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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寻秦记开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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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流星
夏历二月初八。
早春时节,春风料峭,草浪翻飞。
蓝天白云之下,一座恢弘大气的雄城,坐落在牛山脚下。宽广的淄水自牛山之腹穿出,经过雄城东侧,奔流向东,源源不绝。雄城青灰色的城墙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摇摆荡漾。河面上,舟楫如梭,穿行如织,河岸边的码头,箱货卸载,一片繁盛景象。
雄城名叫临淄城,向西出稷门,稷门之外更有一座风姿特立的小城坐落在草浪之上,这座小城正是天下闻名的稷下学宫。
稷下学宫之南是一片大湖,名叫申池,系水自申池而出,蜿蜒向北,缓缓流淌。
正是午后,暖融融的阳光洒在系水之上,波光璀璨,零星闪烁。
系水之旁,稷下学宫西门之外的广阔草原上,年轻的稷下学子们个个劲装结束,有的骑着快马,争相驰骋,追逐嬉戏,在广阔无垠的大草原上锻炼骑术;有的弯弓搭箭,箭矢疾射而出,瞬息之间,牢牢地钉在百步之外的箭靶红心。
一名少年张弓搭箭,目光紧紧地盯着远处的箭靶,竭力瞄准,小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正要射出,背后传来呼喊声――
“子元,别练了,齐雨和麻承甲又打起来了,我们快去看吧。”
一个小胖子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把搭住少年的肩膀,笑嘻嘻道。
少年解子元无奈地放下手中的长弓,将箭矢插在背后的箭壶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怎么又打起来了?先生可也不管吗?”
小胖子“哈哈”一笑,道:“先生今天也在边上看呢,如何会管,他们比武切磋,剑艺自然进步更快,先生乐见其成呢。”
说着拉上解子元就往系水河边跑去,此时河边早已经围了一大群稷下学子,人群中不时有呼喝声和兵器交接的清脆响声传出。
解子元摇头失笑,转身也跟着跑了过去。
两个人钻进人群中,只见众人围住的空地上,两个少年拼斗正激烈,这两名少年一高一矮,矮的那名少年肩厚颈粗,麻皮脸,狮子鼻,颇为丑陋,高的那名少年却长相英俊不凡,玉树临风,一对眼更是勾魂摄魄,顾盼生姿。
人群中一个高高瘦瘦,貌如猿猴的少年见到解子元和小胖子费劲地钻了进来,便拉了他们一把,哂笑道:“哪儿有热闹瞧,必然有你段恒少爷,子元可是又给你强拉来的?”
小胖子段恒刚站定,轻打了那貌如猿猴的少年一下,嘻笑道:“彼此彼此,哪儿有热闹瞧,哪儿也有你赵普老兄,现在战况如何了?”
赵普沉静一笑,说道:“还是老样子,麻承甲已经竭尽全力了,但是齐雨却仍有所保留。”
小胖子段恒狡黠一笑,接道:“但结果却往往出人意料,子元,这回你赌谁赢?”
解子元无奈地看了小胖子一眼,说道:“我看不出来。”
解子元的目光却没有看向场中,而是落在了不远处同样在观战的一个少女身上。
少女白皙清秀,面容姣好,身着一身劲装,身材高挑,长腿笔直,看起来英姿飒爽,双目神光充足,神采奕奕。少女同样看着场中的比试,目光中却流露出哂笑和不屑。
解子元痴痴地看着少女,小胖子段恒在一旁兴奋地道:“我赌齐雨技高一筹,就赌明日中午饭堂的一根鸡腿,如何?子元。”说着拿胳膊肘捅了捅边上痴痴发呆的解子元。
解子元心不在焉地应道:“那我赌麻承甲赢。”
那少女似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目光转过来,瞧了小胖子段恒一眼,笑道:“齐雨那小子剑术不错,可惜总是爱耍帅,出招光顾着好看,将那些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更有用的招式弃而不用。如果他认真地打,麻承甲一定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像他这般耍花枪,却只怕又要输。”
赵普赞同地点点头,道:“不错,麻承甲的进步很快,不过齐雨看起来未必在乎输赢。”
小胖子段恒的小脸一垮,不甘道:“难道我又要将我的鸡腿输给子元?”
