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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色-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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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面也分毫不放在眼中。
花辞忍下一时之气,转而劝解霍飞:“你也知道他一直就这样,皇上上战场两三年回不来,他心疼。平日里他其实不对谁有偏见时也挺好的。你心胸大,别跟他一般见识。”
霍飞剑眉一蹙:“花辞,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希音心疼皇上上战场,什么叫他霍飞心胸大!平日里他都是顺着劝解也就一笑了之了,可今天这话怎么越听越不是味儿?
花辞的确是他难得的知交好友,但关于他没有奔赴西南战场一事,花辞虽然常常在他和希音中间劝解,但别以为他留意不到,花辞从来就没说过一句他没做错!
花辞心里其实也觉得他该去西南的,是吧?他们都觉得是他贪生怕死躲在皇上身后,是吧?
花辞仰头扶额:“我说你们今儿个都是怎么了!皇上还有两天才回宫呢,你们不会是现在就想大家窝里斗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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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公主
“谁要”霍飞硬是鄙夷地说不出窝里斗三个字,当他是看家狗吗?最终怒哼了一声拂袖快步往院外而去。
出了门冷风一吹,霍飞心里也是拔凉拔凉。
他承认希音这人虽说很烦人很讨厌,但有一点他至少没说错。那就是霍飞看待皇上跟他们几个陪伴过她的夫郎看待皇上是不同的。从大婚后的校场选将他见她那惊艳的一眼,其实他是最久没有见过她了。
六个人中,他除了跟皇上早年做过对,成婚后他跟她相处最少。少到根本就没有相处过一天。
他对皇上,有歉意、有不解、有敬重、有好奇但好像的确是没有爱。
不言宫外,一个粉团团的小丫头威武霸气地背着小手儿站在门外,小小的下巴一抬,嫩嫩的小声音清甜干脆:“传!”
队伍里伺候的宫人立刻就有闻言准备抬脚的,却被梅嬷嬷一眼瞪了回去。
一道修长如冷玉的身影在小丫头面前蹲下,脸上没什么表情:“公主又不乖了?”
小丫头扁扁嘴,揉着小鼻子偷偷观察着夜爹爹的表情:“人家是公主嘛!”公主是可以偶尔不乖一下的嘛。
“嗯?”夜寒依旧是波澜不兴。
“人家是大长公主啦!”萌萌的美公主撒娇地跺着小脚。
“所以?”她夜爹爹却不为所动,依旧是淡静如冰的语调。
跺脚跺脚跺跺跺跺跺:“夜爹爹最坏了!人家就要传嘛!就要传!就要传!”不要以为她年纪小就什么都不知道!她记事可是很早很早的!六个爹爹里,哪个对母皇和她最好,哪个不把她们放在心上,她心里可是明镜儿一般!
夜寒八风不动地看着她。能成为六夫郎中公认最能制得住公主的爹爹,也不是白得的。那一副全心全意的心肠配上一张冰霜不动的脸,幻幽这横行曌宫的小公主就没有真能忤逆过她的夜爹爹过。
此时夜爹爹已经开始平静而一针见血地教导小公主:“玉爹爹也是幽儿的爹爹,跟夜爹爹没有不同!幽儿到夜爹爹的暖寒宫,会站在门口让宫侍们通传,等夜爹爹出来迎接吗?”
“不会。”幻幽泄了气势,有气无力地趴在了夜寒的肩膀上,弱弱地开始耍赖,“幽儿只是累了嘛。幽儿脚疼,不要继续走了,夜爹爹抱!”她不就是想给最不讨好他的爹爹一个下马威嘛,这么点小心思都被夜爹爹看穿了。
夜爹爹最不会说哄她开心的话,管她最严,可却是她最喜欢腻着的爹爹。因为跟着夜爹爹在一起,最安心。
夜寒岂能不明白这个小人儿所谓脚疼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但他更不会戳穿。他长臂一伸,小小的身体立刻顺势攀上他的脖颈。夜寒嘴角一挑,配合地将她抱起,以她最舒适的姿势将她揽在胸前。
“小幽儿!”希音迎面快步而来,笑容哪里还有刚刚的半分不快。
“公主。”霍飞也缓步而出,庄重而又温和地看向夜寒怀里的小人儿。
“音爹爹!”幻幽笑嘻嘻地搂着夜寒的脖子侧过脸儿跟希音打了招呼,看向霍飞时脸上的神情立刻化为彬彬有礼:“见过霍爹爹。”
幻幽对他一贯如此有礼,霍飞今日听来却分外刺耳。
幻幽却已经转头又向花辞笑吟吟招手:“花爹爹,明儿幽儿让你给幽儿诊脉哦!”
