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一品锦卿-第16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了。”
顾清宁依然玩笑以对:“听说是你们原来那个既聪明又漂亮的郎中大人对吧?”
张远宁笑出声来,点头道:“是是,就是她。大人,你可别忘了她。”
顾清宁的目光与他相接,眼眶微红,“不会忘的。”
顾清宁把他们轰回工事房,她也进去了,走过一圈,看看他们搭建了无数次的沙盘建模,简单交代了几件事,这就算告别了。
张远宁走开了一会儿,等她要离开时才又露面,送她到门口,将手里捧着的一个长木匣交给她,顾清宁不解,故意打趣他:“怎么?张司监,我都调职了,你才想起来给我送礼?”
张远宁不大搭理她,只把木匣打开,让她看到里面的物什,一卷一卷的图纸:“这些都是你作的图稿……我们没扔……留下学习……”
顾清宁心中大动,不能自已地摊开卷轴来看,果然都是出自她手的图稿,大都是成图之前的废稿,有的是她在工事房画的,有的是在郎中院画的,她本来都是随手丢弃由属下处置,谁想他们有心,一张张地保留了下来……
这些图纸就是她走到今天的一个个足迹,她踏着这厚厚的数不清的废纸向她的目标前进,本以为这些痕迹都被抹去了,原来并没有。
她珍爱地抚了抚这些厚重的卷轴,把木匣合上,又还给张远宁,对他道:“帮我把这些保管好,我还会回来找你要的。”
“好。”张远宁抱住了木匣,对她露出了微笑,郑重地承诺一般。
她转身而走,张远宁在原地向她躬了一礼,“恭送顾大人!”
顾清宁没有回头,她抬手向后挥舞了几下手臂,潇洒作别,就此而去。
……
这是顾清宁第一日去刑部上署,早朝后到署点卯,各司长官到侍郎廷参见新任侍郎,她与她的新下属们见了面,虽然之前或因为工事和其他事情有过接触,但大部分刑部人对她还是不了解的,其加上她是个女官,实在难以让这帮心思敏锐深谙刑法的老署员完全信服。
在这里她除了位高,就不具其他优势了,一没资历,二不得人心,也没有天赋才华可以让迅速服人。顾清宁感觉到她又要一步步地重新开始了,眼前这一部是个更大的挑战。
她提前做了准备,不至于对刑部一无所知,也连夜熟悉了刑部现在各项大案要务,摸清了人员配置和人情关系,今日正式就任,总算没出多大丑,即使她知道下面这些人都是拿着看笑话的目光盯着她等着她自己下不来台……
与郎中院及各司长官会谈过之后,她又召开侍郎廷的集会,调整了署员的安排,这些之前都在殷齐修手下做事的人对她的态度可想而知,所以她只能一个个地甄别,做到该舍该留心里有数,拿出强硬态度和风雷手段,让他们尽快“认识”自己。
因为常年问案审案埋首于卷帙浩繁的卷宗之间,这些刑部人个个心思缜密事事讲究严谨,要应付他们可真不是容易的事,若说工部人还有几分天真的话,这些刑部人就等于是人精了,在他们面前真的假的太难掩盖,而且日常谈话都习惯了问案的套路,头脑稍微迟缓一些就有被他们绕进去而不打自招的风险。
当那一群刑部人站在堂上看着她的时候,她起先甚至有一瞬间忘记怎么说话了,好不容易才拿出从容的态度去应对。
在侍郎公堂上与他们会谈了几个时辰,之后她亲自去工部收拾东西及交接,其实也想回去透口气,再回刑部,这下她无处可逃了,她又进官署,巡视各司,看着他们各自忙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她已经做好了接纳的准备。
她抱着从工部带回来的东西,去了自己的新公房,进侍郎廷就见署员似乎脸色不对,执笔文书提醒她公房里有人。
她想了下,缓了口气,推开了门,见到了殷韶初。
………………………………
第一百九十四章:穷荒回日月
“下官见过殷大人……”她放下东西,拘礼道。
殷韶初在这公房里四处走动,似乎在搜寻什么,他的脚边也放了一个装杂物的箱子,知她来了也不拿正眼瞧。
“本官冒昧进你的新公房找些东西,还请顾大人莫要见怪。”他语气冷漠。
顾清宁道:“岂敢,尚书大人自便。”
殷韶初找了一会儿似乎没有多少收获,有些泄气,一回头,见顾清宁从书架后的壁橱里抱出一个匣子,送到他面前。
“他用过的东西都在这里……我一早就吩咐人给收拾起来了,想着什么时候给你送去,不想你先来了……”
这间公房原本是属于他三弟殷齐修的,她的官位她的官服也本是属于殷齐修的,而她让那个被她和她的家人害死的人消匿无痕,她堂而皇之取得了这一切,成为了继殷齐修之后的新任刑部侍郎!
