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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庶女:高冷王爷要追你-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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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自相残杀（十）
太后见他下定了决心，怕一旦再次容忍，青玉会做出更加疯狂恶毒的事情，她也就不再勉强，只是有些头疼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件事。
苏太后微微垂眉，太原王氏家族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如果稍有不慎，按照王家的势力，很容易就会引起内部争斗，现在朝局未稳，一旦起了争斗，她虽然掌权，但明面上的皇帝却只是个孩子，一旦她有什么照拂不到的地方，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势力就会轻易崩碎，她可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母亲，孝儿不能没有人照顾，我想让茜雪先带着他。”苏峰目光转向长公主，他的言外之意也很明显，青玉走了，家里却不能没有主妇。齐王刚去世，三年内府里不能办喜事，因此苏峰在此期间不可能再娶嫡妻或者扶正茜雪的地位，长房里也只能由茜雪代为理家。
长公主此时惦记着洛凝的那个未出世的孩子，那是她的亲外孙，就这么被她活活咬定为孽种，而因此没能来这世间，她心中充满了懊悔，也不知道将来该如何面对儿子和儿媳，无暇顾及其他，失神道：“随你吧，只要家里能和睦就行。谁能想到王青玉竟会做出这等事，实在令本宫痛心。对了，凝儿母亲的病情如何？”
苏峰忙道：“前两天才派人过去问候，说是病情已经好转。”长公主点点头，仍是烦恼不已。
太后看到她落寞懊悔的神情，摇了摇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劝过长公主好几回，不要干涉儿子儿媳，可是长公主总听不进去，这回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局面。
苏峰回府后，就写了封长信给苏砚，将家里发生的一切告诉苏砚。
苏砚接到信时，已经是在随军回金陵的路上，看了信，他惊愕不已，预感到自己和洛凝之间又将面临一场不可避免的磨难。
回到金陵后，他很快进宫复命。翌日，皇帝昭告天下，为嘉奖此次战事的功臣，所有人等一律官升一级，同时由苏砚接替亡父，继任齐王之位。受封之后，苏砚往钱塘洛家去接洛凝回府。
洛凝正在房里服侍母亲喝药，听到月儿通报，走到厢房外，看到丈夫和女儿，心中一喜，向他俩走过去。“听说岳母大人病情好转，我们来接你回家去。”苏砚看着洛凝，这段时间以来，她消瘦了不少，原本就小巧的脸庞更是微微凹陷下去。
洛凝很久没有看见女儿了，现在正抱着女儿，亲热的逗她笑，听了这话，看了丈夫一眼，却见他头上束发的金冠和往日不同，发簪也已经变成尊贵的白玉簪，知道他已经继任王位，表情无悲无喜，继续轻轻逗着女儿，没有回头，轻声说：“你带着月牙儿回去吧，我不回去了。”
她的语气无波无澜，仿佛再说你们先吃饭一样的平常，苏砚却听得心里一痛，他明白，她不愿意回去，知道她还是在生长公主的气，不知怎么劝她才好，只得道：“大哥和三弟已经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一切都是王青玉在捣鬼。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凝儿，月牙儿还小，我们都不能没有你。”
苏砚焦急的握住她的手，洛凝却只是平静的看着目光殷切的他，微微摇头，半晌才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齐王府去。苏砚，你若是在意夫妻情意，就放下那府里的一切，我们带着孩子远走他乡。你若是……放不下那一切，你我……从今日起……”
她顿了顿，无论如何她始终都说不出那句恩断情绝，她可以毫不犹豫的离开那座王府，放弃尊贵无比的王妃身份，但却无法割舍眼前的男人，她只叹息一声，却始终没有落泪，看来是想了很久，料到他会来接她，早已在心中做了决定。
“你这是逼我！”苏砚凝望着妻子坚决的神情，心中既无奈又不甘心。
