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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惊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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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倾,她伸手一招,青阳镇里里外外的火海倒退而回,聚在她的脚下,凝成巨大的九叶火莲,每一瓣莲叶上站着一只凶恶煞魔,英俊男子则抱着头颅站在她身后。

    火莲移步,飘向石台。

    大地在火莲下纹裂,焦黑。

    到得台下,她不着急了,歪着脑袋,笑道:“郎君可有疑惑?昔日,郎君说我非人非鬼非神,是煞魃。如今却不知,奴家又当为何物?”

    青阳冷声道:“异数,煞本无形,凝形而为煞魔,不具魂魄为死物。你已抛下了她,你不再是你,你早已经死了。你妄造杀戮而取煞,你的魂魄即为镜花水影,转眼即逝。”

    “哈哈哈……”

    徐姬掂着脚尖娇笑,直把肚子笑痛了方暂歇,捧着肚子又笑:“嘻嘻,郎君或许说得对呢,我因李盛怀命数而生,待事毕后,复因其命数而亡。至于她,早该去了,莫非郎君喜欢她?不过,若说杀戮,郎君可不比奴家差呢!”说着,声音渐冷:“这些人昏昏浊浊,终有一死,早晚而已。奴家既然注定一死,何不痛快一把?郎君若想看着奴家死,何不静观其变?”

    “青阳在此,即为此变。”青阳淡漠的说着,缓缓举起了青玉葫芦。

    “唉……”徐姬一声叹息,眸子迷离,哀婉道:“便如‘情’字,躲不过,逃不及,终需与郎君一战。”
………………………………

第十八章 亡于一念

    乾坤至大,宇宙浩瀚。

    煞气,宇宙演化之本源,天下万物因灵而生,有生即有死,从而演生七情六欲各种情绪,有过去未来与现在,诸此种种,生时即为魂魄,支配生灵的思想与本我,一旦身死,即化为煞气返哺天地。

    生生不息,周而复始。

    生灵有命数,不论早晚终将化为尘土,若有凡人想要超脱得长生,自然便会引来天地的惩罚,降下煞气阻其功成。

    这煞气没有一个定论,或是无形无迹的操控着仇家的**,寻上门来把凝煞者打杀或是凝而为形,化作煞魔,将凝煞者吞噬或是诞生于毫末却无孔不入,突生于心海,一举将凝煞者的魂魄摧毁。但莫论何如,此煞气为死物,仅有一念,从未滋生过自主魂魄。

    徐姬,异数……

    看着飘浮在火莲上的徐姬,青阳脸色平静,神海中却翻滚如潮,无数的过往凝成了一幅幅画面,疯狂的闪过,喜怒忧思悲恐惊逐一涌上心头,搅成一团,令人头痛欲裂,若非心中尚存一缕执念,他已然倒下。

    这执念便是李锦苏。

    为了救她,青阳举起了酒葫芦,纵然他早已知晓,这是一个局。与李锦苏成亲,既是破局也是入局,诛杀了玄明和尚等人,逼得李盛怀只能褪煞,刚才更是凭借此举救了李锦苏一命,但他却也因此而身负重伤。

    有其利,必有其弊。

    李盛怀依言褪煞,他便需为其护法。

    如今,李锦苏的死气有一半在他的身上,如何再与这异数煞魔相斗?若说舍弃李盛怀,甚至落井下石,当然也便救了李锦苏,但这样的事情,青阳做不出来。

    总而言之,此即为命数,入局易,破局难。何为本心,不作思索的一瞬间!

    此刻,酒葫芦上泛出的青光愈来愈盛,将数十丈石台尽数一拢,青阳的身影在这青色的海洋中单薄如纸。

    “去!”

