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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毒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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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了一遍,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皇帝压了一路的怒火,在看到七公主那件勉强遮体的衣服和光着的脚时,一下子腾腾的燃烧了起来。
大皇子感觉自己的眼前金星直冒,就像被人抽了几百个耳光,耳边嗡嗡的响,直到苏公公拉了拉他的袖子,提醒道:“大皇子还不赶快见过皇上。”
“……父皇!”大皇子这才回过神来,施了一个礼之后就跪在了地上。
皇帝看着自己的女儿,头发散乱,身上简单的裹着一件外袍,露出的肌肤上还可以看到那些青紫的痕迹,想必是激情所致,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有些肿,一双眼睛冒出阴毒的火,眼白红得吓人。
他很想发怒,问问疼爱了很多年的女儿为什么这么不知羞耻,可是看公主这个状态,似乎……他有些犹疑不定。
大皇子在那里请安,他满腔的怒意总算是找到了突破口,抬起脚来狠狠的踢在他的肩膀上,“说!怎么回事!”
夜风徐徐,吹动着院中的树叶花枝,声音婆娑,如泣如诉。
容溪奔波了一天外加半夜,又是吃饭的时候处处防范,又是被人下麻药,最后还在屋顶上等了很久,又看了一场好戏,最后还被人逼着跳回屋顶,一回到王府就感觉浑身酸软得要命,泡了一个澡才舒坦了一些,一挨着床就睡过去了。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眼睛还未睁开,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的床前似乎有人,她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却意外的看到了冷亦修错愕的眼神,他的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碰上她疑惑的目光,冷亦修终于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我正想着你什么时候醒来,谁知道你突然就睁开眼睛了……吓了我一跳。”
容溪听完扫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养了一会儿神,在心里嘀咕道:还不是这讨厌的异世让自己变得这样神经过敏,来了这么长时间,休闲放松的时间少得可怜,不是被人算计就是被迫的算计别人,这脑子心神不是一般的累啊……
她刚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看了看冷亦修的脸,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有什么好事吗?”
冷亦修一听,笑容更加深了几分,整个人也来了精神,凑到她的腮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猜,昨天晚上的事情最后是怎么结束的?”
容溪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难得有几分兴奋,平时他坚冷的像是一块石头,现在,他的身后是一片从窗口投下来的阳光,金灿灿的铺了满屋,也把他笼在其中。
他的发束在玉冠里,垂下来的发丝柔软的披在背上,如一束华丽的锦,几缕垂到前面来,似一掬流水,他的眉粗而黑,如一笔画就,微微的弯起,有平时难得一见的弧度,温软,带着几分暖意。
眼睛闪动着光彩,似盛满了漫天的霞光,从长卷的睫毛下透过来,让人心头跟着一暖,微翘的唇带着满满的笑意。
容溪沉吟了一会儿,想了想,“难道和那个苗疆人有关?”
冷亦修的目光瞬间再度亮了亮,然后低声的一笑,那笑意发自心底,他的胸腔都有些微微的震动,他执起她放在身边的手,“容溪,你真是太聪明了,深得我心。”
容溪抿了抿唇,手上传来他掌心的热度,他的发梢微微扫过她的手臂,有些簌簌的痒,可是,她居然有些贪恋他掌中传来的热度,并没有抽回,而是含笑说道:“那蛊怎么办呢?那个张进。”
冷亦修的心底刹那流过满满的喜悦,她没有抽回手,是不是代表她的心底对自己一点一点的敞开了?
他不动声色的握着她的手,手指却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她的手那样小,那样软,让他忍不住想揉到自己的心里去。
“既然他敢跳出来,就代表他是有办法的,蛊是他下的,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新婚妻子总和别人日日欢爱吧?”
