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潜伏指南-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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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这张剑符是普通的可以重复注入法力激发的类型。

　　　　明白了大概需求，墨非就不再试了。

　　　　锻体没有完成，不能引气，他身上的灵力是无水之源，最近的几日下来，只剩了小半不到，他愿浪费到这种试验中。

　　　　将灵符收起，又拿出一枚黄铜小钟，不使用灵力激活时，看起来与寻常的器物没什么不同。其上还留有施向元的禁制，他尝试了一番，破除起来似乎需要不小功夫，便又将之收了起来，留待以后再说。

　　　　最后一件东西是施向元曾戴在手腕上的古怪“烟盒”。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心里没谱，之前猜测是符匣主要是看在其能同时使用两张符箓且不需要缓慢注入灵力激发这一点。但事实上，符匣到底是什么样，墨非并没有见过。那传说中的璇玑派消失了数万年，他也仅仅是读到过这方面的资料而已。

　　　　“烟盒”后方能够抽出，是放入符箓的地方，前面则有一个条形缝隙，是符箓的出口。从它的大小来看，符箓应该是折叠之后放入，墨非试着放了一张神行符进去，然后将烟盒戴在手上，他立刻便发觉烟盒的底部有一个灵力通道，于是将灵力缓缓注入。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给窍穴注入灵力一样，没过一会儿，他便感到那灵力通道内部已经满溢，便停止了灵力注入。随后烟盒开始微微的发烫，还伴随着一点点震动，此时后方抽屉仿佛被黏住了一般打不开了。

　　　　片刻后，烟盒左侧，一个方形的凸起咔嗒一声陷了下去。墨非发现，同样的地方还有另外两个凸起，看起来像是某种指示物。

　　　　此时后方抽屉再次可以拉开。墨非大概明白了此物的用法，而为了验证，又把一张金甲符放了进去。接着如先前一般，注入灵力直到满溢，随后一阵发烫震动之后，第二颗凸起陷了下去。

　　　　墨非心中有了谱，回想了一下施向元动用此物时的模样，手上掐诀，道：“金甲、神行！”

　　　　两张符箓立刻自烟盒中跳出，无需其余动作，自动没入其身躯。顿时一层金色薄膜出现，而墨非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是金甲符和神行符的效果，与亲手释放几乎没什么区别。

　　　　此时墨非再看烟盒，那两个方形凸起已经重新弹了起来。

　　　　“原来如此。”墨非彻底明白了。这东西就是一个符箓的序列器，它能够将存入的符箓事先注入灵力，保持随时可以释放的状态，想用的时候可以直接以特定口令之类进行释放，能够大大加快以符箓进行战斗的效率。

　　　　看来它确实是一个符匣无疑，但相比于它的威力，墨非却对它的设计思路以及实现方式更感兴趣。这个符匣充分的体现了自动化与程序化的优势，方便易用，比普通法器亲民不知哪里去了，简直不像是本地土著能够做出来的东西。

　　　　正准备将之拆开好好看看内部构造，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门外的侍女道：“帮主，有一个叫做黄伟才的人在外面求见，他说是石道人让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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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秀才

　　　　黄伟才打量着这个在地图上并不存在的地方，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谁也不会想到在漫漫黄沙之中还藏有这么一处绿洲。

　　　　这的确是一个很隐蔽的所在，流动的沙漠抹去了一切痕迹，没有路径通往这里，如果不是公子派来的那个领路人，即便手持地图他也未必能找得到。

　　　　但隐蔽也即意味着偏僻，沙漠阻挡了车队，只能依靠骡马、骆驼的驮运，这里的货物吞吐量不可能很大，作为一个走私集市是足够了，但很难继续成长。

　　　　“秀才爷，咱们以后真要在这儿扎下了？”黄伟才身后，一名十**岁的青年满面苦色，“俺能不能把那三十两银子退了，回家去啊？”

　　　　大胤科举制度中，乡试通过为童生，府试通过为秀才，省试通过为举人，殿试通过为进士。十五年前，黄伟才勒州府试及第，免徭役，见官不跪，因而被叫做秀才爷。

　　　　黄伟才瞥了一眼那人，“走？你曾跟着我习过半年数算，还算不清自己多少斤两？三十两银子，那是买命钱，哪有退回的道理。要走也可以，这寨子没有墙壁挡着，漫漫大漠，你爱去哪就去哪。”

