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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庶女:高冷王爷要追你-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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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俩，悲痛不已。那时苏峰才两三岁，尚不知人事，如今已经成家立业、有妻有子。数十年的岁月也就这样匆匆而过，不留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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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伤人（五）
苏松叹息了一声，亡妻的相貌，他依然清晰的记得。她是江南女子，许多年以前，他第一次从北方到江南，在嘉兴南湖边看到她坐在船上采莲，对她一见钟情。
围在她身边的那群女子讥笑他像个傻子一样，盯着姑娘家看，甚至讥笑他的北方异族口音，只有她没有笑话他，温婉的从篮子里拿了一个莲蓬给他吃。那一年，她只有十五岁，不顾家人的反对，跟着他去了洛阳。婚后，他们在一起七年，他从最底层的兵丁渐渐成为统帅，再到后来成为朝中名将。而他们分别的时刻很快接踵而至，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兰陵公主看上了他。他想了很久，拿不定主意，让他休妻娶兰陵公主，他觉得对不起患难与共的发妻；让他舍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和权势，他也不甘心，且不说兰陵公主千娇百媚，他心里喜欢她，更重要的是公主为了嫁给他，推掉了原来的婚事，甚至不惜和皇室决裂。
丈夫的心事如何能瞒得过朝夕与共的妻子，没有多久她就自尽了，只为了不让他为难。妻子的牺牲，苏松心知肚明，所以他没有犹豫就娶了兰陵公主。皇帝死了以后，公主的哥哥继承皇位，很快封自己的妹妹为长公主、妹夫为齐王。
苏松那时才真正觉得，权势对一个男人来说多么重要。这些年，苏松一直不怎么重用长子苏秀，正是依着亡妻临终前的遗愿，永远不要让他们的儿子卷入政治纷争。峰儿那孩子，和他母亲一样，善良大度、恬淡隐忍，远离是非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而次子砚儿，他身为长公主所生的嫡子，命中注定摆脱不了陷入政治漩涡的宿命。
苏松信步走在剑庐外幽静的竹林中，想起自己戎马倥偬的这一生，心中有些颓然，所付出和所得到的究竟值得不值得呢？好多事冥冥中自有天意，就像那一年他去嘉兴祭奠亡妻，遇到和亡妻同族的梅夫人、莹莹两姐妹。那姐妹俩相依为命，和亡妻一样出身寒门、生活困顿，姐姐不过十七八岁，妹妹才三岁。
也许是觉得梅夫人清秀的眉目和亡妻有几分相似，他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说服了她们的叔叔婶子，把她们带回了金陵。为了让这姐妹俩在府里名正言顺的住下去，他纳了梅夫人为妾。然而这些年，他心里并不曾真正把她放在心上。
不知不觉走到了梅夫人所居的院落，梅夫人的婢女看到他，忙屈膝行礼：“王爷——”苏松挥了挥手，那婢女退了下去。他走到厢房里，看到梅夫人正坐在窗下刺绣。
“王爷。”梅夫人看到他，放下手里的绣活，忙要站起来相迎。苏松在她肩头一按，示意她不必拘谨。
梅夫人只得坐了下去他待她一直不错，可毕竟隔着岁数，彼此连真心的交谈都很少有，更别说柔情蜜意的恩爱。“绣什么呢？”难得他有这份兴致，居然主动关心起她的绣活，之前他即便看到了，也当没看到，从不过问。菊夫人忙道：“给紫苏未出世的孩子绣一个肚兜儿。”
“童子采莲？不错！你和紫苏走得很近啊。”苏松捋须笑了笑，随口说了一句。梅夫人一怔，暗自揣摩他这话的意思。
“那天毅儿跟我提莹莹的婚事，梁王府显然是不成了，就算梁王不久就要撒手归西，他儿子司马襄和莹莹的姻缘红线已断，想再挽回也是不大可能。”苏松说起这事，叹了口气。梅夫人常常为妹妹的婚事发愁，他知道，所以他此时提起，就是想和她再商量一下。
“莹莹的婚事，有劳王爷和公主记挂，妾身和莹莹一切都听从王爷和公主的安排。”梅夫人谦和的说。两人正说话，婢女进来告诉他们，晚膳已经摆好，请他们过去用膳。