解子元充满爱意地看着少女,肯定的点点头,道:“柔姐姐分析的不会有错,鸡腿归我了。”
正如少女所言,场中那狮子鼻的少年麻承甲剑法大开大合,充满了力量感,那英俊少年齐雨身姿潇洒,出招好看,却繁复多余。
这时麻承甲一剑直劈而下,齐雨洒然一笑,夸张地旋身避开,回身反手一剑,剑尖上扬,刺向麻承甲的肩窝,麻承甲连忙收力回剑,格开齐雨的长剑,齐雨却哈哈一笑,早已收力,反而借着麻承甲的力道,将长剑在空中荡出了一个半圆,又斜斜的指向麻承甲的小腹。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一众稷下学子都兴致勃勃,人群边缘处,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长发披肩,身材高大雄伟的男子平静地看着场中比试,眼神深邃难测。
乌黑的头发散披在男子宽阔的肩膀上,鼻钩如鹰,双目深陷,予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他垂在两侧的手比一般人长了少许,面肤手肤均晶莹如白雪。眼神深邃难测,专注而笃定,好像从不需眨眼睛的样子。
黑发白肤,强烈的对比,使他似是地狱里的战神,忽然破土而来。
忽然间,这男子似有所感,向天空望去――
只见湛蓝的天空之上,一抹流光正在飞速坠落,目标正是这系水之畔。
…
…
稷下学宫内。
一处梅花树下,一方石几,两张竹席,两名老者正坐着下棋,一名青衣小童在一旁奉茶侍候,小小的香炉置于石几上、棋盘旁,袅袅香烟蜿蜒而上,将周围丝丝缕缕的春寒驱散。
左边的那名老者满头银丝,颏下垂着一部长长的银须,面色红润,皮肤晶莹如婴儿一般,面上看不出丝毫皱纹,大袖飘飘,仙风道骨,此时正手执一粒黑子,犹豫不决。
右边老者头发半黑半白,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面上满是皱纹,颏下留着修剪整齐的短须,精神矍铄,腰杆挺得笔直,目光深邃而平静,静静地等待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忽而长叹一声,将手中黑子投入棋盒中,神情郁郁道:“荀老弟,齐国早已不是当年的齐国,稷下也早已不复当日的稷下了。”
荀姓老者闻言一怔,目光沉重地问道:“邹兄此言,似有去意?”
邹姓老者长叹一声,点点头道:“不错,你我当年眼见齐国复国,本是怀着壮志回到稷下,要为故国的复兴出力,但是――如今的情况,你也知道,稷下上大夫们早已没有了参政、议政的资格,朝政大权被田单一人独揽,独断专行,连大王都束手无策,满朝权贵只图享乐,盲目自大,目空一切,而逃避齐国早已衰败不堪的现实。我稷下英才济济,空有所长,却无施展抱负的机会,只能终日空谈辩论,学问辩地再分明,却对齐国毫无益处。我邹衍留在此地,又有何用!”
荀姓老者沉痛地闭上了双眼,道:“这些年,老朋友们一个个离开稷下,独剩你我二人,如今连你也要离开……”
邹衍捻须轻叹,道:“荀老弟,实不相瞒,我早年夜观星象,早已测出齐国气运只剩三十余年了,这些年之所以还留在这里,不过是这把老骨头在眷恋故乡罢了,但齐国虽是我邹衍的故土,却不及天下兴亡于我之重要,近几日老夫已隐隐感到统一天下的新圣人将要出世,此行离开齐国,老夫正是要去寻找结束这几百年动乱时代的新圣人。”
荀姓老者闻言耸然动容,霍然睁开双目,目光紧紧地盯着邹衍。听闻此言,饶是以他的涵养,此时也不免动容:“新圣人当真要出世?邹兄可能肯定?”
邹衍点点头,正容道:“至少有八分把握。”
荀姓老者面上泛出喜色,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欣然道:“孟夫子曰:‘五百年必有王者兴’,这天下终于和平有望了。”显然他是对邹衍的观测之术深信不疑。
邹衍充满希冀地看着荀姓老者,问道:“我此行之前还要去东海把隐居的鲁老弟找出来,老朋友,以你荀子的大名在七国的声望,此次何不与我同行?”
