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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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其详。”

　　　　“你爷爷叫武风木，我们是同一代人。他从小便是天资聪颖，被你们家族里尊为自先祖武灵以来最强的天才，嘿嘿……最强的天才。那时武家日渐式微，名望和江湖地位自不胜从前，他十岁江湖成名，二十岁成为一家之主把武家整顿的好生兴旺。我那时还是江湖的一名无名小卒，我在二十五岁的时候终于有所小成，当上了一个小门派的副堂主，就是今天你们所见到的济世堂！又过了几年，济世堂威名在江湖上越来越响亮，整个中州都知道了我的名字夕风杨，与当时的武家之首武风木被世人成为双风。但此人心高气傲，不可一世，居然不屑与我齐名，还榜告天下说我出生贫贱之家，微末之功，九流之门，何敢与他比肩。嘿嘿……何敢与他比肩。

　　　　十年前他自以为天下无敌，仰仗你们武家血继，能超所有先人先河，把降魔道的神道和魔道修成大统，啧啧，可惜功亏一篑，魔道入心失去了神志。武家小娃娃，你知道魔道入心是怎样了吧。”

　　　　“咳咳…”季武之神色激动，捂着胸口不断的咳出血来，看着翟紫月只有干着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嘿嘿……看来你这个武家小娃娃还是挺明白的。武家家训中有一，神魔两道，水火不容。他武风木天纵奇才，想修成大统，结果魔道入心，杀了自己的满门。嘿嘿……不过其中还有我的功劳哦，不妨偷偷告诉你，他练功的时候我去看望了他一下。事后我只需要以除魔为名，去杀了这个世人眼中的妖怪就行了。”

　　　　夕风杨越说越得意，他为人处世颇有手段，又爱记仇。当年武风木的标榜他已经对他恨之入骨，当得知武风木到了修行的关键之后更是落井下石，助武风木杀他满门。此是过后自然没有人怀疑到他的身上。

　　　　“你！你！…咳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季武之越来越激动，红着眼睛嘶吼道：“还我爷爷性命，还我父母性命，还我族人性命来！”

　　　　此时的季武之只把他看做是一个魔头，并不是以除魔天下的夕风杨，夕风杨是所有猎妖师的楷模和榜样。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他不是！

　　　　翟紫月急忙封住他周身穴道，以免血气上涌冲破身体里的内伤而亡。她把季武之放在地上躺着，两行眼泪从他的眼角流出来，滴落在金殿的地面上。他的口中含着鲜血还嘶哑的喊着：“还我爷爷性命，还我父母性命，还我族人性命……”

　　　　翟紫月心中悲痛，得知这样的真相，即使再冷静的人只怕也会精神崩溃无法接受。当年家族覆灭，他已经八岁，已经到了可以看清事物的年纪了。

　　　　那一晚，他拥有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不见。那一晚，他从此孑然一身。

　　　　“老大，老大！我想到办法了，我想……”朱飞这时冲进来，见季武之躺在地上，眼中满是悲愤。不远处的的火球里从身影看得出是叶一，他欢喜道：“是二当家！他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金殿之上除了他熟识的三个人之外，还站着一个陌生的白发黑袍老人，不由得莫名奇妙的看向翟紫月问道：“老大，这个老头儿是谁？”

　　　　翟紫月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东西想问，但我告诉你，不想死的话就站到一边儿去，把嘴巴闭上！”

　　　　“哦！”朱飞捂着嘴巴乖乖儿的站到她的身后。

　　　　翟紫月的武器留在了蛇尾之上，眼下背后空荡荡的。她运起烈火真气，在九天星罗阵的四周射起了箭雨，一轮攻击作罢，就像是石沉大海，一点作用都没有，丝毫无伤。翟紫月心中不服，再次运足烈火真气，又进行了一轮攻击，火箭刚一碰到九天星罗阵的外围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得消散。

　　　　夕风杨微微一笑，道：“没用的，嘿嘿嘿…”

　　　　翟紫月怒道：“有本事你出来，让我见识你的高招！”

　　　　夕风杨无论翟紫月怎样讥讽都不出九天星罗阵，翟紫月只是以为他仗着阵法的厉害故意这样，他依旧笑着说道：“有本事你进来。”

　　　　翟紫月看见他的这幅嘴脸，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以往是一个沽名钓誉，道貌岸然的家伙。入魔之后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混蛋，把自己的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朱飞也气不过，站在她的身后，道：“哎呀，你这个老家伙，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还这么理直气壮，有本事你出来，看我怎么修理你。”

