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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惊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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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哚儿”珠入水,荡起涟漪片片。
一切,归于平静。
青阳站起身,走到潭边凝目一看,潭边的青草已被烧得焦黑,潭水却依旧清澈,一眼便可见底,那滴血珠已经消失不见。
小山鬼飞过来,扭着头不敢看,嘴里却问:“死,死了么?”
青阳抓起一把泥土,微一用力,干枯的泥土化作黑沙,一阵风突然吹来,烟尘弥漫,一团黑影裹住了青阳。
“哼!”
青光爆闪,黑影烟散,青阳皱着眉头,望着远方。
小山鬼吓了一跳,嗖的一下,飞出老远,惊叫:“呀,都死了还作怪!真是个坏姐姐,还想冻死绿丫!哼哼,现在烧成灰了,没了,什么都没了!”说着,又犹犹豫豫地飞到青阳身边,确认道:“先生,坏姐姐真,真的死了么?”
“死了!”
清风冷月下,青阳叹了一口气,举起酒葫饮了一口,辛辣的酒顺喉入肚,烧起一团暖意,蓦然想起李锦苏,眉头又是一皱,对小山鬼道:“近来不太平,快快回山,藏着,莫要出来!”
“不出来,不出来”
一夜之间连逢大变,善良的小山鬼心中嗵嗵乱跳,再把那焦黑的水潭一看,猛地打了个激淋,振起发翅便飞,飞到一半又回头,站在一片柏树叶上,挥着手喊道:“先生,山下好危险,绿丫要不要告诉二爷?”
“不必了,二爷得看家!”
夜已四更,万物俱寂。
镇中灯火尽灭,镇外一片茫茫,黎明即将到来,最是黑暗的时候,便连头顶的钩月也仿佛因为看了半夜的戏,恹恹欲睡。而那一群星星,早已消失不见。
疲惫的人走在林间小道中,一身灰白长衫,一点青瓜酒葫芦。
不远处的村落里,隐约传来咕咕的叫声,让人头皮发麻,这是公鸡在操练嗓子,准备着一声鸡啼天破晓。
途经一株槐树,栓在树旁的狗正欲按抓惊吠,见是青阳,张开的嘴巴蓦地闭上,还摇了摇尾巴。
青阳扔给它一块骨头,绕着村落继续走。
经得一夜厮杀,他的眼睛明亮如星。
按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李盛怀早该有所动静、闻风寻来,青阳也该回李家看看,而不是在这镇外晃悠。但青阳却知李锦苏并未脱险,哪怕眼前这一缕死气越来越淡,却仍旧在指引着他的方向。
白乘风、徐姬,都是李老爷子的客人。
他们为何要劫李大小姐?
李盛怀到底想干什么?
青阳满心疑惑,愈想愈迷糊,干脆不再想,一心只顾追寻即将散去的死气。谁知,此念方下,他念又起。拧起葫芦看了看,还有半壶酒,忍不住喝了一大口,喃喃自语:“若是把葫芦给了你,我也活不了。”
没错,青阳的一生,极为依懒此葫。
壶中藏有他的记忆。
譬如那壶中剑,譬如这双神眼。
悠悠的风从西刮到东,也将眼前的死气刮散,青阳顿住脚步,放眼看去,已绕至青阳镇的正面,青阳镇的背面是青阳山,正面是护镇河,兜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吊桥畔。
静静的河水如涓默流,河畔的青李道,犹如黄泉路一般死寂森然,弯弯曲曲的,一眼望不到头。
“神,神棍”
刚走没几步,远远的传来微弱的声音。青阳心中一惊,疾步上前,青衣小厮背靠一柱李树,嘴角溢着血,气若游丝,只是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待见了青阳,想要挣扎着站起来,身子却不住摇晃,蜷在树根缩成一团。
青阳上前扶起她,问道:“伤在何处?”
“看什么看?别看,别看”青衣小厮在青阳的怀中不住挣扎,虽说力气微弱,到底震裂了胸部本已渐凝的伤口,紫褐色的血汩汩溢出。
“别动,血中有尸毒,守住心脉。”
青阳一把将她按在腿上,顺势撕烂她胸口的衣衫,提起酒葫芦猛灌一口,并指成剑,便欲一指戳下。
“你敢,谁要你救,谁要你救!!”青衣小厮尖叫不已,浑身颤抖不休。
青阳懒得理她,伸指在那已经溃烂的伤口上一点,指甲刺破烂肉,手指陷入半寸,青光一阵闪烁,只见伤口处的烂肉不住蠕动,随后青烟冒起,斯斯有声,等再把手指抽出来时,赫然一个洞,隐约可见骨。
此时,肉芽轻轻收缩,朱红血液渐凝。
青阳仔细一看,幸好尸毒尚未攻心,看来她还不算太笨,及时的闭了血脉。
“色鬼,我和你拼了!”
