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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惊神-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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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得小青侯不时哀声长叹,说来也怪,小青侯就见不得别人对李锦苏有非份之想,便连青阳也不例外。
当然,小丫头自个是不知的,她只当是所有的人都配不上她家大小姐,更何况,那金花婆婆还是个女的,简直,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经得两日悉心调理,李锦苏的面色渐好,心头之蛊仿佛已然尽去。
而特兰阿自那日后,便再也没来过《听水阁》,却会命那哑奴来送《桃花酿》,有了此酒,青阳每遇邪火攻心,即会痛饮一番。
夏侯云衣倒是每日会来与青阳一道饮酒,俨然成了酒中好友。
一时,谷内安然闲雅,俱待斗蛊大会。
到得第三日,谷外再来数人。
血花婆婆与金花婆婆亲去相迎,来者自是银花婆婆,其人携着三名弟子与一名好友。
明日,即是斗蛊大会。
夏侯云衣言,这斗蛊大会传承悠久,据闻,沿袭自苗人先祖魔神蚩尤,蛊术,在太古之时称为巫术之一,巫术共有九门八类,可生风雷水火,又应日月星辰,但到得如今,却只余下这借蛊御灵罡一门尚存,其余诸门皆已失传在万年长河之中。
听闻这些上古传说,青阳并不在意,只是把那《桃花酿》一口又一口地闷。
此刻,青阳与夏侯云衣并肩坐在屋顶上。
青阳看着天上皎皎月光,心中却在琢磨着,大小姐心头奔雷血煞蛊已除,斗蛊大会也即将到来,是时候为离开万毒谷做准备了。
“青阳贼厮,你既喜饮此酒,何不在此地多驻些时日?”夏侯云衣眼冒星光,舌头又开始大了,这几日,他倒是神光焕发,酒量渐涨。
青阳笑了一笑,万毒谷是好,那湖怪阿璃所奏的曲子也极为好听,《桃花酝》更是人间佳肴,但是此地终非善地,整日与那金花婆婆近在咫尺,便如同雷云暗聚、风雨欲来一般,心中总是难安,尚不如挑明了一战,论个你死我活来得痛快。
俩个酒鬼已然相交莫逆,夏侯云衣一见他的笑容,便知他心中所想,长长的叹了口气,抱着酒坛踏月而去,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青阳,你的头顶,向来不见月光,非是月光不照你,而是你的眼中不见它。”
“酒鬼!”
小青侯站在院中,仰着脑袋,向青阳招手。
青阳跳下来。
“跟我来!”
小青侯转身向李锦苏的房间走去,青阳当即跟上。
室内,浮灯莹白一片。
李锦苏静静的倚窗而坐,眸子一眨、一眨,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小青侯轻声道:“大小姐,酒鬼来了。”
“坐吧。”李锦苏点了点头。
青阳下意识的便蹲了下来,以往,他进李锦苏的房间,向来没有坐位,不是站着便是蹲着。
李锦苏眉头一皱,脸上却蓦然一红,嗔道:“你且坐着。”
“是。”青阳局促的坐下。
李锦苏道:“明日即是斗蛊大会,咱们本可现下便行离去,谁知,血花婆婆却又邀约观礼,这次因我之故,承受婆婆恩慧实多,我们此时若走,颇是有失礼数。再说,尚有那金花婆婆,其心诡诈难测。我曾思量,即便是我们向她道明并非张应机弟子,怕是也难脱身。”
“正是如此。”
青阳道:“不过,大小姐但且放心,青阳心中已有计较。”
李锦苏一怔,眯着眼睛,淡然道:“你且说来。”
青阳想了一想,说道:“夏侯云衣曾说,这斗蛊大会三十年一届,其间既证蛊术,又论高低。依青阳这几日观闻,万毒谷中一应弟子外松内紧,想来也极为看重此会。若是如此,想必那金花婆婆一时也无暇顾及我们,大小姐与青侯正当趁此机会,远走高飞!”
“那你呢?莫非你想留在这里?”李锦苏脱口而出,神情极冷,心想:‘果然,你口口声声说要护得我们周全,却不过是想与那苗女双宿双栖,恁,恁地可恶!’
青阳顿了一顿,洒然笑道:“大小姐可托身子不适,从而不露面于会,但青阳却不可不往,不然,那金花婆婆定然生疑。待大小姐与青侯安然离去,青阳自会寻得法子脱身!”