　　　　翟紫月看着叶一的身影，从始至终他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情况现在还是一无所知。她觉得只要破了这九天星罗阵就能把叶一救出来，当下右手指尖发出淡蓝色剑气，着剑气较之叶一来讲要小了许多，也就一个匕首的长度。

　　　　“猪肥，你把季大哥照顾好！”

　　　　“嗯，老大你小心些。”朱飞提醒道。

　　　　翟紫月奋身往前，一道剑气斩如阵法中，没想到居然被反弹回来。她一个侧身闪过，正好对着季武之的方向弹去。朱飞害怕的大叫起来，抱起季武之的身体迅速的闪到一侧，只听一声闷响，原来季武之躺的地方被活生生的出现几尺声的剑痕。朱飞见到这一幕那还了得，心都快蹦出来了。翟紫月依旧不死心，身影在阵法的周围急速的变幻，几乎阵法周围到处都是她的残影，朱飞的眼中看见至少十几个翟紫月。

　　　　这剑气满屋子的乱串，朱飞抱着季武之东闪西躲，连连叫苦。一阵攻击作罢，翟紫月回身原处，累的满头香汗。这剑术是叶一传授的，其中的许多奥妙她没有办法和叶一一样领会，若论单打独斗，这剑术是绝世无双，现在只是他的修为不够。

　　　　“你这剑术放眼江湖也鲜有敌手，只不过终不能和云浮后人比。这小子十岁的时候便以一人之力一夜屠尽十几万人，说我是妖魔。只怕他才是这世间杀人最多的人吧！”他眯着眼睛，望着叶一。

　　　　“你这个老头少放屁，我二当家何时杀了十几万人了！”朱飞轻轻放下季武之，不愿别人说叶一，对着夕风杨大喊道：“十几万人？我跟了二当家这么久就从来没有见过他杀过一个人，当然除了一次他要杀乔丑，不过还是没杀成。”

　　　　翟紫月一声娇喝，右手指尖剑气瞬间增长了一倍，这是她所有的功力。她脚下急速冲出，足尖踩过的位置皆凹陷了下去，金殿的地面可是黄金熔铸的，翟紫月这下是拼了全力。

　　　　剑气从空中的某一处开始遇到阻力，翟紫月的身形越来越慢，似乎受到了阻碍，直到剑气在也无法向前。朱飞此时心中暗叫不好，下一刻她的剑气居然被震的粉碎，整个身子向着金殿的墙上弹出，这样速度撞在墙上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朱飞感觉到翟紫月有危险时就做好了准备，当下拦住她的身子。可是他想的太天真了，一瞬，他只感觉胸口痛的无法呼吸，几乎昏厥过去，他看见自己的身体也飞了起来。往后是金墙，这一撞上去顷刻间就变成一滩肉泥。想到翟紫月还在他的身前，为了护她周全，朱飞大叫一声，把自己肥大的身体摊开当做肉盾。

　　　　“老大，二当家的，再见……”朱飞口中嘀咕道，只怕这次是真的活不成了。

　　　　（本章完）
………………………………

第29章　灭族

　　　　“老大，二当家的，再见……”

　　　　朱飞绝望的闭上眼睛，这下可是真的要归位了。过了片刻，没有感觉，一点儿疼痛感都没有，倒觉得身体四周热热的。难道我已经死了？他心道，原来死是这种感觉，啊，好舒服。朱飞睁开眼睛一看，着实吓了一跳，四周都是火，翟紫月就躺在他的身边，嘴角还流着血。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体四肢，还好都还在，金墙离他也就剩下一掌的距离。

　　　　火光渐渐的消散，朱飞感觉身下有一股热力拖住他们，把两人小心的放在地上。朱飞往殿中一看，心中大喜，叶一浑身燃烧着火焰，手中握着烈火剑，看似功力更胜往昔。

　　　　朱飞的眼泪都出来了，哭着喊道：“二当家的，差点儿就见不到你了。”

　　　　叶一看了他一眼，又看着地上躺着的季武之，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在花木城原来他没死，他嘴角冲着季武之微微一笑，对朱飞说道：“你那样杀猪般的叫声任谁也听见了，男子汉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瞧你的那样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海盗。我把他们两人就交给你了，好好的照顾他们，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说着，他回过头看向夕风杨，周身火焰爆裂，立即在整个阵法内燃烧，脚下的金子在慢慢的融化。