青衣小厮躺在青阳的腿上,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胸部看,虽说现在她还胸前一平四展,但羞怒之心却势如滔天,当即抓起身旁的月刃向青阳削来。
只是,她如今身受重伤,浑身乏力,青阳劈手便将她的月刃给夺了,扔在地上,故作冷声道:“天下万物,不过阴阳而已!再则,如今你尚未长成,耳际鬓毛也未生,有甚稀奇!况且,医者父母心,权宜之下,也不为怪!”
“说人话!!”青衣小厮眨着眼睛,听不大懂。
青阳是神棍,行走江湖总得让人敬重有加方可,是以说话时,便需咬文嚼字,教人暗觉高深莫测才好。不过,此时,他也没心思和一个小女孩闹,便抬起她的脖子,将酒葫芦凑到她的嘴边:“喝一口!”
“你个神棍,当我是你吗,什么都是喝一口!”
青衣小厮不屑的嘀咕,但却乖乖的抿了一口,此酒沾舌极冷,入喉却烈如火焰,在胸中一盘,顿时激得满脸绯红,猛地呛出一口血来。
“哇呜”
青阳一偏头,血箭射入草丛中,滋滋一阵响,青草迅速枯萎,腐气呕人。经得这一吐,青衣小厮眼冒金星,浑身发软,轻轻的靠在青阳腿上柔若无物,脸上却多了一丝血色。
青阳暗松一口气,见她已晕过去,也顾不得那么多,便拾起月刃,将她抱起来,大步向林道深处走去。不想,刚一迈脚,她便醒来,弱弱的看着青阳,说道:“放下我,去救大小姐,那狗东西贪图大小姐身上的活人死气,想,想”
“炼尸!”青阳声音冷得要凝冰。
“快,快”
青衣小厮胡乱挣扎,青阳唯恐再伤着她,只得抚净草丛中的露水,将她慢慢放下,小小的一团。
看着这个小人儿,青阳心神一阵恍惚,仿佛看见了血红落日,而他正从那落日中来,身材雄伟无匹,神情却极度落寞,慢慢走到青阳面前,递给青阳一壶酒:“我走不动了,可怜的人,送你一壶酒。”
“神,神棍”轻微的声音响在耳边,青阳浑身打了个激淋,随后,眼神茫然,神海又是一团浆糊。
“救,救。”青衣小厮躺在草丛中,有气无力的半眯着眼。
青阳道:“去去便来,别担心。”
“谁,谁要担心你,快,快救”青衣小厮在乎的唯有李锦苏,话还未说完,头一歪,彻底晕过去了。
青阳裂嘴一笑,拍了拍纤尘不沾的长衫,将青玉葫芦挂在腰间,阔步向黑暗深处走去。
夜色苍茫,冷风卷起林中落叶,发出沙沙声响,两旁树木如同鬼影一般向后暴退。青阳看似闲庭信步,实则身形快极,提着一口气,朝东追了足足半个时辰,圆剪口布鞋定在了一处地界。
眼前已无路,耸立着一座光秃秃的土山坡。
脚下,有个洞。
青阳想也不想,一头栽了进去。
………………………………
第九章 螳螂与蝉
这是一座古墓。
墓的原主人已不可考,现在的主人姓白。
两天前,俩个童子来到这里,一把火将原墓主烧了个干净,又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符纸,在墓室的东南西北四角胡乱张贴。
经得他们这一拆腾,墓室里空空荡荡,墓室外鬼气森森,便是在大白天,路过的行人也惊觉毛骨悚然,于是这本已偏僻的地方愈发冷清,连狗都不来。
墓是虾须穴,前窄后宽,占地极广,内中分布也极有门道,共有三庭五窍,是青阳镇方圆数十里内难得的吉穴,最是聚阴养气。
此刻,前庭巷道中,名唤白想的男童走在前面,左手提着一盏青铜雁鱼灯,右手拿着摄魂铃,边走边摇。名叫白思的女童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面小锣鼓,不停的敲。
白思敲了一会,嫌手酸,嘟嘴道:“到处都贴着驱鬼聚阴符,哪里还会有鬼,大公子也太小心了!”
