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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锦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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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调笑江弦歌。
顾清宁拉江弦歌走,回头对他一笑道:“借你这浪子吉言,若我真能建下功名,必会给你送一坛好酒,只是看你有没有好命喝到了!”
街上术士之言,她们只当是闹剧,后来说与江河川听,不知为何,他却深以为然,愈发看好这一对非亲姐妹。顾清宁没有上心,只是江弦歌好像有所思虑,美人独自蹙眉,也不知为何。
顾清宁晚间归家,听父亲说起卢远植意欲拉拢殷家,这才收起玩闹心思,与父亲弟弟共商对策。
次日,她从工部官署中散值回府,江月楼所在的九方街是必经之路,刚过江月楼,她想去看看摆摊写字的顾清桓,马车却不知为何被人拦住截停,一人忽地钻进车里,坐到她旁边,是一俊秀青年,面如冠玉,五官英挺,一上来就勾住她的肩揽她入怀,挑起她的下巴,朗朗吟诗道:“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
顾清宁下了马车,让唐伯先回府,她带着一人去到顾清桓的书信摊前,道:“清桓,快瞧!姐姐给你找了个好姐夫!”
正在埋头书写的顾清桓一抬头,一脸茫然,傻傻地看着姐姐一副小鸟依人模样倚靠在某人的肩头上,而那人浅蓝色广袖长衫,装扮朴素却风采出众,笑貌爽朗而颇有英气。
分明是江弦歌。
“弦歌?”他看着顾清宁与扮作男装的江弦歌此时的亲密做派,虽然无妨,但仍是觉得各种别扭。
江弦歌束发配冠,褪去脂粉,将脸上皮肤弄得稍微黑了些,把眉毛画成英气逼人的剑眉,加之她本就五官立体,鼻梁挺立,这样的妆容让她一反寻常柔美之态,显现英俊气质,身上多穿了几层里衣显得身姿魁拔一些,靴子里又垫了几层垫子,本来就不矮的她此时看着不比顾清桓瘦小多少,加之本就容貌出众,这样一装扮,俨然一翩翩佳公子。
江弦歌笑道:“清桓看我这装扮如何?还能看出是一女子吗?”
他滞愣地摇头:“很好,看不出”
江弦歌揽过顾清宁,又问道:“那与你姐姐般配吗?”
顾清桓深深地吸了口气,双手捂了下脸,久久之后才道:“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顾清宁与江弦歌都大笑起来,江弦歌道:“清桓是看不惯我这样子,可我却觉得如此自在许多,我决定了,以后都这样装扮,也好出面接触来江月楼的达官贵人们,更便于搜集消息情报,我都把父亲说服了,以后就这样。”
顾清桓一起身,不停摆手:“不不不!不行!”
“为何不行?”她问道。
他却说不出话来了,顾清宁打趣弟弟道:“不管他,弦歌,他呀,无论你扮不扮男装,只要一听你要跟别人接触,就不乐意的。”
江弦歌羞涩一笑,装作不懂,只道:“清桓无需多虑。”
顾清桓收了摊,江弦歌与他们姐弟一同往顾府去,三人笑笑闹闹,快到的时候,却远远看见,顾府门前停了一辆马车,马车旁边站着一位姑娘,走近了一看,那赫然是卢家二小姐卢远思。
她怒气汹汹地来到这里,顾清宁一想便知她来此原因,就示意顾清桓与江弦歌先进府,然而他们俩怕顾清宁吃亏,就在一旁等着不肯先走。
见顾清宁回来了,卢远思直接踱步到她面前,劈头盖脸地斥道:“顾清宁!你还要不要脸!你们顾家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想勾引我大哥!”
顾清宁回道:“请卢小姐自重,不要说瞎话污蔑我!”
“让我自重?顾清宁你真是不要脸啊!该自重的是你吧!我大哥都成亲了你还来纠缠?更可恨的是,你还胆敢到郡主面前去招摇!你安的什么心啊?你是不是想挑拨他们?”
她不想与卢远思争吵,只道:“你知道是我把郡主给你们卢家送回去,就应该知道昨日情形,你大哥与郡主是否反目?若没有,你怎么能说是我挑拨他们?我是帮了你们卢家,你们还不知感激!”
卢远思气愤道:“你会好心帮我们卢家?你定然是别有居心!你说你想对郡主做什么?顾清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绝非善类!”
