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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锦卿-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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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同时,长安城中还有一家也在办丧事。

    何少夫人华若倾,病逝,和成硕郡主同一天玉殒香消。

    十月末,朔风起,白花落,寒降长安。
………………………………

第一百六十二章:近泪无干土

    顾府再一次满府白花,哀鸿遍地,这是一场很盛大的丧礼,越出了顾家人所经历的所有不算少数的丧事之规模,也是全长安城都少见的,几乎是仅次于国丧。

    因为郡主在成亲当天已被迎进了顾家门,顾家人与晋王商议过后还是决定――只当喜事已完成,成硕郡主无论生死都是顾家的儿媳,顾清风的妻子。

    所以陈君瞳是以顾清风亡妻的身份举丧的,但因为她的郡主身份,一切按照皇室礼数规程来办,且皇上和太后特意下旨赐君瞳以亲王之礼下葬,皇上还加谕安抚晋王,太后更甚至于微服披麻亲自到顾府吊咽,几近失态痛哭,俨然如一位寻常人家痛失亲儿女的慈母。

    太后来得突然,顾家和晋王府的所有人都没有早做接驾的准备,因此当他们终于战战兢兢地拜送凤驾回宫之后,心里都捏了把汗,转而又继续这沉痛的丧事。

    顾清风这些日子一直陪着晋王,王爷自郡主去后也好似丢了半条命,生无所望,几日不思吃喝,本来强健英挺的风采全然不在,顾清风只能在自己肝肠寸断的同时尽力安慰痛失爱女的王爷。

    三顾操持着所有事,江家父女也时常来帮忙,他们忙忙碌碌,千头万绪,一切都在这种忙碌中无声地消逝,在哭声悲声中,在素绦雪柳中,在日夜不息的哀乐丧音中,人世几多颠倒,人间几回翻覆。

    他们还得继续……

    当日借口推辞不来赴顾家喜宴的殷家人都来吊丧了,只有殷齐修没有出现。三顾有留意殷齐修的去向,知道殷齐修和卢远思私奔去了洛阳,特在殷家人面前试探过,殷济恒只是愤而痛斥殷齐修有辱门楣。

    顾清宁想直接告诉殷济恒,让殷齐修鬼迷心窍的那个女子,不是什么青楼女子,而是侥幸存活于世的卢家人卢远思,但顾青玄制止了她。

    他认为这不是最好时机,不希望顾清宁因一时之愤冲动行事。

    顾清宁也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做法,就是待卢远思与殷齐修关联更紧密之后,再正大光明地揭露她的身份,这样能将殷家一并陷害……

    可是她已经等不及了,她迫不及待地想卢远思死――

    顾家人配合刑部调查郡主被害的案子,其实案情很明了,郡主是中唇脂中的剧毒“点绛唇”而亡,这是毋庸置疑的,需要查清的就是谁在唇脂中下了毒。顾清宁和顾清风曾随刑部的人一同去晋王府取过证,他们发现了那盒有毒的唇脂,看起来与一般的唇脂无二,实则剧毒无比。

    问过当日给郡主上妆的侍女,她们都说不知这唇脂的来历,当天是郡主说要用这一盒的,她们也问过,郡主只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送给她的成亲贺礼,所以一定要在当天用。

    贴身伺候郡主的侍女都说在那日之前都没见过这盒唇脂。又问郡主在成亲的前几日都见过谁,据府里人供证,郡主在出嫁的前一天,先是受召进宫拜过了太后,回府后就只是一个人待在她的闺阁里,并无异样,也没再见过任何外人。

    再一番细审,与郡主最亲近的贴身侍女说出了真相,成亲前一日,郡主回府后,曾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郡主看过之后就把信焚毁了,然后,在当夜,她帮助郡主悄悄从后院府门出去了。

    郡主单独见过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这是最大也是唯一的疑点。

    查案人员将注意放在这一点上,他们认为当夜郡主见的人有最大的嫌疑。

    顾清宁不这样认为。

    她知道那人不是有最大的嫌疑,而是,就是那个人对君瞳下了毒手。

    据君瞳最后的那番遗言来推断,也很明明白白,那人就是在那一晚逃离了长安的卢远思。

    她发誓,她定要卢远思此生此世天涯海角,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

    “话说回来,天下之大,她为何偏偏逃向洛阳?”

