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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锦卿-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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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真不想我伤心啊?”她终于抬眼看向他。

    “当然。”顾清桓见有转机,连忙应道。

    她又问:“那我说的话你听吗?”

    “当然,你知道的,我可比清风听话多了。”他趁机抬一下自己,在姐姐面前卖乖。

    顾清宁的目光掠过他腰间的配饰玉瓶,非常郑重地看向他,问道:“那我要你以后不准再见何珞珂,你能答应吗?”

    顾清桓心里咯噔一下,在她说出这个要求的那一瞬,他突然感知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心痛和酸涩,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或是那样熟悉……

    这么多年来,因为那个被他珍藏在心底的女子,这种感觉时常萦绕在他心头,又痛又无可奈何,在她说不想嫁给自己的时候,在她说要嫁于他人的时候,在她说他不该管她家事的时候……

    未曾想过,此刻会因为另一人有了这样的感觉……

    他愣怔了一会儿,茫然无措。

    顾清宁看他的神情,便知他做不到,正又要生气,却听他点头道:“好,姐姐,我答应你。”
………………………………

第一百七十三章:汤武征诛一局棋

    这一次,是殷家。

    满府素缟,哀声连连,白烛映照正堂,府门内外雪柳迎风而动,昔日的高门华府,此时陷入一片黯然之中。

    人世悲喜,生死之事,最是无常。

    灵堂内陈放着高大的金丝楠木棺椁,灵牌上书“大齐丞相安南侯殷济恒之位”。虽然殷济恒在生前便以被撤了职,但皇上特下恩旨,赐他以一国之相的身份举丧,并着殷家世子殷成渊承袭侯位。

    殷家人接旨,百拜谢恩。

    夜幕沉沉,哀乐将歇,殷家灵堂内,亲眷跪地悲恸,人人痛断肝肠,殷家兄弟披麻戴孝不断答礼,送走吊咽的宾客和眷属。

    外人都走完了,殷韶初与殷齐修这才稍微能够缓一缓气,殷韶初一直望着那牌位,手扶棺木,沉思不语。

    殷齐修问:“二哥,你在想什么?”

    殷韶初回过神来,叹息道:“这些天,我一直很疑惑……父亲一向是个刚强的人,经历过多少风浪尚能安然自处,这次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呢?这真的是绝路了吗?不然吧……”

    殷齐修同样有理不清的疑问,想到那日交印的情形,脑海中又浮现他们撞开门看见殷济恒上吊的样子……内心悲痛难当,哽咽不成声,“长生教,去相交印,还是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我本也以为父亲能挺过去的,大不了静待时机,再把失去的搏回来就是……谁想……二哥,谁能想到呢?”

    他们正哀叹着,殷成渊从外面走进来。

    这几日,殷成渊作为一家新主,操持着父亲的丧事和府门内外的事,未得片刻安歇。送走今日的所有来客之后,他回到灵堂,在殷济恒的棺木前跪下,睁眼望着台上的灵位,双眼红肿,这时才显出憔悴之态。

    殷韶初与殷齐修让内眷都先出去了,上前宽慰殷成渊,殷齐修道:“大哥,这几日你都没好好休息,今夜就有我和二哥守灵就好了,你回去歇着吧,明日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殷成渊垂下面,闭眼摇头,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疲惫地睁开眼,仰面看向两个弟弟,对他们道:“二弟,三弟,你们坐,今夜,有些事情,我们兄弟三人必须在父亲灵前说清楚……”

    他们在他面前座下,三兄弟屏退左右聚在父亲灵堂内,坦诚交心。

    殷济恒教子有方,不但让殷家兄弟个个出类拔萃,而且从小教他们兄友弟恭互相帮扶,所以,在其他名门大族兄弟相争不断家族人心离散的时候,殷家人总是一心对外。眼下殷家遭受如此重创,他们三人早就忘了自己,而一心为殷家着想,在世子的承袭家业的分配上,未曾产生一点龃龉,这也是他们难能可贵之处。

    殷成渊看了看他们,抬手对两个弟弟拜了一礼。

    他们连忙止住他,殷韶初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兄弟之间何须如此?”

