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庶女:高冷王爷要追你-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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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口不能言的痛苦真的不是所有人都能体会的。

　　　　她快步上前捉住洛凝的手腕，洛凝诧异回头，静静地看着他，他今次张了张嘴，却依然无法说出一个字来，他活了十七年，在仙湖林里跟小黑马相依为命，因为从未与人类相处过，所以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开口讲话。

　　　　如今这口不能言的痛苦他受够了――满腹言语，一字都不能说。

　　　　他沉默半天，终于无奈松手。

　　　　三人行，两人沉默不语，只有索多珠叽叽喳喳的一会拽着洛凝去看艺人耍猴戏，一会儿又不管神喜不喜欢吃的，硬要让他尝尝那辣死人不偿命的魔鬼椒。

　　　　少年被辣得够呛，第一时间就去找洛凝，洛凝也没办法，他辣的直吐舌头，索多珠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己。

　　　　拉着他狂奔，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甜汤的。少年仰头灌下一碗甜汤，还是被辣的直冒烟。碗接二连三的摞起来。

　　　　洛凝汗，这货现在已经不是为了缓解辣吧，是喜欢喝上了这甜汤了吧？

　　　　她索性丢给茶摊老板一定碎银，够他在这和上一天都没问题。

　　　　老板捧着那一定碎银，眉开眼笑，在一堆铜板中，那一定银灿灿的碎银格外显眼。

　　　　老板乐呵呵的给洛凝抹干净板凳，连连让她。

　　　　洛凝也不急，坐在一边，端一碗甜汤，慢慢悠悠的喝着。

　　　　索多珠应该丢不了吧。

　　　　今天就让她自私一回，她想跟他一起过一起那达慕节，不然伺候的漫长余生中，恐怕再无机会了――她嫁去深宫，他注定不能跟随。

　　　　半刻钟后，茶摊的老板快哭了，虽然那一定银子的确够这位下个喝上一天的甜汤了，可他难道真的打算在这里呆上一天啊。==

　　　　少年放下最后一碗甜汤时，嘴角都被甜美凉爽的梅汁染得红润晶莹，洛凝偏着头看他：“不喝了？”

　　　　他嗝的一声打了一声响嗝，洛凝哑然失笑。

　　　　他似乎颇为不好意思，看着身边高高叠起的一摞碗。茶摊老板有气无力地收拾着茶碗：“哎呦公子您总算是喝够了，咱这茶摊的碗，全都给您用去了。”

　　　　洛凝站起身，信步朝外走去。

　　　　黄昏幕旦，先前热闹无比的人群此时也零零落落起来，不时有三联个收摊的小贩悠闲互相先聊着从身边经过，孩童三五结伴的成群从街边奔跑，留下一串欢快的笑声。

　　　　洛凝无疑是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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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是你保护的我吗？

　　　　大体看来，那更像是一只鸟，却比鸟永远庞大的数倍，眼睛很小，但是极其明亮，在这昼夜中，犹如一盏幽幽闪亮的烛火，隔着数丈，依然炯炯生辉，身体和爪子都像极了一只硕大的黑鲷，可它是有牙齿的，突兀地支出来，在月光下闪着白光，尖利，而凶狠，还有一点与雕极不相同，就是他有一双透明的如同蜜蜂般的翅膀，想来刚才的嗡嗡之声背景着翅膀拍动的声响，开始离得远，所以听不太分明。

　　　　最奇怪的是，它的颜色，一会儿忽然变成黑的，一会儿又忽然变成白的，一会儿居然又变成了灰色的，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而改变，若是不仔细看，很难看出它的存在，难怪刚才她看了那么多次，仍然没有发现。

　　　　他忽然不寒而栗――这种怪鸟，从外形上看，很像古书中记载的玄风，可玄风不会变色，它要比玄风更加厉害了一重，无论它究竟是什么？绝对不是一只善良的动物，他越想越怕，抓紧衣服，情不自禁的后退。

　　　　忽然有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他已经凑过头去，却看到他在朝着他笑，她看不到他的嘴，他的脸，可她仍然能看得到他的笑容，因为他有那样一双灵活的双眼，微微的弯着，闪亮着，像是在说，别怕，有我。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这一切都带着某种安抚的力量，让她一点一点地镇定下来。

　　　　他究竟是谁，他指了指远处的怪鸟，又指了指面前的仙湖，摇摇头，他疑惑的看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忽然脑中一亮：那个怪物，它怕水？！

