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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色-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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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
“没有人再在晚辈十岁时来告诉我,我是长安公主命定的夫郎。没有人带我去探天塔,每日去塔中悉心教导我,整整十年!我只能隐藏起天资和学到的一切,告诉自己这一世我只是玉氏一个普通的门人子弟”
玉琳琅眼眶终于忍不住泛红:“可是大人,您到底为什么忽然丢下我?难道那十年比父亲待我还亲的大人您,已经忘记了我这个您亲自教养长大的小徒儿?难道所有的一切,都只在我一个人的记忆中?”
玉琳琅声音逐渐轻缓,望着桃莫颜的神色带着深深的孺慕:“师父,当年一定是发生了您也迫不得已的事,对吗?”
桃莫颜看着这个上一世里亲手教养长大的得意弟子,许久许久。
很久很久之后,他轻叹一声:“琳琅”
幻殿中,纳兰蓝失去了意识,而六位长老则激动地快要昏厥!
九彩!竟然是九彩!
光芒夺目的彩蛋脚下,青黄赤白蓝橙六道玄光起处,六位长老须发皆白,仿佛瞬息间又苍老了十余岁。但六人却无一人顾念自身,齐齐割破眉心和双手十指指尖,眼中全都浸染着神圣献祭的坚定光芒和看到神圣九彩的万分激动,齐声念动咒语,将全身的精血融入身上的玄光里,用整个生命向着中央悬浮的巨大彩蛋献祭!
纳兰蓝依旧悬浮在幻石上空。
妈妈走了,悲伤中她突然被一道九彩流光冲击得飞起,然后一直昏睡着。
睡梦中很暖很暖,仿佛母亲的子宫,温泉水般温柔地呵护着她,那是一种灵魂深处的安宁。
两世渴望母爱的纳兰蓝几乎是立刻就沉溺进了这仿若母亲气息的温暖,胎儿般本能地汲取着母亲给予自己的一切。
她甚至,真的闻到了母亲的气息,感觉到了母亲的爱意。
灵魂回到了生命之初,一道小小的精魄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地苏醒,仿佛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纳兰蓝正在向着一个她所不熟悉的、懵懂柔弱的少女乌云珠走来。
大段大段埋藏在精魄中的记忆,风起云涌地苏醒
八岁的自己,困难地学会了走路。曌宫如此空寂,因为母皇并不允许太多人看到她的不堪,更因为她总是害怕跟别人接触,只要有陌生人在,她便会无比敏感地恐惧不安。
就连母皇,她都怕。
她最想要依赖的是哥哥。可是从几年前起,她大些,哥哥便不方便每天背着她、抱着她了,晚上更不能再搂着她睡。
她能在这让她永远恐惧不安的宫室中一天又一天地挨下去,是因为夜寒。
一个会隐身的、匕首一般的少年,宣誓一生一世用生命守护她的安危。
每个夜晚,她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入睡。他那时十分年少,臂膀并没有太多的肌肉,很瘦,但她在他的拥揽中,能睡得安稳。
夜寒几乎从不说话,她因为不怎么会说也很少说。更因为无论看不看得到,他都永远在她身边,了解她十分简单生活的一切,因此也不必说。
他们之间说的最多的就是每当她心里发慌时便会呼唤:“夜寒!”而夜寒会立刻出现:“公主,我在!”
她只要开口唤,他便在。
永远如此。
九岁,哥哥带来了第二个少年,据说是某个了不起的神医家族的少主,名叫花辞。
第一次见到花辞,少年身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活泼神色,他口鼻精致,肤色莹润,顾盼神飞,整个人的气质飞扬,像一颗刚出蚌壳的珍珠,那样美好而又鲜亮。
她一向怯弱的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活泼好奇,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吗?
她怯怯地不敢,只时常在他给她诊脉时偷偷地打量他身上稀奇古怪的配饰。
一次,她盯着他腰上坠着的一枚里面凝了一朵三色花的琥珀,忘了他正在给她诊脉,傻乎乎地伸出手,就要摸上那枚琥珀。
花辞一惊,一把打开了她的手!
夜寒一身黑衣突然出现,浑身杀气挡在她身前,转瞬间已经把猝不及防之下的花辞踢翻在地,死死踩住他的胸膛,剑刃就在他咽喉正中!