    殷齐修也道:“大哥的礼我们怎么敢受?大哥,我们永远是一家人,今后你是一家之主,我们兄弟就听你主张了,你有什么话,直管道来,我和二哥莫敢不从。”

    殷成渊内心感动,道:“大哥这是真心想谢谢你们,二弟,三弟,谢谢你们这么支持大哥。兄长不才,虚长弟弟几岁,被父亲立为世子,独承了侯位,占了最大的利处,委屈你们了,所幸,我弟弟都是有度量有见识的人,从不计较这些浮利……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在先辈后事上,总是会有冲突不断,手足相残亲人反目更是屡见不鲜,而我两个弟弟,自父亲走后就主动拥我为主,助我帮我,而毫不在意家业分配之事,如此情厚如此明理,我这个做兄长的怎能不感动?”

    他哽咽了下,殷齐修与殷韶初也是泪水潸然而下。

    “父亲在时,就让我们兄弟一心,那时事事随顺,我们有父亲可以依仗,也无甚可虑,如今父亲去了,丢下这偌大的家业和这一族的人……对我们兄弟来说,是最严峻的考验……我们还得撑住这个家,还要继续完成父亲未完的大业……而对外,必须安内,此后,我们兄弟必须一心,共同为殷家的前程负责,大哥需要你们对此做出保证。”

    “今日,是父亲的头七,今夜我们就在父亲灵前立下誓言如何?”

    殷齐修毫不犹豫地应道“好!”

    殷韶初神情凝重,他清楚地在兄长面上看出了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也十分明白他将踏上父亲未完成的征途,也就是说,他们今日立誓,就是要背负起他们父亲曾经背负的一切,包括他的欲和恨。

    谁都没有办法置身事外。

    生为殷家人,自此一生,再无自由。

    无论他愿不愿意。

    无人知他此刻的挣扎与妥协。

    殷韶初,点头:“好。”

    殷成渊欣慰地看了看他们,接着转身,面向殷济恒的灵位,三人成一排,行大礼。

    殷成渊无比坚定无比虔诚地望着殷济恒的灵牌,重重叩首,铮铮起誓“殷氏名族,四世三公,位及丞相,功业千秋,时遭艰险,我父殡天,先灵若归,衷言告慰!一族之责,重于泰山,殷氏兴盛,我等共担!我兄弟三人今夜在父亲灵前立誓,此生不负殷氏之名,不弃先祖之誉!无我之小利,唯族之大盛,生死同命,荣辱与共,顺逆一心,永不相悖!必成父辈之功业,必追先祖之盛名!光我门楣,安我族内!凡殷氏之友我等尊之,凡殷氏之敌我等除之!殷氏子弟,此心不负!先父先祖,在天有灵,佑我功成!”

    ……

    卢远思在灵堂外听着里面殷家兄弟的誓言,不由得感动,抬头望月,念及往事,遥想当初,若他们卢家人有殷家人这样的齐心,有何至于有那样的落败?

    她也在想,所谓命数是什么?

    人之成败,何由天定?

    唯有自己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才能离自己的理想越来越近,才能实现心中所欲,不是吗?

    是非成败,无一不是由人而定。

    之前,她还担心殷家在殷济恒死后会垮掉,那她就无所倚仗了,不过眼观此象,她心里又踏实许多,殷家还是有实力继续与顾家斗下去的。

    而且殷济恒死了,那殷齐修还会不留她吗?
………………………………

第一百七十四章:为政风流今在兹

    晨色漠漠,马车辚辚,寒风瑟瑟。

    赶朝路上,三辆马车相继行进,二品四驾在前,三品三驾在中,五品双驾在后,佩刀护卫整齐的步伐跟随马车左右,一切仪轨,不曾乱了分毫。

    中间的马车上,顾青玄阖目养神,听着外面的声音,他喜欢听这个时候的长安城的声音。

    有马车声,有脚步声,有晨钟声,有鸡鸣,有狗叫……。

    这个时候,能够听见一日的开始,能够听到整座城的苏醒,能够听见一切正在往前行进的声音……

    独独少闻人声。

    顾清桓从旁边的一堆公文中拿出其中一封,打开来,百无聊赖地翻着,有些不悦的样子:“殷成渊和殷韶初都不用服丁忧……皇上准允了,今日就会下旨夺情……昨天他们的报备公文都交到吏部了……诶,真是……本来还打算让他们都歇上三年的……这下,他们肯定一点都不会给我们省事了……”

    顾清宁听着他发牢骚,出声了:“还说呢……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吏治谁出的新条例,本来官员父母去世,无论多高位都得回原籍服丁忧守孝,非要改成五品以上可以向皇上申请以家眷代服丁忧,刚落实,就利了别人……这能怪谁啊?”

