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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锦卿-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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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玄道:“不,你没做错什么,不用歉疚。虽然伯父是真想你与清桓这一对青梅竹马能喜结连理,我们两家也能更亲些,但这毕竟是你们自己的婚姻大事,理应让你们主张。无论怎样,那是你的选择,你愿意便好。杨容安是个好后生,与你相配,你的选择是对的。”

    面对这样的体谅,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到高兴,微笑点头,“谢伯父宽宥。”

    她后退了,无言地转身,进了顾清桓的卧房。

    ……

    “我也曾想过,你,凤冠霞帔,风光大嫁,与人为妻,但从不敢想,娶你的不是我。”

    躺在榻上的他气息微弱,面无血色,在茫茫中看清了她的样子,他还记得这面纱下的脸有多美,她的眉眼,她的一颦一笑,都是他这小半生最大的牵念。

    然而他终是不能拥有。

    江弦歌坐在榻边,看他衰弱的样子,心痛不已,“清桓……给我看看你的伤……”

    她去拉他的左手,他却将胳膊缩进了被子里,拒不给她看,又是任性倔强的样子,侧身面向另一侧,蜷身卧着,不再面对她。

    试了几次之后,江弦歌放弃了,她俯下身,从背后拥抱他,侧脸与他上下相贴,像两个拥抱取暖的小孩。

    “清桓,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对不起,可我依然只能说对不起。请你相信,在这世上,于我而言,重要的人很少,而你永远是其中之一,且有不可取代的地位。我不是不愿嫁你,是不能嫁你……若你不是顾家人……我定会嫁于你,你是清桓啊,你是我的清桓……还有谁比你更好呢?可是,你是顾清桓,你是顾家人……我爱顾家人,却不能与顾家人一世牵绊……”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们……”他心伤,更多疑惑。

    她道:“昨夜……我亲眼目睹,发疯的郑之阳坠下楼去,摔得血肉分离……清桓你知道那是怎样恐怖的场面吗?他从我旁边摔下去的时候,我甚至能看清他扭曲的脸,我觉得他瞪大的眼睛也看到了我……我就在那里,目睹了这一切,且心知肚明,这背后的真相……他真的该死吗?未必吧。可他就是死了,我也是帮凶……那一刻,我突然迷茫了,我不知道这么久以来,我和父亲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你们,我可以忽略对错忽略善恶,可是,我总觉得我的良知还是活着的……”

    “我知道你们不容易,你们有野心,你们都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是我却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昨夜,我突然想明白了,我不能这样下去了,那些迷茫,那些痴念,都得放下了,该结束了,我,没有野心,我只想做一个寻常的女子,嫁作人妇,相夫教子,当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这样便足够了……”

    他已落下泪来,心中几近绝望,忽然转身双手拉住她的手:“我也可以,弦歌,我真的可以!我可以放弃这一切,不当什么官,不再争什么,不再让你担惊受怕,你就嫁我好不好?只要你同意,我立即去辞官,我们不要待在长安城了,我们去没有纷争的地方,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他愈加激动,就像垂死的人,仍在痛苦地做最后的挣扎,义无反顾,不惜一切,用尽所有力气向她许诺。

    她却不等他说完,便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眼泪婆娑而下:“不,顾清桓,你不能……你不要再固执了,我们都不要在抱虚妄的幻想了,我们都放过自己吧……让这一切结束吧,你好好当官,官位名利都是你应得的,你不能放弃,而我,终是要成为别人的妻子……”

    “你曾为我杀人,我也能为你献出性命,但清桓,你永远只是我的家人,我不能嫁你,绝对不能嫁你……”

    无人能探知她浩瀚深沉的心事,也无人能懂得她的痛苦和绝望。

    顾清桓不再激动了,那一刻,人世湮灭,过去二十几年的一切认知,仿佛是一瞬灰飞烟灭。

    对,他们都得往前走,各有挣扎,各有取舍。

    对,他爱了二十几年的姑娘,终会成为他人之妻。

    而他,只有接受,然后走好自己的路。

    顾清桓安静地躺下,眼中泪水干涸,他一动不动,眸光渐渐变得沉着而透彻。

    “弦歌,伤口总会结痂,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愈合,过去的痛楚也会被遗忘。”

    “而我,将永远不能把你放下。”