洛凝无惧的和他对视，坚定的说：“你必须做一个决定，之前你总是下不了决心，我为了你付出了我能付出的一切，但是却平白无故的失去了我尚未出世的孩儿，我是不会再跟那个王府妥协了。我和王位，你只能选一个。”
她放下月牙儿，月牙儿跑过去攥着父亲的衣袍，好奇的抬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父母对话，不时把目光从他们脸上移来移去。
苏砚长出了一口气，洛凝给他出了一个极大的难题，他根本没办法选择。王位对他来说，并不是非要不可，可是那个家自从苏松去世之后，一直没有人主理，苏峰早就管烦了，现在好不容易苏砚回府了，他就像卸了千斤的重担，心安理得把一切事都交给苏砚。三弟苏毅更是散漫的性子，绝不会有兴趣理家。现在整个苏家上下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他一个了，如果他再任性的扔下一切，那无疑是将苏家推向了毁灭的境地。
她和他都沉默着，父亲和母亲之间很少有这么古怪的气氛，尚且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月牙儿着急的一会拽苏砚的衣角，一会又拉拉母亲洛凝的手。
半响，苏砚轻轻抚了抚女儿的头发，将她从地上缓缓抱起来到怀里，深深一个凝视，他的目光与洛凝的交叠，然后，抱起月牙儿转身离去。
洛凝在后面注视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背影，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紧紧咬住了唇。
月牙儿被父亲抱在怀里，本来今天来之前父亲就是告诉她去带母亲回府，没想到母亲竟然没跟着一起走，她虽然人小，但是也感觉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挣扎哭喊着要母亲，苏砚沉默着，任由她将泪水一滴滴的落在肩膀上，只是在她挣扎着要跳下去时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她。
出了洛家大门，苏砚停在了一个小巷子里，月牙儿哭闹半天，忽然感觉自己后背有点湿，她扭头一看，一向慈祥高大的父亲竟然哭了。
“父亲。。。。。。”月牙儿喃喃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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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生离（一）
他曾经应许过她一生一世都不会在与她分离，可是回顾成亲里的这四年，她曾经因为了大大小小的多少事情多少次的打破了自己的诺言，而现在，他又要带着女儿离开她的身边，一墙之隔，他在外面，她在里面，却像是一片汪洋大海，他如果此刻不努力的抓紧她，时间的洪流很容易的就会带走她。
月牙儿不知道父亲在伤心什么，只能轻轻搂住父亲的头，像小时候苏砚无数次安慰哭泣的她一样用柔软的小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头，嘴里还模糊不清的嘟囔着。
“不哭，乖，不哭哦。”
苏砚捉住她的小手，注视着女儿的脸，月牙儿白嫩嫩的小脸哭得一脸通红，他郑重的许诺。
“父亲答应你，不久以后一定会带回来母亲好吗？”
回到府里，所有人看到只有父女两个人回来，独独缺了洛凝，知道洛凝不会回来了，很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府里的气氛再次坠入冰点。
莹莹知道消息后，最是垂头丧气。
苏毅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怎么了？”
莹莹的确是难过了，若是平时苏毅敢这么弹她，她早就反击回去了，现在却只是垂着脑袋，难过地说：“毅儿，你说，凝儿会不会像是府里其他人议论的那样，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苏毅一愣，安慰一般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莹莹抬头看他，彼时，二人坐在王府后花园最高最大的那块石头上，夏风拂来，扬起他一缕发丝，他目光放得很远，眼神深邃，“不会的，二嫂不会一直不回来的。”
莹莹欲言又止，苏毅淡淡勾起唇角：“二哥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的，他那个人，平时一副温文谦和的样子，要是真的认真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晚上，含烟无聊的趴在梳妆台前，开窗便是满天的灿烂繁星，她却无心观看，手里的罗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她回头，便看到苏毅踏了进来。
