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纪-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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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箭一步步往他的方向走，每走一步都是一个赤色的脚印留在雪地上，鲜红夺目。三个黑甲卫兵大吼冲了上去，赤箭连斩三刀，三人同时分尸在众人的面前。

　　　　恐惧，愤怒出现在每个人的眼中，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可怕的人存在。晟东咬咬牙，握剑的手有些发抖。一只手出现在他的肩上，晟东回过头，喊道：“三公子！”

　　　　“退下！”

　　　　晟东眼中带泪，道：“三公子，我能行的，把这个人交给我。”

　　　　付寒深吸一口冷气，“够了，你还想让兄弟们死伤多少！”

　　　　“可是”

　　　　付寒不想听他多说，一脚把晟东踹在一边狠狠的看着赤箭，身上升腾着杀气。一瞬之间，付寒便消失在原地，只见他出现在赤箭的面前，手中拿出一根棱刺从他的胸口穿透而出，赤箭站在雪地中摇晃了几下，便躺了下去。众禁卫军一拥而上，想把杀了他们这么多兄弟的人乱刀分尸。

　　　　“好了！”付寒命道，“把他收押起来，封了琵琶骨送往玉峰底狱。”付寒做事心思不够缜密，但仍然坚守付家的准则，这是家规，也是他敬若神明的爷爷从小教给他的，他不敢违背。

　　　　“是！”

　　　　风波过后，一人悄悄的退了下去。

　　　　付寒回去后，就被付臧找到书房，付冰和付冷也在房内。天已大亮，付臧在书房内徘徊，书桌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

　　　　付寒行礼道：“爷爷。”

　　　　“刚才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做的很好，眼下还有一件事更重要！”付臧道。

　　　　三人皆皱起眉头，付寒问道：“爷爷说的是何事？”

　　　　“你们自己看吧！”付臧拂袖间把桌上的纸吹到付寒的手中。

　　　　付寒念道：“林雪薇身边的人乃是叶一！是他！”

　　　　“这消息从何而来？”付冷问道。

　　　　“且先不管这消息从何而来，”付臧道，“冰儿，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小子就是叶一！”

　　　　付冰道：“是！”

　　　　“冰儿，你好生糊涂！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还和他走的如此近，要是让天下人知道你让雪国叫付家陷于何地！”

　　　　“等等，”付冷道，“爷爷，我听闻前些时日林雪薇不是被叶一劫持过吗，而今怎又跟她走在了一起？”

　　　　付臧道：“这恰恰是值得思考的地方，是不是为了雪国的秘密而来，不简单啊。兵械城有长间我不担心，但探子来报，雪国江湖上的人马都在往康乐城聚集，只怕过些时日消息在中州传开，雪国必陷入动荡之中。”

　　　　付寒道：“为今之计应当如何？”

　　　　“顾不了那么多了，林家那边我已和林老爷通了信，只有在雪国没有乱之前把叶一抓起来，再做打算！世家我们都吃罪不起，与其得罪世家，翟一方远在海上，还不能把我们雪国怎样。”

　　　　康乐城，药庐。

　　　　叶一看着今日那女孩儿的气色好了许多，只是药庐医师的那一番话让他心中不快。此时她正值豆蔻年华，说她马上只剩下一到五年的时光，不知她作何感想。

　　　　“今日应该好些了吧。”叶一坐在床边问道，看她的双手因为年复一年的在寒冷中都龟裂了，漏出触目惊心的伤痕。

　　　　少女微笑道：“多谢公子关怀，已经好多了。”

　　　　“家中还有何人？”

　　　　“家？”少女道：“有一位哥哥，一年前外出了，把我托付到年叔家里，我哥哥一直没有回来，他们就把我卖了。现在我哥哥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叶一思考良久，才开口道：“你可知你身上的病。”

　　　　听到此少女的眼眶红红的，却依旧保持着灿烂的微笑，说道：“奴婢知道，能活到现在已经很好很好了，一直都是哥哥照顾我，我想临死之前能够再见哥哥一面就心满意足了，别无他求。”

　　　　叶一喜欢他的笑容，那么阳光那么灿烂，给了他无比的温暖，“别奴婢奴婢的叫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微微的低下头，细声道：“赤芍。”

