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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色-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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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辞脑子里轰轰地乱着,一直到马车回了府都算不上彻底清醒。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就剩下桃九的那句话反复回荡在心里。
他下意识地并未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与其说是因为说这句话的是天算子,不如说是因为说这句话的是他唯一的朋友桃九。他真的从未想过他并不是六郎将最终的人选。今天乍然听到,却莫名地感觉昏眩。仿佛释然,仿佛迷惑,又仿佛有什么乱成一团。
夜幕渐渐落下,驿馆里,戎国的使团因为越王妃忽然“中毒”,不信任曌国的医官,坚持当夜立刻归国,整个使团到处都是拔营起寨般的忙乱。但这一切忙乱都被戎国卫士护得铁桶一般隔绝了外人的窥探,王妃严令出行前任何人不得离开驿馆,连越王都没有走出驿馆亲自去向曌皇辞行。
夜半,忙于即将来临的灾祸的曌皇的旨意下达,准许戎国使团连夜离京。
也许是出于体谅越王夫妇还没来得及见到长子的遗憾,也许是暗含了对越王妃的警告,随同宣旨女官前来的,还有质子必拓。
旨意宣罢,女官很有眼色地带着人在驿馆外面等候,给这难得团聚的一家子留下了珍贵的独处时光。
越王妃盖着被子“卧病在床”,越王牵着吉尔佩的手站在床边,望着眼前身量已经比越王还要稍高、体型更加壮美的青年。
从未见过大哥的吉尔佩紧握着父王的手,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
女官已经走远,大眼浓眉、峻拔朗阔的青年此时才双膝跪地,沉声压抑地呼喊:“阿爸!阿妈!”
越王心内一酸,刚伸手抬步要去亲手扶他起来,床上的王妃已经抢先一步翻身下床,披散着满头青丝,光着脚便扑过去同样跪坐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长子,嚎叫着一声哭喊:“必拓啊!”
必拓坚毅的眉眼顿时垮塌,双臂张开迎接着母亲的拥抱,声音有着再也压抑不住的思念:“阿妈,阿妈”千言万语,全部沉淀在了这一声声对阿妈的呼唤里!
越王踏出的脚步不得不止住,空空的手无力地收回、握紧、又缓缓地松开,发涩的双眼望着眼前跪坐在地相拥流泪的母子,想起白天里女儿的话,心头一阵阵地涩痛。
不怨他们不肯原谅他,他的确亏欠琪琪格、亏欠乌云珠、亏欠必拓、亏欠这个家太多了!
必拓双手扶了母亲起来:“阿妈,你的病?”
“阿妈没事,中毒生病都是装的。”王妃骤然严肃起来,再次确认了屋子里再无一个旁人,外面也都是自己的绝对心腹守得密不透风,才紧张欢喜地抓着必拓的胳膊,压低声音道:“阿妈找到你妹妹了!不是长安公主那个假货!阿妈怕你阿爸又强迫你妹妹做她不喜欢的事,这才装病押着你阿爸连夜回草原去。”
必拓有些惊讶地看了神色不动看向窗外的越王一眼,没想到一向再恼再恨也顺从阿爸的阿妈,今天会有如此强势地押着阿爸回草原的一面。
但,如果是为了妹妹,他也就没那么惊讶了。当年阿爸把他送走,又把妹妹送走,他想象得到阿妈心头的怨恨。
倒是妹妹,看来已经跟阿妈相认了?“妹妹如今在哪儿?”
越王妃意外地看着儿子并不十分意外的样子:“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那个长安是假的?”
………………………………
第171章 必拓
必拓挑了挑浓黑俊逸的眉毛:“阿妈,我好歹是阿爸的儿子!阿爸的过目不忘我虽传承不到完全,但再笨,也不至于连小时候每天亲手抱着的妹妹也认错!”
妹妹一岁多时,他被送往曌国为人质。一年多后听到母亲秘密传来消息说妹妹也来了曌都,他那时不懂得太多忧虑,也不大懂得为什么他过来是地位低微的人质,而妹妹却贵为储君,只觉得能从此以后跟妹妹重聚,整个人欣喜若狂!
然而当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在曌国皇室迎接妹妹的盛宴上见到妹妹时,纵使他那时还年幼,也一眼就断然认定:这什么长安公主,根本就不是他的妹妹!
