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笙歌:王爷大人轻点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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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衍不以为然，“你是本王日后的王妃，理应和其他男子保持距离，怎么是本王管的多？”

　　　　“言路和臣女清白的很，我们只是朋友关系，王爷何必多此一举！”

　　　　陆笙不喜欢这种什么都被苏衍管着的感觉，她能分清“情”的不同对象。

　　　　“呵，言路看到你的眼神恨不得带你远走高飞，也就你只想着和他成为朋友，才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吧。”

　　　　苏衍说完这句话，还不忘补上一句：“路上小心。”

　　　　说完就坐上里自己的马车，准备去苏以南的王府里商讨今天的事情。

　　　　陆笙一路颠簸，心也无法平静下来，如果说苏衍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那言路岂不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让自己回心转意的决定？

　　　　苦笑一声，也不知道言路和宁氏有什么约定在先，能让言路为了陆笙付出一切。

　　　　只可惜，陆笙不是言路认识的那个陆笙，她的心只会是苏衍的。

　　　　只是不知道言路何时才回明白这件事。

　　　　――

　　　　言路独自一人站在宫门口，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终究还是消失在了夜色中。

　　　　转身想要上自己的马车时，言路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就站着陆之彤。

　　　　“之彤小姐。”

　　　　“见过言大人，言大人不介意的话，喊我名字就好。”

　　　　“尊卑有别，礼不可废。”

　　　　陆之彤刚才可是在身后听见了言路喊了陆笙的名字，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是“礼不可废”了。

　　　　“言大人……”

　　　　“之彤小姐若无其他事情的话，臣就先告退了。”

　　　　“等等！”

　　　　陆之彤喊住了刚要上马车的言路。

　　　　“之彤小姐还有何事。”

　　　　陆之彤羞涩的答着，“这夜色已晚，我忘了相府的马车停在哪里了，不如言大人载我一程？或者是陪我寻寻看？”

　　　　陆之彤身边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丫鬟，听见自家小姐这么说，忍不住开口吧“小姐，府里的马车不就停在那边吗？”

　　　　言路本打算载陆之彤一程，听见这句话后，轻笑了一声，“还请之彤小姐自重。”

　　　　说完不顾陆之彤喊的如何声嘶力竭，直接让车夫快马加鞭的离开。

　　　　“言大人――言路！”

　　　　陆之彤气的直跺脚，这言路真是一个不开窍的脑袋，一直顶着苏衍的威压也要穷追不舍得跟着陆笙。

　　　　怎么她的主动，言路就偏偏视而不见。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

　　　　丫鬟小心翼翼的提醒着，许是她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生怕陆之彤的怪罪。

　　　　“回府？你就知道回府，我看你就是专门来气本小姐的是不是？”

　　　　如此好的机会，陆之彤本还想着让陆衡书看见言路送自己回府，他日也好提出自己的心悦之人就是言路。

　　　　这可倒好，然自己身边的一个丫鬟给搅乱了，陆之彤气的恨不得将这个丫鬟打死。

　　　　“小姐，奴婢也不知道您的意思。”

　　　　“下次不知道意思，就别给本小姐添乱，知不知道！”

　　　　“是……”

　　　　陆之彤吹够了冷风，气鼓鼓的上了马车。

　　　　既然陆笙那个贱人都能让言路倾心如此，那自己也不差些什么。

　　　　就不信言路的心是铁打的不成，天长日久，等到陆笙出嫁，沿路死了心，自己日后的机会多着呢。

　　　　想到这儿，陆之彤忍不住露出笑意。
………………………………

第八十三章琴姨娘

　　　　陆笙一夜无眠，只要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一个画面。

　　　　画面中的自己被熊熊烈火困在一个狭小的屋子里，想要逃跑却又无处挣扎。

　　　　这种无助感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消去，陆笙可算是小憩了一会儿。

　　　　等到午后，因为陆柔不在了相府，陆之彤又整天想着如何让言路肯搭理自己，陆笙的紫竹苑是真的冷清了下来。

　　　　除了陆旸每天午时三刻就像是习惯了一般，拎着苏衍特意让元芳送来的佩剑，在紫竹苑内跟知木和寒蝉学着本事外，再也没有旁人来叨扰陆笙。

　　　　等到陆笙睡醒，陆旸的习武都已经结束了，看着满头大汗的陆旸，笑着端着三杯茶水走了过去。

　　　　陆旸没有客气，知木和寒蝉倒是拒绝了。

　　　　“小姐，我们是您的下人，您身份尊贵，怎么可以让您给我们倒水。”

