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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锦卿-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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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玄立即摆手,摇头,不再似先前的僵硬,“不不不,微臣不敢了……”

    陈景行笑了起来,“瞧你怕的,顾卿啊,朕不是跟你玩笑,如今朝上谁敢坐户部尚书这个位置?整个户部就是一盘散沙,这个官位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谁也不敢接,朕想来想去,还是顾卿你做最为合适。顾卿,在御史台玩够了就得了,还是回来好好做你的尚书……”

    顾青玄依然摇头,再次否道:“不不,陛下就饶了微臣吧,微臣在御史台真的挺好的。至于户部尚书……陛下,可容微臣举荐一人?”

    “你荐谁?”

    他道:“额……现任大理寺卿杜渐微。”

    陈景行思量后,玩笑道:“顾卿你可是与杜卿有什么仇怨?”

    顾青玄放低声音,笑道:“没什么仇,只是人家杜大人比微臣有钱多了……”

    陈景行点点头:“那好吧,就他了。杜渐微升为户部尚书,大理寺卿嘛,就由现大理寺少卿,殷大夫你的世子殷成渊升任好了。”

    这突如其来的好事让殷济恒有刹那的蒙然,之后赶紧谢恩,想着自己的大儿子殷成渊在大理寺熬了这么久,自己想了多少法子都没能让他更进一步,今日顾青玄这轻轻松松几句话就……

    心里高兴是高兴,但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是,眼前顾青玄与陈景行这般默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两人告退之后,一并走下城墙,御驾宫人还在城门后等待,他们没有乘车,一齐走路回去,进入内城,长安街上万家灯火熠熠。

    殷济恒心中有结,面上照样是露出和顺的样子,向顾青玄道谢。

    顾青玄却另有所思,言及让他拉拢杜渐微,因为户部真的是十分紧要的,但他们谁都不好直接插手,把杜渐微推上这个位置,刚好能让他在前面顶着,是一举两得。

    他重重思谋,自有主张,殷济恒一时也看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之后,两人各自分散,殷济恒归府,顾青玄去江月楼。

    ……

    工部官署内,天刚黑的时候,顾清宁依旧是一人留在署内做事,身上的伤还没好,能做的也不多,但她就是乐意在这里这样捱着,自己都弄不懂自己是怎样想的。

    这是她归署署事的第一天,她这个时候都没有归家,顾清风坐不住了,于是到工部来找她。

    偌大的郎中院,只有她一人,独坐在公房的公案后,手持一本旧书翻阅着,右手提笔缓慢地写着什么。

    顾清风的轻功让他走路无声,即使在公房外默默站立很久,也不会被发现,他知道顾清宁有心事,他自己也是心事沉甸,但他们谁都不会说。

    他看着这暮色下的工部官署,望着姐姐身上的锦绸官服,想着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失去的一切……

    顾清风收起苦涩目光,调出一个灿烂天真的笑容,蹦进了顾清宁的公房,用清朗的声音唤着:“姐姐!”

    他轻盈地窜到她面前,趁她滞愣间,拿掉她手里的书和笔:“该回家了!”

    “你怎么来了?”顾清宁讶异地问,没想过顾清风会溜进官署来。

    他眨眨眼,“诶呀,父亲还没回家,哥哥又不在,你还不回家,我一个人在家害怕,来找你玩儿呗。”

    她笑起来,用手边的尺子敲了下他的头:“好啦,我回家就是。”

    他笑嘻嘻地去扶她起身,看起来大大咧咧闹腾不停,其实每个小动作都体贴入微。

    有这样的清风在身边,她安稳了许多。

    两人在通廊上走着,顾清风问她:“姐姐,你以后就打算这样啦?一直做官?”

    顾清宁道:“这样很好啊?不行吗?”

    “行,当然行。”他说着,晃了晃脑袋,“只是……还是想有人陪着你……”

    “你是想姐姐嫁人?”她知道清风心疼自己,心中感动。

    顾清风不置可否,瘪瘪嘴道:“姐姐你有这么优秀的两个弟弟,找谁当我们姐夫压力都很大呀,我真是发愁,什么样的人才能把我姐姐娶了?”

