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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锦卿-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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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我不会爱她,却依然为我侍奉父母恪尽妻子之责……她知道我那些不堪偏好,却依然包容,还鼓励我不要因此自卑要把自己当作正常人……她知道我喜欢了别人,还帮我去四处打听那人踪迹……其他人都对我指指点点,在背后鄙视我编排我的时候,只有她把我当作正常人,甚至父亲强迫我与她圆房时,她都站在我这边,维护我,甘做我名义的妻子……”

    听着他诉说这些,顾清桓心中颇为震撼,这才想起何十安与一般男子是有不同的,之前自己还以此与顾清宁嘲讽过他,所以愈发觉得何少夫人伟大,且不同凡俗之辈。

    顾清桓的臂膀搭在他抽噎起伏的肩,此番动作是有些亲密了,若待旁人并无不妥,可是念及何十安的异好,他难免觉得不自然,想收手坐正,余光却瞥到隔壁桌几个认得他们的公子在那觑着他们窃窃私语,不用猜就能知他们那一脸猥琐地是在说什么。顾清桓感觉耳根烫了起来,想了下,并没有移开胳膊,而是坦然地拥了拥何十安,与他坐得更近些,又一齐举杯而饮。

    两人各有伤情愁绪,这杯中之物便成了最好的寄托,不觉中款斟漫饮起来,都喝得耳酣脑热,有借酒避世之意。

    直到被人强行夺过酒杯,两人才算停杯止饮。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出来寻何十安归家的何珞珂。她来到这酒肆中,见何十安又在嗜酒便愤懑有气,想来带他回家,不想他身旁坐饮的人是顾清桓,一下更急了。因为她是知道顾清桓身体状况的,就怕他有所损伤。

    何珞珂过去夺了他们的酒杯,熟练地把醉得厉害的何十安从酒桌旁拎起来拖出了酒肆,强行塞马车。

    然后她没有直接离去,而是折返入酒肆,再次来到顾清桓面前,也不干什么,也不说什么,只叉腰看着他。

    顾清桓正在找杯子,想倒酒接着饮,不想一抬头对了何珞珂的眼睛,顿时僵住,或是被吓到了,或是被震住了,半醉半醒的他终于感觉到了不对,一手拿杯,一手提壶,左右看看,愣愣地放下了,像自知自己做错事的小孩子,慌忙改正,垂下了头。

    何珞珂满意了,坐在他面前一伸手捏住他的两颊,强行他抬头看她,也不说什么责怪之语,只问:“晚吃药了吗?”

    顾清桓不知为何,就觉得问此话的她尤为温柔,乖顺地点头:“吃了。”

    何珞珂依然面无表情,“那就再吃一粒吧,嫂嫂说这药还有些解酒的功效。”

    说着她就放开手,转而探向他的衣襟,从他衣中摸出一个葫芦形小玉瓶,这是她为他准备的,方便他随身携带,这会儿见他果然挂在脖子贴身带着,不觉间露出笑容,打开瓶塞,倒出药丸,反手塞进他口中,又把小瓶盖好重新塞进他怀中,动作干脆熟稔,一气呵成。

    顾清桓咽下药,晃过神来,看清她近在咫尺的面孔,那双大眼有明显的血丝,眼眶都有些红肿,料想她定是哭过,而开口问:“你还好吧?你嫂嫂……”

    她耸肩作无谓状,“我很好啊。家中双亲痛断肝肠,哥哥又……这个样子,我再不撑着点,嫂嫂怎能放心……”

    她说此话的尾音都有些打颤,又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一般,转移话题,故意强硬地训他:“你都这样了,还敢喝酒?是不是不想要命了?嫂嫂的药是让你好好活着的,不是给你勉强续命再接着自毁的!你明不明白?”

    顾清桓怔了怔,点点头,“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事的……”

    何珞珂打了下他的手,连忙道:“谁紧张你了?我只是不想我嫂嫂的病人被自己作死了……”

    他苦笑自嘲道:“放心,几杯酒而已,我不会这么容易死,再说生死有命,凡人岂能趋避之?天道无常,人世多辛,我们又能留住什么?”