　　　　“我说过了，你们两个本来就是苏衍的暗卫，屈身当我的丫鬟已经是明珠暗投了，何来的尊卑一说。”

　　　　知木和寒蝉见实在是推脱不掉，只好接了下来。

　　　　陆笙自从将宁氏藏在紫竹苑的后面，就再也没看见宁氏出现，疑惑道：“陆旸，娘最近怎么不出面了？”

　　　　陆旸抿着嘴似乎不愿意提起来这件事。

　　　　“陆旸！”

　　　　陆旸见陆笙有些生气，这才谨慎的开口，“娘说她不能白吃相府的饭……所以、所以就……”

　　　　“所以就怎么了？”

　　　　“所以娘就去找何兰夫人，说想在相府谋个差事，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陆笙一听这句话，就感到了急火攻心，“你怎么不跟我说？还有寒蝉，你怎么看的人？”

　　　　寒蝉见自己又被点名，委屈道，“是小公子自己说的，不让我陪……说什么男女有别……”

　　　　寒蝉这辈子都听苏衍说什么男女有别，而刻意的不让女暗卫做什么事，没想到自己就松了一口气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姐姐，你别怪寒蝉，是那些下人们说我要是告诉你，他们就打死我娘，旸儿这才没有说。”

　　　　陆笙冷笑，好一帮趋炎附势的狗东西，她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情有些太繁琐，一时没注意就敢欺负自己的娘。

　　　　陆笙不由分说，直接去找了何兰对峙，结果到了何兰的院子里，才发现陆衡书也在那里。

　　　　冷笑一声，都在更好，省得费力气了。

　　　　“女儿给父亲和母亲请安。”

　　　　陆衡书已经许久不来何兰的院子，何兰此刻正笑意盎然，听见陆笙的声音后，那笑容还是僵硬了下来。

　　　　“笙小姐怎么到这儿来了？”

　　　　陆衡书自从宁氏带着陆旸回到相府后，除了这几日陆柔出嫁的事情忙的团团转之外，其余还是没少去看宁氏的。

　　　　陆笙无视了何兰，“父亲，女儿来这儿是想要接娘回紫竹苑的。”

　　　　何兰的脸色都变得不好看了起来。

　　　　陆衡书疑惑道，“宁氏不是在紫竹苑吗？”

　　　　“父亲，自从我娘回府后，无名无份至今，受了不少下人的欺负，更可恶的是这几日还有人将我娘抓走。”

　　　　陆衡书果真对这宁氏有些上心，而且今日早朝，许是苏擎为了补偿苏衍不去调查承乾宫走水一事，真的同意了苏衍去重新审查当年宁氏的案子。

　　　　眼下宁氏被人抓走，还是在陆衡书的眼皮子底下，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是谁这么放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母亲派人抓走了我娘。”

　　　　面对陆衡书质疑的目光，何兰清了清嗓子，“老爷，是宁氏她自己说不能白吃相府的饭，要做点事情的，所以……”

　　　　“所以什么？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要去招惹宁氏。”

　　　　“老爷！宁氏事待罪之身，你容她回来已经是莫大的恩泽，难不成，就因为臣妾答应了宁氏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就对臣妾横眉冷对？”

　　　　陆笙看着何兰的痛哭流涕，心里甚至有些希望，宁氏当年的案子是真的冤枉才好。

　　　　到那时候，估计何兰这正室夫人的宝座也差不多到了日子。

　　　　又或者，在陆衡书的心里，这个位置就从来没有过何兰。

　　　　“父亲，女儿有一不情之请。”

　　　　陆衡书看了眼何兰，心知今日不答应陆笙的请求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说吧。如果是宁氏的话，我这就让人送她回去。”

　　　　陆笙话里带着一丝怯意，“是关于宁氏的，但不是这件事。”

　　　　“女儿也离出嫁的日子不远，柔妹妹尚且有自己母亲可以来送自己，可女儿的娘，到了那日却见都见不上一面……”

　　　　“你究竟想说什么？”

　　　　陆笙见陆衡书难得的斩钉截铁，于是也痛快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女儿想为自己娘要一个名分，况且旸儿弟弟已经快要十五岁了，父亲就是再不愿，也应该为旸儿弟弟的以后做打算吧。”