　　　　叶一爽朗一笑，道：“好名字，赤芍，赤芍，我且唤你芍儿好了。我在海上有一位朋友，我叫他老谢，这个人的医术我不敢保证比不比的上所谓的医道至尊，但他从来没有医不好的病症。”

　　　　赤芍犹豫了片刻，海上的事情她虽然一直在中州内陆，但还是听周围的人说了一些，哪里都是海盗的领域。“海上都是海盗吗，那公子岂不是很危险，公子切莫为了赤芍有危险才好，那样我宁愿死。”

　　　　叶一面对这样天真的女孩儿无法说出自己是海盗，他也不忍心，只是道：“放心吧，去了老谢那里，你的病就有救了。你哥哥我也会尽力找的，只是中州这么大，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等我们去了海上，我会托付这边的朋友在城中留下你的信息，相信他回到康乐城之后会看见的，等到你们兄妹相逢，那时你的病应该也好了。”

　　　　赤芍感激道：“谢谢公子。”

　　　　“你先休息吧，暂时安心，我住的那个地方你不方便，医师这里我都交代好了。等我事情办完了就带你走。”

　　　　“好，我在这里等着公子！”

　　　　那是怎样一双期盼的眼神，她在期盼着叶一能带她离开这里。比起前天还在一家小店里受累受冻，过着惨绝人寰的生活，现在的赤芍觉得自己很幸福。她也没有奢求自己的病能够治好，只要剩下的时间陪在这个男子的身边，再见哥哥一面就足够了，那么她觉得自己的这一生可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了。叶一不知道老谢能不能治好他的病，他不知道。要是老谢没有办法，难道自己会为他去百草国寻找医道至尊吗，医道至尊乃一国之主，他凭什么为会救这个女孩儿。

　　　　出了药庐，叶一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更像一个阴谋，当下也没多想，迅速的出了康乐城之后，便用轻功向兵械城赶去。路途遥远，叶一的轻功虽快，也化了一个日夜。

　　　　到达豨杋的破房子前已经是深夜，之前用烈火剑斩出的熔岩鸿沟还历历在目。

　　　　周围静的可怕，熔岩的浪声在耳边回响，叶一知道他就坐在房子中。

　　　　“来了？进来坐坐。”屋子里的人说道。

　　　　叶一慢慢的走进屋子，见熔岩的火光下一位老人独自在桌前喝着酒，便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豨杋把叶一面前的空碗倒满，道：“陪我老头子饮一杯如何？”

　　　　叶一把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他看着面前的老人，此刻的他已不再疯疯癫癫，更像是一座山立在叶一的面前，让叶一感觉到一种威严。

　　　　“好，痛快，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豨杋笑道。

　　　　叶一道：“你到底是谁？”

　　　　豨杋没有回答，反道：“你又是谁？其实你我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该发生的事情正在发生。就像你一直在寻找的答案，可能这个答案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但它就在那里只是你寻不到而已。”

　　　　“我一直寻找的答案？”

　　　　豨杋笑着，又独饮了一碗酒，“难道不是吗，从你出现在雪国的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在发生，这一切都不是你能控制的，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叶一盯着豨杋，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杀气，“你故意告诉丫头那双剑的存在，你也知道丫头很想得到那双剑。你认识我师父翟一方，他为何一直执着于双剑我不知道，你利用了丫头这点，她太想帮老头子找回双剑了！你也知道我不会看着丫头出事，这件事情你也利用了我，我的身份现在估计已经传透了整个雪国，甚至是中州，若丫头有事，老头子必会不惜一切代价绕过世家来攻打雪国，你想让雪国大乱，这样你有什么好处。”

　　　　“，你总是后知后觉，小丫头想得到双剑，我只是提供一个信息而已，她得到与得不到都不管我的事，谈何利用。我看不得有一个人的安稳，我需要讨一个说法，仅此而已。等你看明白自己是一颗棋子的时候，答案就在你的面前。你不会有事的，小丫头也不会有事的，你们两个都是左右天下大局的人，下棋的人不会让你们成为死棋。”

　　　　叶一起身，说道：“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棋子，丫头也不会！我敬重你是前辈，今日我不杀你。若丫头有事，你必死！”

　　　　豨杋微笑道：“口气不小，随时恭候！”