他的妹妹乌云珠即使不睁眼也,比那个细细弱弱的病丫头可爱一百倍!
然而郑黯钧抱着那个孩子给他打眼色,不让他说出来。郑黯钧是父亲的亲信,一年多不见,他又亲自护送这个孩子过来,中间不知有多少他不明白的曲折。
他立即就想到:妹妹被送到这里有什么好?从此阿爸阿妈就没了女儿,妹妹也没了最疼爱她的家!看郑黯钧的眼神,是阿爸阿妈暗中留下了真正的妹妹吧?
当时他顿时便压下了所有汹涌澎湃的情绪,伸手抱过那孩子微笑起来:“妹妹长大了,哥哥差点儿就不认识你了!”
他话音一落,原本紧盯着他的姑母曌皇便放松了表情笑了。她从御座上走下来,亲自从他手里接过那孩子,转身望着大家:“朕当年有孕,天算子算出此女大贵,出生时当有天劫。越王仁慈,闻之便令王妃假孕,代朕应劫。朕深居不出。果然朕产下此女当夜适逢宫变,幸王妃日日以朕之精血受法术于腹,代朕应劫,才有朕当年乱世之中母子平安。”
他不明白姑母为什么那么说,但他看见姑母满足地抱着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假妹妹,笑容越发雍容:“三年前,因内乱未平,朕托付越王皇兄庇护此女三年。今日,我曌国皇储归来,当赐名长安!”
朝臣贵眷山呼万岁。姑母又低头笑看着他,声音郎朗地宣布:“越王夫妇于国有恩,即日起,赐越王一等亲王衔,王妃享一品诰命,长子必拓为越王世子,赐住越王府!”
也是从那天起,他的地位忽然变得和所有的质子不同,搬进了父亲离国前居住的府邸,有自己的一帮仆从下人,可以呼朋唤友、肆意山林、随意进出皇城。即使,这一切的背后都有皇室密探远远地监视。
质子不得旨意不得随意见本国来使,因此阿爸阿妈快到的时候,他故意出外游猎,避了出去。为的就是能让阿爸阿妈毫无阻碍地入住越王府,虽然见不到儿子,好歹看看儿子的生活。没想到阿爸却主动请旨,不住越王府,而是跟别国使臣一样,住进了驿站。
对这一点,他心里不是不酸涩的。但后来知道父亲即使是如此谨小慎微,也还是等到公主宫选设宴的那天才见到姑母和长安公主,也就默然了。
来到这里十几年,他早已看明白,这个精美奢靡的国度有时迂腐得可悲可笑,内里越是肮脏龌龊,明面上越是任何礼仪规矩都要大于青天。
今天阿爸阿妈就要走了,皇室总算是稍微软化了一下规矩,没等着繁文缛节的各种请示批准,让他随着宣旨的女官一起前来,见了阿爸阿妈一面。
阿爸比起当年蓝天一般年轻俊逸的样子,如今显得极为成熟温厚,大海一般深邃宽广,只是神情不知为何有一丝落寞。而阿妈,还是他小时候那说打就打、说亲就亲的模样,装病骗皇帝也是那样地理直气壮!
但,他们总不至于以为他连妹妹是真是假都看不出来吧?这些年没敢就这件事暗传消息,难道不是因为事关重大,彼此心照不宣吗?
