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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色-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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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香喷喷地喝着媚三娘精心给我煮的皮蛋瘦肉粥,听明婉把那最后通牒念给我听。信中内容的确与史书上各类劝降书差不多,大意是让明婉率城中几位当家的自动出城投降,则曌军不但以礼相待,更可免一场攻城之战的生灵涂炭。
这就是个笑话。自古以来的劝降书其实也都不过就是一种姿态。言辞再恳切,提出的条件也是对方不可能做到的。
我不太把这种姿态当回事,因为我心中有一种笃定,我赌霍飞不敢拿曌国的内乱跟我们火拼。因此,虽然鬼城根本无军可战,他也不会真的攻进来,屠城。
但,明婉却忽然在我面前跪下。
年仅十七岁的姑娘笔直地跪立在我的面前,仰着小脸看着我:“爷!明婉愿为人质,换鬼城平安!”
我讶然看她,挑眉:“你信不过爷的判断?”
“明婉不敢!”她叩了两个头才又抬头看我:“只是明婉和霍将军打过交道,也和曌国使臣谈判过,两年来更是不曾间断过打探各国朝廷的消息。明婉心中隐隐有担忧。霍将军虽睿智英勇,但曌国朝廷中对鬼城的态度却有些莫测。尤其是两个月前霍飞差点儿受命屠城,若不是主子大显神威,以及事后变故,怕是这鬼城现今已是一片焦土!”
我望着她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明婉深吸一口气,又叩了一个头才道:“鬼城要想真正自立,非自主拥兵不可!”
我默了一默,心中已经猜到了那个可能:“直说吧。”
明婉鼓足勇气看着我:“明婉斗胆,数日前曾私下与玉王殿下联络,约定由我方负责在鬼城新建十万人之城,玉王殿下负责带来守城之军,三年为期,将鬼城方圆百里建成一座无人敢犯的世外之国,献给主子!”
我定定看着她,轻声重复:“百里之地,一城之国?”
明婉双眼闪亮闪亮地道:“是!百里之地,一城之国!玉王说,主子不爱劳累,国小才不会令主子心烦。主子性喜自在,自立一国才能随心所欲,不受任何人辖制。而百里之地,加上城后的千里沼泽,当可够主子这一世逍遥自在、喜乐一生!”
要桃九自由,要桃九快乐,不要她累,不要她太操心,所以建一个小国,送给她?
我看着明婉,默不言声。
明婉咬唇:“主子可是担心此事不成?城池之建虽还要些时日,但那是细务,如今历经数年,新城池构架和主建筑均已建成,一年后足以容纳十万军民!如今也可容得八万!而玉王主子既然此时出现在这里,奴斗胆猜测,玉王和他的五万天策军定是已在赶赴鬼城的途中!”
明婉用力地一个头叩下去:“明婉请求自缚出城为质,能拖延得曌军一日是一日!只要拖到玉王的军伍出现,五万军伍有了扎根之地,鬼城也有了守城之力,主子的一城之国就算从此立定在了七国的版图之上!而在此之前,万不能让霍飞攻城,让城池毁于一旦啊!”
我起身,亲手扶了她起来,看着这个为了桃九甘愿做一切事的姑娘许久,轻轻一笑:“主意虽好,但你去,不如我去!”
他们说我这天所穿的这身由明婉和媚三娘亲手绣制的袍服是正红色。我看不出,只知道这套衣服层层叠叠,精致地绣纹和边角在鬼城的烈烈风中飘舞出怒放的姿态,合着我飞扬的乌发,大约仿佛一大朵半空绽放的火色牡丹。
城门紧闭,城内惊慌失措的百姓和毒水内藏的群鬼全都出了家门,站在临近城门的街道上看着我,密密麻麻的一道一道布满视野。城外我的身后,霍飞率领着三万兵马铺满了城墙上能看到的所有视野。那是能踏平鬼城的狠烈。
桃九,我梦中的一个篇章,因着所有人对你的真挚热爱,今天,我且把你这一份负重双手接下。
“我,城主桃九,今日在此昭告天下!”我率领着鬼城众当家,站在高高的城门楼上,面朝鬼城的万余民众,张开双臂,运足功力,让声音浩淼地传播开去,“鬼城但凡有我桃九一日,可杀不可辱!可灭不可欺!杀我臣民者,十倍报之!灭我城池者,百倍还之!神魔共鉴,此誓不渝!”
