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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之惑-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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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是门人不慎遗漏,我这便……”
只是,他话音未落,一旁?一旁知晓内情的术宗几位长老,已然心中大急,那位曾与宁缺起过冲突的出尘子干脆便不顾秩序,跃上台来,在钧鸿子轻轻说了几句。
“恩?难道这位术宗宗主,并不知晓我宗被驱逐之事么?宁缺看在眼中,登时疑惑大生,他先前被赶下穆昆山时,听那青虚自称“奉宗主令行事”,因此一向以为,将御兽宗驱逐出法宗,是这位钧鸿子的属意。只是现下看来,却有些不对劲,难道说,那位青虚是在狐假虎威不成?
事实上,他的猜测,却也对了一半。要知道,御兽宗在宗门之中,便就是可有可无的小门派,那位钧鸿子日理万机,又怎么会关心这种小事?驱逐他们下山这事,其实是由那位出尘子发起,随即在征得几位长老的同意下施行的,事后,也并未将这等琐屑小事禀告宗主。更何况,那时的钧鸿子正忙于苦修,竭力踏入宗师境界,旁人不会也不敢将这等事去搅乱他的心志……
不过,此刻,在听毕弟子的汇报之后,钧鸿子自然也是胳膊肘往里拐,轻咳一声,强撑着道:“无尘宗友,老夫多年修行,倒有些忘却世事了,抱歉得很……不过,似乎贵宗早在十余年前,便已不被录入中原各宗之中了吧!”
“无妨,不过,我与小徒,却有一事不明。”无尘微微点头,随即望向身后垂手而立的宁缺。
“宗友若有疑问,但讲无妨!”钧鸿子抚着长须,淡淡应道。
宁缺等的便是这句话,当下便向前一步,向着对方施礼问道:“修士大人,小生有一事不明,不知我宗犯了何等大错,却要被逐出宗门之列?”
“这,也不能说是逐出,只是……”钧鸿子本便不知晓内情,一时哪里说得出来,当先便以目视出尘子,后者急忙上前一步,接口道,“只是贵宗早已丢失了修行的元诀,门中又无几个弟子,日渐衰微下,自然而然便退出了宗门行列,倒并非我等恃强驱逐。”
“原来如此……”宁缺点头应道,“那么,若是我宗已寻回了修行的元诀,又重新收得许多弟子,是否便可以自然而然的重归宗门之列呢?”
“这个嘛,自然是可……”出尘子下意识便要允诺,却是突然觉得不妥,急忙收口。他也是个聪明人,听得对方如此一说,当即明白,这个久已衰落的御兽宗,怕是已又重新复兴了。
见他一时不能应答,宁缺却又微微一笑,朝着台下的数百修士拱手道:“再者,小生大胆问一句,不知当时将我宗逐出宗门之列时,可有事先通知过各宗?”
出尘子登时又为之一滞,他们当时将御兽宗驱赶下山时,的确未曾与其他各宗商议,只是事后随口补报了一句。那些宗门对此事也不以为意,往往只以“知道了”应答,只有几个小宗感叹了几声,却也没有否定。
“如此说来,是没有了?”宁缺微微屏眉,故作忧虑道:“符、阵、音、文等宗,皆是我中原赫赫有名的宗门,若不通知他们一声,只怕与规矩不合吧!”
他这话,贬斥术宗的同时,却又暗暗抬高了其余几宗的地位,绕是各位修士知他别有居心,也不由得微微点头,对这马屁颇为受用,登时对御兽宗多了几分好感。
只是此时,见师尊哑口无言,一旁的青虚登时大急,再顾不得尊卑之分,跃上台来,向出尘子行礼道:“师尊,弟子有些话,想问宁缺宗友!”
出尘子巴不得有人援手,心中一缓,连忙应道:“无妨,你问便是了!”
“是!”青虚又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转向宁缺道:“宗友,当年之事,我等都有些忘却了,难免有些差误!只是,在下却有一事不明,请宗友指教……”
宁缺心中暗骂,你若忘了,怎会把当年的睚眦小仇记得这么紧。当下也不揭破,淡淡笑道:“请讲!”