    何珞珂蹙起细眉,声音沉了下去,看着他,眼中光芒闪烁,“就是因为已有太多人间留不住,就是因为已有太多无能为力,我们才应该更用力地去挽留我们能够留住的,去争取我们能够取得的一切……”

    ……

    谁家女儿花嫁?长安路迎她。

    江弦歌出嫁了。当日,天未拂晓时,她就开始对镜理红妆,丫鬟将她的凤冠金钗一一奉来,她却让她们先出去了,独处于屋内。

    长发垂肩尚未拢起,她与镜中的自己对视,手抚绫罗锦绣嫁衣,失神许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在做最后的自我劝说,尔后更加勇敢地接受这一切,自己选择的一切……

    门被人推开了,又关。她没有回头,只露出微笑,眼底眉梢洋溢起一个寻常新嫁娘的羞涩喜悦:“棠欢,我准备好了,给我梳妆盘发吧……”

    那人走向她,在她身后凝视镜中的娇颜,道:“可是我不想你成婚啊。”

    “我是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

    江弦歌听到这陌生的声音,惊诧而回首,只见一素不相识的姑娘走了进来,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双手直直背在身后,年纪不大,而有一种不可违逆的强势气场。

    那姑娘打量着她,勾起唇角调皮地坏笑着:“江家小姐,长安第一美女的名头真不是浪得虚名啊,如此美人,怎能便宜了别人?”

    “你是何人?”江弦歌迅速恢复镇定,问道。

    她撇撇嘴,向江弦歌踱步靠近,一蹦一跳地,骄傲道:“你甭管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是来帮顾清桓抢亲的就行了。”

    “清桓?”江弦歌觉得非常莫名其妙,她相信顾清桓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他怎么会让你来……”

    “切那家伙才没这本事让我来帮他呢,只会哭啼啼地为你买醉,婆婆妈妈的一点儿都不干脆……”那姑娘拿出藏在背后的东西,原来是一捆麻绳,对江弦歌扬了扬。

    江弦歌有些慌,连忙道:“姑娘,你不要这样,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能看出你并无坏心,是在为清桓着想……可是你这样太莽撞了,清桓他定然不想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想?他是这世最不愿你嫁于他人的人好吧?”她向江弦歌逼近,捋捋绳子作势要捆她。

    江弦歌坐下,对她道:“因为我了解清桓。”

    这一句话便让她滞住了。

    何珞珂一愣神,只觉得自己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傻事。

    对啊?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是他什么人?凭什么帮他做这么重大的事?

    眼前这个女子了解他,并被他心心念念放不下,自己挤进他们之间又算什么呢?

    江弦歌是多么善于感知人心的人啊,在她稍有犹疑之时便看出她的不对劲,想了下,放松下来,转而柔声道:“姑娘,你究竟是何人呢?为什么要替清桓来阻我成婚?”

    何珞珂听她温声细语,又看她这倾国容貌,一瞬时心中不知该作何想?只抱着麻绳,瞪着江弦歌,倔强道:“不用你管。”

    江弦歌反而颇有兴趣地打量起她来,并无责怪她的意思,思考一会儿,又说出一句让何珞珂心颤的话:“你一定很在乎清桓。”

    何珞珂一听此言,立即跳脚了:“谁在乎他了?只不过看他对我哥哥有恩而已,而且我差点送了他的命……”

    江弦歌笑了,为顾清桓感到高兴,她毫不躲避地直视何珞珂那一双灵澈的眼睛,说道:“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和清桓之间的事了,也知道清桓对我的情意……”

    不待她说完,何珞珂抢着道:“是啊,我都知道,他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你却要嫁给别人,我都为他气不过。”

    “只是气不过吗?”江弦歌突然问道:“难道不是为他感到心疼?”

    何珞珂哑然失语。

    江弦歌走到她面前,与她对立,细看她有迷茫些失措的样子,笑道:“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傻的姑娘,比我还傻。”

    何珞珂不服气,瞪着她,尖锐的锋芒却一下被她的眼中温柔消融了。

    “我能感觉到,你一定很喜欢他。”

    ……

    她坐在江宅后院墙,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外面喜炮声响,她冷眼看着一院的人匆忙而欢欣,穿着花袍的喜娘用洪亮的声音喊着出阁吉时到,整齐热闹的人群拥着凤冠霞帔的江弦歌走出后宅,江月楼里的喜乐已起,江河川在路的另一头,眼中热泪朦胧,脸仍是堆笑,接过江弦歌的手,亲自携着女儿出门,送女儿出嫁……

    她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旁观着这一场热闹,在他们走出之前,她能够凭借这些人所处的位置,大概判断出他们的身份,江河川就不用说了,那个搀着江弦歌走出闺阁与她亲密无间的女子应该就是顾清桓的长姐顾清宁,那个立在江河川旁边同样一脸亲和感慨的长者应该就是顾清桓的父亲顾青玄,随在顾青玄身后的那个笑得明灿的少年应该就是顾清桓的弟弟顾清风。

    真好,他们都在这,他们都来送江弦歌出嫁了。

    那顾清桓呢?他这时候会在哪里?