原来这荀姓老者便是后世大名鼎鼎的荀子。
荀子此时已经调整好情绪,但嘴角仍旧留有一丝欣然笑意,闻言摇摇头道:“天下即将统一,那老夫就更不能离开了。”
邹衍对荀子知之甚深,闻言笑道:“难道又是因为你那两个得意门生?”
荀子笑道:“稷下虽然早已不复盛况,但终究是天下学术的中心,老夫一把年纪,此生也没有多少日子了,不如将一生所学留给下一代,将来的新时代,终究是他们的天下。”
邹衍捻须微笑,叹道:“说到教学生的本领,我们这群人里面,确实没一个能及得上你荀老弟,韩非和李斯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中龙凤,竟然都给你找着了。”
就在此时,邹衍忽有所感,“咦”了一声,面现诧异之色,伸出手来,掐指一算,吃惊道:“在天上!”
荀子早已留心邹衍的举止,闻言和邹衍同时抬头向天看去――
只见一抹流光划破湛蓝的天空,飞速而坠,目标正是稷下学宫以西之地。
邹衍震惊万分,颤声道:“难道是新圣人,如何会这么快?不应该啊,荀老弟,快,我们去看看。”
说着跌跌撞撞地站起来,顾不上整理散乱的衣冠,一把拉起荀子,两位年过半百的老先生互相搀扶着就向流星的坠落方向急赶而去。
身后的青衣小童立在原地,楞了一下,连忙放下手中端着的茶壶,一溜小跑地过去搀扶荀子,稚嫩地童音响起:“老师,苍儿也要去看。”
………………………………
第二章 剑圣
系水河畔。
齐雨夸张地翻身一个侧滑,躲过麻承甲的一剑,又华丽地背身一刺,瞅了个空,那对仿佛能勾人心神的眸子,却突然转向人群中的少女――她是师父门下唯一的女弟子,正是万绿丛中一点红,齐雨一直都想逗逗这个女孩。
少女瞪了他一眼,眼中全是不屑,齐雨嘴角勾起,洒然一笑,并不在意。
对面麻承甲一剑劈来,怒道:“齐雨,你与我比剑,为何总不专心。”
齐雨扭头看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剑,却又努力保持住风度翩翩地样子,闻言笑道:“麻师兄,我何时不专心了。”
说着目光一凝,突然用力,长剑挑起,剑势如长江大河般,绵绵不绝地向麻承甲倾泻而去。
“这……”麻承甲勉力格挡,气喘吁吁,强撑道:“齐雨,我终究还是不如你。”
齐雨闻言立即慢了下来,嘴角又挂上漫不经心的微笑,道:“麻师兄,莫要妄自菲薄,我们之间不是一直互有胜负吗?而且彼此切磋,我们都进步地很快。”
麻承甲怒道:“少来,我看你这都是追求善柔的手段。”
齐雨一怔,下意识扭头往少女的方向看去,只见少女善柔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大声道:“麻师弟努力,打败齐雨这个蠢货。”
齐雨又是一怔,随即满不在乎地笑了。
麻承甲“哈哈”大笑道:“齐雨,人家看不上你,没想到你也有在女人面前碰壁的时候。”
趁着齐雨分神之际,又是一阵大开大合地强劈猛攻。
齐雨狼狈地躲着,嘴角却挂着一抹玩味地笑意,心道:“这样才有趣啊。”
一旁观战的段恒捅了捅解子元,说道:“子元,齐雨又在挑逗你爱慕的柔姐姐了,怎么样,一会我帮你教训他。”
解子元警惕地盯着齐雨,无奈道:“怎么教训,齐雨剑术高强,我们都打不过他。”
小胖子段恒坏坏一笑,把嘴凑到解子元耳边,悄声道:“我们当然不是和他分胜负,只需……如此如此,让他出糗便可。”
解子元犹豫道:“这样不好吧?”
一旁的赵普闻言转过头来,看了看段恒,又看了看解子元,道:“段恒少爷,你又在教唆子元陪你干坏事?”
段恒啐了一口,拍胸道:“赵普你竟然污蔑我,像我这么正气凛然的人,这世间还找得到第二个吗?”
解子元看着两个人吵吵嚷嚷,无奈地转过头。
人群边,那战神般的男子身上忽然释放出无边战意,目光紧紧盯着天空即将坠落的流光,右手按在了剑柄之上。
强大的气势顿时让周围的稷下学子们心神震慑,倏然一静,男子身边一名高高瘦瘦的少年惊讶地看向他,诧异道:“师父,出什么事了?”
