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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之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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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今天下,具备如此实力的妖族,细细数来,却有五个之多,分别是西庐、密云、秋壑、黄漠、穷水。这五大妖族中,除了密云之外,其余四族皆在荒泽大漠、穷山恶水之中,因此族风剽悍,尤其向往人族占据的大好河山,只是一向忌惮法宗的势力,不敢轻动罢了。

    也是天赐良机,恰逢楚帝无道、紫星降世,天下大乱将起。四大妖族料定法宗各派必会各自扶植诸侯内战,如此一来,彼方实力既损,妖族便可联合起兵,重新杀入中原。因此,数月之前,四族中实力最强的西庐妖族便派出妖使四下联络各族,约定同盟。

    那位妖魉,便是西庐族中最为年轻的长老,貌虽丑陋,心计颇深,隐隐有领袖全族的趋势。因为考虑到密云一向久居山中,不问世事,是块难啃的骨头,所以特意亲身前来。他却向密云提出两个要求,一是希望结成同盟,共同起兵;二是请求交换一些辟元犀的精血,用以炼制妖器对付法宗。

    怎奈密云妖民早已习惯了安逸的生活,不愿卷入人间是非之中,族中长老磋商数日后,婉拒了西庐的请求。那妖魉也不气馁,日日于密云各族中游说,盼能说动几位当权之人,可惜效果甚微,方才他徒然于大堂中现身,想必是欲在临行前,再劝说南兰一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宁缺听罢,也不由对这位妖族的志士有了几分感慨,暂且不说他这逆天的计划能否成功,只这一份豪气与不懈的努力,便值得众人钦佩。

    一旁的几位长老听了,不由面面相觑,忍不住冷笑道:“哼!只怕他?

    ?能得逞,反而连累了各族妖民……”

    “那却是以后的事了。好歹他也是为了全族利益,不是那些所谓的英雄,驱使百姓只为了染红自己的宝座。”

    “这……”

    双方说了几句,不免有些争执的迹象。南兰见状,急忙打圆场道:“今日天色不早,诸位早些休息吧。”

    宁缺也很识趣,闻言当即闭嘴,带着笑容与各位长老告辞,片刻之后,原本熙熙攘攘的大堂内,渐渐寂静得鸦雀无声。

    只是此时,原本空荡荡的屋梁上,忽的绿光波动,只听得一个低沉的声音悠然叹道:

    “想不到这密云族中,还是这半妖懂我心思……嘿嘿,倒也是条汉子!”

    即使在月色如水的静谧夜色中,即使身边陪伴着令人神魂飘荡的绝色女子,摸着空了大半钱袋的男子,仍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主人,银银……”南兰乖顺的贴过身来,充满知性美的面颊上,却呈现出一副稚嫩天真的表情,仿佛矛盾的混合体,极不和谐却另有一种魅力,不得不承认,这位一族之长的变脸速度,堪称一绝。

    “我破产了吗?”宁缺愕然的望着钱袋,不知不觉中,自己才做了几日暴发户,便被打回原形。

    “破产?”南兰轻捂着樱唇,惊道,“这么快?”

    “还不是拜你所赐?南兰,你不打算减肥吗?”

    “暂时还没有这样的打算,不过,既然你破产了,那么……”

    “恩?”

    “那我换个主人好了!”

    “喵喵的!”

    一阵鸡鸣狗跳的撕打之后,化回原形的紫玉貂奄奄一息的倒在主人怀中,哭诉着对方的暴力虐待。

    “笑话,这也算暴力吗?”宁缺抚着她的软毛道,“虽然不太清楚那个幕后的家伙是怎么说服你的,不过,相信也使用了不少令人侧目的手段吧!”

    正在吞吃最后一点银两的南兰一怔,停漌停止了啃食:“原、原来你知道?”

    “一点而已啦!hoho,我又没有传说中的王霸之气,凭什么极品异兽都拼命的往我怀里钻?”

    “恩恩,看来丑陋的男人比较有自知……厄,我错了,老大!”

    宁缺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中被卷成麻花的小貂,童心忽起,干脆提起她的尾巴,倒悬着摇曳道:“南兰,有没有兴趣透露那家伙的情况?”

    “不要玩弄少女……头好晕……我不会告诉你的。”

    “是这样吗?那么,好歹告诉我,你是怎么屈从的?”

