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列传-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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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身狮心会的陈丽娜当然也是见过原野的，所以马上认了出来。担心身边的范利不认识老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强行拉着他一起敬礼。

　　　　“不错，果然年轻有为，这个年纪就能横穿残阳界了。”原野大公称赞了两人几句，然后接着解释起来，“每一个恶魔聚居的地方都会有他们的图腾……这些事情其实在民间的故事中广为流传，哪怕是最偏远的角落，不识字的莽夫，也会在游吟诗人的故事里听到过类似的概念。”

　　　　范利马上点头道：“是的，几乎每个很跟恶魔有关的故事和传说中都有类似于图腾的存在。”

　　　　原野大公说：“我们的目标就是那个——只要把图腾抢到手，然后在人间界公布展示出来。世人便会知道我们的战果。”

　　　　“他屠我一城，老夫就要还他三城！”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这样的结果，就属于切实可见的那种！”

　　　　陈丽娜突然抬起头，锐利的目光透过镜片看向范利：“这个所谓的图腾……会不会就是那个守护基祖？”

　　　　“你们连守护基祖则知道了？”原野终于难掩心中惊讶，“看来此行的收获很大啊！没错，按魔界的叫法就是守护基祖，对魔族而言堪称至关重要的东西！”

　　　　“好了，不要在外面站着了，一起去会议室吧。”原野大公没有详细解释，而是带着他们一起前往基地中心位置，“我们已经在做最后的决策了。”

　　　　斧王的脸色一变：“终于决定了吗？我就知道……”

　　　　自从刚才荆鸢鸣带队脱离之后，他就有所猜测。现在从原野大公口中终于得到了验证——荆鸢鸣此去，一定就是为了侦查并且确定攻击的目标了！

　　　　“我们也可以参加会议吗？”发现公爵没有让他们离开的意思，范利开口问道。按理说那种规格的会议他和陈丽娜两个年轻后辈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当然，你们一路横穿残阳界而来，或许能够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吧。”

　　　　范利咋舌，没敢说他们一路上是坐着迁徙部落的豪华房车过来的，根本没有探查到多少有价值的情报啊。

　　　　陈丽娜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推了推眼镜，狮心会的少女昂首挺胸跟在前辈身后步入会议室。

　　　　宽敞的会议室内已经有二十余人在座，见到原野大公进入纷纷站起身来迎接。

　　　　一眼望去，在座阵容堪称星光璀璨，哪怕范利不能认出他们当中的所有人，但仅凭他们无意识间流露出的气势，就足以令人为之心惊！

　　　　恐怕也只有在这个场合才能见到如此壮观的一幕了吧？

　　　　“感觉每一个都不弱于那个沃兹啊！”范利喃喃自语道。

　　　　陈丽娜也难得赞同他的观点，轻轻地点点头。

　　　　在座的几乎每一个都是当代或者上一代的顶级猎魔人，以他们的实力，范利的轻声自语其实就和平常说话没什么区别。

　　　　他们也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光在场的这些人之间就互相之间谁也不服谁了！又怎么会容忍范利把他们和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家伙相提并论？

　　　　如果范利的说法调换一下顺序——说沃兹不弱于他们，或许还会好一些。而他这种说法，无疑是在心中默认了那个叫做沃兹的家伙比他们更加强大啊。

　　　　不过现在还有原野大公在场，没有人敢直接上去“教训”这个无知的小子。而且以这些强者的骄傲，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去跟一个小辈过不去……至少不会在表面上流露出来。

　　　　陈丽娜和范利并未察觉刚才的言论有什么问题，老老实实德在最末尾的两张椅子上坐下，基本上也只是充当观众了。

　　　　“那么，我们开始吧。”原野大公来到最上首的座位前坐下，随即开启了会议。

　　　　他左手边旁，一位强壮战士模样的男人率先开口了：“出战是必须的，这点已经没有讨论的必要了。”

　　　　此言一出，没有人表示反对，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目前的局势。这属于既定事实。

　　　　壮汉点点头，继续道：“那么目前唯一的分歧就是攻略目标的选定了。对此，我依旧坚持我的意见，逢敌必战，见魔必杀！不需要任何的仁慈和犹豫，摧毁挡在我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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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分歧的观念