　　　　没人领着孤身步入沙漠，除非是嫌自己活得长了。那青年面色更苦，却也不再说什么了。

　　　　他名叫关平安，曾在永丰当铺里当过半年的学徒，后来因一个莫名的理由被辞退了，在家赋闲了一年，两天前，黄伟才突然拿着三十两银子出现，说给他找了个活，但需要跟着去塞外跑上两年。

　　　　关平安父母都是苦哈哈，以如今的市价，三十两银子足够买上几亩良田外加盖上两间青瓦房了，自然不迭声的答应，现在这钱怕是已经换成了地契，想还也还不回来了。

　　　　不但是他，黄伟才身后还跟了七八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大部分都是如此被诓来的。此时个个面如土色，都在暗自后悔。

　　　　黄伟才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中，却也没有在意，他们还只当自己是被当人票贩卖了，但很快他们就会发现自己将面对的是一个比被贩卖更为离奇、更超乎想像的状况。

　　　　就像五年前，省试屡考不中的他困苦潦倒的时候，永丰当铺的廖掌柜把一粒丹药递到他手中，第二日他在考场之上有如神助，一直把握不到挈领的经义简单的仿佛村氓的白话，华辞美章如奔涌不息的怒涛在脑海里翻滚，他相信只要他将那篇策论写完，必能得省试第一。

　　　　但他却掷笔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许多人无法理解，他好好的府台客卿不作，去一个小小的永丰当做什么帐房。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个选择是多么合情合理。

　　　　那日，二十余年寒窗苦读在那一颗丹药下变作了笑话。他立刻便明白，这个世界存在着能够将日常所见统统化作泡影的力量，在那股力量下，富贵荣华又或是出将入相都不过是幻梦一场，只有那丹药，以及那丹药所代表的一切才是唯一的真实。

　　　　与接近那真实相比，付出这一点点的代价又算得了什么呢。

　　　　……

　　　　墨非远远的便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书生打扮的男子，他目光冷静，身处匪窝也丝毫不见慌乱，四下瞧着，似乎在审视或是评估着什么。

　　　　墨非所过之处，人群纷纷避让，跪地行礼，黄伟才立刻便看到了他，先是一惊，没想到那位道法通天的石道人口中的主人，竟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接着便是一喜，拥有石道人那样的下属，这位公子，也许即便在那个世界也是极为了不起的人物，跟着他，自己必然能够向着真实更进一步。

　　　　他疾走两步，隔着两丈远远跪下，双手托举一枚小小玉符，“属下黄伟才，见过公子。”

　　　　墨非示意身后的侍女将玉符拿来，看了一眼，确实是他与石道人约定好的信物，便上前道：“起来吧，我给石道长的要求是要通文字，懂经济，能干实事的人才，你过去都做过什么？”

　　　　“禀公子，属下不才，曾考中秀才，略通文治之事。在永丰当做过五年帐房，经济之事亦略知一二。”

　　　　墨非眼睛一亮，这确是比自己预想的要好很多了，本来就想着让石道人给自己弄来个措大，只要不是特别迂腐就够了，没想到此人还真有几分才学。

　　　　“那他们呢？”

　　　　“有四人曾为属下学生，另三人也各有所长，调教几年，应能有所用处。”

　　　　墨非哈哈一笑，“好，黄秀才，还请随我来吧。”

　　　　带着黄伟才来到议事厅，侍女斟茶后离去，墨非道：“你可知我让你来是做什么？”

　　　　黄伟才半个屁股挨着座，闻言起身，道：“属下不知。石仙师只说让属下来辅佐公子。”

　　　　墨非一笑，“那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勒泉，黑风盗老巢，关外的私货集市。”

　　　　“不错，你既通文治，那我问你，若我想要把黑风盗洗白，将此地改造成为一处通商口岸，你有何建议？”

　　　　“这……”黄伟才迟疑了片刻，才道：“恐怕有些困难。黑风盗洗白不难，其近年来打劫之事愈来愈少，有几条私货生意撑着，不久就可以变作一支商队。但恕属下直言，勒泉此地太过偏僻，车队来往困难，若非是见不得光的走私生意，此地绝不会成为集市，想要进一步扩张，怕是不太可能。”