“走吧。”苏松叫了梅夫人一声。他难得留在她房里用膳，她为此受宠若惊。
孽情王府另一边，苏毅和含烟正吃饭，看到紫苏的身影在院子里一闪而过，向站在一旁的雪雁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请紫苏过来吃饭，雪雁扭捏了一下，不肯过去，苏毅淡淡一笑，也就没有强求。“碧儿，去请小夫人过来用膳。”含烟早已瞧苏毅向雪雁使眼色，而雪雁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吩咐了自己的婢女一句。
碧儿看看雪雁，也不愿去。“嘿，你俩可都反了啊，本公子和夫人差使不动你们了是不是？”苏毅放下筷子，笑嗔。
碧儿看了含烟一眼，含烟向她微微点头，她这才往紫苏房里去。
不一会儿，紫苏跟着碧儿过来，见到苏毅和含烟，轻轻一拜。她的神色如常，没有了前些日子的失魂落魄，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淡然温和。她坐到含烟下首，端起碗吃饭，只顾吃喝，并不理会那两人的目光。
“紫苏，这一下午不见你的人，去哪儿了？”苏毅好奇的问。
紫苏看着他，气定神闲道：“我有点闷，出去走了走。本想去看看二嫂，可是瑞雪说她还没有回府，我就去了梅夫人那里坐坐。”含烟听她提起梅夫人，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苏毅因为苏砚的事，对梅夫人有点看法，因此听她一说，也皱了皱眉。
紫苏暗中打量他们夫妻俩，瞧出他们的神色都有些古怪，只不过两人的表情都不明显，很快就隐去，暗自留了心。
晚上，含烟想起白天在谢府的事，始终有点疑惑，决定问问苏毅。“你那时和我说起莹莹的事，是不是想为她和那位云飞扬公子做媒？”含烟问她丈夫。
苏毅正歪在贵妃榻上养神，听她问起，便道：“是啊，你怎么知道？你看到他们了？”
“不光是我，大嫂也看到了，她还试探我，问我觉得如何呢，又把公子襄夸了一番，说他和莹莹也很相配。”含烟有意没有提起洛凝。
苏毅眉头一皱，没有立刻言语。含烟坐到他身侧，笑道：“我看那云公子一表人才、气度高华，堪配咱们府里的姨小姐。”苏毅仍是没有说话，微有些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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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伤人（六）
含烟见他俊朗的脸上似有一丝阴霾，态度不明，心中疑惑不解，问道：“苏毅，怎么不说话？这事不是你希望促成的吗？”
苏毅心中想着青玉对此事的态度，嘴上却道：“我是想促成，但有点困难。琅琊云氏虽不像梁王府那样是皇亲国戚，但也是朝中世代缨簪的大族，声名不在王谢两族之下，我怕云家到齐王府来提亲的话，也是有些……”
他觉得此事最大的难度正是在此，云飞扬的父母怎么可能不因为洛凝的事记恨齐王府，怎么可能同意儿子娶齐王的小姨子。而且，假如人家了解了莹莹的身世，会不会也像梁王一样，觉得她身份低，不愿娶为正室？这些事，都是苏毅没有把握的。“你说的也是。既然有了梁王府的例子在先，其他的豪门大户也都会有顾虑。啊，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去求太后，让她给莹莹做主赐婚。”含烟笑嘻嘻道。
苏毅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算了吧，还想拉郎配？我听到赐婚就头疼。强扭的瓜不甜，哪有女家上赶着求男家的，传出去也不好听，咱们齐王府的小姐也不是嫁不出去了，要太后赐婚。”含烟哧的一笑，知道他还是对当初两人成亲的事耿耿于怀，她却不介意，抱着他的肩撒娇道：“算我说错了行不行，人家只是提个建议嘛。赐婚有什么不好，你二哥二嫂难道不是？咱们不也是吗，不都过得挺好的。”
苏毅无奈的笑笑，点点她脑袋：“你真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两人对视一笑。
“我那时让你和大嫂不要走得太近，你怎么总是不听？”苏毅审视的看着含烟。
含烟委屈道：“我哪里不听了，自从你跟我说过，我和她来往就少了，她主动找我说话，我总不能不理她吧。再说了，咱俩要是都不理她，好像也太不给你大哥面子，你总不希望你大哥因此不高兴吧。”苏毅嗯了一声，搂着含烟的肩，想着心事。这样温馨的时刻，含烟满心欢喜，不再出声。