她哇地吓哭了!整个人恨不得钻到夜寒身体里去,害怕得从身后紧紧抱住夜寒,抖得像一片风中的树叶。
夜寒浑身的杀气立即收敛,反手揽她在怀,飘离花辞好远,努力温柔地学哥哥那样轻拍着她的背,笨拙生硬地哄:“公主不怕,夜寒在这里”
花辞挣扎地从地上往起爬,吃惊、疼痛含着恼怒的一双眼睛燃着火一般瞪着她们!他只是下意识地打开碰触自己的人!
听哥哥说,那一次花辞因为对她不敬,并且严重惊吓到了她,受到了很重很重的惩罚。哥哥私下里很恼怒地对她说,要不是他是她命定的六夫郎之一,就这一次就够他挫骨扬灰!
后来,她再也没能对花辞生出任何亲昵。花辞同样也十分不愿接近她。每次诊脉,他们都恨不得赶紧诊完离开,再也不要看见彼此。
十岁那年,是夜寒为他带来了这一年要走进她生命的少年。
当时,她迷茫了。她怔怔地看着含笑跪地的青涩却绝色的美人,转头茫然地看向夜寒,不知道眼前跪着的到底是少年还是少女。
同夜寒一般青嫩树苗般的年纪,却是截然不同的风骨。夜寒如黑玉切削而成的冰剑,此人如水底氤氲而成的柔光。
水汪汪的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嵌在桃花般的面颊上,鲜嫩红唇含笑轻抿,她笼在他的目光中,感觉一层温柔暖光将自己款款覆盖。
少年是夜寒唯一的朋友,看着他,夜寒难得眼中多了一抹暖色:“这是希音。”
跟希音亲近起来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连母皇也曾满意地叹过一句:“不愧是两代郎将都盛赞的柔婉秒人。”
她不太懂母皇话语里唏嘘未尽的深意,但希音后来的确极其得她的喜欢,甚至玩耍时都超过了她原来对夜寒和大哥的喜爱。
希音极美。他的美不但在于他闭月羞花的容貌、温柔细腻的性情,更在于她最最喜欢的他一把绝妙的好歌喉和一身刚柔合度的绝世舞姿!
空有年岁却没有足够心志的她,就像四五岁的幼儿,极其轻易地便痴迷于希音仿若天籁的歌声和轻云蛟龙的曼舞。因为足够好看、有趣。
从此,希音就是她整个白天的玩伴,困了时他会温柔地揽着她荡着秋千入眠。她甚至时常会忘记夜寒的存在。
但到了夜晚,所有深浓的恐惧全部都会一股脑地朝着她袭来。希音就像白日里娇艳的花朵,并不能给她夜的安宁。
夜寒永远会在天色开始昏暗时现身,她一定要紧紧地偎依在他的身边,才能合上眼睛渡过无边无际的黑暗。
之后,十一岁那年,一个英武的少年稳稳地踏进了她的视野。
他扶着一把长刀站在灿烂的阳光下,是夜寒之后第二个带着武器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她不由得退了两步愣了愣。
明显比夜寒他们大一两岁的少年已经像是一株快要长成的漂亮的凤凰木,挺拔的身躯充满年轻的张力,阳光下散发着来自骨髓里的傲气和热血。
他有一双黑而长的浓眉,眼睛犀利而坚决。鼻子很挺,像山的脊梁。嘴唇的线条明晰,肤色比寻常人深些,刀削斧凿般的脸部轮廓让她看着他感觉看到了一座山的巍峨。
他的眼神在空荡无人的殿内一扫,稳稳地定在了她的身上,望了片刻,忽而一笑:“原来如此!无妨。今后有我霍飞在,公主无需担心。”
她完全听不懂他。他也显然并不是刻意对她说,更多应该只是淡定自信的一句宣告罢了。
从此后,他也时常会来陪陪她,目光中带着呵护和照顾,让她总是恍惚以为是哥哥。
因为这份哥哥般的感觉,她忘记了对霍飞随身带刀的畏惧,轻易地接受了他的存在。
跟这些少年相处越多,她的身体和精神,渐渐地好了很多。
又过了一年,她十二岁。
母皇带她到了御书房,指着一个跟霍飞差不多年纪的温润少年对她说:“长安,这是你今后几年的师长,也是你未来的夫郎之一,大曌今科蟾宫折桂的状元郎泊牵。”
她顿时对着这个青丝飞扬,衣带飘飘的温和少年,瑟缩了。
她的脑子真的不行,记忆力不过如五六岁的幼儿,哪里学得了字?背得了书?