“你如何脱身?”李锦苏神情一缓。
青阳笑道:“大小姐放心,青阳自有办法!”
“自有办法,便是没办法!”
小青侯接口道,她对青阳最是了解,自知青阳绝不会因贪恋美色,而弃大小姐与自己不顾,定是大小姐多心了,当下,她定定的看着李锦苏,沉声道:“大小姐,咱们一起来,一起走。那金花婆婆再如何厉害,只要咱们在一起,又惧她何来!”
李锦苏沉吟了半晌,点头道:“嗯,我也是此想。莫若便在明日,咱们趁夜离开。走到哪,算哪!若,若她追来,咱们一起战她。”
“大小姐,此事万万不可,若是咱们三人都走了,必然为人觉察!尚请大小姐与青侯带上大青牛,先走一步,青阳随后便来!”
青阳直直的看着李锦苏,目光坚定。
他早已打定了主意,明日,一旦李锦苏与小青侯安然离开,他便去将那金花婆婆拖住,若事不遂,大不了决一死战!只是,如今却要确定一件事,那便是李锦苏愿走!经得这几日,那金花婆婆一再送礼,青阳心中没底!
………………………………
第五十七章 问君可知
半晌,无语。
青阳又道:“大小姐也知,那金花婆婆手段狠辣,心思难测,对大小姐颇有……颇有冒犯之心。若是我们三人同行,她一旦得知,定会锲而不舍的追来……”说到这里,话头一止,言犹未尽,却意态明显。
这已经是青阳对李锦苏,在言语上最大的冒犯了,若要再露骨三分,便是打死他也说不出来。而听得这话,小青侯心头也一跳,跟着紧张的看向李锦苏,连肩膀也缩了起来。
李家大小姐是何等人物?此刻,面对着目光炯炯的青阳与神经兮兮的小青侯,她心思只是稍稍一转,便已明白两人在想啥。一时间,李锦苏既羞且恼,暗暗啐了一口:‘都在想啥来?难不成,难不成你们当真以为我……我会被她给迷住?’
她正想辩解,却转念又想:‘我为何要辨解?你是我什么人?’
当下,李锦苏恼红了一张俏脸,却冷冷的瞥过头,哼了一声。
见状,小青侯大惊,尚以为事情果如青阳所料,一颗心七上八下,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小姐,那,那金花婆婆是个,是个女的哎……”
“青侯!!”
李锦苏怒了,柳眉一挑,气咻咻的站起来,看着青阳,冷声道:“休说别人,且说你自个,莫以为我不知,你与那,那特兰阿尼的好事!那血花婆婆每每看你的眼光,竟与别人不同,分明,分明便是……”说不下去了,她到底是个大家闺秀。
“分明便丈母娘看女婿!”
小青侯愣愣地接口,心中却奇:‘咦,原来大小姐啥都知道啊,她只是憋在心头不说而已。不过,为何她这般生气呢?莫非,莫非是在吃那苗女的醋?这,这下可大事不好了……’
李锦苏一怒,青阳顿时坐不住了,脸上一红,唰地一下站起来,退后两步至门后,垂下双手,低下了头,正色道:“大小姐莫怒,青阳,青阳并非有意冒犯。”
“青阳。”
这时,屋外却传来轻轻的唤声。
轻柔的声音传入屋中三人耳中,却又引起各自不同的神色来,小青侯固是眨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青阳。青阳只把头埋得更低,也看不清脸上神情,倒是李锦苏,她本已消了几分气,暗觉不该如此责骂青阳,再说了,他又不是她什么人,他爱与谁好与谁好,与她何干?
但此时一听这声音,她又禁不住再度恼了,冷声道:“说来即来,亦真是巧了。你且去吧,离谷一事,稍后再议。只是你得需知,纵然你不愿走,我与青侯终是要离开的,你若还待我们有几分情宜,便请莫要阻拦。”
“大小姐……”青阳岂肯离去,呆呆的伫着。
“罢了,你既是非要如此,那我便答应你,你还不走么?”李锦苏转过了身子,再不看青阳一眼,脸色冰寒胜雪。
“酒,酒鬼。”
小青侯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阳心中也自一酸,却趁势笑道:“大小姐聪慧绝伦,青阳这点事,自是瞒不过大小姐,不过,大小姐但且宽心,青阳留在谷中,也会寻得机会拖住那金花婆婆,定使大小姐与青侯安然远走。”说完,心头似有针扎,胸口又有巨石横堵,一时难禁,深怕在她面前失礼,转身便走。
出得屋来,放眼看去,只见特兰阿尼站在篱笆墙外,背对着他。
青阳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定定看了一眼屋中微弱的灯光与那隐约的剪影,把它刻在脑子里,然后,大踏步向特兰阿尼走去,边走边道:“阿尼,不是说好子时方见么,为何来得这般早?”