桃九,若你在,这当是你的性格会说出的话。
鬼城的城主九爷就是曌国桃家的桃九!天之骄子、七国传奇桃莫颜唯一的后人,今天正式以鬼城城主的身份昭告天下!
这鬼城,因桃九在,谁敢来犯!
天空中飘荡着“神魔共鉴,此誓不渝”八个字的回音,短短的静默之后,鬼城内突然沸腾了!许多人呼喊着:“可杀不可辱!可灭不可欺!”还有人呼喊着:“杀我臣民,十倍报之!灭我城池,百倍还之!”更多人激动地仰着头挥舞着拳头泪流满脸地齐声高呼:“九爷九爷”
最终,所有的呼喊声汇聚成两个字,久久地在城池上空整齐划一、斩钉截铁地回荡:“九爷!九爷”
城内欢声雷动,城外鸦雀无声。
我霍地转身,面朝着城下黑压压的军伍仰天长笑:“尔等来书,说枭首出城,饶满城百姓不死。桃九这就孤身而来,大曌的军伍,你们敢杀我否?”
长长的云梯从城头放下,我衣袂翻飞地在烈风中一步步昂然走下。城内的呼声停了,变得跟城外一样寂静无声。
城头上,明婉克制不住地扑上城头,被媚三娘死死拽住,泪流满面。
我在无数把弓箭的指向中走下城头,走到地面,不紧不慢地向中军走去。城下的军伍在我落地的一瞬间便手持刀剑围住我成了一个密密麻麻的圈,却无人敢动,只能随着我继续前行的脚步移动。远远望去,像是一朵大红色的牡丹在黑色的沼泽中带着白色的光圈缓缓漂移。
我来到霍飞的面前,他如此凑巧地正如我第一次在尸横遍野的战场见到他一般,负着手,正背对着阳光立在当地。
我微微仰首看他。阳光从他的侧后方照过来,又是一个全身笼着光晕的英俊侧影。跟两个月前相比,依旧看起来那样稳如山岳、英气凛然。
我侧过身子,目光越过他,负手看向蓝天。这世上总有这样一种永远忠肝义胆的将士,他们是国家和军伍的中流砥柱,肩负着家国百姓的安危。我原本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也像他一样率领着自己的队伍剿灭着种种危机和邪狞。但可惜,如今我也是他眼中的邪狞。
“霍某以为,两月前才刚见过,城主至少会跟霍某打个招呼。”霍飞的声音平平稳稳地传来时,我还在看着今日朗朗的晴天。
我看了看他面无表情的俊脸,笑了笑:“据说将军会以礼相待,在下在等霍将军安排的车马。”
霍飞视线始终落在我脸上,语气中略多了几分寒意:“车马不缺,但城主以我曌国十倍百倍无辜百姓相胁迫,用心之恶毒,恕霍飞派不出载得动城主如山恶念的车架。”
“我恶毒?”我笑了一声,“那我怎么不胁迫别人,单单胁迫你霍将军?下次将军指责于人时,还请自己先扮做出一副慈眉善目的形象再来说话!”
我含笑看着被围的鬼城,霍飞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许久,手一挥:“车!”
我潇洒地落座于他们专门为我腾出的一辆战车上,在重重守卫下离去。大军退潮般的涌动里,我早已探知城墙上明婉等人扒着墙头落泪的景况,缓缓地抬起右手一挥,没有回头。
来到军营,再次见到花辞我几乎没敢认。不是因他的消瘦,而是他身上那种寂寥和寒冷。那还是那个追着我跑了半座城、只为了给我号一次脉的少年吗?
我惊到怔然,花辞的吃惊比我更甚,看到我的那一瞬,他手中的药碗哐啷一声砸到了脚上,自己却完全恍然不觉。
我们彼此相望,一时竟相对无语。
………………………………
第154章 酒品
反而是霍飞在我身后平平地出声道:“鬼城城主桃九,自行出城为俘。为免万一,花辞,你作为军医,仔细验看一番,不要让他带进来什么毒物。”
这是在为自己把我带来见花辞的好意找个公事公办的解释?我颇为有趣地回头看了霍飞一眼,没说什么,又笑看向花辞:“怎么着?两个月不见,不认识爷了?”