她辛苦的日子开始了。每天除了夜寒不必出现,花辞、希音和霍飞会轮流陪她去上课,只要她每天能记下一个字,陪她的人就能得到奖赏。如果不能,就要受罚。
她舍不得希音每天唱歌跳舞陪伴她,外加照顾她饮食起居,还要因为她认字不好而受罚,每逢他陪她时,便分外努力。霍飞次之,反正他身体棒,她总觉得他即使受罚也没什么。至于花辞,则是罢了。
偶尔,她会看到整日温和含笑的泊牵望着她蹙眉。但除了努力认下他当天教她的字,她并不能看懂他那些目光中的意思。
后来母皇不知怎么便取消了之前定下的奖惩条件,改为一切由泊牵来定夺。
那一天她茫然不知所措,因为泊牵宣布:今后若是认不好字,受罚的不会是她的夫郎们,而会是夫子自己。
她的茫然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惹笑了泊牵。一贯温和地坚持、从不轻易改变决定的少年那一刻少了几分平日里端着的夫子气度,难得摸了摸她的发顶,无奈叹道:“公主若是认不下,定是臣教得不够好。由臣受罚,理所应当。”
她说不清,但心里不知怎的就多了些感动的努力,对于这个总是温和、包容地看着她微笑的夫子每天教给她的那个字,看着也顺眼了三分。几天下来,竟每天都能早早记住当天的字了。
她竟也恍惚聪明了一回,竟然想起来问道:“完成学业,母皇每次都奖励我,会让希音点了我最喜欢的香睡觉呢。夫子,你既然替我受罚,那么也要陪我受奖吗?”
泊牵有趣地问:“公主想要臣如何如何陪呢?”
她理所当然地道:“陪我一起在那好闻的香料里睡一觉啊!夫子,你要陪我吗?”
大约她的问题大大地超出了人们的认知,连博古通今的泊牵竟然也一时被她问住了。
可是她却并不能明白,她这么简单的问题,到底什么地方难倒了她无所不知的夫子?奖罚一体,同奖同罚,不是夫子教她的吗?
既然她受罚抄字时夫子要陪着,那么她受奖,睡香香的觉时,夫子也陪着有什么不对呢?
夫子眼中从惊讶、尴尬,最终在她茫然的目光中变成失笑和释然:“是臣不好,臣想多了也罢,本就早晚要侍奉公主,如今提前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她不明白那天明明是大白天她困个觉而已,为什么寝殿门口要点成对的异样鲜亮耀眼的红灯笼。但睡醒时夫子手法生疏地伺候她梳洗时脸色微红,她估摸着大约那灯笼是他喜欢的。
晚上睡觉前她想起这事,迷迷糊糊跟夜寒提了两句。果然夜寒搂着她说:他和希音第一次陪她困觉时,外面也点了成对的大红灯笼的。
她问:“那你们开心吗?”她问的是点灯笼。
夜寒难得轻了声音,柔声道:“伺候公主,怎能不开心?”
………………………………
第177章 太上皇
她自动理解为他是回答她的点灯笼的话,放心地惯常偎着夜寒温暖的胸膛睡下。果然,那灯笼是少年们喜欢睡觉时点的。而他们也确乎是开心的。
然而为什么只点一次以后就不见再用,她却又忘了问。
如果她能活到十三岁生辰,她猜,她会看到她最后一个夫郎是什么样子。
可惜,十三岁那年,眼看过不几日就要到她的生辰,连生辰后的夫郎大选的典仪都已经筹备妥当,太上皇却忽然驾崩,而她也死在了太上皇的棺木前。
心里忽然一阵迷茫
以前,如果有人问,她会说,这一世奇怪的记忆中,活到了十三岁的这个乌云珠死在了太上皇的棺木前。但现在,她会说:“我活到了十三岁,死在了太上皇的棺木前。”
因为一定有这么一世,自己就是这个乌云珠,活到了十三岁,身边有五个护着她的少年。在她即将见到第六个的时候,春明把她的头狠狠地撞在太上皇的棺木上,她死了。
如果说二十一世纪的纳兰蓝缺色少情、悍勇无畏,那么这一世的十三岁的纳兰蓝就是充满恐惧、和对将来的夫郎们无限的亲昵和依赖。
她看到二十一世纪的纳兰蓝朝她自信张扬地笑,也看到十三岁的乌云珠对她怯生生单纯地笑。她看着她们一步步走来,茫然地生出疑问:“你们在看谁?我要么是你,要么是你,你们都在这里,你们对着我在看谁?”