    “那要是一直没有那样的人呢?清风,也许,真的没有了,可能我这一生除了这官名爵位,就不会有其他了,丈夫不会有……孩子……”她苦笑着,声音微颤。

    顾清风酸涩地一笑,坚毅地摇头:“不,姐姐,你还有我们,我,哥哥,父亲,我们永远会照顾你,保护你。”

    “清风……”听他如此肯定,顾清宁心里更不是滋味,稍稍沉默一会儿。

    他似乎是领会了她沉默中的意味,依然坚定,补充道:“我可以的,姐姐,纵使世事千万变迁,我永远是你弟弟,这一点,怎样都不会变。所以,你永远也不用怕身边无人。”

    他的确做到了,世上千千万万人,只有她的清风从未辜负过她。

    两人走出官署,看到顾清桓在外面徘徊,他已等候多时。

    “姐姐……”身着同样颜色的郎中服,此时他不似成熟的仕子,只在顾清宁面前垂首而立。

    顾清宁看了他一眼,携着清风往前走:“回家吧。”
………………………………

第一百零四章:与子期于局上销

    “弦歌可好些了?”顾青玄问道。

    江河川叹气摇头。

    顾青玄拧眉,思忖道:“诶,老兄,我看弦歌与清桓……这婚事恐怕成不了……”

    “怎么会?这两个孩子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只要弦歌想开了,一定能成。”江河川至今仍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不。”顾青玄道:“老兄,你还没看出来吗?弦歌啊,对清桓没那个意思,这孩子心沉,有心事,恐怕已经心有他属了。”

    “心有他属?不可能!”他是再了解自己女儿不过的,真从没看出她对别的青年侧目过。“不不,这么多年来,多少后生追求她,她可都是见都不愿人家见一面,弦歌的品行老弟你也知道,向来矜持有度,怎会与其他男子有瓜葛?她最在乎的也就是你顾府的事了,这一天到晚一趟一趟的跑,心心念念的,与清桓来来往往,还没过门,都差不多是你顾家半个儿媳妇了,哪会有别的心思?”

    顾青玄也困惑不解,“诶,无论怎样,这都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我们也不要操之过急了,再等等吧,以后自见分晓。我是很想弦歌做我们顾家的儿媳妇,但她若不愿意,也不能勉强不是吗?”

    江河川觉得他说的也对,点点头,仍在思考着什么,后来顾青玄要走时,他一下拉住顾青玄的胳膊,突然道:“不会是清风吧?”

    “啊?”顾青玄愣了下,一时反应不及。

    ……

    顾青玄上了江月楼顶层,刚踏上台阶,就见蒙面的江弦歌正往下面走,与她在楼阶上正面相逢。

    她不似那日那般漠然,也收起了这几天积攒的伤感阴郁,见到他,便关切地开口问道:“伯父身体好些了吗?药膳可有坚持食用?”

    顾青玄欣慰地笑笑:“弦歌勿忧,你瞧,伯父这不是好着吗?”

    她娴静地颔首:“伯父安好则可……”

    “那弦歌可好?”他问道。

    江弦歌端手走下来,“有伯父此问,弦歌甚好。”

    顾青玄亲切道:“弦歌啊,伯父此来,是特意来向你赔罪的。”

    “赔罪?伯父何出此言?”

    他道:“上回跟你父亲说要定下你和清桓的婚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忽略了弦歌你的想法,让你难过了,诶,是伯父不对,自说自话了,还请弦歌勿怪,以后啊,你和清桓的事,伯父绝不强求。”

    江弦歌真不知该作何感想,“伯父多虑了,弦歌并不介怀。”

    “还是弦歌豁达。想来也是,这世上的姻缘,难能件件如人意愿的,伯父是真想你能嫁进我顾家,但……也是清桓这小子没福气吧,不管了,只要能随你心就好。”他叹道。

    江弦歌沉默地看着他,无言地笑笑,无言地点头,将万千心事,都隐于无声中。

    顾青玄又问她:“脸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她滞了一下,也不顾念其他了,伸手摘下面纱,露出受伤的面容。

    “怕是,好不了了。”

    顾青玄看清了她脸颊上那一道明显的伤疤,已经结痂,像一片暗红色的细长柳叶贴在玉容上,残忍地破坏了整张面孔的美感,让人有一种想为她掸去的冲动。

    “真是可惜……”他不由得惋叹。

    她豁朗而平静地笑笑:“不可惜。”