　　　　“说得好听，其实只是挑软柿子捏吧，邢堡主？”原野右手边的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让范利有些惊讶的是对方的年纪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能够跟黑铁堡堡主分庭抗礼，“我也再一次重申我的意见，不要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复仇——为覆灭的薪火骑士团复仇！”

　　　　“既然是复仇，那么一定要找到罪魁祸首才对吧？”年轻人大声说道，“而不是跟恶魔一样，去屠杀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村庄！”

　　　　他昂起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是人类，不应该堕落到那种地步！”

　　　　“幼稚！”邢堡主嗤笑一声，“我很怀疑，堂堂旅者究竟是我们人类还是恶魔那边的叛逆？”

　　　　范利和陈丽娜惊讶地看到在场的一帮猎魔人还有王国军方大佬们，竟然就这么一言不合地大吵起来！

　　　　原野大公似乎早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地坐在位子上看着眼前一幕。

　　　　看来这样的场景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听了一会儿，范利和陈丽娜也大致理清了现状。

　　　　这间会议室中的大佬们明显分成了两个阵营，按各自不同观点分列原野大公的左右手两侧。

　　　　左手边以那位邢堡主为首的多为成名已久、正当壮年的猎魔人，以及几位军方将领。他们的主张就是不管那支神秘魔王军究竟在什么地方，也不管挡在远征军面前的魔族究竟是战士还是平民通通杀过去！

　　　　效仿恶魔们在人间界的行为，以血还血，在这残阳界杀他个血流成河，寸草不生！

　　　　至于夺取守护基祖作为展示用的战利品，他们更是主张袭击几个战斗力不强的魔族村镇了事。

　　　　毕竟对于这次的远征军来说，寻常的村镇，以及普通的下位魔族几乎就是毫无防备的待宰羔羊。

　　　　但是还有一部分更为年轻的新生代猎魔人，他们以旅者为首反对这种毫无底线的战略。虽然没有固执到坚持要找到袭击薪火骑士团的神秘魔王军复仇，但他们的底线是要找正规的恶魔军团战斗，堂堂正正地打败敌人！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表示人类的崛起。

　　　　他们普遍都是最近二三十年里出生的年轻人，所以要远比那些经历过黑暗时代的前辈们更加自信和骄傲，他们认为人类不必如此极端，应当保留底线。

　　　　“恶魔们残忍无道，但是我们人类不能因为恐惧和仇恨而变成恶魔！”旅者如是说道，“屠杀平民对我们没有丝毫意义！这支精锐的军团不是为了这个才来到魔界的！”

　　　　邢堡主冷笑一声：“收起你的肤浅和幻想吧，骑士精神？人家黑骑士都现在我们这边啊！”

　　　　确实，黎明骑士团的标志性人物——黑骑士，一位和旅者一般年纪的灰发男子正端坐在左边的一侧。

　　　　这位相貌英俊的猎魔人平静地说道：“这是两界，两族之间的战争，没有平民和战士的区别。我们人类，也没有强大到能够对敌人施以仁慈的地步。”

　　　　所谓道德和良心，是只有在你生命无忧，留有充足余裕的前提下才能考虑的奢侈品。

　　　　因为没有亲身经历过黑暗时代最悲惨的时期，所以新生代的年轻猎魔人们对恶魔的憎恨程度其实远没有老一辈那么刻骨铭心。

　　　　但也正因为没有这么一层思想包袱，才能让他们能够“平视”魔族，而没有畏惧之心。

　　　　正如黑骑士所说的那样，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有资格对敌人施以仁慈。这帮新生代们，真正具备了“强者”的心态和资质！

　　　　事实上，一直在旁观的陈丽娜范利二人也是赞同旅者这边的——因为他们同样属于新生代。

　　　　而且和迁徙部落一起旅行了十天，他们两人对于普通魔族的生活状态也有所了解，所以更加清楚魔界的基层平民是怎么生活的——从某种意义上看，他们和人类其实没有太大差别。

　　　　正因为了解，所以才会动摇。

　　　　但是同样的，范利二人也很清楚魔族的潜力和本性。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下位魔族，就可以凭借天赋施展出强力的魔法效果。而且在崇尚强者，尚武好战的文化氛围当中，走向侵略的道路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只要残阳界还跟人间界相连，那么恶魔的入侵就是无法避免的“自然现象”！从这点来看，黑骑士和邢堡主的观点才是最有道理的。