男子目光紧紧盯着天空,沉声道:“玄华,让所有人立即离开这里。”
玄华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即照做,大声道:“师父有令,所有人立即离开此地。”
人群顿时一静,随即有人看到了天空中坠落而下的流光,大声叫道:“大家快跑,有流星坠落!”
人群顿时乱了,许多人看向天空,立即叫上近旁的伙伴,惊恐地奔离此地。
段恒拉着解子元,大声道:“子元,我们快跑。”
解子元却看向善柔,段恒一愣,也停了下来,只见善柔焦急地看着场中仍在比剑的两人,怒声道:“齐雨,麻承甲,你们两个不要命了,别打了,快离开这里!”
麻承甲一愣,停了一下来,不明所以,齐雨却嘴角一挑,飞速地看了一眼天空,然后回头对着善柔笑道:“你在担心我?”
善柔顿时气结,顿足道:“谁管你去死啊!”却没有离开,仍是瞪着两人。
麻承甲这时也看到了天空中的流光,面色大变道:“齐雨,我们快走吧。”
齐雨却“哈哈”一笑,道:“你们走吧。”
段恒急着拉住解子元,要把他拉走:“齐雨这家伙疯了,我们快走!”
解子元却坚定道:“不行,柔姐姐还在这里,要走一起走!”
段恒急的在原地直跺脚,一迭声道:“疯了疯了,这三个人都疯了!”
齐雨又瞥了一眼天空,却看向了不远处战意凛然的男子,对面的麻承甲早已心胆俱寒,颤声道:“齐雨,你到底想干嘛。”
齐雨低声道:“你们想不想看师父全力出手?”
麻承甲一愣,齐雨飞快地看了一眼天空,流星已经近在眼前,大声喝道:“让开,要来了。”
说着一把拉住麻承甲,退到了善柔三人的身边,看向场中那战意腾腾,仿佛有一团无形的火焰在身上燃烧的男子。
流光向着男子直射而去。
善柔担忧地看向男子,说道:“师父这是要以一己之力拦下这颗流星,太冒险了吧!”
齐雨充满信心地笑道:“师父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却听身后响起一把声音:“没错,师父在这世上已难觅敌手,我还从没见过师父如此认真过。”
却是那之前叫做玄华的高瘦少年又跑了回来,边上还跟着一个俊美少年。
齐雨回头看了一眼,笑道:“仲孙师兄,韩师兄,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回来的。”
高瘦少年仲孙玄华温和地笑笑:“你们这些师弟师妹们都不怕,我这做师兄的怎能落后于你们。”
那叫韩师兄的俊美少年笑道:“齐雨,看你们打的那么尽兴,师兄也手痒了,明天我们来一场吧?”
齐雨爽快地应道:“好啊,不过韩师兄可得手下留情。”
韩师兄眼底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傲气,干脆应道:“那是自然。”
这时善柔突然凝重道:“流星来了!”
只见场中男子目光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流光,左手握住剑鞘,右手紧握剑柄,心神进入古井无波的清明境界,一呼一吸间都带有微妙的节奏,无悲无喜,物我两忘,天地间仿佛只有那越来越大的流光是唯一值得注目的。
倏然间,长剑闪电般出鞘,挟着莫可抵御的气势,斜挥上天,仿佛适逢其会般,剑尖对上了流光――
“叮”
流星蓦然间大放光华,旁观的众人们下意识地眯上了眼睛,睁开眼,却看到流光正飞速袭来――
“啊!”善柔惊叫一声,流光正是直直地对着她而来的,这一刻她却仿佛脚下生根了一般,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只能呆呆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流光,一旁的解子元大惊失色,就要冲上去挡在善柔面前,却已经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齐雨一把推开了身旁的善柔,流光倏然撞到齐雨的脑门上,齐雨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当即晕死过去。
“齐雨!”