………………………………
第四十三章:输我几分犹自可
顾清宁白了她一眼,懒得作解释,于是倔强道:“我是别有居心啊,我现在惹不起你们卢家,巴结一下总可以吧?我偶遇你离家出走的嫂嫂就好生照看,劝她回去,还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就是想卖个人情给你们相国府嘛,就是如此居心,不难猜吧?”
卢远思觉得这也像是她的作风,便道:“你妄想!想借此占卢家的便宜,想都别想!还有,你别装无辜,我知道你还在纠缠我大哥,我嫂嫂就是知道有你这个人在才气得离家出走的,你以后最好不要再接近我大哥!不然我让你好看!”
她继续咄咄逼人,叱骂顾清宁:“你就死了心吧,难道还指望我大哥会对你回心转意?他与郡主可是伉俪情深,哪还想得了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哪一点比得上郡主的?像你这样的女子,哪个男子愿意娶你?”
顾清桓忍不了要上前帮姐姐反驳,江弦歌阻拦了一下他,而是自己上前,争道:“谁说没人愿意?我若……在下若有幸得到顾小姐芳心,定会八抬大轿迎娶之!”
忽然听到另一人的声音,卢远思这才注意到江弦歌,此时江弦歌男子装扮,说话时又把声音刻意放粗了许多,看上去与男子无异,而且,还比一般男子俊美许多。
这一眼望过去,卢远思真有那一瞬的恍惚,脸莫名地红了一阵,一下气势全无,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是何人?本小姐说话你插什么嘴?”
江弦歌坦然上前,把顾清宁护在身后,与卢远思直面,道:“在下姜贤,江月楼一磨墨书生,道出心中所想而已,还请卢小姐自重,不要仗势欺人,污蔑顾小姐清白!”
卢远思逞强让自己保持镇定,实则都不敢与眼前这一双剑眉下的美目对视,恼羞成怒:“不过一磨墨书生,竟敢出言顶撞,大言不惭!信不信本小姐……”
她伸手要打向江弦歌,却被江弦歌一把握住了手腕,她一愣,瞪大了眼睛。江弦歌道:“书生低下,但也比卢小姐你身为名门千金而在此大放厥词失礼失仪好得多!请你不要再纠缠!不然丢脸的可是你们相国府!”
卢远思气坏了,挣开她的手那是一双她见过的最好看的手,这架没办法吵下去了,她又不甘示弱,威赫了顾清宁几句,上马车走了。
她走后,顾清宁他们三人往府里走,顾清宁跟江弦歌玩笑道:“弦歌,可见刚才卢小姐看你那眼神?我还从未见她那么害羞过呢,嘴上虽在逞能,那一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上马车后还频频回头看你,我看啊,卢二小姐八成是看上你了,姜公子,你说呢?”
江弦歌掩嘴笑,轻锤了她一下:“清宁你坏死了,这不是调戏我嘛?我一个女子,她怎会对我有意?”
顾清宁抚了一下她的脸,道:“可你现在看着不是女子啊,反倒是俊美公子,那卢小姐会动心也是自然。啧啧,我们弦歌果真绝色,作女儿模样,引得长安城内无数男子断肠相思,扮作男子模样,恐怕又要误了其他女子一生了,啧,妙人啊,清桓,你觉得姐姐说得可对?”
顾清桓低头绞着手,抿着唇,一脸纠结,不说话。
江弦歌见他神色异常,便问:“清桓这是怎么了?”
顾清宁一眼看穿弟弟心思,笑道:“他还能怎么了?以前他要防其他男子对你动心思都防不过来了,现在你扮作男装连女子都会对你倾心,如此一来,全天下都是他的情敌,清桓怎能乐意?”
……
卢远思在回相国府的路上,就感觉心如乱麻,一直看着自己方才被“姜贤”握过的手腕,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什么怒气什么顾清宁都被抛之脑后,然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恍恍惚惚地回到府中,一进前苑,就见管家迎来:“二小姐,相国在正堂等小姐你,请小姐速去。”
她回过神来,赶忙去往正堂。卢远植独坐在堂上,见她来了,微微笑着将她打量了一遍,慈祥地叹道:“诶,一转眼,我的小女儿都长大成人了……远思啊,你也快十九了,早该许配人家了……”
“御史大夫殷济恒膝下有三子,我见那第三子殷齐修与你正好般配,父亲去给你说亲如何?”
她急忙摇头:“不!父亲,我不愿意!我不要嫁到殷家!”