　　　　如此矛盾的心态让两人陷入了混乱。

　　　　很快，范利就无所谓地放弃了思考——想得再多也毫无意义，只要专注于猎杀魔族战士就可以了，那些晋升百夫长以上的高位魔族。

　　　　至于平民，大可不必理会……只要他们不撞到自己面前。

　　　　这也是绝大多数猎魔人的态度。

　　　　争论持续了十多分钟，就差双方直接动手进行物理辩论了。

　　　　原野大公终于敲了敲桌子，让会场归于平静。

　　　　“你们的意见我都知道了。”威严的老人平静地开口道，“我已经做好了决定。”

　　　　两边的猎魔人和将领面面相觑，没想到他们自己还在争辩的时候，公爵已经自顾自地制定了计划。

　　　　“首先，”原野大公看向左手边的一众人等，“你们的想法和计划都是有道理的，严格说来应该是最适合当下局势的战略。”

　　　　另一边的旅者不禁皱眉。

　　　　“但是，”老人话锋一转，“你们只考虑了眼前以及上面普通民众的感受。却忽视了未来！”

　　　　其实这也不怪左侧的一干大佬，他们以往的经历告诉他们，能够活下去才有资格谈论接下来的事情。能够保住当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展望未来？

　　　　这种拿普通村镇开刀的做法的确最适合眼下的局面，自身损失不大，也能够给民众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以稳定社会局势，简直一举两得！

　　　　但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很可能会毁掉这次远征军的军心和意志，联盟当中正在酝酿的昂扬斗志彻底扑灭。

　　　　目前的人间界，已经不缺顶尖猎魔人强者，他们缺少的是一股信念和意志——相信人类能够和恶魔正面对抗的信念。

　　　　这次远征行动，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必须要跟恶魔军团正面大战一场，破掉恶魔军团身上那层“神秘”和“强大”的面纱。

　　　　而若是采用这种不择手段的报复行为，反而会将这股斗志熄灭。尤其是身在远征军中的猎魔人们，会产生一种错觉——哪怕是集结了全人类最强战力的军团，也只能够偷袭魔界的小村庄罢了！

　　　　这样的猎魔人，是永远无法战胜恶魔的！

　　　　“还有最重要一点，”原野大公示意身边的邢堡主稍安勿躁，“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并不容许我们执行你们那种取巧的战术。”

　　　　“因为基地周边的所有村庄，已经全部被废弃了！唯一还有攻击价值的，只有几座达到一定规模的城市。而且因为此地处于残阳界的边境地区，这些城市都属于要塞级别的硬骨头！”

　　　　换句话说，除了强攻他们别无选择。

　　　　邢堡主皱起眉头：“真的没有一座村镇还残存着吗？难道恶魔们已经发现了我们，在坚壁清野？”

　　　　原野大公摇摇头：“不太可能，以恶魔们的性格脾气，要是真的发现远征军，肯定会大军前来攻击，而不是采取这种龟缩防御的姿态。”

　　　　“我们的斥候调查发现，这些村庄基本上都是最近才被废弃的，有一些存在着战斗过的痕迹，但更多的却像是有组织的迁徙行动。”

　　　　“根据参谋部的分析，以及圣预言家的预测，很可能和这座同样被无故抛弃的要塞基地有关。”原野大公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桌子，“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异常现象并非为我们而准备的。”

　　　　听到这番解释，左侧的人们也冷静下来。因为他们的策略已经无法实现了，既然如此，那么也只能按原计划老老实实地进行决战。

　　　　他们也都是联盟和王国的一方大佬，之前的争论只是为了减少远征军的损失，但绝对不是因为畏惧战争。

　　　　说起来，若论打硬仗恶仗的意志和战斗力，左侧的大佬们绝对比右边的新生代们更加坚韧且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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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黎明前的宁静

　　　　原野大公满意地看到在座众人达成一致，然后才继续说道：“老夫已经让荆鸢鸣前往最近的一座城市进行侦查，相信最迟明天就能得到必要的情报。”

　　　　“所以老夫在此下令！”