    徐姬冷冷一挥,莲台上的九个煞魔飞身扑下,刚落入石台,木人力士便蜂涌而上,仿若蚂蚁填穴一般,围住煞魔厮杀不休。

    青阳注视着徐姬,不动如山。

    三头六臂的煞魔横臂疾扫,将身周的木人力士扫得四下乱飞,突地看见坐在木柱下的李盛怀,赤红的眼睛猛然一亮,巨大的身形腾飞而起,直取李盛怀。

    便在这时,青阳肩头蓦地一斜,拉起一道灰白残影突现于那煞魔面前,并指成剑一点,正中它的鼻子,将它戳得倒飞十丈,落入木人力士海洋,瞬间即被团团围住。

    “嗖!”

    身后传来破风声,青阳来不及回头,横起青玉葫芦反手一格,一朵青莲炸开,将身后物事荡飞。璇即,天上突降一个无头人,将那滴溜溜乱飞的东西捞在怀中,正是他的头颅。

    “白乘风!”青阳认出了这断头人。

    “嘻嘻,郎君管杀不管埋,所以,奴家只得替郎君善后,免得日后郎君被人说闲话。郎君且瞧瞧,奴家的手艺咱样?”

    徐姬格格娇笑,双手虚虚一按,携着火莲冉冉而起,轻飘飘的向青阳荡去。

    火莲妖异,姿色绝艳,青阳不敢大意,双手将葫芦一搓,道道壶中剑奔滚叠出。

    “呵呵,郎君的酒葫芦越来越有看头了……”

    徐姬却不惧,腕上红绫轻轻一抖,窜出一条火蛇,身形婉转腾挪,将道道剑光死死卷住,然后两头猛地一拉,便听噗的一声响,壶中剑与火蛇散裂如渣。

    这时,她已逼临青阳十丈内,单掌往莲台上一按。

    “轰!”

    长有数丈,粗及人腰的火焰光柱猝然绽出。青阳将青玉葫芦悬在身前,青光大放。一青一赤,两光一触,青阳倒飞十丈,眉心一皱,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眼角余光却看见:

    远远的,在那迷蒙的苍穹下,飘着一轮钩月,起起伏伏。

    李锦苏……

    被火海肆掠后的青阳镇如同人间鬼狱,满眼所见尽是断壁残垣,坍塌的房屋冒着缕缕青烟,老树浑身焦黑枝丫若碳,空荡荡的巷子中不见人烟,不时有团团人形模样的黑影躺在地上,风一吹来,化作烟散。

    若非亲眼所见,李锦苏绝不敢相信眼前的鬼狱,便是昔日风光宜人的青阳镇。

    “青侯,青侯……”

    李锦苏趴在青衣小厮的背上轻轻的唤着,因心中害怕,声音有些颤抖。

    青衣小厮没有回答她,只管闷着头往镇外奔,飞过吊桥,跃过草地,直直逃到山口处那两株千年古柏旁,猛然一个趔趄,滚到在地。

    “青侯!”

    青衣小厮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锦苏从草丛里爬起来,大红喜服上沾满了草絮,她平生最是爱洁,此时却来不及整理,踉踉跄跄的窜到青衣小厮身旁,将她抱在怀中。

    “青侯,青侯!”

    “大,大小姐……”

    青衣小厮睁开眼睛露齿一笑,雪白的牙齿在月夜下格外醒目,令人心神一暖。

    李锦苏心头一松,正欲将青衣小厮抱起来,突然,一道血水激射而出,溅了她满脸,心中一惊,凝目一看。

    月光熹微,映着青衣小厮的半张脸,血肉模糊。脖子上缠着一根红绳,深深的陷入骨头里,皮肉外翻,旧血方凝,新血又出,糊成了一条血棱。因刚才那一动,她又晕了过去。

    “青侯,青侯,你怎么了?”