    没有再把面纱覆上,恭敬地掬了一礼,与他擦肩而过,走开了。

    离去时,别在腰间的覆面纱巾滑落,无声地坠在地上。

    顾青玄看了看她远去的背影,目光落在地上,拾起了面纱,叠好,放入袖间。

    ……

    回到家中,那三姐弟正在廊下纳凉,等他回来一起用晚膳。

    这一段日子以来,难得看到家里人这么齐整,顾青玄颇感安慰。他走过去,一路望着廊上挂的灯。

    他将那条面纱拿出来交到顾清桓手里,顾清桓认出这是弦歌的东西,而且面纱上隐约还有已经淡化的斑斑血迹,顿时一阵心揪。

    “江家的恩情,我们顾家是怎样都还不清了……”他感慨道。

    他看看顾清桓又看看顾清风,摇头道:“两个儿子,没一个有点出息的。”

    顾清风摸不着头脑:“父亲,这关我什么事?”

    顾青玄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明年就要加冠了,该成亲了。”

    顾清风莫名其妙,把顾清桓往前推:“父亲,前面不还有哥哥吗?我们还是先把哥哥的问题解决了吧。”

    顾清桓低下头,攥着面纱,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觉得一切都已失控。他原以为自己得了功名,他与弦歌的事就是水到渠成的,谁想会变成这样?

    自己这么多年的念想,难道就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顾青玄看穿他的心思,道:“甘心吗?不甘心的话,不妨再试试。但也不要操之过急。”

    “父亲……”顾清桓受到鼓舞。

    顾青玄坐下来,望向顾清宁,问:“清宁,你与弦歌最为要好,可知道她有什么心事?这姑娘是不是看中别家公子了?”

    顾清宁想了想,摇头:“我倒是真没看出来,别家公子?应该不会吧……”

    听顾青玄有此问,顾清桓就开始紧张了,又听他接着问道:“那对清风呢?”

    “清风?”三姐弟都诧异起来。

    顾清宁不禁笑了,说道:“绝对不可能。”

    顾清风本来还没什么,一听姐姐这样否决自己,心里有些不服了:“姐姐,你这什么话?什么叫绝对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弦歌姐姐没准……”

    他这话还没嘀咕完,就感觉到对面射来一道寒光,连忙住了嘴:“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有可能……”

    “你想有什么可能?”顾清桓咬牙问道,扑向顾清风。

    “呵呵,哥你看嘛,我跟弦歌姐姐也算是青梅竹马吧,这多年的感情,可不比你浅……加上我这么英俊潇洒才华横溢……而哥你弱不禁风胆子又小……没准弦歌姐姐就是喜欢……”

    顾清风玩心起了,故意逗他,两兄弟打闹起来,在院子里互相追逐。

    顾清桓的确向来文弱,谁想一碰到这事,大脑就发了热,不依不挠的,顾清风被他追得上蹿下跳,也没法,后悔不该刺激他,直到听见有人叩门,才松了一口,向大门奔去:“哥,别闹了,让客人看到多惹人笑话,我去开门,你别缠着我啊!”

    “你别想逃!你给我说清楚!顾清风!”顾清桓还在追着。

    顾清风跑去开门,顾清桓追过来,他把门一打开,后面的顾清桓因为跑得过快没注意脚下,被台阶绊倒了,撞倒了顾清风。

    一片哀嚎声中,两兄弟一下子将来人扑倒在地。

    “诶呦今日果然不宜出门”

    本来在门外作翩翩之态的钟离这会儿倒在了顾府门口,身上还有顾家两兄弟压着,极其狼狈,叫苦不迭。

    顾清宁与顾青玄赶到门口,看到地上三人的惨状,真是哭笑不得。

    顾清桓与顾清风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看到来人是钟离,两人连忙一齐扶他起来,殷勤地给他掸身上的灰,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这是误伤。”

    钟离揉着磕疼的下巴,看了下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着的顾清宁,恼火道:“什么人嘛?见到本大祭司至于这么激动吗?”

    又乍一眼看到顾青玄,立即变了脸,忍着疼拘礼:“晚生见过顾翁。”

    顾青玄回了一礼,问他:“大祭司没有受伤吧?”