苏毅想起紫苏和梅夫人来往甚密，又添了另一桩心事，想着要找个机会暗示一下紫苏和梅夫人保持距离。梅夫人颇有心计，和青玉一样会无事生非，对她也是不得不防。
“想什么呢？”含烟点了下苏毅的下巴。苏毅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含烟端详着他出神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他好看，觉得能嫁给他真是幸福，轻轻把头靠在他肩上。院落西厢房里，紫苏独自站在窗前眺望花园中的景致。烛台的蜡烛早已被她吹熄，香炉中脉脉的吐着青烟，房间里弥漫着清冷诡异的气息。她已经决定了，要和齐王府的人周旋到底。
既然他们对她步步紧逼，她也不会束手待毙，即便是将来玉石俱焚，也好过这样惶惶不可终日、如坐针毡。
对老陶编造的那个故事只是第一步，为的是打草惊蛇，看看对方会不会采取行动。接下来的第二步，就是要斩断对苏毅的情丝了。
背弃深爱的人谈何容易，可是她必须割舍对他的****，不然到头来受伤的只有她自己。她已经预感到，她正在往一条不归路上走。紫苏紧紧握着手里的玉梳，玉梳的齿将她纤细的手掌刺出了血，她丝毫不觉得痛。
这些日子以来的心痛，早已让她感觉不到**的痛。她缓缓放开手，玉梳跌落到地上，顿时碎成两块。看着那碎玉，她伤心欲绝，眼泪自脸庞滑落，一颗颗落在地上。
腹中的孩子好像动了一下，紫苏轻抚着腹部，眼泪流的更多。她倔强的拂去泪水，从今后，只流血不流泪。血债，当然要用血来偿。转眼到了清明，春天又来了。
王府里一片苍翠，女眷们带着各自的儿女在花园的一块宽阔地上荡秋千、放纸鸢。洛凝和紫苏坐在一处，看着月牙儿和茜雪的儿子玩耍。梅夫人和含烟、青玉坐在另一边。
莹莹的纸鸢飞的很高，回头向菊夫人道：“姐姐，你也来试试。你不是一向最喜欢放纸鸢。”
梅夫人犹豫了片刻，走上前去，接过莹莹手里的纸鸢。那纸鸢扎成蝴蝶形状，和茜雪、月儿的蜻蜓、燕子一起飞在青天上，相当漂亮。可是忽然，那几个纸鸢的线缠到一起，月儿费了半天力气才把纸鸢和她们的分开。茜雪的燕子和梅夫人的蝴蝶缠在一起，怎么拉也拉不开，眼看着纸鸢的线断了，漂亮的蝴蝶纸鸢落向王府花园的另一侧，梅夫人向茜雪道：“我去看看落在什么地方。”她朝着纸鸢落下的方向走，不知不觉快到聆雨轩。那纸鸢不偏不倚，正落在聆雨轩的房檐上。
梅夫人望着那纸鸢，正想找人拿梯子来取，一转身看到苏砚。他像是从剑庐的方向出来，看到她，微微颔首。“姨娘。”他总是很有礼数。
梅夫人嗯了一声，灵机一动，指着房檐上的纸鸢道：“我们在花园里放纸鸢，莹莹的纸鸢落到了房檐上，你帮我们拿下来。”
苏砚回首看了那纸鸢一眼，好在房檐不算高，他拔出佩剑就能够到。把纸鸢交到梅夫人手里，梅夫人嫣然一笑，就转头走了。苏砚愣了愣，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高兴起来。想起父亲苏松说要亲自去探满城中山靖王墓，他心里颇为沉重。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苏松此时也已经从剑庐出来，正要往前堂去，恰好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夫人那神情全落在苏松眼里，苏松愣住了，心中立刻有所怀疑。
当晚，他去了梅夫人房里。这一个月，他来了好几次，梅夫人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忐忑，伺候他更衣时，她仍有些心不在焉。
“过几天就是清明，我准备回嘉兴一次，你想不想跟我一道回去探亲？”
苏松故意问。
梅夫人诧异，半晌才道：“王爷，妾身家乡已经没有亲人了。”
苏松这才哦了一声：“对了，你叔叔婶子前年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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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伤人（七）
他顿了顿，像是和梅夫人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以往都是峰儿陪我回去扫墓，这回让砚儿跟着去。”他暗中观察，感觉到她情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心中疑惑更深。