　　　　“哦？那你觉得哪里有可能成为这样的地方？”

　　　　“关外之地，只有彭家楼可以。不说陆路交通，便是其有一条水脉可以直通澜江，便是不可替代的优势。不过公子难道是想……”

　　　　墨非摆了摆手，“彭家乃是太祖钦定，世袭罔替的镇西府侯，我怎么会动这样的心思。不过一说罢了。好了，我也不卖关子了，要你来，是让你做这黑风盗大当家的。”

　　　　见黄伟才不解，道：“我还有其它事务，不能在此久留。黑风盗是我顺手拿下来的势力，虽小，却也有些意思，我急需一人治理此地。通商口岸此事暂不说它，两年之内我需要一个黑白通吃的黑风盗。但这只是掩护。你既在永丰当做了五年，应当对他们的底细有所了解，我要你做的，便是打造一个比永丰当更大的网络，我要情报，更多的情报，越多越好，无论是凡俗还是修真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朝廷还是乡野，无论你觉得有用无用，都给我搜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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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星空

　　　　黄伟才听到“修真界”三个字的时候浑身一激灵，但还没等他浮想联翩，却听面前的少年突然叹了口气，“明日便是朔日了。”

　　　　明天是七月初一，确实是朔日没错，但黄伟才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感慨的。正疑惑间，又听墨非道：“这两天你准备一下，我会举行一个正式的仪式扶你上位。”

　　　　黄伟才立刻肃整身形：“是！”不过他还有些犹疑，道：“公子，黑风盗都是些不服管教之辈，我只是一介书生，怕是弹压不住。”

　　　　“这我已有考量，不过确实有必要增强一点你的实力了。”墨非沉吟了一下，问道：“你在永丰当干了五年，对修真一事知道多少？”

　　　　黄伟才心中怦怦直跳，但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了失落神色：“廖掌柜说我没有灵根，不能修行。”

　　　　墨非却不以为意，“灵根是小事，但修真却非是容易，尤其是你这个年龄，早过了锻体引气的最佳时机，若要有所成就，必要付出非常的努力才行。”

　　　　黄伟才听的愣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噗通一声跪下，浑身激动的发抖，竟似难以自持，颤声道：“公子，小人自五年前得知此世竟有修真之事以来，凡俗于我便已没了意义，我日日夜夜念想能踏入此道，为此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只是廖掌柜说我不能修行，我便让自己绝了念想，只求能接近此道，多知晓一些亦是幸运，但心中苦闷却直让人觉得了无生趣。公子，我不怕吃苦，更不怕努力，但凡有一丝可能，万望公子怜悯我心诚，教我修行，让我能看一看此世的真实！”

　　　　他说的极是诚恳，墨非便有些动容，没想到这个黄秀才竟然是一名求道者。想了想，道：“我可以帮你。”但不等黄伟才磕头，又补充道：“但我交办的事情却不能有一丝耽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属下明白！”黄伟才几乎就要喜极而泣，却竭力控制着自己，“属下定将公子的事情办的妥妥当当！”

　　　　墨非便不再多话，伸出食指在自己额头一点，从神魂空间的紫色行星上撕下一小块，在指尖凝聚出一枚暗紫色的种子。

　　　　“抬头。”墨非吩咐。

　　　　黄伟才呆呆的看着他手指上那枚发出光华的种子，突然生出无限渴望，好在他意志力惊人，生生控制住自己，却也不敢再多看。

　　　　只听墨非道：“此是魔种。此物种入你脑海神魂之后便不可拔除，却仍旧受我操控，我可以之控制你生死，或令你求死不能。但我给你的这一枚，却还有些其它的作用，它的等阶极高，可以自行更易你根髓体质，让你拥有灵根，并逐渐提升你的根骨，直至如同修真界大派嫡传弟子一样，也就是说你会由一介不能修行的凡人，变作上上根骨的天才。”

　　　　还没等墨非问出想不想要，黄伟才便磕头道：“请公子赐我魔种！”