　　　　“下棋的人不会让你们成为死棋。”叶一无法明白豨杋说的这句话的意思，谁在下棋，自己和丫头真的是棋子吗。叶一望着头上的明月，心道，不管他说的是何意义，若天在下棋，我便斩了这天就是！

　　　　叶一再也无法忍受，翟紫月刻意的想要藏起来，他无论如何是找不到的。回到康乐城之后，他便与朱飞在城中四处找寻，还是没有结果。

　　　　“小姐，叶公子求见。”

　　　　林雪薇正站在窗前望着落雪，眼中流出欣喜之色，随后又变得如常，她细心的整理了衣衫，对小溪吩咐道：“让他进来吧，对了，小溪，去备些好茶。”

　　　　“是。”

　　　　小溪退出房间之后，对叶一行礼道：“叶公子，小姐有请。”

　　　　叶一进了这间富丽堂皇的房间，檀香的青烟冉冉升起。

　　　　“来问我丑丫头的下落吗？”林雪薇说道。

　　　　叶一道：“请告诉我丫头在何处。”

　　　　“之前我知道她会强行的闯付府，我命人守在那里，我的人救了她一次，之后便没了踪迹。”

　　　　小溪端着两杯茶走了进来，林雪薇挥了挥手，她便退了下去。

　　　　“来，尝尝雪国的茶。”

　　　　叶一此刻哪里还有心情喝茶，只是端起茶杯随意喝了一口，道：“那你当时还说跟着你就能见到丫头！”

　　　　“你是在责怪我吗。”

　　　　“不敢，”叶一说道，“林家在康乐城有多少眼线？”

　　　　林雪薇正色看着叶一，“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林家的运作，我们在康乐城有眼线不假，我们也不会不计代价的去做。以丑丫头的修为，要在康乐城寻她，除非把康乐城翻个遍，可你知道康乐城有多少势力掺杂在其中。你以为我真的很闲吗，我是去柳城特意寻的你，你在东滨的动静那么大，杀了夕荆，杀了夕风杨，杀了修震，帮天玄夺了王位，哪一件不是名震天下的大事。把你放在我身边，就是为了保护你，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现在要回海上，只有两条路，要么杀出去，要么跟着我走，我不想看着你有事，你可知道！若不是因为你，丑丫头的死活关我何事。明天我就离开这里，你跟着我，我送你回海上。我之前低估了明德、太冲双剑的价值，之前我听逆水说过这两把剑的由来，所以我想用鲛人族的龙鳞剑去作交换，付臧连龙鳞剑都不作理会，更别说其他的宝物了。我替你们找回双剑只想让你早些回到海上，你多留一天便多一分不可预测的危险。现在整个中州的各方各派的势力都盯着你，你觉得你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吗！”

　　　　叶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时的他对林雪薇只有满怀的感激，“谢谢你，雪薇，有你这个朋友我很荣幸，我不会抛弃丫头一个人离开的。哪怕是面对的整个世界，我也要找到她。”

　　　　林雪薇怒道：“你想的太简单了，他们的目标是你，除了钱之外，还有杀了你之后给他们带来的名誉！”

　　　　“雪薇，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心领了，正像你说的有无法预知的危险，留在你的身边你便也会有危险，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我现在要离开了。若我有事，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叶一疾步走出房间，留下林雪薇一人坐在那里。

　　　　“我不在乎，你还是不明白，或者是你刻意的将我拒之门外吧。”

　　　　林雪薇走到窗前，一只手伸出窗外接住落雪，冰冰凉的，却再也平不住她那一刻如烈火般燃烧的心。

　　　　（本章完）
………………………………

第42章　死者的尊严

　　　　沸水在炉子里扑腾着白浪，酒已经热好。

　　　　朱飞端起酒壶往叶一的杯中倒上了一杯，“二当家的，林大小姐那里有没有老大的消息。”

　　　　叶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出神。

　　　　朱飞独自饮了一杯热酒，想来也是没有结果，不然两人也不会在这里。

　　　　“我们走！”

　　　　“什么？”朱飞看着叶一起身向门外走去，急忙付了酒钱追了上去，“我们去哪里？”

　　　　“不要问了，我先把你送回林雪薇那里，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那里。”

　　　　朱飞从未见过叶一如此慌张，忙问道：“二当家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里不安全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办，这几日我若不回来寻你，你就跟着林雪薇出雪国，然后回到海上去。”