    她拥着披风靠在马车壁角,一上车眼睛就没睁开过,说话的时候都是闭着的,面上有明显的困倦之态,声音懒懒。

    她会有这样的埋怨,是因为,她也是希望殷家兄弟离开长安去服丁忧的,不单是为自己省心,而且,这样她就可以暂时不面对殷韶初,那样或许会更好……

    她还是不愿意与殷韶初为敌的,但事到如今,她亦明白一切不可避免……

    顾清桓没想到她是醒着的,郁闷道:“怪我,都怪我,行了吧?之前我也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呀,谁能想到殷济恒偏偏在这个时候死呢?不早不晚,刚刚在这新条例通过之后……真是时候!”

    “那怪我?”顾青玄眉头一皱,似乎在回忆什么,搭腔问了一句。

    顾清桓反应过来,尴尬一笑,“没,没有,父亲,怎么能怪你呢?”说着,他有些忧虑,凑向顾青玄,低声道:“可是父亲……我还是觉得当时你不应该亲自动手的……派杀手不就好了吗?你走一趟要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

    顾青玄睁眼,目光放空,深沉道:“因为殷济恒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而我尊重他的最好方式,就是亲手杀死他。”

    “我不惧犯险,因为我知道,有些罪孽想逃也逃不掉,既然选择了做这样的事,还能指望毫不牵连全身而退?”

    一声苦笑,一种近乎决绝的坦荡。

    顾清宁听着他的话,稍微清醒了些,睁开眼:“父亲,这是不给自己留后路吗?太疯狂了吧?”

    他道:“好像所有人,包括你们,都以为我事事留后路,但别忘了,顾青玄也是普通人,岂能事事算透招招得胜?要做多大的事,就得付出多大的代价,要下多狠的手,就得冒多大的险,我们都一样。因果报应,从不会放过任何人,包括,顾青玄。”

    他这一番话,听得顾清宁心生寒意,她一直知道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踏上这条路背负罪孽无数,可她,包括其他和她一样的人,都是在想方设法逃避是非善恶的报应,自认聪明用尽手段瞒天过海,甚至于有些人还给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罪恶……未曾想顾青玄早已看得透彻,直面自己,直面是非。

    他不是善人,也不是恶人,而是可以选择善,也可以选择恶的人。

    不,其实他们都是这样的人……

    顾清桓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一时难以接受,问道:“父亲,那如果……你没有全身而退呢?你的大业怎么办?这一切你都可以不管吗?”

    外面的人声嘈杂渐闻渐近,马车到了皇城东门下,灯火照亮黎明,北风呼啸又一日。

    顾青玄准备下车,拂袖轻浅一笑:“不是还有你们吗?谋杀又不用株连,你们都是五品以上,递一道折子上去就能免除丁忧,我安心去见你们母亲,这人世的路,你们接着走吧……”

    ……

    “他们来了。”

    宫门未开,百官拥拥攘攘地聚在皇城下,各色骏骑马车各有其位,排成一派,在将明未明的晨光中织锦飘摇,十色官服如流云聚聚散散,一片,一群,一个……

    乔怀安收回讳莫如深的复杂目光,继续与秦咏年商议事情。

    如今政事堂的公务全由他们俩担着,又在商改的重要关头,殷济恒撤后,他们肩上的重担就如泰山压顶,就连在等候入朝的闲时也不放过商议公事的机会。

    朝上朝下,人心不稳,百官都被殷家的事弄得很迷茫,只能勉强维护一切正常运行,然而谁都好像看不到明日,尤其是原先站在殷家一派的人,他们疑惑,殷家会怎样?商改会怎样?皇上在想什么?政事堂的下一任首脑是谁?朝政大方向何去何从?

    也有一些人心中有依仗,所以乐于旁观看好戏的,比如杨隆兴。

    大齐相位都换了两个主人了,可他不一直都在吗?