两个人笑了。一个伸手指着她,一个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两种情绪同时出现在她心里,仿佛耳朵里的声音是她自己发出的:“我们再看另外一个自己!”
另外一个自己?是谁?
她吓得猛地一下跳开,看到站在刚刚她站立的原地的一身男装、昂首而立的桃九正痞痞地笑看着自己。
她赶忙低头看自己,发现自己变成了纳兰蓝。抬头看去,对面站着乌云珠和桃九。
她惊忙一躲,发现对面站着的变成了桃九和纳兰蓝。惊慌地低头看去,果然此时她是乌云珠。
她闭上眼睛大叫一声:“啊”
睁开眼睛,所有人影全都消散了。
或许,不是消散了,而是趁着她闭着眼睛大叫的时候,全都钻进了她的心里,融进了她的灵魂里,从此,再也分不清彼此。
她独自一人怔怔立在那里,茫茫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
乌云珠就是她,她在这里,乌云珠就在这里。
纳兰蓝也是她,她在这里,纳兰蓝也在这里。
桃九也是她,她在这里,桃九也在这里。
这样的一个她,还是她吗?她既不单纯是十三岁的乌云珠,也不是三岁死去的乌云珠,既不是二十一世纪的那个纳兰蓝,也不仅仅是桃九。
她茫然:这个谁都是,又谁都不是的她,还是不是自己呢?
她陷落在魂魄融合后找不到自己的迷思中,全然不知,此刻的幻殿中,在她的身体之外,九彩流光的蛋壳渐渐被里面逐渐融合的魂魄吸收殆尽,越来越薄、越来越薄,终于伴随着一声隐约凤鸣般的清音,化为六个色泽各异的光点,流光溢彩地环绕着幻石上悬浮的她在飘动。
那是融合了幻石之力、前代传承、和她的本命精血的本命气息!
六个光点轻柔地环绕她飘动片刻,倏忽流星般一闪,奔向了各自命定的归属,消失不见!
同一瞬间,幻石台下,六个隔代的郎将老人仿佛六尊尘土塑成的雕像,耗尽了一生的全部。
早在为了她的魂魄融合、天授完成所做的生命献祭里,六位老人鲜血早已干枯,额上抹额正中不同颜色的玉石随着眉心鲜血的浸润渐渐萎缩。
直到这一刻,下下一代帝皇的本命精火成功孕育而出,他们当年取自太上皇的精火终于熄灭,仿佛能量用尽的生命,脱体而出,重新恢复成一个个黯然的小小光点,在每个人的眉心停留片刻,萤火虫般排成一溜,静静地向着他们的妻主太上皇的寝宫飞去!
六位老人含笑而去,为了曌国耗尽一生的一切,连骨肉都化为了尘埃!
幻殿内响起一片压抑的悲声。不知何时,所有一百零八名幻将齐聚在了幻石周围,用他们的鲜血和生命,继续着六位可亲可敬的长老的祭礼!
而此刻的太上皇,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寝殿内一如既往地安静。
一个陌生的老宫人跪坐在太上皇的床榻前,挽着袖子,手里拿着温热的毛巾,正独自一人在轻轻地为苍老的她擦拭脸颊和双手。轻轻的低语只有凑到他的嘴边才有可能听得清楚。
“品儿,春明回来了。你可知道么?”
“听说今天青琼过来了,陪你待了一会儿。她一定跟你说了很多心里话吧?她有没有发脾气?你有没有生她的气?就算生气也算了吧,年轻人要怎么样都随他们去,我们都老了。”
“我听人背后说,当今的青琼帝当年平叛之后,放任朝纲,导致曌国十几年来日益衰败,外强中干。你知不知道?我还听说,她原本就不想回来,是你命令所有人发动幻阵硬把她逼回来的!既然如此,你跟她生什么气呢?她心系心爱之人,你怎么能怪她把所有的时间、精力和幻殿的力量全都用在了回到那人身边上?”
“品儿,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跟你避讳的了。当年的叛乱到底真相如何,你心里明白。以你的能力,纵然我天赋奇才,如果没有你的纵容偏袒,我也只能是铩羽在你的石榴裙下,怎么可能权倾朝野?如果不是你不肯跟他们合欢,除了姓黎的在我之前就跟你有了青越和青琼,其他五位郎将又怎么可能始终得不到郎将真正的传承,事发时面对我毫无还手之力,全靠他一力抵挡?”