    被放下来的南兰在地上晕转了许久,终于勉强用小爪扶着主人的大腿,断断续续道:“其实也没有威胁。只不过,我的长辈当年受过那人的大恩,不得不报答。”

    “老套的情节。那么,你打算替我做些什么?”

    “除了陪寝,别的都可以商量,只要你出得起价钱。”

    “……果然,说到最后,还是要我出钱。”

    “放心,我会打折的!”恢复了清醒的南兰偷偷望着主人,见他心情不错,干脆又爬上膝盖坐下,“那么现在,说说你的经历吧!这次我免费听。”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当然有问的必要,做为宠物,了解主人的过去也是必修课啊!”

    “是这样吗?”宁缺梳理着怀中小貂的皮毛,轻轻叹了口气,“那么,就从女羲诞生开始讲起,话说……”

    “太远了!”

    “哦,那么从3500年前讲起好了。”

    “…………”

    一边嬉闹着,一边缠杂不清的讲述着,溪边的月色中,一人一兽的身影,被拖得如此悠长……

    不知从何时起,那幼小的貂影已渐渐化回人形,远远望去,仿佛正依偎于那男子身影之中……

    又或许,那不只是仿佛……

    “族长!出事了!”

    不知不觉在溪边沉沉睡去的两人,在清晨便被长老匆忙的呼声惊醒。合衣靠在男子怀边的南兰面色一红,急忙跃起身来,即刻便恢复了端庄贤淑的仪态。

    只可惜,面色复杂的长老,却没有欣赏其变脸天赋的兴趣,颤声呼道:“看、看守辟元犀的武士,全都……”

    “什么?”原来还懒洋洋半坐在地上,饶有兴趣看着美人身姿的宁缺,闻言当即跃起身来,“死了?”

    “不,那倒没有,昏迷未醒而已……”那位长老摇摇头,神色略带欣慰,随即转为一片沮丧,“可是,所有的劈元犀……”

    “恩?”

    “全、全死了……”仿佛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几个字,面色灰暗的长老颓然倒地。

    在三人匆忙敢至兽栏时,善后事宜已处理了大半。据几位检查尸身的族民所言,凶手在半夜以特殊手法放倒辟元犀,随即将其脐下的精血丹囊生生剜下带走,显然对方目的在于这种可以抵御元术的精血。

    而据逐渐苏醒的数十名武士所言,他们昨夜巡视时,同时感觉头昏眼花,随即失去意识,一直到现在才恢复神智。从这种情况来判断,很有可能是被下了某种能够导致妖族昏迷的迷药,

    而此时,兽栏周围早已聚集了数百妖民,群情喧哗,沸腾之极。须知,这精血是密云妖族抵御宗门进攻的保命手段,一向被视为族中至宝,如今断根之下,若是敌方探得消息进攻,只怕这密云妖族上下,不是被迫流亡便是死于元术元器之下。

    “如今之计,便是要保守秘密!我再外出云游,想法觅几只辟元犀来!”南兰双手一按,喝止了四周的议论之声,“另外,逝公子等人绝没有问题。他的同伴没有这样的能力,而他本人,昨夜始终与我一起。”

    宁缺从方才起边注意到周围目光中的不善,此时闻言心中一松,不由感激起自己这新宠的善解人意来。只是视线随意转过,却见一旁无尘众女的眼神中多了一些讯息,怔怔过后,急忙解释道:“那个……只是聊天,别的什么都没发生。”

    闻得此言,其余诸位还好,只有藏不住心事的漪灵轻哼一声,喷着白气转过了头去。

    此时,便见几位长老商议片刻,公推一人出来道:“逝公子,我等自是信得过。不过族长,我等倒是怀疑,这盗窃精血的,只怕是昨日那位……”

    “只怕是一直向贵族要求精血的我吧!”话音未落,身为重大嫌疑人的妖魉不知从何处闻得消息,分开人群,面无表情的施施然踱入,拖着长音道,“可笑!可笑!我若盗了精血,还呆在此处等死么?”

    “哼!哼!只怕是装腔作势、故示清白也未可知!”那位被公推出来的长老闻言,当即反驳道。

    “是否装腔作势,一查便知!”另一长老一唱一和应道。

    妖魉闻言面色一片铁青,薄怒道:“我西庐一族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你说搜便搜么!”

    “你若不让,便是心中有鬼!”