    弯月冷清,夜风渗骨,青山如鬼,古柏似魅,李锦苏暗觉身上寒冷,紧紧的抱着青衣小厮,心中又惊又怕,越怕就越冷,渐渐的,牙齿打颤,泪水盈眶,悲得一阵,抽泣一阵,又想替青衣小厮把那红绳解开,手指却不听停唤,竟使它勒得更深。眼见青衣小厮脸色涨如朱紫,也不知会不会死,而爹爹与小妹也生死未知。

    霎时间,悲从中来,一发不可收拾,扭身扑在草丛中,“哇”地一声,哭将起来。莫论她如何聪慧,休说她怎生坚韧,到底只是个年方二八的小女子,连逢大变,心神便如那紧绷的弦,一旦弦断,即如海溃堤。

    “呜呜呜,爹爹,小妹,呜呜,青侯……”

    冷风呜咽,树摇鬼影,青阳山的明珠,李家的大小姐悲不成声,一颗颗眼泪坠下,将青草打弯了腰,纤弱的肩头不住颤抖。

    “大,大小姐……”

    这时,躺在她腿边的青衣小厮悠悠醒来,艰难的伸出手,打横接住她的眼泪,想要替她抚平脸上的泪痕,却终是难以触及,只得强忍着无边痛楚,笑道:“大小姐,没事的,青侯不会死。”

    李锦苏微微一惊,泪目相对。

    “青侯得保护大小姐。”

    这是怎生一双眼睛啊,干净清澈似天上明月,眼角滚着晶莹泪珠,如梨花带雨,青衣小厮直直的看着李锦苏,微微笑着。

    “青侯,青侯,你醒啦。”

    李锦苏呆了一呆,转念醒悟,赶紧用手背把眼泪一擦,指着青衣小厮脖子上的红绳,强笑道:“这,这根绳子怎么解?”

    “别,别解!”

    青衣小厮见她伸手过来,立即将头一偏,笑道:“没事,过两天就好。”说着,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双掌反撑在背后,竭力的站起身,看了一眼镇子的方向,慢慢扭过头,说道:“大小姐,我们得入山。”

    “入山?”

    李锦苏一怔,不由自住的向山里看去,这才发现,方才那滔天的火海只蔓延到山口,以这两株千年古柏为界限,外面荒烟焦黑,山内碧青深森,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邪物如同梦魇,顷刻之间便焚毁了偌大的青阳镇,或许,唯有入山方有生路。

    可是,李锦苏却不愿入山,倚着古柏想了一想,细眉一皱,扭头便往回走,边走边道:“青侯,你快逃吧,别管我!”

    “大小姐!”

    刚逃出生路,又要入死海,青衣小厮惊骇无比,小小的身形一闪,张开双手拦在李锦苏面前,求道:“大小姐,快随青侯进山吧,只要进了山,到了那里……便没事!”

    “不行,我得回去。”李锦苏绕过青衣小厮,神情坚定。

    青衣小厮在背后叫道:“大小姐,他死不了的,快跟我走吧!”

    “谁,谁死不了?”李锦苏下意识地问,脚步不停。

    青衣小厮吼道:“青阳那个神棍,他没那么容易死!”

    李锦苏一顿,脸颊慢慢红了,内心复杂,又羞又怒,当即喝道:“谁管他来,我要去寻我爹爹与小妹!”说完,再不理青衣小厮,拽着裙摆,向镇内狂奔而去。

    青衣小厮见她奔得慌乱,险些摔了一跤,仓皇之下连绣鞋也掉了一只,一掂一掂的跑着,纤细的身子是那般的柔弱心中莫名一恸,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青山,然后狠狠的转过头,拾起焦土中的绣鞋,纵身抢到李锦苏身边,扶着她,说道:“青侯得保护大小姐。”

    “青侯……”李锦苏捏着鞋子,心中一酸,眼泪又要掉下来。

    青衣小厮道:“大小姐在哪,青侯就在哪!”