    “但不表示,我不会接受你的选择。你想要的我都愿意给,哪怕是要经过别人,间接成全你的幸福……”

    “这不光是因为我爱你,还因为,就像你说的,你是我的家人。”

    其实他早已看透,早已接受,就在他活过来之后,只是感情这种东西,从不让人好过。

    顺其自然,不表示真正放下,不放下,也不等于依旧执着。

    只是不再强求,让你我都自由。

    ……

    杨容安与江弦歌的婚期定在半月之后。

    顾清桓想,到那时候,自己的伤口也该好了吧。
………………………………

第一百四十二章:厉观迭兴衰

    江月楼被封的第二天,就是案发的第二天,顾青玄立即为此奔走,与长安令尹府及刑部交涉,他是必要保江月楼无恙的。

    当日散朝之后,他知道顾清桓的事后,就赶回了家,之后也没有去御史台上署,而是着常服去江月楼查看情况,与江河川碰了面,不想老友着急,想先安抚安抚他。

    不过,江河川却并不着急,查案的人也没有给江月楼带来什么麻烦,除了不能开门营业之外一切如常井然有序。

    他去时,见江河川在府苑中悠闲地喝茶,对座的茶案上也有茶水盛放,看来不久前有人坐过,都还没来得及收拾。

    顾青玄见江河川气定神闲的样子,觉得奇怪,问了才知,原来有人早在他之前就帮江月楼打点好了长安令尹府和刑部。

    那人就是杨隆兴。

    方才与江河川对饮的也是他,这位未来亲家对江家的的事十分上心,对各处打了招呼不说,还来此表示慰问,也是正式确认两家儿女的婚事。

    言及两家的婚事,江河川道:“青玄老弟,这次,是弦歌自己选的,她非要嫁杨家,我也没办法……希望老弟你多多体谅。”

    顾青玄没有在他的对座坐下,而是直接在他面前席地而坐,姿态随意,隔案相对:“老兄言重了,来之前我已见过弦歌,跟她说了,我是很为她高兴的。杨家虽然不怎么样,但好歹出了个杨容安,是个好后生,你能有这么一个好女婿,老弟我也安心了。”

    江河川有些难色:“可是清桓……他还好吧?”

    顾青玄挑起眼帘,直道:“不好。昨晚是真的差点一命呜呼了,这傻小子,谁能想到他真能割脉……好在今天还能站起来,去朝堂上,给自己弄到尚书的位置。官位是到手了,这心伤啊,怕是好不了了。”

    江河川无言片刻,脸色不复轻松,看着顾青玄,轻叹一声:“这孩子太心痴了……”

    顾青玄与他对视,神色愈见疑惑,“话说到这会儿了,老弟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了?”

    江河川听他语气不对,迷惑道:“什么?”

    他拱了拱手,作礼,面上却无喜色,只道:“给老兄你道贺啊,喜事临门,顾某应当先祝贺的,拖到这会儿,是失礼了。”

    江河川无奈皱眉,一把打开他的手,“这语气怎么这么酸啊?你是吃醋了还是怎么的?莫非老弟你还是不愿我姓江的与杨家结亲?我答应这门亲事,你生气了?”

    顾青玄脖子一僵,摊手道:“我生什么气?只是觉得有些不好……哦,或许这么亲事比我顾家好吧,杨家底子厚,老兄你有这样的亲家更牢靠,所以你答应得也干脆,不用跟我打什么招呼,老弟我理解,恭喜,恭喜。”

    江河川憋不住火气了,怒而拍桌,惊了顾青玄一下,两人目光相交,各有所据,互有怨意,他道:“你就是在怄气!顾青玄,没有你这样埋汰人的,你是觉得我想巴结他杨家是吧?我巴结他干嘛?你就是在猜忌我,你还是不信我啊!”

    “我不是说你想巴结杨隆兴,只怕你是另有打算……”

    这下江河川更为愤慨,“我另有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这么多年了,我姓江的有哪点对不起你姓顾的?二十几年了,你就这么不放心我?”