　　　　他微笑听不懂一般既不点头又摇头，他却懂了，难怪他追他们一路去的仙湖停了下来，难怪他忽然背起她便跑，原来是知道仙湖林是他的克星，在救她的性命。》

　　　　想来他早就认得这怪鸟，熟悉他的脾气属性，或许他们是死敌，在这树林中纠缠数次，甚至或许年前琉璃和他一身伤痕也是拜他所赐，他忽然又是一身冷汗，回过头看他，他仍然正襟危坐，一动不动，一只手紧紧握着树枝，另一只手去覆盖着她的手，他轻轻动一动，他立刻更紧的握住。

　　　　他心里忽然涌起一丝感动――这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没有过任何一句交谈，可是如今在这样危险的时刻去他在她身边，在这个水般冰凉的夜晚，给她温热的保护关怀，洛凝仔细去看他的脸，透过浓密的胡须，依稀分辨他的五官，他的眉并不浓，眼睛也并不大，鼻子虽然高却并不显得冷峻，整张脸的线条都很柔和，如果刮去脸上蓬乱的胡须，他会是整洁而清秀的，这并不是一张演员的脸，他发觉她在看他，转头对她笑了一下，应着湖水的波光他终于看清楚那笑容，那真是极其动人的一个微笑，嘴并不张开，双唇轻轻的抿在一起，嘴角微微的向上仰着，有一点害羞，一点无邪，眼睛弯下来，似乎整片树林都绽亮的阳光。

　　　　将她看得痴了。

　　　　他微微一动，脖子上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光芒并不刺眼，拉她回了神，她这才发现原来他脖子上带着一个锁片，一只银质项圈，底下坠着一副银锁，她凑近看了看，正面刻着福泰安康，伸手翻过来，反面却只有两个字：苏砚。

　　　　苏砚！

　　　　她猛然想起了奈姨讲述的故事中，娘亲在仙湖林里捡到的那名男婴，若是她记得没错，那婴儿的襁褓中就该藏了这么一副长命锁，而锁片上刻着的那个名字，就该是，苏砚，她抬起头看着他，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如果世间真的存在所谓的缘分，那么他们之间一定有着前世的某种机缘，而且非常深刻，纠缠到了今世，形成了非常强烈的羁绊，她立刻忽然觉得他无比的亲切，这锁片是娘亲亲手为她戴上的，娘为他险些丧命临终，最后，仍然失之交臂，而十五年过去了，他依然安然无恙，只是兜了一个大圈子，站到了她的面前。

　　　　她笑起来，轻声的说。“知不知道，你曾经做了我的哥哥。”

　　　　他只是微笑，仍然不肯回答。

　　　　她终于明白，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根本就不会说话，他从婴儿起，便在这林中与野兽为伴，从未听过人言，别说是讲话，就连听，定然也是半句都听不懂，难怪，他就会看着她微笑，难怪他会在深夜，去悄悄的看望她与琉璃，因为他们原本就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和朋友。

　　　　她看着他眼眶湿润起来，她以为自己孤苦无依，却不知世上还有比她可怜一万倍的孩子，他至少还有外公有耐力，而他却孤零零的一个人长大，艰难地生长在荒无人烟的树林里，那一刻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了对他的无比亲近，娘亲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收养过他，不是吗？他是她的哥哥，是她苦命的，孤独的哥哥。

　　　　洛凝将手从他的手中轻轻的抽出来，反过来覆上他的手，幽幽的说。“苦了你了……”

　　　　他一震，不眨眼地盯着她的手，良久，没有回神。

　　　　夜已深沉，不知是几更天，她有些困倦，眼皮沉了下来，侧头看他，他仍然坐在身边尽忠职守的保护着她，那样倔强的姿态，就如同当初保护的琉璃，她远远看了一眼远处的怪鸟，忽然心下安稳，没有了畏惧，不知为何他在她的身边，她就不再感到害怕，就像一个任性的小妹妹，紧紧的依靠着高大伟岸的兄长。

　　　　她静静地躺下来，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她这一睡，就一直睡到天亮。她是被林中的鸟鸣声唤醒的，懒懒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天色已经发白，树林里笼罩一层朦胧的晨雾，远处天际爬上来的太阳，金色光线弥散了晨雾，她仿佛还能听见林间小鹿跳跃的声音。如梦如幻，揉了揉眼睛，她逐渐记起的昨夜晚发生的一切，猛地坐起身来，向昨夜那怪鸟潜伏的地方望去，却只见到紧密林立的棵棵大树，怪鸟已经连影子也看不见了，想来是守到了最后失去了耐心，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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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遇袭　1