    他惊魂未定,摇摇头,回头看那两兄弟,他们都弄得衣衫凌乱灰头土脸的,钟离怄气地甩甩袖:“诶呀,顾翁家中怎会有这样的人?真是……”

    顾青玄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两兄弟一眼,把钟离往里边请,转身,若无其事地笑笑,向他解释道:“我不认识他们。”

    “父亲……”

    ……

    其实钟离这次是来找顾清宁的,后来却与顾青玄相谈甚欢。

    原来顾青玄一直知道钟离的存在。晋仪大长公主很久以前就向他提过这位义子,只是没想到他就是钦天鉴的大祭司,之后在大长公主府见到他,事后又听顾清宁说起他的身世背景,方了解他。

    虽然没有交集,也算是很有渊源了,顾青玄与他谈了隐藏身份的事,叮嘱他不能轻易泄露自己的出身。他也深以为然。

    顾清宁奇怪的是,一向没个正型的钟离在顾青玄面前却是规规矩矩顺眼得很,一派恭敬后生的模样,与他谈天说地,搬出旧事来聊,好似刻意亲近一样,暗忖他装模作样,不知他意欲何为。

    更让她郁闷的是两个弟弟,看钟离都是一副崇拜的样子,之前撞倒了他,很过意不去倒还可以理解,但这一脸窃喜是怎么回事?

    几盏茶推将过去,钟离与顾家三父子都熟稔起来,反倒是没跟顾清宁说上几句话。

    钟离多能言善道的一个人,后来竟跟顾青玄聊起了棋道,言自己也是爱棋之人,这下已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又轮番对弈几局,一不当心就到了深更。

    他对顾青玄的称呼在这一晚间就从顾翁变成了顾伯父,顾青玄对他的称呼也从大祭司变成了贤侄,顾清桓和顾清风也不叫大祭司了直接改口为钟离大哥。

    他与顾家父子轮番对弈,再晚时房中就只余他与顾家父女三人,更深坐隐,挑灯落子,两人手谈,一人煎茶,听夏夜蝉鸣,可嗅明前茶香。

    一局下来,顾青玄甚是欢愉,为钟离拍手叫好:“贤侄好棋艺,这棋逢对手真是一大快事啊!”

    钟离笑道:“伯父谬赞,在下输了一晚上,这盘又输了伯父三子,还能叫好?”

    顾青玄抚须道:“嗯,可以了,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只输顾某三子了。”

    钟离执扇拱拱手,附礼道:“伯父绝技,晚生甘拜下风。”

    顾青玄含笑,欣赏地看着钟离,目光落到一处,凝滞片刻,后来变了脸色,指了指钟离手中的扇子,问道:“这个扇坠……莫非是麒麟双玦?”

    钟离故作慌张地掩了一下,也变了脸,“伯父认得?”

    “此物,顾某上一回见到,还是……五六年前……”

    顾青玄若有所思,伸手向他要过扇子,将扇坠拿到手中细细观看,良久不语,后来望向钟离,道:“顾某只知贤侄是出身岭南钟离世家……不知贤侄与前钦天鉴大祭司白如晦有何渊源?”

    钟离看了下顾清宁,目光又与顾青玄相接,直言道:“他是我的外祖父,我的玄学术术皆是由他传教。”

    顾青玄眉睫稍动,目光变得幽凉深沉:“这就难怪了……”

    顾清宁不禁好奇,接过那扇坠细看,问道:“父亲是何意?我记得白氏一族是因为宫中巫蛊之事被满门抄斩,五六年前就在长安城内销声匿迹……与这玉玦有什么关联?”

    顾青玄看向钟离,道:“白氏一族被灭,其实并不是因为与后宫巫蛊之事有关,而是因为长生教,长生教以双麒麟为图腾,这种白玉双玦是长生教教士级别的人所佩的,我还有印象,当年白如晦大祭司就曾佩过这样的玉玦……”

    长生教曾在大齐各地盛行,无数人加入过此教,以信仰宗禅shan大师,修仙道得长生为教义,所揽教众极多,长安城内上至皇亲官员,下至黎民百姓,都有信奉此教的,只是后来长生教被先皇视为邪教,下旨铲除,因此事被牵连的人不计其数。

    她听顾青玄说过,当年卢元植还假借灭邪教的名义,陷害打压过不少异己。

    顾清宁想着,思量起来:“我记得我看过相关的文章,说长生教最高级的是虚有杜撰出来的宗禅大师,下面就是教士,分别有两名,东教士盘踞洛阳,西教士在长安……莫非当年白如晦大祭司就是西教士?”

