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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色-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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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了半天,花辞才深吸口气忍下要吐血的冲动,嘴角冷硬冷硬地蹦出两个字:“绝对不会!”

    纳兰蓝却因为刚才花辞无意间的提醒开始不放心了。

    刚刚花辞提到的那些,她真的没想过。前前后后各种因素综合起来,她这段日子真没怎么担心过这些杂事的脑子终于开始运转起来,渐渐充盈着各种担心。

    六个夫郎共担生育之名?以她跟这六个人之间的关系,和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她可没有这份自信,那几个都能像花辞这么轻易说出把一个不相干的孩子认到自己名下的话。她的后宫里,谁不知道她大婚的时候一个夫郎都没碰?

    其实就算是花辞,她也并不完全相信。那毕竟是木头和她的孩子,她并不愿意孩子有任何不可控的危险。

    皱眉看了花辞半天,纳兰蓝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所有危险都掐灭在萌芽状态。
………………………………

第206章 名下

    除了花辞,其实她受上一世记忆的影响,还有一个相当信任的人,那就是夜寒。从某个角度来说,夜寒比花辞更受她信任。仅次于穆桐。

    即使他与自己已经没有了上一世那样地亲情,但她依然相信,这一世的夜寒同样绝不会撒谎骗她。六个夫郎里,她更愿意相信他。

    “夜寒!”

    “在。”冰冷的身影出现在花辞身后。

    “你知道我怀孕了。但是孩子是大婚前跟君息烨有的”说到这里忽然心头一痛,但她立即强迫自己收回了思绪,微微的停顿后,她语气听起来依旧平淡冷静:“我要生下这个孩子,你怎么想?”

    凡是身为曌国皇室死忠的人,最常规的反应应该就是激烈反对,女皇怎么可以有私生子!威胁她要么打掉孩子,要么放弃皇位!

    而身为她的夫郎,正常的反应是屈辱、愤怒

    不等花辞冷静地推演出各种“应有的正常反应”,夜寒紧抿的唇角已经发出毫不迟疑的声音:“出了花辞,还可以记在我的名下。”

    花辞愕然愣看着他。

    夜寒眉梢微皱,仿佛没看见花辞的惊讶,停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我是隐身隐卫,无人能掌握我的行踪。殿下和我都说是,天下无人能驳。”

    这个花辞真没想到!关键是他没往这个方向去想!

    花辞刚刚激动的情绪瞬间冷了下来,看着夜寒的目光深了几分。

    纳兰蓝倒不意外,但还是想了想:“其实,那段时间花辞倒是跟我在一起”

    夜寒的一双狭长冷眸瞬间凝在了花辞身上,停了停,移开视线:“那就算我们俩的。”停了停又加了一句解释:“不明生父是曌国皇室历来的规矩,生父不明,更利于皇女在众人合力保护下成长。”

    纳兰蓝想说她也许生的会是个儿子,但这么明显跑题的话当然没真的说出来。

    花辞简直是不能接受地瞪了夜寒半天。他明明不可能跟她有跟他一样的感情,为什么却做出了和他一样的选择?还那么淡定、那么毫不迟疑、那么他可不可以说,他甚至诡异地觉得有点儿争先恐后?

    他抢着要把孩子记在自己名下是个什么情况?难道他对她的心思跟他一样?

    还不等花辞深吸一口气接受这个让他堵心的现实,他的妻主殿下竟又把希音叫了进来。

    希音还以为努力了这么久,殿下终于愿意让自己陪夜,进来时一脸压抑不住的欢喜,看到帐中已经站着两个才失望地敛了下去,迅速地整理好面部表情,恭敬地上前行礼问安。

    纳兰蓝半句废话都没有:“我怀孕了,花辞和夜寒的,你怎么说?”

    她倒是没想把希音也扯进来。已经有那两个都抢着要记在自己名下,那就两人风险共担也好。万一有人怀疑也好彼此遮掩,多条出路。但再多就完全没必要了。还是那句话,她可不是前代曌皇们,谁都知道她大婚后一直没有让人侍寝!

    尤其是眼前这个,那是彻底没可能再插一脚的人,毕竟她有孩子那会儿,这货正在曌都被春明觊觎着,她就算是昭告天下孩子是他的,也没人会信!