殷韶初看着这些殷齐修用过的物什,平静冷漠的面孔终于被撕裂,变得狰狞扭曲,他从她手里抢过匣子,紧紧抱在怀中:“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他被你们害得丧命,而你就这样得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面对他的崩溃,顾清宁也几近崩溃,再冷静不了,对他道:“都是被你逼的!你以为我想要这一切吗?你明明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么!可我不能输啊!我只能这样!”
“顾清宁……”殷韶初抱着匣子,一步步往后退,一直看着她,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或者在酝酿更沉痛的驳击。
“我恨你。”
顾清宁也一直看着他,不敢认输地强撑着,听他一语心如齑粉,万事如云灰飞烟化。
她合上眼,笑了。
她说:“没关系。”
殷韶初不再停留就要离去,走到门口,未推门,却听背后的她笑出声来,近乎疯狂的发笑。
在这笑声中,她还说着话:“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不!谁也逃不开!我们是,你们殷家也是!”
殷韶初觉得心底寒意又增一层,他没有回头,推门踏进初春的寒风中。
……
晚间,殷成渊今日回来得很迟,并带着一身酒气形色颓唐地回到家中,进门时还好,候他多时的妻子扶他进书房,向他询问发生了何事,他只一言不发,去了书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大少夫人连忙让人去请殷韶初,待殷韶初夫妇赶来后,他们只听见房内有翻箱倒柜书籍杂物落地的各种声响。
“大哥……”
殷韶初敲了一阵门,殷成渊才开门放他进去,他进去之后,殷成渊又把门关得严严实实地,加了两道门栓。
他身上的官服凌乱褶皱,脸上有醉酒的红晕,模样十分仓皇焦虑,他用背抵着门,对殷韶初说道:“韶初,你快……你快帮我一起找……我们必须要找出全部,不能让别人找到……绝不能……”
殷韶初看着这样失措的兄长,看看这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房,就知道终于等到他自己最害怕的时候了殷成渊崩溃了,他的兄长撑不下去了……
“大哥,你说找什么?你不要慌,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他把殷成渊往座位上拉,想让他坐着冷静一下,可殷成渊一坐下就又立马弹起来,一头钻进书箱中胡乱地翻找着什么。
殷韶初知道,今日散值后殷成渊约见了陆谦,当面质问他背叛殷家的事,是想问出个究竟,而殷成渊眼前这个样子,就证明陆谦非但是真的完全背叛殷家了,而且他还说出了某件非常可怕的事。
能把殷成渊吓成这样的事,其可怕程度不言而喻。
殷韶初平稳了一下自己也开始失控的心跳,走到殷成渊旁边,从地上捡起一件件他们父亲曾用过的东西,“大哥,你先别慌啊,你要相信父亲,他是不会把什么罪证留下的,一点蛛丝马迹都不可能存在,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当年,他天天把自己关在这书房中,早把那些与长生教有关的东西烧得干干净净了……”
殷成渊听着他的话,动作停了下来,从狂躁变为迷茫,整个人像被抽空,往后一退,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东西是都烧得干干净净了……可是人呢?他怎么就没想到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啊!”
这话听得殷韶初毛骨悚然,他连忙扑到殷成渊面前,问:“大哥,你说什么?难不成……”
殷成渊握拳捶了下地,额上根根青筋暴起,“当年……是陆谦上书检举大祭司白如晦与后妃私通,证词是他写的,证据是他造的,导致白家满门抄斩……而今这件事不知怎么被顾家人知道了,陆谦为了保全他自己,就准备再检举作证,揭露这件事幕后的主谋……也就是我们的父亲!今日陆谦已经在新任刑部侍郎顾清宁那录了供词!不日就要正式传审!我们连灭口都来不及了!”