    江家宅院中的人都随新娘走远,涌向前庭,楼中热闹正隆,杨家来接亲的队伍占了大半条九回街,新郎骑高头骏马,红衣锦袍,意气风发,一路鲜花唢呐,一路红妆明霞……

    她站在墙头眺望,不知眼观何方,一会儿之后,飞身跃下了高墙,与喜庆的人群背道而驰,独自离去。

    ……

    何珞珂驾了一辆马车,一路驱驰到吏部官署外。

    今日并非休沐之期,官署照常署事,尚书堂内的属员一如既往地忙碌着,他们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大堂门口忽然立了一个怀抱着一捆麻绳且一脸冷漠傲慢的少女。

    有人奇怪问道:“姑娘你何人?来吏部所为何事?”

    也有人觉得不可思议:“姑娘,你是怎么进来的?官署可不是能乱闯的……”

    她都不回应,只问:“顾清桓呢?”

    尚书堂主簿急了,呵斥道:“大胆,尚书大人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

    也有人私相交头接耳猜测这是顾清桓在外招惹的风流债……

    他们没耐心与她耽搁,直赶她走,反而被她一摆手几掌就给推得老远。他们没想到这姑娘如此厉害,都不敢近她身了。

    主簿正要叫护衙守卫来,然而这时却听到内衙的公房里传来一声:“让她进来。”

    那是顾清桓的声音,此时听来,似乎都能听出他的消颓和力不从心。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自觉地停下了退散开来。主簿引了一下,“尚书大人在公房里,姑娘请吧。”

    何珞珂瞪了他们几眼,接着大大方方地快步走向顾清桓的公房,推门进去了。

    今日,顾清桓照常赶朝,却在朝一言未发,他照常署,到了官署后却什么都没做,只把自己关在公房里,不让任何人打扰。

    她来了,走进了他封闭自己的地方,他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无处可藏。

    较之外面忙碌的大堂,这尚书公房简直冷清得可以,他独自在内,抱腿坐在宽大的公案,官服歪歪扭扭,脸埋在膝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情,几丝乱发散在额,随着窗外吹进来的秋风微微飘摆。

    她抿着唇,走到他面前,才发现他原来不只是在发呆,而是在看案摊开的公文,知她到跟前了也没有抬头。

    她问:“今天可有服药?”

    他回:“今天不想吃药……”

    她凝视着他,静默了一会儿,索性蹲下去,下巴用手臂枕着放在公案,用极其不舒服的姿势看着了他的脸,没有表情,没有光彩的一张面孔。

    呆呆的眼神,犹如一个迷路的稚子。

    “那就不吃。”她说:“今天不吃药,我们去喝酒吧。”

    她的笑脸映入眼帘,他终于有了些生气,问:“喝酒?去哪里喝酒?”

    何珞珂答道:“去杨府,喝喜酒啊。”
………………………………

第一百五十章:繁星收玉版

    怎么会有那样的人?

    明明是素未平生,却仿佛能一眼将自己看透,所有隐秘的心事,都在那一双眼眸下无处遁形。

    还是自己真的不会掩藏心意?

    这样,也就是说,她早已向自己默认了喜欢上他的事实……

    这是她的秘密。

    在那个雨夜深埋于心中的秘密。

    每每她的兄长跟她说起那大雨中吟诗的人,她都装作早已忘记,但其实她知道自己也和兄长一样,那夜,那雨,那人,将永不能忘怀。

    兄长与她诉说未曾与之谋面的遗憾之时,她从未承认,她是记得的,那个人的样子,那张挂满雨水、棱角分明、傲气森森的脸,那双在电闪雷鸣中矍铄生辉的眼……

    再见时,于画栋高楼上,热闹人群中,他衣锦华裳,丰神迥异,谈笑风生。

    她在不远处失神许久,随着兄长的步伐,向他的方向靠近,直到他不慎失足跌倒,她立刻飞身去救,间隔着一段距离,纵然是再好的身手也会挽救不及,而她能刚好地接住他,只是因为,他早已在她眼中。

    或许重逢就是天意,所以她才会去打听,这个人是谁?