善柔惊声叫道,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昏迷过去的齐雨。
那抹流光在撞到齐雨的脑门后,终于落在地上,在柔软的草地上蹦跳两下,隐入茂密的草丛中,闪烁了一下,随即光华收敛。
“齐雨,你……为什么要帮我挡下来,你……你千万不可以有事啊!”善柔抱着齐雨坐倒在地上,看着齐雨惨白的脸色,鲜血长流的额头,惊慌失措地哭了出来。
她虽然一直看不上齐雨那装模作样、故作潇洒的姿态,但当齐雨毫不犹豫地替她挡下了流星,晕倒在她的面前的那一刹那,善柔的心中却仿佛撕裂一般的悸动。
“柔姐姐……”解子元止住要冲过去的身形,苦涩地看着昏迷不醒的齐雨,和哭的撕心裂肺的善柔,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忍心再看,心中不住道:“为什么刚才我不快一些,为什么倒在那里的人不是我……”
猝然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仲孙玄华面色沉重地看了一眼齐雨,对众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照看齐师弟,我去找肖先生。”
小胖子段恒马上反应过来,拉着仲孙玄华就往稷下学宫的方向跑,一边说道:“肖先生多半在他的小药屋,我和你一起去找。”
…
…
韩师兄看了一眼满脸是血,昏迷不醒的齐雨,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随即把目光投向了系水之畔的男子,心道:“师父不愧是享誉七国的稷下剑圣曹秋道,竟然能在天地之威下依旧面不改色,甚至将流星击飞,今日之事,只怕立即就要遍传七国。”
想到这里,眼底不由得流露出一抹炙热之光。
河畔。
曹秋道缓缓将长剑收回,看着手中从中而断的残剑,眉尖紧紧皱起,沉吟不语,握着残剑的右手鲜血长流,虎口已然迸裂。
这把剑本是由曹秋道亲手熔炼而成,剑名斩将!
但现在看来,这把剑须得重新锻造了。
曹秋道将目光重新投向天空,湛蓝的天空之上,飞鸟投向远方,白云飘荡,平静而悠然,丝毫不见片刻前,流星坠落之时,那毁灭一切的肃杀。
曹秋道缓缓闭上双目,将战意收敛。
雄壮高大的身躯,却在一瞬间仿佛融入天地之中,变得如同山岳一般巍峨,大海一般深沉。
………………………………
第三章 玉船
邹衍和荀子颤颤巍巍地疾步走出稷下学宫的西门,看见不远处系水之畔的草原上正围着一大群的学生,还不断有学生从身边经过,往系水边走去。
经过的学生都停下来向荀子和邹衍行礼,邹衍拦住一名学生,问道:“前面是怎么回事?为何围了那么多人?”
那名学生先行了一礼,道:“见过荀夫子、邹夫子,方才有流星坠落,齐雨被流星砸晕,此刻肖先生正在察看他的情况。”
“嗯,原来如此。”邹衍捋须颔首道:“多谢告知,你且去吧。”
那名学生惶恐行礼道:“不敢,学生告退。”
见那学生快步走了,荀子笑道:“邹兄,这齐雨我倒是有印象,是个应变敏捷的孩子,新圣人莫非就是他?”
邹衍面色一变,伸手掐指算过,疑惑道:“盛极必衰,衰极必盛,五德交替。这天下确实该到了变一变的时候了,但我测算到的新圣人,却并不是在这个时候出现。齐雨这孩子我也认识,虽然出色,却并没有超出常人之资。我虽未给齐雨这个孩子算过,但新圣人料想应当绝不会是他才对。”
荀子沉凝了一会,道:“此事还有待观察,邹兄,我们先过去看看,说不定会有别的发现。”
邹衍颔首道:“也好。”
…
…
此时人群中央,齐雨额头的创口已经被包扎了起来,正平躺在地上,脑袋枕在善柔的腿上,仍旧昏迷不醒。
英俊的面容此时苍白无血色,时而露出狰狞之色,似乎在睡梦中遇到了极端恐惧的事。
被仲孙玄华和段恒匆匆拉来的肖月潭此时正在替齐雨号脉,人群静悄悄地,都在看着肖月潭。
肖月潭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清癯,颇有儒雅风流的气质,此时沉吟不语,一旁的善柔眼睛红肿,却不敢哭出声来打扰他诊脉。
在众目睽睽之下,善柔抱着齐雨,早已羞得脸蛋通红,却坚持并没有放手,而是焦急担忧地看着肖月潭。
良久,肖月潭放下齐雨的手腕,轻出一口气,看了一眼善柔,微笑道:“小姑娘,放心吧,他无事,只是昏迷而已,只须等他醒来,便可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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