    这么直白地把事实扔希音脸上,只是想看看她名义上的夫郎们对她有孕一事真正的反应。

    希音犹如寒冬腊月兜头被泼了一头冰水,身子晃了两下才站稳:“已经已经有了?”他还以为她真的谁都没有要,他还以为他终于也挤入了贴身伺候她的人之中,他还以为她不要人侍寝是因为行军途中不便原来真正的原因,是在他刚刚已经自己有机会的时候,她已经在保胎了吗?

    纳兰蓝看着希音如丧考妣的神情,莫名地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总算是有一个反应正常的了。

    之前想好的顺势应对终于可以排上用场,纳兰蓝轻松之下,语气也不由得起了兴味,突然想起,如果能趁热打铁,让他们放弃不该有的想法,乖乖地去娶妻生子岂不更加皆大欢喜?反正木头的安全已经没问题了,那么她也就更没有必要委屈自己非要留这么多麻烦在身边。

    时间长了,都爱上自己怎么办?

    纳兰蓝难得对他谆谆善诱:“你也知道,我并不在曌国长大,女尊国的规矩其实我根本难以适应。说实话,除了孩子的父亲,我这辈子不想去碰别的男人。所以希音,其实有太上皇的那道旨意,你真的应该让自己幸福。如果你愿意脱离开如今的身份,我也可以帮你在别的地方创造条件让你重新开始你的人生”

    她越说越有信心。脑子里甚至开始想象希音、泊牵、霍飞、玉琳琅一个一个地从自己身边滚远的美好场景。嗯,到时候把夜寒教育成忠心侍卫,赏个好女人,再慢慢地把花辞掰正,她就彻底自由了

    “嘭!”的一声双膝落地的声音打断了纳兰蓝的美好幻想,希音双眼直愣愣地看着纳兰蓝,精神恍惚、面如死灰:“殿下今日叫臣侍来,是有意诛心还是逼臣赴死?的确,臣是曾经被春明公主当殿侮辱,也曾被迫承认断背之言,但,不是殿下教导臣侍勇敢活下来的么?”

    纳兰蓝张大嘴,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感觉自己正在一个滑稽剧的舞台上,但尴尬的是自己完全不知道下面的剧情!面前这货在说什么?为什么她越听越听不懂!

    希音眼睛发红,语声越来越激烈,全无平日里温柔小意的模样,仿佛崩溃了一般:“臣侍不如花辞、夜寒能得殿下欢心,是臣侍不够好,臣侍不怨。但,臣侍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学着如何服侍殿下,殿下已经娶了臣侍,凭什么不给臣侍这个机会?臣侍也是殿下夫郎之一,按规矩,殿下的孩子,不管是谁的,都是我们六个人的,臣侍也是孩子的父亲!”

    纳兰蓝愕然地看着希音,这次她听懂了,但,接受不能啊!

    希音情绪激动,低吼的声音已经接近咆哮:“那时,臣侍的私处中了春毒,还是殿下亲自施术治好的!殿下不要臣侍、瞧不起臣侍,还不如当初不治臣侍,就让臣侍中毒而死!”

    纳兰蓝突然就怒了!她做这些都为了谁?她放他们自由是对谁好?他们责问她凭什么娶了却不负责,可明明是她给他们真正幸福的机会他们不要,偏要她不给的!她已经尽力在顾全大局了,但要想逼她连身体和感情都不遵循本心,休想!

    “想死是吧?”纳兰蓝刷地从靴子里抽出行军匕首,嗖地扔出去直直插在希音面前,凉薄的冷脸上没有半丝怜惜:“来!现在就死给我看!”

    希音也是疯了,心中一股难言的悲怆早已冲破了多年的理智,此时又情绪激动,哪管那许多,只听纳兰蓝让他死,他想都不想双手拔起匕首,心里一股拧劲儿,握着匕首狠狠地就往心口上扎!

    “殿下不可!”

    “希音住手!”

    六郎将关乎国之福祉,怎么可以自杀!夜寒和花辞扑上去一左一右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刺,瞬间三人扭成一团!

    希音此时什么都不顾了,满脑子都是屈辱和绝望,双眼通红,整个人迸发出难以想象的狠劲,死死抓住匕首要往心口上捅:“放开!臣侍一定会遵守殿下的命令!臣侍这就死给殿下看!”

    纳兰蓝瞧得心烦气躁,始终冷眼旁观。

    夜寒和花辞费尽气力才把希音手脚摊平压趴在地上,希音双手被迫伸直在头顶,手心里紧握的匕首被夜寒踩在地面里,挣扎了半天挣扎不动,忽然间泪流满面!