花辞闻言便笑了:“你个小调皮鬼儿!诊脉便诊脉,再弄些乱七八糟的,花爹爹如今也不收拾你了,且看你母皇回来了你还怎么猖狂!”
“花爹爹坏!花爹爹破坏人家和母皇的感情!”幻幽呜哩哇啦地叫了起来,小手搂着夜寒的脖子使劲晃:“夜爹爹走,我们现在就去找母皇!幽儿要恶人先告状!”
众人“噗”地一声笑了!这小不点儿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小恶人!
玉琳琅匆匆沐浴更衣出来,宫里唯一的小主子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小椅子上,正在啜着一小碗牛乳,冰肌玉骨,小小年纪怎一个晶莹剔透了得!小人儿一身粉嘟嘟的装扮,粉色的小花骨朵儿一般,一双骨碌碌转着的大眼睛嵌在粉雕玉琢、玉雪可爱的小脸儿上,看到他时,目光乍然一亮。
玉琳琅忽然下意识地有一丝紧张。
玉琳琅脚下加速前行了两步,在这古灵精怪的小人儿面前一顿之后却又一时拿不准该如何继续行礼。
轮君臣,玉琳琅应该给幻幽行礼。但论父女,幻幽应该给玉琳琅行礼。
他清楚地看到小丫头闪闪亮的大眼睛里透出一丝狡黠和得意,还不及深思,就听旁边座位上一道冰声:“幽儿!不得无礼!”
玉琳琅一震,转眸正对上一双狭长冰凉的双眼,见他看过去时,对方微微点头示意,算是和他打了个招呼。
夜寒,果然不愧是有她的认可在背后撑腰,竟然能够当着人的面呵斥大长公主,也没人说他一句不是!
玉琳琅心思顿时收敛,转头清明地看向刚刚的小人儿,却见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小丫头已经十分端庄地站在自己面前,礼仪无比规范地向他行了个福礼,娇娇的小嗓音道:“幽儿见过玉爹爹!”
玉爹爹从未被人喊过爹爹的玉琳琅刚刚清明下来的心瞬间又颤了一颤。知道公主的存在是一回事,可是亲自当面地被喊一声“爹爹”的感觉真的好微妙!
“公主快快免礼!”玉琳琅赶忙亲手抱起那粉粉一团的小人,亲自躬下腰将她抱回座位上放下,语气不由得柔和了七八分,“公主安坐。”
“玉爹爹也安坐。玉爹爹一路辛苦,快喝杯茶歇一歇。”幻幽脆甜脆甜的小声音哄得玉琳琅身上最后的几分戒备也散了。
公主黑亮亮的大眼睛骨溜溜地一转,紧跟着就一脸天真地开了口:“玉爹爹,我听说我母皇收了一个好玩的魔头,是什么样子的呀?”
玉琳琅脸色顿时一变!
魔头!那个让他在三年征战中都没有跟陛下红过脸,大军凯旋后却为了他跟陛下大吵一架、最后以前期准备的借口负气离开的卑鄙猥琐的魔头!
陛下她怎么敢!她怎么能那么任性!
“玉爹爹你怎么脸色都变了?你不喜欢那个魔头吗?为什么呀?咦,玉爹爹、玉爹爹?”
玉琳琅瞬间回神:“微臣失礼!”
夜寒在一边摇头:“玉郎将不必如此!皇上在亲征前就留下过口谕:我等六人既身为幽儿的父亲,在幽儿正式继位太女和登基之前,都不叙君臣之礼,只论养育之道。”
玉琳琅闻言又是一愣,关注点却完全不同。皇上竟直言至此?什么意思?是说以后无论她再生几个孩子都只立大长公主为皇储,还是说她不打算再有孩子了?
一个女人在拥有六个夫郎的时候,什么情况下不会再有孩子?要么是药物控制,要么,就是像这四年来一样,她不碰他们!