“品儿,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在你心里,到底有多少我的位置?当年的我一身神武、天资傲世,除了你亲自出手,再无人能敌。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心里会没有我。我为你出征归来,看到姓黎的虽然早已中了我的毒奄奄一息,你却准备要跟你的那几位夫郎圆房,我怎么可能不燃起滔天的怒火?我忠于国家,忠于皇室,可我更忠于我们的爱情!如果你接纳他们是因为畏惧这天下的骂名,那这叛国欺主的骂名,我来为你担!”
“品儿,你何必不告诉我你已经怀了孩子呢?因为偷偷去看我时怀了春明,你才不得不打算委身夫郎以作掩饰的,对不对?”
“我永远都忘不了,兵败之后,我孤身浴血冲到你面前,却被你亲手把我送你的剑刺入心口的痛!那一刻我是多么恨你!我裂开的心房内全是悲伤和愤怒,如果不是你含着泪轻轻抬起另一只手放在腹部,用嘴唇跟我比了那几个字,我真的会死不瞑目!”
“那一刻没有人来得及赶到救驾,没有人知道你无声地对我说了那样可爱的一句话,更没有人知道我整个的生命从那一刻起,只留下了释然和满足!”
“恋了你那么多年,直到死的那一刻我才确信:你心里放着的那个人,是我”
“你说我俩这一辈子,我到死才明白你的心。而你守着皇室的戒律,守着六夫郎的规矩,半生为自己真正的情感拼命治国赔罪,半生在我离世后黯然心碎。我们都已经如此地苦,为什么还要去管年轻人的事呢?你明知道,孩子也不过是跟你一样,爱上了六夫郎之外更值得爱的另一个人!”
“放过自己吧!江山社稷已经不是你该挑的重担。等这次皇储继位之后,一切交给年轻人自己去把握。我回来了,但很可惜,十八年的墓穴深埋只换来了八天的时光。你忍心让这宝贵的八天白费吗?”
“品儿,醒来吧,醒来陪陪我!这可能是我们这一辈子最后的日子了。”
话说到这里,他握住她已经苍老消瘦的手指,恳切中已经带着无可奈何地宠溺。
忽然,房间中出现六个颜色各异的光点。光点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太上皇的额头上空,轻轻地悬浮了片刻,齐齐湮灭,溃散于天地之间!
老“宫人”一惊之后忽然见到床上的人眼睫轻颤,猛然一喜:“品儿!”
曌都的这一天,注定是一场人仰马翻的混乱!
太上皇醒了!喜报传入内廷,大臣们才赫然发现:皇上不见了!
内廷大臣匆忙将消息回报给刚刚醒来的太上皇拿主意,却不想太上皇听闻之后顿时给气得吐了血,再度晕厥过去!花家家主亲自带着少主出现,会同太医院的太医对太上皇紧急救治,情况到底如何,谁都不知道!
整个曌都立时乱套了!
皇室宗亲、一品以上肱骨之臣在无比的惊慌中纷纷入宫,聚集在太上皇的寝殿之外,看着太医们进进出出,惊慌失措地彼此打听着更确切的消息,更期盼着太上皇此时可千万不要有事,一定要撑住,引领曌国度过这次危机!
长安公主无能,至今还不是储君呢!皇上到底去哪儿了?难道真的彻底扔下曌国不管了吗?
许久之后,寝殿的大门终于打开,太医院院正出来通告众人:“太上皇洪福齐天,此时身体暂时无碍,但毕竟长眠方醒,不可劳神,因此方才传下口谕:无论有什么事,哪怕天塌了下来,也请各位大人明日再来觐见。”
众人心急如焚却面面相觑不敢违逆,只能山呼告退离开。一路难免彼此窃窃私语,直到出了宫,才发现整个京城已经戒严,四方城门盘查严密,没有太上皇的谕旨,所有人只可进不可出。
十几年前就在朝中的原本就是太上皇一系的老臣们猛然想起太上皇当年在位时的戎马倥偬、刚毅决断来,顿时眼中含泪,默念感谢神佛保佑,让曌国遭此重大危机时,太上皇尚在!
但,这十几年来的新臣子们以及属于幻青琼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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