　　　　夕风杨结出一个结界，而金台那里十尺方外火焰却无法进入，“嘿嘿…不简单啊，居然突破了灭界。我承认你很厉害，你杀了我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叶一幻化成一团火焰向夕风杨飞去，夕风杨逃遁开去，在法阵内乱窜，就是不离开法阵的范围。时而接过叶一的一招，发现太过厉害只能即逃即打。主要是被叶一追打的那几天修为损耗过大，差点儿没被神化的叶一打得魂飞破散，只能躲到这九天星罗阵中维持身形，慢慢的恢复。开始靠法阵的力量把叶一困住，现在他却在这八天的时间里烈火诀突破灭界，加上手中的烈火剑，功力徒增到炎界，这个阵根本对他起不了作用。

　　　　夕风杨一味的逃窜，叶一停下来激他一激，“喂，夕风杨，你不是自称几近天道，自称为神吗，那里有神被凡人追着跑的道理。”

　　　　夕风杨还是和叶一拉开距离，这炎界的焰火果然厉害，在结界的保护下居然还能感觉到极强的热力，他笑着道：“你怎么知道你是凡人。”

　　　　其实叶一的情况也好不了哪里去，莫名其妙的就出现这个鬼地方，然后被困在九天星罗阵中。九天星罗阵及其厉害，叶一借助烈火剑的威力才能勉强抗衡阵法的阴气而不使自己受伤，无奈之下他只能用真火盾护住自己，一边修炼烈火诀。夕风杨受了重伤，两人相对八日，却也相安无事。

　　　　叶一提剑凌空一挥，一道巨大的火焰剑气向夕风杨斩去，他一个幻化躲了过去。火焰剑气撞向法阵马上消散，虽然看起来是随意的一剑，但叶一自负有足够的力量。

　　　　“了不起，嘿嘿…了不起。”夕风杨拍着手掌，“烈火剑在手，身负烈火诀极高修为，神心奥妙决加上云浮后人，假以时日，只怕天下再无人是你的敌手。我自认现在打不过你，但好像住在这里的东西快回来了。九天星罗阵，嘿嘿…不愧是上古第一邪阵，八个修罗族最强的修罗师，用四千处子的纯净之血布下这法阵，此阵汇聚天下至阴之气，加之十年前二十万人的鲜血，让法阵的力量扩大百倍。这五年来，苍梧和东滨死在鬼魅之手不下三十万百姓。外面的血看见了，源源不绝。五十万鬼魅，你那阵法外的三位朋友嘿嘿……”

　　　　“三十万………”叶一此时的心就像周身的火一样，他冷冷的看着夕风杨，“神心奥妙诀中有一套剑法，对付你这样的老鼠很合适，叫剑舞天下！”说着，凝足内息，右脚跨出一步，眨眼间便出现三个个幻影。四个叶一提剑而上，刚踏出几步的时候叶一的身影又变成八个，如此下去，整个阵法内都被叶一的身影包围。

　　　　夕风杨见势不对，在周身提起真气防御。叶一的剑太快，迎上一剑之后，只觉内息乱涌，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身后紧接着击来一剑，夕风杨虚化躲过背后的一击。叶一的身影在九天星罗阵中无处不在，夕风杨无论逃在哪里总有十几把剑挥向他。他倒也坦然，不过夕风杨性格倔强，虽然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但宁死也要一搏。叶一不想杀他，看着他的样子，是让他在王城愧疚的前辈，可他的心里清楚，王城的那位前辈已经死了，

　　　　叶一收起了烈火真气，夕风杨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在你死之前，就算帮苍梧和东滨的无数百姓和这里五十万的冤魂，告诉我，这九天星罗阵如何破除！”

　　　　“嘿嘿……咳咳……”夕风杨艰难的笑着，接着是剧烈的咳嗽了一阵，“我劝你还是不要打这九天星罗阵的注意，结果不是这个中州天下能够承受的。”

　　　　“我不管什么结果！”叶一爆喝，一想到那些百姓生活苦不堪言，他就恨不得直接砍了这个法阵，“有什么结果我来承担，只要天下太平。”