“新婚妻子?”容溪的眸子眯了眯,语气中有些微微的惊叹。
她料想到那个达克列会跳出来,总归是逃不走的,皇帝那个时候赶过去,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站在那里,以他的身份,皇帝总归会有些顾忌的。
但是,她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有这种变化,七公主成了达克列的妻子?这速度也……
“听说是达克列自己请旨赐婚的,最终还是答应了,”冷亦修说着,语调微微有些冷了下来。
“总归是以后见不到她了,要嫁到苗疆去,你也不用担心她再惦记哪个青年才俊了。”容溪轻轻的说道,眼睛里含着温柔的笑意。
她的笑在眼睛里荡来荡去,如一泊秋水,泛着柔润的光泽,夏日的风景秀丽的湖面,反着金灿灿的阳光,晃晃逼入人的心底,冷亦修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晃了一下。
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去,轻轻的在她的眼睛上,吻了吻。
容溪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吻下来,一时怔住,感觉他的唇那样软,有些微微的凉,鼻尖处是他身上特有的清冽的香气,深深一个呼吸,满腔都是他的味道。
冷亦修的唇覆上她的眼睛,感觉她的睫毛在轻轻的抖动,一下一下的扫着嘴唇,眼珠还在调皮的滚动,她发间的清香微甜,微闭上眼睛,像漫步在早春的花丛里。
他轻声一笑,发自心底的愉悦。
容溪听到他的笑声,耳根突然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看了看外面的阳光更亮,想必已经不早了,她抽回手坐了起来,对着外面喊道:“孝儿,准备东西洗漱!”
“是。”
冷亦修敏锐的察觉了她的变化,那俏丽的耳珠红红如珊瑚,圆润可爱,她……害羞了?他的心情越发飞扬了起来。
“小厨房准备的吃食很不错,我等你一起吃。”冷亦修适可而止,把容溪惹翻了,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容溪看着他的背影,琢磨着他脸上那淡淡的笑意,哼……心里有些虚虚的,麻利的起了床,孝儿给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又换了一套利索的紧身衣袍,这才神清气爽的坐在的餐桌边。
冷亦修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喜欢这样的?”
“嗯,方便。”容溪简短的回答道,身为王妃,好衣服肯定是不少的,但是那些都太过华丽繁琐,实在是穿不惯,好容易找出来几件略微紧身一些的,能好一些是一些。
容溪之前肚子饿得咕咕叫,一坐到饭桌前,突然又有些不想吃了,脸色突然白了白,还有一点恶心。
“怎么了?”冷亦修很快发现了她的异样,有些紧张的问道。
“没事,”容溪抽了抽鼻子,指了指桌子一盘绿盈盈的素菜说道:“这是什么菜?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
“赶快撤下去。”冷亦修话音一落,立刻有人上前端走了那盘菜。
味道消失,容溪感觉好了一些,冷亦修亲手盛了一碗粥说道:“这粥熬得不错,你尝尝。”
………………………………
第八十八章 张网以待
容溪看着眼前的这碗粥,颜色ru白,米已经熬得软灿,里面还有切成细丝的鸡肉和火腿,还有一点点绿色的青菜,清香扑鼻,却不失营养,她深吸了一口气,尝了一口,满足的点了点头。
“对了,那两个嬷嬷还在柴房里?”吃着饭,容溪想起那两个嬷嬷来。
“是。”孝儿一提起这两个人就嘟起了嘴。
冷亦修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从来没有过问容溪打算如何处理这两个人,在他的心里,这种奴才即刻杖杀了也不为过。
但是他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后宅的事情应该交给容溪来处理,前两天听魏嬷嬷说起容溪带走桃红和马嬷嬷的事,话语间似乎隐约对容溪有些看法。
当时,他不过冷冷一笑,淡淡的说了一句:“这王府当家的主母是容溪,她如何处理是她的事,其余人等,只需要把容溪伺候好了就行。”
魏嬷嬷的脸色白了白,却始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这当家的主母应该是王妃,没有错,可……这王妃不是一直不得王爷的欢心么?怎么突然间……
“让人留意一下,也许今天晚上会有事情发生也说不定。”容溪又吞下一口粥,对冷亦修说道。
他随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会意的点了点头,“好,我会的。”
冷亦修吃过了饭又和容溪说了会儿话,便起身走了,容溪闲得无聊,托着腮看着院中的荷花,脑子里想起昨天在药店里的情形。
