懒得睁开地跟赫连云鸾告别:
“晚安。”
“嗯,晚安。”赫连云鸾看着滚到被窝里一闭眼已经彻底睡死的兰君芙,娇憨的模样和第一次见面时的狡黠完全不同,却是同样的动人,那诱人的肌肤,似乎在呼唤他,再靠近点,再靠近点,赫连云鸾不自觉地凑过去,再凑过去
突然感到一股带着强烈敌意的眼神盯着他!
危机感骤然而起,赫连云鸾立刻谨慎抬头。一抬头,身后,摇光,玉衡,天璇,开阳,四个丫鬟,齐齐的瞪着他,那眼神,要多敌视有多敌视了。
赫连云鸾:
(二)
“今天是荟如生日吧?他还在宫里吧?我就知道,她又不会请我。是我的错啊,当时算好了一切,却唯独忘了那孩子的性情,你说那么烈的性子像谁,哦,对了,像荟如,已经过去十年了,穿金戴银噎着金汤勺长大的贵族千金竟然坚持了十年的吃素穿麻,是对太子的思念让她坚持的,还是对我的恨”
空旷到清冷的书房里,赫连瀛站在窗前,望着荣寿宫的方向,低声自说自话着。深秋的夜风很寒冷,吹的赫连瀛不一会就打了个喷嚏,却始终不肯离去。赵公公亲自上来给皇帝加了件狐皮披风。
“皇上,谨王和谨王妃出宫了。”
“哦,今日这么早,难得。他们这一走,荣寿宫里冷清的估计都能听到落花声了。”
自从皇后闭宫修佛后,再不见外人了。女儿远嫁,儿子一个死一个被圈禁,唯一的孙儿地位尴尬生怕进宫遇到杜思娴或者赫连淳瑷,对他更加不愿意相见。说起来,他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他记得比自己小那么多的荟如已经跟自己一样,两鬓有了白发,荟如无悲无喜的模样已经跟她供奉的那尊玉观音相像了,看似完美无瑕,却是没有感情,触手冰冷的空洞躯壳。
荣寿宫冷冷清清的,不是冷宫,胜似冷宫。
“皇后娘娘让谨王和谨王妃早点回去,还送了自己酿的桂花酒。”赵公公安慰地提及了皇后的心情不错,“皇后娘娘今日挺高兴的,很喜欢谨王妃。后来还教谨王妃酿桂花酒,谨王妃还亲自下厨做了一道‘一品寿桃’,据说是前周的宫廷菜,皇后娘娘吃的眼泪都留下来了,很是喜欢。谨王妃把这道菜教给了李嬷嬷,说以后可以常做给皇后娘娘吃。”
“‘一品寿桃’啊,朕也是吃过的,给前周文思皇后祝寿时吃的,说起来,文思皇后还是昭和公主的外祖母。文思皇后很喜欢这道菜,每年祝寿必回上此菜,据说还是婳苓公主亲手做的,难怪,难怪。”
赫连瀛难得地笑着提起前周的事,虽然他一向看不上只会舞文弄墨,毫无治理国家才能,更无安邦定国本事的周哀帝,但对于贤惠忠贞的文思皇后颇为欣赏。
文思皇后是越国开国皇帝澹台无忧的亲姐姐,周哀帝被杀后她义愤填膺拒绝了澹台无忧接她回娘家的请求,在周哀帝尸体旁自杀殉情。婳苓公主为了让父母好好安葬,答应下嫁给第一个来到父母尸体旁的兰斐然。可惜了,兰斐然也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点都配不上婳苓公主,就跟周哀帝配不上文思皇后一样。两母女都是绝代佳人,可惜生不逢时,若是自己的妻女,绝不至于让她们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可是想着如今的妻子荟如皇后和女儿毓袖公主的状况,赫连瀛却是一阵悔意,虽说不至于像文思皇后和婳苓公主,可如今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了,不由又是一叹。