    顾青玄在与顾清宁分析完案情之后,疑惑道:“方才试探殷济恒,他分明是知道殷齐修行踪的,却没有派人去追回的意思。殷家的几个儿子都是十分有分寸有头脑的后生,这样任性弃家与一女子私奔,不像是殷齐修的作风,况且我相信,若真的只是私奔而已,殷济恒也不至于这么轻易就放弃这个儿子……”

    顾清宁和顾清桓都对他的分析深以为然,她手里是刚得来的情报,上面说卢远思与殷齐修已经到达洛阳,那张纸条被她攥得粉碎,“父亲你说得对,以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太小看这两个人了,或许他们还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愚蠢……他们还是没有死心,还是紧咬着我们顾家不放,私奔是家,追查是真……或许我们应该往这一处想……”

    顾清桓挑起车帘看了下,快到骠骑将军府了,他转头道:“父亲,姐姐,洪师父不是来了嘛,不如我们吊完丧回去,就拜托洪师父让洛阳的人帮我们注意着那两个人的动静吧……”

    听他说起洪洛天,顾青玄和顾清宁好像一下想起了什么,对视一眼,都犹豫了下。顾清宁点头:“回去之后再作商议。”

    马车在同样素白一片的将军府门前停下,三顾下车,着素服携名帖,到何家吊丧。

    他们在忙着操办自家的丧事之外,也没忽略了何家相同的不幸之事。

    三顾登门,何将军夫妇出来迎接,当场还有许多其他的吊丧宾客,都没想过这个时候顾家人会来此。他们互相告慰,进了灵堂,三顾依礼向死者表示哀悼。

    顾清宁自进何府后便一言不发,顾清桓心中感受更是复杂,本来按品级礼数三顾是不用跪拜死者的,然顾清宁进去之后就在华若倾的灵前跪下了,端正行拜丧大礼。

    这是她第三次在何府下跪。

    无论如何,她是真心敬重华若倾,至于其他,她不愿有什么顾念。

    他们踏进灵堂,就感受到了一道怨恨的目光,本来只作无视。

    在她行完礼之后,还没站起身来,面前就立起一道人影,居高临下地蔑视着她。

    她一抬头,一耳光直接招呼到她脸上。

    是何珞珂,她还是怨恨顾清宁抢走了她嫂嫂的般若丹。

    顾清宁苍白的脸上立即浮现出刺目的掌印。其他人都被吓到蒙了半晌。

    顾清宁神情依然沉静,仿若心如死水的人,不惊不怒,迟缓地抬手抚了下侧脸,掸掸衣摆,安然起身。

    何珞珂此时也是一身憔悴一脸悲痛,只愤恨地瞪着顾清宁。

    顾清宁站在她面前,平静地看着她,开口:“谢谢你。”

    何珞珂愣了下,眼见顾清宁目光越来越涣散,把手轻轻地伸向自己的脸,嘴角勾起笑意,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可更让她感到渗人:“我一直想给自己一耳光来着,谢谢你帮我动了手。”

    “但是你知不知道?”她的手从何珞珂的脸庞慢慢滑到她的青丝间:“你也欠我一条命啊……那一天,我本可以救活郡主的,就差那么一点,差那么一点啊……为什么会差那么一点?因为我在这里跪求你们……你何大小姐拦住了我,死活不肯让我把能救她的丹药带走……所以,她走了……你知不知道,般若丹是救不了你嫂嫂的,但它的确能够救君瞳!”

    顾清宁突然爆发,涣散的眼光瞬间变为如火如荼的愤恨,手也猛地下力握住她的头发往下一拽,拽得何珞珂头往后仰。

    可她怎会是何珞珂的对手?

    “你胡说!你太恶毒了!就是你害死了我嫂嫂!还来这里假惺惺地哭丧!倒打一耙!真是卑鄙!顾清宁,我恨你!你给我滚!”

    虽然仍是震惊,但反应早已快过思考,何珞珂敏捷地一旋身,下意识地反击,将顾清宁推开,纠缠间出掌击向顾清宁。

    被何珞珂推得向后踉跄一退,顾清宁勉强站住,眼见她的掌击又袭来……

    顾清宁忽然痛苦地捂住心口,猛地吐出一口血,身体失重倒地。

    “姐姐!”