“嘘”
白想摇了下铃铛,又侧起耳朵听了听,回头道:“小心让大公子听见,这回大公子得了个好宝贝,若是炼成了天阴血尸,便不用惧怕老爷了,我们就可以回湘西了。”
“铛!”
白思敲了下锣,却翻起了白眼,轻声说道:“这天阴绝脉是难得,炼尸的时候也最忌阴魂侵扰,可是,难道大公子不怕那个李老头么?江湖上说,蜀中的木匠,湘西的贼,苗域的婆婆,邙山的鬼。那李老头就是木匠头呢,一身本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要血尸没炼成,反被别人给炼了,那样,我们永远也回不了湘西了。”
女童口齿伶俐,男童向来不是对手,但今天他却不肯示弱,拍着胸口说道:“大公子说了,李老头现在自身难保,哪里顾得着咱们,今夜咱们只管防鬼,等到天亮,一路杀回湘西。”
“哼,天已经快亮了!”白思仍不肯认输。
白想辩解道:“快亮但没亮,还有大半个时辰呢,别偷懒了,快敲锣,我感觉有阴魂靠近!”
“哪有咦”白思翘起嘴巴正想反驳,突然间觉得脖心一冷,身后股股阴风贯来,赶紧敲起锣鼓。
“铛铛铛”
“叮铃铃”
“哈哈,等到天亮,我们就回湘西咯”
白想得意的一笑,摄魂铃摇动得更为欢快,一边走,一边说着些趣事,尽是什么捉尸放鬼、聚气养煞,走着走着,蓦然间觉得自己很孤单,为什么只听见铃声,不闻锣声,为什么白思不还嘴了?
回头一看,白思不见了。
“白思,白思”
没人回应。
白想奔到转角口,探首一瞅,幽冷森长的墓道中空空无也,心想:白思是不是被阴鬼缠身了?不可能啊,她手里拿着镇鬼锣呢!
“白思别偷懒了,大公子会生气的!快出”
“碰!”
白想刻意压低的喊声嘎然而止,眼前出现一根手指头,那手指头愈来愈大,在他的脑门上猛地一点,白想翻着白眼,软倒在地。
“天阴血尸”
“念你们年尚幼且引路有功,便饶你们一命。”
冰冷的声音响在墓道中,灰白色的长衫一闪即逝。
炼尸,湘西之地多僵尸,人已死,尸身却百年不坏,炼尸一术随即应运而生,其中又以湘西白家最为显著。白家原是赶尸世家,专门送客死异乡者回归故地,也不知那一代的当家人偶得了一门秘术,可炼铁尸、铜尸、血尸。
此尸虽不具灵,也不具魂,但炼成之后,刀枪不入、水火难侵,端的了得。因此,白家从下九流,一跃成为江湖中的名门。不过,却也因盗尸而惹人白眼,是以,便有了湘西贼一说。
铁尸、铜尸、血尸,三尸之中又以血尸最为难炼,若欲炼血尸,必须寻得身具天阴五脉、元阳元阴未破之人,且务必在其将死未死之时炼制。
故,血尸又称活尸,可飞天遁地。
湘西白家炼有铁尸、铜尸者比比皆是,但炼有血尸者却无。究其原由则在于,若以活人炼尸,其间手段,犹胜于将人凌迟,这等伤天害理的事,白家身为名门自然不会干,以免触犯众怒。
唯,白乘风例外。
白乘风的手极白,手指尖却是乌黑的,每动一下便似挑出一缕黑烟,在他的面前置放着诸多金碟,碟子内盛着的物事各不相同,有火辰砂,也有阴鬼土,有死物,也有活物。
两具铁尸蹲在他的身边,都是美丽妖娆的女子。
三丈外是八角祭坛,上面躺着一具**,乌黑的秀发泼洒在祭坛的两边,身姿极其曼妙,胸口微微起伏,高耸的胸部,平坦的小腹,羊脂白玉般的手臂,嫩滑凝水的长腿,便连那羞人的耻部,也仿佛青阳山一般,神秘而诱人。
李锦苏皱着眉头,眼睛紧闭。
“你醒了?”