　　　　陆衡书见过陆旸，眉眼可以说是自己三个儿子当中长的和自己小时候最像的了。

　　　　唯一不同的是，陆衡书在陆旸这个年龄正在读书，是当时会试里年龄最小的一个。

　　　　而陆旸却喜欢耍刀弄枪，颇有考取武试的资本。

　　　　这日后若陆旸真的在武官中出类拔萃，加上陆衡书宰相的地位以及陆柔是太子妃的身份，就连皇帝想要动陆家，也要掂量几下。

　　　　“那就……先让宁氏当个姨娘，对外就说是我新添的一房。”

　　　　何兰心里立刻就慌了神，仿佛想起来十多年前那个宁氏独占陆衡书的日子。

　　　　“老爷，宁氏身份特殊，怎么能给位分！”

　　　　“不过就是个姨娘而已，夫人何必大惊小怪，如今柔儿离开了相府，这几日你就好好学习如何当个主母吧。”

　　　　陆衡书算是旁击侧敲了何兰让宁氏干活的事情，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到也不用给姨娘的身份，随便一个侍妾就能打发了。

　　　　陆衡书新纳了一房琴姨娘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随着一起穿出去的还有将陆笙和陆旸过继给这个琴姨娘的消息。

　　　　第二日，苏衍就接到了这个小道消息，当天就恨不得从宫里喊去御医，看看陆笙是不是最近有些不正常。

　　　　宁氏已经找到了，怎么认了别人当娘？

　　　　但是当苏衍赶到，在相府家丁的引领下，见到这位新纳的琴姨娘的时候，心中的疑惑也就解开了。

　　　　看着坐在厅堂里的人就是宁氏后，苏衍遣散了送自己到这里的下人，只让元芳跟在自己身后。

　　　　陆笙抬头看见来者，笑道，“衍，你怎么也来了？”

　　　　“他是？”外来男子很难进出相府，宁氏诧异的看着苏衍。

　　　　元芳解释道：“这是当今九王爷，试笙小姐日后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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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陆笙听见元芳这句话，又羞又气，看着宁氏一副笑意，明显是相信了元芳所说的话。

　　　　“元芳，吃点东西，堵上你的嘴！”陆笙说着，就抓起桌子上果盘里的一个苹果，朝着元芳站着的方向丢了过去。

　　　　元芳往后退了一大步，以防苹果砸在脑袋上，双手同时向前伸出，稳稳的接住了苹果，“王爷，您没其他吩咐的话，小的就出去候着了。”

　　　　苏衍点点头，估摸着元芳要是再不出去，陆笙都能把自己给吃了。

　　　　“见过琴姨娘。”

　　　　宁氏看见苏衍规规矩矩的给自己行礼，吓得站起来按着苏衍的肩膀，不让人低下头。

　　　　“九王爷万万不可，我不过是一个姨娘，怎能受您一拜。”

　　　　苏衍却不以为然的拉住身边陆笙的手，满意的看着陆笙这次没有抽回手，反而是红着脸颊，犹如尚未出阁的女子一般羞涩。

　　　　“琴姨娘，您是陆笙的生母，而本王是未来陆笙的归宿，您受我一礼，理应如此。”

　　　　苏衍是王爷，就算是日后陆笙真的到了省亲的日子，那也是陆衡书一家来拜见他们俩。

　　　　宁氏虽当上了琴姨娘，在府里，陆笙倒是可以喊她一声娘，但在外面，宁氏就是一个妾，还没有陆笙庶出的小姐身份来的尊贵，甚至陆笙都不能在外人面前喊宁氏为娘。

　　　　“琴姨娘不必胆战心惊，您就是陆笙的娘，按照寻常礼数，您也迟早要受本王一拜。”

　　　　看着宁氏还要开口婉拒，陆笙倒是插话插的恰逢时机，“就是啊，娘，能让当今‘战神’来给您贺喜，这可是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完，陆笙还回头看了一眼苏衍，“不过九王爷今日来找我，可不光是为了这些闲杂琐事吧？”

　　　　苏衍眼睛里的光亮瞬间暗淡了下去，似乎是想起来萦绕在心中不愿意提起来的往事一般。

　　　　“笙儿，我……”

　　　　苏衍在陆笙的面前，从未拘谨过自己，就和寻常人家一般，他也不想让陆笙跟自己比起来低些什么。

　　　　陆笙看出苏衍的难言之隐，拉着人跟宁氏说了声，就跑到了紫竹苑后面的花园里。

　　　　元芳则是在屋内看着点宁氏以及正在习武的陆旸，苏衍却已经被陆笙带到了花园里的假山后。

　　　　“现在没人了，衍，你不必遮遮掩掩了，有什么就说什么，我接受得了。”