“我这些天总觉得身上有点乏，大概是老了。以前阴天下雨觉得腰酸背痛，现在是经常犯毛病。苏松缓缓的坐到床沿上。梅夫人跟在身侧，替他捶腿。苏松看着小他二十岁的妻子，心中感慨万千。
她今年有三十出头了吧，还是跟二十多岁的少妇差不多漂亮，平常里总是低眉顺眼、唯唯诺诺，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除了洛凝以外，她是这个家最漂亮的女人，年纪轻轻时嫁给了大她许多的丈夫，她心里会不会怨，会不会不甘心？
苏松是过来人，白天一看到梅夫人对儿子砚儿的态度，那种含情脉脉的神情，他心里就有数了。儿子一向循规蹈矩，又娶了可心的娇妻，他放心的很，这小妻子呢？她能耐得住寂寞吗？梅夫人哪里知道丈夫的想法，她还想着刚才他的那番话。
苏松瞧着她的脸，又道：“等过个一两年，我就准备退位，把王位让给孩子，我也没精力再操那么多心。我们离开金陵回嘉兴去养老怎么样？”
夫人抬头看了丈夫一眼，问道：“你不想和孩子们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各怀心事，早点分府另居我看最好。这座王府留给砚儿夫妇，其他人让他们各自建府而居。”苏松轻叹一声，眼神中蕴藏着不易察觉的敏锐。
梅夫人没听出来他这是试探，有点愣神。听他话里的意思，是想把王位传给砚儿后就离开金陵，这么一来，她和苏砚岂不是很快就要分离？
梅夫人有些伤感，她没想到苏松会有这样的想法，宁愿让一家人四散而去。苏松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样子，心中叹息，却又无可奈何。
翌日，苏松把金管家叫去，吩咐了他几句，金管家心中一惊，偷偷抬眼看了苏松一眼。
苏松注意到他的眼神，面无表情道：“照本王的吩咐去做。”他眼中一片寒意，金管家依言而去。
紫苏所居的厢房里，梅夫人带着婢女来看她。紫苏让了地方给她坐，命人上茶。
梅夫人道：“我抽空给你的孩子做了几件小衣裳，你别嫌弃就是。”
紫苏接过去，客气道：“姨娘这话见外了，您给孩子做衣裳，我谢您还来不及呢。”
看到梅夫人腰间悬着一个精致的香囊，紫苏好奇的刚要取过来看，梅夫人却下意识的用手一挡。紫苏有些诧异，梅夫人怕她多心，忙道：“这里头掺了不少香料，你怀着身孕，不知道适宜不适宜闻这些香，还是不要碰的好。”
紫苏点了点头。“以前我在天音坊的时候，常看到那里的姑娘用麝香做香囊，麝香会散了胎气，贴在肚脐上效果更佳，风尘女子万般作践自己也是无奈。”紫苏淡然说了一句。
梅夫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尴尬，难道她有所怀疑了？以后这香囊还是不戴的好。不过她说的用麝香做成膏药贴肚脐，倒是个好法子。她走后，紫苏仔细回想，她戴的那香囊，分明掺了麝香，她一闻就闻出来了。
以前小婵和别的姑娘都是用这法子避孕，否则天音坊一年得出生多少孩子？可是梅夫人为什么如此呢，紫苏忽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测，这猜测令她对梅夫人产生了一丝担忧。清明后，苏松父子从嘉兴回到金陵，府里设宴为他们父子接风。菊夫人身上有点不适，托病没去。她悄悄出府去看大夫。大夫替她诊脉后，告诉她，她怀了身孕。
梅夫人立刻呆住了，她日防夜防，终究还是有防不住的时候。大夫问梅夫人要不要开几副安胎凝神的药，她摇了摇头，有点失魂落魄。出门上了轿子，吩咐轿夫去另一家药铺。
这孩子毫无疑问是她丈夫的，可是她不想替他生孩子。这么些年，她一直敬畏他、感激他，就是从来没有爱过他。梅夫人心乱如麻，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想赶快买点药材回去熬药喝了，在所有人都没察觉她怀孕之前，把孩子处理了。可是回到府里到处都有人，怎么才能掩人耳目？她有些犹豫，还是决定冒一次险。
当晚，她按着紫苏说的法子，把麝香磨成粉均匀的洒在膏药上，贴在脐下，又吩咐人把她买回来的药煎好服下。果然到了后半夜，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下腹坠痛，有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
婢女听到她的惨叫，忙奔进来看她。“夫人——夫人——”婢女看到她的情形，吓得脸都白了。
“快去……找大夫……”