青虚却是最恨他这种笑容,强忍着一腔怒气道:“当年,我在师尊座下,听师尊与诸位长老决断贵宗之事时,曾说得一句――‘御兽宗,其法门乃是器宗传承,如何能算入我法宗之中’……”
他话音未落,便听得下方的修士登时嗡嗡轻响,有些纷乱。的确,当年无尘收宁缺入门之时,便已对他言道,御兽宗的法门都是从器宗中得来,因此在中原各法宗中一向被视为异类,多受排挤。这点,却是任凭你如何牙尖嘴利都回避不掉的……
听得这话,却见得台下一片赞同之声,宁缺心中却也大感惶急,他终究不是圣人,算来算去,却将这最要紧的一个漏洞给忘记了。如今被人这么一逼问,一时之间,哪里答得出来。
而见他不能应答,青虚更是畅快,当下便也学着对方,淡淡笑道:“因此,我修士大人老,之所以将贵宗列在各宗之外,却也是为了贵宗着想,希冀贵宗能够早日回归器宗之列,正本清名啊!”
“不错!说得极是!”正在此时,眼见得宁缺便要败下阵来,忽听得一个女声轻轻击掌赞叹,青虚登时大喜,转头望去,却见一鹅黄衣衫的女子轻移莲步,片刻间便已行上台来,眉黛如画,智略的双眸中藏着几分妩媚,立在无尘身旁,竟是丝毫也不逊色。
“御兽宗弟子珈涟,拜见各宗前辈!”随后,这位女子便在众人注视下,微微屈身行礼道。各宗门人看在眼中,却不约而同的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这御兽宗,哪来如此多的美女,莫非改成御女宗了?
青虚立在一旁,见得如此国色,也不由得有些失神,过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问道:“这个,珈涟宗友,不知你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珈涟微微一笑,轻启朱唇道,“我倒是以为,青虚宗友所言甚是,御兽宗若是器宗,自然便不能再列于法宗之列……”
………………………………
第二百二十章 原来你也是
她此言一出,满场俱惊,竟比方才还嘈杂了几分。宁缺却甚是了解珈涟,知她必有后招,却不着忙。只是那位青虚听在耳中,不由得大喜,更是浮想联翩,生出许多妄想来,心道:“莫非,这位美人儿见我英气勃勃,一时倾心,所以……不成?”
只是,他的口水尚未流出,便听得珈涟已接着道:“宗友的意思,是否以为,我宗惯于御兽而战,这种借助外物的法门,乃是器宗所独有?”
青虚听得心花怒放,连忙点头应道:“不错!不错!正是如此!”
“我想来也是……”珈涟微微点头。只是,话音未落,她袖中忽的飞出一道长虹,竟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猛然射向对方。
待到青虚回过神来时,那飞剑早已到了面前。好在他反应甚快,急*出背后长剑一格,身形后跃,右手却已展开一道青幕,堪堪挡住剑气——这青幕,名为青罡罩,乃是出尘子赐予他防身所用的寻常元器。
他二人动手,说时迟那时快,却也不过一瞬之间,待到术宗门人纷纷起身时,珈涟却已收起飞虹,退在了宁缺身旁。几位头脑反应较慢的术宗弟子还欲冲杀上来,却已被钧鸿子带起罡风,送了下去。
“妾身失礼了!”纷乱之中,淡淡而笑的珈涟,朝着青虚微微行礼,忽的露出惊愕之色道,“宗友,原来,你也是器宗中人……”
“胡说八道什么!”惊魂未定的青虚,哪里还有怜惜之情,登时叱道。
“不是么?”珈涟指着他手中的长剑与那青罡罩,迷惑道,“这长剑与青罡罩,都属于外物,宗友以之与我切磋,不正是器宗的手段么?”
“你……你……”青虚为之一滞,“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个所已然来。事实上,不仅是他,在场的数百修士,在听得珈涟这番看似胡搅蛮缠的言语后,大多都先是惊愕,随即露出思索的神情,最后,却又转化为尴尬之态……
事实上,虽
然大多数中原修士,都仍以“修行自身或者凭借外物”来做为法、器二宗的区别,但数千年下来,随着宗门法门的兴盛、突破、借鉴,当初引得二宗内斗的这条鸿沟,早已不是那么的不可逾越……
远的不说,单说这数百年来,法宗中人,又何尝不是在追求威力强大的元器?比起辛苦的锻炼自身、修行术法来,一件趁手的元器,威力又大、花费的功夫又少,不是很划算么?至于这元器,究竟算不算是外物,又有几人真正的质疑过?大家都在用,我不用,我不成了傻子么?