卢远植立马变了脸色,严肃道:“远思,不要任性,你终究是要嫁人的,更何况父亲给你相中的还是长安城内数一数二的人家,你有什么不乐意的?卢家若与殷家联姻,今后两大家族联手,卢家地位会更加稳固,最近家里多出事端,你也不是不知道,若得到殷家相助,卢家还有什么可忧的?”
“可是,父亲……”卢远思还想争辩,被卢远植利言打断:“远思!听父亲的,不要任性,再好好想想,为父过几日就找殷大夫商谈儿女婚事,你尽早考虑好。”
父亲做的决定,又有谁能反抗?
卢远思如阴霾当头,恐惧不安,被卢远植一顿斥责之后,也不敢再抗议,只得另寻他法。她先去找黄夫人商量,她生母早逝,自小由黄夫人养育,她一直视黄夫人为亲娘,以为黄夫人会为她考虑。
谁想一阵倾诉之后,黄夫人还是同意卢远植的决定,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在卢家也不是第一回了,上一次,她遵照丈夫的决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嫁进皇家,如今贵为皇后,这一次又要把自己养大的小女儿推给贵胄名门,虽有不舍,但也无法反对。黄夫人只对卢远思道:“你应当如此,为了卢家……”
卢远思气极,一时想不开,跑出门去,一个人在长安大街上游荡,六神无主,心中一片茫然,一直逛到江月楼下,看到那一楼的热闹,想起不久前见过的那双眼睛,那副面孔……
“在下姜贤,江月楼一磨墨书生……”
耳边似有那人音容,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就进了江月楼。侍者引她进二楼雅间,她问道:“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一个叫姜贤的磨墨书生?本小姐要写诗,叫他来伺候。”
那侍者有些懵懂,思量了一下回道:“姜贤?小姐,我们江月楼没有叫姜贤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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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妙着时出奇
想卢远思是何等暴躁脾气,加上此时又心有不顺,立即火大起来,不及细想,便拍桌斥道:“怎会没有?他说了他是你们江月楼的!”
“叫姜贤出来!本小姐要找他算账!不然小心本小姐砸了你江月楼!”卢远思蛮不讲理起来,不管不顾,一心要见姜贤。
那侍者也无法,怕她闹事,便急忙去找二楼的领事说此事,二楼领事也是刚得知江弦歌扮作“姜贤”与客人交际,但这属于机密,他是万万不敢泄露,只好回那侍者姜贤是新来的,他不知道也是自然,于是匆匆上三楼高等雅舍找正在应酬几位官员的“姜贤”。
江弦歌知道楼下情况,便急忙赶去,以为卢远思是记着白天的仇故意来寻她事端的,便想着如何应付这位刁蛮的大小姐。
下到二楼雅间,她出现在卢远思面前,见礼道:“小生见过卢小姐,侍者招待不周,请小姐见谅,小生这就为小姐研磨,伺候小姐书写。”
卢远思见她来了,反而沉默无言,坐在那里,低头也看她,冷着脸,毫无动静。
江弦歌让其他人出去,关了雅间的门,见她脸色不好,就随时准备应付她的发难,坐到她面前,为她研磨铺纸,而刚把雪白的宣纸放到她面前,就有几颗泪珠砸到纸上,晕湿了一片。
这倒让江弦歌无措起来,她连忙问道:“小姐为何哭泣?”
卢远思也不答,只是越哭越厉害,有着说不出的委屈,江弦歌看她此番脆弱模样与白天那个飞扬跋扈的大小姐判若两人,顿时心软下来,毕竟是心思细腻的女子,她不忍见卢远思如此伤心,默默坐到她旁边,拿出方巾为她拭泪,语气温柔起来,“小姐若有伤心事,尽可道与我听,姜贤愿为小姐分忧。”
卢远思转面看向身侧的姜贤,倔强地咬唇打了她一拳:“你算什么东西!本小姐干嘛要跟你说!你算什么嘛”
江弦歌不想自讨无趣,捂着被她打疼的肩膀往旁边移动,要远离她,却被卢远思一把拉住。卢远思把她拽过来,一脸埋在她肩头,痛声哭泣,把她弄蒙了。
江弦歌愣愣说道:“你若有委屈,我愿做知心人,都已经伤心至此,又何须在我面前逞强?”
这温柔之语,一言击中她内心,卢远思回过神来,看着自己与这人的亲密之状,不由得脸红,她羞怯地移开,不再痛哭,小声啜泣:“你果真愿意?”
