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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色-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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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寒的脸色有点儿发青。这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地现身在阳光下,就被公主拉着逛、街!还是京城最繁华的东市!

    起初的感动、惊喜在随着男装的公主一下马车之后就烟消云散!谁能告诉他,无论走到哪里,满街的女人惊艳地看着他们的目光要怎么甩开!

    他只能放冷气、放冷气、拼命地放冷气!

    好不容易满街的女人都退避三舍,惊恐地不敢靠近了,公主开始买东西!买了东西让他提!

    拎着两手东西,怀里还抱着一堆,无论怎么放冷气都很难再有气势了好吗?

    吃包子你去吃啊,拉他的袖子干什么!

    仿佛感应到夜寒内心的怒号,纳兰蓝回头拽拽他的袖子,腆着脸笑:“那个,我的钱都花完了”

    夜寒仰天,内心瀑布泪。他是暗夜里的冰刃,不是阳光下的喇叭花!

    看到夜寒一副自暴自弃、任人蹂躏的模样,纳兰蓝立马领会了,揪住他的衣服伸手就掏进了他的衣襟里,准确地把他装碎银子的荷包摸了出来。

    狗腿地笑:“哦哦我知道你腾不开手,我帮你掏了!”噌!人影已经闪包子铺里去了。

    两个男人这样路人暧昧侧目。

    夜寒僵立当街,头顶燃烧熊熊烈火中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夜寒第一次完全不觉得有寸步不离保护对象的必要,健步如飞地回到马车停靠的地方,刷刷把双手拎的、怀里抱着的东西全部扔进马车里,站在马车前狠狠吐了几口气,才重新提步想要重回包子店前去。

    “啧啧!这曌都之中,竟然还有如此气质的冷美人,竟然被本宫遗漏了!”一道娇媚狂傲的声音却拦在了他的面前。夜寒抬头,双眸一寒!

    下一刻,脑子却一晕。清醒之后立刻后退。

    见眼前的气质美人并没有如愿上前,反而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春明眼神一眯,饶有兴味地笑了:“不会吧?本宫神功大成,竟然还有美人能抗拒本宫?来,过来!”

    看着眼前招手诱惑的女人,夜寒努力想要挪开不看她的眼睛,却不知为什么无法挪开。但,明知危险,他也绝对不会上前!

    几番尝试不成功,胆敢抗拒自己的招揽,春明公主顿时翻脸:“来人!给我把这条街封了,就地展榻!”就不信吃不进嘴里!

    夜寒眼角的余光早已看见护卫着春明公主的大批内侍、护卫和奴仆,也看到了他们如传闻中逼死那些良家男子一般,真的开始当街铺设床榻。他心里又怒又急,但偏偏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站着都费力,更别提说逃走或反抗!

    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纳兰蓝买了包子出来,不见了夜寒。

    自从朝会上她隐身使用精神力过度导致昏迷,醒来以后她除了变身,不怎么喜欢动用精神力了。刚刚夜寒离开,她略略跟去扫了一下,知道他是去放东西,也就没再留意。反正放好了他就回来了。可是竟然没有?

    正要搜索一下,就突然见到整条街上乱了起来,行人四处躲藏,店铺纷纷急着关门。

    纳兰蓝随手拽住一个人一问,顿时脸就黑了!

    街道前后已经封闭,当街一张宽大的床榻,精致的被褥很快地铺好。一队内侍熟稔地拉起粉色的布帘,将公主殿下的当街宣淫的丑态遮掩在内。

    布帘内,春明手指抚上了夜寒的衣襟纽扣,整个身躯挨近过去,色迷迷地看着夜寒越发冷怒却无法反抗的脸庞,低低地媚笑着:“终于乖了哦!可是还不够呢。来,伺候本宫!”

    春明公主心中此刻其实比夜寒还要惊怒!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她明明已经功法大成,应该能把曌国皇室血脉中流传给她的天赋扩大许多才对,为什么今天第一次出来试就不好用?

    她在宫里用其他人试,明明就百试百灵!

    而此时的夜寒,几乎咬碎了一口钢牙!他从未曾有过这种有人跟他争夺对自己意志的主导权的感觉,明明是自己的心,却一会儿一会儿地冒出明显不是自己的想法,让自己要顺从春明公主的意志!

    他不能!他不愿!