    二人按原路返回,青衣小厮携着李锦苏踩着屋顶飞速而前,待至李府院前,顿了一顿,眉头微皱,翻入院内。

    方一入内,眼前突地扑来一个人影。

    “哈哈,小,小三子……”来者浑身溃烂,散发着阵阵恶臭,一把掐住了青衣小厮的脖子,张口便咬来。

    而此时,李锦苏还伏在青衣小厮背上,眼见这一张臭嘴就要咬中李锦苏的肩头,青衣小厮猛地一用力,将李锦苏甩在乱石堆里,抬起双手搬住那人的上额与下颔。

    “嘎吱吱……”

    两厢角力,来人一颗脑袋烂得千疮百孔,偏生骨骼却极其有力,两排稀黄牙齿越聚越拢。青衣小厮暗一咬牙,右腿斜伸抵住断墙,大眼睛圆瞪,使出浑身力气,“咔嚓”一声响,竟将他的天灵盖给搬掉了,谁知,手却一滑。

    那人还未死,撑着一对烂孔眼,照着青衣小厮的脖子,一口咬下。

    “吱……”

    就在这生死关头,一道离虹经天,从李锦苏的手心飞出,扑至那人头顶,钻了进去,其后,即见那人的脑浆猛然一沸,红光大闪。

    少倾。

    突听一声长长叹息:“唉……”

    “吱吱吱……”

    红光爆涨,奔雷血煞盅飞到李锦苏身前不住盘旋,好似在邀功,李锦苏尝试着摊开掌心,雪白如玉,娇小修长,还没它大。

    “叽。”

    殊不知,那奔雷血煞盅却一声欢鸣,将身一抖,缩成米粒大小,往掌心一钻,消失不见。李锦苏拽着拳头,愣了一愣,而后,瞥了一眼地上那滩烂皮,问道:“这人是谁?”

    “二老爷。”青侯答道,直勾勾的看着李锦苏,大眼睛里满满的尽是担忧,还有几许疑惑。

    李锦苏撇过头,肩头微微颤抖。

    “轰!!”

    远处,传来震天巨响。
………………………………

第十九章 尘埃落定

    放眼看去,但见火莲怒放,荡起道道光晕,青阳倒飞如滚,面如金纸,血染长衫。

    台上台下,先前那些如同潮水般的木人力士,现在十亭已去九亭,稀稀拉拉的分落四方,九头煞魔也只剩下了五头。

    无头尸捧着头颅忽隐忽现,但凡青阳稍有疏忽,即将头颅一抛,或冲或砸,狠戾异常。

    李盛怀褪煞已到了紧要关头,身周煞气、死气、怨气滚翻如海,其中又以死气与怨气最为浓烈,二者交缠在一起,仿若无数张牙舞爪的鬼影,团抱着李盛怀啃噬,而那煞气正在一点点的抽离。

    细细一观,伴随着煞气的剖离,李盛搭拉着眼皮,往日银白的须发逐渐干枯如草,白皙细嫩的脸上布满了黑纹与褶皱,嘴唇不住抽搐,浑身颤抖若筛,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青阳,郎君,夫君……”

    红绫若火剑,一剑将青阳劈飞。身为罪魁祸首的徐姬却紧皱眉头,捧着心口娇声呼唤,仿若多情的女子见得情郎受伤而芳心寸断。

    一口鲜血喷出,青阳大步疾迈,猛地一震青玉葫芦,壶中剑迸射而出,将一头窜到李盛怀身前的煞魔斩作两半,顺势搅成齑粉。其后,将青玉葫芦祭在胸前,虽说青光已然暗淡不少,但葫芦口却慢慢飘出了丝丝缕缕,“唰”地一摆,八柄青剑指向四面八方,将李盛怀护了个水泄不通。

    众魔头一涌而上。

    徐姬俏生生立于莲台上,抬头看了一下天,但见头顶三星斜月放光欲滴,心知已至最后时刻,而青阳仍在竭力抵挡。

    她心中也急了,眸子一转,卷起红绫化为火鞭,一鞭抽向青阳,嘴里却笑道:“夫君多情也无情,为了个凡俗女子竟与奴家打个你死我活,何苦来呢?况且夫君拼命死护的人,未必与夫君一条心。夫君,你回头看一看嘛,格格……”

    “未必一条心?”