“偷梁换柱又如何,若是原本的那个劳什子秋水芙蓉朕还看不上。她是前周婳苓公主之女,论才情论出身才配得上他,虽说一开始朕不过是想给荟如一个惊喜,弄个孙媳妇让她开心一下,又不想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强塞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过去,荟如原本就出身于雒邑,喜好琴棋书画,来个雒邑的家乡人陪她说说话也好。现在看来,比朕想要的更加好。看她能掌控群臣的兴趣谈话,让他们被她牵着鼻子走,就知道不是传说中的木讷无能,倒是大智若愚。”
赫连瀛摸着胡须,目光欣慰,显然对自己这次联姻的选择无比认可。
赵公公也配合地呵呵笑:“陛下对着长孙媳看来很是满意。”
荣寿宫的灯光暗了,赫连瀛知道皇后要就寝了,打个呵欠,自己也转身回卧室:
“哼,现在嘛,还行,日久见人心,以后慢慢再看。”
(三)
棠心蔓拜帖请她看戏。
昨天心累的慌,今日还在床上赖床的时候,玉衡就一脸严肃拿来门房处送来的帖子,帖子的主人,是她们都没有想到的人。棠心蔓。
兰君芙拿着自己手上的拜帖左看右看,挑眉一笑,看戏?这是什么新招数,貌似宫斗里不流行这招啊。不过昨天丢脸,今天就来报仇找回面子,真是,没耐心啊,不由得让人不怀疑呢。
“小姐,去不去?”摇光凑过来,眼里跃跃欲试,不用解释,她闲得无聊显然是很想去的。
“那就去吧。”兰君芙随手把帖子一扔,起身整装。
“玉衡,走吧,闲着也是闲着,我们都去凑凑热闹。”
三人组不但去了,还是提前去了,不走寻常路的去了。于是,等在那里的某位俊美小生立刻被就地按倒扒皮搜索历史了。
“哟,这么好看,该不会是想对我施行美男计吧?”兰君芙坐在凳子上,看着对面那个被按住跪在自己面前的戏子模样的白面小生。
“小姐,这人叫香保,为人极为风流,名声很臭,是贵妇圈里众所周知的面首。还是公用的。”玉衡自己看到这个信息时三观都炸裂了,她知道男人风流不少包养小戏子的男女不忌,没想到女人也有份,这大秦,果然是民风开放啊。
“棠小姐跟你是如何计划的?她给了你多少钱啊?嗯,跟你有没有一腿啊,老实交代。”摇光不怀好意问道。
香保使劲摇头,吓得差点尿了。
“切,不见得吧,你向来喜欢贵妇喜欢丰满熟女,棠小姐那么大的胸你也还是可以将就一下的。”摇光嘻嘻笑着把两人都嘲讽了一遍。
“嫉妒别人胸比你大就直说。”玉衡坏笑着看着摇光。摇光一下子就炸毛了,“谁嫉妒了!谁嫉妒了!我平胸,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
看自己人快闹内讧了,兰君芙终于开腔了:“行了,要闹回家闹,在外人面前也不嫌丢人。”
“是。”摇光依然撅着嘴,不爽的瞪着玉衡的胸。
为毛就她是个平胸?就连开阳看起来那么瘦,一起更衣时她也见过,人家脱衣绝对有肉。
摇光犹在憋屈,兰君芙已经回到正事,看向香保:“她吩咐你怎么说的?”
香保面色犹豫着,不知到底该说不该说:“棠小姐说”
兰君芙见状,一个眼色,摇光就把一把匕首架在了香保脖子上,香保俊俏的脸蛋立刻被吓得惨白惨白。对面,兰君芙笑眯眯双手交叉:
“来,你就按原来的要求说话,就像背台词一样,一句不许漏哦~”
外面的厅堂,正主已经故意带了好大一群围观者来做这伟大时刻的见证人。
“蔓蔓今日约得大伙看戏,什么戏这么好一下子约了这么多姐妹啊?”