洛凝不会再回来了。
苏毅和含烟说起这件事，含烟道：“我要是她，我也不会再回来，遇到那么令人寒心的事，回来做什么？就为了当王妃？王妃有什么意思。”
“你不想当王妃？”苏毅笑谑了一句。
含烟斜着眼看他，道：“我不想。当王妃又不会多长一块肉。我姐姐嫁给琅琊王，倒是当了王妃，有什么用，她丈夫三妻四妾的。”苏毅笑着踹了她一脚。含烟吃痛的摸摸后腰，随手抓起一个什么枕头往他头上砸。“哎呦，反了你，敢打我！”苏毅挨了两下，忙躲闪着推开她。
含烟这才没好气的坐在一旁不言语。“你上回跟我说，府里人让你害怕，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含烟听他忽然提起这事，心中一惊，思忖半晌才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大嫂那么坏。”她想说，她有一次看到紫苏穿了一件和青玉常穿的深衣一样的衣裳，可是她不敢说，因为那布料是太后在元宵节的节礼中赏赐的，她自己也有一块，只不过她没有做成衣裳而已。“二哥会不会再娶一个？”含烟转移话题。
苏毅不假思索的摇头：“不会，二嫂虽然这时没回来，不代表她将来不会回来。他若是真的停妻再娶，我看二嫂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那他就一个人带孩子呀？月牙儿也不能没人照顾啊。”
含烟秀眉一皱。“为了照顾孩子娶个女人回来？呵，本来他照顾女儿一个人就够了，这样岂不是还得多照顾一个人。再说了，他现在哪有心情啊，朝廷里和府里都那么多事，只怕他都操心不过来。”苏毅想起他二哥，心中也是有些感叹。
含烟叹了口气：“可是家里没有女主人怎么行，二哥总不能既主内又主外。”
“家里不是还有我娘和金管家，等过段时间，说不定长公主也回府来了。”苏毅并不担心家中事务无人打理，想管事能管事的人多着呢。
含烟侧着脑袋想心事。前几天，听说茜雪又怀孕了，看来不久就会生下孩子，长房子嗣兴旺。二房的苏砚和洛凝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三房这边，紫苏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将来必定还会再生。
只有她自己，成亲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却始终没有生孩子。之前是因为苏毅对她不够亲近，两人才没有孩子，这大半年，他对她的态度已经好多了，可她还是没有梦熊之兆，这就让她有点着急了。尹夫人也曾私下问过她，她却说不上来为什么迟迟不怀孕。想到此处，含烟看了苏毅一眼，见他正仰面躺在竹榻上，像是在想心事，轻轻枕在他身上。“去去去，这么热别黏在一起，边上凉快去。”苏毅推了她一把。含烟不依，非要枕在他身上。
苏毅只得坐起来，让地方给她：“你要躺，给你躺好了。不要挤来挤去的。”
“我为什么会嫁给你这种人！”含烟撇着嘴，满腹的委屈。她不过是想和他亲近亲近，他就一副躲瘟疫的架势。
“我这种人怎么了，不是你自己愿意的吗。况且天这么热，大白天的，搂搂抱抱的干嘛呀。”苏毅不知道含烟怎么又不高兴了。她真烦人，总是抱怨这抱怨那，在她眼里，他就没个好的时候。
“我就要搂搂抱抱，我们是夫妻，谁管得着啊。哼！”含烟抱着苏毅的肩，头靠在他肩头，长发披散。“你这头发也不梳起来，就这么披头散发的成什么样子。”他撩开她的长发。
含烟撅着嘴道：“人家不是刚洗过头吗。你怎么不说二嫂，她不是整天披着头发。”“二嫂是二嫂，我说得着她吗。”
“好嘛，你就是看我不顺眼，看别人你就顺眼了。哪天我也学王青玉，把发髻梳的一丝不苟，抹上二斤桂花油，熏死你。我就纳闷了，她怎么就那么有耐心呢，好像随时准备出门似的。不过她梳那个芙蓉髻没有紫苏梳好看。”
含烟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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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生离（二）
她无心的一句话，却让苏毅起了疑心。当时等级森严，青玉梳的发髻是只有贵族女子才能梳的高髻，发髻样式复杂，有时还要戴上假发髻，并且插上金翠首饰点缀。民间的妇女很少梳高髻，紫苏之前也没有梳过那样的发髻。她为什么要梳那样的发式，难道是为了模仿青玉？等等，如果是这样……苏毅心中的疑惑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含烟见他忽然有点严肃，不解的推了他一下。