    钟离转眸,笑笑:“是,我外祖父就是当年的西教士……但是,清宁你有一点说错了,其实很多人都错了,长生教的最高级并不是供人信仰的宗禅大师……而是先皇。”

    “先皇?”顾清宁被惊了一下,这是连顾青玄都没有想过的,的确骇人。

    钟离道:“当年先皇追求长生,曾暗中派人寻访术士神医以求长生之术,有人借此谋事,笼络人心,将我外祖父拉拢入内,并联合洛阳的药王世家,以为先皇谋长生之名,笼络各方,成立了长生教,各人有贪心,随着长生教势力越广,他们获利越多,我外祖父开始为了白家图权位,后来是骑虎难下,最后事情失控,先皇不得已废除长生教,且受人挑唆,对长生教高级教众赶尽杀绝,白家毕竟是长安望族,不好明面上让人知道白家与长生教有关,先皇就听信心腹奸人所言,给我外祖父扣了个私通后宫妃嫔行巫蛊之术的罪名,白家满门抄斩,当然洛阳药王世家苏氏一门也不得幸免……”

    顾清宁沉默了,她陷入沉思之中。

    顾青玄起身,走向窗边,道:“那贤侄你为何就这么放心地将这些说与我们听?就不怕我们以此加害你吗?”

    钟离就喜欢顾家人如此的坦诚透彻,依旧笑着,回道:“不,我不怕,因为说出这些事,是于顾家有利的,我知道只要伯父你了解了这些真相,我的目的也终会达成,就算伯父你把我交出去指罪于我来换取功劳,我也无憾。”

    “于顾家有利?”顾清宁不解。

    顾青玄已经猜出了大概,回身与钟离对视,“蛊惑先皇求长生,又陷害你们白氏和洛阳苏氏的是殷济恒,对否?”

    钟离畅快一笑,点头:“伯父猜得没错,正是那老贼!我潜在长安城中这么久,一是想报复卢家,二是为了查清白氏被灭的真相,一开始我是怀疑与卢元植有关,直到卢家被灭,我才看清,陷害白氏的并不是他,而是殷济恒。”

    “你不觉得你有些冒险吗?万一顾家是与殷家站成一线的呢?”顾青玄问。

    他道:“是嘛?是我看错了?晚生认为不可能。”

    “为什么?”

    他扬扇,勾起嘴角,“因为晋仪大长公主曾跟我说过,长安城内,只有顾青玄一个聪明人。”

    顾青玄笑了出来,心胸开阔,在他面前坐下,拿起一杯顾清宁倒的茶,“以茶代酒,顾某敬贤侄一杯。”

    他举杯回礼:“不敢言敬,幸与伯父共饮此樽。”

    ……

    他们未曾想到,屋内的对话,已被屋外的人听去。

    是扶苏,她在书房外立了一会儿之后,悄然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深,她依然无眠。房内没有点灯,她倚靠在榻侧,借着月光,凝望着手中的物什。

    那是一块白玉麒麟玉玦。
………………………………

第一百零五章:自言台阁有知音

    “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一夜,顾清宁如此问他。

    不知为何,钟离向她透露得越多,她反而越觉得看不懂他了。

    顾府门外,皓月当空,她以送别客人为掩,向他追问道:“你今天来这,就是为了来告诉我们这个秘密吧?”

    钟离摇着扇子,阵阵凉风扑到她面颊上,他笑如朗月,毫不矫饰,“是啊,本来是想说给你一人听的,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他停顿一会儿,一副不羁之态,笑道:“没想到,你家人都还挺有意思的。”

    顾清宁实在无奈,抱怨地睨了他一眼:“莫名其妙……”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向前走去,一袭白衣迎风踏月而行,没走出几步,忽而回头,却又换上一脸的正经:“故事我是说了,该怎么利用这个故事,我相信伯父他自有打算。”

    顾清宁停在原地兀自出神,他停了停,问:“愣着干嘛?”

    她见他不走,不禁疑惑地看过去,只见他手中折扇一敲,理所当然道:“送我回家啊。这么晚了,让我一个人回去,你放心?”

    顾清宁下意识地回头,可惜没见两个弟弟在身后,她还真想让他们都瞧瞧钟离这副无赖的样子,好让他们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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