    顾青玄和顾清桓被这一幕惊到,慌张扑过去。

    看着顾清宁吐出的鲜血落在她素白的衣袍上,触目惊心,顾清桓慌了,对僵在原地的何珞珂嘶吼:“何珞珂!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她呆滞了,看看自己方才出招的手掌,低声茫然道:“可我还没有打到她啊……”

    的确不是被何珞珂所伤,顾清宁之所以会呕血,是因为体虚气短急火攻心,本来就弱于常人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这连连折磨劳苦了,一颗千疮百孔的人心无论怎么伪装铜墙铁壁,都有再压抑不住痛苦哀情的时候。

    当天晚间顾清宁还是下了床,因为她要给君瞳守灵,别人都劝说不动,只好由她。她让其他守灵的人都先撤出了灵堂,她只想一个人陪陪君瞳。

    顾清风好不容易劝着晋王爷喝下一些镇心宁神的汤药合眼睡着,这会儿也来到灵堂,他的想法自然与顾清宁一样。

    顾清宁没有觉得他是打扰,因为她知道清风和自己一般,都是真心爱君瞳的人。

    出事以来,他们两头忙活各有情况,都没有机会好好说话,她早准备了一大堆劝慰顾清风的话,可是当她终于有机会说出来的时候,却哽不成声。

    因为,她发现,那么多的话语,竟然连她自己都安慰不了。

    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多番欲言又止,安慰的语句说到一半就语无伦次,接着含泪抽噎喘息不能,顾清风心里十分难受,揽过顾清宁的肩,让她依靠着自己的小男儿肩膀哭泣:“姐姐,我知道,你是最难过的……”

    听到他的这一句话,顾清宁立时潸然泪下。

    哭了一阵,她发泄完了,在泪眼朦胧中看着前方的棺椁和灵牌,伸手抹去眼泪,自嘲一笑,然后道:“算了,哭够了……我想君瞳也不愿意看我们总哭哭啼啼的样子……清风,说点开心的事情吧,给姐姐说说……”

    “好。”顾清风也揉了把红起来的鼻子,目视前方,叙道:“我在家里的事姐姐都知道,没什么意思,不如讲我跟着师父走江湖时遇到的一些事吧……”

    “好……”顾清宁靠在他肩头,闭上了眼,听着。

    “姐姐,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梦想当大侠的吗?你一定以为是在第一次见到我师父用武功救人的时候对不对?其实不是啦,是在十六岁那年,我刚跟师父出去那会儿,在路上碰到强盗劫镖,我都吓坏了,师父师兄武功虽高但寡不敌众啊,我们只好弃镖逃命……哈哈,你知道当时是谁先喊逃的吗?又是谁逃得最快?就是我师父洪大侠!我那时候还觉得弃镖丢脸,问师父这么轻易放弃如此仓皇逃窜就不怕传出去惹江湖同仁笑话吗?我师父说,会啊,当然会!除非是像我这样的大侠!这传出去,别人非但不会取笑,还会崇拜呢,夸我拎得清识时务,以后鼠辈畏首畏尾也都有凭仗了呀!毕竟河洛剑派的掌门洪大侠都这样干呢!哈哈,那个时候,我就明白,哦,原来当大侠这么好!”

    他讲得活灵活现地,把顾清宁逗笑了,她笑完忽然开口道:“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梦想是当大侠啊……”

    顾清风哽了一下,释然道:“那是因为我从来都没说过嘛。其实,我还真挺喜欢游迹江湖的日子,可以遇到很多人,很多事,离了家,就被迫长大……也挺好,不然还真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顾清宁望着外面的夜空,道:“这一夜很长,清风,我想知道你所有的游迹江湖的日子,你遇到的每一件难忘的事,每一个难忘的人……”

    “好,姐姐,我都说给你听……”

    “不是我,是我们……”

    顾清风接着讲述,从少年懵懂,到意气风发,他来往长安与洛阳,断断续续地跟着师父师兄走镖闯荡,每一个难忘的时刻与姐姐悉数分享。

    顾清宁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当得很失败,她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自己的幼弟,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目光局限,忽略了她弟弟的另一面。