除此之外,各宗弟子所使用的飞剑、那些长老、宗主的骑乘,真的要追究起来,是否也算是外物呢?便拿今日来说,术宗宗主钧鸿子舍弃了自身修炼而成的“御风术”,却乘着云阳鸟腾空而来,若是放在数千年前,早就被法修士大人老一剑砍翻在地,怒叱其为“器宗邪道”了……
因此,珈涟的一番话,看似胡搅蛮缠,却恰恰刺中了法宗的敏感要害,一时之间,竟是无人应答。几位心虚的修士,更是坐在下面,暗自将身上的飞剑、元器都统统收了起来,免得落人口实……
过了半晌,令人难以忍受的寂静中,才听得术宗的钧鸿子,轻咳一声道:“这个……珈涟师侄所言的,却也有不尽然之处。元器也好,飞剑也好,法、器二宗本来都可使用,所不同的是,我法宗是以之为辅佐,便没了也能凭借修为、术法御敌,而器宗,却以之为根本,一旦没了元器、飞剑,便大大的不能!”
此言一出,满座的修士登时都松了口气,无不感激起钧鸿子的一番话语。至于自己在真的失去元器、飞剑之后,还能剩下几分修行御敌的手段,那便只有天知道了……
珈涟微微一笑,却也不反驳,躬身道:“修士大人所言甚是!因此,我御兽宗,也只是将异兽偂兽做为辅助罢了,若真正论起来,自然还是属于法宗的……”
这一句,其实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且不论周围的听众有什么反应,宁缺却是登时心花怒放,恨不得抱起身边的玉人儿重重亲上几口。好在他及时按捺下这荒唐的念头,轻咳一声,附和道:“不错,其实我宗的术法也颇为巧妙,只是习惯了御兽,所以难免被人误解!”
可惜的是,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方才还哑口无言的青虚,登时便有了反驳的余地,当下便冷笑一声道:“有趣!有趣!若是阁下术法也是巧妙的很,何不与我一战?也好让诸位修士大人见识一番?”
却也不能怪青虚狂妄,他却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御兽宗向来依仗异兽,自身的修行却是不行。如今听得宁缺自诩,当下便邀他比试,只要对方不能动用异兽助阵,自己又有什么可畏惧的?
只是聪明却被聪明误,宁缺听得他出言相邀,居然微微点头道:“也好,那么我便与宗友切磋一番,只是,莫要伤了和气才好……”
青虚闻言一滞,不由起了几分疑心,却是已然骑虎难下,当下只得硬着头皮,向钧鸿行礼道:“宗主,弟子请与宁缺宗友切磋一番!”
钧鸿踌躇片刻,随即点头答应,又吩咐道:“你且多加小心,莫要误伤他人。”
青虚躬身遵命,旋即除下了长剑、元器,行至平台中央,双手一展,登时化出一条火链来,口中轻喝道:“宗友,请赐教!”
宁缺嘻嘻一笑,随意行了过去,也不见有任何动作,淡淡应道:“那么,小生便不客气了……”
轰鸣一声,灰头土脸的青虚腾空而起,在妖华息爆的气浪之中,横飞出数丈,砰然坠地。好在宁缺只使了数分妖力,又刻意避开了目标,却没有给对方带来什么大的伤害。
只是,饶是如此,那狼狈不堪的青虚,还未从地上爬起身来,便挣扎着呼道:“且慢!你所用的,乃是妖力,并非法宗心法!”
宁缺却早已料到他会如此反驳,当即便在数百修士的警惕目光中,淡淡笑道:“不错,这正是妖力!我宗失传的心法之中,正有一法讲究将异兽妖力吸入,转借运用出来。我却恰恰修行此道,怎么,不可以么?”
他这话,妙便妙在“失传”二字上,有了这二字,一切便都了推脱。因此,众修士面面相觑,一时却也不知应当赞同还是否定。虽然,运用妖力御敌并不似正统之法,不过,人家所用的是祖师所传的法子,你又凭什么来指责?再者说了,御兽宗本就与异兽打交道,身上若无几分妖气妖力,反倒是怪事了……
或许是为了坚定众人的信念,无尘却又于此时,行出几步道:“诸位,妖力也罢,元力也罢,终不过是元力所化,又有什么本质之别?我这徒儿天生不能运用元力,因此只得走此异途,惭愧!惭愧!青虚师侄若觉不公,不若再与珈涟切磋如何?她却是专修元力的!”