她的脑子转了转,自己平时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找点事情来做呢?一来赚点钱来花,二来可以收集更多的情报。
虽然说王府有的是钱,她也从来没有为钱操过心,但那钱毕竟不是她的,受过现代思想教育的容溪,当然明白有了经济地位才能拥有更多的权利,这是古今一理,无论是对女人还是对男人。
做药店?对自己来说是轻车熟路的,各种药物药理都比较熟悉,平时研制什么毒药的,也更方便一些,总比现在偷偷摸摸的强。
可是,做药店需要涉及到很多事情,比如货源、进货渠道、如何销售等等,自己初来这里,很多事情都不太熟悉,而以前的容溪是大家闺秀,记忆中也没有这些东西,要想做也不是不可能,但得需要冷亦修的帮助了。
她咬着嘴唇,想着到底要不要他帮助呢?她有些犹豫不定。
冷亦修坐在暗室的唯一一把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已经伤痕便身,看不出原来面目的人。
暗室里烛火飘摇,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儒雅的先生,白袍长须,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正是白远莫。
他一直都是冷亦修的人,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对于冷亦修的事,他也一直是充当军师的角色,而这次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他唯一不知道的是,容溪的身份以及七公主看上的青年才俊竟然是重叠的。
所以,一开始他对于冷亦修费力救下那位七公主看中的少爷感到有些不解,能打入到身边不是更好么?可以有个内应,而且这少年并不像……之前的那位那样,和王爷有战场之谊,兄弟之情,救命之恩,有什么舍不得?
后来细细一想,也许……王爷是怕其中有什么更大的隐情,到时候会不明不白的牵扯进去也未可知?今天早上听到七公主被赐婚给达克列的时候他也着实的惊了惊,暗暗庆幸也许王爷是对的,对于未知的事,还是不要冒失进入的好。
他看了一眼躺在软架上浑身血迹的人,如果不是冷亦修让他吞下了一颗回神丸,恐怕此时早死多时了。
冷七和冷八在一边抱着刀,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人,要不是主子吩咐让盯着他,发现他被人抛到了城外的乱葬岗而及时把他救回来,说不定早被那些饿狗给吃干净了。
那人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脖子微微的转动,每一下都特别的艰难,当他看到冷亦修的时候,眼神亮了亮,瞳仁猛然一缩,嗓子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冷亦修看着他,眼神却依旧平静无波,像黑漆漆的洞,虽然平静,却透出一股子无法说出的味道,仿佛要把人吸进去。
暗室中烛火很暗,只点了两盏火把,突突的跳跃着火苗,火苗上端还有飘荡的黑烟,他的神情笼在火光和烟雾里,显得飘而远,唯有那目光清亮如厮,穿透烟雾看来像两道闪电,瞬间劈进人的心里。
“能说话就说,不能说就等养好了再说。”冷七被那人嘶嘶的难受,自己的嗓子里都有些痒痒的。
那人终于再嘶了两声,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抬起的手也像重如千斤,无力的垂了下来。
冷七冷八看了看冷亦修,他挥了挥手,两个人把那人抬了下去。
房间里静了下来,墙上的火把跳跃得更欢,时不时的“啪”的崩出火星,飞溅到地上,突得一亮,然后消失不见。
白远莫看着依旧沉思的冷亦修,他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腮边的线条冷而硬,如石琢雕刻的一般,没有丝的温度。
“王爷,刚才那人……”他虽然猜出来那是谁,但没有得到冷亦修的肯定之前,他不敢胡乱下定论。
“张进。”冷亦修干脆的说道,“从知道凝月赐婚给达克列的时候,本王就知道这个张进肯定是活不成了,所以就派人盯着,果然……”
“可是,他身上不是有……”白远莫微微皱眉,他是饱学之士,实在是不愿意和那些歪门左道的人相提并论,但不去了解又不行,那些东西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本王猜想,达克列既然能下,就一定能解,”冷亦修冷冷的一笑,勾起的嘴唇遇在跳动的火光里,如光影般一闪而过,“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留了后手,那些什么两年之期,或者生死之类的,无非就是他自说自话,威言耸听而已。”
白远莫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王爷,那我们……”
“我们接下来什么也不要做。”冷亦修打断了他的话,转过头来看着他,“这件事情不简单,最起码是谁在暗中看着我和……那个医者?逼我们下不得屋顶?用意无非就是等到父皇到了逼出我们,到时候百口莫辩!”