　　　　她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回头想找他庆祝，却发现身后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只有一根枯树枝孤零零的躺在彩虹丛中，极为醒目，她的笑黯淡下来，他竟然走了，走的不声不响毫无痕迹，昨夜的一切都成了一场梦无凭无据，说它真便真说它假便假，只有身上的那块大石头，真切地留着他的体温，她想起他的名字，苏砚，苏砚你可知道，这一别，便是永不相见。》

　　　　终于到了都城。

　　　　一路上，外公穿着最华贵的皮袍，骑上牧场里最雄壮的骏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偶尔洛凝掀起马车的帘子，看到他回头张望，便能清楚地读出他脸上的凝重和悲伤。

　　　　洛凝懂得外公的悲伤，他在亲手将自己的外孙女儿，送了他无比痛恨的皇宫中去，那个带给他一生中最大悲剧的地方，可是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而无能为力。

　　　　那种痛苦，那种完全清醒的状态之下，想要极力挣扎，却又完全无能为力。甚至连语气都不会加重，只会非常平静地抗拒。即使明知道这种抗拒一点用都没有。

　　　　奈姨坐在她的旁边，同样是沉默不语，她笑着揽她的肩膀，微笑着说。“别这样，奈姨，我是去做太子妃了，不是去上刑场，天下多少女人羡慕我飞上高枝，你该替我高兴啊！”

　　　　奈姨伸出手抚摸她的脸，眼睛却湿润了起来，洛凝仍然是笑着的，抓住她的手说。“难过什么呢？又不是分别了，你是跟着我陪嫁过去，无非就是换了个环境，仍然，朝夕不离……”

　　　　她心里却在苦笑，好一个朝夕不离，从此让皇宫，将那岁月打成了一副锁链，将她牢牢的困在里面，那才是真正的朝夕不离，她宁愿时间过得慢些，再慢些，就此停住，再不往前进一步。pbxm

　　　　却仍然还是到了？城门外远远看见一对人马，严阵以待，守候良久，等到她落了轿子，就听见有人在轿子外朗声说道。“迎亲使程伯儒，在此恭候多时。”

　　　　他心里咯噔的一声，疼痛者落了地，那一刻终于还是来了，后来他才知道，这迎亲使成大人，来头甚是不小――当朝殿阁大学士，皇上身边最亲近的大臣，皇上亲自派他来迎亲，其中重视之情，可见一斑。

　　　　进了城，未可进宫，先到程大人的府上落脚，自是一顿丰盛佳肴在等待，可谁又能吃得出滋味儿来。

　　　　酒席过后，有人请她上楼歇息，等待沐浴更衣，楼阁上，洛凝迎着风，站在窗前，向外望去，如今皇宫就近在眼前，隔着重重的街铺，仍能感受到那份庄严与巍峨，是的，这便是万众景仰的宫廷，迈进了那高高的一道门槛，从此便洗尽一身凡尘灰土，尊贵无双。

　　　　良久。有仆人来请，恭敬地躬下身。“热水已经备好，这边就给姑娘送进房来。”

　　　　声音不疾不徐不高不低，吐字圆润，毕竟是天子脚下，高官贵妇，夫人的下人也是一般的训练有素，礼数森严。

　　　　雕的木桶，粉红的瓣，房中淡淡的熏眼檀香，香气和着水雾一起淡淡地弥漫，若非准太子妃的高贵身份，恐怕是难以受到这样的礼遇。

　　　　洛凝坐在温热的水中，全身都有说不出的舒畅，心里却充斥着浓浓的惆怅――沐浴更衣之后，便要进宫了，宫门一入深似海，这一脚踏进去，便是永无回头之路。

　　　　水凉了又添，添了又凉，程夫人在门外请了好几次，实在不得不起身出来时，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时辰。

　　　　又躲得到几时呢？

　　　　几个丫鬟围着她，有的穿衣，有的梳头，衣服是绛紫的华贵锦缎，华丽而厚重，共有两层，裙摆长长的拖曳在地上，沉甸甸的，就像她此刻的心，头发高高的挽起来，梳的是时下最流行的丛梳百叶髻，斜插一支金步摇，装饰以翡翠珠滴，顿时多了几分尊贵之气。