    挣扎拉锯中,一身一身的汗湿透了衣襟,他勉力地站着,不让自己去碰春明公主,也不上春明公主的身子真的挨上自己,可是却越来越费力。

    恍惚中,出门前那人的一句戏言浮现在脑海:“你可要跟紧我哦!这样万一有人觊觎你的美色呢,你只要大呼九爷救我!爷就能听见啦!”

    他当时脸黑如碳,而她笑颜如花。

    可现在,他脸色苍白如纸,唯一能期盼的,竟只有她如花的笑颜。

    在大殿上,他亲眼见过,春明公主受制在她的手下。

    已经咬出血来的红唇颤抖,拼尽力气,发出微弱的声音:“九爷救我!”

    人生中,往往有些巧合,就好像打雷之前你刚刚好祈祷下雨,遇难之前你恰好担心不要出事。但只要有这样一件,你永不会再怀疑有些人、有些事,真的是你命中注定。

    夜寒一句话刚刚说完,眼前一阵风过,刚刚还几乎贴在他身上的春明公主被人一拳揍倒在地!

    他眼睁睁地看着空气中显现出桃九的模样来,不再是之前在他面前巧笑倩兮、无赖兮兮的模样,而是暴怒如龙、挥拳如雨!

    她一手死死地捂住春明的嘴,一手握拳,雨点般地狠狠掏在她的胸腹、肋下总之哪里疼哪里打!

    直到一口气打到力竭,只见她表情狰狞地一笑,猛地一拳揍在了春明的脑袋上!

    布帘外春明公主的人习以为常地垂眸低头,公主又虐美人了,唉!

    夜寒眼看着纳兰蓝像提一只死狗似地拎着吐血昏死的春明的胸襟把她甩在了塌上,始终怔怔地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纳兰蓝抬起袖子擦汗,另一手叉腰,这才开始喘粗气。春明这个奸货,帐子外面还带了好几个异能暗卫来着。怕夜寒出事,她不敢耽搁,过来直接隐身发动精神冲击,把外面的异能暗卫暂时控制住,可费了她老鼻子劲儿了!

    “还愣着干嘛?没让人调戏够啊!隐身,走!”纳兰蓝冲着夜寒耳边低声喝道,一把拉起夜寒的手腕,闪人!

    天授大典的前一天,春明公主再次当街调戏一名橙衣美男子,却吃了暗亏,被人揍晕了独自扔在榻上的消息飞快地传遍了大街小巷。

    但,来不及让人们大肆议论,更大的压力便让人们下意识地闭嘴。因为第二天,天授大典正式举行!

    如果结果是春明公主胜过了那个怯弱的长安公主呢?那他们现在议论的就是将来的帝王!

    祭典的高台上,一身银色华服的玉琳琅摘下了银色的面具,宽袍广袖迎风飘举。身后,两个一身黑衣、身披黑色斗篷、兜帽遮面,完全一副幻殿使者打扮的身影静悄悄地立着。

    宗室中的赞者、朝廷的礼官、加钗的尊者都已经在高台上等候。长安公主及笄要用的礼服、钗环整齐地排列在旁。

    钟鼓响起,病中的太上皇的步撵由四名宫人抬着来到了祭台,安坐。

    钟鼓再响,铺满红毯的长长台阶上,身着红色繁复礼服的春明公主在两名内侍的搀扶下,咬着牙忍着满身疼痛,一步步地拾阶而上。
………………………………

第196章 强取

    春明公主身后,将要正式及笄的郑芹儿一身素衣,长发批垂,满眼含着惊吓的泪花,同样带着两名内侍,亦步亦趋地跟在春明公主侧后方。

    春明公主突然回头:“长安,你想不想死?”

    郑芹儿差点儿吓得一个跟头,根本不敢抬头看向春明公主,浑身发抖地道:“我什么都听公主的!我不想死!”

    还是这么胆小听话哦!春明公主勾唇轻蔑地一笑。真是个蠢货,连施法控制都可以省了!

    祭天。敬酒。跪拜。玉琳琅祭出玉盘,庄严吟诵起祭祀的咒语。

    晴朗的天空中开始阴云四合,祭台下密密麻麻的百姓开始嗡嗡地议论惊慌,祭台上,原本歪坐着的太上皇也缓缓地坐直了身子。

    礼乐的奏唱并不敢停,远远看去,祭台上依旧是一派肃穆祥和的景象。只是配上祭台正上方阴云密布的景象,越发让人不安。

    郑芹儿祭拜完了宗室祖先,颤巍巍地跪坐着等待太上皇开口,开始由宗室长者来为她梳发。太上皇一双锐利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春明,神色晦暗不清。

    春明看一眼阴云四合的天空,笑了:“母皇,该给长安及笄了呢!”

