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庶女:高冷王爷要追你-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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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和猜疑，只有白头到老。”

　　　　他感动了，轻声问。“第二件呢？”

　　　　他看看她，笑着把她拥紧。“第二，我要你从今天起，把自己养得娇艳芬芳，十天后父皇寿宴，我要的妻子，是这满园百中最美的一支。”

　　　　她羞涩的看着他，扎到他怀里，弯弯勾起了嘴角。

　　　　十天后，皇上的寿宴转眼就到了，那天，整个皇宫都充满了热闹与喧嚣，龙椅端正的摆在御园里，皇上做的威严，皇后，嫔妃，皇子，公主，文武百官……密密麻麻的坐在皇上后面。

　　　　桌上摆满了各色点心瓜果，雨夜琼浆，还有各地为皇上贺寿进贡而来的贺礼，溪洛池旁搭起的戏台，台上，歌舞杂耍轮番上阵，皇上心情极好，每有一个节目结束便大声喊好，满场内掌声雷动，宾主尽欢，山呼万岁之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

　　　　洛凝坐在慕锦玄的旁边。被溅的场面震慑住了，更加切身地体会到了皇室的至高无上，欣赏表演之余，忍不住悄悄的打量各位皇亲重臣，在众人中逐一挑选自己熟悉的面孔，皇后娘娘坐在皇上身边，高贵端庄，不可方物，陈贵妃坐在他身侧，仍是苍白柔弱却带着笑，在旁边的几位妃子中，她只认得几位，其余的，便只是面熟。

　　　　在往这边，便是诸位皇子，虽然同是一父所生，气质却是千差万别，有的气宇轩昂，一表人才，有的却目光呆滞，神情猥琐，她摇摇头，庆幸自己嫁对是慕锦玄，要是嫁的是一为不学无术的皇子，一生不知该如何凄苦。

　　　　诸位大臣之中，她看了半天，只认得两位，一位是成大人，一位是卢太医。

　　　　认识卢太医，还是几天之前，那天在马厩上从琉璃身上跌下来，当时不觉得疼痛，第二天起之后，才感到尾骨处又着有疼竟然直不起腰来，慕锦玄挂念他的伤势，人参与书院脱不开身，就差人请了名医，来给她诊治，来的那个人便是这卢太医，那是一位极其慈祥的老人，幽默风趣，医术精湛，谈笑间，隔着被用力按，顿时疼痛全消，洛凝又是惊讶，又是佩服，见他与自己外公年纪相当，更是倍感亲切，忍不住多聊了几句，最后，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他一个问题。“若是有人，虽无残疾人却从来不曾开口讲话，有没有可能……一生便这样哑了？”

　　　　卢太医的回答让他绝望，他说。“如果年纪还小，还不会有什么问题，若是已经超过了12岁，那么恐怕从此也再也不能学会说话了。”

　　　　卢太医走后，她想着苏砚用心学话的样子，悲伤的落下泪来。

　　　　如今皇上寿宴，远远的看着卢太医慈祥的笑容，她心里忽然觉得好奇，便悄悄地问慕锦玄：“太医只是一名医官，品级不高，为何能出席这样隆重的场合？”

　　　　慕锦玄解释说。“卢太医他是一个特例，卢家是医学世家世世代代都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神医，十几年前，父皇去江南微服私访，谁知路上身份暴露，遭到了反贼暗算，身中剧毒，无药可解，恰巧被卢太医云游四方的父亲遇到，她虽然是名郎中却深明大义，知道面前的是皇上，便拼死为他吸出身上的毒汁，自己却毒发身亡了，父皇回朝后感念卢家恩德，追封忠义侯，卢家从此世代在宫中供职虽然不过是太医，却可官居一品，地位非凡。”

　　　　洛凝更是奇怪。“那为何不直接封个高官呢，如今这样做这一品太医，岂不是坏了规矩？”

　　　　慕锦玄笑的。“有些长进，竟然也知道这不合礼法。”

　　　　被他这么一打趣，她倒也没有觉得多么害羞，抿嘴一笑。

　　　　慕锦玄接着说。“当时父皇也想让卢家世袭侯位，谁知他们不肯，卢太医说，父亲的候位是用命换来的，是一个人的荣耀，后人若是沾了这份光，恐怕寝食难安，父皇便就说，那么，卢家，只要香火不绝，可世代入宫为官，官居一品，他却又说无功不受禄，我们没有这治国之才，不敢白领皇粮，更不敢赞的贤能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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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因果报应