　　　　众人闻言，齐齐收敛脸上表情，变得严肃庄重起来，全体起立，再没有半句废话。凝重的氛围如山岳一般压下来。

　　　　“从现在开始，远征军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全军枕戈待战。等到斥候侦查情报送回，立刻出击！”

　　　　“原王国第一、第二、第五师保持原编制，列队结阵正面推进……联盟所属猎魔人，各自组成战队，分散向前滚动突进。”

　　　　这些都是在场众人早已商定好的方案，只是此时由最高统帅原野大公再次宣布出来而已，所以众人皆尽应允，领命而去。

　　　　很快，所有得到命令的人都一一领命而去，偌大的会议厅终于只剩下陈丽娜和范利两人。

　　　　原野大公看着他们：“本来这次远征军就没有你们两个少年的位置，所以也没有预先安排任务。”

　　　　“我没问题的，我已经通过了考核。”陈丽娜说道。她口中所说的考核乃是狮心会内部针对新人的“结业考核”，严格程度可以说是全联盟所有工作室中最高的，就算很多正式猎魔人都不一定能够通过。

　　　　“我姑且也算是出师了吧？”范利挠挠头，语气中却充满了不确定。其实他是从荆棘之林里自己跑出来的，只是躲过了一干“师兄弟”的围追堵截罢了，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荆鸢鸣设置的考核。

　　　　“这些老夫都知道，但是这次的前线战场并没有你们的位置。”原野大公说道，“别着急，你们现在被划入后备队……”

　　　　老人突然露出一抹冷酷决绝的笑容：“呵呵，这次战争……后备队绝对是有出场机会的……老夫只希望你们能够尽量晚一些登场。”

　　　　“还有，万一战局不顺，需要全军退回人间界的时候，你们后备队就必须负责殿后。”原野大公指向身后挂着的残阳界地图，“不是单纯地阻断恶魔的追击，为大部队断后。而是更加彻底的，接应所有远征军成员逃回人间界。”

　　　　“你们应该都知道了，这次远征行动的保险措施——我们征用了人间界已知的所有两界通道作为撤退渠道。一旦有人被打散，甚至全军溃败，那么就需要他们自行前往最近的通道撤回人间界。”

　　　　“但老实说，这种逃脱方式的成功概率……非常低。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以及那么好的运气。”

　　　　范利摸了摸口袋里的伪装用恶魔之角，心中恍然：“您是要让我们留在魔界，为那些走失的猎魔人指路，带他们找到传送门？”

　　　　“是的，”原野大公欣慰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有横穿残阳界的经历真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所以你们必须接受这项任务。”

　　　　“后备队还有谁？”陈丽娜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想要再多挣扎一下。

　　　　原野大公拿出一叠文件：“因为暗星的那帮背叛者，我们猎魔人的很多情报都被残阳界掌握了，所以凡是小有名气的猎魔人都很难在这里潜伏执行任务。后备队的成员都是具备实力但相对而言没什么名声的猎魔人，还有就是像你们一样还没有闯出名气来的新人……”

　　　　“比如晨曦协会的下一任小圣女，还有圣预言家的亲传弟子。”原野大公特意提出这两位，就是为了安抚陈丽娜的情绪。

　　　　因为这两人是跟陈丽娜同一层次的天才，他们都在后备队了，陈丽娜无论如何也没有理由拒绝。

　　　　“结果到头来，还是没有问到我们有关残阳界情报的事情嘛。”离开会议室的路上，陈丽娜还是忿忿不平。

　　　　范利诧异地反问道：“难道你还真的以为公爵会需要我们的情报？”

　　　　说着还用一副震惊的神色看向陈丽娜——虽说脾气性格方面有些恶劣，但现在这幅模样看来，还是挺可爱的女孩子嘛。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你的眼神又是怎样？再嘲笑我吗！”果然少女恼羞成怒起来。

　　　　范利不敢再去挑拨，连忙转换话题：“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些天待在恶魔堆里，一个好觉都没有睡着！虽说我们不需要马上出战，但是明天开始恐怕也没有机会再让我们好好休息了。”

　　　　陈丽娜也很清楚这一点，于是就此跟范利告别，独自向女生营地走去。

　　　　“殿后吗？”陈丽娜转头看向西方天际，那轮永不落下的残阳，“或许还有机会再遇到他呢。”