青虚咽了咽喉咙,却没有应答,他不是傻子,方才便已从珈涟的剑舞中,察觉到她的元力比自己深厚许多。搞不好,这次真的要大丢脸面,哪里还肯接口……
一时之间,整个广场上却无人开口,未免有些冷清。钧鸿向身旁的几位门人望了数眼,见他们都没有开口之意,只得轻咳一声,下了结论道:“罢了,此事难免纠缠不清!我以为,不若在场各宗公推决议如何?”
事实上,钧鸿子本来对于御兽宗的存在便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只是不欲门人丢了脸面,方才有些为难。如今见无人应答,干脆便提出这惯例的方法来,却也不失公道,至于御兽宗是否能够重归法宗,却也不值得关心。在他看来,区区一个小派,无论如何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便是让他参与挑选诸侯又如何?又有哪家诸侯会甘心与这等小虾米结盟呢?
而或许,正是出于这种理所当然的推断,出尘子与几位术修士大人老都纷纷点头附和,赞叹师尊此法颇为公道。其余各宗见状,自然也在心中暗自打着算盘,默默应下。
至于另一面,无尘与宁缺对视一眼,在心中估量片刻后,终于徐徐点头允诺。虽然,从本意上来说,他们希望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去游说各个小宗,不过,既然钧鸿子已经提早下了决断,倒也不好推脱,只得赌上一把了。
“不必担心!”珈涟站在两人身后,轻声道:“即便不成,我们,亦还有杀手锏……”
宁缺微微点头,露出了一丝苦笑。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使用所谓的杀手锏,那么一来,或许御兽宗将真的与各宗彻底决裂……
………………………………
第二百二十一章 五VS五
见得并无异议,钧鸿子便腾出一柱香的工夫供各宗商议,自行下台小歇,将公决一事交于出尘子。出尘子倒也不客气,等待片刻后,便轻咳一声,将众修士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来,随后,将目光投向了广场前列左侧的阵宗身上……
这里的顺序,却颇有讲究。要知道,阵宗与术宗之间的关系,向来是如胶如漆,便好比宁缺前世的美、英二国一般。
出尘子此意,恰恰是希望阵宗能够与术宗同声共气,否决了御兽宗回归的可能性。随后,在有了这个大宗为表率之后,相信接下来的那些骑墙小宗亦会有样学样,纷纷投票否决。而最后,即便有些小宗不识相,亦有同为大宗的符宗留在最后,做个必杀技……
宁缺看在眼中,略一思索便即明白,正欲在心头骂上几句,便见那位阵宗的琨罗长老,徐徐起身,抚着长须道:“各位宗友,敝宗以为,御兽宗近器而远法,不可再列法宗之中……”
他此言一出,随后的阳羡、竟凌二个小宗,在犹豫片刻之后,亦跟风投了否决,如此一来,加上术宗,十大宗门中,已有四宗否决了御兽宗的回归,出尘子看在眼中,自然微微一喜,随即将目光投向了音宗……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在迟疑许久之后,徐徐起身的嘉音,居然微微点头,肯定了御兽宗的回归。出尘子面色一变,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随后的文、心、念三宗,亦如同商量好的一般,齐齐投了赞成票,登时又将局面拉回到四比四的平局形式上。
好在,这之后的另一小宗――一向依附于术宗的云门宗,很是自觉的投了一记反对,这才让出尘子的面色好看了许多……
只是,如此一来,这关键的一票,便落在符宗身上。待到莫钟翁与同门商议完毕,徐徐起身时,全场的目光都已聚焦在他的身上。很显然,若是他否定,那么御兽宗便再将彻底宣告失败;反之,若是他赞同,那么五票对五票,或许御兽宗还存在着翻身的机会……
“只要多给我们一日……”宁缺舔了舔嘴唇,心绪开始变得紊乱起来。事实上,从莫钟翁方才上山时的那一番话来看,符宗似乎有意与御兽宗合作。只是现下,钧鸿子根本没有给自己磋商的时间,在没有谈妥条件的情况下,符宗会那么爽快的预支好处么?还是,干脆放弃这个未知的变数……