    顾青玄先示弱,冷静下来,脸色沉沉,拍了拍他的肩膀:“河川老兄,就当是我乱想吧,可我会这样想,也是因为我真的在意。顾某别无所依,二十多年来唯仰仗老兄你,看尽了官场浮沉,看多了世态炎凉,真是害怕有一天,你我亦会陌路……”

    江河川知道他这是肺腑之言,可也真的感动不起来,反而辛酸:“不,青玄老弟,你以天下为奕局,何曾真要倚仗谁?杨隆兴,殷济恒或是之前的卢元植,谁入过你眼?他们都被你玩得团团转,最可怕的还是你顾青玄。所以我就想不明白,你有什么好担忧的?我攀谁做亲家,不都在你一双翻云覆雨手的摆弄之下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无论我顾青玄在背后怎样玩弄谋术,老兄你都是我身旁之人啊,我们是兄弟,是老友,你怎么会觉得我顾青玄把你都不放在眼里?”

    江河川目光含凉,似乎是长久以来被搁置在一旁的情绪都涌上了心头,“这么多年,无论好事坏事,只要你开口,只要你顾家需要,我都是义无反顾全力做到,阴谋无数,玩尽手段,我从无悔意怨言。可是……你们顾家人……有的时候真让人心寒……”

    顾青玄怔忪失言,心头着实被他的话揪了一下,沉静如他都有那一瞬的失措,他愣神地拉住江河川的一只手,道:“老兄,你不要这样,我做错了什么?你只管指责我便是,你怨我也好骂我也好,只不要心寒啊……”

    江河川看着他真诚的样子,苦笑了下,越说老眼越红:“远的就不说了,郁生的事……我就也不计较了,继续装什么都不知道吧……”

    “但是,青玄老弟,与杨家这门亲事,之前我已经因为你们顾家而推拒过了,这次是弦歌自己的选择,我得尊重我女儿的选择,就这一次,不偏向你顾家了,你见谅……还有,这江月楼,是你当年给我的,却也是我江河川这辈子最看重的东西了,我劳烦你顾家人,下次若要在这里设局,稍微为我想一下,不要再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了,再死一个二品官,我就担不住了,也经不起这样的封查了……”

    顾青玄重重缓气,叹息一声,闭眼点头:“好……老兄,我明白了。你放心,有我顾某在,江月楼绝不会有事,以后也绝不会再招祸患。因为老兄你于顾某而言,无比重要。”

    ……

    刑部在江月楼查了一日,仵作验过尸,已能确认郑之阳的死因。

    但是因为此事的结果给了顾家很大的好处,殷齐修不禁倒推,怀疑此案与顾家有什么关联。

    陪他一起梳理案情的主笔元心,即卢远思,她想起江弦歌与顾清宁的关系,便对他说,她打听过,顾家人与江月楼的关系非同寻常,顾江两家人非常亲近。

    殷齐修觉得此案疑窦丛生,遂安排人在暗中盯着江家人,果然当天就发现了顾青玄与江河川的私下来往,还探知顾青玄曾为江月楼的封锁到令尹府走动过。

    不过这样也不能表示,这两家人与郑之阳的死有什么关系,毕竟种种调查结果都表明,郑之阳真是死于吸食五石散过量,导致神智迷乱,坠楼而亡。

    再说殷济恒,在顾清桓正式领印受册成为吏部尚书之后,他颇为顾忌顾家,愈发容不得这个强劲的威胁。

    所以,当殷齐修向他提起顾家与江家的关系之后,他就想到江月楼给了顾家多大的支持,转而心生歹计,让殷齐修篡改案子调查结果,制造伪证,指罪江家与顾家勾结,下毒谋杀朝廷二品大员。

    殷齐修被父亲的狠辣心计吓到了。

    他的确是看不得顾家,百般怀疑他们,但他从没想过用阴谋诡计除去他们,若他真这样做了,那他与顾家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向卢远思诉说此事的时候,卢远思当即表示反对殷济恒的毒谋。

    她说她不想殷齐修行下作之事,但也不能让顾家人太过猖狂,只要施以打压,让江月楼再也不能为顾家谋利便可。

    案情查明,却不公开,案底如所查的那般记录着,并不作假。

    只是殷齐修上了一道折子,表示此案有损朝廷颜面,损伤官员德行,不宜宣张出去惹人非议,遂对外只说郑之阳是不慎失足坠楼。

    在江月楼解除封锁的前一日,刑部的人去做收尾,其中几个被殷齐修卢远思打点好的官员,演了一场“鬼上身”的戏码,有人表演用力过猛甚至真的摔折了腿。

    几个“鬼上身”的人从江月楼大门冲了出去,在大街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中邪的样子演得惟妙惟肖。

    加上他们身上的官服,颇具权威性,故而江月楼“闹鬼”的消息不胫而走,风传长安城。
………………………………

第一百四十三章:弹棋玉指两参差

    独立在阑干旁,望着,望着,便又失了神,恍恍不知人世几许……

    这是怎么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都是自己做的决定,为何还有这么多无用的惆怅?都收到祝福了,为何还有这么多的不甘?