“桃九!”花辞喊了一声,猛地扑过来,双手死死地握住我的两只胳膊,眼睛发红,“真是你!你没死?”
我赶忙侧头啐了一口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说什么呢!”
“你怎么突然出现的?又怎么一出现就到这里来了?”花辞急急地问,话一出口又拍自己的脑门:“我忘了,霍飞他们围了鬼城!鬼城危急,你是城主当然要出来。可是你这样你自己怎么办!”花辞说着自己先急了起来:“霍飞吃一堑长一智,绝对不会让你还能轻易逃出去的!”
“花辞!”霍飞拧眉喝道。花辞怒目瞪回去:“怎么着?”
我心情颇为愉悦地拉了拉花辞:“爷的处境你不用担心,爷自有护身之法,曌国不会把爷怎样。”
花辞半信半疑地道:“真的?”
“比真金还真!”我拽着他自来熟地在他的医案前坐下,扭头冲霍飞一挑眉:“霍将军的以礼相待,应该包括今晚我可以待在花军医的帐中,跟他好好叙一叙旧吧?”
花辞立刻挑衅地看向霍飞。霍飞拧眉,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兵士送来了酒菜。我看着酒菜笑了笑:“你说,我是该为自己觉得荣幸呢,还是该为你觉得颜面有光呢?”
花辞过去掩好帐帘,回来坐下给我倒酒:“刚才我就有些觉得,你这说话的口气态度,怎么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呢?”
我挑挑眉。
的确,我大梦初醒,心态比起纳兰蓝、桃九、乌云珠、蓝殊都有不同,既是她们但也不是她们,自己都觉得恍如隔世,语气态度自然不可能跟以前任何一种身份相同。
其实昨晚媚三娘也说我变了,但毕竟两年不见,她和明婉倒不觉得我经历了两年她们所不知道的生死艰难之后有些变化有什么奇怪,平平常常就接受了。倒是花辞,我们是两个月前才见过。这变化就显得有点大,难免他会奇怪。
“我经历了一些事。”我这么一笔带过,端起酒盏,不想多说。
花辞看我,跟我碰了杯喝了,默了默道:“我晓得。”
我心说你晓得才见鬼。但心思一转知道他说的是当日我被霍飞围杀,九死一生,如今为了鬼城又被迫自动被囚的事,也就随他误会。
花辞却又自己倒了一盏酒猛地灌了下去:“这两个月,我一直想着你说的话。你说得没错,我也就医药上头真正帮得上你的忙,旁的,不过是给你添乱罢了!”
我吃着菜瞧他一眼,听他自斟自饮地苦笑道:“以往我总是自负了得,觉得身为花家少主,我花辞无论相貌才情、医术武功、人品德行,那都是一等一的拔尖,世上同一辈的男儿,没几人能跟我比肩。”
我想起当日他为了粉牡丹之死而针对我的情状,嘴角一勾:“我初见你时,你的确是那么一个调调。”
花辞自己也是摇头笑起来:“那一段我倒巴不得你忘了!”
我端起酒盏来跟他碰了一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一场误会。干了!”
正要仰头干了,酒盏却被按住。花辞神秘兮兮地左右看看,俯身过来朝我瞪眼道:“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装个样子得了啊!”
我噎得差点儿喉咙里的菜都咽不下去。我已经忘了自己这个性别问题了。更忘了这货知道。
就见花辞夺下我的酒碗放在案上,重又跑去帐门出把门堵死,这才回来坐好,端起我的酒和他的酒一起喝了,微微晃了一下道:“这酒也贼烈了!你喝不得!”
我看着他这微醺的模样甚是担心,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你没事吧?其实我在草原上待了一年多,酒量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一壶酒,我只刚坐下跟他碰了一杯,其余全是他喝了。的确是烈酒,不知道花辞的酒量如何?
花辞的额头倒是沁凉,但有汗。他口齿清楚,一动不动地端坐着。起初我以为他没事,便放心吃喝,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着聊着我发现不对。怎么他这个眼神直直从我身后穿过,看着没有什么焦距呢?
我狐疑地拍拍他的肩膀:“牵牛花,你没事吧?”
花辞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没事。”
没事你点头做个甚?我往他脸前头凑了凑:“你确定你还好?”