    他们都忙着争忙着抢,忙着提防与算计,心里有太多的事,多到让他们轻视了眼前最重要的人和事。

    他说了很久很久,说了很多,从琐碎趣闻到几番惊心,从嬉闹游乐到行侠仗义,无一掠过,这些都是属于他的精彩,他最难忘的记忆。

    说到东方露白,暝暝漠漠,“……后来,就是今年了……我回到了长安,回到了自己的家……有一次,我帮父亲办事,又出了一趟远门,不过这次很快就又回来了……那一天,我风尘仆仆驾马飞奔到自家门前,只想快点回来跟以前一样没进门就通报满府,想看着父亲姐姐哥哥都出来接我,没想到赶回来却只见到大门紧闭……”

    “可我又看到,自家门前的石阶下坐着一位姑娘……穿着白衣服,簪着白花,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在等谁……安静得就像一幅画……我怕我的马蹄声惊到她,我怕自己忘了怎么下马……她还是被惊扰了,回过头来,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她……那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好像终于找到了什么自己一直在寻觅的东西,我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只是,那一刻我就是觉得自己找到了……这么久的游历闯荡,看过了千山万水,竟都不比她那一回眸的精彩……”

    “……这是谁家的姑娘?为何来到我家的门前?为何如此顾盼于我?又为何让我心痛?”

    ……

    晋王丧女,意味着王府无后,他不但失去了女儿,也失去了最为长远的宏愿。

    生无所望,何以为继?

    他几欲寻死,若不是顾清风乔怀安等仔细守护劝慰,恐怕早已撒手人寰随君瞳而去。

    然而,在君瞳去世的半个月后,一个消息扭转了一切――

    太医诊断,萧王妃身怀有孕。

    他将有第二个孩子了,晋王府又有后嗣了。

    万一是个男孩,那一切又将不同。

    总之,走了的不会再回来了,而活着的,总能继续走下去。
………………………………

第一百六十三章:守仁方长存

    十一月中旬,国辅大臣乔怀安到御史台与顾青玄洽谈治商政令的颁布问题,由于其中牵扯到御史台的职责,故而来此与之做详细交接。

    乔怀安到时,顾青玄尚未到署,原来是早朝之后,顾青玄受召去御书房见驾与皇上议事许久,故而晚来上署。

    乔怀安淡然若素,就在御史台外廷等着,观摩观摩这个他奉献了多年官宦生涯的地方,今时已不同于往日,顾青玄对御史台的治理明显比殷济恒高明许多。

    他自己也今非昔比了。

    在这个地方藏锋多年,却被那人一招推上亮眼处,成了地位至高的国辅大臣……

    这御史台就成了那一人的天下。

    高啊,高啊。

    原来,他早就了解自己,忌惮自己……

    乔怀安一眼望去,御史台正堂上的御史大夫之位空空如也,恐已落尘。

    而他在想,这真是个好位置。

    有署员来报,顾青玄已至。

    本是请他进中丞公房沏茶稍待,他却直接迎了出去,与刚走进御史台外廷的顾青玄正面相遇。

    顾青玄一面匆匆往里走,一面低头往袖子上别黑色丧布,顾家尚在丧期,除了上朝进宫可取下丧布之外,其他时候不戴就太失礼了。

    他一抬眸,看到迎面而来的乔怀安,立在这他们俩曾共事过的御史台外廷正堂门外,两人相视一笑,他连忙上前见礼:“下官见过国辅大人,迎驾来迟还请恕罪。大人有事传唤下官便可,怎敢劳大人屈尊亲至?”

    乔怀安见他这拘礼客气谨小慎微的样子莫名觉得有趣,不由得琢磨,一个人怎么样才能把这么客套谦卑的官场套话说得如此不显卑微?

    谁都做不到。

    除非他是顾青玄。

    乔怀安正常回礼,不曾显露情绪:“顾中丞无须客气,众所皆知顾中丞是大忙人,要传唤你如果不对时候岂不误了你的事?只是……”

    他说着,忽然被顾青玄身后的数位护卫吸引了注意力,这些都是朝廷给官员配置的随身护卫,自顾青玄出门后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顾青玄回望了一眼,疑惑问道:“怎么了?”

    乔怀安不明意味地笑了起来,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顾中丞也需如此多的守卫随身保护?”

    顾青玄眼底的神色有微妙的变化,面上如常含笑,回道:“长生教作乱,长安城内人人自危,顾某也怕死啊,朝廷既然配置了护卫,下官自当受用。不过……按品级国辅大人应有更多随身护卫才是,怎么不见一个?”