　　　　朱飞担心道：“那二当家的你怎么办。”

　　　　“我要尽快的把丫头寻出来，她现在完全不知道我们三人陷入了怎样的境地！现在只能能走一个是一个！”

　　　　朱飞苦笑道：“那你自己多保重。”

　　　　朱飞当然明白叶一的意思，他自己的修为有多少他自己清楚，面对无法预知的强敌，叶一无法保护他。

　　　　府宅院落中的亭子，叶一站在亭中看着落雪，，逆水慢慢的走来，道：“雅兴不错，还一大早的找我来不是为了看这雪景吧。”

　　　　“逆水大哥说笑了，”叶一道，“玉峰底狱你可曾听过。”

　　　　“当然，天下无人不知。当年圣剑门小子屠了满城的人，导致城中怨气冲天，人神惧怕，雪国主母为了洗净城中的怨气，在城中建造了一座牢狱，犯大罪之人都关入其中，用他们的雪祭奠怨灵。”

　　　　“从昨晚开始我就闻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有些事情总是要了结的。”

　　　　逆水道：“虽然不明白你的意思，但小姐让我转告你，你现在就离开雪国，回到探云岛，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妥当，小姐为了你已经开始动用林家在康乐城所有的力量了，只等你的一句话。”

　　　　“我的还是不说的好。”叶一道：“我有一件事还需你帮忙。”他把背后的配剑拿出来，打开黑色的布，只见一把剑被寒冰封住只剩下剑柄。

　　　　逆水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便是烈火剑！”

　　　　“正是，”叶一把剑又包起来，“烈火剑不是我叶一之物，自然也不能从我的手中丢失，还请逆水大哥代我交给丫头。”

　　　　“翟紫月？好，只要她还活着。”

　　　　叶一道：“我还有一个请求，若我没有回来，帮我寻到丫头，送她回海上。”

　　　　“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做。”

　　　　叶一沉重的呼吸着，说道：“来不及了，我现在明白老头子为什么一直反对我来中州了，许多的事情根本无法预料，也没有办法应付。我以为我的对手永远一个人，一群人，一帮人。我错了，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没有后悔过，除了这次出海把丫头和朱飞带在身边。当你发现所有的人都想你死的时候，你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难道我叶一真的是十恶不赦？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维护正义。”

　　　　“那是你所谓的正义。”逆水冷冷的说道，“这世间没有正义可言，你所维护的仅仅只不过是你内心的良知，若有一天你的良知消散了，你和他们唯一的差别是你杀的人更多。”

　　　　“是吗。”叶一苦笑。

　　　　“有这把剑你或许能杀出去。”

　　　　“不了，烈火剑太过霸道，我若用它，你认为康乐城还有几人能活下来。”

　　　　逆水道：“出了这门不是死就是关进玉峰城，玉峰底狱可不是好玩的地方，进去的人都会死的很惨，况且你的内伤还没好，只剩下六成的修为你没胜算，更何况城中还有付家的几个怪物！”

　　　　叶一道：“惨不过一死。”

　　　　逆水道：“可死之前是活着千百倍的痛苦，他们会想尽办法来折磨你，折磨你的身体，折磨你的心，折磨到你哭求着求他们杀你，即使是要承受这些你都准备好了吗。”

　　　　叶一笑了笑：“这些，不正是活着的一种吗。”

　　　　“我敬佩你的勇气，原谅我无法帮你，不然与你并肩作战也不错。”

　　　　“谢谢，看来你已经把我当做你的朋友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欠了很多人，现在又多了一个。”

　　　　“你不欠我，我也不是帮你，我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小姐的心思很明白，你若给不了她什么，以后就不要在她的面前出现。她最好的命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而现在没有了。”

　　　　“明白了，雪薇一直都是我的朋友。”

　　　　看着叶一离去的身影，逆水怅然喊道：“你要是能活着，再见的时候你我比试一场如何？”

　　　　没有回答。

　　　　府宅里，林雪薇的厢房，逆水站在一旁。

　　　　“他还是不肯走？”

　　　　逆水应道：“是。”

　　　　林雪薇眼中带着泪光，疲惫的说道：“退下吧。”

　　　　“老爷，已经到了雪国，过两日便到。”

　　　　“知道了！”