　　　　苏衍却不说话，而是两条胳膊如同铁链一般将陆笙锁的死死的，下巴靠在陆笙的头顶，好像只要松手，眼前的人就会如同泡影一般消散。

　　　　陆笙觉得，能将苏衍打击成这个样子的人可不多见，于是也就任人在自己身上抱着。

　　　　“到底怎么了？‘战神’难不成是操练的时候输给了手下？”

　　　　苏衍用鼻音哼了一声，“若真是如此，我也不必这么伤心欲绝了。”

　　　　“那不如九王爷说说看，什么能让你伤心欲绝？”

　　　　“笙儿，我们两个的婚期……也需要推迟一些日子了。”

　　　　陆笙愣了一下，随后安慰自己，婚期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没有定数的，迟个几天根本就不是什么事情。

　　　　“没关系，不过……为什么突然推迟了婚期？”

　　　　王爷的婚期，除非天下大乱，怎么可能随意更改，况且太后虽然痴傻，但还不至于这么早就薨逝需要守孝三年的道理。

　　　　“上龙国太子卫柯，他造反了。我奉旨出兵。”

　　　　提起卫柯，陆笙就想起来了那日来青耀国提亲的，那个风度翩翩的君子，真想不到那副温文尔雅的皮囊下，竟然还有如此野心。

　　　　不过卫柯已经是太子了，登基是迟早的事情，何必要在这个时候，更何况是两国马上就要联姻的时候。

　　　　“不对，卫柯造反，反的应该是上龙国，苏忆湫还未嫁过去，为何要我们出兵？”

　　　　苏衍叹了口气，似乎是有太多的牵挂在其中，“若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卫柯起兵造反的地方……”

　　　　苏衍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是青耀国和上龙国的边境，不仅如此，还骚扰了边境百姓的生活，越铮老将军也从回京的中途折返回去了。”

　　　　这下陆笙也明白苏衍其中的滋味。

　　　　一是自己妹妹未来的归宿如今战火喧嚣，二是苏擎不仅派走了越铮，甚至连苏衍都一并遣走，可想而知，卫柯这次的目的应该不仅仅是造反这么简单。

　　　　陆笙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些书生模样的人，做起事情竟然是这么让人觉得可怕的存在。

　　　　不禁想着，七王爷苏以南也是文质彬彬，书生气十足的浪子模样，若是他有一日也有了卫柯之心……

　　　　陆笙赶紧摇摇头，这种可怕的猜想还是不要成真的比较好。

　　　　“衍，那你需要多久才能回来？”

　　　　苏衍思索了一阵子，“短则几日，长则数月，也许……”

　　　　“我不准你说那句话！”

　　　　陆笙伸手捂住了苏衍的嘴，眼下就算苏衍不说边境的事情，从他的语气中也能明白是何等的严峻了。

　　　　“卫柯心思缜密，总得提前想到所有的可能。”

　　　　“心思缜密？难不成青耀国还找不出可以与他媲美的人？”

　　　　陆笙刚想说，若是无人可以，她倒是愿意随着苏衍一同去往边境。

　　　　一来陆笙懂得医术，顺便能看着苏衍别乱来，二来，若卫柯只是想借着造反来扰乱边境，陆笙所学的医术，又并非都是救人的，正好练手。

　　　　“有，七哥这次，难得的一起出征了。”苏衍还是对苏以南的腹中谋略认可的很。

　　　　更何况太子大婚那场走水，闹的至今没有结果，皇后许是感觉到了危机，跟苏擎提出历朝历代，还未有没封王就娶正妃的道理。

　　　　所以为了以防皇后和苏韶再对苏衍和陆笙的婚事做些手脚，这次难得的机会，苏衍也必须把握。

　　　　“苏衍。”陆笙轻唤一声。

　　　　“我在。”

　　　　陆笙一拳落在了苏衍的胸口，这次用了十足的力气，苏衍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我不需要你这个‘战神’如何的风光，我只要你活着回来。”

　　　　她本没有心，七情六欲都被训练所压抑，直到遇到了苏衍，陆笙才知道这种感觉，叫心动。

　　　　“你这是小看了我不成？我在疆场上驰骋这么久了，不可能死在这一次。”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苏衍又怎么能知道，边境那边的硝烟，等他到了又会是怎样的景象？

　　　　苏衍能做的，无非只是抱紧陆笙，告诉自己，这次也绝对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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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暗怀鬼胎