    他抱着手炉,拥好裘袍,优哉游哉地跟同僚笑着扯着殷家的闲篇,转眼一瞧,又有两辆马车到达了,高大锦篷,华贵如旧。

    他讽笑道:“难为他们了,这么快就返朝……果然,这一家子,都不是寻常人……”

    殷成渊与殷韶初从各自的马车上下来,二品官服上别着黑纱,而兄弟二人无一丝颓色,一如往常的优雅从容,步履端方地向人群密集处走来,殷家一派的人向他们涌去。

    这是殷家兄弟回朝署事的第一天,此时,据殷济恒发丧不过半月之久。

    在这半月里,殷成渊也不只是处置自家事而已,他及时与殷家朝堂的势力联系,稳住各方,对年长位高者他谦逊迎奉,对年轻辅助之流有拉有安抚也有威慑,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住殷氏在朝堂上的地位,手段和用心不亚于其父。

    这是三顾对他的评价。

    ……

    又有三辆马车到达,杨隆兴等人见状迎了上去,直奔中间的一辆车前,却见顾清宁与顾清桓相继从车上下来了,最后才是顾青玄,杨隆兴热络地上前:“顾中丞风寒初愈,要注意身体啊。”

    顾青玄礼貌笑道:“多谢杨大人关心,下官怎敢劳大人亲迎?”说着把手递给旁边的顾清桓,由他扶着下了车,点头谢过杨隆兴抬起的手,然后给上前的诸位同僚见礼。

    杨隆兴溜须拍马惯了,见顾青玄这么给他面子,心里舒坦,还不忘与顾青玄故作亲切,见完礼直接挽住顾青玄的胳膊,对他嘘寒问暖,一齐向宫门走去。

    其他人心里也就有数了。因为杨隆兴的态度在百官眼中就是一杆风向标,他当下着力讨好谁,就证明谁将在朝堂上占据重要地位,比如卢元植,比如殷济恒……

    顾清宁这段时间都是白天在工部署事,晚上在各官署监工,夜以继日连轴转,休息的时间少得可怜,所以早上难免困倦难当,但是马车帘一掀,她就是另一副样子了,完全不见一丝困怠,永远神采奕奕,于一众男儿中精气不输分毫。

    向宫门行进着,顾清桓被吏部诸官拥护,而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顾清宁身上,惊讶于她的刚强和神采,也能体会到她心中的那一点点怅然若失……

    工部队伍中,她一直看着前面的殷韶初的背影……

    敏感如她,也能感知不远处的目光,遂转头,姐弟俩隔着人群对望一眼,她淡淡苦笑,眉目一挑,眸色矍铄,继续向前。

    他们是一样的,她能感觉到的,顾清桓自然也能感知,他收回目光,转面往后看去,目光瞬间变为冷锋一般的恨怨,只在那一瞬,与人群中的那道犹豫不安的目光相接……

    脸上伤痕未愈的杨容安不由得颤了一下,很是无奈地低下头,继续回避他需要回避的。

    ……

    宫门大开,百官入朝,在半明半暗的宫道上,司明太监提着一盏盏宫灯,引着长长的队伍往金殿前行。

    杨隆兴与顾青玄走在稍前一点的位置,在一番无谓的寒暄说笑后,他终于进入正题,故作神秘地说:“顾中丞,那鬼楼的事你可知道?”

    顾青玄想了一下,平常道:“杨大人是说,有人进言说那鬼楼乃不祥场所惑乱人心,应该拆除的事?”

    杨隆兴一副为人着急的样子,“是啊,原来大人早就知道了?”

    杨隆兴清楚那封进言折子是直接上呈到政事堂的,因为与户部和江家有关,他又有心,所以提早知道了,这事他都没来得及去跟他亲家江河川说,而顾青玄这就已经知道了,就表明顾青玄的耳朵早就伸到政事堂去了,这势力之广可想而知,也证明他自己没有站错队。

    “虽然这鬼楼是江掌柜名下的,但我知道,顾中丞必然也关心,所以来问问,顾中丞你怎么看?”他殷切地问。

    顾青玄道:“鬼楼是在户部批准下才开办营业的,就算有人反对,也顶多是影响不好罢了,尚构不成什么罪过,再说有杨大人这么个亲家护着,想必河川老兄不会有事,顾某也没什么好担忧的啊。”

    “可是……”杨隆兴若有忧虑,“毕竟神鬼之事太过敏感,即使鬼楼是为破鬼怪之说与人为乐而设,也难免遭人话柄,若政事堂那边真有人把那折子当回事了,鬼楼恐怕还是不保啊……”