苏毅站起来往外走，含烟慌忙也跟着站了起来，拉着他的衣袖：“天都黑了，你去哪里？”
苏毅整了整衣袍，朝她温声嘱咐道：“我去找二哥，有点事要说。你在房里好好呆着，别乱走。还有……”
后半句话被他咽进了肚子里，他本想嘱咐含烟注意留神紫苏，但是又觉得不到时候，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口。“还有什么？”含烟望着他。
苏毅笑了一笑，轻抚了一下她的脸：“等我回来。”含烟这才一笑，向他眨眨眼睛。
竹雨斋，苏砚正在书房里教女儿月牙儿写字。
苏毅走进书房，看到他父女俩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心中一酸，想着，若是洛凝也在这里，一家三口带着孩子共享天伦之乐，该有多么其乐融融。
月牙儿遗传了父母的优良基因，字写得十分漂亮，苏砚夸了她一句，她高兴极了，小脸笑得像朵花儿。
看到苏毅过来，小鸟一样飞扑进苏毅的怀里，嘴里叽叽喳喳地边说边在他面前举着那张纸让他看。
“三叔，你快来看看，月牙儿写得好不好？”月牙儿站起来，把藤纸拿到苏毅面前。
苏毅接过去看了，格外认真的夸奖道：“好啊，月牙儿比三叔小时候写得好。”
月牙儿仰头朝苏毅嘻嘻一笑，知道三叔和父亲有事情要谈，乖巧的出门去找奶娘了。
苏砚凝望着女儿的背影，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那么的像洛凝心中怅然若失。
“二嫂不回来，一直呆在娘家，你就这么由着她？”苏毅坐到苏砚对面。苏砚抬头打量他一眼，站起来走到门前轻轻关上门，仍是坐下。“她是你的妻子，总是呆在娘家不回来哪行。而且，她现在是王妃了。”苏毅决定好好和他谈谈这件事。
苏砚捻了捻灯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她不愿回来，我也不想勉强她。更何况，在目前的情境下，她不回来也好。府里这么多事，绝不是偶然的，下一个出事的是谁，我们都无法预测，她不回来，呆在娘家也算是安全，她现在处在风口浪尖，我怕万一，一个分神，她会成为下一个出事的人。”
“你的意思是……”苏毅微微皱着眉。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先是梅夫人死，再是凝儿小产、父王失踪、轩儿被毒死，再到王青玉被休出王府，这一连串的事，你不觉得有很多疑点吗？”苏砚眼神深邃的望着跳动着的蓝色灯芯火焰思索。
苏毅审视的看了他一眼，吸了口气，郑重的说：“我今天来找你，正是要和你说这些事。”
他详详细细把他所知道的情况全都告诉苏砚。
苏苏毅诧异之余，倒也证实了他心里关于紫苏的猜测。“这么说，轩儿的事另有隐情，未必是王青玉下的毒手？”
苏砚拧着眉深思。“只怕是这样，我没有和任何人说，我那天傍晚确实遇到过王青玉。”苏毅如实道。
苏砚支颐片刻，仔细串联着整件事，良久才缓缓的道：“王青玉并没有辩解，这也很让人奇怪。大概她心虚吧，毕竟她也做了很多坏事。如果你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么我可以推测，真正害死轩儿的是紫苏。王青玉得罪过她，而她借着这次轩儿的死，所以她才故意设计嫁祸给王青玉，让她永无翻身之日。”苏毅点点头，心中无比沉重，同时又惊诧不已，一股寒意唰的一下窜过脊背，是他识人不善，还是紫苏太能伪装，以前在天音舫时，那么温婉而善解人意的姑娘去哪儿了，她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一个狠毒阴险的女人。
紫苏是他孩子的娘，她若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他该拿她怎么办？“哼，这真是恶人偏有恶人磨，善恶终有报。”
苏砚脸上闪过一丝快意。如果不是王青玉这恶女人，他的爱妻洛凝怎么会不愿回家来，他们一家三口怎么会分离。
“三弟，我知道你对紫苏狠不下心，但这回你必须当机立断，继续留着她，难保府里其他人不再出事。通过王青玉这件事，可以看出紫苏心思缜密，而且手段非常狠，不会轻易留下任何线索，让我们追查到她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苏砚凝望着苏毅的眼睛。
苏毅却移了视线。尽管他知道紫苏很有可能就是害死轩儿、嫁祸青玉的凶手，可他真的不愿对付她。她会变成这样，和这个家对她步步紧逼也不无关系。
“父王那时让我娶她，也不过是看她还有点利用价值是不是？他从满城写了家书给我，让我提防紫苏，我感觉得到，父王对紫苏动了杀心。只是没想到父王自己那么快就……”他顿了顿，没有往下说。