    放下吧,放过自己,那些虚无缥缈的梦早该放弃了……

    这一世,她的未来将只会与这个眉目含情的男子有关,不再有虚妄的期盼,不再有违背本心的算计,不再有酸楚的等待。

    她要像这世间所有女子一样,嫁一个好人,做一个好妻子,安稳过完一生。

    对,就这样吧。

    她无数次在心里劝说自己,决心是已十分坚定,可如何能不心痛?

    杨容安走到她身旁,只看着她,事到如今他还是不敢相信,她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子了,就在那夜,在这里,受惊的她在他怀里依偎了许久都没有推开,他正懵神之际,忽然听她问:“杨公子,你还愿意娶我为妻吗?再来一次……我不会拒绝了……”

    上一刻是惊魂恐怖,下一刻却是喜从天降,他怎敢信这世事起落?

    这个女子,给了他这一生最大的期待,后来又给了他这一生最大的失落,最后给了他这一生最大的惊喜。

    今后,一切不同,终有一双人,叫杨容安与江弦歌。

    “弦歌……”他轻轻唤她,声线温柔,就怕一个不小心惊破了这美梦。

    江弦歌转眸,对他莞尔笑道:“容安……”

    双人并立,含笑相视,一个温和如玉,一个风姿绝世,亦是佳侣一对。

    “伯父还好吗?”他关切问道。

    江弦歌稍有愁意,眼观这楼上楼下,若是往日,这个时候正是江月楼最热闹的时候,然而,自那个“闹鬼”流言传出去之后,这里便无客光顾了,长安城内人人畏江月楼如鬼屋,都不敢靠近,更别说做生意了。江河川甚是焦灼,急得白发都长出了好多,各种托人辟谣都没有用,江月楼已经关门好几日,再这样下去……

    “诶……”江弦歌不禁轻叹一声:“父亲整日坐立不安,实在难受。江月楼可是他二十几年的心血,若真因此毁了,可惜不说,也实在不甘啊,真不知如何是好。”

    杨容安道:“什么闹鬼,也太荒谬了吧!我今日去了刑部一趟,看了那几个刑部属员,还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也跟殷侍郎谈过了,他跟我坦白说,为了保护朝廷官员清名不失民心,对外只能说郑之阳是死于中邪,怎样都不肯帮着辟谣!我试探过,他怎样也不肯承认那几个人中邪是假装的……”

    江弦歌听他说着,看他露出少见的急躁样子,知他心焦,便道:“容安你费心了,为了我家的事惹你心忧,实在感激。”

    不觉间,就自然流露出些许客气,她说完才察出有些不对,好在杨容安知她恬淡的性子没有在意,只笑道:“没事,以后我们就是一家啊,眼下江月楼有难,我自然要出力,只是结果什么忙都帮不上,我心中有愧啊。连刑部那帮人都对付不了,我这个侍郎真是没本事,也是白当了,若是清桓……”

    江弦歌握住他的胳膊,打断他的话,温柔亲切地安慰道:“不要这样说,容安,人在官场,自有难处,谁也不是时时顺心的,我欣赏的就是你清正的风骨,与那些会使手段图功名的不同,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一番置心之语,让杨容安心生暖意,只觉得再没有比她说的还要好听的话语了,看了一下她主动挽上来的手,仍没有放开,他与她对视微笑,有些羞怯地伸出自己的手,托住她的手心拉入自己怀中贴心道:“我杨容安何其荣幸……”