    太上皇盯着春明,眼神中几乎要射出刀光来:“你做了什么?”

    春明掩口而笑:“母皇问得奇怪。我做的,自然是母皇您允可的事啊!您不是也说,天下没有白得的好处?母皇想要男人,也总要付出代价的嘛!”

    春明此话一出,祭台上赞者、尊者、仪官等人全都僵住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说话,只能惊恐而惶惑地看向太上皇和春明公主。

    太上皇仿佛完全不知道众人的眼光,只牢牢盯住春明:“我问你,你做了什么?”

    春明原本跟郑芹儿并排跪坐着,此时干脆缓缓站了起来,笑意吟吟中带着恨意:“我能做什么?当然是用自己的法子为亲生父亲续命,让他与您能多几日之欢啰!您说,您都有那份脸皮,能偷情生下了我,又有那份狠心,将只不过还是个婴儿的我送到黎国去当质子,我是您的女儿,又怎么能没有您厚颜无耻的传承呢?”

    祭台上,所有人都屏息了。

    太上皇只盯着春明:“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做了什么?”

    春明却看着她只是笑。

    太上皇身后,刚刚抬撵的一个宫人缓缓抬起头来,走到了太上皇身后,伸手环住了她的肩膀:“是我的错。我以你的名义私下见了她,以你全力助她成皇为条件,换她为我续了一个月性命。”

    太上皇扭头,怒火中烧地盯了他一眼,一把甩开他的手臂,想说话却剧烈地咳嗽起来,最终咳出一口血来:“来来人!把这两人拿拿下!就地就地处决!”

    “啊哈哈哈”春明公主突然一阵狂笑,“真是笑死我了!竟然是这样吗?原来连最后的这利用都是假的,你都不屑!我真是可笑!真是可笑!”

    笑声忽然止住,春明满面伤痛愤怒地慢慢走上来,紧紧盯着太上皇的眼睛:“母皇,事到如今,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句实话:您在意过我吗?”

    太上皇喘着气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春明公主大喝一声:“你给我说!你告诉我!你和你的大将军偷情怀上我的时候、你生下我的时候、你把尚在襁褓中的我送走的时候、你听到我在黎国日日笙歌的时候、我回来到你面前拜见你的时候、我在曌都的大街上逼死民男的时候你有没有在意过,只因为我是你的女儿!”

    玉琳琅身后,两个斗篷人中的一个诧异地抬起脸来,思索。另一个斗篷人立刻看了她一眼,随即快速警惕地看了一眼状若疯狂的春明。

    太上皇并不理春明,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其它三个内侍:“都都聋了吗?动手!”

    那三个内侍却仿佛泥雕木塑一般,毫无反应。再看皇室宗亲、赞者、仪官,也全都木立当地,没了反应。只有无能软弱的长安吓得跪在地上抽抽噎噎地哭。

    太上皇刷地扭头看向春明:“你你竟敢修习邪术!”

    春明仿佛是哭了,此刻却红着眼睛在笑:“邪术?没有邪术,我亲爱的生父岂不是早死了?母皇你岂不要遗憾?我用了整整一千人的心甘情愿、一千人的活人祭,才替父亲续了这些日子的命呢,母皇,你喜不喜欢?”

    太上皇苍白的手指紧握,冷冷地盯了春明一眼,扭头勉力冲玉琳琅喝道:“国师,引神力、灭邪狞!”

    春明直直地立在当地,俯视着祭台下挤挤挨挨的人群,同样冷冷地道:“引啊!只管引。不就是天选天授吗?天魔教的长老和教徒已经全部入城,整个曌都如今都在我的手上!天授的结果是我最好。如果不是我,结果也一样只能是我!”

    天魔教!当年在太上皇怀孕期间趁着曌国兵祸起而趁势兴乱、死灰复燃的天魔教!春明竟然把天魔教再度引入了曌都!

    太上皇顿时又一口鲜血吐出。

    眼见玉琳琅已经被控制般毫无所觉地始终在虔诚祝祷,太上皇扭头,手沾鲜血,狠狠地在胸前结了一个颤抖的手印,猛地打向玉琳琅:“国师!醒来!”