特兰阿尼没有说话,面向月波镜湖,一头长发在夜风中微微舞动。
青阳哈哈笑道:“人说,月下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如今月色正好,莫若我们飞入湖中,静听阿璃奏曲,如此,也算是风雅有趣了!”
他的声音极大,笑声也颇是欢快,直直的撞入了小屋内,只见屋内的灯影一摇,随后小青侯便出现在晓月窗畔,把那百叶竹帘狠狠一拉,仿佛想将他的声音,以及那湖怪阿璃的喷水声通通隔开。想来,是李锦苏命她关窗的。
“《桃花酿》,你饮了几日?”特兰阿尼没回头,看着湖面,幽幽的说道。
“我却是不记得了,不过,桃花酝乃是玉酿琼浆,青阳便是饮上一千年,也不厌倦。”
青阳大步走到特兰阿尼身旁,伸手一揽,挽住了她的腰,将头一歪,仿佛亲了她一口,然后爽声笑道:“世人都说神仙好,神仙哪有我逍遥,酒里自生乾坤意,胸中暗藏美人笑。”
“碰!!”
一声重重的怪声传来。
“哈哈哈……”
青阳搂着特兰阿尼肆无忌惮的大笑,笑得一阵,大声道:“阿尼,咱们且走,入那湖中看看去。”说完,抹了一把酒葫芦上的青光,携特兰阿尼向悠悠镜湖中心飞去。
湖风微凉,天上一个月亮,水中也有一个。
临湖之仙,水面一双,水下也有一双。
青阳与特兰阿飞到湖怪阿璃的背上,当即便放开了她,朝着她深深一揖:“多谢阿尼,请恕青阳冒犯之罪!”
“谢我何来?”
今夜的特兰阿尼极美,头上戴着皎如华月的银饰,身上穿着大红衣衫,两条浑玉长腿尽露于外,手腕与脚踝衬着四束曼陀罗花,仿若花中精灵一般,芬芳绰约,窈窕盛放。
二人站在那湖怪背上,上有如笼月光,下有镜湖叠月,恍眼一看,直若人间仙眷。而那湖怪正自奏着一阕《春江花月夜》,清扬婉转的水声飞来洒去,浸得人心怀徐徐尽开。
青阳随意的坐了下来,默默的饮着酒。
特兰阿尼走到他身旁,蹲坐下来,曲着一双玉嫩长腿,环抱着自个小腿,歪着脑袋凝视他,也不说话,只是那眼睛里,却泛着柔柔的光。
良久。
特兰阿尼嫣然笑道:“你这样气她,她定然会怨恨你,你事事为她着想,她却未必尽知。青阳,我若是你,我会告诉她,我心中有她,极喜她,我愿为她做任何事,不为别的,只因我喜她。”说着,笑着,两颗泪珠却挂在了长长的睫毛上,要落不落。她转过头去,悄悄一抹,脸蛋贴着膝盖,又道:“便如我一般,我心中有你,我便会告诉你。青阳,你可知么?”回过头来,偏着头,一瞬不瞬的凝视着青阳,脸上慢慢荡起一层红霞。
香浓如水,美人恩深。
青阳嗅着她身上那独特的香气,看着她那如同小鹿般的眼睛,心头荡起一片涟漪,蓦然,鼻尖又钻入一股异香,原是她已将手探了过来,正缓缓的抚着他的脸颊,那奇异的香气便是来自于她手腕上的曼陀曼花。
而此刻,青阳的眼中再无余物,唯有那曼陀罗花妖娆的盛开,胸中却炸出滔天火焰,那火焰四下奔腾,直欲把人灼成一片灰尽。
“呼,呼呼……”
青阳重重的喘着气,眼露赤光,面色狰狞,急切伸出了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怀里拖,脑袋则一歪,狠狠的一口吻下去。
“格格。”
特兰阿尼娇声一笑,身子横卧在他的怀里,却伸手撑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吻下来。
软玉温香抱满怀,青阳心头邪火掩盖了一切,只想与她共赴巫山弄**,当即猛地一使劲,反身将她压住,腿并着腿,胸挤着胸,眼瞪着眼。在那湖怪阿璃的背上,《春江花月夜》响起的时候,便欲行那羞人且神秘的事来。
“猴急什么?”