白乘风拿着两张符纸,走到祭台上,一张贴着她的额头,一张贴着心口,伸出手,仿佛想抚一抚那对颤抖不休的玉峰,却又凝在半途,轻笑:“别怕,白某向来不喜用强,到得天亮,你便会乖乖的,那时,咱们再亲热。”
一点,一点,李锦苏睁开了眼睁,怒视着白乘风。她不能说话,因为羞怒攻心,已然晕死两回,现如今咬牙撑着,宁死不屈。
“你放心,没人会来救你。这是一个游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你的阿爹,李老爷子想要借众人之力凝煞,再图他人徐姬想要独吞宝物,几位螳螂暗中窥伺也有所图,但我却只想要你。”
白乘风慢慢的说着,声音温柔像情人一样,伸手抓了一把阴鬼土,在李锦苏的脚心轻轻的搓着,边搓边道:“唯一能救你的人,或许已经人亡宝失。”
说着,又转到台下,捉起一只咕咕乱叫的血色蟾蜍,笑道:“这只噬心火蛙,极其难得,它可帮你洗髓易经,令你不腐不灭,不惧水火。只是,吞下去有点疼。来,张口。”
蟾蜍鼓着腮,慢慢靠近。
李锦苏秀目圆瞪,眼神若刀,恨不得立即死去,却又好不甘心,只能把牙齿咬得格格响。
“很好,很好,便是如此,激恨入骨,怨恨填天!哦,我忘记了,你天阴属水,尚需火辰砂,不急,不急,咱们慢慢来”
白乘风神情平静,对李锦苏的滔天恨意视若无睹,炼制血尸,活人死气固然重要,但这临死前的怨恨却关乎炼成后的成色,半点也不敢大意。
放下噬心蛙,捧起一把火辰砂,慢慢洒在李锦苏身上,胸部,小腹,耻部,大腿,说道:“此物极贵,百年难得一见,别浪费。”说完,见手指间犹有残留,眉头一皱,伸向李锦苏的隐密之处,欲在那里擦拭干净。
李锦苏额间豆汗如滚溪,再也忍不住了,晕死过去。
白乘风手一顿,摇头叹道:“唉,大小姐便是大小姐,养尊处忧、娇贵无比,看来,咱们又得浪费些许时辰了。幸好,不会有人来打扰,白某做事时,最讨厌有人打扰。”
“未能如你所愿!”
这时,冷风乍起,青光从狭窄的室口撞进来,如同暴戾的青龙,只得一击,便将一名铁尸化作臭水,白乘风还没回过神来,那青龙又掉尾一卷,硬生生将另一名铁尸卷烂。
“青”
白乘风刚把桃花美人扇扬起,壶中剑已临头,一剑插胸,穿背而出,消散在祭台的边缘。
猝不及防,铜尸尚未出,便被一击毙命。
“青,青阳,怎,怎么可能”白乘风按着胸口血洞,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之人。
“青阳说过,你将死!”
青阳怒目充血,浑身衣衫滚动如泼,冷冷的看了一眼白乘风,眼前活不成了,也懒得管他,一个腾挪跳到祭台上,正欲伸手,却顿在半空。
李锦苏即便是晕过去了,眉头也皱得死紧,嘴角边缘溢着一丝血迹,浑身上下不着寸缕,额头上,胸口上,左右手心,脚板心上贴满了符纸。那一张张鬼画符,便似血红的蚯蚓一样,令人恶心,不寒而凛。
“孽障!!”
见得此景,青阳怒火冲天,反手一掌将白乘风的脖子拍断,然后一脚踢飞。喘了两口气,闭上眼睛,飞快的脱下长衫往李锦苏身上一罩,这才轻轻的捧起她,心中怒意难平。
李锦苏靠在他肩头,突然动了一动。
“醒,醒了?”青阳脚步一顿,声音有些颤。
李锦苏不答。
青阳伸掌在她背心轻轻一拍,解了哑穴。
“爹,爹爹”
青阳的肩头宽大厚实,李锦苏迷迷糊糊的靠在上面,仿佛回到了幼时,爹爹顶着她放风筝,不由自住的便唤了出来,顿了一下,又流下泪来:“爹爹,是你么?”她不敢睁开眼睛。
青阳暗觉脖子湿湿的,知道她在哭泣,暗忖:李大小姐生来娇贵,又是黄花大闺女,遭了这场罪,难怪她哭得这般厉害,救人,当救到底!便哑着喉咙,学着李盛怀的声音:“苏儿,闭眼,咱们回家。”
“嗯”李锦苏柔弱的应了一声,把眼睛闭得死死的,泪水哗哗的流。
青阳心乱如麻,抱着李锦苏大步疾走,经过白乘风尸首处时,白乘风的魂魄游离在半空,见青阳过来,急急的飘到阴暗处,深怕青阳将他一掌拍散。
自作孽,怪得谁?