　　　　叶一右手指尖祭出四尺长的淡蓝色剑气，他的剑气和翟紫月不可比较。叶一一剑挥出，十几道剑气应声斩向金台，东滨帝手中的奇怪物件紫光一闪而过，把这十几道剑气都打散在各处。这东滨帝手中的物件倒是有趣，材质似是白色的玉质。是一块儿标准的圆形，但整个圆形玉块儿上的花纹雕刻的非常精细，中间是一个六片儿菱角刻成的花纹，有点儿向雪花儿的形状。玉块儿的边沿刻着精密的方向刻度及时间的刻度，看似普通玉石却蕴含了巨大的力量。

　　　　他仔细的看着东滨帝，看起来年纪和他差不多，历史上的东滨开国皇帝居然这么年轻。叶一用烈火包裹着自己的手，放在金台的结界之外，火光四溢，他的手渐渐的探进金台，额头也流下了些许汗水。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叶一侧过头看着他，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手中也停下的动作。

　　　　“嘿嘿……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之轮，你以为东滨帝陵只是为了简单的惧怕外人盗墓才建成的吗？九天星罗阵，神之轮便是阵魂。魂失，阵亡，镇压几千年的八荒神蛇复活，你所要救助的百姓将比现在惨千倍万倍。小子，你敢拿这个天下做赌注吗！”

　　　　叶一心中莫名一怒，手上加大真气。随着渐渐的深入，阵法的抗力越来越大，阴气之寒冷也让人无法忍受。叶一的修为现在可是炎界，是天下最强至刚之气，他要是拿不出来，其他的人更加没有办法。叶一面露痛苦之色，右手臂有两种真气流动，烈火决真气抵抗阴气的寒冷，神心奥妙诀的真气抵挡阵法的抗力。

　　　　眼见叶一的右手臂探入，不停的结冰，然后被烈火真气化为空气。如此反复十多次，他终碰到夕风杨口中所说的神之轮，由于阴气实在太过寒冷，叶一直接把神之轮从东滨帝的手中拿了出来。神之轮刚一离开东滨帝的手，身体立即化为粉尘，只留下一套华贵的帝服留在金台上。他脚下的巨大六芒星迅速的转动着，就在巨蛇的尾下，九天星罗阵中心的血色六芒星也同步的转动着。八条巨蛇口中的鲜血忽然溢出，青铜像口中流出的鲜血渐渐的淹没帝陵。整个帝陵都在颤抖，空中的群星也暗淡无光，一个的火光从星空中砸下，是燃烧的陨石。

　　　　叶一只以为是自己触动了机关，这里是不能久待了。他看了一眼在金殿门口的三人，两人昏迷，朱飞也帮不了自己。夕风杨满头白发，满面的皱纹比刚才又老了二十岁都不止，看来气数已近。金殿摇晃的厉害，叶一把神之轮放回怀里，跃到朱飞几人的身边，一手把翟紫月放到自己的右肩上，季武之放在自己的左肩。紧接着左手抓起朱飞，疾步到金殿外。

　　　　“有整个天下给我陪葬，也值了…”

　　　　朱飞被叶一从背后抓起衣服，由于自己的体重，勒的快喘不过气来。只是望着地上的黄金，急道：“死，死鸭子嘴硬，这叫坏人终有恶报。二，二当家，我们带点儿黄金回去吧，这么走，太不划算了……”

　　　　叶一只当没有听见，小命儿都快没了，谁还稀罕这些黄金。金殿已开始倾斜，空中的星已经完全消失，无数陨石从天而降，帝陵已经变成了一个偌大的血池。叶一一剑劈开正面落下的陨石，脚下用力直冲天际，在落下的陨石中穿梭不断的直上。他们的身下的血池中有东西似乎在不断的蠕动着，“轰”，金殿从蛇尾上落下，掉落在血池中。

　　　　朱飞脸朝下，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牙齿打着颤，“二当家，蛇，好大的几条蛇！”

　　　　八条大蛇同时复活，叶一向下一看，八只巨大的蛇整整齐齐的盘在血池表面，几乎占满了整个血池。朱飞如何不心惊，怪物啊，除了海里，陆地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大家伙。

　　　　叶一心道，只望这些怪物不要出去的好，随东滨帝一起埋葬在这里吧。“现在顾不得这些怪东西了，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原来的路我们已经走不了，唯一的办法只能从我们的头顶开出一条通道。”

　　　　“头顶？头顶！二当家，你疯了吗，我们的头顶可是天！”

　　　　“什么天，若天阻我，我便斩了这天！”