殷韶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顾清宁这么果断干脆地放弃工部的官职,去她完全不熟悉的刑部上任,还主动担责调查一桩他们自己亲手捏造的迷案了。
就像他们一直以来推测的那样,什么长生教,什么祸乱长安,三顾搅动满城风云,归根结底就是把矛头瞄准他们殷家,揪住了殷家最大的一个阴暗秘密,他们父亲的唯一过错,精心谋划,狠狠出击,让殷家一步步溃败……
长生教,不是长安劫,而是他们殷家的死劫。
殷家人百般想揭露,顾家人是所谓“长生教之乱”这假象的捏造者。
而顾家人一直在做的,就是引起官民仕子对长生教的再次注意,揭露殷家人与长生教的联系,让殷济恒为他当年的罪行付出代价。
他们两家的角力,从来没有正义的那一方,不过是为自家私利,谁也不干净,谁也逃不掉。
顾家人对此的准备比殷家人想象中的多得多,他们洞悉了一切真相,并有自信引导这一切阴谋的走向,控制着全局,所以顾清宁是早有进入刑部或者掌控刑部的打算,就跟他们的打算一样。
“大哥……我们还没有输……我们还有筹码!父亲说过长生教的事,他从未与朝上任何人合谋,陆谦就算参与了,也只是受父亲驱使去陷害白如晦而已,他并不知道父亲与长生教的联系,不然,不然陆谦必然早就跟当年那被斩头的几百人一样了,岂能活到如今?所以他就算供出了父亲,也没有办法咬定父亲与长生教的事有关!顶多是一个陷害同僚的罪名而已!而江河川那边呢?只要我们尽快开审,让他供出顾家人的所有罪行,顾家人就完了!他们或许都没时间再利用陆谦深查下去!”殷韶初沉默了很久,之后重新开口,激动地分析道。
殷成渊稍微冷静了些,一头磕到书架上,颓然道:“我知道,可是韶初,我就怕结果是与他们同归于尽,哪怕是两败俱伤,于我们也不利啊……”
殷韶初再次沉默,神色变得比他还要消颓,弯身用发抖的手一件件将地上的书本拾起,“大哥……或许就是没法全身而退呢?别忘了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你我都清楚,当年长安城内血流成河……成就了殷家的地位稳固繁盛不衰。可是,父亲哪有一天安生过?我们又怎么能够心安理得?或许就是,一个都逃不了……”
听殷韶初这样说,好不容易才稍得安稳的殷成渊又被刺激到了,他很生气,这次是纯粹地生殷韶初的气,对他吼道:“殷韶初!你放肆!你怎么能这样想!父亲是为了什么?他是为了殷家!他想那样吗?他也是身不由己!你竟敢说这样的话,那是不是我们直接什么都不做,任顾家人揭露一切,任殷家被诛九族满门抄斩就好了?”
这声声如雷劈向殷韶初,他愣怔了,失魂了,没人能理解他此时的痛苦和迷茫。
“大哥……我没有……我不是……”他发现自己不会说话了,当这层层阴谋谜团将他包围,当他发现自己的处境不再纯粹,当他被迫去面对残忍的真相,他还能如何招架?他甚至一度忘了自己是谁,他是殷家人没错,可谁会去想除此之外,他还是殷韶初啊。
没有人理解,没有人理会,从来都没有。
殷韶初觉得自己暂时没法面对殷成渊了,不然他下一刻必将崩溃,他摇着头,踉踉跄跄地往外走,打开了门,却见门外站着一人。
“元心姑娘……”
卢元思就立在那里,堂而皇之地与他们直面,她脸上烧伤未愈,动作仍艰难。这次她不再躲躲闪闪,她已决定说出一切:“对不起,我偷听了你们的谈话。”
殷韶初因她的突然出现而缓过神,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她直接掠过殷韶初,走进书房,看了下里面的殷成渊,对他道:“其实没什么好怕的,你们手里捏的筹码,比他们多得多,他们比你们还要害怕。谁说只能同归于尽呢?不过是一局有一局的输赢而已。顾清宁手里得一张证词,而你们也能得一张证词,让她失去陆谦这个筹码。当然我说的不是江河川,他这个筹码太大,这么轻易就用出去的话太不值……”
殷韶初又关了门,问她:“那你指的是?”