    他哭道:“殿下!希音不求殿下能把希音放在心上了还不行吗?希音不强求了,希音只要保留现在的名分、保留在殿下偶尔需要的时候能伺候殿下的资格!希音求殿下恩典!求殿下恩典!”

    花辞不忍地转过脸去,虽然被不明真相的希音羡慕着,但希音心内这份无可奈何的凄苦,何尝不是他们都有的凄苦!

    “噗通!”夜寒上前两步,单膝跪在了纳兰蓝面前:“求殿下开恩!”

    花辞默默地转身,一言不发地跪在了夜寒旁边。

    纳兰蓝看着三人,心中一痛,在希音低低的抽泣声中,久久无言。

    希音最后的祈求,与木头转世前的祈求,与她刚刚下定的决心,何其类似!

    但,木头和她是彼此深爱,希音在她看来却只不过是思维僵化一片愚忠,如此姿态大可不必!

    夜已深,花辞和希音早已离去,桌案上的灯烛燃尽,摇晃了一下,无声熄灭。

    纳兰蓝枯坐在桌边,忽然觉得无限疲惫。

    “夜寒。”

    “在。”夜寒立刻出现在她的身边,冰寒不变的容颜在黑暗中有着一抹担忧。她的声音不对劲。她呼唤他时,从未像此刻这般,透着丝丝的无力和脆弱。

    纳兰蓝无奈地看了眼自己麻木的双腿:“我想休息了,可是腿坐麻了,你扶我一下。”

    夜寒蹲下身,想也不想地伸手穿过她颈后和膝弯,轻轻把她托抱起来。抱起来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按照她的意思去扶,而是下意识地抱起了她。但非但没有放开手,反而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顺着自己的心意,更加将她紧抱在胸前。

    纳兰蓝也愣了愣,但桌案离床榻很近,夜寒一个转身已经又把她放下,她只看了看他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的脸,心头一动,接着神色一黯,什么没没说。

    黑暗中的他,和刚刚他横抱她的那一下,让她想起乌云珠的日子。

    夜寒轻轻地将纳兰蓝放平在床榻上,没有像平日里一样立即退开,而是顺手帮她将被子拉开盖好,然后蹲在地上,毫不避讳地伸手到被窝里,缓缓地帮她拿捏着她麻木难受的双腿。

    纳兰蓝张口想要拒绝,脑子里却又闪过刚刚希音崩溃的模样。从骨子里来说,这六个夫郎,应该都有一份无法化解的愚忠。不让夜寒做,也许对他来说才是残忍。

    视线深深地凝在夜寒沉默的身影上,纳兰蓝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夜寒。”

    “在。”

    夜寒声音冷静,但其实这会儿有些恍惚。也许是因为今夜希音的哭喊说出了大家共同的心声,也许是因为很少在黑暗中离他的妻主这么近,他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苏醒。

    纳兰蓝的声音轻轻地传来,听起来有些怅惘,却让夜寒觉得酥软:“如果我今后又抛弃了你,你会恨我吗?”

    又?夜寒没敢问,揉捏着她的腿的动作微微一停又恢复如常:“看情况。”

    “嗯?”

    “如果是臣比不上别人,被抛弃,臣没资格恨。如果是连机会都不给臣就抛弃,臣大约会落寞吧。”

    纳兰蓝愣了愣又笑了,谁说夜寒不聪明、孤冷?他这不是在用自己独特的关爱,在为自己唯一的朋友争取权益?她从来就知道,夜寒的心,是滚烫火热的。

    “先不要考虑别人,我累了,现在只想说说你自己。如果有一天,我抛弃了你,你会恨我吗?”

    夜寒轻轻地为她盖好被子,抬起头看着她。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很认真。他知道,刚刚他借机为希音争取,做错了。但他说的,真的不止是希音,也包括他自己。

    她对他很宽容。这一点他早就感觉到了。六个夫郎中,她莫名地对他最宽容也最信任。

    她今晚对他坦诚以待,他不该辜负她的信任。

    夜寒不禁肃容,慎重地思考后,无比认真地回答:“以前,臣以为臣会绝对忠于皇室。但守卫郑芹儿多年,臣虽知道自己能做到以命相护,但心中会有不屑。后来刚知道自己可能是殿下您的六夫郎之一时,臣以为臣最多会顺应命运的安排。但大婚那日,臣除了顺应,还奢望过能第一个为殿下侍寝,以巩固自己和希音的地位。出征之后,臣看到殿下从不让人侍寝,以为每天守在殿下身边便十分心安。可是希音要求留宿那夜,臣却因为心里各种杂乱的念头而彻夜难眠。”
………………………………