　　　　人靠衣装，果然不假。

　　　　她看着铜镜，自己也忍不住惊艳，镜中那人，美，真美，眉眼弯弯，唇红润滴，满眼都是明艳，目光中都带着满满的，可这样的一张脸，有三分的熟悉，却有七分的陌生。

　　　　那不是她，是一张被胭脂香粉遮盖的容颜，没有表情，亦没有欢喜。

　　　　她良久良久的凝望，终于站起身来，打开房门，门外是午后温暖的阳光，外公和程大人夫妇都站在门外，看着她踩着阳光一步一步走过来，全身难以逼视的光华，竟让人失去了言语。

　　　　“程大人，我们走吧！”她轻声的说着。

　　　　身后，是无尽的孤寂。

　　　　这边就是王宫，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处处是宛转的回廊，荡漾的碧波，走在白玉拱桥上身边是溪落之间盛开的大朵睡莲，一朵紧挨一朵，富贵华丽，连成好大一片，沉静清丽，雅致大气，都是洛凝不曾见识过的美景，皇上召见他们的地方，名叫安阳阁，从御园远远望去，完全淹没在百丛中，只隐隐露出精致的琉璃飞檐，七转八转之后，这才现了真身。

　　　　与宫中四处林立的华丽宫殿不同，治安严格小巧而灵秀，虽然偏僻，却别有一番雅致恬静的风格，四周开满鲜，入口入鼻吸入的空气均伴入了浓郁的香。

　　　　一路走到这里，骤然心生安宁，连呼吸都轻快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忍不住心中的疑问问道。

　　　　程大人回头笑着说。“这里是安阳阁，是皇上做太子时的旧书房，后来皇上登基，书房挪到锦绣殿，这里也就空了下来，虽然如此，却仍然未得荒废，皇上对这里感情极深，经常故地重游，只是不曾常常见客，今日再次召见你，却又不知是何用意了。”

　　　　“原来如此，皇上家也是个念旧之人。”

　　　　程大人笑了笑，没有回话。

　　　　外公曾经说过，念旧之人必定注重情义，看来确实错了，皇上哪怕曾经有过一丝的情意，当初又怎能对他忠心耿耿的父亲如此绝情，这样想着，已经小太监宣他进去，跪在地上，低低垂着头，上方有温和的声音说。“平身吧，抬起头来。”

　　　　她此刻却忽然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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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遇袭　2

　　　　这一抬头，面前便是皇上，只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却还要卑躬屈膝，轻声慢语，那将是怎样的痛苦？

　　　　程大人在旁边轻咳了一声。pbm“洛姑娘……”

　　　　皇上此刻却笑了起来，柔声地对她说。“马上便要成为一家人了，不必拘谨……”

　　　　这声音，沉稳柔和，极为慈祥，与他想象中皇帝该有的威严完全不同，这不是一个暴君该有的声音。

　　　　她一怔，抬起头来，面前那人穿着金黄的龙袍，半倚半靠的坐在椅子上，虽然有几分懒散，却不失威严，毕竟流着皇族的血，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与众不同的贵族之气。

　　　　他已经不再年轻，眼角已经爬了些细细的皱纹，脸上也写满了沧桑，可整张脸都充满了睿智的光华，凝视着她的那双眼微微含笑，像个和蔼的父亲一样，面对着他最爱的女儿。

　　　　她该恨他，可是她竟感觉到了温暖，就像是安阳阁外的阳光，轻柔地流泻在她肩上。

　　　　怎么会这样？

　　　　怎么能这样？

　　　　皇上笑着。“发什么愣呢？快起来吧！”

　　　　她这才站起来。

　　　　“你叫洛凝？”

　　　　她怔了怔，点点头。

　　　　程大人又咳了一声。“洛姑娘，皇上问话，不可以只是点头摇头的。”

　　　　皇上摆了摆手。“她还是个孩子，出入这皇宫之内，自然有诸多的不适，不必太过于苛刻。”

　　　　程大人弯腰应是。pbxm

　　　　皇上仔细的看着她，笑着说。“难怪太子非你不娶，果然是天生丽质，楚楚动人，太子口中的理由，如今在朕看来，倒成了借口。”

　　　　他不解，也不敢问，但是成大人接过话来说。“皇上，太子年纪虽轻，却不是贪恋美色之徒，况且那反应大是盛名在外，在民间人尽皆知，虽然只是个僧人，却是涉猎极广，医术星相无所不通，是个知古喻今的奇人。”

　　　　皇上站起来，背着手，边走边笑。“陈爱卿呢？你学问大的很，国事也帮朕处理的很好，可是书读的多了，人就很容易迂腐，朕不过是开了句玩笑，又何必那么认真呢！”