　　　　墨非微微一笑，觉得有点喜欢这个黄秀才了，“那好，醒来之后，再来找我。”说罢，擎着魔种的手指在后者额头一点，魔种没入其身躯，黄秀才便昏了过去。

　　　　……

　　　　是夜，墨非在屋顶摆了几张躺椅，一个茶几，上面放了一壶冰镇葡萄汁。他没有让任何人服侍，一个人躺在躺椅上，手中还拿了个从一个商队首领那里用一千两银子换来的千里镜。

　　　　今日是月末最后一天，月亮彻底隐没，加之沙漠之地空气干燥，繁星便极为明亮显眼，然而墨非持着那千里镜，循着夜空找了一圈，却仍旧不见自己想要搜寻的那颗星的影子。

　　　　沙漠的夜风吹在身上，墨非觉得一股阴冷直入骨髓，“怎么会……怎么可能……”

　　　　先前他就已经有所预感可能无法从盘古级获得帮助了，因此他才会想着要让石道人掌控永丰当，才想要借助黑风盗建立一套情报网，但此时他却发现，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很多。

　　　　特么的那颗星星呢？

　　　　那可以是一颗行星！虽然是矮行星，但也有几千兆吨的质量，个头相当于千分之一个地球，怎么就会没了呢？

　　　　那么盘古级呢？盘古级又会在哪里？

　　　　他正胡思乱想，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猛然回头，“谁？！”

　　　　他已经吩咐任何人不得上来打扰，黑风盗中难道还有不怕死的？心中正是雷鸣电闪，语气便毫不掩饰可怖的杀意，若是哪个不长眼的上来，他真的有动手杀人的心思。

　　　　但回答他的却是一个略低沉沙哑的女声，“是我，打扰你了？”

　　　　泉澧仍是穿着那件鲛绡，但样式却有了些改变，看起来便像是一件女装了，她披散了长发，白瓷般的脸在夜色中似乎发出光芒，漫天的星光之下，她便如从梦中走出的精灵。

　　　　墨非呼的吐出一口气，强令自己躁乱的心绪平静下来，“身子好了？这上面风大，沙漠夜里又冷，小心着凉。”

　　　　泉澧抬手一指，一道寒气袭来，将墨非面前玉杯中的饮料冻成了冰块，“我会着凉？”

　　　　墨非自觉语失，起身拉过一张躺椅，“那么请吧，要说看星星，倒没有别处比沙漠里更好了。”

　　　　泉澧依言在躺椅上坐下，看了他一眼，学着样子将身体靠躺下，仰头见着满眼璀璨的星光，仿佛突然回到了南海，耳边似正有海浪轻摇，有夏夜带着腥味的海风吹来。

　　　　她的声音便不由变得悠远起来，“有的，不过你们陆上人没有见过。”

　　　　墨非知道她说的是南海，道：“沙漠的星空，你们海上人也没见过吧。”

　　　　泉澧没与他争辩，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你刚才在找什么？”

　　　　墨非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应该有必要问问，或许看不到只是自己观测方法不当，又或者此世改了历法？于是道：“客星，又叫做走马星，或者游子星，你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泉澧摇了摇头，“我对天文所知甚少，只知道紫宸、天府、荧虚、土原、角灵、木亥这些最常见的，没有听说过客星，那是什么星？”

　　　　“它应该也很有名，每两月现于天边一次，每逢双月下半月的时候便能从天北看到，直到下月中，从天南消失，朔日是它最为明亮时候，此时它应该是夜空最亮的星之一。”

　　　　泉澧疑惑的抬起眼睛，“它现在在哪里？”按说如此有特点的星，她应当听说过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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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走马

　　　　墨非见她的样子，心再次沉了一些，“我没有找到。这是我从一本古书中看到，觉得很有趣，却不想竟是骗人的。”

　　　　“哦？那是什么书？”

　　　　“没有名字，里面记载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着有趣，便读了读。”他随口编了个出处，道：“那里面还说，过去双月的最后一日又叫做子归，原因便是这颗客星每两月回来一次，便如同游子归家一般。我也没见过这种叫法，你有听过吗？”

　　　　“没有。”

　　　　“那看来确是虚言。大约只是一本伪书罢了。”

　　　　看泉澧的样子，确实对此没有任何印象，日前他询问过几个侍女也得到同样的答案，照理说如此有特点的星应该很容易为人所知才对。在他的资料库中，三千年前，人们叫得上名字的星星里，除了紫宸和天府，便是走马。