青阳才懒得与将散之魂计较,跨过白乘风的尸首便走,蓦然,身形一顿,隔空一探,从尸体的腰中飞出两物,一把桃花美人扇,半卷人皮纸。
扇中藏有美人尸,青阳却不知如何施展,只得将扇子一扔,那半卷人皮纸上密密麻麻的布着符纹,匆忙间也看不出端倪,随手揣在怀里。
白乘风的魂魄见青阳收了人皮纸,竟然从阴隐里急急的飘出来,飘到一半又害怕,缩了回去。
青阳故作未见,阔步出墓。
耳畔,李锦苏的呼吸越来越软,仿佛睡着了,青阳心中一松,睡着了也好,免得稍后难堪。
“格格格”
方一出墓,一声鸡啼天破晓,青阳来到李树下,青衣小厮却已不见。
“白想,白想”
墓道中,白思幽幽醒过来,四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白想不在身边,她有些害怕,轻轻的唤着。
“白思”白想童子也醒过来了,摸着脑袋只觉头痛无比,正欲将青铜雁鱼灯点燃,却猛觉腿上一紧,下意识的便想摇铃铛。
“白想,是我!”
原来是白思。
白想问道:“方才怎么了?”
“好像有恶鬼!”白思答。
“大公子”
“糟啦,肯定要挨骂。”
俩人对了下眼,匆匆向墓室奔去,一入其中,白想脚下突地一趔趄,摔了个背朝天,伸手在背后一摸,掏出一个血淋淋的脑袋:“大公子!”
“啊,鬼!”白思指着白乘风的魂魄惊叫。
“别叫,别叫,魂魄有什么好怕的。”白想惊骇欲死,捂着白思的嘴,自己却颤抖如筛,半晌,镇了镇神,轻声道:“大公子死了,仇家必然便在佐近,咱们该怎么办?”
“逃!”白思眼睛一转,撒腿便跑。
“白思,等我”
白想正欲追,转念一想:江湖险恶,蜀中距湘西足有千里,理当寻些宝贝护身,大公子已然死了,那桃花美人扇转眼一瞅,见桃花美人扇躺在角落里,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拽在手里。
白乘风的魂魄“嗖”的飘过来,恶狠狠的探出爪子,想掐白想。
“大公子,你威风够了,也该轮到我白想了!”白想满不在乎的一挥扇,将白乘风扇得险些当场散掉。
“走咯,杀回湘西”
白想摇着美人扇,慢悠悠的走出墓室,在墓道中与白思汇合,俩人爬出了古墓。
天微明,白雾茫茫,四野冷清。
幽森的古墓中,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白乘风,你也是天阴火脉,正适奴家炼尸”
………………………………
第十章 各怀鬼胎
张三为人老实本分,是李家的护卫,本是江右人。
早年,李盛怀走镖,张三便追随于左右,后来,李盛怀金盆洗手荣归故里,张三又一直跟到蜀地,就此娶妻生子,落地生根。李盛怀家大业大,护卫众多,张三的本领并不出色,但若说情份,张三自认为,偌大的李家庄园,除了驼背二老爷与两位小姐,再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昨日是老爷子大寿,宾客众多,张三本该留在府中值勤,但却掂念着婆娘即将临产,便向二老爷告了个假,彻夜守在婆娘的房外,等着带把的崽子出生。
这厮,成亲十余年,年年等待,年年失望。
临近四更时分,婆娘一直在屋内嘶喊,张三一直门外在流汗,这回无论如何也得生个带把的,不然数代单传的老张家就得绝后了。
愈想愈乱,紧张的连气也喘不顺,索性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顺着拽过一根旱烟管,吧哒吧哒抽起来。
“咦,那是个啥……”
正抽得烟绕雾缠时,突见篱笆墙外飞过一点米粒大的红光,状似夏天里的莹火虫,只是色作殷红。那红光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的,颇是奇异,张三忍不住站起身,向篱笆墙走去。
“嗖!”
还没走近,只见那红光骤然一闪,竟然一分为二,其一挑头向夜空飞去,留下微弱黯淡的一点悬浮在半空,一明一灭。
“啥东西……”张三心里有些犯怵,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那风吹即灭的东西扔去。
“噗……”
“哇啦……”
红光霎然而灭,随即,屋内传出洪亮的啼哭声,稍后,接生婆夸张的笑声响起:“哈哈哈,张三爷,带把的,带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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