　　　　慕锦玄接着说。pbxm“当时父皇也想让卢家世袭侯位，谁知他们不肯，卢太医说，父亲的候位是用命换来的，是一个人的荣耀，后人若是沾了这份光，恐怕寝食难安，父皇便就说，那么，卢家，只要香火不绝，可世代入宫为官，官居一品，他却又说无功不受禄，我们没有这治国之才，不敢白领皇粮，更不敢占的贤能之位。”

　　　　洛凝笑着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的卢太医。“这如太医却也是个难缠的人，皇上生气了没？”

　　　　慕锦玄摇了摇头。“父皇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加赞扬，说他们不贪图荣华富贵，难能可贵的品质，并说，从此以后，卢家每代选出一人入宫为医，你们本来就是医者，这种，不算无功不受禄吧，而这一品官级，就当是朕的赏赐，整个大荣朝都是朕的，改革官职是朕自己的事情，你们总不会拒绝了吧？他们这才磕头谢恩，从此，这朝中便多了他们这一家特殊的一品太医。”

　　　　“原来如此。”洛凝点点头，忍不住又向卢太医看去，就忽然发现，在卢太医的身边，有一个女子正在直直的注视着她，目光与他相遇仍然不闪不躲，一双眸子，尽是清亮勇敢。

　　　　洛凝一怔，下意识地打量她。

　　　　她很年轻，很标致，明眸皓齿，皮肤雪白，头发用一条淡紫色的布袋高高的束在头顶，没有任何装饰物，虽然坐在椅子上，可身体仍然挺得笔直，身上穿着一件紫衣白裙，腰身不似别的女子勒得很紧，展现出曼妙的身段，反而极尽宽松，有点类似于男子的长衫宽袍。风轻轻扬起，宽松的衣裙贴在了身上，仍然勾勒出了侧面的美好弧线，裙摆很短，露出纤细的小腿。pxm袖口和短靴都用细绳紧紧缠着，腰间还插着一把短小的。

　　　　洛凝情不自禁的就在心里喝彩声好，这是个让女人都会惊叹的女人，宫里漂亮的女人虽然多，却没有一个与她相同，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孤傲，冷漠，灵动，这种气质，洛凝渴望了很多年，从小到大，却始终无法拥有，那是一个常年习武的人才会拥有的自信和坚定，在她这里除外，又加了一份张扬不羁的野性，就像冰下冻着的一团烈火，激烈的燃烧着。

　　　　这样的一个女人实在精彩，怀着这一份欣赏，洛凝对着她真诚的微笑了，友好的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个招呼。

　　　　她却别开脸去，没有笑容，没有回应，只冷冷地转过去，表情淡漠，眉宇间尽是冷冽的寒意，毫无表情，仿佛没有看到洛凝。

　　　　这是一颗坚硬无比的钉子。

　　　　洛凝被碰得有些懵，怔怔的回不过神来。

　　　　她是谁呢？能入宫参加皇上的寿宴，已经很不普通了，居然还能带着武器，该是个身份极其特殊的女子吧？

　　　　刚要回头向慕锦玄询问，忽然耳边轰的一声巨响，这一声惊天动地，伴着浓烈的滚滚黑烟，冲天而起。

　　　　洛凝已经还没有弄清楚状况，顺便就乱作一团，哭的喊的，四处奔跑的，呼天抢地的……好多人在她的面前拥挤着，交错着，整个御园里前所未有的喧闹，这个时候，没有君臣，没有身份，只有求生，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时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的将她拉开。

　　　　她回头一看，是慕锦玄。

　　　　她拉着他一路从人群中拼几出去，一直将她带到树丛后面，让她躲好，大声的说。“你不要动，我去救父皇！”说完还没等洛凝反应过来，又冲了进去。

　　　　她这才恍惚有些明白，恐怕是宫里混进了刺客，趁着混乱，要像皇上行刺了，这个念头一出，他马上就惊出了一身冷汗，那么刚才的响声和浓烟是吗？刺客炸了戏台，炸了皇上！

　　　　皇上，皇上安全吗？受伤了没有？！

　　　　锦玄！慕锦玄安全吗，他就这样冲进浓烟里，会不会受到波及？或者身为太子的他，原本也正是刺客目标，他这样冲进去，会不会正中刺客的下怀。

　　　　她越想越怕，心乱如麻，想钻出树丛去看个究竟，又怕反而成了慕锦玄到累赘，他懊恼极了，如果自己会武，便不至于在这样危急的时刻只能远远的躲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出生入死。