　　　　两个人在假山后相拥了许久，直到黄昏逼近，风里也带上了凉意后，苏衍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笙儿，明日我和五哥离开后，你在京城小心些，实在需要人帮忙的话，你就去找千百幻，银子的问题你不用愁，知木和寒蝉我会交代她们的。”

　　　　“找他的话，估计你王府都要被掏空来接济天下了。”

　　　　苏衍一笑，“你开心的话，怎样都好。”

　　　　千百幻的来历，苏衍特意让乔驰和荣佩去查过，得到的结果，却是一张白纸。

　　　　如果说若一个人的来历过往，查出来的都是虚假的，还情有可原，可千百幻那一张白纸，却是在告诉所有和苏衍有一样心思的人——他的身世，绝非只是一个楼主那么简单。

　　　　但眼下，千百幻还并未有做出有害陆笙的举动，苏衍也只能选择信任他。

　　　　“那纳兰珠怎么办？我没记错的话，今日可是纳兰珠抬进府里的日子。”

　　　　“没办法，为了防止兵部有人使绊子，纳兰尚书身处兵部，纳兰珠就不得不抬进来。”

　　　　“我理解。”

　　　　陆笙眼下早已不在意苏衍为了稳住自己的根基，还会抬谁入王府。

　　　　送苏衍离开后，宁氏和陆旸也都回到自己的屋内休息，陆笙却看着轩窗外圆满的月亮出神。

　　　　“小姐，天色不早了，您还是休息吧。”知木说着，又剪断了一根烛火。

　　　　“我睡不着。”

　　　　知木看出陆笙的心思，奉劝了一句：“王爷说了，您不用想着期间跑到边境去，奴婢会和寒蝉一直看着您的。”

　　　　知木的话，让陆笙心中最后的打算灰飞烟灭，不过陆笙相信，苏衍没她的帮助，也肯定会活着回来。

　　　　——

　　　　楚王府内，苏宸正准备收拾了桌案前的书简好去就寝。

　　　　“殿下，属下有一不懂。”身边的护卫看着苏宸，问出了自己心中的话。

　　　　“说。”

　　　　“这次出兵，可以说是手到擒来的战功，殿下您为何要让给九王爷？”

　　　　苏宸冷笑，他的确需要很多的战功来加珠，让以后的路更加好走，但眼下这个，绝非易事。

　　　　“上龙国太子卫柯，本王虽未与他交过手，但在边境造反的皇子王孙，你听过的又有几个？”

　　　　“那殿下您的意思是卫柯是故意让我们深入？”

　　　　苏宸摇了摇头，“恐怕没这么简单，他是太子，怎么会突然造反了呢。而且还是在青耀国眼下并无大将驻守的边境？”

　　　　“那殿下您的意思是，青耀国内有他的眼线？”

　　　　青耀国内，边境驻守的将军每三年更换一次，以防培养自己的心腹，眼下正是所有边境驻守的大将更替途中，卫柯所造反的，又恰巧是青耀国最远，也是驻守人员最后达到的边境。

　　　　如果真的是巧合，那可真是太巧了。

　　　　“也不一定，不过无论怎样，本王所希望的发生了就好。”

　　　　苏宸眼下不想深究那个人，但等日后他清理干净自己的障碍，那个人也必须死。

　　　　——

　　　　七王府的书房内，烛火跳动。

　　　　“七爷，您明日出征，叫我来，难道就是看你策划如何搅弄风云？”

　　　　苏以南的桌案对面，坐着个男子，一身红衣似火，面戴薄纱，与男子该有的阳刚之气截然相反，他却平添了阴柔妩媚之感。

　　　　“当然不是。”苏以南写下最后一个字，放下来手中毛笔，“明日后，这京城中能帮陆笙的，我思前想后，也就没有谁了。”

　　　　“我觉得您是误会了什么。我那可不是避难所，还请七爷吩咐我些别的事情。”

　　　　红衣男子并不领情，似乎对苏以南也没有太多的避讳。

　　　　苏以南丝毫没有收回决定的意思，“你所想要做的，不就是这些？”

　　　　红衣男子闻言一愣，刚迈出的步子又缩了回来，走到苏以南的面前，突然凑近。

　　　　“都说七爷您是众位皇子中最富有文采之人，如今看来，这墨水喝的的确多，连心都是黑的。”

　　　　“事成之后，各取所需罢了。”

　　　　温暖的烛光却将苏以南的脸照的更加寒冷，又似深夜星空的眸子，让人忍不住去猜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