    后来……

    替兄长言和?雅间赔罪?

    借口罢了。她最鄙夷的小女子心思,却为那一人尽显无遗。

    她不大会喜欢一个人,她只会关心那个人身体如何,有何忧愁,自己怎样才能再见他一面,却从未想过怎样走进那人的心里。

    所以她会傻到真的替他去抢亲,带着麻绳溜进江弦歌的闺阁,面对那一个美人时,她别无他想,只知道这是那人的心上人,只有阻止她嫁于他人,方能使那人好过。

    直到,江弦歌面露浅笑眼波如水,睿智而机敏地道出:“你一定很喜欢他。”

    她方才醒悟,被江弦歌牵引着去面对这个事实……

    红幔锦绣的闺阁中,江弦歌携她的手对坐于铜镜前,初次见面,便已如深交,镜中是两张相对的侧脸,姣若花颜,青春正茂,一个国色天香,一个鲜活明灿。

    看着江弦歌,她就觉得,顾清桓会喜欢她也是理所应当,毕竟,如此美好……

    而江弦歌看着她,却说:“清桓应该喜欢的人是你……你知道吗?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我的家人,我了解他,他看起来虽然很儒雅温和,骨子里却极为倔强,自小他就是别人眼中的神童,好像做什么都很轻易,好像从来都顺心顺意,但其实他一直很努力,做什么都很用力,然因此,他更容易受伤……看似很坚强的他,其实是最敏感脆弱的,除了家人以外,也很难与人亲近……他其实,一直很孤独……”

    “从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无比盼望,他能遇到一个真正懂他体贴他的人,一个能够满心装着他愿意常伴他身边的人,我一直很盼望那个人出现,哪怕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姑娘,跑到我面前警告我离她的清桓远一点,对我吃醋发脾气,不讲理地跟我闹……因为那样我也算知道,我们清桓有人心疼了,我一定会很开心,就像此刻一样开心……”

    江弦歌说得那样真诚,近在眼前的一双眸子都写满了真意,她却陷入怅惘,有些难过,“你不就是那样的人吗?了解他,体贴他,心疼他……”

    江弦歌红唇微抿,一个淡淡的苦笑,摇头:“不,我不是……我与他之间,永远只有家人亲情,不可能有男女之情。”

    “为什么?”

    江弦歌不禁笑起来勾了下她的鼻子,一手搂过自己的嫁衣外衫,道:“因为我要嫁人了。”

    何珞珂有些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好像想在她完美无缺的喜悦笑脸中找出什么破绽,之后道:“是因为你心里有别人才对吧?”

    发觉她的语气有些不对,江弦歌问:“不是一个意思吗?”

    何珞珂摇头,那一瞬她的眼眸也不再迷茫,而是一刹那的灵敏,与此同时江弦歌心中暗颤,几乎要躲开她的眼睛。

    何珞珂说:“你嫁的,好像不是你心上的那个人……”

    江弦歌一怔,掩饰而过,“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还在跟我说话呀。”她凭着知觉想着,说着:“大婚之期,天将大亮,不过一个时辰,便会有接亲的花轿来接,你见一个陌生人闯进来阻你成婚却一点都不急,还这样耐心地与我交心……喜嫁的女子应不是这样的。”

    江弦歌无语,突然站起了身,有些不能自已一般,偏过面去,眼中似有泫然,冷静过一霎,她回过头,用若无其事来应对何珞珂的猜想,“真是的,哪有我这样做新娘子的?真是太温吞了……那好吧,是你耽误了我梳妆,你得补偿我才行。”

    “怎么补偿?”何珞珂奇怪她的情绪变化,隐约有些心疼她这样的极力掩饰。

    原来不只是自己有秘密,还有人比她掩藏得更深。

    “帮我穿嫁衣吧。”江弦歌将华美的红绸嫁衣交给她。

    何珞珂笑了,看着臂弯中的红衣,嗅着上面暖暖的香,那金丝盘织的云霓鸾凤,镶珠的裹腰束带,金黄耀目的凤冠……这些让人欢喜。

    江弦歌背向她整理头发,顿了一下,接着道:“然后,好好和清桓,在一起。”