江弦歌也是刚扮作男子,还没有完全适应男子的做派,难免显露女儿柔情之态,无心地伸手轻拍她的肩,安慰道:“在下愿意,可小姐心事,在下怎敢贸然打探,但若小姐不诉,在下愿为小姐奏乐一曲,以宽小姐忧心”
江弦歌说着就准备去拿墙壁上挂着的玉笛,而一起身,卢远思就突然地握住了她的手,拉住她,冲动地仰面恳求道:“姜贤,带我走吧!”
再晚些时候,江弦歌急急赶去顾家,将她从卢远思那里探听到的事情,告诉了三顾。在得知卢家要与殷家联姻之后,他们的心绪都十分不爽。顾清玄的猜想证实,而他们对殷济恒的心意又不能确定,万一殷济恒真的选择了卢家,后果不堪设想。
顾清桓问起:“弦歌,她为何会对你说这些?她与你只是一面之缘啊”
江弦歌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双手绞着衣带,说出让他们大吃一惊的话:“因为因为她想让我和她私奔”
“啊?”顾清桓一听,差点坐不稳而从凳子上摔下去。
顾清玄看着男装的江弦歌,笑了起来,转忧为喜。
“她果真对你有意?”顾清宁也噗嗤一笑,愁闷全无,双手握住江弦歌的手,而转面对顾清玄道:“父亲,我有主意了。弦歌,我们来使一招美男计如何?”
江弦歌故作怪嗔,打了一下她的手:“清宁胡说,我哪是美男?你又动什么坏心思了?”
顾清宁忍不住笑道:“好好,不是美男,那就是美人计吧。弦歌,既然卢小姐对你动了心,你就一直这样与她接触如何?诱使她反抗她父亲,拒绝殷家的亲事,这样问题不就能解决了?”
江弦歌又捶了一下她,笑道:“好个清宁,我就知道你会有这个念头,所以呀,不需你说,我我已经这么做了。”
顾清桓扶额,连忙问道:“弦歌你做什么了?”
她道:“卢远思跟我说时,我就先安抚住她,让她稍作冷静,也没有直接拒绝她,还给她出主意,让她请两个哥哥帮忙去向她父亲抗议,至于我和她的事容后再议。”
顾清宁与顾清玄都开怀地笑着,顾清玄不断赞道:“弦歌果真妙人啊!”
她脸一红,犹疑道:“也不知道这个主意,能不能见效伯父,我觉得,这只是一时之计,如果卢远植执意要与殷家联姻,而殷家又同意了,那卢远思现在的反抗恐怕也改变不了结果。”
顾清玄点点头:“的确,弦歌你考虑得极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殷家的态度”
就在顾家与江弦歌正在做盘算之时,卢家又是另一番景象。卢远思果真找卢远泽与卢远承倾诉,说她不愿嫁到殷家,一番哭闹,两个哥哥本就待她最好,如何不心疼她,一听她说了,就一齐跑到卢远植的书房里,想劝说他改变主意。
卢远植正在看公文,一见两兄弟破天荒地和气相处一齐来到他跟前,就知道他们要说什么,懒得看他们,只摆出冰冷的脸色。
卢远泽先开口问道:“父亲,你果真要把妹妹嫁到殷家吗?”
卢远植闷闷地嗯了一声,他又问:“殷家那边也决定跟我们卢家联姻了?这事是还在商议还是已经定下了?”
卢远植道:“我已经跟殷大夫提过了,他说还需问问他儿子的主意,哼,但这事岂容他考虑?我做决定了,那便是定下了,大不了先请陛下下旨赐婚”
两兄弟同时摇头道:“不行啊!父亲!”
卢远植气得把公文随手一丢:“怎么不行?殷家四世三公,地位极高,影响极深,卢家与之联姻,更能巩固卢家的地位,与我们可有大好处,你想不到吗?”
“可是远思不愿意呀!”卢远承道。
卢远植瞪了他一眼:“那也由不得她不愿意,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怎能容她任性?”
“不行!”卢远承是真急了,跺脚道:“不就是与殷家联姻吗?他家没有女儿吗?大不了我娶就是!干嘛一定要嫁我这妹妹!”
他一说完,卢远植当即朝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你娶?好大的口气!他殷家就是没女儿,就算有,他殷家的女儿是你说想娶就能娶的吗?”