    “两位且住!”南兰见势头不妙,急忙喝道。先挥袖示意已方后退,又向妖魉施礼,这才徐徐柔声道,“妖魉先生,阁下人品,我自是信得过。不过,我族出了如此大事,又恰逢贵族前来,难免有所怀疑……依我看来,还是请先生您略受些委屈,也好还贵族一个清白。”

    妖魉听得这软话儿,沉默不语,过了许久,终于徐徐点头道:“罢了,既然南兰族长如此说道,那便让尔等搜上一搜!”
………………………………

第一百零五章 测谎仪

    料峭的春风从远处徐徐袭来,隐约中带着一丝血腥的味道……妖魉神色自若的坐于群妖环伺之中,双目微闭,伴着长爪忽缓忽疾的击地声,轻轻吟唱着西庐一族的土谣。

    南兰与族中长老面面相觑,眼神中不由透露出几分疑惑来。难道说,这夜袭兽栏的事,果真与他无关,还是说,对方已有恃无恐的湮灭了所有证据?

    双方对峙中,事不关己的男子轻曳着手中羽扇,不动声色的向后退开几步,将无尘几人护在身后。远处,前去搜查的密云武士正疾奔而来,尘土飞扬中的面孔望不清表情,但答案的揭晓,却已即将临近。

    “族长!我等已探察明白!”未等身形稳定,其中一名银角凹面的婺妖,已抢出禀道。

    “快说!情况如何?”不等南兰发问,几位长老已抢先问道。

    “并无情况……”那婺妖面色尴尬,怔了片刻,方才沮丧的摇头表示没有收获。

    “你可查探仔细了?”

    “小的敢打包票!”婺妖闻言即刻挺直身子肃然道,顿了顿,又转身走至妖魉身旁,指着对方道:“此事,只怕是冤枉了妖魉先生!”

    妖魉闻言,嘴角微微扯动,口中淡然道:“冤枉倒是无妨,只是日后贵族……”

    便在此时时,异变突起,只听得锵然一声中,那婺妖忽的拔出兵刃,唰的一声横于对方颈上。任凭妖魉如何智谋多变,也决计料想不到,方才还在恳然致歉的武士会突然发难。

    而四周的围观者,更是过了几瞬的功夫才回过神来。南兰冷眉斜挑,上前一步,轻喝道:

    “穆婺,休得无礼,速速放开妖魉先生!”

    “族长,这厮毁了我族圣物,岂能放他?”那位被称为穆婺的婺妖神色不变,手中兵刃反倒紧得一紧。

    “你糊涂了么?方才你还亲口说道,并未搜到任何罪证。”

    “哼!哼!罪证?”穆婺冷然笑道,随即探手入怀,取出一物,远远掷给几位长老,“族长,其

    实我早有发现,只是不敢明言,怕这厮暴起发难罢了!”

    几位长老接过那物,只看得一眼,便不约而同的惊呼道:“丹囊!”

    “不错,正是辟元犀身上的丹囊!”穆婺咬牙恨道:“这厮将丹囊埋于居处附近的岩石下,欺我等不能发现。他却不知,这辟元犀的精血颇为奇特,能将附近的淤泥染成一片深绿……”

    四周群妖闻言,顿时喧哗沸腾,咆哮震天,数百道充满愤怒的目光齐齐投射在半跪在场地中央的罪魁祸首身上,若是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只怕这位西庐使者早已死了不下千次。

    一位长老连忙抬手,压下四周的呼声,又转头怒喝道,“端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露!妖魉,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妖魉默然半晌,嘴角上扬,讥笑道:“哼!哼!欲加之罪,何况无词!尔等要取我性命,尽管来拿……”

    方说到到这“拿”字,他忽的趁势大喝一声,宛如晴天霹雳一般,押解着他的穆婺手腕一颤,兵刃不由松了几分,却被妖魉逮住机会,一个反转挣脱出来,绿光闪动,身形已在半空,朝林外疾射而去。

    “留步!”几乎在同时,从方才起便一直若有所思的南兰也已化回貂形,紫光后发先至,横在绿光之前,交错一撞,随即幻回人形,闷哼落地。

    只是,她虽吃了大亏,几乎便要遁走的逃脱者也不好受,身形一滞,同样落回地面。四周武士见状,再无半分犹豫,呼啸声中,齐齐掷出手中长矛,妖魉反应不及,眼看便要殒命当场……

    “妖华息爆!”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一声长呼,两道妖浪翻腾而来,堪堪挡住矛阵去势,暴烈的轰鸣声中,尘土猛然卷起,宛如沙暴一般肆虐于虚空之中,久久未曾平息。

    黄尘渐散,群妖定睛望去,只见一儒服男子,手曳羽扇,昂然立于妖魉妖魉身前,满面自得之色,不是那位几乎要被遗忘的宁缺,更是何人?