第207章 回音

    希音顿了顿又继续:“守护殿下的感觉,和护卫郑芹儿完全不同,夜寒的这颗心好像不再是原来的心,每天都跟前一日有所不同。因此……”

    难得说了如此长的一段话,夜寒停了停,总结道:“夜寒不知道未来没有发生的事,不知道到时候心里会是如何。臣只知道此刻臣不想被殿下抛弃,想到那种可能,夜寒的心也会痛。”

    冰凉冷静的语调说着没有任何华丽辞藻的情话,只是单纯的叙述。他用着就好像说天上下雨地下就会湿,山风吹过树梢就会低头那样自然而然的语调,冷静地说——想到被她抛弃,他的心也会痛!

    纳兰蓝心里一阵惊讶,半晌,轻轻伸手握住了地上半跪着的夜寒的胳膊:“上来。”

    无关情爱,无关暧昧,这一刻她只是忽然找回了曾经对一个人毫无杂念的纯纯信任,而今夜其实她的心千疮百孔,君息晔已远去,她需要一剂冰冷却可靠的药来暂时抚平心上的创伤。

    片刻的惊讶后,夜寒既没有误会也没有犹豫,三两下脱去了外衫,掀开纳兰蓝的被子,动作生涩却坚定地把她搂在怀里。

    没有多的动作,只是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

    纳兰蓝僵了一会儿,渐渐松软下来,顺着自己的感觉,像上一世一样小猫般缩进他的怀里,头顶着他的腋窝,耳朵和脸颊贴在他稳稳跳动的胸腔上:“夜寒,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吗?”

    “听。”

    “这个故事很长。”

    “讲。”

    “从前有个国家,叫中国……”

    长长的故事在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里结束,怀里的人脑袋侧歪着,上半边脑袋枕在枕头上,下半边枕在他的胳膊上,气息均匀,已经睡去。夜寒屏息凝神地慢慢抬手,用极轻极轻的动作擦了擦她脸上流了一夜的泪痕。

    胳膊被她压了半夜,早已酸麻,他轻轻调动内力去活动血脉,不试图移动半分。

    晨曦微露,外面已经有了微微的走动声,他看一眼怀中刚刚睡去的容颜,沉思半晌,扭头弹指在帐帘上打出几个排列不规律的微小痕迹。

    起身的时辰到了,主帐中却没有动静。花辞和希音同时来到帐外,花辞正要出声,希音一眼看到了帐帘上的痕迹,一把拉住了他。

    花辞迟疑地跟着希音,悄无声息地掀开帐帘,收敛浑身气息绕过屏风。

    看到眼前景象的那一刻,两人浑身僵硬,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夜寒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那个躺在殿下的被窝里搂着殿下的男人不是他一样,冷静地用一只手轻轻地打出简短的手语——才睡。休息或先走。

    两个人离开主帐后的脸色都有点黑。

    “殿下还在孕期……”希音说不上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滋味。

    “应该不是。”花辞打断他的话,却也不想多提,“以她的身体状况,这几天赶路太急又睡不好,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天再去穿越燕国国境,三千人太吵,你让金明把人散开些。”

    金明听说纳兰蓝身体不适还在休息,需要多留一天,差点脱口而出“你们怎么照顾殿下的”。但眉头也没忍住立刻担心得皱成了一个疙瘩。

    金明蹙眉看了两位殿下的郎将半天,下令全军静默拔营,外扩营地三百米,围了一个超级大圈将最中间毫无声息的主帐独独空了出来。

    希音和花辞看着拂袖而去的金明,脸色都有点黑。都是万里挑一选出来服侍殿下的人,没有一个会蠢。金明神情里的不满就差扣在他们脸上了,谁也不是瞎子看不见!

    纳兰蓝从未多心,但身为她的夫郎们却从未忘记过,金明和林子墨,可跟他们一样也曾是殿下的夫郎候选人之一!

    给他们甩脸子,嫌他们没伺候好殿下,难不成他以为如果是他处在这个位置能比他们谁做得更好!