青阳固是心急,奈何特兰阿尼却不急,在他的怀中扭来扭去,就是不肯让他得逞。挣得一阵,她竟一脚将他踹飞,眼见他便落入水中,她又飞身而前,将他拉了回来。
四目相对。
特兰阿尼绯红着一张脸,幽幽地道:“你若是真心待我,便点点头。”
青阳点了点头。
“你若不是那负心郎,便摇摇头。”
青阳摇了摇头。
“青阳,青阳……”
见他点头摇头恁地听话,特兰阿尼眉眼笑着,眼泪却颗颗直坠,便见她轻声唤着青阳的名字,吻了吻他的眼睛,又拉着他坐了下来,伸手解开他胸前的衣衫,抚摸着那妖艳的曼陀罗花,眼泪更是止不住,扑簌簌掉个不休。
嘤呜嘤呜哭得一阵,她脸色略白,伸手一招,缠在腰间的长鞭化作赤蛇,抓住那赤蛇,轻声道:“青阳,我心中唯有你,你心中却无阿尼。师尊说,人世间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唯有情之一物,可堪其极。以前阿尼不知,现下却知,当真疼人!”
“青阳,你可知,我喜欢你。”
“青阳,你可知,我原以为我会快乐,谁知,竟如此不喜,这般的你。阿尼,阿尼,你爱的到底是怎生一个青阳?”
特兰阿尼自言自语,回想起前几日的情景,她心中悲伤不已,虽然青阳便在眼前,可她心里却知道,他与她隔得是那般的远,远的让人无力。这种滋味,举生以来便从未尝试,如今偶然相逢,却是这般的刻骨铭心。
“师尊说,天道大公,人性唯私,道因公而累私,人因私而存公,此乃天道循环,生生不息之理。青阳,你这个笨蛋,你且猜上一猜,为了你,阿尼可愿舍却一切?”
“你猜不出来,因为你是个傻瓜……”
阿尼摸着青阳的脸,柔柔的说着,缓缓解开自己了的衣衫,坦露着胸膛。
皓月之下,骇然一束曼陀罗花。
只见那花爬满了她的胸膛,更有丝丝缕缕翻过肩头爬至背后,那颜色极其夺目,既美丽又令人心悸,被月光一辉,竟仿若活物一般,微微蠕动。
而她将将解开衣衫,青阳神情又是一变,狰狞无比,目中血红胜火,嘴里嗬嗬有声,胸膛不住起伏,在他左胸的那束曼罗花便似有了牵引一般,徐徐展开花苞,与她胸前的艳花互相辉衬。
“愈是美丽的物事,愈是剧毒无比。青阳,日后,你可切切要记得,轻易莫要信人。”
特兰阿尼吻了吻他胸口的花,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他,鼻子慢慢皱起来,脸颊缓缓垒起来,嘴角浅浅弯起来。
“青阳,阿尼不悔。如今,阿尼终于知道,能为心爱的人而亡,是多么的快乐!”
微微一笑,苗女对着天上冷月,举起了手中的赤魅蛇,将那蛇头对准了自己的胸口,那蛇在她手中扭来摆去,发出嘶嘶的声音,明显在竭力的抗拒,但她却微笑着,一寸一寸的将它埋向自己的胸口,那娇艳的花束正心。
“阿尼,不可!!”
岸上传来一声惊呼,一道黑色的人影急掠而来。
“小阿尼……”
湖中响起一个声音。
………………………………
第五十八章 情深不寿
“青阳,青阳……”
圆月如盆,缓缓的荡着水光,微风拂湖,搅碎一池镜澜。青阳躺在湖怪阿璃的背上,眉头微皱,双目紧闭。在那泛着涟漪的湖面下,隐隐约约的显着一张脸,它轻声的唤着青阳的名字。
青阳从梦中醒来,下意识的便向身旁看去,唯见冷月印湖,四下里一派凄迷,而特兰阿尼已不知去向。
“你在寻谁?”那脸蛋紧贴着水面,半个鼻子冒在上面。
青阳道:“阿尼呢?”
“你记得什么?”那脸蛋保持着与水面的距离,张嘴问道。
“我记得方才阿尼在这里。”
“还有呢?”