“我。”
正当殷家兄弟疑惑时,她傲然的立在他们面前,继续往下说:“哦,先跟你们介绍一下,我不是什么元心姑娘,我叫卢元思。你们的弟弟本来不会死的,他可以和我一起逃生的,但却被我推下了火海。”
……
顾家,主屋的门还是紧闭着,顾清宁看过一眼,继续往后院走去,她打开了几日未开的工房门,点灯翻看画架上的图纸,爱惜地欣赏这些画稿。
她一个人在工房里待了很久,直到顾清桓回来,跑到这里来找她,有些难言的样子,告诉她:“姐姐,你可听说了?卢远思被大理寺收监了,她的身份败露,殷成渊直接将她下了狱,录了供词。”
顾清宁愕然抬头,心底升起一种极度的不安,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她一下子推翻了画架,吓了顾清桓一跳,他完全没料到顾清宁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顾清桓急忙弯腰捡图稿,“姐姐,你怎么了?我知道你恨她,可是,你不也一直想早点杀了她的吗?这下她是在劫难逃了,都不用我们动手……没能及时把她揪出来,让殷家因她倒霉,确实有些……不过你放心,父亲不会怪你的……你也不用……”
他自顾自说着,一抬头,顾清宁已经没影了。
……
次日,顾清宁亲自跑了一趟大理寺,拿着右司丞的批令以及一些案件资料,向殷成渊提出提调卢远思到刑部受审判刑。
“有何要事劳顾侍郎这辛苦跑一趟?”殷成渊坐在堂上,书吏伺候左右,他一脸冷讽,不屑正眼瞧顾清宁一眼。
顾清宁上堂见礼,继而呈上右司丞的批令,“下官听闻贵司前日拘拿了一名犯人系前任相国卢远植之女卢远思,下官特来向司丞申令,向贵司提调该犯人到刑部进行正式的审讯调查。”
“可这卢远思是在本部人手上被捕的,她是已被定刑的死囚,如今入狱,乃旧案复核查疑补漏,属于本部职责,又何须通过你们刑部?”殷成渊面冷如铁,他看向顾清宁,回忆起卢远思告诉他的那些事,不由得想她此时受着怎样的煎熬,这样心中尚有一丝快意。
顾清宁回道:“禀大人,下官虽是新到刑部就任,但也已熟知三司职能,不需大人多加点醒。审查捉拿一个旧案逃犯的确不用通过刑部,可若是一个新案嫌犯呢?追凶审案定刑这是刑部的事不是吗?”
她把一些案件资料交给左右署员,署员递交给高高在上的殷成渊。
殷成渊漫不经心地翻看了下这些材料,“涉嫌毒杀郡主?”
这是他没有了解到的,卢远思也未曾与他提过这一茬,所以他有些意外,转念一想:“竟有这样的事?一个潜逃在外的死囚还与郡主之死有关系?据本官了解,当初郡主新丧,贵府不是宣称是长生教所为吗?怎么又变成卢远思干的了?”
顾清宁不入他的套,只道:“回大人,当初长生教的嫌疑并非敝府对外宣称,而是众人亲眼所见送葬仪式上的怪象与长生教有关,如果下官没记错的话,当时令尊也在场,甚至一度被邪教人所造的怪象惊到精神恍惚,或许那些邪教人就是借郡主丧礼扰人耳目祸乱人心也不一定,此案下官还在追查中,但是卢远思毒害郡主,已经下官与刑部众同僚多日取证侦查,是有确凿证据的,相关资料都已呈上,请大人过目。现在只需提其到刑部受审录供定刑,还请大人批令调人。”
殷成渊被她气得肝颤,就差把手上的文书砸到她脸上,他的教养和气度再次阻止了他对顾家人宣泄怒气。
殷成渊一时没有说话,后来摆摆手,屏退堂上署员,走了下来,与顾清宁对立大理寺正堂。
“顾大人,既然你都这样说了,这个人本官没理由不调,至于你要怎么审,怎么定刑,本官也无权干涉。不过顾大人,本官要提醒你一点,卢远思已经受大理寺审讯过,她招出了所有事情,她的父亲当初怎么护她出逃的,她逃了之后都去了哪里,还有,哪些人与她有干系,她知道了什么……这些都一五一十地写在供词上。这份供词,无论之后你们刑部怎么审查她,都不会有所更改,并将永远存库,甚至于在大理寺复核她毒害郡主案件时被提出、辅证、公开!”