花辞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好得很。”
好得很还摇头?我顿时觉得我也是醉了。
醉得一本正经的花辞一本正经地安排我在他自己的榻上歇下,一本正经地脱了鞋子放在脚边,指着光秃秃的地板说:“你睡塌,我就在这张软席上躺一躺就好。明早起来就当我们今夜是抵足而眠。”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做出上软席的动作,一本正经地正了正脑后根本不存在的枕头,一本正经地拉上空气中莫须有的被子,感觉自己彻底醉糊涂了!
第二天,花辞揉着脑袋坐起身,看到躺在身边和衣而睡的我吓了一大跳:“桃九?你怎么睡在这里?”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
花辞满脸窘迫地跳起来,语无伦次:“你你你你怎能跟我你跟我睡在一处,这可”
我顿时觉得脑袋比他还痛,翻着白眼起身把被褥重新往榻上铺放:“你那个酒品,夜里这么凉你一个人就那么躺在地上还非说自己睡着软席盖着棉被,死活不起来,我除了把被褥拽下来给你上下铺盖好,还能怎么着?难不成把你一个五尺昂藏的大男人抱到床上去?”
花辞脸上窘得跟猴屁股似地:“那你,你你,你怎么”
我无语地瞧着他:“老子守了你一夜,刚刚困得不行了歪在你的被子边上打了个盹儿,不行?”
“哦哦哦,行行,当然行。”花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似地,愣了半天想起我没睡,慌里慌张跑去铺床:“那你快睡快睡,我给你在外面守着,你好好睡一觉。”
我无语地看着他把被子铺在下面,把褥子抖开当成了被子,闭上眼睛痛苦地揉着额角:“你放下吧,我自己来就好!”我的个天爷,这酒品!
花辞脑子都不转地答应一声就往外冲。我刚把被褥重新铺好,他嗖地又从帘子里露了个头:“哎那个被褥”
我眼一闭果断地朝他挥手:“老子已经换过来了!闭嘴,出去守门!”
我守了一夜真是困极了,眼一闭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没听见门外蚊子般纠结的嘀咕声:“那被褥那被褥我刚睡过”
我早已算准,我这样敏感的身份,如此大胆的举动,以霍飞对曌国的忠心不二,必定要请示过朝廷之后才会对我有所举动。以我的推算,如果我刚来霍飞就把消息送走,他们最快的速度也得一天一夜。
以上次屠城的命令来看,曌国朝廷那边真不好说会不会杀我。毕竟一个仁君还会顾念百姓,但昏君可就不太一定了。若是遇到个暴君,说不定因为鬼城的胁迫反而越发要铲除鬼城。如果是延续上次屠城的命令,最迟今晚,霍飞就该接到指令,对我再次动手了。
而我之所以敢来,赌的就是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差。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就在今天,我之前安排下的一步棋就该有动静了。
果然,晌午时分,花辞匆匆喊我起身,说越王一家来了,现在正在军中主帐,点名要见我。
早已料到的事,然而一步步走向主帐时,心跳竟然不听话起来。我皱眉看看胸口。这颗心脏,是承载了乌云珠的情绪吗?看来肉身的真正主人果然不同,这份对我的影响力也难免有点儿过大了,待会儿可不要坏我的事。
一路平抑着乌云珠的情绪,再见到越王一家,我按照之前想好的,没有再执护卫的礼节,而是低头垂眸执了晚辈和平辈的礼节分别向越王夫妇和吉尔佩行礼:“鬼城桃九,见过越王、王妃、世子殿下!”
“游医!”吉尔佩从我进了帐子就蹭地站起来愣愣地看着我,仿佛被我的衣着打扮惊到了。直到此时才猛醒,冲过来一头扎进了我怀里,挥着小拳头捶打着我:“你跑到哪里去了?吉尔佩找你找得都急死了!”
小家伙扑在我的怀里,瞪我的眼发红,说着说着就带上了哭腔:“你才刚陪了我一天!才一天你就跑了!你说话不算数!你明明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对不对?你为什么突然跑掉了?是不是父王给你说了什么把你赶走了?”
………………………………
第155章 不认
吉尔佩哭着道:“我都知道了,那天酒宴上你回帐子换衣服,我父王跟去跟你说了些话,你冲出帐子就骑马走了!是不是父王赶走你的?你是因为父王赶你,不是吉尔佩让你看不上对不对?”