    玉琳琅身子仿佛微微踉跄了一下,眼神动了动,但他口中祝祷辞始终未停,竟无法辨别他到底是醒了没有,此刻在不在春明公主的控制之中。

    太上皇发出那一击之后,衰弱地倒在步撵上,那个乔装的宫人再度上前一言不发地将她搂在怀里,她也无力避开。

    整个祭台上,只剩下玉琳琅的祝祷声。

    高高的云层之上,阴云背后突然开始出现道道金光。金光出现的地方,阴云被撕裂,天空中忽而阴云密布,忽而金光万道,一片诡象。

    祭台上,春明公主神色渐渐不再镇定:“怎么回事?不可能!天魔明明说的不是这样”忽地醒悟过来,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一咬舌尖喷了自己的血上去。

    “孽障!”眼看春明以自身曌国皇室的神力血脉将精血用于祭魔,太上皇口中吐血,颤抖着,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春明抬眼,忽然眼中一亮,猛地扑过来,将手中已经从黑色变为发亮的暗红色的一根细长的东西往太上皇吐出的血液上沾去!

    两名皇室血脉的纯正精血,必将祝天魔魔力大涨!

    太上皇目眦欲裂,却无力阻拦!

    一只手却在春明即将够上那血液时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够了!”

    春明惊愕地抬头,然后就笑了:“我说还有谁能在我的神力覆盖下保持神智,倒忘了父亲您!您给我滚开!”

    黑红色的一根发钗终于按在了鲜血上,然而就在此时,玉琳琅的祝祷完成了最后的急唱,天空中的万道光汇聚成一道明亮的极光,直直地刺破祭台上阴云形成的厚重云层,落在了祭台上一人的身上!

    这一刻,祭台上下所有的乐器不约而同地发出高亢嘹亮的鸣响!阴云四散,现一片朗朗晴空!台下密布的人群里,天魔教徒纷纷遭反噬吐血!

    祭台上,人眼不可视物的瞬间强光刚刚消逝,一道瘦弱的身影突然暴起,一大片黑色的牛毛细针向着强光刚刚笼罩着的那人喷射而去!

    强光中那人还来不及反应,身旁的“斗篷人”夜寒已经瞬间移至她的身前,斗篷狂卷,收去了绝大部分的毒针!

    太上皇身后的三名内侍连消带打,将剩下的毒针收走,哪里有刚才被人控制的模样!

    一阵激烈的打斗很快结束,春明被反压着双臂,完全不明白地看着刚刚放出暗器现在同样被压制住的长安和她的两名内侍:“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神光会降临到一个斗篷人的身上?为什么长安会突然暴起杀人?为什么邪术的效力和天魔告诉她的不一样?为什么祭台上的人明明被控制了,控制住他们的那个人却好像不是她?

    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意外让她不明白?

    祭台上的所有事,地面上的人无从知晓。人们只看到天空阴云密布,之后金光击退了乌云,神光降临到了祭台上。再然后,长安公主一身华服盛装出现在祭台前,接受万民朝拜!

    当日,长安公主正式继位曌国太女。

    其实这时候曌国没有皇帝,如果是春明成为储君,一定是直接登基为帝的,可是纳兰蓝有自己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当个太女就够了。只是这个缘故,她不方便给人讲。

    她身后这些支持她的朝臣,五个托孤大臣,加上泊牵、玉琳琅、希音、连夜寒都算上,其实跟她都不熟,虽然心里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不一步登天,但也都没有熟到能够开口质疑她如此重大的决定。反而是因为纳兰蓝皇权这种皇权就在眼前了还能稳扎稳打、丝毫不急功近利的做法,更加赢得了他们内心的尊重。

    其实纳兰蓝真没想那么多,除了她不想要,就是她真心觉得,一个没有皇帝在头上的太子,跟皇帝有差吗?

    百姓不曾见过长安公主真容,朝臣却都是见过的。继位的仪典上,乍然见到盛装而出的长安公主,百官们莫不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位简直跟女皇陛下一个模子里出来的“长安公主”,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原来的长安公主呢?