那个一而再、再而三任性的女人,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玉琳琅今日思绪一再激荡翻涌,尤其是刚刚幻幽问及魔头时他的色变更是早已落入了在座众人眼中。见他沉吟不答,五人对视一眼,神色顿时都变得有些凝重。
但毕竟公主还在,有些话自然不能当着她说。于是几人自觉转了话题,问了些关于陛下这两年的状况,以及这次回宫有没有什么别的交代、边境的风土人情如何之类的,将刚才的话题轻轻揭过。
等幻幽闹了瞌睡,梅嬷嬷送了她回去,几人才默契地收住了那些漫无边际的话题。
有掌管消息的希音在,陛下的近况他们岂能不知?更何况陛下给他们的信件从不涉及儿女私情,出于一份同是深宫可怜人的默契,几年来除了夜寒手中的个别信件,几人收到的来信都是共享的。
公主一走,夜寒本就冷的脸立刻凝结了一层冰霜,啪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目光扫过其他四人:“覃叶的事,是谁告诉了公主?”
正准备朝着玉琳琅发难的希音脸色一僵:“这个我想着陛下带着那人一回宫,公主迟早也是要知道”却不敢对上夜寒那双怒冷的眼,心虚地调过了视线。
公主缠着他要知道最新鲜火辣的消息,那撒娇的劲儿他实在无法拒绝。再说他也想着陛下就要回宫了,也带着点儿心思哄了这小丫头开心,替他在皇上面前多提点自己的存在,所以就
玉琳琅从不曾见过宫中众人的相处,此时心中有些震惊,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时不知夜寒此刻是有意敲山震虎,还是几人联手做戏给他看。
却不知宫里真就是这么相处的。都是全天下选出的万万人里挑出的人才,平日里公事上谁也不会行差踏错半步。但架不住幽公主实在可爱得能把人萌化了,一不小心就顺了她的小心思。而一旦五个人里有谁做了什么过于纵容大长公主的祸事,无论大必定受罚。
而执掌刑罚的毫无疑问地是夜寒无疑。
本来六个人地位平等,谁也不该能管束得了谁。可谁让六郎将中夜寒领的职责就是替陛下掌刑罚呢?只要在曌国的天下,除了陛下本人,连大长公主犯了错,夜寒该打该罚时也照打照罚不误!
更何况,论跟陛下的亲厚,还真没人能比得上夜寒。他可是唯一侍过寝的
而且夜寒这人冷脸热心,刑罚是真的公正,这一点几人也是从心里敬佩。
“音郎将告知公主不宜知晓的消息,有污公主试听,罚禁足半月!”
“夜寒!”希音噌地一下怒了,“你罚点什么不行,罚我禁足半月!你明知道陛下两日后就回宫。到时候城门迎驾、宫内见礼,你都让人说我犯了错被禁足是不是!你这不是诚心在皇上面前毁我嘛!”
什么都可以忍,就这个不能忍!
夜寒把手上的杯盏“啪”往桌上一墩!“立刻去禁足!或者我今日就把你犯的错跟刚刚的情状和言辞一起写信报给皇上,由皇上亲自裁决!你自己选!”
“你!”希音唰地伸手指着夜寒的鼻子,呼哧呼哧地喘气,最终一个字也没说,拂袖七窍冒烟地走了。
皇上怎么可能为了他的反抗而更改夜寒的决定!更何况出于一个母亲的心,说不定她罚得更狠!万一她从此都不让他再亲近公主,从此都不再见他跟这可怕的结果相比,半个月的禁足还算个屁!
希音走了,夜寒一挥手让宫人们全都退出去,这才冰声开口:“玉郎将,覃叶真要被皇上带回宫中?”
玉琳琅此时已经绝对确定刚刚不是做戏,面对夜寒时更多了一分小心:“是。就是之前在曌国为质的覃国皇子覃叶,他就是这一代天魔。覃国、黎国对曌国发动的战争都是他策动的。戎国他也做了准备,但被必拓回去制止了。说起来,去黎国前他似乎就曾经试图接近过皇上,但那时皇上行踪隐秘,人既不在帝都也不在军中。后来他无法可想,才易容去了黎国。”
花辞皱眉道:“这么一个天大的祸害,既然活捉了,就该千刀万剐了才是,皇上到底怎么想的!”
玉琳琅垂眸不语。他也这么想。换成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可偏偏皇上不!
见玉琳琅不语,霍飞眉头一皱,顿时想到一个最糟糕的可能:“莫非皇上被此人蛊惑了?”
花辞、夜寒顿时浑身一紧,也神色紧绷地看向玉琳琅。只是夜寒脸上还有几分不信。
玉琳琅十分确定地摇头:“并没有!”