    青阳神情一怔,身形便慢了半分,无头尸正游飞于外围,当即把头颅一抛,闪至青阳身前,探出铁爪,欲来个透心凉。而那头颅则飞到青阳头上,嘴巴一张,尸气狂涌。

    “夫君小心哦……”

    徐姬掩嘴一笑,火鞭又来,如怒龙咆哮、鞭笞天地。与此同时,四头煞魔齐齐扑来。而不知为何,青阳却闭上了眼睛,身上的死气则翻滚如潮,愈来愈浓,隐约听得有尖声嘶啸。

    神摇魂裂,命在念间。

    “煌!!”

    突地,青阳睁开了眼,如同挣脱了樊笼的鹰隼,发出一声清越长啸,随即双手猛然一合,青光狂放。刹那,四头煞魔跌着跟斗倒滚,无头尸的爪子短了一截,抱着头颅远远飞走。火鞭咻的一声散去,在徐姬的掌心化为一朵火莲。

    “唉,差一点。”

    徐姬托着火莲,深情的看着青阳,声音哀婉:“夫君当真不回头看看吗?”

    “回头……”

    青玉葫芦飘在眼前,青光越来越淡,映着青阳惨无人色的脸,他重重的喘着粗气,眼神时而清澈,俄而迷茫。死气并没有散,反而更浓,影响着他的神智。

    在他的神海中,一半是黑一半是白,白是现在,黑是过去。蓦然,他坠入其中,一抬头,白云悠悠,中有一座青山,一把葫芦,一只老狗,还有数张人脸,李锦苏,李盛怀,青衣小厮,已故的亡师,以及他自己……

    看着这熟悉的一切,他心头一松,微笑起来。谁知,黑色的大地突然剧烈震荡起来,天摇地动、天塌地陷,一座黑山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将他所熟知的事物通通搅烂。

    冷风狂贯,他屹立在山颠,孤零零,孑然一身。山下血海汪洋,无数的神魔在其中挣扎,无数张人脸在拼命呐喊,骇然,其中竟有李锦苏……

    “夫君,你就不回头看看么?”

    娇嫩的声音传入耳中,青阳浑身上下骤然一个激淋,瞳孔急剧内缩,嘴唇战栗不休,而身前的青玉葫芦也在颤抖,光芒疾闪疾灭,仿若与他心灵相通。那一瞬间,又好似一万年,青阳慢慢回过头,一眼便看见李盛怀的眼。

    怨恨恶毒,凌然绝决。

    “青阳,纳命来!”

    “便是现在!”

    李盛怀与徐姬的声音同时响起,前者一身黑衣崩裂,露出白衣如雪,已然剖离的煞气瞬间聚回,如同白色苍鹰扑向青阳;后者粉脸凝霜,一口将掌中火莲吞了,化作一只火凤凰卷向青阳;四头煞魔怒吼咆哮,无头尸去而复返。

    按理说,徐姬是应李盛怀劫数而生,所存仅有一念,代天地降罚于李盛怀;而李盛怀莫论褪煞还是凝煞,首要敌人也是徐姬而非青阳。但此时此刻,他们却超脱了自身禁锢与生死意念,竟然沆瀣一气,欲置青阳于死地!

    所为何来?

    “爹爹!”李锦苏恰好奔到林外,拢着双手,朝着天空放声大喊。

    “糟糕!!”