看着阿妈惊讶地长大嘴巴的样子,必拓笑着看向阿爸:“父王,您不是这么多年一直瞒着我母妃吧?”一定是这样了。
母妃心里藏不住事,父王让郑黯钧半路悄悄换了孩子,把妹妹藏起来了,可是阿妈却不知道。直到这次亲眼见到长安,父王瞒不住了,才告诉了阿妈真相。
必拓好笑地想:阿妈这辈子遇上阿爸,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越王妃两眼瞪得溜溜圆,满脸疑惑地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越王却是已经明白必拓会错了意。明知说明真相必然让长子也对自己极其失望,心里不禁又一次发酸,却不得不苦笑着道:“必拓,不是那样的。当年父王让郑黯钧送来的真的是你妹妹,父王也不知道后来是出了什么变故才”
必拓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淡去。他站直身躯,直直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原本就搂着母亲的臂膀格外地多加了一分力气,伟岸的身躯仿佛在受了这么多年委屈的阿妈的身后站起了一座山岗。
越王转过身去,喉间发苦地道:“你妹妹当年被桃莫颜收养,鬼城城主桃九就是她女扮男装。她现在的身份是天算子玉殊。她不认我,但肯认你阿妈。以后有机会的话,你可以见见她,她还记得小时候的歌谣,应该也会认你。”
接下来便是相对无言。众叛亲离的孤寂感觉淡淡地包围在越王身畔。必拓面庞坚毅地半搂着阿妈,年轻的面容此刻深沉疏离得让人看不透。
纳兰蓝在花家药池里昏睡着浸泡了整整一夜之后,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君息烨静静地看着自己。
他仿佛又瘦了,盯着她的一双眼依旧黑沉如地狱,地狱深处涌动着岩浆般的炽烈情绪。
纳兰蓝郁闷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看着他阴冷表象下隐藏的担忧困惑,她的心实在是软得无法收拾。
她出去的时候,他一定是很想跟着保护她的吧?可是她说不,他便一言不发地留下了,休息好了她没回,他就在这里,静静地等。就好像他还是她的手下,她的警卫员,全部的使命就是她的安危。
不是能放下她去休息,而是不愿违拗她的意愿哪怕一丝一毫。不是不担心她出去会有危险,而是更愿意让她放心。
但此刻并非温情的时刻。她略理了理思路,将今天她做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他。此时面对他,她已经不必再像以往只把他当君息烨时那样小心翼翼。木头在她身边,这是一份失去了十五年后又找回的感受,如此珍贵,在这个世上她不再孤独。
君息烨果然收起了眼眸中的炽烈,眼底深处都是冷静:“下面呢?你还要见谁?”
陌生的国度,特殊的身份,既定的命运,挣脱的愿景,他的女人,如今每分每秒一定都是如履薄冰。
“自然是”纳兰蓝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当年受越王重托,如今贵为朝廷册封的郑伯的郑黯钧了!”
眼神转柔看向他:“这一次,你跟我一起。”
之前也不是不想带他一起去见越王夫妇和桃清河,只是越王的过目不忘和桃清河对她的熟悉、对君息烨的敌意让她不能放心。
曌都的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君息烨在场与不在场,她再掩饰,心态神情都会有所不同,难保不会被发觉。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她不能把自己最珍贵的秘密袒露出来。让君息烨有成为她软肋的危险。
虽然事后证明,至少阿妈和大哥都是值得她信任的。
君息烨闻言,黑沉的眸子顿时绽开浓亮的笑意:“嗯。”
权倾天下的安平伯郑黯钧正式前来花府,拜见新鲜出炉的天算子玉殊大人。
平日里壮观的排场统统都没有带,仅仅是在几个贴身随从的保护下,郑黯钧踏入了花府的府门。来到纳兰蓝下榻的院落前,更是连那几个随从都留在了院外,只身进了院子。随行的护卫个个暗自惊诧,同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警戒着,不知道伯爷这是怎么了。
纳兰蓝慵懒地坐在主位宽敞柔软的座椅上,微眯着眼看着门缓缓打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很威武的中年人,胡须留得恰到好处,厚唇浓眉,沧桑重负满面,面相竟然也属忠厚。只是,仅仅中年的年纪,头发竟然花白了一半。
郑黯钧满怀心事地看向主位上在阳光折射下泛着银色光芒的身影,一双厚唇死死地抿着。自从听说天算子出世,他的一颗心就吊了起来,唯恐那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被天算子窥破了天机。没想到这么快,今天刚下了早朝,他就接到了让他恐惧的口信。
上面只有一句话,却让他胆战心惊:“鹊巢鸠占到何时?”
但,不到最后时刻,他还是要撑住这么多年的坚持。稳住了心绪拱手道:“不知天算子大人忽然传信本伯,有何天机示下?”
纳兰蓝淡淡地笑了,示意他上前,然后微微前倾了身子,轻轻地揭下了自己的面具,看着他骤然失色苍白的脸,一字一句地道:“郑护卫,我回来了!”
郑黯钧失魂落魄地瞪着纳兰蓝的脸,耳边轰雷般响着那句“郑护卫,我回来了!”,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面无血色地跪在了地上:“公公主!”