“王爷的意思是说,这幕后还有黑手?”白远莫的目光锐利了起来,浓长的眉挑起,没有了读书人的儒雅,反倒多了几分锋利,“现在细想来,的确是的,大皇子估计也是被人连消带打了,只是他自己还蒙在鼓里。”
“不错,父皇给凝月下了赐婚旨,大皇子却被软禁,具体的指令还没有下来,”冷亦修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到底是老五还是老八?老四知不知情呢?本来以为老大会平安一阵子,他的身份在哪里,不会对其它兄弟造成什么威胁,没成想,最先倒的居然是他。”
“对方未必就是想故意整倒他,也许只是借他的手,来行一些不能行的事。”白远莫做了总结。
冷亦修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他突然想起容溪对他说过的话,转头问道:“几时了?”
“王爷,快子时了,”白远莫回答道。
冷亦修二话不说,急忙站起来就往外走,他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眼神中有几分急色,走路时的脚步也很快,衣袂飞转,一阵疾风。
白远莫不禁微微一怔,这是怎么了?王爷……好像有点着急?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儿啊。
今天晚上的月色不太好,灰蒙蒙的,星星也很好,仅露出来的几颗光亮也十分的微弱,风似乎有点急,温热中还有点沙沙的感觉,冷亦修一边走一边抬头看了看,好像快下雨了。
他来到苏婷的院外,暗中的冷五冷六过来见礼,冷亦修摆了摆手问道:“有什么动静吗?”
冷五道:“没有。”
“嗯,”冷亦修应了一声,眼睛盯着那院子,在黑夜中映出浓而重的影子,像谁泼了一会儿浓厚的墨,化也化不开,四周虫鸣蛙叫,风声疾疾,他负手站在那里,背影拉着修长,映在天上的残月里,目光晶亮而冷然。
“无论白天黑夜,十二个时辰,都要盯着这里,有任何异常立刻来报。”半晌,他吩咐道。
“是。”
冷亦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直觉和容溪的一样,今天晚上这里应该会有动静,所谓的直觉,其实就是平日所积累的经验。
自己那些兄弟姐妹,所有脾气秉性,自己心里都非常的清楚,这也是这么多年以为他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件事情透着诡异,很明显,老大和公主不过是跳在明处的人,幕后的那个才是最关键的所在,如果今天晚上这里有了异常,明天再询问苏婷,事情就会明朗很多了。
所以,此刻,这里不能松懈,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突然,风中似乎有异响,暗处的主仆三人同时转过头来。
………………………………
第八十九章 猎物到来
夜色深浓如泼墨,月光比刚才更微弱了一些,只能看一个浅浅的轮廓,周围的云彩更浓厚了一些,远处忽的一亮,一道闪电划破了长空又飞快的隐去。
空气越发的粘腻了一些,风中的细小灰尘刮在脸上,有些不太舒服,冷亦修却丝毫没有动,只是看着跳跃在夜空的那道影子。
那影子身轻如毛,灵巧如燕,从身长和力度上看得出是一个男人,他从树梢上看了看四周,然后脚尖一点,身子借力出去,如同一条流畅的水线,轻飘飘的落在了苏婷的院内。
冷五冷六站在冷亦修的身后,纹丝没动,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哪怕惊世骇俗到了极点,但是没有主子的命令,也不能擅自行动。
严格按照主子的命令去执行,不计生死,是他们这些暗卫最直觉的反应之一。
冷亦修站在暗处,目光闪烁不定,既有看到猎物准时出现的兴奋又夹杂着隐隐的怒意,他抬手握住身边的一根树枝,绿叶伸展,他微微用力,叶子无声的落下,粉碎。
“好好盯着,不要打草惊蛇。”冷亦修吩咐道。
“是。”
冷亦修转身离开,一路走一路思索,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的人?和上次与苏婷联系的是不是一个人?