梅夫人感觉有点不妙，痛如刀绞让她满脸是虚汗。婢女走后，她缓缓撕掉脐下的膏药，塞到枕头里。没想到打胎药的药性这么烈，简直是要致人死命。金管家听了婢女的回报，心中惊愕不已，他思忖片刻，决定先去回报给苏松。苏松正在尹夫人房里休息，听到这个消息，赶忙穿了衣服往梅夫人房里去。尹夫人想跟着去，却被他阻止了。梅夫人痛的几乎要昏过去，在生死线上挣命，然而来的人却不是大夫，而是她丈夫。
苏松看了她一眼，下身的襦裙上全沾了血，就猜到是怎么回事，胸口像是挨了一记重拳。他虽然有所怀疑，却没想到她真的会这么做。把平时替她煎药的仆妇、丫鬟换掉，就是想给她提个醒，没想到这女人失心疯了，居然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算算日子，孩子不过二十多天，作为孩子的亲生母亲，她也真狠得下心。
他忽然想起从前，之前有没有过这样的事？她有没有瞒着他打掉过别的孩子？苏松一想到这里就气得发抖。
“王爷……”梅夫人满眼是泪，哀求的看着他，希望他给她一条生路。她冰雪聪明，当然知道苏松对她动了杀心，她这次会怀孕，只怕都是他试探她的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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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打胎（一）
苏松叹息一声，虽然他的心早已在多年的岁月侵蚀中变的冷漠无比，可眼前这个女人毕竟和他做了十几年夫妻，他从未想过要她的命，这回是她自己找死，能怪得了谁？他缓缓站起来，往门口去了。梅夫人泪眼迷蒙的看着他的背影，绝望了……周围一片死寂。
翌日清晨，阖府上下都听说了梅夫人的死讯。众人都茫然疑惑，只有紫苏
心中惊骇不已。
她没想到她的猜测这么快就能应验，对齐王府的恐惧又增添了几分。前一日还活生生的人，过了一夜就死了，这座辉煌的王府，表面风光之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王府里很快布置了灵堂，苏峰和苏毅负责招呼来往吊唁的各府宾客，尹夫人和青玉则照顾各府的女眷们。莹莹悲痛不已，一直在房里闭门不出，洛凝和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宫里的常侍到府里来送太后的唁表，同时传太后懿旨，召苏砚入宫觐见。苏砚和父母回报之后，让月儿跟洛凝说一声，就进宫去见太后。昭阳宫里，苏砚恭敬向太后一拜，姐弟两人对坐。
苏太后先是问了几句齐王府的情况，唏嘘不已：“前些天梅夫人和母亲、尹夫人一同进宫来陪哀家祭奠先帝，不是还好好地，怎么忽然去世了？”
苏砚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早婢女发现她的时候，说是已经咽气多时。”梅夫人的离奇死亡，让众人多少有点不寒而栗。太后在宫闱多年，这种事见惯不怪。
她和梅夫人并无多少情谊，现在人既然已经死了，多追究也没有必要，听苏砚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也就不再多问。她注视着面前的茶碗，缓着声道：“前秦的苻坚蠢蠢欲动，在淝水一带屯兵，意图犯我国境，哀家和众朝臣商议过后决定派兵前去应战。谢安举荐了他的弟弟和侄子为统帅，哀家已经准了。”
苏砚知道太后的意思是让他跟着谢氏子侄一道出征，主动道：“姐姐的意思是让我随军出征？”太后点点头：“哀家想封你为副帅。”她当然不可能让谢家独占军功，如不早加防范，谢家的势力如日中天，对苏家势必造成威胁。
苏砚点点头。这件事他早就想过了，之前一直没有主动请战，是因为听苏松说要去满城中山靖王墓，父亲年迈了，他不放心，想陪他一同去。“父王要去满城，姐姐可知道？”
苏砚知道太后的消息一向非常灵通。太后道：“这件事哀家也正要跟你说，哀家决定和父王一同前往满城。”
“什么，你要凤驾亲临？这万万不可！姐姐身为国母，朝政之所系，怎能轻易离开帝都。”苏砚听到太后的这个提议，连忙出言阻止。
太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激动。“中山靖王是前朝帝王之后，惊扰逝者乃是大不敬，哀家若不亲往焚香祭奠，只怕生者亦遭遇不祥。这回哀家和父王轻车简从，只带一队护军，就是不想引人注目。”苏砚听到她话里的意思，就知道她已经和父亲商量好了，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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