　　　　现在却已经没人听过它的名字，而以它为名的那天，也再没人记得。

　　　　就像它从此时的夜空中消失了踪影一样，也从人们的记忆中被抹去。

　　　　但墨非记得它，并且绝不可能忘记。因为它是盘古级的停靠点。

　　　　客星运行轨道是一个斜插入黄道平面的椭圆，据盘古级推测，它应当是数亿年前被伴星扰动而到达当前位置，它的轨道正在经历天平动而逐渐的接近圆形。

　　　　其公转周期只有短短的两个月，每个双月的月底是其最为接近道元大陆的时刻，其时它是仅次于月亮的最靠近道元大陆的星体。它的这一特性使得每两个月会有一段时间能够近距离的观察道元大陆，但又不会如月亮那般太过靠近，而可能被修士们发觉。当它到达远日点时，更是除非借助天文望远镜才能观测到，极为隐蔽，因此被盘古级选作最佳的停靠点。

　　　　墨非曾无数次的透过盘古级的瞭望舱看过它的模样，那是一颗矮行星，其上重力只有六分之一g，具有甲烷和氮气组成的大气层，但很稀薄，昼夜温差能达到两百多度，其上富含各类矿物，最常见的景色便是一望无际的环山，那是个多彩的星球，大量的硫化物给它的大地染上了红、褐、黄等等色彩，便如同用油彩涂抹过一般。

　　　　它的轨道在缓慢变化，但三千年的时间，放在天文尺度上却连一瞬间都算不上，在地面上的观察者根本不可能发觉其与数千年前有任何区别。

　　　　那么，为何它竟不见了踪影？为何此世土著都已经忘却了它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隐藏在其阴影和大气层中的盘古级呢？又去了哪里？

　　　　按照最初的计划约定，火种是应该与盘古级进行定期联络的，否则即便拿到了高深的修真法决，又怎么传回盘古级供其分析？同时，这个定期联络也是火种之间交流讯息的需要。朔日前夜，盘古级会到达近地点，并开放通讯接口，允许每一位火种以智群通过量子通讯的方式接入。

　　　　在婆娑世界的模拟环境中，他们会建立一个五百人的神经网络，把每个火种接入其中，开放二级思维防壁，共享情报以及表层思维和情感，以达到最迅速的交流目的。

　　　　但现在，墨非已经在智群中确认了无数遍，没有检测到任何通讯接口。他降临已经有大半个月，期间一次也没有收到联络讯息。

　　　　他彻底与盘古级失联了。

　　　　这特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简单的推理是，其实任务早就被其它火种们完成了，盘古级早就了解到了修真之秘，已经离开了，而他则因为培养舱故障一直未能苏醒。

　　　　客星为什么消失？这也很简单，没准就是盘古级离开之前，把客星炸成了碎片。比如在客星上建立了一个修真研究基地，不能留下证据，或者开发出了某种威力巨大的修真科技武器，不小心把客星炸碎了，甚至于为了庆祝任务成功而放个大烟花？

　　　　那么罗耶呢？千山呢？其它火种呢？也都跟着离开了吗？

　　　　墨非发觉自己的思维正在走向一个死胡同，无数负面情绪，不甘、失落、被抛弃感、恐慌还有如同毒液般的被背叛的愤怒，如同狂涛怒卷吞噬心神。

　　　　这样不行！他立刻强令自己从这种迷茫中回过神来，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必须专注于手头的事情，弄不明白的事情就押后，等到有了新的线索再行考量。

　　　　泉澧见墨非沉默了下来，神色不停变换，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少年脸上看到惶恐和无助，但不过片刻，他便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双眉仍旧紧锁。

　　　　“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她觉得蹊跷，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好开口询问。

　　　　“嗯？”墨非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像是此时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个人，一愣，“惭愧惭愧，方才想起来一些事情有点入迷了。”

　　　　“是有什么麻烦了吗？你刚才皱着眉，样子挺可怕。”

　　　　“让姑娘见笑了，不过，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墨非淡然道，“终会弄清楚的。”

　　　　泉澧看着他，好一会儿，突然道：“你是在说谎吧。”

　　　　墨非一愣，却听女孩又道：“你这人其实挺好懂的，如果是真心实意，便喜欢插科打诨口无遮拦，但若是有所戒备，就一本正经，客客气气。你方才说话的模样，便是说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