　　　　忽然身边脚步声响，紧接着树丛移动，有人闪了进来。

　　　　他下意识的就以为是慕锦玄：“谁，锦玄，是你吗？”她试探地伸出手去，忽然眼前寒光一闪，一直闪到了颈间，眼看着一柄长剑就割破自己的喉咙，她吓得呆住，惊呼声便哽在口中已经叫喊不出来，就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有人喊。“住手！”

　　　　长剑在他脖前猛地停下来，利落而干净。

　　　　“是太子妃吗？”有人问。

　　　　这并不是慕锦玄的声音，却仍然非常熟悉，她细细的一分辨，当即惊呼。“皇上？！”

　　　　这两个字刚叫出口，立刻有一只手飞快地捂住他的嘴，一个声音在耳边说。“不可出声！”

　　　　他这才明白过来用力的点头，那只手这才松开，那个声音又说。“太子妃，情况紧急，微臣冒犯了……”

　　　　她透过眼前的浓雾依稀看到面前有两个人，一个人惊惶一旁虚弱的坐在地上，想来是皇上，另一个人黑色长衫，黄铜带扣，手里握着把长剑。

　　　　黑衣人朝她拜了拜说：“太子妃请照顾好皇上，千万不要走出去，我去捉拿贼党！”

　　　　她只会重重地点头，那人对她又是一揖，这才走了。

　　　　他快步走到皇上身边，低声询问。“皇上，您受伤了吗？”

　　　　皇上摇摇头。

　　　　他又问。“刚才那个人，是宫里的人吗？”

　　　　“他是做侍卫沈塘，宫内的侍卫统领。”皇上回答，声音低沉，有些心不在焉，他点点头，想到冲进去救驾的慕锦玄，慌忙说道。“皇上，您可看见……”

　　　　“真不是一个好皇帝吗？”他忽然低低的说了一句。

　　　　声音里透着疲惫。

　　　　“皇上……”她怔怔地，接不上话。

　　　　“如果朕是明君，为什么有人要行刺朕？”洛凝在这冲天的烟雾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通过他的声音想象到他此刻该是有多么的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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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行刺

　　　　离的近了，他才看见皇上的脸上写满了颓唐，茫然，还有很深很深的挫败。》

　　　　洛凝忽然明白了，他的伤恐怕不在身上，而是在心里吧，她看着他，想到他冤死了自己的父亲，害得他家破人亡，真想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不是明君，当然不是明君！”

　　　　可是现在？他见无助的坐在他的面前，坐在这满是泥土的地上，再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威严，在没有了那天子不可侵犯的神圣，而只是一个孤独而失落的男人，一个人到中年被挚爱的女子背叛了的男人，她哀伤地看着他，不知道是该憎恨，还是该可怜。

　　　　“为什么不说话？”他忽然说道，他低低的笑了一声。“为什么不说？朕的确不是个明君，你该恨我的，不是吗？我冤死了你的父亲……”

　　　　他大大的吃了一惊，几乎是张口结舌了。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知道骆将军是清白的，一直都知道。”

　　　　她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像是在听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在看一个神志不清的病人，他苦苦的笑了：“有很多事情，你永远也不会懂，做一个普通人的快乐，做一个皇帝的无奈……”

　　　　她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很凶，深深的弯下了腰，这一刻，他看起来虚弱，并苍老。

　　　　“为什么要杀他？”他终于问，“什么理由这样的无奈能让你亲口下旨杀了一个对你忠心耿耿的大将。”

　　　　她的声音里也满是颤抖，想起在那个十几年前的悲伤故事里，惨烈而亡的父母，冲天的烟雾将他的眼睛熏得发红，她再不管他是皇上，是九五之尊的男人，声音凄厉地责问他。》

　　　　他意料到了洛凝的反应，缓缓地指责克，抬眼看着他，轻轻的吐出了四个字。

　　　　“江山社稷。”

　　　　“为什么？为什么？！”她失声的喊，语气凄怆。

　　　　“因为证据，因为满朝文武亲眼目睹，铁证如山！”

　　　　他说得平静，她就瞬间崩溃。

　　　　“什么证据？”

　　　　“通敌的书信，洛将军的亲笔字迹，还有鲜红的帅印。”

　　　　他家人支撑，难以置信的望着他，良久，才轻声的说：“可是你说，你说他是清白的！”

　　　　皇上闭上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怔怔地看着他，喃喃地说：“我不懂……”