　　　　叶一提起手中的烈火剑，宛如一颗无比闪耀的太阳照亮整片黑暗的天空。

　　　　两位婢女站在床边，屋里的陈设甚是豪华，也充满淡淡的香气，让人心神为之舒爽。两个婢女见叶一迷迷糊糊醒来，急忙一边跑一边向另外一个婢女说道：“我去找大夫，你快去通知大人。”

　　　　模糊中，叶一见两个婢女匆匆离开。口中渴的厉害，嗓子干干的，他试着动了动身子，虽然疼的厉害，但也无碍。叶一忽然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剑，烈火剑！他马上清醒过来，睡意全无。身旁什么都没有，衣服也换成了干净的白色睡衣，就在从床上起身的时候，他看见床边挂着烈火剑。叶一取下剑拔出，烈火照亮了他的脸，心中也舒了一口气长长的气。自从啼风被乔俊偷走后，烈火剑便一直陪伴他，要是不见了，老头子那里可不好交代了。

　　　　叶一站在桌子旁，拿起茶壶就往口中灌，心中思索记忆片段。在东滨帝陵中，带着朱飞三人从上面破土而出，几千丈的深度，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这里哪里呢？叶一看了看房间周围，应该是一大户人家。只是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不知道，头疼的厉害。

　　　　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片刻之后叶一的房间门被忽然的撞开。能这样进他的房间在这世间也只有一人，那便是翟紫月。

　　　　“叶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叶一一只手挡住欣喜若狂冲过来的翟紫月，把喝干的水壶放在桌子上，“丫头，你先冷静下来，我可不想刚醒来又得昏死过去。”

　　　　翟紫月笑道：“叶一，你知不知道这半个月担心死我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浑身都不舒服，”叶一坐了下来，“丫头，你说我昏迷半个月了？说说我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我就长话短说，不过说来话长。其实那几天我也昏迷了，只有猪肥一个人是清醒的。他说，那天你破了九天星罗阵之后带着我们逃离帝陵，鬼魅也消失了。他拖着我们走了一天一夜就遇上了东滨派来的援兵，然后就把我们带回了王城。我也是醒来才知道的，是东滨的内阁大人救了我们，给我们找最好的药师，这个府邸也是给我们住的。”

　　　　听到鬼魅消失之后，叶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当日在东滨帝陵中夕风杨和他说的话，还有离开帝陵时复活的八荒神蛇，还有他所说的神之轮。对了，神之轮！

　　　　叶一急忙摸了摸胸口，没有。他随之也镇定下来，应该是被拿走了，“丫头，那个内阁大人你见过没，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翟紫月摇摇头，府中的婢女对他们也极好，“只有我在追你们的时候我和猪肥在王城见过，他们都叫他内阁大人，还有东滨王。这个人骄奢***当时王城的百姓都死伤很多了，他居然还和自己的宠妃外出游猎，全然不顾他们的死活。王城中的官员也是，只有一个内阁府的人愿意第一时间出来救助，包括在整个东滨，这个内阁大人深得民心。”

　　　　叶一沉默了片刻，皱起眉头，“先不管那么多了，有这样的官员，也算是百姓之福，朱飞和季兄怎么样了。”

　　　　“别提了，季大哥受伤很重，虽没有生命危险，但到现在还下不来床。我每天你这里来看一两次，他那里去一两次。猪肥那个没良心的，自从来到王城，内阁大人吩咐说在这王城随便玩，所有的账都记在内阁府上。他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每天晚上喝的伶仃大醉回来。”

　　　　而在这时，季武之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走进屋内。

　　　　叶一急忙起身，道：“季兄，你伤还没好，何必亲身过来。”

　　　　翟紫月拿出椅子，示意让婢女把季武之扶着坐下。但让她大惊的是季武之居然向叶一跪了下去，还好叶一机警，用真气把他的身体托了起来。

　　　　叶一道：“季兄这是作何，想折煞我吗。”

　　　　季武之苍白的脸，干枯起着白皮的嘴唇，眼睛中却是囧囧有神，“我替我大哥，替所有死去的人，替东滨和苍梧的所有百姓谢谢叶兄，我这个猎妖师当真惭愧。”

　　　　叶一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认真的说道：“季兄，兄弟之间说这样的话就见外了。妖魔横行，是个男儿也不会不顾，不然在白骨原也不会有那么多死去的先辈了。季兄只管养好自己的伤，等你伤好，我们在痛饮千杯，不醉不归。”

　　　　“对，痛饮千杯，不醉不归！”翟紫月笑着拍了拍季武之的背，虽然没有用到大的力，但他还是痛的不停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