“还有……”
青阳开始回想,却只记得自己带着阿尼飞到了此地,本想与她一道,听上一夜那湖怪阿璃所奏的曲子。待得来日,送走了大小姐与小青侯,便与那金花婆婆一决生死。
“看来你不记得了。方才,你睡着了,一只大黑鸟来将阿尼叫走了。你睡得太沉,她不便叫醒你,便请我看着你。我一直看着你呢,青阳,你知道么,你睡觉尚且梦语呢。”脸蛋眨着眼睛。
“我说何来?”
青阳脑袋晕沉沉的,举起酒葫芦,饮了一气,目光渐渐明亮。
脸蛋道:“你说,大小姐,青阳并非那等人,你将青阳瞧得恁也小了。你还说,你还说,阿尼,你待我好,我自是知晓,其实,我心里也着实喜欢你。”
青阳举着酒葫芦的手一顿,奇道:“我真有这么说?”
“那是当然,不然,我如何得知,你有个大小姐呢?”一阵风吹来,那脸蛋觉得鼻子凉凉的,便往下缩了缩,吐了个泡泡,又道:“你说是也不是?”
青阳道:“是。”
脸蛋道:“那便好了,你还说,有朝一日,你救你了你的大小姐,便要与阿尼成亲,一生一世待她好。阿尼是个小姑娘,哪里听得你这孟浪的话来,恰好那大黑鸟又来寻她,便一道去了。不过,她还是着紧你的,不然,岂会让我看着你,怕你摔入湖中淹死。你说,是也不是?”
青阳道:“果真如此?”
“那是当然了。”
脸蛋往上冒了冒,又将鼻子露在了水面上,眨着眼睛,说道:“梦中呓语,那可都是直指内心的,隐藏在神海最深处,平日里,便是连自个也是不知的。这便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青阳道:“你说错了,这并非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是身在此山中,缘深不知处!”
“当真么?我怎么记得,应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
脸蛋在水面下浮来浮去,目光迷离,显然,她已让这两句话给兜晕了。
青阳站起身来,恰好湖怪阿璃也奏完了一支曲子,正将头埋入水中,准备吸水再喷,青阳拍了拍它那坑洼不平的背,说道:“阿璃,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化身为人,定是这天下间,了不得的乐师!”
“做人有什么好呢?阿璃在这湖里奏曲,是奏给日月星辰听的,这多好啊。干嘛要去那人世间,做什么大乐师!”
脸蛋嘟嚷着,自从她开口说话以来,便觉得自己很聪明,方才,她让青阳一句话给绕迷糊了,便想与青阳一较高低。
殊不知,这一句话却让青阳愣得一阵,暗觉她说得极有道理,这湖怪阿璃所奏的虽是人间凡曲,但意境却极其空灵,使人心不系物,稍一聆听,即会入神忘返。若是到那人世间,沾得烟尘,举许反而不美。
脸蛋见青阳发呆,她虽无心,却心中一乐,又道:“我说的没错吧?我说的都对,你梦里还说呢,在这天下间,最最聪明的人,便是那湖底的绛珠仙子了。所以呢,少年郎,快快去寻你的阿尼妹子吧,记得要待她好,不过,你也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哦。”
一听这话,青阳嘴角一翘,顿时便知她在撒谎。
当下,青阳也不拆穿她,又见时已中夜,便欲腾身向湖岸飞去,迎风之时,蓦觉胸口一凉,低头一看,胸膛半敞,显露着古铜色的肌肤,而在那心口位置上已然没了那束曼陀罗花,心中一奇,摸了两下,也无任何异样,仿佛他这心口从来便未生过那束花一样。
“你在干什么,摸来摸去的,好没羞!”脸蛋嗔道。
青阳这才想起,虽然她只有一张脸,但明显是个女子,且有女子那般古怪的心,自己这般敞胸露腹的摸来摸去,确是不雅。拢了拢胸口,朝着水下抱了一拳:“多谢看护,你且宽心,若是青阳不死,自会禀言而行。”说着,展身而飞,却又扔下一句话:“你的鼻子浮在水上,算不算食言呢?”
“呀!”
脸蛋尖叫了一声,骤然下沉,再次浮上来时,但见它整个红透了,眼睛眨来眨去。
青阳飞身上岸,本欲步入《听水阁》,可转念一想,便向特兰阿尼所居的竹舍行去,失去了胸口这束花,浑身虽是一松,但却又有一种茫然的情绪浮上心头,总觉今夜之事颇为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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