几人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就说以皇上那样强悍的成长经历和坚强如钢铁的意志,世上绝不该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迷惑得了她。
玉琳琅看一眼三人放心的神色,苦笑道:“诸位未免放心得太早!”说着将自己提前回来的真相不怕丑地如实道出,最后苦涩地叹息一声:“各位莫要忘了,历朝历代的女皇可不都是如如今这三代女皇这样,后宫仅只六位而已!”
几人的脸顿时都变了!
………………………………
第223章 父子
的确,曌国的皇室和男尊帝国的皇室其实并无太大的不同。男尊国的皇帝一般按制有一后四妃,以及低等嫔妾若干。曌国历代女皇也是一样。除了按制娶六夫郎封为郎将之外,多有后宫满盈者,甚至如春明公主那样走到哪儿祸害到哪儿的也比比皆是。
是他们习惯了先太上皇、先皇和皇上的不近男色,忘记了前朝遗史!
霍飞忽然站起:“军中还有些要务忘记处理,我先走一步。”
花辞若有所思地看着霍飞匆匆离开的背影,心里原本的茫乱忽然被一抹猜疑取代:躲,说明不敢面对。不敢面对,说明心乱。而听到皇上有了新宠会心乱霍飞他,难道也在不知不觉间对皇上动了心?
他自己,知道吗?
夜寒思维一向冷静:“皇上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忽然偏私天魔。听说覃叶并未被囚禁?他们之间具体如何相处?覃叶在皇上身边地位如何?”
玉琳琅暗自佩服他的冷静犀利:“皇上对他的态度的确耐人捉摸。覃叶此人,貌极妍,城府极深,行事极为无耻,竟似毫无底线。他人前为皇上研磨添香,风华绝代、仙姿淼淼。人后靠着一套无人能及的伺候功夫,阿谀谄媚、百无禁忌、一举一动都在诱人沉沦。皇上虽不接受,但也从不贬斥,往往听之任之。”
玉琳琅斟酌了半天,依旧不知该怎么形容:“皇上对他很特别!”
夜寒和花辞的脸色顿时比之前更难看了一倍不止!让皇上特别对待的,一个君荣已经让人恨不得去死!
这个覃叶,到底又是个什么鬼?
覃叶到底是个什么鬼呢?年轻的燕皇展开妻子的信,答案跃于纸上。
“覃叶是天魔没错,可是你知道吗?天魔的封印地竟然就是鬼城!鬼城是历代天魔的封印地,已经历经千年,只能传承,从未脱困,你知道这一代天魔覃叶是怎么脱困的吗?
竟然是因为我。
因为我就任鬼城九当家时,按规矩祭拜了所有前代死鬼。而谁也不知道,死鬼们的祭坛底下,埋得是天魔的排位。而我,恰恰是设下封印的曌国初代女皇的嫡系后代,那个唯一能解开封印的人。
所以,是我拜了他,让他得以渐渐修炼出了破除封印的力量,最终走出了鬼城。
如今,他身上已经系着一丝来源于我的力量,鬼城千年前的封印再也困不住他,即使我现在亲手重新封印也一样封不住。我除了亲自看守他,已经没有办法禁锢他。
我真是惹了一个千年的大麻烦”
将信签平平整整地仔细折好,君荣从案下抽出一本密折,跟信签一起丢进了火盆里。那奏折上是最近刚刚收到的关于曌皇疑似新收了一位绝世魔宠、宠爱有加的消息,是他不放心她的安危,放在她身边的影卫发来的。
放下朱笔,年轻美艳的帝王起身来到窗前,推窗看向东南方的天空。三月天,地属东北的燕国草木才刚发新芽,她的国度已经是春暖花开了吧?她如今愁绪满怀,是不是都顾不上看归途那遍野的春色了?
默默沉思半晌,又检查完火盆里的纸张烧尽,君荣才坐回案边,慎重地起笔写回信:“蓝:来信已收到,此事虽万难且险,但将之带入曌宫,我也觉得是可行的办法。也许是唯一的办法。我觉得,你信中提到的几条还是过于谨慎了,必要时可以再大胆些,如”
一口气写了好几条之后,才笔锋一转,提起了爱子:“曦儿天资聪颖,像你。只是不知为何性子过于安静老沉了些。有时我瞧着,那隐藏智慧的眼神颇像是你幼时的模样,怕是真的秉承了一部分你的精神天赋了。只是不知感知异能有没有遗传到。至于我的闪速属性,我暗中瞧着,他是有的。这孩子心思重,一出娘胎怕就懂事了,所以把这一切都藏着。我这两日想着跟你商议一下,看什么时候跟孩子们说明真相好些?要不然,一点一点地让他们接受?”