　　　　程大人一愣，最后却忍不住垂首笑起来。

　　　　洛凝一人怔怔地望着，说不出话来，眼前这位一国之君，和蔼诙谐可敬可亲，万万不像是残暴奸恶之徒，这样的一个皇上，与他五年来想象中的形象完全无法重叠起来。

　　　　她原本带着满腔的怨恨，如今却软软的梗在胸口提不起来，又咽不下去，只能不动不语的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这时，忽然听见门外有人通报。“皇后娘娘，驾到！”

　　　　她匆忙的往后退了两步，重新跪了下来，脚步声，衣衫的摩擦声，然后慢慢停止了，她眼前出现暗红色滚黑边的华丽宫裙，从下向上看去，走动间，隐隐露出一双深蓝袖金丝的鞋子，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平静的给皇上问安，接着，那双鞋已到了眼前，声音再度响起时，已然到了头顶。

　　　　“你就是洛家之女洛凝？”

　　　　不冷不热，不喜不怒，这声音又细又圆润，极其动听，却又带了份若有若无的疏离，她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想看看有着这样声音的女人，该是一张怎样的面孔，果然是美的，凤眼柳眉，樱桃袖口，脸上没有一丝皱纹没有一点瑕疵，看不出年龄也看不出悲喜。

　　　　这样的一张脸，似幻似真，倒像是一笔一笔细心描绘出来的丹青，美虽美，却不知为何觉得单调，就像一百个画师笔下的绝世美女，虽然一样美得无可挑剔，却也多少有些相似。

　　　　正这么想着，忽然有人说。“皇后娘娘在问你话呢，为何不答？”

　　　　这声音竟然有几分熟悉，可是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她把头重新低了下去，低低地说着。“民女洛凝，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把头抬起来，给哀家瞧瞧。”

　　　　他抬起头来，皇后仔细端详了良久，竟然笑了，回头对皇上。“陛下，我说咱们锦玄怎么铁了心要娶个平民女子，原来是这么个标致的人儿，我要是男人，恐怕也忍不住几年的相思，什么生人说的话？我看怎么八成是被他给骗了。”

　　　　皇后这么一笑，皇上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边想边说。“皇后竟然与朕想到一处去了。”

　　　　笑声里，有一双手扶着她的手臂，轻轻向上牵引着，竟然是皇后亲自扶她起来，她急忙站起来，弯着腰说。“怎么敢劳动皇后娘娘搀扶。”

　　　　“什么话？”皇后轻笑着说。“虽然这是皇宫，可你说到底也是我的儿媳，那些规矩都是给外人用的，一家人之间，哪用得着这些礼数？”

　　　　这话听在耳中，像是一阵暖风拂过来，全身都变得舒服起来，他不知说什么好了，便对着皇后笑，皇后见这笑容更是喜欢，拉过她的手问长问短，在牧场的生活如何？今年多大了？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听她一一作答，最后笑着说背井离乡，难免会感到有些孤单，以后皇宫便是你的家，于是大婚之后太子欺负了你，尽管来找哀家。

　　　　洛凝垂首静静听着，越发感到亲切，一边低低的应着，一边余光悄悄的去看皇上，谁知刚才还在开怀大笑的皇上，此时却不发一言，静静的站在窗边，凝神的去看窗外的百，眼神流连处，竟然有几分落寞。

　　　　她心中微微有些诧异，这时皇后轻声唤道。“陈喜！”

　　　　有人朗声应着。“老奴在。”

　　　　声音传至皇后身后，洛宁县后看去，这才看见原来房中还有一人，只是一直垂手站在后面，所以不曾注意，如今他应着皇后的召唤走出来，洛凝这才看清，原来那人便是到牧场传达圣旨的喜公公，想到自己刚才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必然也就是他了。

　　　　皇后说。“一会儿去我房里，挑几样像样的首饰，给洛姑娘送到学士府上去，还有前天昆仑进贡的那些冰蚕丝，也捡些成色好的送过去。”

　　　　吩咐完了，又柔声地对洛凝说。“咱们朝的规矩，未过门的妃子不可入宫，离大婚之期还有几日，你就安心的在程大人家里先住下来，程家夫人是个周到的人，定然，是亏不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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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宿缘　1

　　　　她心里感动，低低说了声是。

　　　　皇上一直看着窗外，良久都没有在说话，觉得皇后让洛凝和陈大人回去先休息，他才如梦初醒地回过头来，却仍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一国之君，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又还能有什么心事。

　　　　回去的路上，程大人笑着问她：“皇宫是不是也没有这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