    江弦歌低眸,试着向他靠近,依到他怀里。

    两人正亲密时,忽闻不远处的楼梯口传来咳嗽声,是江河川。他们一惊,连忙放开对方,都有些红了脸。

    江河川窃窃偷笑,故作严肃,向他们走来。杨容安端正姿态向他见礼,多日满面愁容的江河川这会儿看着杨容安却是从心眼里散发出欣喜之意。

    江河川到他面前,已然拿出了岳丈的做派,招呼他上楼喝茶,说有事与他商议。

    江月楼被传谣这些几天,江河川还没有找杨隆兴帮忙,说实在的他有些不好开口,毕竟是刚做亲家,这几日想约杨隆兴小叙都有些犹豫,这会儿他得了主意,想通过杨容安转达一个意思。

    江河川在想怎么给江月楼辟谣,然后想到他两家已经定好了婚期,但还没有对外正式宣布,也就是说还没有摆结亲宴。

    其实这结亲宴于一般婚事来说,是可办可不办的,尤其是他们两家的婚事又近在眼前,若如常,只等婚期,在杨府办喜事就行了,女方这一边不一定要大操大办,可是眼下,江月楼有了这个麻烦,这结亲宴忽然变得尤为重要。

    江月楼闹鬼的传言是由官家传出去的,所以能让人轻易相信,要辟这个谣就得找更有权威的发言者才行。

    而杨隆兴可是正二品大官,杨容安也是正四品朝廷要员,这亲家的确气派,若此时两家在江月楼大操大办弄一场结亲宴,准能请来大半个长安城的官绅贵族,张灯结彩,热闹一回,这场面是够权威了吧?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江河川提出摆结亲宴的想法,杨容安当即同意,立马回家与杨隆兴商议。

    谁想杨隆兴一口回绝了。

    原来,自江月楼出事以来,杨隆兴就怕江月楼的负面传闻影响到自己,一直以忙碌为借口不与儿子讨论婚事,也没再去江月楼一次,更不对外说自家与江月楼有亲事,狡猾如他,当然是想摘个干净,已然有了悔婚的意思,就想找个合适的当口劝杨容安放弃亲事。

    所以这回杨容安一跟他提结亲宴的事,他再憋不住了,否决了不算完,还气到暴跳如雷,骂江家不要脸就想利用摸黑他杨家云云,跟杨容安说要解除婚约。

    杨容安被杨隆兴闹了一晚上,心寒彻底了,他虽知父亲惯会趋利避害,但未曾想他如此势利无情。杨容安直扬言绝不会悔婚,他誓要迎娶江弦歌。

    第二日,他来江月楼回复江家父女,很歉疚地说杨隆兴否决了江河川的主意,但并没说解除婚约的事,向他们百般道歉。

    江家父女失望心寒是有,却并不气杨容安,反而百般安慰他,决定放弃计划,不想他们父子因此生嫌隙,还让杨容安回去代为致歉,与杨隆兴和好。

    江月楼关门几日,原本客似云来的大门口鸦雀无影,许多老主顾老伙伴都对江家疏而远之,江河川毕竟是行商之人,趁机落井下石的商场对手更大有人在,世态炎凉,不过如斯。

    晚间,秋凉,寒风起。

    江家父女俩在后院坐着,摆弄着几个礼盒,江弦歌细细收拾包扎好,从外面看便知是精心准备的好礼,而父女两人的面色却有些阴郁,似有犹疑。

    果然,江弦歌扎完锦带,将一个小礼盒揽在怀中爱惜地抚着,柳眉微蹙,问:“父亲,明日……我们去吗?还是只让张领事把贺礼送过去?”

    江河川揣着手,垂着头,有些赌气似地瘪嘴道:“去什么去?明天就到日子了,人家都不来传个话发个请帖的,我们难不成还要做不速之客?我看哪,这礼也别送了……”

    这气话刚说出,门口便传来人声:“不发帖子,是想亲自来请伯父您嘛?再说这么多

    年,伯父这不速之客还当得少啊?又何须提前请的?”

    “弦歌都为我准备好生辰礼物了?今年是送我什么好东西?”

    听这声音,父女俩转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顾清宁,及其他顾家人。

    顾青玄、顾清宁、顾清桓、顾清风,一家四口悄然而至,径直入了江家院子,一如进自家后堂。

    许久不见了……

    这是江弦歌看到他们之后的第一个念头。

    忽然欣喜,又觉心酸,今夕何夕?眼前何人?是故交?是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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