卢远泽抢道:“那我们卢家的女儿又岂是他们殷家想娶就能娶的?父亲!卢家现在的地位已经无人能及了,何须拉拢殷家啊?为什么父亲总想着借联姻来巩固卢家地位?你哪有那么多儿女可嫁可娶的?”
“啪!”卢远泽也挨了卢远植一巴掌。
卢远植气得发抖,两人连忙跪下,他怒斥了他们一顿,让他们去祠堂罚跪思过。这是他们两人平生第一次反抗父亲的决策,也是头一次如此齐心,两人在祠堂罚跪一夜,都不曾改口妥协。
………………………………
第四十五章:让他两着不为迟
次日,顾清玄决定去见殷济恒,与他把话坦白,试探殷济恒是否有结好卢家的意思。在去殷府的路上,他顺路去了一趟江月楼,与江河川见了一面,照例翻看了一下预定江月楼雅间席位的客人名单,没有多加逗留。
顾清玄与殷济恒往来,表面上只以“尹胜庐”为名,今日他的假名贴刚送进殷府,休沐在家的殷济恒就亲自到前堂迎他,与他在茶室书斋单独叙话。
殷府历几世富贵,其气派其别致,都是其他王府官家难比的,且不只拘于表面富贵奢豪的浅薄,殷家的贵气是不显自露,古色古香,处处是景致,任何一块不起眼的匾额都有可能是皇族贵胄亲题。
顾清玄在书斋匾额下驻足仰望一眼:“万宇斋?奇怪,从大门到正门,无一块匾额不是出自贵族名士之手,大夫的书斋却没有一个响亮的落款署名?这是由何人写的?”
殷济恒先入内,随口道:“这不是出自哪位皇族,这块匾是家祖父所写不过是先皇亲自磨墨那时候先皇尚是太子。”
“呵”顾清玄低面一笑,双手互揣在袖间,淡然地往里走,松快道:“这我便放心了。”
殷济恒一边请他坐下,一边摆弄茶具,“顾贤弟是何意?”
顾清玄道:“我已得知,卢远植想跟大夫你做亲家啊,在此之前,我还有些担心大夫会答应,到殷府走一圈,这才明白是顾某自己想多了,卢家这个亲家,哼,恐怕殷大夫你还看不上吧?”
殷济恒倒茶的手顿了顿,听后直笑道:“哈哈,果不出老夫所想,顾贤弟就是来问老夫这事的,哈哈,顾贤弟啊,瞧不瞧得上这话不可说,殷家不敢自傲,只是,与卢家结姻,老夫确实没这打算。顾贤弟,老夫曾向你许誓,与顾氏共狩权位,又怎会弃约?”
顾清玄接过一杯他递来的香茶,细品一口,道:“不论大夫是不是瞧不起卢家,但见大夫会拒卢家姻亲,顾某心里就有些拿不准了”
“顾贤弟是在疑惑什么?”
他对上殷济恒的眼睛,道:“大夫连如日中天的卢家都不屑与之共谋,那又怎会瞧得上此时卑如草芥的顾家呢?”
“卑如草芥?”殷济恒抚须大笑,摇头道:“顾贤弟这是在自嘲还是在嘲笑我等眼拙?若是别人跑到老夫面前说他要与卢家相抗,老夫只会把他当疯子直接打出去,而顾贤弟你呵呵,二十年啊,最了解卢家的是你,最恨卢家的是你,受卢家打压迫害依旧能自保的依然是你顾家,这样的顾家,谁瞧不起,谁就是自取灭亡,卢家?浮云耳!要成大事,仗一时权势有何用?能与殷家共谋的只有真正的强者!”
顾清玄微笑颔首,双手平端,恭敬一礼:“得大夫如此知心之言,顾氏再无憾矣!”
殷济恒拉过他的手,拍着他的手背,满面诚恳道:“顾贤弟现在可知我心了?你放心,老夫绝不会答应与卢家的联姻,就算皇上下旨赐婚,老夫也自有说法”
“不。”他摇头,打断殷济恒信誓旦旦的话,沉着道:“不,大夫你应该答应。”
殷济恒不解,“答应?不是老夫听错了吧?顾贤弟这是什么意思?”
他答:“相国求亲,皇上赐婚,殷家怎能拒绝?何故要在明面上得罪如今权势滔天的卢家?殷大夫不是自找麻烦吗?所以,殷大夫你不但要答应,还要主动邀请卢远植共商儿女婚事,且要郑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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