竟然就这么认了?没有暴起击杀,没有百般辩解,倒是认她认得如此干脆利落细细地观察着郑黯钧的五官面相和眉宇间的气泽,原本的猜测一点点地淡去:“郑黯钧,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臣有罪”
煎熬了十五年,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郑黯钧呆呆地跪在地上仰望着眼前与女皇陛下五分相似,与越王夫妇更是像到了七八分的冷淡面容,完全没想怀疑小主子怎么会成为天算子的郑黯钧心神震荡地回忆起了当年事发时的场景。
十五年前
那天的天漆黑漆黑的,天雷打得骇人地密集,大雨更是凶猛瓢泼,落在人身上不像是水滴,竟像是沙砾般砸得人生疼!走在荒郊野地里的护送队伍人人心中骇异,总感觉今天的天气让人心头恐惧得发凉!
郑黯钧这一天刚刚把妻儿接上,此刻亲自带着太医守在乌云珠公主的马车里,却依旧不能停止公主梦中抽搐的惊悸。
雷声滚滚仿佛就砸在马车顶上,太医也是手脚发颤,实在无法让本就昏睡不醒的公主再怎么睡沉一点,好听不见雷声不受惊吓。但,公主的脉象却实实在在地显示受惊越来越重,整个人的气脉都弱了下去!
郑黯钧从小跟随在越王身边,忠心耿耿,此次也是一心想要把公主平安无恙地送抵故国,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在国境线上遇到天降异雷,公主眼看要命丧此地!
郑黯钧是真的慌了,万般无奈之下,突然想起今天见到自家三岁的女儿芹儿病弱爱哭得不行,却在妻子的怀里乖巧无比,整个队伍中,如今要数妻子最知道怎么样哄好这样幼小受惊柔弱的孩子。
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郑黯钧飞奔而去打算将正抱着同样受惊呜咽的女儿哄着的妻子带来,安抚命悬一线的公主。
然而就在他刚刚匆匆拉起莫名其妙的妻子准备拽去马车上的时候,厮杀声突然就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边境的流匪百年不绝,正因如此,越王才派他亲自带着一队亲兵随行护卫。但,不要是今天!不要是此刻!此刻公主正生命垂危!
郑黯钧急疯了,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尽快赶到公主身边去!但他身边还护着妻子,妻子手中还抱着芹儿,他自顾都不暇,怎能回到马车去保护公主?
妻子吓得哭叫不止,但也很快就在惊泣中明白丈夫一个人无法护住他们一家三个。
这位身为母亲的平民女子决然之下,一把将芹儿推进了他的怀里,扑向了匪徒的尖刀!
………………………………
第172章 当年
临死前,只来得及张开手颤颤地指着女儿,留给丈夫一个哀求拜托的眼神。
郑黯钧心碎欲裂,抱起女儿往队伍的最中心杀去。然而,还是晚了。匪徒劫掠了贵重财物后一声唿哨翻身上马驰走,马车倾倒,太医在车厢里死于非命,公主却不见了!
郑黯钧都要疯了!将女儿弃置在车厢里不顾,带着剩下的所有人冒着惊雷暴雨向着匪徒追去!
他们整整追杀了一天一夜。护送公主出了差池的忠心护卫们此刻比匪徒更疯狂!然而当他们杀尽了惊骇欲绝的群匪的最后一人,得到的回答竟然是:他们没有掳掠他们的小公主!
满身浴血的十几个人如遭雷劈,疯了一样地打马赶回马车。只见到已经吓晕过去的小芹和尸体都已经僵硬了的太医。
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太医手臂下遮着一道细细的划痕,指示着马车近旁斜坡下的深沟。而马车上,公主的小被子、褥子和绑缚襁褓的绸带都不见了。
推测,是太医在紧急时刻将乌云珠公主包裹严密从马车上滚下了深沟,暂时躲过了死于非命的命运,并在被杀前拼死留下线索,临死还用胳臂遮住。
而他郑黯钧,却在当时的混乱和伸手不见五指中完全没有看到太医留下的线索,错过了找回公主的一天一夜!
此时,深沟里徒留下一溜被大雨洗过后已经不甚清楚的滚痕和清晨雨散天晴后野兽们前来饮水的杂沓脚印,公主早已全无踪迹。
公主恐怕已经被野兽叼走了!
郑黯钧的头发在那一天就花白了一半。越王在出发前跟他密谈过,所以他深知自己这趟任务对于他的祖国曌国、对于祖国让他爱戴的女皇的重要性。
公主是曌国唯一的皇储啊!