    顾青玄配合地露出一些思虑的神情,低吟一阵,忽道:“不保就不保吧。”

    “啊?”杨隆兴愣了下。

    他道:“杨大人你说得对,鬼楼毕竟太过敏感,本来就是负气而设,江掌柜也没指望借此盈利,不过是为破鬼楼之说警醒世人而已,如今目的也达到了,本不是长久之设啊,不想为人所指……与其落人话柄被扣罪名,不如自己先撤……”

    杨隆兴没想到顾青玄看得这么轻,一时不知说什么了。

    “只是可惜了江掌柜的一番心血……”顾青玄叹息了下,说道:“杨大人,我会去劝河川老兄趁早拆除鬼楼的,请大人先帮忙拢着一些,不要不相干的人听到对鬼楼不利的言论,省得别有居心的借此生事,怎么说江掌柜与你我的关系都非同寻常,要是江家有难,杨大人与顾某恐怕都不好过,不是吗?”

    顾青玄有求于自己,杨隆兴算是达到目的,高兴起来,连忙应道:“当然,当然,我亲家的事,我当然得帮忙拢着,顾中丞你放心。”

    顾青玄笑着点点头:“好,多谢杨大人,那待顾某劝服河川老兄之后,拆除鬼楼的相关事宜,还要请户部多照应……”

    不待他说完,杨隆兴就热切地答应:“自然,自然,顾中丞客气了,我亲家的事,必须要照应啊。”

    ……

    今日之大齐朝堂,重中之重就是商改,殷济恒去后,每日早朝讨论的重点就是由谁来继续主导商改的进行。

    虽然眼下政事堂有乔怀安和秦咏年两位国辅大臣坐镇,但他们至多是代为处理丞相的一般事宜,谁要腾出手来推行商改都是很难均力的。

    再说这项大策的推行,不同于以往其他政令的革新,谁都知道商改的功劳很大,但所受压力更大,这并非只关于百姓商政的改革,还必将触及官员和贵族的利益,甚至是皇家……

    殷济恒是打开这一局面的最佳人选,而以他之才,不一定能够落实所有商改政令的推行,朝堂上所有头脑清醒的人从一开始就认识这一点。

    有谁能担此重任,负此重担呢?

    当商改“第一人”殷济恒退出舞台之后,“第二人”的形象就逐渐清晰。

    从最初为国库蓄力的“报效令”,到作为商改前戏的“整治官商”,再到如今正式的“商改大策”,有一身影一直徘徊其间……

    他们看不到推动这一切的那只手,但可以后知后觉地发现那道身影的存在。

    “御史中丞,顾青玄。”

    朝堂上,当皇上再次问出谁能接任主导商改之时,百官之前,政事堂的两位国辅大臣异口同声回答了这句话,说出了这个名字。

    却遭到了反对。

    殷成渊上万言书请命为父完成未就之大业,主导推行商改,为大齐谋强盛。

    朝上近有一半官员上书附议。

    因为他们知道,殷家还在。

    百官中,顾青玄轻浅一笑,拂袖整肃上前,走进支持殷成渊的队伍,拜倒于君前:“臣附议。”

    满堂惊然,皇上于金座上看着这一出,未有多言,暂不决断。

    散朝后,殷成渊走近顾青玄,讽他方才那一番支持之举实在虚伪,其实他比谁都想掌握商改大权,因为殷成渊知道最初是谁提出的这商改大计。

    顾青玄看着志得意满的殷成渊,微笑不语,眼神中满是欣赏。

    而后,他靠近殷成渊,笑道:“既然你知道,你就应该明白谁才是不可或缺的。”

    殷成渊气愤地瞪了他一眼:“你是觉得陛下一定会选你?”

    顾青玄摇头:“不一定。”他的语气十分坦然,道:“你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只是顾某想说的是,殷大人,如果陛下真的选你主导商改,顾某承诺,一定会竭尽全力助你,绝不会冷眼观望,为了商改,但有需要,顾某万死不辞。”

    他说得这样诚恳,真切到让殷成渊都相信了,却又不敢相信:“你为什么要帮我?”

    顾青玄似有无奈,笑得让人看不懂心意,摇摇头,叹道:“扑火,是飞蛾的天性,终是会化为灰烬,哪还介意会被抢了先?帮忙推一把也无妨。”

    他轻描淡写意味不明之语听得殷成渊心中寒颤,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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