　　　　皇上直视着她的眼睛：“朕说他清白，是因为他的为人，是因为真的信任，是因为他当着文武百官见到所谓的证据撕得粉碎，仰天长啸的豪气，洛将军为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会不会国求荣，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这几句话，说的坦荡而真诚，洛凝听者，听着，忽然就流下泪来，一滴两滴，泛滥成河，是欣慰还是该憎恨呢？

　　　　这么久以后，他终于亲口听见她还给她父亲的清白，可这句话，却迟了整整十五年，十五年里，物是人非，十五年里，覆水难收，他是天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似乎可以把一切都抹得干干净净，可是他的人生已经无法再改写了，他死去的爹娘永远无法复生，这句话说与不说，又有什么意义？！

　　　　他擦了擦眼泪，低声问：“既然信他，当时又为什么要杀了他！”

　　　　他看着她，缓慢的，沉重的吐出一句话：“悠悠众口，社稷江山。”

　　　　这句话只有短短的八个字，却字字重若千斤，太重，太重，重得他无法反驳，无法承受，却无法怨恨。

　　　　是的，他的信任有何用？他面对的是满朝文武，面对的是铁证如山，堵不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又如何稳固着万世基业，牺牲一个小小的武将，换来整个大东朝的稳定太平，那么，牺牲一个洛宋石，又有什么不可以？

　　　　毁掉他一个小家，来成全这一个大家，又有什么不可以？！

　　　　可是，他守护了这大家，她的小家又有谁来守护？！

　　　　他终于明白他的话，皇上有皇上的无奈，他虽然贵为天子，可有些事情却是远远大过了天，比如社稷江山，比如黎民百姓。

　　　　他想留的，留不住，他想救的，救不了，亲手杀死自己忠心耿耿的爱将，这些年来，他又何尝快乐过了，若是要恨，便恨那始作俑者，和那伪造书信，陷害忠良的小人，而不是眼前的无奈又哀伤的君王，至少他对父亲，有着最执着，而坚持的信任，十几年了，若不是父亲泉下有知，也会为这份信任安慰和感动吧！

　　　　在这一刻，他多年来的委屈与痛苦，都是着眼中的热泪一起奔流而出。

　　　　这些年来，她一直谨记着母亲的遗言，再苦再怨，从来都不想着报仇，可她心里没有一刻是安宁着的，每一次面对皇上一边是情不自禁的尊敬，亲近，一边却又在压也压不下的疑惑，自责着，就像把沉重的，割得她心里生疼，却不见鲜血，而终于在这一刻，化为虚无。

　　　　外面仍然喧闹混乱，没有人知道，在这茂密的树林里，一个女孩，她在默默经历着怎样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十几年的痛苦压抑，十几年的彷徨迷惑，十几年的愤怒委屈，仿佛都随着这一场意外的刺杀行动消散弥漫，怨恨也随着冲天的，浓雾消散离去。

　　　　终于安全的回到了乾坤殿时，已经到了下午。

　　　　找到他们的是慕锦玄，他身上的白衣已经被浓烟熏成灰色，好在没有受伤。

　　　　如今紧紧的拉着洛凝的手，眉头紧锁地立在龙榻边。

　　　　洛凝什么也做不了，

　　　　皇上轻轻合着眼，几个太医轮流诊治，皇后又是关切又是愤怒，来回踱着步子，紧紧攥着纤细的手指，底下跪满地瑟瑟发抖的侍卫与官员――皇上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遇刺，这是多么严重的疏忽与罪过？！

　　　　太医终于出声。“皇上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好在龙体无碍，休息一下即可。”

　　　　此话一出，下面一片吁气之声，压在众人心头的一块重石咚的一下落了地。

　　　　皇后怒指着他们。“你们以为皇上龙体无碍，你们的脑袋就都能保得住吗？！”

　　　　一干人等立刻又都变了脸色。“微臣不敢！”

　　　　声音此起彼伏，充斥着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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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皇帝的无奈

　　　　皇上咳了一声，从上慢慢的支起身子，皇后快步回去，扶着她坐起身子，靠在枕上，皇上摆了摆手。pbxm“罢了，别为难他们了？”

　　　　皇后轻抚着皇帝的后背替她顺气，柔声说道。“皇上，您宽厚仁慈，可他们如此疏忽，不得不罚呀！”

　　　　皇上神色黯然地说。“罚了他们又能如何？”

　　　　往后不再说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皇上沉默了一会儿，抬头唤道。“沈塘――”

　　　　一个人站了起来，沉声应道。“臣在！”