终于,顾清宁终于等到他说出这些,在他鄙夷的眼神中,顾清宁知道他所了解了什么。
她最大的那个秘密终将大白于天下。
到时候,这世间所有人都将用他这样的眼神看她……
“顾大人,你知道我们想抹去什么,我们也知道你想隐瞒什么,既然我们手上都有对方想要的东西,不如做一个交换?省得在这一小局就两败俱伤?”
………………………………
第一百九十五章:应是仙翁下子迟
一夜风寒,忽阴云漠漠,开年初春,有雪将至。
天一神坛前,钟离独立高高白玉台上,手持桃木剑,喷酒祭风旗。
青空之上满目乌云聚散,苍穹寰宇变幻莫测,刺目白日之光透出厚重云层,虚虚实实,忽明忽暗,长天之遥遥不可及。
“前几日他不是还说不急的吗?怎么这两天就急着设坛祭天了?”神坛之下,众人之外,顾家姐弟揣手旁观。
顾清宁望着钟离,道:“不急也不行了,今年初雪久久不来,他早说今年是天有异象,看他是不急,其实是无计可施,你真以为所谓大祭司就能通天求神?他是看准了老天爷的脸色,这会儿再不祭天,怎么向人表示这雪是他召来的?”
顾清桓噗嗤笑出来:“姐姐,你还真是了解钟离大祭司。”
顾清宁其实想说,她根本不了解,钟离对于她来说,就像这天上的乌云,可见而不可触及,他给人的永远只有一个影子。
他知道她最大的那个秘密,而她对他近无所知。
在他面前,她总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一丝不挂身无寸缕的人,而他只戏谑一笑,留给她一个飘飘然的背影。
或许,她就是受够这样的心虚了,不想再隐瞒再躲藏,她累了,她不能再让那个秘密像阴云一般随时笼罩自己……
顾清宁抬头望天,喃喃自语:“天有不测风云,谁可探知老天爷的心思?能通天探日者,世有何人?不过是天不可测,命亦难定。阴晴圆缺,辗转成败,谁可得知?”
顾清桓隐约听见她的话,有些疑惑不解,见她挪动了步子,便跟着她走,姐弟俩上了一驾马车。
“姐姐……”顾清桓小心地瞅着顾清宁阴沉的脸色,问道:“他……是什么意思?”
顾清宁回道:“他……不想卢远思死。他亲口这样说的,让我想办法。”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袒护卢远思?她可是毒害了郡主!而且是死囚……”顾清桓这下更加迷茫了。
“因为亏欠……今早我才上折禀奏了卢远思被缉拿归案,这会儿他就见我说要保她,可见他不是个无情的人,只不过这情还真是无理了些……”
“真是没想到好不容易捉了她,就差定刑砍头了,她都还能保命!这卢远思怎么就这么命大呢?”顾清桓觉得简直难以理解,十分气恼,但想到顾清宁心里恐怕更加气愤不平,便安抚道:“姐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你只能照办,就先忍了这口气吧。之前父亲还怪你心慈手软徒留祸患,这下你不得不留卢远思的命,父亲也没得说了,这也不是你的错,那人想保住的人,早晚你都杀不了……”
“不。”顾清宁面上显出十分的狠绝,定定道:“卢远思必死,我一定要杀了她。”
“可是……”顾清桓被她吓到了:“姐姐,你疯了吗?我知道你痛恨她毒害了郡主,可是那人的意思你就可以不顾吗?你为大局着想一下好不好?这都什么关头了?你在想什么呀?”
顾清宁攥拳瞪目,态度绝然到可怕:“杀她的是我,就算要赔命,那也是我赔。你不是还好好的吗?父亲不是还好好的吗?你真以为父亲把自己关在家里养病对外面的事一点都不管了?他清楚得很,他永远掌控着大局,何须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