    神棍不可死,李盛怀必须死!青衣小厮见得此景,念头一转,心下大急,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脚尖一掂,拉起月刃直取李盛怀。

    “青侯,青侯……”

    李锦苏急唤两声。

    眨眼间青衣小厮已飞临石台,皓月当空,星光缓浮,一青、一红、一白、一月色,四类光芒战作一处,也不分清你我,更难辩人影,唯有一团团光晕不断爆开。

    “爹爹,爹爹……”

    李锦苏芳心大乱,五味陈杂,想要助爹爹一臂之力,迎面倒飞而回一团黑影,狮首人身,断了一臂、一腿,见了李锦苏,凶狠无比的扑来。李锦苏心中一惊,扬起右手却不见奔雷血煞盅出来。祸不单行,慌乱间脚下又是一崴,滚倒在草地中,急忙抓起一把草叶,反身扯作三断。

    奈何,那煞魔本就是死物,不惧斩魂断体的剑咒,身子虽然断作了三截,但脑袋却还在,且更为灵便,嗖的一下朝她咬来。

    眼睁睁待死。

    “唰!”

    一柄青剑从天而降,一举将那颗脑袋碾作烟散。璇即,天上突然裂响一声长啸。

    啸声夺魂,啸声苍古。

    李锦苏捂着耳朵抬头一看,只见青光如海沸腾,在那青色海洋的上方,滴溜溜转着一把酒葫芦,每转一分青光便更胜一成,渐渐的,仿若青日临头,又似天眼洞开,逼得人睁不开眼来。

    少倾。

    啸声散去,灰白色的人影脱海而出,一把抓住那酒葫芦,将葫芦口对准了一只长达十丈的火凤凰,这时,冰冷的声音响彻天地:“青阳说过,你的魂魄,将散于此!”

    “果然是你,你这无情无义之人,竟然封印了自己!原来,我是为你而来,咿呀……”

    火凤凰长声悲鸣,身子越缩越小,光芒愈来愈弱,酒葫芦所散发出的青柱牵引着它,一寸,一寸的将它扯向葫芦。

    “青阳,一起死吧!”

    便在此际,一道雪白人影挣脱了青色海洋,须发飞扬,撞向青阳,身上则爆起一团毫光,身子也鼓涨得无比巨大。

    “嗯?”

    那人手持着酒葫芦,眉头一皱,冰寒彻骨的声音冷漠不具魂,漠然的转过头,酒葫芦也随他而转,青柱如剑,将雪白人影摄入其中,不令其爆,慢慢拖向酒葫芦。

    此刻,那被青柱削得只有米粒大小的火凤凰,狠狠的盯着青阳,她的身形正在逐渐淡去,魂魄也将回归天地,滔天的不甘与无边的恨意层层滚来,令她颤抖着、诅咒着,竟然忘记了逃跑。

    不过,她本就没想过要逃跑,她得活下去,一定得活下去!眼睛一转,看见了口瞪目呆的李锦苏,当即趁其不备,扇着翅膀钻入了李锦苏的眉心。

    一点冰凉透骨,一丝炽热烧魂,转而,消失的无影无踪。李锦苏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眉心,不明所以。

    “大,大小姐……”

    身侧传来微弱的呼声,李锦苏回头一看,青衣小厮蜷缩在草丛里,极小的一团,正欲奔过去扶起她,天上传来凄惨的叫声,匆匆一回头,心骇欲死,只见爹爹在葫芦口挣扎,而那人则冷冷的注视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爹爹,爹爹!”

    “青阳,青阳,放了我爹爹……”

    “青阳,你答应过我,青阳……”

    李锦苏哭泣着,尖叫着,愤怒着,见青阳不理她,泪水哗哗的流,怒火攻心、心忧如焚之下,捏起一片树叶,定定的看着青阳,颤抖着双手将叶子撕作三半。

    “噗……”

    便如微风扫眉,又似鱼泡悄悄破裂,静立于天空的青阳浑身一震,葫口青光骤然一缩,他茫然的回过头来,俯视着身下的李锦苏,头一歪,好像在竭力思索。

    “嘶,嘶,撕……”

    李锦一步步走向青阳,不断的撕着叶子,撕第一片时,她心中挣扎不已,而此时,无数残叶飘起,心中唯有一念,一定得救爹爹。

    “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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