    眼看就位仪典就要结束,一位老臣由众臣推举而出,大声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安平伯郑黯钧脸色苍白地出列:“众位稍安勿躁,待殿下就位太女的典仪结束,一切再细细解释,天授仪式是太上皇、国师、皇室宗亲、礼部官员、以及两位公主都亲眼见证的,这位就是天授的太女、我曌国的长安公主,没错。”

    连最护着长安公主的安平伯都这么说了,大家再有疑虑也要压下,只等着稍后的解释。

    果然,太女就位的仪典刚刚结束,仪仗都没有撤,真相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摆上了仪典的现场。

    假的长安公主!安平伯郑黯钧的女儿!

    真正的长安公主一直由皇上唯一在世的夫郎桃相大人抚养在外!

    鬼城城主桃九、桃家几年前认祖归宗的九少爷,就是如今的太女殿下!

    “殿下,请问春明公主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参加殿下就任太女的典仪?”有大臣终于忍不住了,天授仪式之后春明公主就没有再露面,这不是春明公主的性格!

    那位公主殿下不会是放弃了吧?还是被抓了?这可关系到所有拥护她的大臣和将军们的未来!

    纳兰蓝脸色很不好,而且越来越不好。

    典仪什么的,要不要这么多?一个破典礼罢了,要不要穿得层层叠叠这么厚?还要特意给她画上更像她母皇大人的妆容,要不要这么龟毛?

    她既然决定要了,这皇位就是她的,不服来战!

    凤座边上,一身银袍站着的人轻轻地咳嗽着。

    纳兰蓝心烦地瞪他一眼!咳咳咳,咳个屁啊,有病就去吃药!

    但烦归烦,到底还是耐下性子,环视了一圈底下忐忑不安的一帮子男男女女的大臣:“太上皇病了,而且天授仪式上又受了操劳,今儿吐了两回血。身为久不尽孝的女儿,春明公主理应为太上皇侍疾,有问题吗?等太上皇病体稍安,老子自然让她跟她男人一道滚回黎国去!你们有意见?”

    全场都懵了,静可闻针。这,这满口不耐烦的粗话的,是他们的太女殿下?他们将来的帝王,就是这样的?

    纳兰蓝见没人开口,自顾自说下去:“至于你们之中那些曾经帮着春明争取帝位的人”

    全场顿时更静了,所有这一类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老子仅只一次不计较!郑芹儿扶不起来,你们拥护春明也难免,至少说明你们还是忠于国家、忠于皇室的,没想着自个儿造反!”

    底下轰隆隆跪下一片,大呼“臣等不敢!”那叫一个冷汗出的哟!
………………………………

第197章 太女

    纳兰蓝也不往心上去:“都起吧!我不在乎你们以前拥护谁,只要给我记住了以后该拥护谁就够了!都给我尽力办差,以前的事就这么揭过去。谁给我贪赃枉法、不老实做事,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纳兰蓝终于可以带着一大溜人跑到东宫,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大哥!大哥!”

    桃清河带着程成和阮轻云从侧殿里匆匆走出来:“喊什么!你现在可是太女殿下,给我注意点儿礼仪!”说着上前两步就要拜:“草民”

    纳兰蓝冲上去一把扯住桃清河抱怨:“你再拜!你再拜一个!你看我敢不敢跪下来给你磕头,不膈应死你!”

    “再胡说!”这几天真是吧拜教了,越教越倒溜!桃清河恼得脸色都变了,伸手就往太女殿下脑袋上呼了一巴掌,“你要我的命不要?”打完了看见后面跟着的一大溜人那愕然欲死的脸色,后悔得恨不得立刻也去死一死。

    一群人中,泊牵咳嗽两声插了句:“殿下如果不喜清河兄跪拜,只需下令从此后免了清河兄的礼即可。”

    纳兰蓝瞥了他一眼:“准奏。”

    泊牵呛住了,众位大臣纷纷低头,不忍猝听。这准奏不是这么用的啊殿下!

    桃清河顿时觉得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吸气,呼气,努力平静自己,桃清河一边走一边在纳兰蓝身边低声想办法:“阿九,你这么不行。你得放一个信得过、熟悉朝政和曌国官员、宫廷礼仪的人在身边,随时提点些。”

    纳兰蓝扭头问:“谁?”大哥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既然提,自然是确实需要,而且应该已经有了人选。不管这个人是谁,大哥选的人,她放心。

    桃清河却并不自作主张:“泊牵和希音,你更属意哪一个?”

    纳兰蓝脚步顿了一下:“希音吧,他闲着没事儿干。”泊牵还担任着户部尚书呢,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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