    “宁缺公子,你……”几位长老对视一眼,满面狐疑,神色中多了几分戒备。

    “各位,何必急于一时!”摆足了造型的男子微微摇头,悠然叹道,“小生以为,此事其中疑点甚多。”

    “证据确凿,这厮更是畏罪逃遁,哪来什么疑点?”

    “不,我也赞同逝公子的判断。”受得重创的南兰也到了此时才恢复过来,勉强开口道,不知为何,她当着众人面时,却从不呼出“主人”二字。

    宁缺闻言微微一笑,颇为赞许,转头看了喘息不定的妖魉一眼,这才继续道:“各位长老,妖魉先生随行不过数人,如何能夜入兽栏,在毫无声息的情况下杀死辟元犀,这便是疑点。”

    “这算什么疑点?那些武士中了迷药,自然任他摆布!”

    “那么,这迷药又是怎么下的呢?须知,兽栏三面靠着山壁,一面平坦辽阔,昨夜又是逆风。难道妖魉先生隐身后蹲着下药吗?”

    “这……”

    “再者,若我夺了胆囊,必然料到有人前来搜查。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藏在居处附近?这山中广阔,难道就没别的地方可藏吗?

    “这……”

    “再者,既然密谋夺取胆囊,自然是越隐蔽越好。可是这位妖魉先生,却仿佛惟恐天下不知一般,于昨日公开的威胁贵族。难道说,他喜欢挑战高难度不成?”

    “这……”

    “所以……”宁缺收起折扇,面色忽的肃然道,“此事大有蹊跷,还需查证!”

    群妖被他这一番话说得默默无语,满心欲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一片寂静中,忽听得先前那位穆婺高声呼道:“那么,按逝公子你所说,妖魉却是无辜,白白被我们冤枉的?”

    “这个,冤枉不冤枉也不敢说,只是要细细探察再下定论。”

    “哼!细细探察,若是探察上十年,只怕我族早就覆灭了!”

    “何必十年!”宁缺正欲应答,只听得身旁玉音响起,“只需半个时辰!”

    众人愕然四顾,去寻那声音的来源,却见一向少语的无尘排开人群,施施然步出,玉掌中环持着一面明镜,裙带舞于风中,衬着绝妙身姿,几要飞天而去,其霜雪之丽,顿时压得四周仿佛真空一般,鸦雀无声。

    “我虽不能查出元凶,但要洗刷妖魉先生的嫌疑之名,却是颇为容易。”无尘目光徐徐扫过当场,轻轻举起手中明镜。

    “金水镜?”一片愕然中,忽听得那位狐族长老倒吸一口冷气,失声惊呼。

    群妖闻言,纷纷变色,更有胆怯者连连后退。这也怪不得他们,须知金水镜一向以克制妖邪闻名,寻常妖灵只需被镜光扫到,必受重创。这些藏于密云山中的妖民,倒有大半听闻甚至亲眼目睹过这法宗元器的威力。

    南兰见状,急忙抬手,安抚群妖,她却颇有威信力,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便压下了几欲爆发的骚动。事毕之后,又敛容向无尘施礼道:

    “无尘小姐,这东西如何会在你手中?”

    宁缺与师尊对视一眼,均是有些尴尬,过得片刻,还是脸皮较厚的男子抢先答道:“这个嘛,算是做好事的报酬吧!”

    “原来如此!”南兰微微点头,嘴角轻轻上扬,显然不信这一戳便破的理由。

    不过此时,无尘已借机转移话题道:“诸位,金水镜分为阴阳两面,阳面金光,擅能降妖,这点诸位都已知晓。只是除此之外,这镜子的阴面也会射出银光,能够识破他人心中的邪思恶想。”

    “那又如何?”