我被这小炮弹冲得倒退了两三步才站稳,双手扶着他小小的肩膀看着他挂着泪珠的小脸,有些压不住的情绪冒出来,嘴巴张了几张都说不出预定的话语,一时无言以对。
就在此时,身旁忽然响起温和的声音:“其实我也想知道,那天我问的话,为什么会让你突然离开?”
乌云珠的心在我胸腔里莫名地跳动了两下。我稳了稳情绪才能抬头平静地对上越王深邃温和的眼睛:“您现在不是知道了吗?因为我是桃九。”
我终究不能面对着他的眼睛说瞎话,佯装自然地低头轻轻擦拭着吉尔佩的泪水:“我不是什么游医。我是曌国女皇被放逐的夫郎桃莫颜抱养的孩子。”
吉尔佩茫然地看着我。我笑了笑,干脆蹲下身面对他,认真地给他解释:“你父王的确问了我一些问题。他问我我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他问这个问的很对,完全没有赶我走的意思。但是我因为隐瞒了你们,所以不好意思再留下来。就是这样。”
吉尔佩眨巴着眼睛问:“那你跟我们有关系吗?”
心脏在我胸腔里鼓荡,我一时难以作答,含混道:“我的父亲曾经是你姑姑的夫郎,如果我不是抱养的孩子,勉强有一点点能算是你的哥哥。但既然我是个抱养的,而父亲收养我时也已经获罪流放,那么自然就不能算作是”
“哥哥!”吉尔佩打断我的话大声叫道,“我认你是我的哥哥!”
我愣了一愣,情绪忽地失控,伸手推开他,站起身来,背过身子冷声道:“我不是你的哥哥!你听不懂人话吗?你是曌皇的亲侄儿,而她放逐了我的父亲、下令杀我、至今还在围困我的城池!我跟你,永远不会是兄弟!”
吉尔佩扑过来还要抱我,被我狠狠推开。小狼崽子摔倒在地上,但一根筋地犯倔,红着眼睛还要往我身上扑,王妃皱眉一偏头,身后的一个武士立刻出来把吉尔佩拦腰抱了回去。
吉尔佩大哭大闹:“放开我!我就认他是我哥哥!我就要这个哥哥!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武士抱着哭闹的孩子离开了军帐。听着他的哭声渐远,我胸腔里怦怦跳动的心才渐渐缓了下来。一抬头,却见王妃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王爷身边,来到了我的面前,语气温柔地道:“孩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句话又刺又烫,我一时竟不能直视她月亮般皎洁的面容。之前运筹帷幄时打算好的利用这一家人的影响力为自己脱困的想法此时再难启齿,我退后一步转过身:“我没有什么想要的,劳王妃垂问。”
王妃摇了摇头:“我不是曌国的女皇,我不懂那些奇奇怪怪的弯弯道道。我只是心疼我的吉尔佩,并且对你这孩子这些奇怪的做法想不明白。”
她上前两步再次来到我的面前:“昨天我们突然接到来路不明的消息,说我们要找的游医就关押在霍飞的军营里。王爷立即跟霍飞对接了消息,霍将军也很诧异。他的军营里只关押了一个符合条件的人,就是你。但你的身份却是那样特殊。”
王妃微微蹙着眉头疑惑地看着我:“难道那封信不是你安排人送给我们的吗?你送这样的信,难道不是想让我们救你吗?我们来了,你为什么又这么说?”
我再次无言以对,侧开半步扭头躲开她的目光,半晌才强做漠然地道:“也许我只是听说了吉尔佩在找我,所以给他一个答案也许我的确是想过你们救我,但此时却又不想了更也许那只是无聊的人随便写的一封信,谁知道呢?”
我多么希望王妃放过我不要再问了。可是仿佛老天就是要跟我过不去,眼角的余光中王妃又一次来到了我的面前:“好,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明白:你说你跟我们没关系,可跟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你为什么对吉尔佩教导得那样真心?”
我猛退三步拂袖道:“王妃谬赞了!在下对世子下手狠辣、出口无情,从未有过真心!”
王妃还要过来,被越王拽住:“不要再逼他!”
一句话几乎逼出我的泪意,我下意识地看过去,正对上越王慈悲怜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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