　　　　阵阵凉意侵袭着叶一的后背，街道上无一人出来走动，按照以往早就人来人往了。叶一加快了脚步，快速的走向药庐。药庐的门是开着的，空气中飘来浓厚的血腥之气。

　　　　一走进门，空荡荡的房间躺着两人，小女孩儿和医师，一刀被割断脖子，血迹未干，就像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一群黑衣人持剑围上来，楼上慢慢走出一年轻人，手中抓着赤芍的头发。她面色痛苦，声音沙哑的喊道：“叶大哥，快走！”

　　　　叶一冷道：“这二人是你所杀！”

　　　　年轻人笑道：“哈哈，是我杀的又怎么样，你又能如何，传说叶一纵横海上无敌，我当你有三头六臂，今日一见，才知道那些海盗都是饭桶，能让你这样的人纵横海上！”

　　　　年轻人说完，楼下的那些小喽啰都不禁大笑。

　　　　叶一身上爆出骇人的杀气，咬着牙，“我是叶一，我叶一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杀人很好玩儿吗。”他默默的走到药童的身边，临死前还露着恐惧的神色，叶一轻轻的合上她的双瞳，然后抱起放在死去的医师身边。“她才十二岁，她才十二岁。”

　　　　年轻人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怜香惜玉的，别说是十二岁，就是杀一个婴儿又怎样，都是杀。这个世界便是如此，弱者就该被支配，包括支配他的死亡！”

　　　　“说的好，说得好，那么你见过强者吗。”叶一的面色变得狰狞起来，意识似乎在被强涌上来的杀意所吞噬。

　　　　年轻人神色紧张，双手掐着赤芍的喉咙，道：“叶一，你敢动一下我就杀了她，你不是喜欢救人吗，我看你如何救她！”

　　　　赤芍的喉咙被掐着，只能留着泪痛苦的看着叶一，她想呼喊，她想让叶一赶快离开这里，可是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不放过我！”

　　　　强大的杀气瞬间弥漫在整个药庐间，几乎是一瞬间，叶一已经立在年轻人的面前。他只感觉手腕间莫名的一痛，掐住赤芍喉咙的手不自主的松了开。

　　　　只见他面色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喊道：“你，你是怎么上来的！”

　　　　叶一没有理会他，只是从衣衫上撕出一条粗布，一边把赤芍的眼睛蒙住一边说道：“你的眼睛应该看见世间最美好的东西，这些人也不该出现在你的面前，是他们该死。”

　　　　“公子！”赤芍轻唤一声，便紧紧的抱着叶一，只是靠在他的身上，周围的一切都已与她无关。

　　　　“魔本是道！这涯，本就无涯，无岸，何来有岸。我本与你们无冤无仇，你杀我，我便杀你，你们也无话可说。可我有话说，且说你们杀不了我，就算天下人都来杀我叶一，我便杀尽这天下人。这话，便是我想说的话！”

　　　　年轻人惊恐的往后退着，此刻的叶一眼神就像一个魔鬼一般，“杀了他，快杀了他！”

　　　　叶一手中幻化出火剑，道：“我还你两剑，你说弱者就该被支配，包括他们的生命，可此刻你在我的眼中，连蝼蚁都不如！”

　　　　“杀了他，他疯了，杀了他！”

　　　　楼下的人的内心早就被叶一身上散发强大杀气的震慑下崩溃了，其中一人扔下手中的剑，大叫向门外奔跑。一道剑气飞出，只见那人从头到脚直接斩作了两半，鲜血溅落四周。所有的人几乎无法站立，都相涌着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叶一在一刻之间又挥出十几剑，剑气在人群中穿梭，一瞬之间，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年轻人的意识也崩溃了，就像疯了一般从楼上跃下，他想逃走，不顾一切的逃走。

　　　　落地的时候，他看见了自己的腿掉落在自己的身边，剧烈的疼痛迅速的席卷全身，所有的力气转化为抱着自己喷血如柱的双腿哭喊着。

　　　　“还你一剑！”

　　　　叶一又斩出一剑，年轻人的双手还紧紧抓着自己断掉的双腿，他的整个身子已经躺了下去。年轻人看了一眼自己左手臂，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臂，双眼一闭便昏死了过去。

　　　　“这是我还你的第二剑！”

　　　　叶一扶着赤芍走出门外，一群黑衣人从门外冲了进来，看到里面躺着的尸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