“三弟，父王其实……并不像我们平日里想象的那样，他有极大地野心，这么多年，他一直通过姐姐把持朝政。我们人生的每一步棋都是他安排好的。所以，你那时娶含烟娶紫苏都是非娶不可。”苏砚终于将心里的秘密摊牌。
“我早就有预感了。那时我为了和含烟的婚事进宫去见大家姐，她跟我说，她做的一切都是无奈，可能的话，她不愿我们卷进政治的漩涡。父王当真是个老谋深算的人。”
苏毅想起父亲苏松，心中寒意顿生。
姐姐也变了，我相信这次父王的失踪就是和她有关。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很快就会除掉紫苏。在整件事里，知情者除了我们苏家的人，就只剩下紫苏一人。”苏砚不无担忧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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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生离（三）
苏毅见他脸带忧色，情知他不会做无谓的猜测，不由得眉峰一紧：“紫苏知道了她的身世？”“看样子是知道了。你不是说她有段时间情绪不大好，洛凝也这么说过，说紫苏心事重重。紫苏得知真相也不是没有可能，府里人多嘴杂，若是谁无意中说起父王当年去中山国平乱，以她的聪明，必然会知晓真相。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苏砚站起来踱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窗外一轮明月挂在天边，散发出淡淡的清辉，他负手而立。苏毅也站起来，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梅夫人曾经送过一个白老虎皮褥子给紫苏。我依稀记得那张白老虎皮是父王去打仗带回来的，紫苏有回抱着那褥子哭，看到我进来才赶忙抹眼泪，我问她怎么了？他也不说，然后我也没往心里去。”
“你说什么？”苏砚猛然转身，苏毅对他的态度非常惊愕。
“二哥，你怎么了？”苏毅狐疑的问。
苏砚拍案，冲到他面前道：“嗨，这件事你要是早告诉我，真相就水落石出了。你那时还小，想必是没有印象，我是记得清清楚楚，那张白老虎皮是父王平乱中山国后带回的战利品，说是在中山王的卧室里搜出来的，同时搜得的还有一副金丝软甲。白老虎皮赏赐给了梅夫人，软甲父王自己留着。”兄弟俩无言的对视，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紫苏恐怕早就从梅夫人口中得知中山王府被灭门的真相。令两人意外的是，紫苏知道了真相，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在府中呆着，这份忍耐力绝非常人可比。“那么梅夫人的死……”
“未必是她下的手，但她必然知道些什么。她那时和梅夫人过从甚密，总会发现些蛛丝马迹。”
苏毅点点头：“那么你认为梅夫人是怎么死的？”苏砚想起洛凝曾经说起，看到金管家带人烧梅夫人用过的器物，此时想起，觉得非常蹊跷，于是道：“梅夫人的死因，只有两个人知道，父王和紫苏。父王失踪，紫苏恐怕也知之不详。”
“这样前后一说，王青玉害二嫂，倒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只是节外生枝。母亲的脾气也太急躁了。”
苏毅仰望着屋顶，怅然叹息一声。他这话刺中苏砚心中的隐痛，苏砚扶着窗棂的手缓缓放下，他何尝不惋惜，他和洛凝的亲骨肉就这么白白的没了。他俩一直很想再要一个孩子。
苏毅看到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伤心，忙转移话题道：“唯今之计，我们该怎么办？我不能再看着紫苏一错再错的害人。”
苏砚振作了下精神，思忖着，半晌才道：“与其守株待兔，不如引蛇出洞。”他俩坐到书案旁，秘密商议了计策。
“府里现在最不安全的人就是你和含烟了。紫苏不会停下脚步的，恐怕她接下来要报复的人是你，必然先报复在含烟身上。”苏砚的话语里透出担忧。
苏毅道：“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我现在倒有些理解二嫂不想回来的心意，才刚含烟跟我说，她也想离开这个家。”
“等到把这家里不安定的因素都除去了，你们又何必离家。”苏砚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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