可是此刻,他已经无法面对越王夫妇那心碎的悲哀,更无法面对曌国将因为他的失误而皇室无后的结果!
出事的头一天,他刚刚接到曌国那边的消息,说曌国出了大事,六郎将之一的桃相杀死了其它五位郎将,获罪流放!
女皇身边,一个郎将都没了。除非桃相重回女皇身边,今后女皇不会再有子嗣。乌云珠公主,本该是曌国皇室唯一的继承人!可是,被他给弄没了,惨死荒野!
他真想以死谢罪!可是他自杀了,能对越王夫妇和女皇陛下有何助益?
最后,他将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缩在自己身边已经哭得睡过去的芹儿。
一样的年纪,一样的病弱。至少,这是个活的!
只要能有一个活着的女儿在,女皇就是已经有后了。不会因为身下无后而国家不安,不会被宗室相逼,不会像她上位时太上皇遭遇的那样,被人逼宫叛乱。而越王夫妇,也会以为骨肉尚在,不至于肝肠寸断!
只要有这么一个活的小姑娘送上去
隐瞒了十五年的心事终于说了出来,郑黯钧沧桑的脸上反而渐渐平静:“臣有罪!任凭公主处置!”十五年了,他终于等来了最好的结果!公主还活着,健健康康地活着,真好!他终于能卸下这沉重的枷锁,真好!也许,很快他就能去跟妻子到地下团聚了,真好啊
“当时你手下那些幸存的护卫呢?事成回到曌都之后,你就都杀了?”
郑黯钧神色一黯:“自尽了。”虽不是他亲手杀的,却个个都是为了掩盖他的作为而死。
曌皇原本就不能留下太多知道公主真正身世的人,原本是要遣那些人回到越王身边。他们却在当年丢失公主的地方齐齐自尽。曌皇知道后,只以为是越王的安排,对越王只会越发感激。
虽然他们告别前都说抱歉,抱歉留下他一人继续背负愧疚活着,说他们只是为公主赔罪,要下去服侍保护公主。但,毕竟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你就不担心你女儿芹儿死无葬身之地?”
郑黯钧脸上一痛,但很快就又平静了下来:“芹儿先天不足,如果不是占用了公主的身份,锦衣玉食地养着,恐怕也活不到今天。欺君罔上是为大罪,公主若能饶她一命,是她的造化,若不能,也是她命该早亡。这些年,已是赚来的。”
纳兰蓝默了默又道:“她的长相,你是如何向皇上解释的?还有她的病,你是怎么让她出现嗜睡等症状的?”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芹儿明明长得跟幻氏兄妹以及越王妃一点儿都不像,幻青琼是怎么深信不疑她是她兄嫂的孩子的?而遇到泊牵的那次,纳兰蓝也见过他们给她买的药,的确是安神补脑的灵药。
“芹儿是他娘难产而生,先天不足,本就嗜睡些。又加上那一次受了极大的惊吓,她娘也死了,从此落下了失神容易受惊的毛病,那时候的确精神极差,到了曌都也调养了许多年依旧是个怯弱的精神气,稍用手段即可嗜睡。至于相貌则是因为桃相。”
“桃相?”纳兰蓝眉头猛地一皱!
“是,正是桃相。”郑黯钧并不奇怪纳兰蓝的反应,他也觉得这件事的确十分奇怪,就连他自己这些年来也没有想通。
“我们重新出发的第三天,桃相突然满头银发、面容苍老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单独见了我,提醒我说,如果皇上问起芹儿的长相为什么跟谁都不像,就让我描述雷雨那一夜的诡异天象,然后就说公主突然遭了一道天雷,此后长相就逐渐变化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纳兰蓝听了这话,感觉自己心里陡然遭了一道天雷!
穿越!桃莫颜是不是暗示穿越?为什么他会知道穿越?他明明根本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古人!
“罪臣当时也不明白。但的确想不出别的办法,桃相又是命算术士高人,罪臣死马当作活马医,后来皇上果然问起,罪臣也就这么答了。其它只说一概不知。皇上激动之后竟然真就信了。不但信了,抱着芹儿似乎还十分惊喜!此事罪臣一直不明。但,的确是桃相所示。”
纳兰蓝心里念头轰然来去!幻青琼的反应她能明白。因为幻青琼本身就是穿过一趟现代又穿回来的人。她都能一听就听出那是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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