　　　　人间界1180年1月26日凌晨。

　　　　由于残阳界的特殊环境，这里并没有所谓昼夜之分。但远征军的猎魔人们还是按照原本的习惯来区分时间和昼夜。

　　　　理论上这个时间段正是半夜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只不过猎魔人的生物钟早就被训练得面目全非了。现在反而是他们最精神的时候——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

　　　　荆鸢鸣带着他的一支小队在半途和斧王他们分开，正是应原野大公的命令，前往最近的一座城市——边境要塞化重镇“德鲁”进行提前侦查。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远征军的首要目标就是这里了！

　　　　准军事化管理的要塞型城市固然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但是以远征军的绝对实力优势，却也算不上多少困难。

　　　　通常来说，这种城市的统治者，或者说最强者撑死了也就是一位恶魔统领罢了……而且实际上更可能只有一个万夫长。

　　　　那种层次的恶魔，荆鸢鸣自信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潜进去，把恶魔的头领给刺杀掉。

　　　　甚至不需要军队配合，只要把九千名猎魔人全部撒进战场，不用半天就能拿下那座城市。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时间——必须速战速决！

　　　　因为这里是魔界，周围的一切都是远征军的敌人。

　　　　这一片区域虽说偏远空旷，但德鲁城的周遭还是有至少五座路程在半天之内的城市的！

　　　　也就是说，不算空间传送技术和高速型军团的话，最迟也只要半天，就会有援军赶到。接下来就会是源源不绝的恶魔军团……

　　　　届时，客场作战的远征军反而会陷入绝对的数量劣势。最终被彻底淹没魔族的“人名战争的汪洋大海”中！

　　　　所以时间才是关键！必须像那支神秘魔王军闪击薪火城一样，用最迅猛的一波攻势拿下德鲁城，抢了它的守护基祖。

　　　　然后在恶魔的援军赶到之前，便主动撤离，给他们留下一座化为火海的废墟！

　　　　甚至，还有可能设下埋伏，来一个围点打援，歼灭几支赶来支援的恶魔军团。

　　　　更甚至，如果操作得当，还能够趁周围那几座城市派兵救援而自身守备空虚的情况下，再拿下那么一到两个城市！

　　　　所以归根结底，时间是最关键的。狮子搏兔亦当倾尽全力，解决战斗的时间越短，对远征军就越有利。

　　　　而此次荆鸢鸣的侦查，就直接关系到这份至关重要的“时间”！

　　　　远远的，已经能够看见城墙了。荆鸢鸣让小队众人分散行动，各自想办法进入城市调查，或者就在城外侦查外部的情报。

　　　　荆鸢鸣的手下都是经验丰富，实力强劲的资深猎魔人，专精的就是潜行和刺杀。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他们能不能顺利混进去。

　　　　只是因为还不清楚恶魔会有什么稀奇古怪意想不到的防范手段，才让荆鸢鸣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否则，他大可以依靠伪装，就这么带着队伍大摇大摆地从城门直接进去！哪里还要这么谨慎地分散行动？

　　　　这座城市……安静得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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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自相矛盾的警戒

　　　　恶魔的城市规格普遍偏大，因为恶魔当中有很多体型巨大的种族的缘故。

　　　　所以此刻出现在荆鸢鸣他们面前的这座城市也颇具规模，虽说只是边陲一座小城，却也有方圆五十多公里的大小，周围被高大坚固的围墙紧紧围住。

　　　　城门洞开，并没有多么严密的警戒。但是整座城市却弥漫着一股压抑凝重的氛围，城市周围的道路上没有半道行人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时正处深夜，恶魔们都睡觉了。

　　　　正因为太空旷的原因，荆鸢鸣他们反而不能靠伪装混进城去。

　　　　于是他们选择分散突破，各自选择位置，翻越城墙入城。

　　　　隐秘行动，正是这支小队最擅长的项目。

　　　　看着手下一一消失在城墙脚下，荆鸢鸣才满意地点点头，自己也随即起身出发了。

　　　　城墙上的防守兵力有些密集，不过由于还没有启动城市防御系统，所以对荆鸢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