    ……

    那天,何珞珂用本为绑架江弦歌而备的麻绳绑了顾清桓,强迫他到杨府去参加喜宴。

    当她把顾清桓捆着从公房里拖出来的时候,尚书堂的人全都惊到了,顾清桓仍在奋力抗拒,奈不过何珞珂劲大,就跟犯人似地硬生生被拽到了众目睽睽之下,在吏部引起一片哗然。

    “你别闹,放开我,我不去……”

    “别闹了,别这样,你怎么能这么野蛮呢?”

    顾清桓在后面不断叨唠着,何珞珂只冷着脸,什么都不说,手中绳子一拖一拽,任他抵抗挣扎,步子直乖乖跟她走。

    尚书堂都乱了,众人见尚书大人被绑,不明情况但还得制止,拦的有,拽的有,都被何珞珂几招打开。

    顾清桓怕何珞珂真下了重手打伤官署中人,或被护衙守卫打伤,也不想闹出太大的乱子,只得出声稳住署员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插手了,没什么的,你们各做各的事去,我只是跟这位姑娘有些误会而已,代我出去与她说清了自然没事,你们且散吧。”

    其他人这才“明白”,原来这是他们这“一对儿”之间的事,根本用不着他们多管闲事,就憋着笑退到一边看热闹去了。

    顾清桓跟何珞珂在别人惊讶瞩目的目光中走出了吏部官署,到了门前,人少了,何珞珂把他往马车马车那边拽,顾清桓又开始挣扎,劝何珞珂放手。

    他好声好气耐心地嚷了好一阵,何珞珂都不听,没办法,于是佯怒,冲着何珞珂的背影喝了一声:“成何体统?我堂堂吏部尚书,被你这样捆绑拖拽?在人前尽失颜面!荒唐!放开!休要胡搅蛮缠!我的事不用你管!”

    何珞珂止住了步子,他的话也全都抛出了。

    两人都静止,不语不前,停歇了一段。

    少顷,何珞珂转过身,正面对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不过绳子依然握在掌中,一抬头,倔样全无,只有两行珠泪。

    这是他第二次见她哭。

    上一次是因为亲人的生死大事,这一次……

    所以见到她眼中泪光之时,顾清桓立刻懊悔了,“对不起,我话说重了。”

    她说:“我错了。”

    这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更让他承受不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忍心看她任何示弱的样子,哪怕真的错在她身,只要高傲刁蛮的她稍有难过,是非立时就不成立了,对错根本不重要了……

    至少于顾清桓而言是这样的。

    他有些慌了,连忙道:“不不,是我的错,我不好……”

    她坚持,眉头委屈一蹙,“不,是我的错。”

    他不由地走近,着急道:“不,我的错,我的错!”

    她又道:“我的错……”

    顾清桓怕她又哭出来,都心焦了,只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不不不,真的是我不好,我的错,我的错……”

    这回不待他说完,何珞珂又突然抬头,开口打断他:“好,你的错就你的错吧!本小姐接受你的道歉。”

    眼泪一抹,又恢复如常,任性张扬。

    “你错了,所以你得听我的,我对的,所以你得跟我走。”

    等顾清桓回过神之后,他已被何珞珂推上马车了。

    这就是一个堂堂朝廷二品吏部尚书,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绑,于众人眼前被拖出他的官署的全过程。之后这个故事,更是成为了吏部的一个历久弥新的笑料。

    ……

    “谁家女儿花嫁?长安路上迎她

    一路香车宝马,一生伴君白发”

    长安城内,大街小巷,她的花轿所行处,鲜花铺地,红缎漫天,路边孩童见新郎骑马带仪仗过街,手牵手唱起古老的长安童谣,随着喜乐一起盘旋萦绕,飘上云端。

    长长的仪仗,数不清的载着嫁妆和亲友的马车,在杨府外,众人翘首迎望,杨家公子终于将他的新娘迎到了自家门前。

    轿帘掀开,顾清宁即上前去想要亲自扶江弦歌,却被喜婆拦住了:“小姐怎么不懂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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