    “若是妖魉先生果真是罪魁祸兽,心中定存恶念,若被银光射中,必受重创。”

    “我明白了!”宁缺神色一喜,轻敲着手中羽扇道,“反之,若是妖魉先生在银光下安然无恙,就可以证明他并未杀兽夺囊。”

    群妖闻言,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起这事的可信度来。一位长老沉吟片刻,向前一步道:“办法倒是可行……不过,你说这银光能够验出心中邪念,又如何证明呢?”

    “这……”饶是无尘思索周全,突然遇到这种没有答案的问题,也不由话语一滞。

    “此事容易!”默然中,只听得媚音轻启,莫愁嫣然一笑,莲步轻移,婷婷立于无尘旁侧。二人气质迥异,却同是倾倒众生的绝色,此时并肩而立,远远望去,便如出得清水的并蒂芙蓉一般,令人一望之下,再舍不得移开半分目光。

    “请小姐赐教!”那位发问的长老呆了一呆,方才还礼发问,心中却是有些纳闷,“怪哉!那位逝公子也不见得出色,怎的身边女子一个胜过一个?”

    莫愁轻抿着樱唇,浮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忽的朝一旁的男子招手道,“宁缺,今夜三更,奴家会在东面湖中沐浴……”

    “什么?”宁缺一怔,还未及应答,便被一道银光堪堪射中,顿时肌肤焦了一块,不由痛呼着跳了开去,“喵喵的,你疯……痛!好痛!”

    话音未落,莫愁已丢下手中的金水镜,提着罗裙赶上两步,在对方腰间*上来了个“自由转体360”,口中嗔道:“果然!你心中存着邪念!”

    “靠!老大,任谁听到美女洗澡,也会产生……啊!啊!我错了!”
………………………………

第一百零六章 阴谋

    这场闹剧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半晌之内,竟无一人出声。过了许久,才见无尘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启齿道:“那么,现下诸位应当没有怀疑了吧!”

    几位长老对视一眼,终于徐徐点头,表示肯定。

    “既然如此……妖魉先生,得罪了。”无尘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将手中镜面对准被十余名武士困在其中的妖魉。

    “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又有何惧,你尽管照来!”

    妖魉安然直立,神色自若,顷刻之间,已被镜中银光笼罩周身。说也奇怪,方才宁缺不过略生了偷。窥的念头,便被烧得焦黑,倒是这位貌似诡异奸诈的妖灵,居然在那银光中微微而笑,并无半分痛楚。

    群妖见状,顿时翁翁做声,纷纷交头接耳低语起来,目中不由多了几分迷惑。宁缺哈哈一笑,乘机挣脱莫愁的蹂躏,上前两步:“妙!妙!小生果然没有看错人!”

    话音未落,他忽的伸手一推,金水镜轻轻一转,堪堪落在妖魉旁侧的穆婺身上,只听得“撕啦”一声,那穆婺全身如置火中,顿时焦黑一片,冒起青烟来,随即滚倒在地,痛嚎不已。

    “果然便是你这混蛋干的好事!”宁缺更不停歇,上前两步,将他踢出白光,左手运起妖力,已死死卡住对方喉咙。

    “你,你做什么!”几名武士反应过来,便欲上前救人,却被南兰喝止。

    宁缺乘机楸着妖魉,将其推至长老面前,一脚狠狠的踏了上去,口中喝道:“小子,在我面前玩这栽赃嫁祸,你还嫩了些!”

    穆婺一声惨叫,口中犹然争辩道:“我,我没有……”

    “没有你的头!”宁缺又重重赏了他一脚,面对群妖,口中不住道来,“那么多人去搜查,偏偏被你发现破绽,还能不动声色的先行藏起,果然智勇双全!我只奇怪,如此杰出之辈,怎么到如今也不过在族中做个低阶武士?”

    “我,我族中人才辈出……”

    “辈出你的头!方才那银光照射妖魉时,我便见你有微微退缩之意。现在试来,果然有问题!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

    几位长老看到此处,也已明白七八分事由,为首者嘴角一努,一旁的武士便拥上前来,将穆婺捆做一团,带入大堂去了。南兰向宁缺微微一笑,目光中颇有赞赏之意,随即驱散群妖,跟入大堂,想必接下来定是一场严刑拷打。

    “逝公子!”真相既已查明,那位险些做了替罪羔羊的妖魉自然获得自由。他调息一阵,便上前向犹然带着神秘微笑的男子行礼道:“在下蒙君相助,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宁缺急忙还礼道,“小生只是见不得人将我当傻瓜罢了!恩,阁下伤势似乎尚未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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