　　　　黑色长衫，黄铜带扣，手中一把长剑，这是洛凝在树丛里见到的那名侍卫统领，洛凝抬头看去，当时烟雾弥漫，看不清他的样貌，此刻却看得分明，虽然是名武官却丝毫没有鲁莽毛躁之气，眉长入鬓，表情刚毅，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肩膀很宽，背很直，我觉得手指很修长，已经不再年轻，三四十岁的年纪，目光深沉，神情冷漠。

　　　　“那些刺客，抓到了没？”皇上手撑着榻问道。

　　　　“启禀皇上，先后抓到刺客名，全部咬舌自尽，沈塘办事不力，甘愿受罚！”

　　　　皇上猛的坐直起身子，脸上充满了惊讶，良久，重新又靠了回去。

　　　　“都死了吗？”他闭上眼，疲惫地揪着眉心。

　　　　“是。”

　　　　皇上点点头，苦笑道。“果然是一批死士，看来，那要杀朕的人，倒是有方。”

　　　　底下没有人再敢接话，四下鸦雀无声，皇上睁开眼看见沈塘，忽然挑眉。“你受了伤？”

　　　　洛凝顺着皇上的目光望去，果然见到沈棠低垂着的左臂上，然后一片衣袖被浸得湿透，血顺着手臂向下淌，经过指尖，不断的滴落在地上，他站的地方，地上已经拧了一滩血水，鲜红刺目。》

　　　　只是当时皇上昏迷，大家手忙脚乱，自然没有人能注意到他，而他作为这大内的侍卫统领，皇帝还未醒，他就是痛死也不能急着去找太医。

　　　　她一惊。

　　　　受了这样的重伤，流了这样久的血，竟然完全能够不动声色，眉头不皱，眼神不乱，声音不虚，身形不晃，恪忍淡漠。

　　　　洛凝忽然明白了，为何宫中这么多的侍卫，偏偏只有他一人能做到同理，除了武功高强，恐怕还要靠着无人能及的忍耐与定力。

　　　　皇上大声的急急道。“还站在这里干吗？还不快下去治伤，想着这条手臂废掉吗？！”

　　　　沈堂跪下，谢恩，这才下去，直到离开，仍然是脊背挺直，步子沉稳。

　　　　网上看了看满地的官员侍卫，长叹一声，挥手道。“你们也都下去吧！”

　　　　满室跪地谢恩之声，皇上轻轻闭的眼，置若罔闻，直到百官走的干干净净，慕锦玄这才带着她来到皇上跟前，开口轻唤。“父皇……”

　　　　话还没说，眼睛已然先湿了。

　　　　皇上朝他摆了摆手。“你们也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皇后轻叹一声，拉了拉慕锦玄到衣角，下去了。

　　　　慕锦玄走的很慢，三步一回头，洛凝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满脸的担心和心疼，心里就软了一软，他一直以为帝王之家是没有真情的，只有争权夺势，只有勾心斗角，就算是生性淡泊之人，恐怕也只剩下了漠然的冷眼旁观，一切都是冰的，没有温度的，是冷的，是没有温度的。

　　　　他原本以为慕锦玄也是一样的冷漠，父子之间礼貌得过分，自然就生出些疏远着来，可是一场行刺，一下子就把他的感情勾勒出来。

　　　　他红了的眼眶，让他心酸，让他心安，到底自己爱着的，是一个真性情的男子，快到门口时，他忽然将手从慕锦玄的手里挣出，飞快的跑回皇上身边。

　　　　“皇上，”他脱口轻唤，慕锦玄愣了愣，便在门口喊道。“凝儿……”

　　　　皇上微微睁眼，看到眼前的人是他，轻轻吐口气。“是太子妃呀，还有事吗？”

　　　　“皇上，您是个好皇帝！”

　　　　皇上一怔，看着他，他神情坚定，目光坦荡。“你在树丛里问我，您是不是一个明君，是一个好皇帝，我现在就想告诉你，您是！”

　　　　皇上静静的看着他，良久，轻声的说。“那么，为什么还有人要杀我？”

　　　　“只因为您是皇上，不是因为您不够好，而是因为这身份，太尊贵，太威严，太令人虎视眈眈了，古往今来，谋权篡位之人，比比皆是，未必是不满于统治的，而是一己私欲，贪恋荣华富贵，皇上心里想的是江山社稷，是苍生，是黎民百姓，别人却未必如此，皇上您如此的自责，实在是不该呀！”

　　　　皇上盯着他，他的眼神清澈无邪，又是良久，最后沉声道。“你的这些话……可是发自真心？”

　　　　她重重地点头，给予他肯定。

　　　　皇上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