    乔怀安拂袖笑道:“这世上从没有无妄之灾,平素与世无纠清白坦荡之人,自可安然,何须前呼后拥铁甲相护?乔某想,我应该还是安全的,不是吗?顾中丞?”

    顾青玄与他的目光相错而过,心中暗揣他话中之意,只应道:“大人坦荡,自然无畏。国辅大人长日在政事堂中,应该能知道谁此时最惧怕这看不见摸不着的长生教。”

    乔怀安笑而不语,两人进入中丞公房,护卫在门外守卫,顾青玄请他上座,两人开始商论公事,文书笔录,顾青玄亲自撰写正式政令。

    两个精细之人,做事详尽细致,一议事便是一上午。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长时间地合作,奇怪的是,两个行事方法完全不同的人,两个都非常有主见的人,竟分外融洽,在治商政策上几乎无有分歧,在对官员的安排上更是态度一致,认知互补。

    其间,不断有人来向顾青玄秉事,都是要紧的,非紧急而不敢进来打扰的更多,顾青玄总能在三言两语间解决事情,娴熟轻松地应对问题,政令的讨论也未曾中断。

    乔怀安心中佩服顾青玄的超高能力,一切拍定之后,又与顾青玄聊起商改政令的效益。

    “如今殷丞相是全心全力投入在商改中,也多亏了总揽大局的是他,商改事宜才能如此顺利……”说起殷济恒,乔怀安衷心赞叹了一句。

    “丞相大人是居功至伟,而两位国辅大人也是功不可没啊。”顾青玄一边提笔撰写政令,一边道:“乔大人真是经纬之才,治国行政效率之高着实让人惊服,秦国辅资历深厚威望极高选,才任能贤明得当。这才成就了如此顺利的局面,有三位大人在政事堂,治商整改定会大有成效,我大齐将国力富强也。”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真心与否,他在乔怀安面前总不吝赞美之词。

    乔怀安不是听了好话就很受用的人,他坐在那里,姿态随意起来,也不如他人那样自然地以自谦相对,只笑着看着顾青玄。

    顾青玄有所察觉,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抬起头来,疑惑地看向他。

    乔怀安这才开口说话,莫名地问“顾中丞这是在自夸吗?”

    “何意?”他问了句,又低头拿出印章盖在公文上,递给文书,让他拿出去装帧。

    文书走后,堂上只余他们二人,乔怀安继续道“要说政事堂内的人都能够胜任其职,还不是因为顾中丞你选人得当吗?如今政事堂的格局可是顾大人你一手促成的呀,你顾青玄才是真的高明。”

    顾青玄收起御史台中丞大印,嘴角浮上笑意,面对看得如此通透的乔怀安,他也只好坦然,笑着拂手道:“过奖了过奖了,乔大人,顾某只是做了些微小的事情,不足挂齿。”

    “一些微小的举措就能主改一国之商政,若顾大人你使出全力……那乔某真是不敢想啊。”

    顾青玄觉得乔怀安越来越看透他,而他却越来越看不懂乔怀安,如此揣摩之语,顾青玄不置可否,也不多加解释,客气相对,说了听似云里雾里的一句:“无论如何使力,国辅大人只要明白,顾某始终与大人的本意是相同的,都是为了大齐,为了陛下……”

    乔怀安哼笑几声,不再看他,起身,欲走,顾青玄离座恭敬相送。

    一直送到御史台正门外,乔怀安转眼与他对视,余光瞥到他袖口的黑布,目露哀戚。

    “顾中丞知道吗?晋王爷决定与你家联姻之前,乔某曾劝阻过他……”

    顾青玄稍滞,没有问及缘由,只待他说。

    乔怀安接着叹道:“如今事已至此,乔某还想劝顾中丞一句,守仁方长存,苍生自有道,不可强求矣,只怕下棋人也是局中人,因果循环,上天饶谁?”
………………………………

第一百六十四章:代人危急处

    他们在洛阳暗查了数天,目标只有一个河洛剑派。

    卢远思与殷齐修费尽心思想要找出顾家与河洛剑派的联系,或者可以证明河洛剑派中的剑客在为三顾充当杀手的证据。

    私奔只是借口,殷济恒都知道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其实他不是十分赞成,因为之前所谋之事,他和殷齐修心里都有数,查清了河洛剑派与顾家,没准会把他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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