在这种焦虑与不安中,环视当场的莫钟翁,徐徐开口道:“诸位,敝宗以为,御兽宗于御兽之道上,确是近于器宗……”
他的话说到这里,聆听的双方,均是神色一变。出尘子那面自然是欢喜适意,宁缺这面却是心中一沉,微微泄气。
只是,下一刻,形势却又随着莫钟翁的一番话而风云忽变:“然则,从心法而言,御兽宗亦的确乃是法宗正途,两者相抵,实是难以决断。敝宗商议之后,以为御兽宗其心始终向着心宗,其诚着实令人钦佩,因此……”
因此什么,事实上,已经不需要说下去了。只听得一声欢呼,站在广场后方的漪灵早已与清荷、银影抱在一处,欢呼雀跃起来。至于立在台上的无尘、宁缺与珈涟,虽然还保持着冷静,却皆已喜不自胜,任谁都看得出来。
“哼!”沉默之中,只听得目瞪口呆的出尘子冷笑一声,恨恨望了突然倒戈的符宗一眼,肃容道,“无尘宗友,莫要欢喜得过早。如今,亦是平局罢了。”
无尘微微一愕,淡淡笑道:“这个自然!究竟如何,还需钧鸿先生下个决断……”
此时,钧鸿子却已起身步上台来,在踌躇片刻后,他对着无尘等人拱手道:“宗友,此事一时决断不下,不若我等明日再议。敝人这,却另有一事,耽误不得,还望宗友海涵。”
他说得如此客气,无尘等人自然也无异议,随即徐徐下台去了。宁缺却在心中不住转着念头,打算着今夜想方设法去搞定阳羡、竟凌二宗,一时失察,险些翻了个跟斗,登时大失颜面。
各宗见得如此,均在心中微微发笑。只是下一刻,那钧鸿子环视当场,忽的收敛了面上的一丝笑意,肃然道:“诸位,近日,敝宗接得几位归隐前辈的传书,言道海外锢妖岛上的阵法已然告破,被禁锢的妖族尽数离岛远遁,不知去向。”
他的话音未落,便听得嗡的一声,方才还有些活跃的会场,登时一阵轻响。虽然,大部分修士并不了解久已尘封的妖族之事,但各宗的宗主与长老,却是对此颇有了解,当下不由得面面相窥,微微变色,涵养稍差的,更是霍然起身。而见得师尊如此,那些并不知情的弟子,也登时好奇心大起,开始彼此询问起来。
“且静!且静!”立在台上的钧鸿子见状,连忙高声压制,连呼数声,放才勉强按捺下了声浪。
便在此时,只见那位文宗的宗主翰墨先生,已在后排起身,肃然问道:“宗友,此讯可靠么?”
钧鸿子微微点头,顿了顿,又道:“通知敝宗此事的几位先辈,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其中一位,便是贵宗的丹青先生。”
翰墨听得丹青二字,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再无异议的坐了下去。要知道,这位丹青先生百余年前已踏入宗师境界,每隔几十年方才在文宗现身一次,若是他亲口所说,则这妖岛的讯息必然确凿可信。
这时,却听得钧鸿子向着众人,又道:“诸位宗主、长老一向知晓,我法宗归隐先辈,向来负责巡查海外妖岛,每隔十年便要行上一次,只是数百年来风平浪静,未免有了些倦怠之心。如今,这些妖族经得多年修养生息,实力已不容小窥,若被其潜入内陆,联合中原妖灵,必会为害苍生,着实大意不得!”
各宗宗主、长老闻言,纷纷点头附和。宁缺在旁偷眼观望,却见嘉音等人均是满面肃然,隐隐有忧虑之色,当下心中一凛,不由得回头望了笑容甜美的清荷一眼……
“因此……”他分神之际,台上的钧鸿子已继续道:“我与符、阵几宗宗主商议过后,定下了釜底抽薪之计。便是联合各大宗门,先行铲除了中原妖族,断敌臂膀,尔后再行搜索,再行剿灭那些逃出妖岛的妖灵,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话音未落,心、念二宗的逻迦、叶翟两人已不约而同的起身,慷然道:“敝宗虽小,却也不敢不效死力,宗友若有用我等之处,但讲无妨!”
须知。心、念二宗,却是法宗中除去御兽宗外最为若小的两支。他们既已如此表态,其余各宗自然更无意见,纷纷出言附和。只苦了宁缺,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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