    遍地枯草在寒风中瑟瑟,三千铁甲勒马停缰,对峙着对面乌压压呈半包围之势的万余纯黑铁骑。

    这里是燕国夹在曌国与覃国之间,狭长的刀刃般的一小片国土,正是纳兰蓝打算从这里快速穿插过去的地方。

    纳兰蓝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人,心中却是波涛翻涌,心脏控制不住地一阵阵发凉。

    曌国战火燃起的时候,君息烨刚刚当政,局势未稳,但大势已在,她渐渐放心。随着她这边日渐忙碌,加之心绪烦躁,不知该如何面对君息烨,仿佛是知晓她的心意,明婉的来信也日渐简短明晰,大势为多,不再有冗长的细节。

    如今看着对面明婉披头散发、被困缚着压在长枪下的纤细狼狈的身影,纳兰蓝心惊得发寒。

    为什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君荣那里出了什么误会?

    对面的黑色洪流让开一条细小的通道,一骑奔出,黑盔黑甲,纳兰蓝顿时不愿相信,但她的感知太过清晰纤毫毕现,那人的确是君息烨身边最亲信的两人之一,岚明溪无疑。

    轰地一声,对面前排弓箭手齐齐单膝点地,后排弓箭手撤步,两排弓箭手整齐弓箭上弦,长弓被拉圆的齐刷刷的“咯吱”声响成一片阴森的旋律。

    纳兰蓝身旁金明当机立断地抬手,三千亲卫动作整齐划一,特制的连发弩箭同样满箭上弦。

    金明目光横扫,虽然只有三千人,但三千将士面容如铁,虽陷死地,但为了保护殿下,他手下的三千人生死无惧!

    纳兰蓝面无表情地盯着剑拔弩张中最终停在双方阵中央的岚明溪,目光似乎钉在他身上,又仿佛根本不愿意看见任何人。

    岚明溪的喊声清晰地传来:“请对面主将出阵一叙!”

    金明反应极快,丝毫不打算泄露主将另有他人的意态,拍马就要上前,却被一只柔韧有力的手臂轻轻阻拦:“不必。”

    既然已经能堵在这里,又岂能不清楚他们这些人的身份?

    看着纳兰蓝缓缓拍马前行,金明顿时急出了一头汗:“殿下!”他不敢相信对面的万余黑甲军会是燕国铁骑,但燕国的国土上,如此具有标志性的军容,除了这个没有其它可能!那可是天下第一嗜杀的铁骑啊!殿下怎能孤身前往万箭之中!

    他想拦、想喊、想扑出去挡在殿下面前!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对殿下的了解和养成的惟命是从的习惯,让他知道,自己不能违背殿下的命令!

    如今能做的,只有随时准备着,与殿下生死与共!

    紧紧地盯着眼前渐渐离去的挺拔柔韧身影,金明满头冷汗,一张英俊的脸青黑如墨,一只手果断地打出命令的手势:随时准备——全员爆杀!

    如果殿下出了事,他必要杀尽在场的所有燕国黑甲军!三千亲卫哪怕只剩他一人,也定要杀进燕国朝堂,让那背后之人血溅三尺,为他的殿下陪葬!

    残阳如血中,一身轻甲的女子骑着乌黑雄壮的骏马,缓缓地来到对面将领的面前,容色平静,目光深幽。

    岚明溪神情复杂地看着对面马背上的女子,一眼扫过,不敢直视。

    暗暗清咳稳了稳心神,岚明溪沉声转达了主上的旨意:“鬼城众人,不听号令,肆意妄为,并对我燕国朝局、皇室内务多有插手,本应诛杀,念其有功于前,今日起全数逐回!明婉大胆忤逆太子殿下、图谋不轨,念其主旧恩,杖三十,送还城主驾前!”

    纳兰蓝静静地看着岚明溪,脸上森冷如冰。

    不听号令,肆意妄为?指的是在君息晔面对君凌天绑架皇帝的胁迫,下不了手射出那支箭的时候,明婉下令出手,替他背下了那份骂名?

    明婉忤逆他,还图谋不轨?这又是指什么,让他理所当然地在“念其主旧恩”的情况下,还要杖责三十,让岚明溪亲自把人送到她面前来打她的脸?

    岚明溪见自己说完之后对方毫无反应,忍不住视线抬起,重新落在纳兰蓝脸上,一瞬,又离开。

    纳兰蓝嘴角那样寡淡地、毫无笑意地冷冷一勾:“明婉何德何能,竟然能惹怒太子殿下,还请岚将军明示!”

    岚明溪心头莫名惊悚地狂跳,挪远视线不敢看明明笑了却更加森冷的纳兰蓝的脸,心下几番犹豫不知该不该说。虽然主子并没交代不能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安得很。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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