写完信,君荣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真的揉着脑袋开始考虑儿子的问题。
三年多过去,虚岁四岁的小太子君曦已经能够将太上皇每天给他留下的课业对答如流。每天天不亮,他就自己起来,像模像样地拿着他的小木剑去练武,白天跟着父皇或者皇爷爷学习一天,晚上还要自己温习一会儿功课,正经得不行。
朝臣们都很欣慰,觉得曦太子既没有沾染他父皇的阴戾残暴,也不像他皇爷爷那样过于仁善,实在是一位小明君的模板。因着他如此争气,连谏言皇帝广纳后宫开枝散叶的呼声都小了。
君荣自己反倒是对儿子小小年纪如此表现渐渐有些忧虑。听说曌宫里女儿幻幽的性格倒是活泼外向,古灵精怪得厉害。作为两个孩子的父亲,他私心里总觉得女儿那样活泼可爱的性子应该才是孩子还有的模样。
孰不知这夫妻俩其实都误会了。曌宫里那几位,除了夜寒比较实事求是些,谁不是净挑好的给妻子报过去?就是夜寒,也不会让妻子深处战场还为家里的孩子担心。所以宫里的那位长公主殿下,真不是夫妻俩以为的那个天真样子!
但此刻从妻子摘抄自夫郎们的信件中才能了解女儿情状的燕皇陛下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信写好寄出,他已经在思虑新的问题。
他与妻子已经一别三年了,如今燕国大局已定,每天欢欢喜喜地带着孙子处理政务的太上皇身体也健康得很。而她那边的仗也终于打完了。他此时已经在考虑,是不是也该腾出手来,去探望一下他的皇后?
当然,他十分笃定地告诉自己:他绝对不是因为她就要回到那六个夫郎身边,所以心里的小家子气犯了,绝对不是!
这日夜晚,帝王在大内总管谭公公的泪眼迷离、罗里吧嗦的各种担忧中不为所动地换上一身普通的黑衣,轻轻扣上一顶带黑色纱帽的斗笠:“太子睡了吗?”
“这个时辰已经是睡下了。”坛子公公一边不舍地掉眼泪一边帮主子整理衣衫,“陛下可要再去看看?”
“嗯。你不必跟了,朕去看一眼就走了。”这次去大约一个月才能回来。虽然白日里已经借口微服出巡,交代过君翰曦要在宫里乖乖听话,但那孩子总让他觉得心思有些重。不去再看一眼,他真有些不放心。
君荣的身影说着便消失在谭公公面前,快得恍如一道黑色的轻烟。坛子习以为常地抹抹眼泪,替主子关好门扉。在他的心里,主子的武功出神入化,轻功更是独步天下。这能看见一道黑影还算是慢的,要真快起来,眼前身影一晃,人就没了。跟他家主子比,什么江湖武林高手,都算个屁!
太子殿的灯火的确是熄了,君荣在儿子的窗外的大树上略站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不惊扰敏感浅眠的儿子,纵身向外掠去。
皇宫的角门边,岚明溪和当年护送过幻九蓝的两个影卫同样一身普通的黑衣,默默地牵着马正在等待。君荣身形出现在他们眼前,半句废话都没有直接跃上马背:“走!”
四人人扬鞭就要启程,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箭一般从路旁的草丛里冲出来:“我也要去!”
君荣驭马极快,那小人儿冲上路的时候他勒缰绳的手若是再慢一步,马蹄几乎就要踢碎他脆弱的小脑袋!
马前仅穿着一身染满尘土碎叶的小寝衣的三岁小儿咬牙闭眼拦在马前,脑后一个小纂儿估计是自己梳的,歪歪倒倒地透着一丝倔犟,小嘴里吐出的话罕有地又脆又硬:“儿臣要去找母后!父皇不带儿臣,便从儿臣身上踏过去!”
惊魂未定的帝王冷眉直立地怒喝一声:“谁放你出来的!岚明溪,回去把他九族给我剁了!”
岚明溪和两个影卫一颗心吓得都提到嗓子眼里下不来了!这小祖宗什么时候藏在路边儿上的?他知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那不是你皇爷爷,是你父皇!您这是不要命了!
君翰曦也是豁出去拼了,死就死,他今天拼着忤逆父皇一回,也要赖着父皇带他去!
别以为他真像平日里表现得那么懂事乖巧,他的早慧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他有平常人都没有的本事,天生就有,但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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