和苏婷取得联系,针对的应该是容溪吧?想到这一点,他心中的怒火就腾腾的燃烧了起来,自己的王妃,接二连三的被别人谋害,那些人当自己死了吗?
还有苏婷!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和别人里应外合!如果她只是使使小性子,争风吃醋,只限于后宅之争,冷亦修或者还可以忍受,但是她动了容溪,而且是和外人联手动了容溪,他怎么能够再忍?!
他抬头望了望夜空,连刚才微朦的月光都已经不见,星光也隐在了云层后面,风似乎更疾了一些,衣袂飘舞,啪啪的拍打出声。
云层后面一闪,如怪兽的巨眼,突然睁开俯视人间,与此同时,“轰隆”一声闷雷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暴风雨就要来了。
“孝儿,几时了?”已经睡下的容溪,被响雷惊醒,睁开眼发现孝儿正在关着门窗,风呼呼的吹进来,屋内的烛火都在腾腾的跳跃。
“小姐,已经过了子时了。”孝儿关好窗子舒了一口气回答道。
“你也去睡吧。”容溪摆了摆手,示意她灭掉灯。
“是。”孝儿转身出去,吹灭了屋内的烛火。
房间里暗了下来,外面早已经没有了月光,浓黑一片,是谁打翻了砚台,把人间整个泼黑了,吹使劲的吹着,“呜呜”的敲着窗子,树木在风中抖得厉害,树叶的沙沙响根本微不足道,混合在风声里,消失不见。
容溪看着帐顶,这是极品的月光纱,即使在暗中也有微微的亮光,如月光照进来,薄而亮,只是有些清冷。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思索着近来发生的事情,不知道那边有没有动静,今天晚上这种天气,不知道要等的人来了没有?
眼皮一合上,困意又再次袭来,近来总是感觉有些困倦呢……容溪闪过这样的念头,接着,睡着了。
一夜间,仿佛倾倒了九天银河,河中的水滔滔而下,天地间的万物都受到了河水的洗礼,空气中的尘土被狠狠的砸到地上,树木花草都被洗得焕然一新,枝叶在雨中尽情的伸展,微微昂着头,像在雨中洗澡的美丽女人,只是……雨太大了些。
噼哩啪啦的雨声一直持续到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的时候,雨点化成了绵绵的雨丝,天地间挂了一道水帘,细密悠长,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一朵朵的飞溅开去,仿佛水晶雕刻而成,只是一转眼间,又消失不见。
孝儿看了看里面,容溪还在睡着,她打开外堂的房门,清新的空气扑来,让人神清气爽,她开始细心的准备洗漱用的东西,把牛ru温好,再泡入新鲜的花瓣,一会儿让容溪用来洗脸洗手。
“孝儿……”容溪并不习惯一睁开眼睛就呼唤人,像一只真正的蛀虫,只是这两天身上总是觉得疲乏得很,懒洋洋的就是不想动,本来还想着多赖一会儿床的,但嗅到从窗缝里钻进来的丝丝清新,她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孝儿很快走进来,容溪起了床,推开窗子,湿润的风迎面吹来,夹杂着树叶的木香和花草的甜味,细绵的雨丝也变成了偶尔的滴嗒,地上的青石砖被洗得干净如玉,微微的散发着潮湿的雾气。
容溪微眯着眼睛,这样的清新和干净的风让她的心情舒缓了很多,至少,此刻是这样的,她望着清新的小院,荷缸里的荷花大部分开了,白嫩的花瓣在风中轻轻的招展,花瓣的顶端被淡淡的粉红一点点晕开,往花心的部分慢慢延伸,直到占满了半个花瓣,像肌肤雪白的少女,突然害羞了,脸上点点的红晕染开来,惹人怜爱。
荷叶翠绿,似一柄柄撑开的小伞,上面还有晶莹的露珠在慢慢的滚动,晶莹剔透如钻石,有的调皮的滚到了叶子的边缘,“嗒”一声,轻轻的坠入了水中,留下一条淡淡的水迹。
容溪静静的看着,享受着迎面来的风,手托着腮,站在窗边。
冷亦修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容溪如站在画中,满院的青翠娇艳,都比不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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