“就是,说出来我们听听,别卖关子嘛。”
莺莺燕燕的小姐围在棠心蔓面前,光顾着应付千金们,什么时候自己身边的丫鬟少了一个都没发现。松茶奇怪地回首四处看了看,咦,松草呢,刚才还在的,怎么不见了?
正想着,“松草”就从侧门急匆匆冲过来,直奔着棠心蔓而去。
“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一边说”看了看“松草”冲出来的方向,棠心蔓猜想大概是后面香保出了什么状况,自己的算计见不得人,立刻拉着“松草”到后台去。
摇光要的就是这个机会。
“没什么,就是借你一用。”冷冷一笑,对这个又虚伪又没脑子的女人真是一点好感也没有,最讨厌的是胸那么大!吃什么长得!摇光毫不客气一掌打晕,拖走,一路拖到后台帷幕后面扶着她坐下,还故意把衣襟扯开,还露出了半边肩膀。从高处一看,嗯,可以看到沟了哟,但愿香保演戏时看着不会流鼻血~
对面,香保瞪大了双眼。
摇光抬头冲他咧嘴一笑,拳头在他眼皮子底下一晃:“给我老实点,好好表演,不然就把你扒光了卖到小倌楼去,以你这皮相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香保一个激灵,他是风流,但仅限于美女。连连点头。
“小姐说,请各位先去坐下,小姐要亲自给各位表演。”摇光暂时充当司仪,一个福身就退下了。
帷幕拉开,一男一女,歌声起,却是无比香艳的内容,众位小姐立刻大惊失色,不少人立刻羞红了脸。
舞台上,带她们进来的棠心蔓斜斜的坐在贵妃椅上,发髻凌乱,头偏向里侧看的不甚清楚,更清楚的是那正对观众席的半边裸露的肩膀,吓掉了一众小姐们的眼球。“棠心蔓”头斜靠着,语气哀哀婉婉:
“觑着恁俏庞儿宛如生。
听他娇吐依然旧声。
打动我往常逸兴。
可记得银蜡下和你鸾交凤滚,
向纱窗中重拥麝兰衾。
仿佛听鼓瑟湘灵隐隐
真个是春蚕丝到死浑未尽”
一位俊俏的白衣书生登台,手指折扇,与棠心菀深情对视,含情脉脉。熟悉而魅惑的男声手执折扇,撒开折扇,遮住两人的面庞,露出的半张面孔似乎已经贴在一起了。
“我因此上媚眼传情
慕虹霓盟心
蹉跎杏雨梨云
致蜂愁蝶昏,
痛杀那牵丝脱纴,
只落得捣床槌忱
我方才扬李寻桃,
便香消粉退玉碎珠沉,
浣纱溪鹦鹉洲夜壑阴阴,
今日里羡梁山和你鸳鸯冢并”
“啊!这小生是香保!”
“啧啧,是他!”
“没想到,棠心蔓不但私会这种人,还一起同台表演,还是表演这种春戏,不要脸!”
小姐们开始窃窃私语,眼里都带着不屑和羞怯。
“家里父母管教甚为严厉,小妹先走了。”有一位黄衫的妙龄少女立刻站起来转身离开。
“姐妹们别急着走啊,戏还没唱完呢。”
棠心蔓微微转身,那本就半褪的衣裳更是往下滑了一下,雪白的半边身子一览无余,甚至连胸前的肚兜都看的一清二楚,而她身旁,那书生还紧紧偎依着,以他的视线,将棠心蔓胸前的春光一览无余。千金们一个个惊得是目瞪口呆,甚至都没人发现“唱戏”的棠小姐眼睛闭得死死的,嘴边根本就没动过。
“我跟保哥哥可是特意练了许久的;好听吗?”
“无耻!”这下子小姐们更加坐不住了,纷纷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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